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森的歌打得火熱,不論走到哪里、打開哪個頻道都可以听到這首歌,風玲知道這首歌將和石碞跟亞薇共同創作情歌一樣傳唱一時,深植人心。
她沒有回避和石碞有關連的任何事,那夜石碞在她耳畔唱歌時,他的歌聲如罌粟花般開進她的心里,而這些音符將會日夜折磨她的靈魂。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風玲抱著波波坐著看電視,韓森的歌聲聲入耳,而母親卻如一陣風卷進來,而且是一陣春風,這下風玲又明白了。
母親在她身邊坐下來,偷偷的瞄她一眼之後,起身到廚房拿一盤水果過來,然後又弄一弄抱枕,模一模波波。
風玲被母親小心翼翼的動作攪得心煩。「媽,妳有事要和我說?」
母親的表情神秘之中帶有甜蜜,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很多時候,風玲覺得她們不像母女,倒像說閨房情事的姊妹淘。
「風玲,妳和石碞……」
「媽,妳應該是想和我談妳目前的戀情吧?」風玲太熟悉母親這樣的神情。
母親嬌羞的輕點一下頭。
「他人很好,細心又體貼,風玲,我想這一次我真的找到可以依靠終身的男人了。」
「是嗎?」風玲淡然的說。
「是的,在他去大陸之前已經跟我求婚了。」
「求婚!」風玲驚訝的大叫一聲。「媽,妳先前不是還說再考慮,所以並沒有帶回來給我看過,怎麼沒多久時間你們就談到結婚的事?」
「風玲,他……」母親支吾半晌,才說︰「其實妳已經見過他了。」
「我見過他?」風玲努力的在記憶里搜尋那號人物。「我見過……媽,我想不起來,妳就直接告訴我他是誰吧!」
母親低聲的說︰「就是王中仁。」
「王中仁……」風玲反復念著這個名字,靈光乍現,忍不住大叫起來,「我的第十次相親對象王中仁?」
「沒錯,就是他。」
「我的天啊!這件事實在太……霹靂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風玲咋舌。沒想到她第十個相親的對象,間接媒人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當中仁向我提出交往的要求時,我也曾猶豫了一下,可是中仁他並不介意我大他十一歲,而且妳也說過相愛的兩個人年齡不是問題,于是我才決定接受他的感情。」母親擔心的問︰「風玲,妳不喜歡嗎?」
「媽,我喜不喜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妳真的了解對方嗎?而且你們才認識多久,談結婚會不會太快了?」母親對愛情的天真和盲目,著實令風玲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我們認識沒多久,感覺上卻好像是一輩子。」母親走到窗下,撥弄一下風鈴,發出響亮的聲音。「風玲,媽知道自己的愛情不順遂,影響妳對男人的看法,對愛情產生潔癖,可是哪一個人沒有缺點、哪一段愛情沒有一點點的瑕疵?風玲,愛情是相愛的兩個人在現實生活中去追求、去包容,而不是依著妳自己的想象去要求,這樣妳永遠都在失去。」
「媽,我了解妳的意思。」她就是這樣失去石碞。「媽,我想妳要去大陸找他吧!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的飛機。本來我想早一點告訴妳,可是我看妳這幾天心情低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母親注視消瘦一大圈的風玲,心疼的說︰「風玲,我不知道妳和石碞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不過我看得出來妳心里很痛苦。妳從小就獨立自主,從來不對我說妳的心事,我自認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可是我還是喜歡我的女兒能跟我撒嬌一下。」
「媽……」風玲撲到母親懷里。
二十幾年來,她一次覺得自己像嬌弱的女兒一樣,需要母親溫暖的懷抱來撫慰心中的痛苦。
風玲送母親到機場,在千萬叮嚀和祝福之下,目送母親上飛機。
在她要走出機場大廳招出租車時,林世然從身後輕拍她一下。
「風玲小姐,好久不見,出國玩回來了?」林世然問。
「不是,送我母親出國。」風玲問︰「你呢?你是要帶團出去,還是回來?」
「都不是,我送石碞,今天他回日本。」
風玲的心抽痛一下,黯然蹙顰低眉不語。
林世然又說︰「搭我的車回去吧!」
「謝謝。」
風玲坐上林世然的車。
車子上高速公路,車道有點阻塞。
林世然打開音樂,是韓森的歌,他歉然的要轉頻道時,風玲說︰「沒關系的,很好听的歌。」
「是的,現在最火的情歌和偶像歌手。唱片公司一直想辦法要留石碞下來,可是那家伙就是不肯。」林世然余光瞄她一眼,「我想那家伙這一輩子會留在日本繼續過著醉抱美人的荒唐生活。」
風玲只听不說,這一路上都是林世然在說話,說的都是石碞的事。
雖然听到這個名字時心還是會痛,情緒仍會激動,不過她不會拒絕知道有關他的消息。
而林世然見風玲並沒有不高興,于是又繼續說下去。
「真可惜,我以為這次他回來會一直待下去,沒想到他會這樣回去。剛才妳若是看到他,一定認不出來那個槁木死灰的男人是迷倒眾生的石碞。亞薇死的時候,他傷心難過,但還不至于把自己封閉,不過這次他好像徹底死了心。」林世然擔憂的說。
她何嘗不是徹底死了心?好幾次她受不了想念他的煎熬,想拋開他過去的種種前去找他;不過,又想到她會因他對愛情不忠貞而痛苦萬分時,于是決定寧受相思之苦,也不去找他。
「風玲小姐,妳別看他好像一副玩世不恭大眾情人的樣子,其實他是一個死心眼的家伙,亞薇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他還是相信她會回心轉意回到他身邊。」
風玲大吃一驚。「亞薇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亞薇不是很愛石碞嗎?」
「亞薇是很愛石碞沒錯,可是她把持不住自己的感情,我想也許當時她太年輕了。」
「請告訴發生什麼事?」
「亞薇是一個感情豐富又善感的女孩,他們的歌曲受歡迎之後,石碞實在太忙了,沒有很多時間陪她,所以只要有男人稍稍對她示好,她就禁不住誘惑而出軌,而石碞也一次一次的原諒她。那個家伙認為都是他的疏忽才讓亞薇感到寂寞,才會向別的男人尋找慰藉。」
「可是報章雜志上寫因石碞的緋聞才讓他們的戀情變調。」
「石碞是歌手,全部媒體的焦點全在他身上,當然寫他!而且,他想保護亞薇,不想讓媒體批評傷害她,才對媒體影射他花心的報導沉默以對。不過最後一次,亞薇實在做得太過火了,石碞很生氣,向她提出分手時,亞薇苦苦哀求,石碞又心軟了,和她重修舊好,才有那趟北海道之行,可沒想到亞薇會發生車禍。」林世然嘆道︰「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他們像一般人一樣大學畢業,找一份工作,然後結婚,他們也許會很幸福。」
這些話讓風玲太震撼了,她決心把事情弄明白。「林先生,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如果能幫妳解開心中的疑惑,我樂意回答。」
「我听徐亞隻說你和徐亞薇是青梅竹馬,是石碞從你手中搶走她。」
林世然輕笑一聲。「並不是每一對青梅竹馬長大之後都會在一起。我和亞薇太熟悉了,擦不出火花,我們進大學時,亞薇一見到石碞就愛上他了,主動結識他,我才有幸能和石碞成為好朋友。」
「可是亞隻她……」
「亞隻這丫頭一心愛慕石碞,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石碞回來之後,她一直盼石碞能把對亞薇的感情移轉到她身上。」
听到這里,風玲很生氣的說︰「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向我解釋清楚?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真是受不了,你們兩個在這節骨眼上的固執還真是像啊!石碞認為妳心里根本就不相信他,他多說也無益;而且亞薇在世的時候,他都不曾開口為自己辯駁過,何況她人已經不在了。」
當石碞對她說出「我沒什麼好說的」這句話時,他心里一定很後悔從日本回來找她。
車子下交流道,風玲讓林世然在路口放她下來。
「風玲小姐,妳有什麼打算嗎?」林世然降下車窗,期待的望著她。
「我……我不知道。」她需要時間厘清自己的心緒。
林世然嘆了一聲。「這世上若真有魂魄附身的事,那麼我敢確定亞薇絕對不會選擇妳。如果她是妳,她一定立刻坐下一班飛機去日本找石碞了。」
說完,他開車揚塵而去。
回到家中,風玲心情太亂了,忘記告訴波波她回來了。不過波波一听到關門的聲音,立即奔過來,並在她的腳邊磨蹭著。
「波波,對不起,我在想事情,並沒有忘記你。」風玲把波波抱在懷里,輕柔的撫著純白柔軟的毛。
突然地,小小的紙片從波波身上飄下來。
「波波,你又不乖了,又到紙屑簍里咬紙玩。」風玲輕啐一聲,彎腰撿起紙屑。
她看了一下,上面寫著「風玲」二字,她翻過紙片另一面,則是紫色燻衣草,她十分確定這是被丟棄的那張照片。
只是這張照片的背後什麼時候寫上字的?
風玲拿起掃帚將屋里每個角落仔仔細細的掃了一遍,把紙屑搜集起來,挑出屬于照片的紙屑,然後一片一片的拼湊成原來的圖像,再用透明膠帶黏合起來。雖然支離殘破的痕跡明顯可見,但是還算完整的一張照片。
她迫不及待的翻過面來,上面寫的竟然是那首「你是愛情的原因」的歌詞。
下角的日期,細略推算出是他為她等門的那一天就已經寫上去的。她望著上面的字字句句,眼淚滴落下來,卻模糊不了逐一浮現出來的畫面。
她還在猶豫什麼、在乎什麼呢?再怎麼追憶種種甜蜜,她還是失去。在愛情面前猶豫不決,終究要失去真愛。
去日本把他追回來,這回換她告訴他「你是愛情的原因」。
風玲又拿著石碞的地址來找他,當她抬手要撳門鈴時,門突然打開來,石碞送一位美艷女子出來。
門里門外的人都驚愣住了。
「石碞,你太過分了。原來你已經約了另一個女人,才急著趕我走。」女子嗔道。
「由美,沒這回事,妳知道我一向喜歡像妳這種美麗又性感的女人。」石碞給她一個迷人的微笑,並托起她的下巴,送上一個香吻。
風玲听不懂他們的對話,可是她看懂這一幕,他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她是誰?」由美問。
「不知道,可能找錯地方。」石碞冷淡的說。
「石碞,我是特地來找你的。」風玲看由美一眼,然後對石碞說︰「我心里有很多話要對你說,我們單獨談一談,好嗎?」
石碞沒有正視風玲。「由美,我突然覺得肚子好餓,走吧!陪我去吃午餐。」
他關上門,熱情的擁著她的腰肢走了。
「石碞……」風玲訝然不已,追到電梯里,門正好關上,電梯往下降去。
來之前,她以為石碞會很高興看到她,壓根就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景。
石碞不可能這樣對待她,很快地,他又會上來找她,並且告訴她他只是在氣她不相信而己。風玲滿懷期待的等著電梯往上升,等了好一會,電梯依舊毫無動靜。
她難過的呆望著這扇緊閉、冰冷的門,心里不禁害怕起來,他對她失望了,不再愛她了?
不,不會的。這次不能轉身就這樣回去,她決定坐在門口等他回來。
風玲拿出那張破碎的照片,和那串七彩玻璃珠,這兩樣東西是他們的愛情最佳見證,石碞見了一定不會不理她。一定是這樣。
棒壁的鄰居回來,朝風玲投一眼,她不喜歡被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于是將臉埋在雙膝上,她想石碞回來了,一定會叫她。
陸續有腳步經過又消失。石碞,你究竟和那位女子到哪里去了?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風玲等得好心焦,身體累了,心也倦了,她需要石碞的溫暖懷抱。
有腳步聲接近,在面前停下來,沉默好久,沒有離開,也沒有叫她。
風玲緩緩的抬起頭,看見石碞低頭注視她。
「石碞,你總算回來了。」風玲喜出望外的說。
「妳待在這里干什麼?」
「我在等你回來。」他對她冷冷淡淡的,比第一次見面時還要有距離感。
「我很忙,沒空再陪妳游山玩水。」
「沒關系的,你只要听我把話說話。」
「很抱歉,我沒有時間,而且若被由美看見我和別的女人說話,她會不高興,」石碞挑一下眉,又說︰「對了,由美就是妳來時見到的女人,她不錯吧?比上回妳看到的女人還性感迷人吧?」
她寧願要一個會對她冷嘲熱諷的石碞,也不要冷淡相待的他。
「石碞,我知道你是有意氣我,讓我吃醋,對不對?沒有用的,我知道你是故意在我面前演戲。」
「別臭美了。妳生氣或吃醋又與我何干?」石碞走上前去,毫不留情的將她從門口推開。「妳走吧!我和妳沒有什麼話好說。」
「石碞,我來找你,就表示我知道自己錯怪了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我?」風玲把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又逼回去,不願意自己是拿眼淚當武器的女人。「你說我不懂愛情,我承認;當真愛來到我面前,我才不懂珍惜,可是現在我慢慢了解愛情,難道你就不願意再給我機會嗎?」
「我已經沒有那份心力再和一個女人細磨愛情了,祝妳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談一場甜蜜的戀愛。」石碞打開門,徑自進屋,把風玲關在門外。
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她的眼淚如山洪潰堤,再也控制不住了。
「石碞,你開門听我把話說完,你快開門呀!」她敲門,傷心的說︰「我們這段愛情曾經被我失落,我來這里想把它找回來,你怎麼忍心把它藏起來……你怎麼可以對我如此殘忍……當初亞薇一再傷你的心,而你一再的原諒她,可是你對我卻……」
她泣不成聲,再也說不下去了。她怔望著這扇門,希望它會再度打開,可是沒有,她把那張破碎的照片和七彩玻璃風鈴放在門外,悲傷的離開。
風玲離開石碞的住處,跳上一輛出租車,用不標準的日語對司機說︰「機場。」
風玲又來北海道了。
她本來是告訴自己回台灣去,當她到達機場時,突然好想再去北海道一趟,于是她搭上往北海道的班機。
北海道雖然有她美麗的回憶,可是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她來,並不想重游富良野看燻衣草,也不是到函館山觀夜景,她記得林世然提過石碞很喜歡小樽這個地方,她想去看看石碞喜歡的地方。
風玲和出租車司機比手畫腳一番,還是無法和他溝通,她靈機一動,拿出隨身一本常用的旅游日語,找出小樽這個地名,然後指給司機看,司機終于明白了。
她的心全沉浸在悲傷里,無心瀏覽沿路風光,眼楮一閉,悠悠晃晃的回到最初同游的北海道。
當夢到和石碞的第一次接吻,石碞猝然無情的將她推開──
她驚張開眼,看見司機擔心的搖醒她。朝窗外看一眼,明白小樽到了,付了車錢,司機手指一個方向,風玲明白他的意思,入境隨俗的鞠躬道謝,即朝司機指的方向走去。
她沿著小樽運河的河堤石徑走著,徑旁豎立著典雅的瓦燈,這里有自得其樂的街頭藝人,大部分是成雙成對相偎散步的情侶,畫面怡人。
在石徑旁的椅子坐下來,凝視這條優雅與羅曼蒂克兼俱的運河石徑,每個人都在這里尋找自己的樂趣,只有她在這里尋找石碞喜歡這里的心情。
冷風拂面,耳畔彷佛听到風鈴輕靈的聲音。她收回視線,抬頭正準備尋找時,赫然發現石碞不知什麼時候坐在她身邊。這是不可能的呀!
風玲驚異的問︰「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追妳到機場,看妳並不是回台灣,而是往北海道,于是我就一路跟妳到這里來,我在想妳什麼時候才會發現我的存在?」石碞手掌抹一抹憔悴的臉,說道︰「我以為妳會去燻衣草園、去函館山,沒想到妳會來這里。小樽是我很喜歡的地方。」
「我听林世然說過。上次你不帶我來,我想你並不想和別人分享你的喜愛,所以我只好自己來了。」一想到他的冷淡對待和無情,她心里就有怨氣。「我不喜歡勉強別人,你不想理我就算了,沒什麼了不起的,以前沒有你的日子,我一樣可以一個人快樂的游山玩水。」
石碞將手伸向她,握著她的手的同時也將那串風鈴交回她手里。
「把風鈴帶在身上,我不想再失去妳的蹤跡。」
「這次又不是我自己走開,是你無情的把我推開。」風玲倍感委屈的說。
「原諒我,我是故意的,不過我心里也很痛苦;當妳走開時,我心里很害怕會就此失去妳,所以立刻跑出去想把妳追回來。」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只是不懂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和你自己?」
石碞深深的注視她。「風玲,妳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小樽嗎?」
「什麼原因?」
「小樽這個地方沒有亞薇的回憶。來這里,可以讓我痛苦的靈魂得到暫時的解放。」
風玲吃驚的張開嘴巴。
石碞自嘲的扯動嘴角,唇邊一條深刻的紋線彷佛是條傷痕,讓她看了心痛。
「亞薇一次又一次的感情出軌,而我也一次又一次的原諒她、包容她;其實我心里是痛恨亞薇的,很多時候明明知道亞薇的寂寞而故意用工作來忽視她。最後一次我受不了,不想再偽裝下去自己有多愛她,于是向亞薇提出分手。
「她哭著哀求我給她一次機會,並安排來北海道旅行挽回我們的感情。來到日本,亞薇百般的討好我,我們的感情逐漸回到最初相愛的時候;可是有時候我會突然想起她所做的事,于是故意和她唱反調,讓她生氣,惹她傷心。在函館山的時候也是一樣,亞薇覺得應該在燈火最燦爛的時候下山,我偏不要,非要待到清晨時才要下山,結果發生車禍,亞薇死了,都是我……」
「別說了,都過去了。」風玲把石碞摟在懷里。
「風玲,大家都說我痴情,事實上我是一個殘忍又無情的人,亞薇是我害死的。」
「不準你有這種想法。」她撫著他凌亂的頭發輕聲的說︰「石碞,我來日本找你之前去祭拜過徐亞薇。我對她說︰亞薇,我知道妳很愛石碞,也明白妳對石碞有多麼深的愧疚,現在把妳的愛和妳的愧疚交給我,我會用生命全心全意來愛他,妳安心去吧!
「石碞,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你也是我的愛情的原因。」
石碞抬頭注視風玲,「風玲,在妳听完我和亞薇的事情之後,妳還願意和我這個心胸狹窄的男人在一起?」
「在感情方面我的心胸比你更狹窄。」風玲模著他臉頰,心疼的說︰「那一個耳光很痛吧!對不起,我沒有資格代亞薇打你。」
「不,妳有資格。」
兩人忘情的擁吻在一起。驀地,音樂在他們耳邊響起,兩人抬頭一看,演奏小提琴、手風琴和吉他的街頭藝人來到他倆面前合奏一曲通俗的「愛的羅曼史」。
風玲終于明白了,以前讓她鄙夷的通俗情歌之所以廣為流傳,因為大家都愛唱。
風玲也開始嘗試歌詞創作,她要大家現在唱的、以後記得的是風玲和石碞的愛情。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