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
設備齊全、應有盡有的白色巨型游艇,停泊在維爾京群島繁忙的沙洛特阿馬略港里,放眼望去,碧綠如水晶的湖面帆船點點,紅瓦白牆的法式建築倚山而建,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夏樂兒一頭烏黑長發迎風而動,及膝洋裝下修長高?的好身材曲線畢露,完美的小腿性感迷人,雪白的膚色沐浴在陽光下,透著一抹微紅,就連挺俏鼻頭上的細小汗珠也顯得可愛迷人得緊。
夏樂兒步履優雅的步下游艇,手上提著簡單的行李,腳都還沒踏上地面,就有專門幫人提東西的小廝朝她走了過來,伸手接過她的行李。
她給了對方一個迷人嬌美的笑,大方的打賞了十塊美金,小廝樂得合不攏嘴。
「你會說英文吧?」夏樂兒低頭問眼前這個應該有著非洲血統的黝黑小廝。
「會的,女士,我的名字叫阿麥。」小廝笑咪咪地道。
加勒比海靠著獨特的自然美景,再加上定居落戶在此處的名人甚多,長年停泊在阿馬略港的游艇更是數以百計,為了應付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客,大賺觀光財,本地居民的英文早就練得呱呱叫。
夏樂兒微微一笑。「這樣很好,我想要找一個人,如果你可以幫我找到他,我會再賞你一百美金。」
說著,她從皮包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阿麥。
阿麥才看一眼便笑了。「他是嚴大爺,我替他提過不下一百次的行李。」
嚴子鈞,五年前搬到加勒比海時,島上的居民就管他叫嚴大爺。大爺是對這名長相帥氣、出手大方的東方男子的尊稱,島上的居民沒有人不知道他居住在半山腰那間面海的白色大房子里頭,那幢房子有個十分具有歐洲風味的寬廣陽台,景觀一等一的好,凡是路過的人,都會對那幢房子多看幾眼。
雖然大家都知道嚴大爺有間美麗的大房子,卻沒人知道嚴大爺的出身來歷,只知道他一年會出島幾次,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他那間大房子里,有人猜他是名作家,有人猜他是有錢企業家的後代,才能整年不工作,只要待在房子里就可以過著富人的生活。
「是嗎?太好了!」看到手上寫著「某某小島上一棟白色大屋」的紙條,她還以為得大費周章才能找到他呢,沒想到她才一踏上加勒比海的土地,就找到人了,真是天助她也。
夏樂兒笑得眉兒彎彎,順手掏出一百美金放在阿麥手上。「我要知道他住處的正確位置,還有常上的館子、他平常都在做些什麼事……如果這些你都可以回答我的話,那麼……」
「你就會再賞我一百美金?」
「答對了。」夏樂兒伸手模模小廝的頭。「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定要保密,如果泄漏了任何風聲,那給你的錢我全都會要回來,懂了嗎?現在,你得先帶我到離嚴先生家最近的飯店,我們邊吃邊聊……」
佰口邊的白色小酒館里,夏樂兒一身清涼的削肩紅色小洋裝搭著白色細帶涼鞋,姿態悠閑的坐在吧台邊,啜飲著酒館主人推薦的冰鎮威士忌椰子汁,熱辣的威士忌搭配上解暑的椰子汁,夏樂兒邊喝邊眯起眼,無法明白其怪異的滋味何以稱得上此店的招牌酒。
現在時間是晚上七點四十分,不早不晚,據阿麥說,嚴子鈞每天吃完飯都會到這間名為「陽光海」的酒館喝喝小酒,因為酒館的主人葛曼是嚴子鈞的好友,只要嚴子鈞在加勒比海,這里就是他每天必然報到的地方。
既然如此,她只要在此守株待兔便成。
她夏樂兒雖然不像姊姊夏寶兒一樣擁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但至少有一件事她比姊姊不知強多少倍,那就是賣弄風情、勾引男人,再加上她乃法國巴黎藝術學院電影藝術系的高材生,演戲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只要她夏樂兒抬眉淺笑,就有一堆男人為之瘋狂追逐,只要她夏樂兒淚眼汪汪,就有一堆男人心甘情願為她挖肝掏肺地獻出所有,要什麼有什麼,根本不必她親自動手。但天知道,除了外在這些嫵媚動人的條件可以唬唬人之外,她可是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的「肉腳」。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生動演技可以唬人就好,至少目前她還沒有失敗過啦,嚴子鈞也不會是例外
嚴子鈞,中法混血兒,五歲時父母在一次意外中喪生,親戚中沒有人願意領養他,他輾轉流落到孤兒院,一年後被一對神秘的義大利籍夫婦所收養,帶往西西里島定居,從小便讓他接受形同黑手黨的訓練,奠定了他日後成為國際大盜的好身手。
不過,嚴子鈞還來不及成為黑手黨的一員,十七歲那年便逃離了西西里島,自此之後行蹤成謎,無人知曉。直到十年前,國際上出現了一名心思細密非常、一出手絕無失誤的神秘大盜,嚴子鈞的名號才開始迅速流傳,但因為沒有人抓得到他,甚至取得任何證據,因此,流傳永遠只是流傳。
她請人做的調查報告還特別指明了,這男人性喜挑戰,喜怒無常。
盡避如此,他畢竟還是個男人,只要他是男人,她就有接近他的機會,就算不像學校里的小男生一樣容易被騙,自動自發把寶物送給她,但至少,她有機會進入他家去找她想要的東西。
她會用她的方式拿到玫瑰藍寶石,然後把姊姊從那個爛公爵堡里換回來。
一切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而且,她的時間有限,太有限了……
還記得不久前代替家族出馬的姊姊失了手,一身狼狽的回到家里,只對他們說了一句︰「東西被嚴子鈞拿走了。」
其他的,一個字也沒有跟家人提……
她瞞著爺爺、姊姊和那個鬼公爵交易,一個人跑到加勒比海來,為的就是要趕在姊姊跟公爵的婚禮前取回東西,好把姊姊換回來。雖然平常姊姊話很少,但對她的關心卻絕對一分不少,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姊姊葬送一生的幸福。
既然已經來到這里,她就絕對絕對不能空手而回,不管用盡任何手段,她都願意!而且勢在必得!
正想得出神時,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了,掛在門邊的貝殼串珠發出叮叮叮的清脆響聲,像海風吹拂的聲音。
「嗨,子鈞,你終于出現了,今天你慢了二十五分鐘。」葛曼抬頭瞄了一下牆上的鐘。「干什麼去了?遇見美人了?」
「哪來那麼多美人可遇?」嚴子鈞聞言,俊朗一笑,高大的身影充滿著男人野性的味道,一坐上吧台的高腳椅,還來不及叫酒,總是異常敏銳的感官雷達就已經鎖定了身旁美麗的東方女子,不自主地將視線移到她身上。
見他移來的目光,夏樂兒把握機會舉起酒杯對他嬌媚一笑,唇角微勾三十度角,笑不露齒,頭略向旁偏,眉眼間十足十的挑逗意味。
這個女人在勾引他。
貝引得很刻意。
卻是眉眼如畫,巧笑倩兮,像是世上最美麗的一幅風景。
「早知道你這里窩藏了個大美人,我一定早二十五分鐘來。」雖是對葛曼說話,嚴子鈞目光卻半寸不離夏樂兒。
這個女人……他在哪兒見過?
嚴子鈞細眯著眼,陷入思考。
這雙有著長睫毛、黑得發亮的眼楮……
最近一個月來,他唯一見過的東方女人……
有了!就是半個月前在大英博物館跟他搶藍寶石的女人!不會錯的!以他超人的敏銳觀察力及識人的能力,這雙眼楮的主人的確就是那天那個搶輸他而故意觸動警鈴,害他差點失風被捕的女人!
沒想到,她竟然還敢出現在他面前……
是為了那顆玫瑰藍寶石吧!這個輸不起的女人!技不如他,現在又想玩什麼把戲?美人計?
呵,有趣,真是有趣。眸子閃過濃濃的興味,他長長的腿往旁邊的高腳椅一挪,轉眼坐到她的身邊去。
「嗨,我們在哪里見過嗎?」嚴子鈞迷人的一笑。
真爛的搭訕手法!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搭訕女人時都是用這句話啊?夏樂兒心里不屑,臉上卻掛著又羞又喜的笑意。
「有嗎?很抱歉,我的記性一直不太好。」她柔聲道,一顆心卻不爭氣的亂跳。搞什麼!這個男人該死的迷人,對她這樣笑,差點讓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真的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我?這真是太讓人傷心了,我以為見過我的女人永遠不會忘記我這張臉。」雖然那天他們兩個人都蒙著臉,不過,他就不信她不認得他。
平民老百姓不識得他是理所當然,但他的大名在同業間及警界高層可是赫赫有名呵。美國、英國、法國、阿富汗、埃及調查局,哪一個不想將他一網成擒?偏偏跟了這麼多年,一點證據也抓不到,嘖,連他都開始同情他們了。
嘔∼∼這個男人真是有夠大言不慚!
「真的……很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來……」她跟他根本從來沒踫過面,她想得起來才有鬼哩。
「是嗎?」嚴子鈞無所謂的一笑,揚手叫葛曼。「喂,老兄,給我一杯跟美女一樣的,還有,今天她的酒錢全算我的。」
夏樂兒面露驚喜,含羞帶怯。「這樣我怎麼好意思呢?我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他朝她伸出手。「嚴子鈞,你呢?」
「夏樂兒。」她和他握手,大方的報上真名,反正她夏樂兒的大名名不見經傳,說了他也不認識。
他執起她的手背順勢一吻。「好名字,為什麼來到加勒比海?」
嚴子鈞目光灼灼,吻上她手背的灼熱感,令她心跳失速。
「我是來采訪的。」她想抽回手,他卻早料到如此似的輕扣住她的柔荑,不讓她抽回。她不禁有些羞窘,感覺好像失去了主控權。這男人果真跟學校里的那些小男生不同,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十足十的男人味。
「喔?你是記者?」
「嗯,我們雜志八月份的主題是加勒比海的名人風光,我負責這個專題報導,所以會在這里待上約莫半個月。」說出原先掰好的角色背景,夏樂兒臉不紅氣不喘地。
「是嗎?或許你需要一個好導游?」
「當然,你認為你會是那個好導游嗎?」夏樂兒嫵媚的朝他眨眨眼,風情萬種。
「關于這一點,全加勒比海的居民都可以為我作證,沒有一個人比我更熟悉加勒比海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海,我可是出了名的愛玩,讓我當你的導游是你天大的榮幸、前世修來的福氣,對吧,葛曼?」
梆曼哈哈大笑。「你這小子,一見到美人就自願充當起義工來啦?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姐,你可要小心一點,這男人是匹狼,跟他在一起,一不小心就會被吃下肚……」
嚴子鈞冷眼掃去。「你這小子給我閉嘴!狽嘴吐不出象牙!」
「做人要有良心……」葛曼嘀咕著。「不過小姐啊,他說的沒錯啦,他這個人一天到晚喜歡亂亂跑,加勒比海上百座小島,每一處都有他愛的小窩,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有資格當導游啊!要死了!你干麼拿花生米彈我啊?」
嚴子鈞迷人地笑著,不理好友叫苦連天,拉起夏樂兒的手便往酒館外走去。
明月高掛,海風吹拂,滿天星子亮得令人睜不開眼,再加上陣陣海浪聲,別有一番沁涼滋味。
夏樂兒的小手讓嚴子鈞輕輕握住,很難不感受到他掌心間傳來的體溫與熱氣。
心,跳得有點快。
身體,熱熱地、怪怪地,胸口也脹脹地。
是剛剛喝下肚的酒精在作祟嗎?害她現在腳步虛浮,頭也有些微沉重,尤其,身體熱得想馬上跳進海里解解暑。
「那個……嚴子鈞……」她喚他。
被他握著的手心越來越熱,熱得她口干舌燥。
「嗯?」嚴子鈞信步往大海的方向走,掌心沒有松開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竟像是天生就該如此一般自然。
「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什麼東西太快了?」他愕然回眸,晶燦的眸定定的落在她羞紅的小臉上。
「這個……」她揚揚被他握著的手。
「不會吧?」嚴子鈞瞪大眼,無辜地道︰「男人握女人的手,是禮貌耶,你不懂啊?」
「禮貌?」他瘋了嗎?
嚴子鈞朝她眨眨眼。「是禮貌沒錯啊,如果我要對你不禮貌,就不會像這樣只拉著你的小手了。」
「那……是怎樣?」她愣愣地抬眸瞅他。
「像這樣。」他出其不意的將她拉近,一手扣緊她縴細的腰,驀地俯身用唇貼上她的
柔軟濡濕的舌尖輕舌忝著她的上唇、下唇,抵開她因緊張而緊咬住的貝齒,極富技巧的深深探入,與她怯生生的舌尖糾纏不清。
撲通撲通撲通
心飛快的跳著,夏樂兒輕喘不已,感覺心髒快要從喉嚨里蹦出來,想伸手推開他,卻發現自己舍不得……
看來是她瘋得比較厲害,不是他。
環在腰間的手臂強而有力,滾燙的體溫透過單薄的洋裝布料透進她的肌膚,令她泛起一抹輕微的顫抖,不由自主地,她的雙手從抵抗轉為主動,爬上他的肩膀,輕輕地環住了他……
就在她被吻得迷迷糊糊,腦袋空空如也,整個人虛軟得偎進他寬大健碩的懷里時,他的吻卻停住了。
嚴子鈞居高臨下的俯視她被吻得嬌艷不已的紅顏,口中還纏繞著她嘴里混合著椰子和威士忌酒的味道,那異常柔軟的唇瓣、生澀卻熱情的回應,幾乎要讓他身體的每一寸都為之緊繃。
「你好美。」他不吝于贊美眼前這女人,尤其看她被他搞得呆呆的樣子,更是美。
「唔。」她輕應一聲,仰起小臉望著他的唇,貪戀的吞了一口口水。
她眼楮迷蒙,雙手還環在他的頸際,挺立的酥胸緊緊偎著他的胸膛。
他笑了,伸手拍拍她的臉。「你醉啦?」
「唔。」他不想再吻她了嗎?剛剛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她好想再嘗一口……他的唇、他的吻。
嘖,這小女人,不知道這樣看著一個成熟的大男人會讓她身處險境嗎?雖然,她刻意的親近本來就是在玩火,不過,他懷疑她究竟想玩多大?是只要一個吻,還是想以身相許?
不管是什麼,他都樂于奉陪。
他嚴子鈞一向不懂得拒絕美女,也不想拒絕美女。
「你再這樣看我……我會吃了你。」他微笑的警告,大掌順勢撫上她嬌俏的臀部,輕輕施壓,讓她清楚的意識到他對她的渴望。
這一模一壓,讓夏樂兒瞬間驚醒,花容失色,忙不迭地從他身上彈開,連退了好幾步,腳一軟,竟跌坐在柔軟的白色沙灘上。
「你的反應真叫人失望啊!」嚴子鈞走上前,朝她伸出手。
她瞪著那只手,突然覺得那只手是魔掌,就像他的吻一樣,有著神秘的魔力,讓她成了花痴,巴巴地盼著他再來吻她。
太可怕了……
也許,這個嚴子鈞除了是賊之外,還是什麼魔教中人,練就迷惑人心的魔法,不然她剛剛是怎麼了,突然被鬼附身了嗎?怎麼可能才一個吻,就讓她這樣笨笨呆呆的?
「你這麼怕我啊?」嚴子鈞蹲,帶笑的眸光瞅著她。「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會想要跟我回家呢。」
回家?夏樂兒眼楮一閃。
苞他回家的意思,就代表她可以堂而皇之的走進他那間據說、鐵定、肯定、絕對布滿全世界最先進防盜設備的家里,而不會意外的被電死、被關鐵籠,或是因私闖民宅的罪名被抓進警局,對吧?
她當然想跟他回家!這不就是她勾引他的最終目的嗎?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達成了,這男人果真是個超級風流鬼!
「我當然想啊!」天啊!這是什麼蹩腳的台詞!她表現得這麼花痴,一點都勾引不了男人吧?「我的意思是……嗯,我想上你家喝杯茶……」
嚴子鈞修長的指尖輕叩著光潔好看的下顎,有點困擾地道︰「那可不太妙,我家沒有茶,只有酒耶!」
「啊?是嗎?只有酒啊……」她的酒量是OK啦,不過人家都說男人會酒後亂性,如果他突然變成大野狼不顧一切的朝她撲過來時,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可抵擋得了?
見她漂亮的眉皺在一起,矛盾又掙扎的樣子,嚴子鈞突然大發慈悲。「不然這樣好了,回程的時候我去買幾瓶果汁。」
「嗄?」蹙成小山的眉一下子舒展成一直線,紅艷艷的唇開心的往上揚起一抹笑弧。「好啊,謝謝你,你真是我所見過最體貼的男人了。」
「是嗎?體貼的確是我的優點之一。」嚴子鈞再次朝她伸出手。「起來吧,我先送你回飯店拿衣服。」
拿衣服?他想對她做什麼?夏樂兒一呆,手伸到半空中嚇得想要抽回來,卻已經一把被他握住,然後拉起身。
「為什麼……要拿衣服?」如果她的知覺神經沒有傳達錯誤,她的手應該在顫抖。
「明天一早我要帶你四處走走,你穿這樣不太方便。」假裝沒看見她一臉可笑的蒼白模樣,他正經八百地低頭瞄了她腳上的低跟涼鞋一眼。「你有帶布鞋或是比較好穿好走的鞋子來嗎?」
夏樂兒點點頭,帶布鞋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在寶物得手之後溜得快一點。
「那就一並帶過來,今晚,你就睡在我家好了。」
啥?夏樂兒又是一愣。睡他家?
「那個……嚴子鈞先生……」她還沒準備好啊!雖然為了換回姊姊,她犧牲一切在所不惜,但是……非到最後關頭,她是絕不輕易獻身的,絕不。
「嗯?」他拉著她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臉上的笑意始終未止。
黑夜掩去了他唇角邊的惡意捉弄,被他搞得神經緊張的夏樂兒根本什麼也沒看見。
「那個……你家有客房嗎?」
頓步,回眸,嚴子鈞啼笑皆非的瞅著她。「夏樂兒小姐,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跟我回家,只要喝喝果汁、聊聊天吧?如果是這樣,我也不必帶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