他們一行人來到公司附近一家有名的西餐廳,福圓圓先坐下,轉身將包包放在椅背,原本以為應該是柳小涵坐她身邊,哪知一個高大的影子走了過來,就見洛天佑坐在她身邊。
埃圓圓驚得身子僵了下,一雙眼楮不敢往旁邊瞥去,直直地盯著對面的柳小涵;上官季海跟柳小涵兩人看她僵硬的模樣,不禁悶笑著。
吃飯期間,大多是兩個熟悉的男人聊天講話,福圓圓則像個小媳婦一樣,一句話都不吭,乖乖地吃她的東西。
柳小涵一雙燦爛的美眸滴溜溜地在兩人身上打轉著,圓潤可愛的福圓圓,坐在高大俊美、冷漠的洛天佑身邊,竟然有一種詭異的協調感,心頭有個想法慢慢地浮現。
憋久了,福圓圓听得悶了,無聊地亂轉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左側的盤子後一怔,眼楮眨了眨,不禁偷笑了下。她看到坐在旁邊的洛天佑,居然把青椒撥到一旁去不吃。嘻嘻,跟小新一樣。
抬起眼,正好跟他的目光對上,看見他有一絲窘然,福圓圓頓了一下,轉過頭去偷偷笑著。還以為這人多冰冷哩,沒想到還挺像小孩子的。
「我也不喜歡吃青椒。」眨眨眼,她歪著頭對他笑說。
洛天佑本來臉色有些僵硬,听到她這麼說,嘴角彎彎,眸底帶上了幾絲笑意,「跟我一樣,真巧。」
兩人靠得近,他的聲音就像在耳邊低語一樣,讓她听了耳朵有點癢癢的,耳尖都紅了起來。
美男子的魅力太大,餐廳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福圓圓,恨不得撲上去想取代她,被這些如狼似虎的目光盯久了,她覺得很不自在。
餐廳的女服務生,一分鐘內已經來了三次,讓她了解到旁邊這男人的魅力有多大。
「還是跟念書的時候一樣。」上官季海打趣地笑說。
洛天佑神情淡淡的,「都是麻煩。」
吃了正餐吃甜點,福圓圓點了一道她最愛的黑森林巧克力蛋糕,切了一小塊放進嘴里,香甜的巧克力味讓她幸福的閉上眼。哇,太好吃了!
洛天佑正巧看到她的模樣,就像只貪嘴的小貓一樣舌忝舌忝舌,自然又不做作,同時讓他了解,為什麼她的身材會有點「豐滿」了。
這麼愛吃甜食,沒成胖子已經很厲害了,看向她的目光不自覺的柔和許多。
看了兩人的互動,柳小涵跟上官季海對看一眼,柳小涵嘴角噙笑,一臉曖昧地對丈夫眨眼,上官季海先是眉頭一皺然後松開,嘴角浮現一抹了然的笑意。
簡單的用完餐後,上官季海跟柳小涵、福圓圓三人在公司門口就跟洛天佑分開,少了一個尷尬人物,福圓圓滿臉笑意的拉著柳小涵開始吱吱喳喳。
洛天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底,嘴角勾了下,同時,一輛黑色加長型高級轎車無聲地停在他身邊。
齊晏推開後車門,洛天佑順勢彎腰上車。後座上,除了齊晏之外,還另外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何叔。」洛天佑對他點個頭。
何霖臉上滿是笑意,欣慰地拍拍他的手。「天佑,這次總算找對人了。」
洛天佑眼角掃過放在一旁小桌上的紙張,A4大小的紙張上,寫滿了福圓圓的個人資料,還附上一張兩寸的大頭照,照片上的她正咧嘴甜甜地笑著。
「何叔,你怎麼確定是她?」他拿著資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色沉沉的。
何霖笑了笑,拿起另一張紙,上面寫滿了洛天佑的出生年月日還有一些特殊的字眼,旁邊並排寫著福圓圓的。
「天佑,何叔知道你這幾年不好過,若是可以,何叔不會放任那孽障纏著你,只是,萬法都講究一個緣字,要化解,就得天時、地利與人和。」
洛天佑諷刺地一笑。沒想到他一個雒氏集團未來的營運長,居然會落到相信這些紫微斗數、命理的東西,要是十年前,何叔跟他說這些話,只怕會被他當成瘋子,而現在,他卻不得不依靠這話來救他一命。
這一切,都因十年前的一段孽緣!
洛家早在幾代前就已經移居海外,所以洛天佑自小也是在美國長大。以洛家的背景,洛天佑自然是人人口中的富家子弟,不光是如此,他的外貌更是少見的俊美,可想而知,他當然成為嬌嬌女們獵狩的頭號對象。
其實他自水就很不喜愛自己偏向女性化的外貌,對于那些自個兒貼上來的蒼蠅也不是很喜歡,而且蒼蠅太多,他也會煩,只好從蒼蠅里挑一個出來當擋箭牌,他挑中同樣也是富家女的美國女孩--珍。
兩人之間算是互惠互利,她佔著他女友的身份,幫忙他趕走那些狂蜂浪蝶,他則是讓珍的家族跟雒氏的合作順利,一開始的時候,珍的確發揮了很好的作用,加上她刁蠻的個性,的確讓他清靜了好一段時間,但漸漸地,珍卻開始失去控制。
先是不經過他的同意私自翻閱他的私人物品,然後演變成騷擾他的友人、家人,甚至派人跟蹤他,到最後越演越烈,最終珍在洛家的老宅跳樓自殺。
他原本並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想到,這卻變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變數,此後他夜夜夢中都有一個血紅的身影纏繞,讓他無法呼吸、無法喘氣,每次睡覺,就是一連串的惡夢,看過再多的心理醫生依舊沒有改善,最後,在他崩潰之前,有人跟他介紹了何叔。
「天佑,萬物皆有他的定律與因果,此刻你與她相遇,便是緣的開始,何叔看過這女孩子的命盤,她本身不但福澤深厚且陽氣旺盛,最是能夠化解你身上的東西。」何霖在心底嘆了口氣。他挺能了解天佑的心態,再正常的人,被惡鬼纏身了十年都會變,如今的天佑還算好的了。
他自個兒從小就可以感受到一些虛無的東西,雖然也是美國長大的台灣人,但是從小就被唐人街里一個老師父收做閉門弟子,專門研究陰陽五行、紫微斗數等等玄學之事,在海外的華人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氣。
他是在八年前遇見天佑的,在別人的介紹下,他看到了瘦得像骷髏的天佑,只一眼,就看到天佑身上纏繞著一股黑氣,黑氣里又夾帶著濃厚的血腥味,那時候的天佑,根本就是夜不成眠,也逼迫自己不能睡,因為只要一睡,一定就是惡夢纏身,而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兩年,要不是遇見他,只怕天佑早在八年前就死了。
他會幫忙天佑,其實也是有私情的,他跟天佑的母親也算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只是當年天佑的母親選擇了洛自奇,也就是天佑的父親,他于是放下心中的執念,專心修道,一走多年,然後在別人的牽線下,才又跟天佑結上了緣。
「何叔,那現在總裁應該怎麼做?」齊晏自小就是洛天佑的好友,他對洛天佑的事情一清二楚,不管于公于私,他都很擔心洛天佑。
「只要靠近那個女孩,她身上的福氣就會開始影響你,慢慢地驅走你身上的東西。」其實何霖還有話沒說出口,他從命盤推算出來,天佑與這女孩是天作之合,而且是一段正桃花,兩人應該可以修成正果,只要兩人在一起,天佑身上的東西自然就會離開,只是,這種泄露天機的話,他是不能說得太清楚,只能從旁點撥一下。
洛天佑的腦海中瞬間閃現上一次不經意地抱住埃圓圓的事,甜甜的氣味、軟軟的感覺,一身柔軟的她……可以對抗那種黑暗嗎?
「對她會有影響嗎?」直覺地月兌口問出,洛天佑想到這些年來,他身邊不是沒有女人主動貼近,只不過他都沒感覺,甚至是厭惡的,但通常都不需要他出手趕人,那些女人只要在他身邊纏上一段日子,就會開始莫名地倒霉,何叔說,這些都是不甘心的珍搞的鬼。
「是會有的,不過那孩子福緣極深,頂多就是小災小難,再說,她就算遇到了,也是逢凶化吉、遇難呈祥。」何霖不是很擔心這一點。
听到何霖說的話後,洛天佑點點頭,偏頭看著窗外飛快逝去的景色,不再說話。
又是一個假日,福圓圓穿著一套休閑衫,拎著小皮包,快快樂樂地出門買菜,她住的地方是一棟舊型的中古公寓,不大,卻是她的小窩。
花了三個小時,在菜市場大采購一翻後,就回家。回家的路上,在小巷子時,耳邊听到摩托車聲,她不是很在意,即使摩托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她還是沒感覺,突然一股巨大的拉力從身後扯住她的皮包。
「啊!」肩膀上一陣巨痛,害她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她似乎被拖行了一、兩秒的時間,原本背在身上的小皮包鐵扣突然崩開,整個皮包順勢就被人給扯了去!
「救命啊--」驚恐地尖叫著,福圓圓一瞬間眼楮就紅了,下半身像火燒似的痛,肩膀也痛!痛得她眼淚直掉,抬起頭,正好看到一輛摩托車快速地沖離巷子。
小巷子里的住戶有些人听到了她的呼救,紛紛打開窗戶,有幾個比較熱心的阿伯已經推開門沖出來了。
「小姐!你有沒有事啊?起得來嗎?」一個平頭阿伯跑過來,伸手想扶起地上的她,才模了一下她的右手,地上的福圓圓就開始尖叫。
「啊!好痛!好痛!嗚嗚……」肩膀一陣又一陣的刺痛,福圓圓痛得動彈不得。
「不要踫她啦!她的手好像斷掉了!」旁邊的阿婆趕緊拉住平頭阿伯,旁邊已經有人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小姐,你躺一下啦!等救護車來!」阿婆蹲在旁邊同情地看著她。
「天壽喔!這小姐已經是第三個被搶皮包的了,作孽喔!」旁邊開始有人叨念著。
埃圓圓本來紅潤的臉蛋已經是一片慘白,額頭上的冷汗狂冒,眼淚不停地滾落,覺得自己就像深陷在水深火熱里一樣。
突然間,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然後下一秒,她從地上被人抱了起來,整個人陷入一個硬挺的胸膛里。
埃圓圓忍著痛偏過頭一看,「洛、洛總裁引」怎麼會是他?!
「你忍著點,我送你去醫院。」洛天佑一手小心地避開她的右肩,另一手緊緊勾住她的臀部,將她從地上抱起來,雙腳不停地往巷子口奔去。
這個時候,福圓圓也沒時間想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的原因,隨著時間拉長,她的右手痛到都快沒知覺了,大顆小顆的汗水狂滴。
洛天佑抱著她上了車,司機馬上踩著油門往醫院的方向直駛。
「你還好吧?」她的臉色自得跟紙一樣。洛天佑心底微微一抽,臉色有些陰暗。何叔明明說過,只會是小災小難,她都傷成這樣了,還是小災小難嗎?
今天一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就是突然很想看到她,像是有個聲音一直在催促他,只猶豫了下,他讓司機開著車載他來到她家附近,才剛到而已,他就看到巷子口有幾個人圍著,放眼望去,就見她躺倒在地上,他想也不想地下車沖過去,同時心頭燃起一陣怒火!
那些人就這樣圍著她,任她躺倒在地上?還有,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車子很快速地來到醫院,洛天佑俊美的外貌在急診室里引起了一陣炫風,就連醫生都忍不住看著他的臉發呆。
洛天佑看在醫生還要幫她治傷的分上,忍著怒氣,裝作沒有看見四周注視的目光。一連串的檢查下來,證明了福圓圓的手臂月兌臼之外,小手臂的骨頭還裂開了,兩條白女敕的小腿也因為拖行的關系磨傷了一大片肌膚,要是她穿牛仔褲還好一點,偏偏她今天去買菜穿的是軟軟的棉褲,褲子都磨破了,血跡斑斑地挺嚇人。
沒想到會這麼嚴重,福圓圓是痛到神志都快不清了,迷迷糊糊間本能地靠著身邊的人,將一切都交給他處理。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後,也都已經天黑了,她又傷又痛又累地睡過去,在洛天佑的堅持下,醫院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給她,為她做詳細的檢查。
事情處理到這邊,原本他也可以離開了,只是,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躺在床上,他腳步一頓,掏出電話簡單的交代幾件事之後,轉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地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