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擺車中的隔音玻璃與車簾,龍澤擔憂地望著緊縮在後座的沁。
她緊緊地抱著自己,全身上下都在顫抖,咬緊的牙關與蒼白的臉色似乎正在忍受極大的痛楚。
「沁?」龍澤伸手向她。她現在的模樣讓他很擔心。
「別踫我!」沁將自己抱得更緊,她得緊緊地咬著牙。才能抑制、不讓那令人難堪的申吟月兌口而出。
「該死的,你到底怎麼了?」龍澤咆哮著,一把抓過沁,將她整個人壓按在椅背上。
他再也受不了她那奇怪的行徑,他如果會乖乖地听她的,他就不叫龍澤了。
她很冷嗎?為什麼渾身抖個不停?可是她肌膚溫度卻又高得嚇人?
頭一低,龍澤將自己的額頭抵上沁的,想測量一下她是不是發燒了,沒想到他的額頭才剛貼上,她的唇也也貼上了他的。
「沁?」龍澤被她突來的吻、吻得莫名其妙。張口的詢問卻被沁香滑的舌緊緊纏住,趁機吻得更深。
不僅如此,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更肆無忌憚地解開他的扣子。撫模他站實的胸膛與小骯。
接著,她的唇離開了他的唇一路下滑,挑逗的舌尖點火般地在龍澤身上種下一處處的火苗,激情銷魂。
現在的沁。像是被控制一般,不斷地探索龍澤的身體,並想從他的身體獲得滿足。
他一聲低吼將她壓在身下,他從來就不是素食主義者,「獵艷」這種游戲,他可是個中高手。
雖然不明白沁為什麼突然熱情起來,但這種事只要是你情我願,他沒有說不的理由。
挑下沁的肩帶,龍澤奪回了主動權,他用沁的方法如法炮制,將方才的吻全數回饋到沁的身上,引得沁嬌喘連連。
沁滿足地嘆息著,全身難耐的躁熱,終于在龍澤的吻與撫觸中漸漸獲得紓解,她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卻又無法克制自己不去踫他。怎麼辦?
忽然,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而近,一聲聲傳進她逐漸模糊的意識里。
「澤。」沁用力推開龍澤,並狠狠賞給自己一個耳光,想借著臉上的疼痛讓自己清醒一點。
清脆的耳光打散了兩人之間濃濃的,留下莫名的情緒。
龍澤的激情立退,一種被玩弄的不滿在胸臆間翻騰。「你在耍我?還是想證明你也能誘惑我。是不是?」
「不。」沁抖著手整理自己凌亂的衣服,又將自已縮成一團。「你如果不想害死我,就別再踫我。」她現在沒辦法向他解釋。他根本不明白現在的她,要忍著不去踫他,忍得有多痛苦。
「你……」龍澤到嘴邊的話突然中止。
她那痛苦的申吟聲與哀求的表情,卻讓龍澤即使有滿腔的怒火,也漸漸被澆熄了。
而且他們剛才的親密接觸,那美好的感覺。他的身體還清楚地記得。
從剛才到現在,他仍是一頭露水,而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現在不行。」沁閉上眼,不讓自己繼續盯著龍澤敞開的領口。體內因藥效而起的熊熊欲火,幾乎快將她逼瘋了。
「總經理,到了。」車內的喇叭傳來司機的聲音。
「沁!」龍澤惱怒地喊著已經自己開門下車的沁,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就見她提著裙擺跛著腳,逃命似地奔進「臻觀樓」,而她的後面跟的是臉色鐵青的龍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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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站在沁房間門口等人的焉,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了差一點摔倒在地上的她。
「焉?」沁明顯松了一口氣。「你趕來了?」她在車上已經先用「暗夜」專用的通訊器聯絡了焉,沒想到焉這麼快就到了。
「怎麼回事?」「‘春媚’,我……中了‘春媚’。」沁趴在焉的肩上喘著氣,現在只有焉能幫她了。
焉一听,臉色一凝。「燁,幫我將沁抱進浴室。」焉喚著站在一旁,長相俊美的斯文男子。
「站住。」龍澤伸手擋在藍燁的面前。「你們是誰?放下沁。」
「你擔心她嗎?」焉不動聲色地問,擋在藍燁身前。
「廢語。」
「廢話的意思有很多種。」焉不打算退讓。
「該死的女人。」龍澤粗魯地一把抓起焉的討衫領子。「她是我的人,我當然關心。」
「你的人?」焉冷冷一笑。「你愛上她了?」
「我……」龍澤啞口無言。這句話他沒辦法回答。他根本還並不清楚自己對沁到底是哪一種感覺?
他只知道,看到沁現在的樣子。他比任何時候都還要著急,尤其是當藍燁抱著她的時候,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讓她離玎他的視線,這是他不曾有過的心情。
手刀一揚,焉輕易地格開龍澤的手,並將他震退一步。「想清楚再說。」焉替藍燁開門,讓他先將沁抱進去。「還有,別隨便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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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兩個男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龍澤望了緊閉的浴室門一眼!,臉上滿是煩躁與不耐。
「搞什麼鬼?你的女人到底行不行?我早該送沁去醫院的。而不是呆呆地在這里等。」龍澤不滿地抱怨,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這些「暗夜」的人一個比一個怪。一個冷冰冰的女人,一個半天說不上一句話的男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
翻開塔羅牌的最後一張牌,藍燁俊逸的臉龐上微笑依舊。「別擔心,沁不會有事的。」依照他佔卜的結果,沁沒問題的。「而且,焉也不會讓她有事。」
「焉?你是說那個冷冰冰的女人嗎?」龍澤冷哼一聲。「她除了身手靈活一點之外,還能做什麼?」從她剛才一下子便推開他的力道來看,那女人功夫底子倒是不錯。
藍燁只是輕輕一笑。「如果你將‘暗夜’里的人都想得這麼簡單的話,那你就錯了。」
「你是‘暗夜’的人,當然會這麼說。」
「不,我沒有榮幸可以加入‘暗夜’。這麼說是因為見過他們的實力。」「暗夜」是一個可怕的組織,一個永遠讓人有意外驚喜的組織,而這些只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會知道。
龍澤沉下臉。「‘暗夜’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沁如何了?」
藍燁不疾不徐地收起桌上的牌。「這件事原本不該由我來告訴你的,不過看你這麼在意沁……」
龍澤不自在地轉開臉,臉上微徽一熱。「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特別在意她。」
藍燁眼中笑意一閃,不打算說破。「沁中了‘春媚’,一種藥與毒品改良的新藥。」
「藥?」龍澤眼神閃著危險的光芒,這就是雪麗真正的目的嗎?她對他還不死心。怪不得在車上時,沁會突然對他熱情如火。原來是藥在作祟,他還以為她對他已經產生好感,看來是他想錯了。
知道了這個事實,讓龍澤有些失望。
「中了春媚的人若享受魚水之歡,此藥里頭所合的毒品成分便會侵入血液中,。令人上癮,從此毒品與缺一不可。」藍燁看了龍澤一眼。「認識沁的人不多,能掌控她的行蹤、對她下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下藥的人一定是針對你,而沁是代你受苦羅。」這些是藍燁的推測。
龍澤不否認監燁說的話,表情有些奇怪。
「她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喝?將它打翻不就成了。」龍澤動容了。她這是算什麼?犧牲小我?
藍燁站了起來,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就是春媚可怕的地方,它一旦溶于液體之中。半小時後便會開始揮發成氣體,讓吸入者一個個染上毒癮。」這也是為什麼沁會將它喝掉,而不將它倒掉的原因。
「暗夜」的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太強烈的正義感會讓他們不顧一切。
「什麼?」可惡!龍澤一拳擊在沙發上,好可怕的東西。「那沁現在……」」只要忍過藥效發作時的煎熬,應該就會沒事了。」
的煎熬?龍澤苦笑了一下,那可能比死還痛苦吧!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龍澤不懂。為什麼要代他受苦?這不是她的責任,也與爺爺委托給她的任務無關不是嗎?
「或許你值得吧。」藍燁說出自己的看法。「‘暗夜’的人都不同于一般人,只要認為值得的事,就會不計後果去完成。」他的焉也正是這樣的人。
藍燁的話讓龍澤沉默了,沁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嗎?可能嗎?
亂了,他的心最近常常都被沁給弄亂了。這個可惡的女人,他究竟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浴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燁。」焉喚了一聲,要藍燁前去幫忙。
在浴室門口,藍燁被龍澤擋了下來,就見龍澤小心翼翼地自焉的手中將虛弱的沁抱了出去。
藍燁微微一笑,上前憐惜地將臉色不太好的焉擁入懷中。「辛苦了。」
「辛苦的是沁。」焉附耳對藍燁說悄悄話。「希望他值得沁為他這麼做。」
吻了吻焉的額。籃燁笑得神秘。「他應該值得的。」
一起看了抱走沁的龍澤一眼,藍燁與焉的眼中交會著只有兩人才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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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腦袋有問題還是不夠聰明?明知道酒里被下藥,還一口將它喝了?」一大清早,沁的房間里就熱熱鬧鬧地吵翻了天。
「你敢怪我?」沁的火氣也上來了。「我挽救了你可能被仙人跳,或做告的命運耶,這麼天大的恩情你不知感恩圖報就算了。還敢污辱我?」
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好不容易熬過了「春媚」那令人羞憤的折磨,稍稍睡了一下,沒想到「魔鬼」就找上門了,她是招誰惹誰啊!
「說得倒挺好听。」龍澤可不領情。「我的自制力可一點也不比你差,若由我來喝,情況也不至于這麼糟。」
「你什麼意思?」沁眨也不眨地瞪大了眼。
「你知道你那時的情況嗎?」龍澤刻意將目光在沁的身上繞一圈。「你那饑渴的模樣,仿佛恨不得把我給吃了,要不是我守得住……哼哼!」龍澤欲言又止,但他話中的意思卻非常明顯。
一抹難掩的羞紅倏地襲上沁的臉頰。那晚她的神智雖然已經有些迷朦,也不太清楚自己做了哪些事,但是與龍澤激吻的畫面卻一直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印象中自己的確非常主動。
「那也是拜你所賜。」沁不滿地回了一句。「如果你不這樣到處拈花惹草,雪麗也不會對你余情未了,為了再次得到你而出此下策,我也不會跟著倒楣。」想到他的花心,沁就一肚子火。
「是你自作主張害了自己,如果你不這麼雞婆,說不定現在我已經和雪麗重修舊好了。」龍澤不領情地說︰「以後我的事你少管,你只要顧好自己就行了。」
「你去死啦!」一顆枕頭咻地飛向龍澤的臉,毫不留情。
頭一偏,龍澤閃得恰是時機,他濃眉一揚,涼涼地開口。「有罵人與摔東西的力氣,我看你應該是沒事了。」見到她現在這麼生龍活虎的樣子,他一直提著的心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心情也好了許多。「既然沒事,有空把之前未完成的企劃書寫一寫,下班前我要看到它放在我的桌上。」
「龍澤!」一顆枕頭又飛了出去,這一次差一點丟中剛進門的焉。
朝焉點了下頭。龍澤不怕死地繼續說︰「有空多跟你的同事學學,看看人家多麼冷靜又高雅,哪像你……」龍澤又故意不把話說完。
「像我怎樣?龍澤,你把話說清楚啊!龍澤。站住!」
龍澤順手將門帶上,也將沁的怒罵與不滿一同隔絕。
他靜靜地站在房門口好一會才跨步離開。
若仔細看,其實可以輕易地發現,龍澤那張笑起來總是帶著淡淡的嘲諷與不屑的臉龐,如今印幣著一抹真心的微笑。
「真想不到‘暗夜’里EQ最高,風度最好,氣質最優雅的人也會破口大罵?」焉輕松地倚在藍燁身上,一副看戲的模樣,完美的唇形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焉,你到底是誰的朋友啊?我都被他欺負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情尋我開心?」沁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被欺負?」焉不以為然地笑了。「誰有這麼火的本事,能在你的舌頭之下存活,更何況是欺負你?」
「剛才你不是都看見了,也听見了。」
「我是看見了。」焉點點頭。「看見一個高傲的男人為了你的‘無恙’而松了一口氣。」
「你別亂說。」沁的心跳快了一下。「他巴不得我離他越遠越好。」他真的像焉說的那樣嗎?
「真是那樣的話,他昨晚就不會在你床邊守上一整夜了。」從昨晚龍澤體時的表現,可完全看不出他有一點點討厭沁的樣子。
「真的?」沁愣住了。龍澤昨晚守了她一晚?怎麼會?
看著沁又驚又喜又羞的模樣,焉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一對總是斗來斗去、吵吵鬧鬧的冤家,恐怕最終還是會按照頭兒的計劃走。
「沁,你這次的任務是什麼?」焉有些好奇。
「改造‘魔鬼’的心性,讓他心中有愛。」多麼偉大的任務啊!
「要讓一個人心中有愛,最重要是先要有對鐘象能讓他愛上。」焉別有用意地看著沁。「你準備讓他愛上誰?」頭兒這次的目的太明顯了。
「這……」沁優豫了。
說真的,剛接這個任務的時候,她並不覺得讓人心中有愛有什麼難的,畢竟愛是讓人存在的理由,有愛生活才有意義。
原本她是想先了解他的個性,再依他的條件找出適合的人選,以她的人際關系與人脈,找個人選有什麼難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難纏又難搞的人,若真介紹給他,豈不是反而害了對方?「就你如何?」藍燁突然開口,臉上漾著陽光般溫柔的笑。
「我?」
「就是你。」
「不可能啦。」沁一口回絕。
「為什麼不可能?男未婚、女未嫁,任何事都有可能。如果你想早一點完成任務,這是最快的方法。」藍燁建議道︰「除非你非常討厭他、不喜歡他,一看見他心情就不好,只想離他遠遠的。」
「這……倒不至于。」說真的,和龍澤在一起鬧歸鬧。卻一點也不覺得討厭。反而已漸漸習慣有他在一旁「刺激」她,和那一種似有若無的悸動感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喜歡?不會吧?她真的喜歡上他了嗎?對龍澤的感覺,頂多只能說,他吻她的時候容易讓她迷失自我而已,真的僅此而已,
「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焉暗中握了握藍燁的手,他推波肋瀾得可真是時候,不愧是最了解她的人。「我們先走了。」
「昨晚謝謝你。」沁開口向焉道謝。
沒好氣地睨了沁一眼,自己的好伙伴還客氣什麼。「有心謝我。還不如將心思花在如何讓龍澤愛上你吧。」
「我又沒說要犧牲我自己。」沁嬌貴嗔著,紅唇噘得高高的。
「你的心已經動搖了,別人不清楚你,我會不清楚嗎?」焉捏了捏沁水水的臉頰當作是道別。
是啊,焉說的沒錯,她的心是動搖了。如果她的心沒有動搖。就不會對要不要「犧牲」自已而猶豫不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