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早!」徐曉瑜邊喊邊以滑壘之姿沖過去打卡。呼!8︰58分,好險!差兩分就遲到了。
「呃,小魚兒!早。」正在交頭接耳的七、八名男女同事一看見她進來,紛紛閉嘴做鳥獸散,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
她不以為意繞到自己的辦公桌拉開椅子坐下來,從紙袋里取出一盒鮮女乃打開,插上吸管小口小口吸著。
敏感的她眨了眨眼,感覺有一股暗潮洶涌的低氣壓正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
「恭喜!抱喜呀!小魚兒。」最沉不住氣的會計小姐阿芳再也憋不住滿月復疑惑,首先發難。
「恭喜?阿芳姐,是不是社長龍心大悅要加我薪水?或者……要發我獎金?」她想這一期刊登韋薇的獨家專訪,銷售量激增兩成,社長這個小器財神就算不給她加薪,好歹也會發個獎金意思意思一下吧。
「去!小魚兒,你交了個大財團的總裁男朋友,干嘛還跟我們升斗小民一般見識,斤斤計較什麼加薪什麼獎金的啊?」阿芳酸不溜丟說著,扭著晃到飲水機前倒水。
「咳……阿芳姐,你說我……我交了一個總裁男朋友?」她震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是啊!我說小魚兒,你的保密功夫還真到家呢,居然把所有同事全蒙在鼓里了。」業務部的小周聲援阿芳,加入挖苦她的行列。
「你們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听得我霧煞煞。」她手上拿著一疊資料準備到影印室拷貝一份,這才發現辦公室里的男女同事嘴角都噙著一抹詭異的笑。
「霧煞煞?怎麼會呢?照片明明拍得很清楚啊。」阿芳轉身抓起擱在桌上的雜志朝她揚了揚。
「哈……」辦公室登時像炸彈引爆般爆出一陣笑聲。
「拜托!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你們干嘛一大早就拿我尋開心?」
「你真的不知道我們在跟你說什麼?」辦公室的同事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
「不知道。」
「阿芳姐,你就別再逗小魚兒了啦!讓我把證據拿過去給她看,听她怎麼解釋?」綽號「豬小妹」的胖工讀生搶過阿芳手上的雜志,喘吁吁跑到徐曉瑜面前,把鏡周刊的死對頭「IN報導」剛鋪上架的最新一期周刊攤在她眼前。
「這——嗄?!IN報導怎會刊登我跟何偉杰的合照?」她的兩顆眼珠子差點瞪掉出眼眶。
「哎喲喲——諸位看倌請你們睜大眼楮瞧仔細唄!總裁大人何偉杰深情款款喂咱們小魚兒吃脆皮酥喝茶的親昵模樣,多令人羨慕啊!」阿芳拔高尖尖細細的嗓子像只老母雞指著圖片咯咯叫。
「冤枉!天大的冤枉!那是照相機拍攝時的角度問題。」她又是搖手又是搖頭,呼天搶地喊冤。
「咦?用力給它認真看……好像真有那麼一點角度問題。不過,喏,這張他托著你下巴幫你擦嘴角的照片,你又怎麼解釋?這張是正面拍攝,完全沒有角度問題哦。」阿芳頓了頓,接著說︰「還有,小魚兒,你听我念這段內容︰記者曾經守候在太古得集團總部大樓試圖采訪何總裁,希望由他親日證實這段緋聞。可惜,何總裁只冷冷拋下一句‘無可奉告’,隨即掉頭走人……唉喲!不是都說眼見為憑嗎?大家瞧瞧他們倆你儂我儂公然調情的親密狀,仿佛昭告世人︰我倆墜入愛河。這個白痴記者還問個什麼問啊?」阿芳存心找碴似的喋喋不休。
「……」她無言以對,只是張著忿怒的眼熊熊給它掃瞄一遍斗大的標題——
何偉杰新歡曝光!
她是他的新歡?
這……太荒謬了!
她恨得咬牙切齒捏緊兩枚小拳頭,腦海里的畫面像走馬燈似快速回想三遍……
然後,後知後覺的她很悲哀、很不情願地發現自己居然傻呼呼上了他的圈套。
何偉杰以狗仔隊慣用的跟拍手法,反將她一軍,還一石二鳥。一來有圖為證誤導讀者以為他倆真的是一對親密戀人,讓她百口莫辯;二來故意提供給死對頭IN報
導刊登出來,存心叫鏡周刊全體同仁顏面掃地。
「唉!自己的同事跟國內最有身價的單身漢談戀愛傳緋聞,卻被死對頭搶了個大獨家,你們說這口鳥氣教我怎麼咽得下去?」小周今天跟阿芳合唱雙簧。
「俗話說‘肥水不落外人田’,這種教各方人馬搶破頭的獨家,說什麼也該留給自家人報導,才符合江湖道義,才不會被人罵吃里扒外的嘛。」阿芳當眾人的面扣她一頂「私通敵營」的大帽子。
「這……這……各位同事請你們相信我小魚兒絕對不是吃里扒外的渾球!我承認自己涉世未深,誤踏人家設下的圈套……對不起!害大家跟著我丟臉。」自責不已的徐曉瑜眼眶泛紅,愧疚地深深一鞠躬。
「你是說……」
「剛才我把前因後果拼拼湊湊,才發現韋薇之所以指名我作專訪,一定是何偉杰暗地出的主意。難怪他一出現,韋薇就籍口上洗手間故意走開,單獨留下我跟他。」她氣得驟眯雙眼,有點像在自言自語又有點像在解釋給大家听,她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當時他對我直猛獻殷勤,一下子喂我酥片、一下子喂我喝茶,還體貼地幫我撩發、幫我揩唇角,原來IN報導的狗仔隊就躲在現場偷拍?何偉杰——你真卑鄙!無恥!下流!」
她愈想愈氣,迭聲臭罵他。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何偉杰一向有仇必報?我想他跟IN報導聯手整得我們鏡周刊灰頭土臉,是在報復我們上次深夜跟蹤他。」阿三哥不知打哪冒出來仗義執言,幫她洗清吃里扒外的罪嫌。
「可是……那次跟拍任務失敗,希敏兒跟他在車內激吻的鏡頭並未曝光啊。」
「我想何偉杰生氣、在意的是他的隱私權遭侵犯,而不是他的徘聞曝光,否則,他又怎會同意IN報導刊登你跟他的合照?」
「我同意你的推測,可是,何偉杰再生氣也不該用如此卑劣的手法陷害我。」
「小魚兒,剛才,我說的話稍嫌尖酸刻薄了點,請你別放在心上啊。」一條腸子通到底的阿芳見自己錯怪小魚兒,忙上前賠不是。
「將心比心!今天換作是我看見那篇報導,也會跟你一樣產生合理懷疑。」她牽強扯唇淡笑。
「哼!何偉杰故意聯合我們的死對頭公然挑釁,我們若不還以顏色,他準笑我們是好欺負的軟腳蝦了。」人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阿芳則是唯恐天下不亂。
「你想怎麼做?我一定全力配合。」小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們都願意全力配合!」大家齊聲同仇敵愾。
「這……等我想出來再說。」阿芳抓抓頭發,猛打太極拳。
「啐!你每次都雷聲大雨點小。」小周不客氣敲阿芳一記腦袋。
「你們不要一逮到機會就瞎起哄,從這次事件你們就該知道何偉杰不好惹,你們干嘛還興匆匆要去捅他這個馬蜂窩?」阿三哥獨排眾議。
「難道就這麼算了?」阿芳心有未甘。
「不算了還能怎樣?你們要搞清楚,何偉杰他不是影歌星、不是公眾人物,我們無權跟拍報導他的私生活。」
「話是沒錯,但,不久前你還不是帶著小魚兒偷偷跟拍他?」阿芳反問。
「上次鎖定跟拍的對象是希敏兒而不是何偉杰,他之所以被牽扯進來,呃……算是杠上開花吧。不過,只要大家相信小魚兒沒有吃里扒外,這件事就此打住,誰都不準再提起。」阿三哥采息事寧人的消極態度。
「小魚兒,你說呢?」阿芳回頭問托著腮幫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徐曉瑜。
「嗄?阿芳姐,你說什麼?」徐曉瑜一個猛回神。
「不是我說什麼,而是阿三哥說這件事就此打住,我想知道你甘心嗎?」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甘心……只是對人性感到很失望。」她的心情蕩到谷底了。
「我可憐、無辜的小魚兒遭何偉杰這個渾蛋戲弄,我猜你心里一定痛不欲生
吧?」阿芳夸張地表示同情。
「……」徐曉瑜默默沉思。她心中惱火到最高點是真,至於痛不欲生,倒也沒那麼嚴重啦。
「小魚兒,我建議你今天乾脆就請假去看場電影,或者吃頓大餐,還是逛街買漂亮的新衣服什麼的,看能不能趕走低落的情緒。」阿芳好心建議。
「阿芳姐,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只要跟老公吵架心情不佳就上街血拼刷爆信用卡報復啊?」豬小妹不怕死地回頂一句。
「你這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女生知道什麼?當心情不佳跑去購買平時舍不得買的名牌包包,真的可以讓自己感覺快樂一點,這招比仙丹靈藥還管用哩!」
「我……我下午想請半天事假。」徐曉瑜從抽屜拿出請假單填寫。
「豬小妹!快去拿報紙的電影版過來,我們幫小魚兒挑一部爆笑喜劇,讓她笑破肚皮拾回好心情。」阿芳決定好人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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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曉瑜並沒有跑去看電影,反而,怒氣沖沖騎著50cc機車,頂著十月毒辣的午後驕陽,跑到太古得集團總部大樓找何偉杰算帳。
「我找……何總裁。」她毫不猶豫上肖告知櫃台小姐。
「請問你有預約嗎?」漂亮的櫃台小姐微笑問她。
「沒有。」她楞了下,心里不斷咀嚼「預約」兩個字。他,何偉杰是大財團總裁,豈是她心血來潮想見就見得到的?
「很抱歉,你沒跟總裁的秘書約定時間,我們總裁他很忙,恐怕沒空見你。」櫃台小姐委婉說著。
「我叫徐曉瑜,拜托你試著幫我問問何……總裁的秘書,是否可以臨時安排五分鐘時間讓我見何總裁一面?只要五分鐘就好。」給她五分鐘時間已足夠罵他個狗血淋頭。
「這……」櫃台小姐面露難色。
「拜托!拜托啦!」她雙手合十央求。
「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我若自作主張一定會被炒魷魚,請你不要為難我。」櫃台小姐反過來求她。
「真的不行?」
「不行。」櫃台小姐很肯定很用力點頭。
「那……算了,謝謝你。」她難掩失望,卻也不便強人所難,只好轉身離開。
「噯……等等!等等!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櫃台小姐忽然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張字條,趕緊大聲喊住她。
「徐曉瑜。」她停下腳步。
「嗄?徐小姐!對不起!我不小心把秘書交給我的字條掉落地上,才會堅持不讓你進去見總裁。」櫃台小姐一臉赧色地解釋。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可以進去見何……總裁?」她有點意外。
「當然可以,秘書不但在紙條上寫著你的名字,還交代說不管任何時間你都可以直接去見總裁。」
「……」她微微怔了怔。看來何偉杰早料定她會前來興師問罪,此刻他可能正好整以暇坐在辦公室里等她了。
「你搭電梯上八樓,往右直走到底就是總裁辦公室。」
「謝謝。」她略顯踟躕地放緩腳步朝電梯走去。
她心里雪亮得很,知道自己若不趁著咽不下這口怒氣的當下跟何偉杰面對面吼一吼,好發泄心頭之恨,她怕過了今日,她會開始畏首畏尾,她會抱著事情過去就算了的姑息態度息事寧人。
她順利找到他的辦公室,看到兩扇厚重的精雕核桃木門深深對掩著。當她的手一踫觸到鏤刻門上的纏枝浮雕,又猶豫地縮回去。
那個戲弄她害她在同事面前出饃的何偉杰就在這扇鏤刻木門後面,她只要推開門就可以跟他跳腳,對他開罵。
可是,何偉杰何許人也?他豈會乖乖任憑她辱罵?他會不會惱羞成怒找警衛進來轟她出去?事情萬一鬧到那種地步,她會不會更丟臉?
噢!不管了!
何偉杰他有仇必報,偏偏遇上她徐曉瑜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尤其是不、吃、悶、虧!
她決定先把心中火燒熊熊的怒氣當著他的面統統宣泄出來,避免得內傷,至於,是否會自討沒趣就暫且不去考慮了。
「叩叩叩」!她抬手輕輕叩門,不等里頭回應就推門進入。
「你遲到了。」他懶洋洋地靠著高背皮椅,似笑非笑地故意瞄一眼手表。
「遲到?」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把眼楮瞪得老大瞠視他。
「我以為你今天一早到辦公室,在熱心同事的提供下讀完IN報導有關我倆傳緋聞的報導之後,便會火速殺過來找我興師問罪。呃……若按照我原本估計,你應該在早上十點半左右就會出現,沒想到我卻一直等你等到下午兩點半,你足足遲到四個小時。」他穿著珍珠灰Polo衫搭鐵灰西褲,整個人看起來溫文爾雅。
「我必須先喂飽肚子才有元氣罵人。」他既開門見山,她也不必假惺惺寒暄問他呷飽嘸。
「哦。」他輕哦了聲,起身踱向她。
「你——你說!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她從皮包拿出IN報導,對準他的笑臉抖了抖,然後氣呼呼甩在茶幾上。
「沒什麼意思。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也嘗嘗遭陰魂不散的狗仔隊跟拍、隱私被刊登出來的個中滋味罷了。」他不疾不徐說著。性格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抹令她為之氣結的可惡痞笑。
「胡說!我跟拍希敏兒與你激吻的底片,早被你這個野蠻人施暴搶走,根本沒機會刊登。」
「幸好我眼明手快取走底片,否則,豈不鬧得滿城風雨?」他烏晶的深瞳折出兩束燦亮。
「瞧你笑得好不得意,似乎很滿意你這個害人不淺的杰作?何偉杰!你真卑鄙!你害我成為同事的笑柄。」
「笑柄?沒那麼嚴重吧?我倒覺得這幾張親密合照把你拍得……呃,照片拍得比你本人更漂亮三分。」他故意說豬頭話刺激她的腎上腺。
「你——你想活活氣死我啊?」她狂風掃落葉似沖到他面前,倔傲地昂起一張氣得青綠的清秀臉蛋,兩眼噴火怒瞪他。
「氣死你?嘿!我還巴不得你活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哩!知道嗎?你的出現帶給我莫大的生活樂趣,哈……」他爆出一長串爽朗笑聲,顯然心情很不錯。
「何偉杰!是你把我逼上梁山!我……我發誓我會跟你周旋到底!」她氣得渾身發抖,感覺騰騰怒氣像燃燒的火焰,仿佛要將她燒成灰燼。
「歡迎!歡迎!拜托你務必使出渾身解數跟我周旋到底。」他搓手涎笑,一副欠揍的該死表情。
「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徐曉瑜從小到大恩怨分明,絕對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管是恩是仇,我都會主動算上利息加倍奉還!」她咬牙切齒說著,傾身將攤在幾上的雜志小心翼翼收進皮包里。
「我還以為你會當著我的面把雜志撕個稀巴爛丟進垃圾筒泄恨。」
「我才沒那麼幼稚,那麼沒風度!包何況,這本周刊是我花了九十九元買來的,我不但不會撕爛它,還準備將它供攤在我的床頭,每天睡前或醒來第一眼就看見它,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湔雪其恥!」
「哇!佛家講眼觀鼻、鼻觀心……你這招叫什麼?眼觀照片,心思復仇?嘖嘖!
不好,不好,听起來很蠢。小魚兒,要不要我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
「什麼建議?」她敢情氣糊涂了,腦筋一時沒轉過來,居然傻兮兮附和著問。
「你光把雜志供在床頭前還不夠,最好早晚三炷清香焚香祝禱,庇佑你早日報仇得逞。」他火上加油添上一句。
「你——」她將滾到喉嚨的三字經硬生生憋住,畢竟她是女生,罵粗話不宜,有損氣質又失風度。她恨得重重一跺腳,扭頭要走。
「喂!你這麼快就偃旗息鼓撤兵啦?何不坐下來喝杯咖啡?」
「留著你自己喝吧!但願熱咖啡燙死你。」
「欸!最毒婦人心。」雖然被她惡口詛咒,他依然神情愉悅地接腔。
「呃……對了,我有一事百思不解想請教你。」她突然停下腳步回身問他。
「何事不解?你盡避開口問,我一定不吝指點迷津。」
「謝謝。」她送他一個皮笑向不笑的虛假笑靨,才說出心中的疑問︰「我相信這整件事情——從指名我為韋薇作專訪到IN報導刊登緋聞,全是你一個人在暗中搞鬼。我很想知道你究竟給了韋薇什麼好處,讓她這位大明星甘心配合你演出?」
「小魚兒,虧你長相清秀月兌俗,怎腦筋塞滿齷齪想法?我不懂,小學同學幫小學同學一個小忙,就要索取代價?想不到你這麼銅臭,以為金錢可以買通友誼?」他聳聳眉,露出一個痞子笑容。
「韋薇跟你是小學同學?」這個答案出乎她立息料之外。
「是啊!你若不信,我還可以翻出畢業紀念冊,以茲證明。」看她錯愕連連,他的心情好到想高歌一曲。
「這下子我全弄明白了。」她頭也不回推門出去,連一句禮貌性的道別都不留。
「……」他若有所思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不知怎地,剛剛的好心情竟隨著她的離開消失殆盡。
身為何家獨子的他從小要啥有啥,沒人敢跟他唱反調惹他不快,唯獨這個縴縴
徐曉瑜敢指著他的鼻子對他凶、對他吼!
他發覺她發火氣炸的「恰北北」模樣很鮮活、很迷人,不像那群天天打扮漂漂亮亮圍繞在他身邊嗲聲嗲氣的木頭美人。
好個徐曉瑜!好個小魚兒!他心里早已做好萬全準備就等她出招,他相信以她的倔脾氣一定很快就會出招,他盼望交鋒的那一刻早日來臨。
他準備撒網捕魚,捕捉這條活蹦亂跳脾氣不大好的滑溜小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