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必跟她廢話,我這就去打電話叫公司派別的助理過來!」井灝余怒未消。
「嗄?平井先生……」胡翾聞言,刷白了一張精致小臉,睜著慌駭的眼眸,朝他投去求救的眼神。嗚……算算她走馬上任當助理,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慘遭撤換,這際遇會不會太悲慘了點?
「我不準你撤換她。」他斬釘截鐵地告訴井灝。
「不準撤換她?哥!你從不干涉我的事,今天怎會挺身維護她?」
「維護她?不,我是在維護你。」
「你不準我撤換她是為了維護我?」井灝都听糊涂了。
「是啊!」他猛點頭,解釋道︰「人家是一年換二十四個頭家,你呢?你是一年換二十四個助理,再這麼下去,我真擔心哪天你恐將無助理可用。再者,我覺得你以前的助理只會一味地忍氣吞聲縱容你,不像她敢出手整治你,這麼有個性的助理,正好可以挫挫你的銳氣。我想,這對一出道就爆紅的你,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哥出面幫她求情,那……好吧,她把水倒在我臉上的事,就算了。」
「謝謝你肯賞我這個面子。」他拍拍井灝的肩膀,接著,告訴胡翾︰「我叫平井澤。」他說完逕往外走,在房門口停下腳步,叮嚀一句︰「你若搞不定我弟,隨時可以上樓找我。」
「謝謝你。」她感激不盡地在心中認定平井澤是個面冷心熱的太好人。
「這……我沒听錯吧?」平井灝望著哥哥高大的背影,困惑地用力耙了耙亂糟糟的頭發,告訴胡翾;「樓上被我哥列為禁地,除了我,任何人想上樓都要先得到他的允許,否則不準越雷池一步。這會兒,他居然說你隨時可以上樓去找他?除此之外,還給了你一面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沒有哇!他哪有給我什麼免死金牌?」胡翾心里直發噱︰ !都什麼時代了,還免死金牌,又不是在唱歌仔戲。
「哪沒有?我哥不準我撤換你,對我而言,等于給了你一面免死金牌。」
「你好像很听你哥的話?」
「不止好像很听!扮說的話,我一向奉若聖旨。」
「听得出來你很崇拜你哥?」
「沒錯,他是我的偶像。」
「偶像?」
「是啊!我哥智商一八九,而且膽大心細,很多財經雜志都稱呼我哥是投資達人,不管是股票、期貨、外匯、黃金,我哥都是一把罩,賺進大把大把鈔票,我一整年的收入跟我哥相比,只有五個字。」
「哪五個字?」
「小巫見大巫。」
「不會吧?你是藝人年度繳稅排行榜的前三名耶,噢!敝不得……」
她不由自主地張大嘴巴。
「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你哥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面不改色。」她一拍額!原來,平井澤是個多金型男。
「你怎麼知道?」
「上個月有一場拍賣會,你哥剛好坐在我旁邊,讓我得以近距離感受到他高舉十七號號碼牌喊價時,那股子志在必得的懾人氣勢。」
「難怪你會喊我哥十七號先生。」平井灝首度對她示好地笑露一口大白牙。
「嗯!因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姑且這麼稱呼他。」她淘氣地縮了縮頸子、吐了吐舌頭,催促道︰「你快去漱洗,再聊下去就真的要遲到了。」
「好,我這就去刷牙洗臉,你打開右手邊衣櫃,把我的打歌服放進大背袋里。」
「是。」
胡翾跟隨平井灝搭電梯到地下室的停車場。
「哇!好漂亮的車,它是……」她月兌口驚呼,忍不住用指月復輕輕滑觸流線型的銀灰色跑車。
「藍寶堅尼。」平井灝按下遙控鎖,把掛在肩上的大背包扔進後座。
「有這麼拉風的跑車,怪不得你不搭公司提供的保母車。」她打開左車門鑽進去。
「喂!你干嘛坐駕駛座?」
「我是你的助理,得負責開車,不是嗎?」
「不,我習慣自己開車,你移到副駕駛座去。」
「喔。」她應聲把身軀挪往剮駕駛座,系上安全帶。
「糟糕!」他突然大叫。
「怎麼了?」’
「我的棒球帽忘了帶。」
「沒關系,我上去拿。」她解開安全帶下車沖向電梯,五分鐘後,喘吁吁地把棒球帽交給他。
「不對!不是這一頂,是帽沿瓖著藍白水鑽的那一頂。」
「帽沿瓖藍白水鑽?我再上去換。」她重復一遍,撒腿跑開;五分鐘後,氣喘如牛地把瓖藍白水鑽的棒球帽從搖下的車窗遞進去,問︰「是這頂沒錯吧?」
「沒錯!謝謝。」
「……」她翻了翻白眼,松口氣,才打開車門,又听到他一聲慘叫︰「我手機的電剩下不到一格,得換電池才行。」
「你沒帶電池?」
「昨晚我把電池放在充電器上充電,忘了拿。」
「我再去拿。」她認命地跑去搭電梯上樓,五分鐘後,上氣不接下氣地把電池遞給平井灝時,意外捕捉到他眸底頑皮笑光一閃,胡翾當不明白自己被他整了,于是,笑得很假地酸一句︰「請問閣下還有沒有忘了什麼東西,需要我再上樓拿的?」
「這個嘛……讓我想一下。」平井灝拿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方向盤,用施恩的口吻說︰「你已經一口氣來來回回跑三趟,咱們算是扯平了。上車吧!」
「扯平?」她坐進車里。
「是啊!誰叫你把水倒在我臉上,我當然得禮尚往來回敬你。」他發動引擎猛踩油門,把車開得像火箭似地飛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