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過多久,顧沁朵就知道了,Joanna不是不相干的人,相反自己還見過她好幾次。
她是原聖成的秘書,美麗又端莊,總是保持著最得體的笑容和最優雅的舉止,進退有度地出現在總裁室。
自從幾年前曾和原聖成一起被派往香港分公司,接替意外身亡的官之荷,之後又和他一起被召回英華銀行,這個女人的身分好像就從來沒變過,一直就擔任著原聖成的秘書。
中文名字叫汪欣妤的Joanna,其實她不僅僅是個秘書,還跟官家有些瓜葛,官家人脈廣,沈、陸、余、衛這幾家是合伙人、是聯盟,但亦是需要防範的;南、于、方、歐陽家則是姻親、是世交,也有商業往來。
汪欣妤就是這眾多姻親里頭,方家的親戚。
闢老爺除了自己家的三個兒子外,還有兩個親佷子官天賜、官天佑,因其父早逝,從小就跟著官老爺,跟親生兒子差不多,方家有個女兒方淑君,就因兩家聯姻嫁給了官天賜的長子官文博,跟汪欣妤恰好是表姊妹,感情很好,因而汪欣妤學成回國,就憑借著這層關系,順理成章地進了官家的企業做事。
Joanna不僅人漂亮、學歷高,畢業于加州大學財經系,工作能力也特別強,這種才貌雙全的大美人,卻甘心待在英華銀行里當個秘書,還一當就是好幾年。
闢之橘曾經無比熱心,跟顧沁朵詳細分析官家復雜的親戚關系,說得顧沁朵一頭霧水,見自己是沒辦法講明白了,不由惱羞成怒,「算了,你跟我那二嫂有得一比,真不知道這天底下的好男人,怎麼就都落到你們手里了!」
最後,官之橘一臉看好戲的神情,以類戲劇的話外音,幽幽的對顧沁朵進行友情提示道,Joanna此女,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
汪欣妤的心思是怎樣的,顧沁朵不在乎,可是她卻忽然意識到,現在原聖成不知出于何故看上了自己,肯幫玩具廠,萬一哪天人家又看不上她了,那玩具廠該怎麼辦?
所以這一年里,顧沁朵一邊繼續乖乖地待在原聖成身邊,當一個安份守已、低眉順眼的小妻子,一邊開始勤奮地跟著常叔學習如何管理公司。
靠山山倒、靠人人老,凡事只有靠自己,才是最保險的。
夜很深了,輕柔的月光透過窗簾,灑在窗台上,宛若鍍上了一層銀色。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
窩在臥室中央那張舒適度極高、可以在上邊肆無忌憚打滾的歐式大床上,顧沁朵數綿羊已經數了N遍,雖然倦意一陣陣排山倒海般朝她襲來,可因為生理期慣有的體寒,手腳冰涼到怎麼睡都睡不暖和,簡直難以成眠。
原聖成大概真的很忙,中午飯也沒吃,就被官家的某某長輩一通電話召了過去,林媽則陪了她一下午,期間還向她傳授了好幾道私房菜,直到盯著她喝完藥、吃過晚飯才打道回錦瀾苑去了。
彼沁朵閑得無聊,看了一會搞笑的綜藝節目,手指亂按著搖控器,無意間轉到音樂頻道。突然听到一首自己倒背如流的老歌。輕快的旋律、熟悉的歌詞……
「暖暖的春風迎面吹,桃花朵朵開,枝頭鳥兒成雙對,情人心花兒開……」
記憶里的往事一幕幕,走馬燈一樣閃現,難言的傷感在心頭慢慢堆積起來。
節奏歡快的歌曲仍在播放著,「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開,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把那花兒采,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給你把花戴,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嘗嘗家鄉菜,團圓樂開懷……」
「阿開!你听!你听!這首歌里有我們兩個的名字耶!」
「嗯,听到了,朵朵和阿開……所以說願意娶你這個小傻瓜的只有我嘍!」
「哼。你臭美啦!」
千里之外的家鄉,那里再也不會有慈祥的阿嬤、淳樸的少年,再也不會有人等著她回去了。
彼沁朵呆呆地听了會,越發覺得小骯的絞痛驟然加劇,整個人都止不住輕輕地顫抖起來。
真要命哦!痛得她忍不住直吸鼻子。眼淚都差點掉出來了。
不敢再听下去,爬上床,一個人開始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捱了大半夜,迷迷糊糊間,忽然感覺身後床鋪一陷,有人上床了。
「你回來了……」朦朧中,顧沁朵發出似囈語的輕喃,不知道是不是工作狂男人終于回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作夢,見對方沒回話,那想必是自己在作夢了。
唉,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身體保持著蜷縮似嬰兒的姿勢,正欲重新墜入夢鄉,幻突然听到男人在叫她的名字。
「朵朵?」
「嗯……」原來不是在作夢?
「過來。」躺在旁邊的男人命令。
「哦……好……」她下意識地翻轉過身,往男性溫暖厚實的懷里偎去。
將她連人帶被地抱進懷中,原聖成借著床頭燈的燈光注視著懷里的小人兒,眉峰攏住,暖呼呼的大掌徑直鑽進睡衣,撫上柔軟的小骯,掌心沿著小骯撫揉,再漸漸朝下方模索去。
「唔……」顧沁朵一驚,還來不及阻止,便听他在耳畔低聲問︰「身上怎麼這麼涼?肚子又不舒服了?」
他一面問,一面用火熱的大掌,力道適中地在光溜溜的嬌軀上揉搓著,薄唇也緩緩地在她緊閉的眼瞼、鼻尖和耳畔處細細地吮舌忝。
彼沁朵被火熱的男性氣息包圍著,當他的舌尖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吮舌忝時,仿佛一絲電流竄過,酥得她忍不住輕喘,全身的力氣如同過度受熱的女乃油般徹底融化掉了。
「你不在……我難受……嗚……」
其實若無人過問,顧沁朵自信還可以撐下去,可是原聖成的聲音和舉動,卻讓她頃刻之間覺得委屈萬分。
伸手輕撫她皺成一團的可憐小臉,男人被她的話弄得心里軟成一片,低頭吻吻她的臉蛋,手指撥開額上的瀏海,側首親昵地以頰貼上她涼涼的粉額,「沒事,我不是回來了嗎?」
男人的氣息一如既往的清爽好聞,熾熱,又帶著令人心安的溫柔,小女人精致眉眼間的痛苦神情很快抹去,秀氣的眉舒展開,濃密的眼睫輕輕閉著,粉女敕的頰緊貼著身前熱源,像只愛撒嬌的小貓咪。貪戀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
「唔……」身子一旦暖和起來,腦子還暈乎乎的小女人就不安分起來,貪心地想要汲取包多熾熱。
一雙秀氣小巧的腳丫子不斷地磨蹭著男性結實的長腿,兩只小手也本能地拉扯著男人的睡衣,整個人恨不能全部貼到他身上去。
粉圭女圭款的睡衣早己前襟全開,男式睡衣也被她弄得大敞,當女性軟綿綿、女敕乎乎、充滿彈性的ru房,與男性結實有力的胸肌赤果相貼時,原聖成倒抽一口氣,身體驟然緊繃!
「好好睡。別亂動。」大手箍住縴腰。他低啞地發出警告。
溫香軟玉、甜美多汁的小女人就在懷里,卻只能看不能吃,沒有比這更憋悶的了!誰知這小東西還不知好歹地挑戰著他的底線。
彼沁朵迷迷糊糊的,困極,卻又舍不得放開,干脆舉高兩條細細的胳膊,環住他寬闊的肩頭。像只耍賴的無尾熊一樣。一心一意要緊巴住面前這棵大樹。
「乖,我不走,你好好睡……」
男人的話不僅沒讓顧沁朵松手,甚至兩團嬌女敕女敕的雪乳,與男人健壯的肌肉貼得毫無一絲縫隙,嬌小的身子還渾然不覺地不斷扭動,無心廝磨著結實的男性身軀,只想要永遠沉浸在這片溫暖炙熱中。
這對于男人卻無疑是一種變相的折磨,心中猛地竄起一團火,薄唇湊至她耳邊,帶著惱意道︰「還鬧?」
還沒等顧沁朵反應過來,火熱大掌已經不重不輕,「啪」地朝挺翹渾圓,極富彈性的綿軟拍了一記,…………
天!這……這也太邪惡了!
彼沁朵全身緊緊繃住,大學的女同學中就有不少資深腐女,就愛看男男愛,那一處被她們愛稱為「後庭」、「菊花」。可是。那里……那里這麼小。怎麼能用來做那種事?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啊!
「老公……」她聲音里都透著顫音,感覺背後都泌出汗來,「我……我保證好好睡……」
「嗯,真乖。」原先生舌尖緩緩移動,滿意地舌忝過粉頰,再次提醒︰「記住,女人身上,可不只有一個洞能讓男人進去,你如果想試試看,我一定全力配合。」
這是赤果果的恫嚇啊!
彼沁朵又怒又嚇地抬眼,鼓著兩頰,氣呼呼地瞪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顏。
依然是滿臉平靜、不苟言笑的撲克臉,卻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那麼邪惡的話,這是要有多深厚的功力啊!
懷里人兒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火力十足,正怒瞪著自己,明明是在生氣,眉目間卻帶有一股天然的純真嬌態,這模樣看在男人眼里,只覺得煞是惹人愛憐。
終于忍不住箝制住正竭力躲閃的後腦勺,火熱的唇輕易俘獲嬌美唇瓣,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關,舌尖探入清甜口中,逗弄吸吮女敕舌,毫不客氣地品嘗屬于她獨有的甜美滋味。
幸福,其實並沒有特定的模樣,只要她能待在他懷里,便是他的幸福……
當早晨的陽光,隱隱約約地從雲縫中透出第一絲金色的光線,在夜里被燈光渲染成不夜天的台北,在清晨顯得寧靜多了。
簡潔大方、純歐式風格裝修的臥室里,凌亂的豪奢大床上,亂雲一般的薄被里,男女睡成了交頸鴛鴦。
男人側身躺著,不過已經醒了,而臂彎里的女人尚在睡夢中,渾然睡得香甜。
凝視著懷里紅撲撲的小臉蛋,眉眼都仿佛潤著甜蜜,引得原聖成忍不住伸手去逗那扇羽翼般的長睫。
懷里的人兒「嗯」地發出好听的嚶嚀,身子輕輕地一動,眼看就要醒來。
睫毛微微扇動,帶著一絲迷糊的秋水眸子緩緩睜開,帶著幾分孩子般的稚氣和成熟小女人的性感。
縱使原聖成已經看過這乍睡初醒的慵懶嬌顏無數次了,卻沒想到仍是被她勾起了勃發的。
昨夜就半敞半裹在她身上的睡衣很快被剝掉,雪白如羊脂的肌膚慢慢出來。
一雙眸子因而變得深沉,比起那些擁有的尤物,顧沁朵的ru房並不算大,形狀卻十分漂亮,兩捧細雪般,滑膩飽滿,頂部兩抹櫻紅,十分可愛,男人每每握上去便覺軟女敕玲瓏、觸感極好,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
原聖成停下動作,狐疑地看她。
彼沁朵紅著臉,難為情地道︰「要多揉揉才會長大,網絡上都說了的,有了大女乃,才不會有二女乃……」
原聖成聞言差點破功,手下動作大起來,好氣又好笑地斥道︰「在哪看這些亂七八糟的?」
…………
哎呀?昨晚上嚇她還不夠,這天還沒完全亮,就昏天黑地又亂來一通,還沒完呀,怎麼一大早還是有起床氣呢?
見男人沖完澡從浴室出來,進了旁邊的衣帽間,顧沁朵也不敢賴床了,睡眼朦朧地爬起來飛快清理好自己,再探頭探腦地躲在一邊偷瞄。
咳!原先生的身材,真是好得讓流口水啊!不僅身高腿長、肩寬臀窄,腰直直的稍微些許曲線,再加上寬厚的胸肌、性感的胸毛、平坦的月復肌……看著就想亂模一把!
彼沁朵面紅耳赤地偷窺著褪掉浴袍、正換衣服的果男,視線一不小心又溜到男人結實的腰月復,再往下……嘖嘖,那男性xing器夸張的形狀和尺碼,足以媲美在雜志上看到的歐美男模特兒。
也是嘛,人家有一半的外國血統,那個的硬度、長度和持久度,婚後她可是身體力行地體驗過無數次了……
小臉驟然暴紅,顧沁朵感覺月復部一抽,私密處又涌出一股熱流,如果去撒撒嬌、說說好話,他會不會大發慈悲地原諒自己?
咳,看他這麼不爽,大不了……大不了再幫他解決一下嘛!
彼沁朵悲哀地發現,結婚也才一年,自己都快從生手變成熟練工了……
不想還好,一想,曾屬于他們之間極私密的香艷畫面,在這一瞬間爭先恐慌後地全跳了出來。顧沁朵一時難以抵擋,呼吸一促,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臉紅心跳地滿腦子胡思亂想,還不等春心蕩漾的小女人撲過去極盡狽腿之能事,就听到原聖成那支擱在床頭櫃上的智慧型手機煞風景地響起來。
男人有條不紊地穿上熨燙好的襯衫,一邊扣鈕扣一邊轉過頭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彼沁朵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趕緊轉身奔回臥室。幫他拿手機。
手機屏幕上閃現著個英文名字,Joanna。
旖旎畫面頃刻之間在腦中一掃而光,顧沁朵不露色地暗抿了下唇,握著手機快步走回衣帽間,默默地遞過去。
原聖成已經穿戴整齊,伸手接過手機,深邃的眸子在她一陣紅、一陣白的小臉上盯了好幾眼。大概有些詫異她無緣無故,臉色怎麼會這樣奇怪。
「Joanna,是我。」他微斂俊顏。對著手機那頭詢問︰「什麼事?」
彼沁朵別別扭扭地站著,見他盯著自己看,以為他不願讓她听到電話內容,心里覺得沒意思,一旋身就出了衣帽間準備去浴室刷牙洗臉。
原聖成一怔,頓了頓,跟在她身後,腳步慢悠悠地踱了出來,拿著手機繼續跟對方通著話。
「是這樣?沒關系,董事會那邊就說是我的意思,ING的並購計劃暫停,計劃書近期將全部重新制定……」
「嗯,還有,找個時間幫我約陸氏的人……對,誰是負責人就約誰,閑雜人等我不見。」
「OK,有事再聯絡,Bye……」
哦哦,對她就橫眉冷對,對別的女人就輕聲細語,顧沁朵往牙刷上用力擠著牙膏,豎起耳朵听著身後傳來他低沉悅耳的聲音,覺得肚子更疼了,暗暗申吟一聲放下牙膏改捂住骯部。
「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結束掉通話的男人跟進浴室,伸手從身後拉過顧沁朵,銳利的眸光從有些發白的小臉落到被微咬著的粉色唇瓣,再落到以手捂住的小骯,臉上那抹和緩的神情已消失不見,明顯沉了沉。
彼沁朵不可避免地被他臉上的表情給刺傷了,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一手舉著牙刷,另一手使勁掙開他的箝制。
「馬上換衣服。跟我去醫院。」原聖成退後一步,眉頭卻又立即蹙了起來。
哼!變臉變得跟翻書似的,還真快咧!
彼沁朵心中喑諷,小臉蛋朝旁邊一側,也不看他,硬邦邦地拒絕道︰「我不要去醫院。」
原聖成一怔,神色不明地盯住她,半晌,才妥協般地建議道︰「那就打電話,叫林媽馬上過來。」
誰知又繼續遭到頑強抵抗,「不用了……」
「你在鬧什麼?」看著眼前不知在鬧什麼脾氣的小女人,男人終于發火了,「還是你覺得自己的任性很有道理?」
彼沁朵不吭聲了,低頭看著地上,如果不是地板厚實,恐怕早被她盯出兩個洞來。
「說話!」耳邊驟然又傳來冷沉的聲音。
其實顧沁朵不知道,原聖成最不願意在她身上看到的,就是此刻的這副模樣,好像回到了剛結婚時,又變成那只整日惶惶不安,一听到風吹草動就會豎起耳朵,警惕地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哪怕心里再多問號,也堅決不跟你交流的長耳朵小白兔。
不過這只小兔子顯然比以前進步多了,小身板不只長了肉,連膽子也被他養得大多了,只見紅潤的小嘴一嘟,道︰「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關你什麼事?就算我痛死了,也不敢勞原先生操心!」
依然是甜甜軟軟的嗓音,說的卻是直刺人心的話語。
男人胸口一抽,冷靜自持的俊顏剎那間變得很難看,他眼神晦澀,不發一語地瞪著她。
臥室里很靜,靜得仿佛只能听到男性略重的呼吸聲,顧沁朵連呼吸都屏住。
她知道他正在極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緒。
這原聖成絕對是個極品,沉穩持重、處變不驚已經到了極致的地步,還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掌管著全亞洲最具影響力的私人銀行好幾年,換成別人,恐怕白頭發老早就一根根地冒出來,可他卻始終胸有成竹,從容不迫地解決著各式各樣的危機事件,她似乎從來沒看到他焦慮過,足見其抗壓性極高。
她怎麼就敢去惹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