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婚姻,不需要蜜月,不需要婚假。
他準備出門去上班的時候,金夕的房間還是緊閉著沒有任何動靜。
他將家里的備份鑰匙,銀行卡放在桌面上。他撕下一張便簽,寫下提款密碼與自己的手機號碼。
……
「鑰匙?銀行卡?這個該是他手機號。」兩個小時後,金夕看到了桌上的東西,心情美得一直冒泡泡,「001224?是提款密碼?其實,結婚也是不錯的。」
不過「1224」是什麼日子?平安夜!為什麼要用平安夜做密碼呢,那木頭!
電話響了。
金夕咬著三明治跑到房間里,按下接听鍵︰
「巨無霸。」
「新娘子?昨天晚上的‘活動’有沒有影響到今天的活動啊?」巨無霸說得十分曖昧,「你的隊長老公一看就知道很厲害,昨天沒有騰雲駕霧?」
「騰雲駕霧?我還駕鶴歸西呢!」金夕沒好氣地回她一句。
巨無霸是金夕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叫巨小雅。名字很小家碧玉,可她人長的牛高馬大,所以巨無霸這外號從小苞著她長大,讓大家幾乎忘了她的真名。
又因為在游戲團隊里,她總是操縱最大只、最狠的角色,所以巨無霸變成了她的代名詞。
這就務必要介紹一下她的團隊了。
游戲團隊的工作就是幫助金主破解游戲。
有時是舊游戲的斗爭,有時是一個新開發出來的游戲通關賽,也有一些是游戲老板舉行的一些比賽活動。
金夕的團隊名為,北斗七星。
雖然沒多少人知道北斗七星是由那些人組成,但是在游戲圈里,「北斗七星」是無人不知的強隊,曾連續三年被評為「游戲之王」。
北斗七星有組員有︰
金夕,代號——帥夕。
袁翔,代號——飛狼。
巨小雅,代號——巨無霸。
羅星孝,代號——青龍。
歐陽甜甜,代號——白虎。
陳接,代號——無敵咪咪。
陳撫,代號——無敵。
「沒被整趴下就開始攻城啦,老大!」
巨無霸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掉。金夕將電話往床上一丟,打開電腦開始火拼攻城。
司徒奎打開門,屋里黑燈瞎火,像平日他一個人住的時候一樣。
他按下牆上的開關,桌上的鑰匙跟銀行卡不見了。微波爐的門是開著的。早上他留的三明治只少了一塊。
他走到金夕的房間前。只听見。
「,你胸大無腦,就快掛了你還逞什麼能,退了,快退了!」
「咪咪,別貪那點便宜,極品也不能現在撿,守住的城門!讓他先退了保命。」
她在做什麼?又是,又是咪咪的。
他推開她的房門。
她戴著耳塞,盯著銀幕里的游戲畫面對著麥克風念叨著,手熟練而輕快地按著鍵盤。顯然沒發現現實中的入侵者。
「哈哈……巨無霸,你完蛋了,中毒了……不救你,讓你被人砍兩下,以解我心頭之恨。」
眼看城就快被攻下,對手只剩幾個殘將弱兵在做無謂的抵抗,她在旁邊看著巨無霸無法動彈被弱小的敵人砍呀砍。
巨無霸看著自己的血還剩下大半,也不在意那攻擊力極弱的幾刀,加了一次防護,她就開始調侃︰
「喂,小夕,你今天玩得很上手,是不是昨天你的隊長老公把你喂得飽飽的,心情好得不得了的說?」
「對啊,小夕,你那隊長老公很厲害吧?」
無敵咪咪和無敵發出古怪的聲音,讓金夕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金夕操縱著手里的極品大刀追著隊友們亂砍。
「你們很關心我的隊長老公嘛。下次我數了數再告訴你們,弄不好他是一夜十次郎!」
「破城!」
金夕叫了一聲,摘下耳麥,站起來。
「噢!終于可以吃飯了!」
一個轉身,她被站在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你……你……站這里多久了?」
司徒奎直直望入她的眼楮里,沒有回答。
那就是全听見了?!她的臉瞬間紅到耳根。
「我……你……為什麼不敲門?!」
原來她也會害羞?
他轉身走出去,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
一夜十次郎,虧她想得出來。
看他那樣!肯定是听到了。
金夕狠狠地敲擊自己的腦袋,剛剛都說了些什麼!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她呢!老天,游戲打多了,說話也會跟著不經大腦。
真的是,捶胸頓足的後悔。無地自容的丟臉。
她探出腦袋,听到廚房傳來水聲。她邁出腳,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想拿早上沒有吃完的三明治隨便充饑,就躲進「深山老林」里。
她的手才踫到盤子。
「三明治冷了,不要吃。」
她的手像觸電般收回來。臉再次燒得吱吱響。
他越過她,將桌上的盤子撿走。
「等一會兒吃飯。」
「哦……哦。」
要是有個洞,她會直接把自己埋個滅頂!
她捂著臉,偷偷轉頭看著在廚房里忙碌的背影,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看到他的背影。
可今天再看這個背影,竟然不覺得陌生了。
她咧嘴笑。
而她對剛才自己的口無遮攔的尷尬,也在他把水煮牛肉端上桌的時候被拋到九霄雲外。
她正嗷嗷待哺,而他卻雪中送炭,還做了她最喜歡吃的水煮牛肉。她幾乎是用撲的來到飯桌前,問︰
「我可以吃嗎?」她完全忘了自己擬定的結婚條約第四條︰不存在家政服務。
他輕微頷首的動作還沒完全做完,她已經迫不及待的盛了一碗牛肉,放到自己面前。夾了碗里最大一塊肉準備放入張大的嘴里時,她停止了動作。
暫時放過快到嘴的肉,她起身又盛了一碗,放到他的面前,對他嘿嘿笑了之後,便低頭——火拼。
牛肉鮮女敕爽口入味,算得上是人間美食。
吃了兩大碗後,她的速度終于慢了下來。
他看著她狼吞虎咽,先是皺眉,然後微微笑開。她跟點點一樣,喜歡吃他煮的水煮牛肉。
他動容地又為她又舀了一些牛肉。她嘴里吃著肉口齒不清道︰
「好好吃,比媽媽做的還要好吃。」
她又吃了小半碗,抬起頭來︰
「我好幸福。隊長老公,嫁給你真好。」
她這麼容易就被收買了?這樣就覺得嫁給他真好了?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低下頭吃飯,不再看她容易知足的模樣。她喝了一口果汁,說︰
「你真的好厲害……能,能把牛肉煮的這麼好,好吃……」
說到「厲害」兩字,又讓她回憶起剛剛自己說他厲害,一夜十次……
他抬頭看她,眼里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讓她更是不知所措。
「司徒奎……我!我吃飽了!」
明顯的,她是丟盔棄甲,又落荒而逃了。
她將自己關在房間里。舌忝著嘴唇上的殘存的美味,可惡可惡!
本來還可以再吃一碗的!
他上班,她游戲。
他下廚,她動嘴。
小日子里,兩人相安無事,人畜平安,天下太平。
他不管她,不嘮叨她,還給她做好吃的!
結婚,還是不錯的!金夕再次確信這點。
叮咚,叮咚……
「奎,門鈴響了。」
金夕在陪著隊友門打裝備,好明天召集人馬,打下最後一座城池。只要這座城被攻佔下來,那麼這個游戲第一個通關的就是「北斗七星」。
「司徒奎,有人敲門啦!」
沒有動靜?
金夕掛了機,拖著拖鞋往屋外走。
浴室的燈是亮的,隱約能听到水聲。
木頭在洗澡。
她繞過沙發,拖鞋被沙發卡了一下,掉了。她回頭把拖鞋穿上,蹦跳著握住門把,從門孔里探看外面來的是誰。
哇喝!
不看不打緊,一瞧見外面的人她像被雷擊般放開門把,躡手躡腳地跑進屋!
晚上八點多,司徒奎的媽媽來這里做什麼?!
查崗?
萬一發現他們兩個跟同租一間屋子的兩個租客沒兩樣的時候,不氣昏過去才怪。
而且要是穿幫,她的太平盛世絕對化作泡影。
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通知司徒奎,跟他通氣一下,好把「夫妻恩愛」的景象演得天衣無縫。
她想都沒想,打開浴室的門。
「司徒奎,大事不好了!」
由于沖得太急,她根本沒有剎住腳,滑溜溜的拖鞋一直帶著她沖進他的蓮蓬底下。
熱熱的水,從她頭上淋了下來,她閉上眼,攀附身邊的人穩住還想繼續前行的身子。
一陣手忙腳亂,她才勾回自己險些又飛出去的拖鞋,騰出一只手,抹掉臉上的水︰
「大事不好了!你媽媽……」
他身上的香皂泡泡順著水落到她的身上,她不由自主順著泡泡流動的方向往下看。
泡泡順著緩緩的水流從他結實黝黑的胸膛流過他糾結的月復肌。
泡泡過處,只剩下平整結實濕潤的男性肌膚。
泡泡繼續往下流動……
她的目光順流而下。
然後……
她瞪大眼楮!
然後……
她倒抽了一口氣!
然後……
她猛然抬頭看著他!
他的眼楮里燃燒著陌生的光芒,灼熱得讓她幾乎昏厥。
然後!
「啊——」
她操著殺豬般的尖叫聲退開,縮到浴室的一角抱頭面朝牆壁顫抖著。
「我媽怎麼了?」他語速依舊緩緩響著,只是聲音比平日更低沉更沙啞。
「她……在,在門口。」她好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直接裝昏倒。
他看著縮牆角,濕透的小身子,那抹笑意再次爬上他的嘴角。他將水調大了些,快速將身上沖洗干淨。
听到水聲有變化,牆角的那個小東西,更是想把自己瓖嵌到牆壁里去一般往牆上擠。
他關掉熱水,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漬,順手再抽出一條大浴巾,罩在那牆角的人兒身上。
她幾乎被浴巾嚇得跳起來,他輕笑。
「都濕透了,快洗洗。」
「……哦。」
浴室門被關上的剎那,金夕癱倒在地上,用浴巾狠狠地揉著濕漉漉的頭發,她不要活了了啦!
張淑華看著一臉笑意的兒子,一直擔憂的心才稍稍放下來。從點點離開仁山後,他就鮮少有這樣的表情。因為他總是郁郁寡歡,她才下了猛藥一定要他結婚。不過,看來這婚還是結對了。
「怎麼那麼久才開門?」
「我在洗澡。」
「小夕呢?」
「她……還在洗。」司徒奎接過媽媽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到桌面上。
還在洗?那就是剛剛一起洗澡了?張淑華露出驚喜之色。
「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奎不解地看向她,她笑著看向浴室門口,小聲道︰
「你們是新婚燕爾,我卻這個時候來……」
他才明白她的意思,搖頭表示她多心了。他給她倒了一杯茶,與她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我很擔心你們不會相互照顧,小夕又還小。所以我今天去中醫院拿了一些補身子的藥。」她從一堆便利袋中,拿出幾個大盒子,放到桌面上,「這藥用微波爐打熱後就可以吃了。」她又拿出幾個瓶罐,「這是我腌制的泡菜,親家母說小夕喜歡吃這些,我就幫她帶過來了。」她帶來的便利袋,就像叮當貓的神奇袋子一樣,無所不有,「我做了你愛吃的菜,不知道小夕喜歡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