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棟普通的公寓里,慕思邊將熱騰騰的早餐從廚房端出來,邊對著臥室叫道︰「雪兒,快起床,要遲到了。」
「知道了。」雪兒口中答應,卻仍賴在床上不動。
這里是沈志遠在台灣的家,她們在這里已經住了兩個多月了。沈志遠的父母兄妹都移民了,因此他請她們來住,好節省開支。
幾個月的相處,她們對這位善良忠厚的老實人產生了依賴,覺得他就像一位兄長,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們。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不僅將事業轉到這里,在他的幫助下,雪兒也在一家時裝店做了店長。
他和雪兒同樣關心著懷孕的她,不準她找工作賺錢、不準她勞累,只要她準備好當母親。
苞他們在一起,慕思又體驗到了親情,她真的好感激他們!這份恩情這輩子恐怕都無以為報了。
「早安,我起來了!」雪兒揉著眼楮從臥室走出來,向她報告。
「快去洗臉、刷牙,準備吃早餐了。」
「遵命!咦,志遠呢?」雪兒瞧瞧另一間臥室,發現沒有人。
「早走了,哪像妳這個小懶蟲。」風慕思早看出來雪兒喜歡上沈志遠了,可沈志遠太老實,一點也察覺不到。如果雪兒能嫁給他,那真是有了一輩子的依靠,自己就不會為她操心了。
「我是大懶蟲,小懶蟲是他!起床了沒有,小家伙?」雪兒笑著模模慕思日漸隆起的肚子,輕聲叫道。
慕思啞然失笑,看著她快速地沖進浴室,又沖回房間換好衣服,接著三兩口將早餐打發。
「拜拜……」最後一陣風似的消失在門外,真是個急性子。
慕思啼笑皆非地坐著沒動。
丙然如她所料,又見雪兒飛快地在門外探頭交代︰「在家一切小心,如果有事就打電話給我。還有,樓下的陳太太答應照顧妳,別忘了。」
「知道了!」風慕思想起樓下那個老誤會她和沈志遠是夫妻的陳太太,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這才起身將門關好,收拾碗碟到廚房里,正要清洗時,門鈴又響了。
一定是雪兒又忘了什麼東西。她擦干手上的水,向門口走去,笑盈盈地邊開門邊說︰「又忘了帶鑰匙嗎?」
門開了,戴著墨鏡的男子一手撐著門板,另一只手則插在深咖啡色的西褲里。高大英挺的身軀給人一種強烈的沖擊,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令慕思唇邊的笑容凝固住,全身血液逆流。
「你……」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他……來了?!
冷天彧摘下墨鏡,嘴角一如既往,掛著冷漠的笑意。
「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忘了?」他邊說邊走進來,慕思驚恐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你……要做什麼?」她顫聲問道。
冷天彧在屋中站定,打量著室內的環境。屋子不大,但收拾得整整齊齊,也很干淨。窗邊的幾盆綠色植物顯示了主人的情趣愛好,牆邊的鞋櫃上擺著好幾雙男人的鞋子,很明顯他們同居一室!
看來調查的消息不假,深邃的眸中閃動著怒火。
他隨意地坐到一邊的沙發上,盯住她柔美的臉蛋緩緩開口,「如果我沒記錯,我們之間還有一筆帳要算。」
慕思靠著牆,支撐著發軟的身子。她沒想到冷天彧會找到她,她太小看雷盟的本事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他,可是此刻他依舊尊貴萬分地站在面前。
她沒有錢還他,那些錢早被用完了,有好些還是沈志遠和雪兒幫她支付的,若加上他暗中支付的巨額醫藥費,她更是一籌莫展。原本想等孩子生下來後再去工作賺錢;誰知她最大的債主已經找上門來了。
「我……我知道欠你好多錢,可是現在我沒辦法還給你,可不可以……過些時候?」她垂下眼瞼低聲說道。
這個笨女人,她真的以為他是來逼她還債的?她難道不明白再多的錢他也不在乎,只要她回到他身邊嗎?
冷天彧上下打量她,由于懷孕,她的身子略顯豐滿,渾身流露嫵媚與清雅的韻味。她依然美麗,依然能牢牢吸引住他的目光,令他無法轉移視線。
「去換件衣服。」他抿抿薄唇,簡單地命令。
「嗯?為什麼?」慕思看看身上穿著的家居粉綠碎花孕婦裝,不明所以地抬頭望著他。
「我要帶妳回去。」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不!」她猛地瞪大眼楮,難以置信地搖著頭。
「妳以為可以拒絕?妳應該很清楚我的脾氣,對不對?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妳是知道的。」冷天彧倏地站起,走到她面前湊近她。
他嗅著她發問熟悉的淡淡清香,瞇起眼打量她愈來愈慘白的小臉。
「可是……我懷孕了。」他的柔聲細語傳人慕思耳中無疑成了最無情的威脅,她沉默半晌才開口。
這句話似乎頗具殺傷力,冷天彧驀地站直身體,黑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他冷冷地轉過頭,「那不是問題。不換衣服嗎?那就走吧!」接著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可是……他們會擔心的。」她依然不動,心中還在期望他會放過自己。
「如果妳不听話,那他們就真的要擔心了。我保證,意外會源源不絕。」他們?冷天彧猛然皺起眉頭。
慕思瞪了他一會兒,認命地走回房間,將自己的衣物裝進袋中,寫好一張留言條後才走出來。
「跟我在一起,妳用不著那些東西。」冷天彧冷冷地掃了一眼。
慕思無言地跟著他出門下樓,發現公寓外停著兩輛黑色的豪華房車,頗引入注目,公寓區已有不少人圍觀了。
「沈太太……沈太太……」
有人在叫,是在叫她嗎?慕思抬眼望去,一眼瞥見樓下的陳太太正大力地朝她揮手,那是因為她正被幾個保鏢攔著過不來。
「陳太太?」她止住腳步,考慮著該不該過去?
「走,別停下。」冷天彧回頭睨了她一眼,同時捉住她的手腕。
沈太太?哼!
「沈太太,妳去哪兒呀?沈先生要我好好照顧妳……」陳太太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竟然听不見了。
因為她看見冷天彧陰冷的眸光掃了自己一眼,就這一下下,陳太太居然發現自己在艷陽高照地天空下打了個寒顫。
這個男人……好冷啊!
回到酒店的套房,直到被冷天彧抱進房間,放在寬大舒適的大床上時,風慕思才回過神,怔怔地仰望著他。
「妳知不知道,我找了妳多久?」他低聲嘆息,嘴唇抵著她頸部脈搏悸動的地方,並逐漸朝她的紅唇移去。
慕思又恨他、又愛他,絕望地想著他一定會處罰自己,于是想要避開他的嘴唇,但是她的掙扎卻徒勞無功。
當他的嘴唇終于覆在她唇瓣上時,她無力地放棄了一切掙扎,而令她震顫的渴念彌漫了她,任由他的舌尖深深探入,著她嘴唇內側,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
他的大手撫上她因懷孕而更加豐盈的胸部,迅速點燃了他體內壓制已久的欲火。
「求你,放過我。」就在他的唇沿著她曲線優美的頸間下移的時候,慕思低喃出聲。
聞言,冷天彧一愣,撐起結實的身子,黝黑的眼楮深深注視著她晶亮的美眸……
「沒想到,妳會求我。」他嘲弄地一笑,大手從胸前輕滑至她微微凸起的小骯。
溫柔的觸模令慕思倒抽一口涼氣,「求你了,外邊有那麼多女人--」
他再次堵住她的唇,一陣怒氣沖上心頭。
這個該打的女人,竟要他去找別的女人?!
他狠狠地吻著她,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直到見她透不過氣才放開她。他眼中的清清楚楚地告訴她--他要她!
「不……不要!求求你……」慕思的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她按住他的手。
晶瑩剔透的淚水一串串淌下來,卻絲毫動搖不了他的決心。冷天彧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為什麼哭?為誰保持貞潔?那個醫生?真是可笑,妳的第一個男人卻是我。」
「不要再說了!」風慕思側過臉低泣,淚珠滑落在枕上。
「妳有沒有告訴過他,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做些什麼?那些事妳有沒有和他做過?」他妒火中燒,只要一想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同居一室,他就控制不住想殺人。
隨著衣衫的撕裂聲,慕思快要暈過去了。她好怕,怕他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傷了孩子,那麼她就永遠無法原諒他和自己了。
慕思掙扎著用手掩住半果的嬌軀,可立刻被他抓住,反扭到背後緊鎖住,慕思又氣又急,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冷天彧抬起頭,手指滑過她白皙若瓷的雪膚,擦拭著她未干的淚痕;拉過被單將她的身子遮掩住,然後拿起床頭的手機。
「勒毅,把醫生帶來,立刻!」
半小時後,四位台灣知名的婦科醫生破天荒湊在一起診斷後,委派其中一名年長的老醫生向坐在沙發上的冷天彧匯報診斷結果。
「冷先生,有結果了。」老醫生恭恭敬敬地上前報告。
「多久?」他遙遙注視著床上仍未清醒的慕思,簡潔的詢問。
「孩子差不多有三個月大了。」老醫生肯定地回答。
三個月!冷天彧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慕思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三個月前她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而那時他就有些把握慕思大概懷孕了。
之前他一直不敢確定,也許慕思狠心地將他的孩子打掉了,因為她是那樣恨他!接著又看到她與那個醫師同居一室,他就更沒有信心了,于是他要查清楚。
他認真的考慮過了,萬一慕思懷的是他的骨肉,他會不顧一切將她搶回來,如果不是,他會從此放開她,讓她得到她的幸福、她的愛。
只因她親口告訴過自己--她不愛他。也因為他愛得太深,所以他選擇放手。
現在結果出來了,慕思沒有將他的骨肉打掉,說明她對他並不是毫無感情的,否則她又怎會留下這個孩子?
一陣狂喜穿身而過,可緊接著一陣痛苦又席卷而來,幾乎吞噬了他。
慕思真的這麼恨他?恨到連懷了他的孩子也不願讓他知道嗎?
當他想到他為這個未出世的小生命是別人的而痛苦了多久,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氣終于攫獲了他,驅逐了原有的痛苦和喜悅。
冷天彧默默地盯住慕思安靜的睡顏,眉頭緊鎖……
午夜時分,高速公路上,風慕思坐在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車內,旁邊是一言不發的冷天彧。此刻他們要去機場乘飛機回香港。
自從被他捉來,由昏迷中清醒,整整一下午慕思都沒有看到他。套房里卻多了兩個特別護士,小心翼翼地陪伴照顧她,直到晚上他出現。
冷天彧簡單地通知她馬上回家,不容她反對,硬是將她抱進車內,強行帶走。慕思反抗不了他,他一向都是我行我素、霸道無情的。否則他就不是雷盟的盟主冷天彧了。
「下午我派人送了兩百萬給妳的那兩個朋友,算是酬謝他們照顧妳這麼久。」冷天彧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他們照顧我不是為了錢。」慕思有點驚愕,抬頭看他,他也深深注視著她。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
「不懂嗎?我不想欠人人情,更不想妳做沈太太。」唇角微微揚起,帶著一種少見的慵懶,他盯住她,目光中含有濃濃的情意。
「我們……不是那樣……你想錯了。」聞言,風慕思的雙頰迅速染上紅暈,她有些心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解釋?
「不是怎樣?」他逗著她,天知道他有多喜歡听她說話,軟柔甜膩的音調听進耳里,簡直是種享受。
猝地,震耳的槍響和玻璃破裂聲驚動了兩人……
冷天彧的應變相當敏捷--他一手護著慕思的頭,將她按倒在車後座上,身子緊緊護著她的,另外一只手熟練地掏出胸前的槍。
「盟主,我們的人正朝這邊趕來。」前排的勒毅也掏了槍,伺機反擊。
風慕思被冷天彧緊緊攬在懷中,兩手抓牢他的兩臂,瞠大一雙美目,有人要殺他們!
她正欲說話,冷天彧的手指便點住她的唇,在她耳畔低語︰「噓!別動,乖乖的留在這里,我馬上回來。」
「毅,你留下。」
「盟主……」勒毅想反對。
「這是命令。」冷天彧的語氣沒有商量的余地,接著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不久,慕思听到打斗聲、槍聲、,緊跟著是哀號聲……光听聞槍聲,慕思的神色就變得驚恐。
到了最後,公路上又恢復原有的平靜……
槍聲?哀號聲?天彧受傷了嗎?她的一顆心懸在半空中。
「小姐,沒事了,我們的人來了!」勒毅如釋重負地自後照鏡對她一笑。
「有沒有受傷?」這時車門開了,冷天彧鑽了進來,扶她坐好後,手掌輕撫她的雙臂。
「沒有。」慕思搖搖頭,臉色略微蒼白。
「對不起,嚇著妳了。」他瞬間松了口氣,同時蹙了下眉,這個細小的動作沒逃過慕思的眼楮。
「你怎麼了?」她緊張地抓住他的左臂問道。
他沒有回答,慕思卻感到抓住他手臂的手濕濕的,同時聞到一股血腥味……她一怔,異樣的感覺令她將手攤開一看。
「你受傷了?」她的臉色倏地刷白,頭一陣昏眩。
「盟主!」前排的勒毅慌了。
「我沒事,小傷。我們換一輛車,先回酒店。」他向勒毅示意不礙事。
「是。」勒毅立即下車照辦,車內只剩下兩人。
「別怕,我真的沒事--」冷天彧握緊慕思的手,盯著她蒼白的臉蛋,知道她大概嚇壞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風慕思便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臉頰貼住他的,淚珠無聲無息地淌下……
「慕思?怎麼了?」她在哭?冷天彧不管傷口的疼痛,用另一只手臂攬住她。
「我好怕……怕你受傷,怕你丟下我……」她哽咽地細述著,每一個字都帶給他莫大的驚喜。
「為什麼怕我受傷?如果我死了,妳就可以擺月兌我,回到那個醫生身邊,不是很好嗎?」他按住滿心的喜悅,不動聲色的問。
「我和沈志遠根本就沒什麼,你總是懷疑我。」听他這麼說,慕思更加傷心。
「一想到妳懷著我的孩子,卻和別的男人住在一起,我就生氣!答應我,不準再離開我。」他明知理虧,但又滿心不是滋味。
孩子的事他知道了?慕思一愣,沒有反駁。
事實上,她明白依他的本事,任何事都瞞不了他。就像無論自己逃到何處,他都有辦法找到自己,這是命?還是緣?
「听到沒有?」冷天彧見她默不作聲,以為她仍處在剛才的驚嚇狀態中,語氣不由得放軟了,將她摟進懷中,柔聲安慰。
「嗯。你疼不疼?」慕思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撫著他受傷的手臂,淚水又要落下來了。
「有妳在這里,我不疼。」冷天彧心中一熱,緊摟住她縴弱的身子,溫柔地吻去她的淚珠。
「盟主,車準備好了。」勒毅在車窗外報告。
冷天彧點點頭,攬著慕思一同下車,這時慕思才發現夜幕下的公路上全是黑衣人,大概不低于百來個。不用問,這都是雷盟的人。
「毅,讓他們立刻分散,太引人注目了。」在眾人擁護下上了另一輛車的冷天彧側頭吩咐。
勒毅連忙去召集各堂老大,傳達命令,十分鐘後,這上百人全部走得干干淨淨,公路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妳有當護士的天分。」看著慕思小心仔細地替自己包扎傷口,冷天彧的唇角綻出笑意。
慕思嫣然一笑,又微蹙秀眉,「常常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嗎?」
「像我們這種人受傷是家常便飯,而勒毅的太太就是位護士。現在有妳在我身邊,我再也不會羨慕他了。」
听了他的話,慕思的臉更紅了,因為她自後照鏡看到勒毅正抿著嘴偷笑呢!
見她嬌羞的模樣,冷天彧忍不住將她緊緊擁住。心中感慨萬千,如果不是因事來台灣,他就找不到慕思;如果不是意外受傷,他也就不知道慕思心中有他,看來,還真要多謝這塊寶島。
「盟主不認為是邪神或是雷家兄妹做的?可是在台灣只有他們的勢力最大,何況這次意外就發生在他們的地盤上,怎會毫無瓜葛?」勒毅困惑不解地問。
「若是換在其它地方,我也許會懷疑到邪神或是紫幫。但就因為是他們的地盤,所以他們不能也不敢動手。你想想看,萬一我在這里出了事,吃虧的會是誰?邪神和雷家兄妹不是浪得虛名,不可能做這種沒頭腦的事。」冷天彧坐在書桌後淡淡地說。
「你難道沒有發現,這群殺手來得快去得也快,大概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莫非有別的目的?」勒毅想起剛才的槍戰,也不禁奇怪。
「哼!栽贓嫁禍,老套了!毅,記得明天幫我約雷家兄妹。」冷天彧冷哼一聲,搖搖頭。
「盟主想見他?」勒毅吃了一驚,防人之心不可無。
不管是不是邪神或是紫幫做的,畢竟在人家的地盤,萬萬不能讓盟主輕易冒險。而且除了紫幫之外,在台灣還有一個大勢力--邪神,一向行蹤詭秘,至今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行蹤!
「我決定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冷天彧決心已定,勒毅知道再無法改變,只好告退。
見手下離開了,冷天彧便起來離開書房,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那個牽動他心靈的人兒。
浴室里,風慕思沐浴後換上白緞睡袍,正用梳子輕輕梳理著長長的秀發。門開了,冷天彧走了進來,見到她的剎那,冷酷的雙眸轉為柔情似水。
他從後面輕擁住她,聞著她發間、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清香。
「天彧,要不要幫你洗個澡?」慕思仰頭看他。
「妳幫我?」洗澡?他想起受傷的手臂。
「嗯。」她點頭,轉身幫他解開襯衣鈕扣,小心翼翼地褪下,避免踫觸傷口。
然後是月兌下長褲,細膩如凝脂般的臉蛋染上一片緋紅,美得使他屏息,隨著她手上的動作,心跳逐漸加快。
浴池里,溫潤的熱水浸泡著健碩強壯的男性身軀,潔白的泡沫在水面上浮動,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剛硬結實的胸肌上滑動,每個動作都令他極力克制體內的蠢蠢欲動。
自己有多久沒有踫女人了?
他不曉得,不是他不想,而是無法強迫自己去踫慕思以外的女人。好幾次,他看到陌生的女人伏在他身上親吻挑逗,就會覺得惡心,最後的結果都是他大發雷霆,嚇得那些女人奪門而逃。
一度,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可是當再見到慕思那一刻,他發現許久不見的之火迅速點燃了全身。光是遠遠地看著她,就會忍不住渴望她,看來自己的確有問題,問題的根源就是這個叫風慕思的小女人。
她現在明明就在眼前幫他洗澡,他卻不敢踫她,因為那樣她一定會生氣,他只有期盼快點結束這甜蜜且撩人的折磨。生平第一次,他如此痛恨洗澡。
半小時後,終于洗完了,冷天彧從浴白站起來,慕思用浴巾幫他擦干掛滿水珠的剛硬身軀。
「好了。」慕思雙頰似火,雖然兩人早已親密無間,但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不敢直視他健碩的身子。
她拿起一旁的男式睡袍,將臉撇向一邊,遞給他。
可他沒有接,而是握住她縴細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騰空抱起,大步走向睡床。
「天彧,你的傷……」慕思小聲抗議,可又不敢亂動,生怕踫到他的傷口。只能眼睜睜地任由他將自己放在雪白的大床上,她的秀發散開,黑發與白色被單相互輝映。
「乖乖的,別動。」他俯身溫柔地親吻她的額,然後是眉、眼、鼻,最後停留在她微張的小嘴上,饑渴地攫住。他的大手解開她的睡袍,唇漸漸往下滑去,不停在她身上徘徊。
「天彧……嗯……」感覺到緞質睡袍已被褪到腳踝,他的柔情讓她屈服于他的每個動作、每個要求……
好喜歡听她用甜甜柔柔的聲音叫自己的名字,冷天彧呢喃著。親吻著她全身每一處,無盡愛意洶涌而出。
「不……不行……孩子……」當他緊緊抵在她兩腿間時,她猛然一驚。
「沒關系,我會小心……」他停下動作,低柔地安撫。
風慕思放下了心,修長的雙腿纏住他精瘦的腰,等待與他合為一體。他緩緩地進入,極輕柔地蠕動,沉浸在她的甜蜜濕潤中,釋放出所有的熱情……
在一次又一次的熱情過後,冷天彧心滿意足地抱著她,撫弄著她的秀發。
「有話對我說?」
「你想听嗎?」她有,好多好多。
「嗯。」
「對不起,我誤會了你。」回想著在塞班島上發生的事,她心亂如麻。
「誤會什麼?」他心中明白她所指何事,卻想听她親口告訴他。
「我……不能說,你只要接受道歉就好。」她答應過雷小姐不將此事泄漏出去,尤其是對他。
「好,我接受。我也傷害了妳,對不起!妳也接受我的道歉好不好?」他歉疚地在她耳畔低吟。
「嗯。還有……謝謝你。」她大方地點頭。
「又謝我什麼?」
「小凱的事……你替我付了那麼大筆醫藥費,讓我拿什麼還你呢?那麼多錢……」她伸手輕觸他的唇。
「小笨蛋,不用還。只要妳不再逃,不再離開我。」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黑眸中全是深情。
「就這麼簡單?」
「不,一點也不簡單。跟著我,做我的女人,妳會失去很多東西,也許比妳得到的還要多。妳……願意嗎?」他渴望她點頭說願意,同時又覺得自私,可是他真的不願再失去她一分一秒。
「願意,也許我真的會失去很多,但是只要有你和孩子,就足夠了。」望著他矛盾的眼神,慕思堅定地點點頭。
「慕思……」他擁緊她,滿心喜悅。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等到她重回自己身邊。這一次,她絕對是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