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自己不但莫名遭不實報導惡意誹謗中傷,哲安還背著自己有別的女人!
湘琳感到世界一片黑暗,痛不欲生。
哭泣了一整天,湘琳任電話、門鈴不斷地響著,這個時候她無法面對任何人,不想與外界有任何接觸。
她只是軟弱的趴在床上任由淚水滑落,直到累了、倦了,眼皮沉重的闔了起來……
當湘琳醒來時,猛然發現竟已是翌日清晨。天呀,沒想到自己竟那麼能睡,想來是太疲倦了。
此刻的她,心情已經平靜多了,也漸漸恢復了理性。
「棘手新聞」是本專寫小道消息、唯恐天下不亂的雜志其報導根本不足為信。
她介意的是,那張照片,那張哲安與佳茜親熱的畫面。
為什麼會有那樣的鏡頭?
還有,哲安為什麼會為了對方,取消與自己的約會,難道對方會比她更重要嗎?
哲安真會為了圖利而接近廖佳茜?不,不可能。湘琳十分清楚哲安的為人。
情婦?佳茜是他的情婦?這個說法就更可笑了。都認識這麼久了,她知道他不是那種朝三暮四、左擁右抱的男人。
愛他,就應該相信他。
哲安做事一向有分寸,那夜他會突然取消與自己的約會,而去赴廖佳茜的約,一定有他的理由。
至于那張照片,湘琳亦決定不去追究。
記者都是很有辦法的。他們既然連自己與至德那段鮮為人知的秘密婚姻及不育之事都能挖得出來,那麼區區一個接吻的鏡頭,又怎麼難得倒他們呢?
只是光憑這一張照片,又能證明什麼呢?
湘琳決定不再鑽牛角尖。
真的,愛他,就應該要相信他。
陽光由窗外射進屋內,照亮了整個屋子。想通後的湘琳,感到一陣清晰,心情頓時豁然開朗。
她伸仲懶腰,覺得自己肚子餓了,決定到巷子口的豆漿店去吃早餐。
「叭——叭——」
一走出門,她就听見一陣嘈喇叭聲,只見哲安下了車迎面走過來。
他滿臉倦容,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看來昨夜他是在車上守候了一夜。
「怎麼沒有去上班?」湘琳見到他憔悴的容顏,十分心疼。
「我昨天找了你一天,你既不接電話也不應門,我只好在你家門口守株待兔。」哲安急迫地拉住湘琳,「你听我解釋……」
「什麼都不要說了,」湘琳順勢反抱住哲安,緊緊貼在他的胸前,「總之,我相信你。」
哲安低下頭望著湘琳深情的眼眸,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動。
「謝謝你相信我。」他輕輕撫模著她的秀發,「你知道嗎,昨天你可真是把我急壞了,我真怕你想不開。」
「想不開什麼?你是指‘棘手新聞’那篇報導嗎?」湘琳突然煞有介事的輕輕掙月兌哲安的懷抱,面色凝重地望著他,「雖然你我都知道那篇報導不足為信,但它這般造謠生事,多少還是會動搖不知情的外界。你們高家是有頭有臉的名望之門,我既然被誹謗得如此不堪,你若娶我,恐怕會對高家不利。」
「湘琳,你別多心了,我知道這件事難為你了,我真的很抱歉。」哲安難過的是自己將她拖下水的。「你放心,不會有問題的,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好了。我想我們也應該采取一些行動,不能再這樣坐視不理!」
jjwxcjjwxcjjwxc
在哲安堅持及高家的支持下,他與湘琳的婚禮決定如期在下個月初舉行。
哲安主動的打電話給所有對他的新聞感興趣的正派雜志,一方面宣布他要結婚的消息與日期地點,另一方面澄清「棘手新聞」的不實報導,表示他與湘琳皆是遭其抹黑,並強調他不但與佳茜毫無瓜葛,高氏集團更不可能與廖氏集團合並。
而莊至德亦出面話說當年,申明湘琳是個有情有義為愛奉獻的女人,絕非如報導所方不個自私自利的淘金女郎。
既然有當事者親自出面說明,又有相關者出面作證,各大雜志社自然紛紛發表這則新聞。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奸計得逞,就等著慶祝成果的廖佳茜,看到了按期雜志峰回路轉的報導,氣得爬起來跳!
斑哲安要結婚了,新娘不是自己,實在是太可惡了!
不行,我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佳茜目光凶狠,一臉陰沉。
何湘琳,好,你厲害,不過是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雞,竟然能綁住我的哲安,看我怎麼對付你!
哼,好戲還在後頭呢,咱們走著瞧!
jjwxcjjwxcjjwxc
何家來了一位來意不善的訪客。
湘琳與她雖然素昧平生,但她一看到她就知道她是準了。
她就是上一期「棘手新聞」的女士角,與哲安在公共場合親熱的封面人物——廖佳茜。
只是不問于照片的冶艷,她今天是素著一張臉來的,並顯得有些憔悴,一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樣子。
她果然很美麗,湘琳心想。
「何小姐,我知道對你而言,我是不受歡迎的,我也知道我不該來找你,只是……」佳茜故作一副可憐狀,發揮她演戲的看家本領,「只是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洲琳只是默默的看著她,並沒有搭腔。她甚至還沒模清她的來意呢!
「我相信你一定有看到上期‘棘手新聞’刊登的照片吧?我很抱歉那夜哲安與我不幸在羅曼蒂被記者撞到,鬧得滿城風雨。」她垂下眼瞼,一副委屈欲哭狀。
「那是個巧合,不是你的錯。」心軟的湘琳,見佳茜如此,不由得同情起她來。
「我知道,哲安一定告訴你,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是我公然在餐廳強吻住他的……」佳茜演技一流,能夠說哭就哭。
湘琳想安慰她也不是,不安慰她也不是,場面尷尬。
「其實我只是想挽回哲安,很傻吧,是不是?我早該知道我只是你的代替品。」佳茜嘆息著。
挽回?代替品?她這是什麼意思?湘琳愕然。
「雖然‘棘手新聞’寫得盡是些馬路消息,然而,卻也不是完全沒根據。」佳茜抬頭起來看著湘琳,「例如,我和哲安是青梅竹馬,這是事實。還有……嗯,還有……」她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還有什麼?」湘琳有點緊張,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
「還有,我雖然稱不上是哲安的情婦,但我的確與他……嗯,該怎麼說才好呢?我和他……」佳茜假裝難以啟齒,「我和他的確有過肌膚之親……」
「這……這怎麼可能?哲安……不會的!」湘琳頓時變得面無血色。她雖然不願相信,但佳茜看起來也不像在說謊的樣子。
學心理學的湘琳,自信很會看人,只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佳茜的演技能瞞天過海,連她也被瞞過去了。
佳茜表示,事實是發生在湘琳赴英後,那時她正好由加拿大回台,並與哲安踫了面。幾次出外敘舊,哲安總似憂郁,後來他告訴她是因為被女朋友給甩了的緣故。她陪著他借酒澆愁,想不到卻因酒精作崇而做下了胡涂事……
雖然哲安一再對她道歉,表示心中只愛湘琳一人,但已愛上哲安的自己卻傻到自願代替湘琳,在他身邊撫慰他,並表示倘若有一天湘琳回來了,她會無怨無悔的退出……
「不可能的,我清楚哲安的個性,他不會隨便把女孩做感情的代替品來打發寂寞的。」雖然佳茜演技逼真,湘琳仍然十分相信哲安。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唉!」佳茜的雙眼露出一種難言的憂傷,「女人就是痴,總是情願自欺欺人的相信所愛的男人,不計回報的付出……
「請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湘琳害怕看到佳茜絕望的眼神,不想知道她所言是否屬實。「總之,我信得過哲安。」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來打擾你的。其實我今來並不是想與你爭什麼,只是……」佳茜含淚望著湘琳,不知該如何啟齒,「唉,我知道我應該遵守諾言退出的,只是……我當初也沒料到我會……我已經懷了哲安的孩子……」
「什麼?!」湘琳感到四肢無力、呼吸困難,仿佛隨時都會昏倒。「不會的……」
「要不要我拿醫生的檢驗證明給你看?」佳茜低頭找開皮包搜索。
「不……不用了。」湘琳虛弱的阻止佳茜。她沒有勇氣知道真相。
「湘琳姊,我能這親叫你嗎?」佳茜伸手去握住湘琳冰冷的雙手,「同是女人,我相信你會明白一個做母親的心情。我要求的不多,只希望你能承認這個孩子是哲安的。今天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我也不會厚顏的來這里懇求你。只是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我不希望他一出世就是一個父親不祥的孩子。」
湘琳沉默不語,目光茫然。時間仿佛有世紀長的死寂。
「哲安……他知道孩……孩子的事嗎?」良久,湘琳終于艱難的開口。
佳茜神情慌張的搖搖頭,「我……我不敢告訴他,我怕他會…叫我去把孩子拿掉。」
「不……不會的。如果孩子是哲安的話,他不會……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骨肉的。」湘琳忍痛安慰佳茜。
「謝謝你,湘琳姊,」佳茜故作感謝狀,「謝謝你肯承認。唉!就是不知哲安願不願意負責?」她嘆息著。
「廖小姐,我想,」湘琳吸了一口氣,強忍住淚水的說︰「既然你已有了高家之後,理應由你做高家的媳婦。哲安他是個負責的人,我……祝福你們。」
「謝謝你,湘琳姊,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我……對不起,我的頭有點疼,是不是能請你……」湘琳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要不要我送你去看醫生?」佳茜故作好心的問。
「不,不用了,謝謝。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好好保重,我先告辭了,趕明兒等寶寶生下來之後,再帶他來看你,讓你做他的干媽。」佳茜臨走前還不忘刺激湘琳一番。
佳茜一離去後,湘琳無力的倒在沙發上,淚水宛若斷了線的珍珠年簌地滑落。
而踏上回家路途的佳茜則是得意洋洋地露出陰毒的眼神。
她知道,她的苦肉計生效了。
jjwxcjjwxcjjwxc
一痊穿著風衣,戴著墨鏡的高瘦男子大搖大擺的走進高氏集團的辦公大樓。
「高總裁。」他拍拍服務台,簡潔的對櫃台小姐表示他要見高展鵬。
「王先生,請直接上頂樓,總裁已經在辦公室里等你了。」
這位男子做了一個謝謝的手勢,頭也不回的往內走。
真酷,櫃台小姐這樣想。這位酷哥不曉得是身分,最近常見他出入總裁酌辦公室。
上了樓出了電梯,那名男子敲了敲高展鵬辦公室的門。
「請進。」高展鵬應了一聲,慶幸他要見的人終地來了。
「高總裁,你好。」
「怎麼樣?我要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高展鵬迫切的問。
「資料全都搜集齊全了,就在這里。」對主遞上一只牛皮紙袋。原來他是高展鵬聘的私家偵探,辦事很有效率。
斑展鵬由紙袋中抽出文件仔細閱讀後,嘴角揚起滿意的笑容。
「很好,王先生,你果然很能干。」他將那份資料影印留底,然後交回給王偵探。「你替我將它分發給各大雜志刊登,然後去跟我的秘書領你應得的酬勞。」
jjwxcjjwxcjjwxc
罷開完會,哲安將攤了一桌的文件整理好,收入公事包後,起身走回他的辦公室。
「高先生,剛才何小姐有來過。」他的秘書一見到他就說,並遞過一個小包裹,「她請我將這個交給你。」
「謝謝。」哲安拉過來,走進辦公室里,帶上房門。
他打開包裹,里面是那只訂婚鑽戒和一封信。他心跳加速,急迫的閱讀那封信。
只見湘琳娟秀的字跡這樣寫著︰
親愛的哲安︰
離開你,是件不容易的事,然而我知道,是到了我該退出的時候了。
這些日子以來,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當我生活沮喪對愛絕望跌入痛苦深淵時,是你默默的給我鼓勵,用你的溫柔撫慰了我的傷口,是你重新點燃了我的生命。
曾經以為,就是你了,你是我最終的等待,與我同偕白首共度一生人。
曾經以為,無論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都能夠不計前嫌的原諒你。
因為愛能化解一切。
所以對于你和廖小姐公然接吻一事,是我采取睜一只限閉一只眼的態度,沒有加以追究。
只是這一次,你捅出的漏子實在大大,要假裝看不見,實在太難。
也許我可以原諒你腳踏兩條船,也許我可以不追究你與廖小姐之間的曖昧關系,因為我仍願意相信你是愛我的。
然而我卻不能漠視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的親骨肉。
雖然愛可能化解一切仇恨,但卻不能擺月兌你應盡的義務責任。事情既然已經演變到這種地步,我想,愛她與否,你都該對她有個交代。
所以我離開,在我還能微笑的時候。
也許你不會相信,但我對此刻的心情,雖然遺憾無奈,卻沒有絲毫的怨尤。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知道我不可能一輩子擁有你。但至少我確信你愛過我,而這也就足夠了。你將永遠是我心深處最美麗的回憶。
最後,恭喜你要做爸爸了,願你與廖小姐能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永遠愛你的湘琳筆
閱畢,哲安激動的將信揉成一團。
什麼孩子?他根本沒有踫過那個令人作惡的廖佳茜,怎麼可能有孩子?!就算那個女人真的有孕在身,也絕對與他無關!
這八成又是那個女人耍出的新花招。
而湘琳那個傻丫頭竟會相信她!
哲安氣急敗壞的趕去湘琳的住處,不料卻已人去樓空。
「何小姐出國去了。」樓下的管理員這樣對他說。
「出國?」哲安一怔,她怎麼動作那麼快?「她有沒有說她要去哪?」他急切的問。
避理員搖搖頭,「我不知道,提著行李出門,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于是,哲安火冒三丈的前去找廖佳茜,想知道她究竟對湘琳胡謅了些什麼。
「我怎麼可能對湘琳姊說什麼不得體的話呢?」面對哲安的興師問罪,佳茜故作委屈,「沒想到你居然會這樣懷疑我,我好難過……」
「廖佳茜,你省省吧,這招不管用了,我已經看清你的底了。」哲安語氣冰冷,「你說,你為什麼要說謊,說什麼懷了我的孩子,借故逼走湘琳?我們根本就毫無瓜葛,也永遠不會有任何關系!」
「湘琳不要你,跑人了,關我什麼事?」既然哲安不買她的帳,佳茜也就沒必要再演戲,「其實你應該要感謝我,肯委屈自己在這里做她的候補。」
「你這個瘋子,懷孕這種事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的。到時候你的謊言就會不攻自破了。」哲安冷冷的提醒她。
「沒錯,那個時候我已經是高太太了!」佳茜得意的笑了。
「你簡直是不可事喻!我是不會娶你的。」哲安肯定的說。
「高哲安,我肯嫁給你是你的榮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佳茜露出猙獰的面孔,「最近雜志上刊登的一連串報導鬧出的滿城丑聞還不夠嗎?不要以為只有你能召開記者會,我警告你!如果再這樣不識抬舉,我就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懷了你的孩子,卻遭到你這個負心漢始亂終棄!」
「為是一個講究證據的時代,有道德的媒體不會听你的片面之詞就胡亂傳播。」哲安相信絕大部分的媒體都是秉持真理道義的,「像‘棘手新聞’那樣了為銷售量,不擇手段胡吹亂謅的雜志畢竟只是少數的害群之馬。
不料佳茜卻漾起一個邪邪的笑容,「不勞費心,我自有‘證據’,我這可不是在恐嚇你,而是好言相勸。你是個聰明人,你會做出明智的決定。」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娶你的!」哲安怒道。
「即使你會因而身敗名裂?即使廖氏集團因而終止與高氏企業的合作關系?」佳茜眯起眼楮陰陰地看著哲安。
「不錯,如果與廖氏集團終止商業往來,的確會對高氏企業造成極大的損失,甚至最新的那項都市建設計劃都要被迫終止。但是我絕不可能因此就向強權低頭的。何況,這兩大企業的合作,原本就屬于互利性的,若真終止,對廖氏而言一樣會有極大的影響。」哲安瞪著佳茜,冷靜的說︰「至于身敗名裂,我想究竟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如果你要耍狠,那就休怪我無情!」
「好!算你狠,既然你硬要撕破臉,那咱們就走著瞧吧!」佳茜咬牙切齒的說。
哲安則一聲不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