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司機載他們回到公寓。
一回到家、映痕便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身上的珠寶、首飾拿下,順便解開發髻,讓長發自然的披散在肩上。
她並不是很喜歡參加宴會。
在台灣時,她的未婚夫就時常帶她出入各種社交場合,但每次在那種場合,她總會有種茫然空洞的感覺,因為那些自詡為上流社會的人們,總是言不及義、虛偽又做作。
「今天晚宴上你好像很開心?」黎紹裘站在房門口凝視她。
「嗯,你的員工人都很好,也很有趣。」映痕笑著說道。
「你很懂得善用自己的魅力,把我的男性員工都迷得暈頭轉向。」他面無表情的說著這些話。
「可能是我是東方女人的關系吧!有些老外對東方女子比較好奇。」映痕避開他那炙熱的眼神,拿起浴巾往浴室走去。
孰料,黎紹裘竟攔住她的去路,擋在她身前。
「當我看到你被那群饑渴的老外包圍時,我真恨不得沖上去把你拉到我身邊。這很奇怪對不對?」
映痕臉紅心跳,「的確很奇怪,但我還是很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你的回答就只有這樣?」黎紹裘的臉逼得更近,眸底有兩簇火花在躍動。
「對,我很累了,我要去洗澡了。」她面紅耳赤地繞過他,進入浴室。
褪去禮服和貼身衣物,她在放滿熱水的浴白里,放了一顆玫瑰氣泡浴球,幾分鐘後,滿缸的熱水散發出玫瑰精油的香氛,水面還有許多的花瓣漂浮。接著,她進入浴白泡澡。
餅了一陣子,浴室門外傳來一陣叩門聲,「我可以進來嗎?」
黎紹裘的要求驚醒了差點在浴白里睡著的她,映痕嚇得迭聲直嚷著︰「當、當然不可以!你不要……」話未畢,浴室的門就被他推開了。
喔,該死!她居然忘了上門鎖!
她抹去眼皮上的水氣,眼前站著一個體格健壯、身材高大的男人,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是全果的!
「黎、黎紹裘,你想做什麼?」話一問完,她當場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他當然是想和她一起洗澡啊!
「你說呢?」他的臉上掛著一抹邪佞的笑意,大腳一跨,坐進了浴白。
「你、你在做什麼?公寓里又不是只有我這個浴白。」
「但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浴白.」黎紹裘坐在她的對面,露出完美的上半身,讓她一陣臉紅心跳、日干舌燥。
黎紹裘欺身上前,映痕發覺自己無路可退,整個背脊貼在冰涼的瓷磚上。
他灼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小臉上,像根輕柔的羽毛刷過般,酥酥癢癢的,讓她全身像電流流過般地輕顫。
「不要害怕。」他醇厚的嗓音帶著誘惑,伸出舌尖親昵的舌忝著她的唇瓣。
「我才沒有……」她雖這麼說,卻不自覺地微啟櫻口,讓黎紹裘的舌可以長驅直入。
映痕因他的吻整個人軟綿綿的,一點力都使不上,他的吻中有股攝人心魂的力量,讓人反抗不了他。
黎紹裘暫時停止逗弄的動作,溫柔的打開水龍頭為她洗去身上的泡沫,接著拿起浴巾往她的嬌軀一圍,抱著她往房間走去。
「放開我!你想做什麼?」她大驚失色。
「我們不能在浴白里繼續下去,那里的位子太小,我怕一不小心又弄痛你。」
映痕無言,安靜的依偎在他懷里,黎紹裘的體貼和細心,讓她的心底涌起一股倍受呵護的感動。
他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跟著覆上她的嬌軀。
他的唇在她的胸前流連,手則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游移。
映痕在他的懷中劇烈的喘息,不停的顫抖,她像只落入豺狼陷阱的小獵物,毫無掙月兌的能力。
「啊,」他進入她的那一刻,她下意識地呼喊出聲,卻意外地沒有感覺到上一次的劇烈疼痛、甚至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映痕望著他黝黑的雙眼,在里頭看到了因而狂亂的自己。
體內的渴求隨著他的沖刺升高,她咬著下唇,頭顱難受地在枕頭上來回扭動著。
「不要忍耐,叫出來,你會比較舒服點。」他的聲音喑啞!沖刺也愈來愈用力。
映痕呼喊出聲,腦海里閃過許多人的身影,她的父母、她的未婚夫……然後是他——這個早已佔據她所有心思的男人!
她決定好好的放縱自己,不管黎紹裘對她是出于情感或內欲,她都決定要好好把握接下來和他相處的時刻。
映痕十指深陷他的背肌內,抬起雙腿圈住他的腰際,讓他能更加的深入。
她的主動讓他微微一怔,卻也讓他加速在她體內的沖刺,他們不斷往喜悅的高峰攀登,直到靈魂幾要因愉悅而爆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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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痕和他戰完第一回合後,便沉沉睡去。
當她再醒來時是凌晨三點鐘,身旁的男人已不在床上。
揉揉惺忪的睡眼,她抓起床單遮著身子,定到客廳,看到他正拿著一個用牛皮紙包起來的東西。
「你醒了嗎?」黎紹裘一轉身,便看到她站在客廳。
「嗯!」她點點頭。
「這個東西是我買來送你的,你拆開來看看。」他提起那樣物品,笑著遞到她的眼前。
映痕拆開它,驚喜地輕呼︰「這是,西班牙的陽光。!你怎麼會有它?」
「我請那位畫家送來給我的,我看得出你很喜歡它。」
映痕搖搖首,「但我不能收下它,它並不便宜。」
「對我而言,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東西是昂貴的。」他話說得狂妄,卻也是事實。
「但我還是不能收。」
「為什麼?」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男人送女人禮物都需要理由,你的理由是什麼?難道你喜歡我嗎?還是你愛我?」映痕大著膽子!問出盤旋在心底許久的疑問,她要知道黎紹裘是怎麼看待他們之間的關系的。
她希望他不是愛上她,因為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交集的,等到他們回台灣,她就必須履行和方家的婚約,而他則會繼續流連花叢……雖然這個想法讓她的心隱隱作痛。
她的問題讓黎紹裘皺起了眉頭!不悅的感覺在心頭蔓延開來。
她是什麼意思?在質詢他嗎?難道駱映痕和其他的女人一樣,以為只要和他上過床,就可以得到他的承諾?甚至讓他親口說愛她?難道她不知道,他黎紹裘是不輕易被任何女人拴住的嗎?
在任何事情上,尤其是兩性關系上,他向來習慣掌握一切,女人永遠只能順著他的意!
「很抱歉,如果你是希望我開口說愛你,那麼你可能要失望了。」他的語氣淡淡的,淡到足以讓一個女人心碎滿地。
映痕感覺眼眶有些酸。她根本不希望他愛上她的,那麼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在難過?
一低首,那幅「西班牙的陽光」映入她的眼簾,她突然覺得應該要收下這幅畫才對,干脆把這幅畫當成是她「陪睡」的代價,這樣他們之間才能壁壘分明,不摻入太多的私人感情。
「謝謝你買了這幅畫送我,我很喜歡它。」她朝他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繼續說道︰「謝謝你,這幅畫我就暫且先掛在房里。」語畢,她拿起畫作轉過身子,進入了她的房間。
她的反應讓黎紹裘不解。
她一開始時並不是很想收下這幅畫,怎麼才沒多久,就改變了心意,決定要收下它呢?
他發覺自己實在不了解這個女人,她的外表看起來溫婉單純,但其實卻像一團謎。
就拿她剛剛問他是不是愛上她來說好了,在他予以否認後,她竟然就心甘情願的收下了畫!
他以為她會和其他女人一樣,又嗲又鬧的糾纏著他,或以旁敲側擊的方式來試探他,但她只是安靜的收下了畫,彷佛他的否認就是她所等待的答案。
黎紹裘迷惑了,他從沒遇上過這樣的女人!
這一次,向來在情場浪蕩慣了的他,真的棋逢敵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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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過的生活幾乎和一對新婚夫妻差不多。
黎紹裘是個精力充沛的男人,每晚總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和她,隔日清晨又可以準時去上班,倒是映痕成了他下的小可憐,他的夜夜需索無度,讓她白天呵欠連連,幾乎天天都睡到中午。
這幾天,她幾乎將整個雪梨都逛遍了,實在舍不得離開。
但其實她深深了解,除了這個城市的美麗教人不舍外,真正讓她留戀的,還是他的氣味、他的懷抱、他的親吻……
映痕感覺得到他是在乎她的,從他那「一夜七次郎」的戰斗力看來,她可以確定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里,他並沒有和其他女人搞七捻三。
驀地,外面的電鈐聲響了,映痕打起精神,跑去應門。
門外站著的是紹裘的女秘書黛兒。
「你是來找紹裘的嗎?他今天沒進公司嗎?」
「我不是來找紹裘的,我是來找你的。」她露出一個笑容,大方的走入屋內。
「這間公寓真美,和以前沒啥改變。每當紹裘到雪梨來洽公時!一到夜晚就是我們的時間,我幾乎夜夜和他在這里廝混到天亮。」黛兒往沙發一坐,眼神嬌媚的注視著她。
映痕懂了,這女人是來宣示她的主權的。
「只要紹裘沒有意見,你隨時可以搬來這間公寓。」映痕的鼻端一陣酸,「我很快就要離開這里回台灣去。」
「真的?」黛兒簡直喜出望外。原以為要花上好幾個小時才能說服她,現在她自願離開這里,是最好不過的事!
「你真的要回台灣去了嗎?,慢著!」黛兒挑起細眉,近乎苛刻地說︰「你該不會是想回台灣去再繼續和他聯絡吧?」
「我不會再和他有聯絡。」映痕強忍著悲傷說道。
「是嗎?」黛兒對她的話存疑,「擁有黎總裁這種男人,就等于得到一座金山,所有女人都想得到他,我不相信你連一點私心都沒有。」
「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樣,紹裘也不是能讓特定女人擁有的男人。」
黛兒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冷笑道︰「看來你好像很了解他。你說的沒錯,他不會為任何女人停留的,但是我不一樣,他對我是有感情的,我們認識很久了,總有一天會開花結果的。」
映痕淡然一笑,不想反駁她。也好!就讓她繼續抱持這個夢想吧!
「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處境,黎總裁是不輕易動情的;我看得出你對他已經投注了感情,趁你受到傷害之前趕快離開!」
事實上駱映痕的出現教她大感慌張,她發覺黎紹裘正以著全然在乎、關注的態度去呵護著駱映痕。這是以前從未發生的事,
駱映痕是個勁敵,她一定要早點將她鏟除才可以!
映痕強擠出一抹笑容,「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現在我很累了,可以讓我好好休息嗎?」
「也好,我也得回辦公室幫黎總裁準備開會資料。」黛兒離去前朝她拋了個挑釁眼神,似乎是在跟她說她還會再來似的。
黛兒離去後,映痕走上陽台,眺望雪梨港的美景。好快,時間已過了一個月……
黛兒對她說的那些話,給了她一個當頭棒喝。過去一個月來,她縱容自己貪戀著黎紹裘的溫柔寵溺,幾乎忘了自己肩上還扛著包袱。
黎紹裘是個像風一樣的男人,讓人模不清也抓不著,他很明確的告訴她,他不想要一段穩定的關系,也不想要面對同一個女人……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否則自己對他的依戀只會日漸加深,終至愛得無法自拔。
想到這里,映痕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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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紹裘回到家,一打開門,食物的香味便撲鼻而來。
他看著穿著圍裙的映痕忙進忙出的,這一幕教他忍不住發噱,因為她明明就是個不懂廚藝的人。
「你在忙什麼?好香的味道!」
「今天我叫的是德國菜,主菜是德國酸菜豬腳、白香腸、腌燻鮭魚起士卷沙拉、炖牛肉加馬鈐薯炒培根、什錦海鮮湯,飯後甜點是黑森林蛋糕和熟蛋布丁。」
「今天是什麼大日子?」黎紹裘從她背後圈住她的縴腰,親匿的像是在對待自己的妻子。
「不是什麼大日子,我心血來潮想要把吃飯的氣氛弄得更好一點。」他的呼吸噴在她耳後,讓她掠過一陣戰栗。
「我有東西要送給你,你一定會喜歡。」黎紹裘神秘的笑了一笑,從西裝口袋中抽出一個信封。
「這里面是什麼?」映痕心跳加快,發覺自己愈來愈喜歡收到他的禮物。
「你拆開來看就知道了。」
映痕的唇畔漾起一抹笑意,拆開牛皮信封,里面是一張機票,上面的目的地是布堅斯本。
「這是……」她錯愕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這一個月來,雪梨差不多都被你玩遍了,這個周末我要去布里斯本開會,你也一起去,這樣你連布里斯本都可以玩到。」
痕咬住唇,一陣苦澀襲上心頭,為什麼他選在她即將離去的時刻,提出如此美好的邀約呢?!
「怎麼?你不想跟我去嗎?」黎紹裘詫異,以食指托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
「我當然想要去,能有機會暢游布里斯本,哪有不去的道理?」映痕馬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希望這個笑容看起來夠說服力。「
「很好!這個周末就要啟程,這兩天你有空就開始收拾行李。」
映痕笑著點點頭,沒讓他看出她的偽裝。
黎紹裘露出滿意的笑容,起身到酒櫃去拿出一瓶葡萄酒。
「這瓶葡萄酒是我相當喜歡的一瓶,今天菜色這麼豐盛,我就毫不吝嗇嗇的拿出來助興了。」
「真的嗎?」映痕接過酒瓶聞了一下,「哇!陳年葡萄酒的氣味就是不一樣耶!」
「酒櫃那幾瓶都是紀念酒,非常有收藏價值。」黎紹裘拿出兩個高腳杯,分別倒入半杯。
「我嘗嘗看。」她接過高腳杯,輕嘗了幾口,味道果然好得不得了。
白皙的肌膚里透出嫣紅的酒意,她看起來好美,連雙眸都是醉蒙蒙的。
「你今天想不想我?」她的模樣看起來像個小女人。
「想。」黎紹裘很快就承認了。
「真的嗎?」映痕以著食指不安分的在他胸口劃著圈。
天啊!她在誘惑他!黎紹裘簡直不敢置信。在方面,映痕一直是羞澀且被動的,她今天是吃了什麼藥,居然會主動對他求歡?
黎紹裘先是一愣,接著露出一個邪佞的笑意,他決定成全映痕。
「你今天很主動,怎麼回事?」他將她攔腰抱起,走進房里,輕放在床上。
「我有時也會想念你啊!難道不行嗎?」映痕朝他露出一個媚笑。
黎紹裘也朝她露出寵溺的笑意,兩人的手指緊緊交纏,此時此刻,他們感覺到彼此的心靈是如此契合。
「映痕。」他忽然輕喚她的名字。
「嗯?」
「沒什麼,這次在雪梨很高興有你陪在我身邊。」
聞言,映痕眼眶微微一濕,鼻頭也酸了起來。
出了雪梨之後,他是不是還會有別的女人陪在他身邊呢?
「我也是。」她溫柔的說道。
黎紹裘笑了,專注而溫柔的凝視她好半晌,接著低下頭吻著她。
一開始,他們的親吻是細致而緩慢的,彷佛這是他們的第一次。
他們感受彼此的體溫,探索彼此的身軀,嬌吟喘息?蕩在室內。
驀地,狂野的爆發,他不再收斂,動作愈來愈狂野,她則盡全力配合著。
他一次又一次地愛她,她則每一次都得花點時間承受他,才得以享受每一個過程。
「不要……」當不知第幾次高潮來臨時,她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呼,可是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還在奮力沖刺,不知滿足。
黎紹裘逸出一聲輕笑,終于讓自己釋放出最後的熱情。
映痕累壞了,一下子就沉入夢鄉。
看著她的睡臉,一股心滿意足的感覺填滿黎紹裘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