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巽家的月芽,望著眼前熟悉的景物,不禁心生感慨。
她想起幾個月前,為了代嫁一事,她跟爹鬧翻了,娘也因此上吊自殺,卻仍擺月兌不了命運的安排,嫁給了尉仲凱。她曾經絕望、自裁甚至逃走,最終仍抵擋不了尉仲凱的款款深情,心甘情願的待在他的身邊當個稱職的妻子。如今為了救自己的丈夫,再度回到這里,想來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尉仲凱看到她臉上錯綜復雜的表情,知道她回想起過往之事,于是摟住她的腰,安慰道,「芽兒,別再想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月芽朝他甜甜一笑。
是啊!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她有個愛她的丈夫,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我想起來了,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她拉著他走過重重回廊,穿過低矮的木門,來到一處野草茂密的地方。「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
尉仲凱張望四周,除了一片野草之外,就只有兩棵大樹和幾塊大石頭,再來就是堅硬的山壁。
「我告訴你喔,這里有個神秘的山洞,那是連我爹……不,是連巽尚騫都不知道的秘密山洞。」她跑到大樹旁,熟練且用力的板轉底下的大石頭。
不一會兒的工夫,堅硬的山壁竟然動了起來,軋的一聲出現了一個山洞。
太奇怪了!這里怎麼會有這種機關?尉仲凱感覺疑惑。
「進來吧!」在他心生疑問之時,月芽早就跑到山洞里面點燃火把。
「芽兒,你當初是怎麼發現這里?」依他的觀察,這個山洞的存在並非偶然。
月芽正專心的找千年神玉,沒听到他的問話。經過了一陣翻找,她總算找到了被塵封十年的小盒子。
「找到了,找到了,你看就是它!」她興奮的拿給他看。
「太好了!」尉仲凱也非常高興,歷經這麼多波折,總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找到了千年神玉。
「我們快點回去。」月芽拉著他往出口的方向走,她等不及要看他的真面目。
可是當他們剛走出洞口,迎面便射來一支冷箭。尉仲凱機靈偏身一閃,冷箭撲個空。
「是誰暗箭傷人?」他大喝一聲,同時低聲囑咐月芽要小心躲在他的背後。「有本事就出來,不要鬼鬼祟祟的淨干些見不得人的事。」
暗夜中突然一聲長嘯,瞬間有好幾道黑影跳來跳去,很快的就把他們團團圍住。
尉仲凱沉著的分析狀況,人人手中一把弓箭,個個訓練有素,箭在弦發。看來應該是鷹幫的人,錯不了。而那惟一沒有攜帶弓箭,反而佩帶寶刀的蒙面男子,大概就是鷹幫的副手,趙不二。
「尉仲凱,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趙不二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承蒙你的關照,就算想好也好不了。」尉仲凱反唇相稽,「趙不二,照今天這種陣仗看來,你是非置我于死地不可嘍?」
「哈哈哈!」他大笑一聲,「沒錯,上次讓你幸運逃月兌,這次可沒那麼簡單。」
听到他這麼說,月芽才想起上次尉仲凱帶她去祭墳時遇到埋伏,原來就是他搞的鬼。不過,他是怎麼知道他們要去祭墳的時間和地點呢?
「你以為區區幾名弓箭手就能對付我?」尉仲凱依舊十分冷靜,完且沒有被眼前不利的情勢所影響。
「我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不會輕易現身。」趙不二的話帶著幾分陰森,「現在的你是不能妄動真氣,否則一旦毒性發作,你很快就會去見閻王。」
「是嗎?」尉仲凱表面雖然冷靜,內心卻開始感覺到不妙。
沒想到趙不二對他的情況這麼了解,照這樣下去,恐怕他跟芽兒都會死在這里。看來只有孤注一擲了!
「你不用再裝了!對于你的一舉一動,我是了若指掌。」趙不二相當自信。
「看來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那個人是誰?」尉仲凱一邊跟他對話,一邊暗示月芽看他的手勢,準備逃入山洞。
「去問閻羅王吧!」他的眼神迸現殺機,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同一時間,月芽接到暗示,逃進山洞,尉仲凱隨後跟上,並且迅速向上連發數掌,導致山壁崩塌。
一時之間,山洞內天搖地動,巨大的落石紛紛掉落。
值此緊張時刻,月芽手中的小盒子卻不慎掉落,待想回去揀的時候,上面又開始崩塌,情況十分危急。
尉仲凱見她身陷險境,連忙飛身過去抱住她往牆邊閃躲落石。
不知過了多久,崩塌的情況才緩和下來,山洞內一片漆黑與寧靜。
「芽兒?」尉仲凱從腰間取出一顆閃閃發光的石頭,照亮整個山洞。「你沒事吧?」
「我沒事!」月芽從地上爬起來,注意到他手上特殊的石頭,「那是什麼東西?」
「這種石頭叫做寶晴夜光石,它比一般的夜光石還要好,可以照得更清楚。」他把石頭拿給她看。
「好厲害喔!」她利用石頭照看四周,這時才發現出口被落石堵住了。「糟了,我們出不去了。」
「別擔……」尉仲凱突覺心口翻涌,從嘴里吐出了黑血。
月芽見狀,猛然想起自己失落的小盒子,慌慌張張的翻著石塊到處尋找,「盒子呢……盒子在哪里……我記得明明掉在這里的啊!」
「別找了,芽兒!」他制止她瘋狂的舉動,「照這種崩塌的情形,就算你能找到盒子,里面的千年神玉恐怕就早碎了。」
月芽一听,整個人都呆了。
「是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把盒子握緊一點,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我怎麼這麼笨!」她邊說邊打自己的右手,臉上露出懊悔不已的神情。
「別這樣,芽兒!」尉仲凱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這不是你的錯,是那個該死的趙不二的錯!」他暗自發誓,如果他有命出去,絕對要找趙不二算這筆賬。
「哽!」他又吐了一口黑血,嘴唇開始泛黑。
「仲凱,你又吐血了!」月芽替他拭去嘴邊的殘血,眼眶盈滿了淚珠,「我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別慌,芽兒。」雖然尉仲凱現在感覺很虛弱,但是他一定要想辦法把芽兒救出去才行。「現在是用‘玄武’的時候了!」
「‘玄武’?」她想起來了,她還曾經為了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玄武」跟他鬧別扭呢!「它有什麼用呢?」
「找救兵!」尉仲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並將它打開。
他一直不希望有用到這樣的東西的時候,畢竟他已經欠四位兄弟太多人情。
月芽湊近一看,只見里面裝著一只不知名的小蟲子,它的身體小小的,看起來有點像螢火蟲,尾巴會發光。難道他是打算派這只蟲子去找救兵?
「它有用嗎?」她實在很懷疑。
他虛弱的笑了一笑,「這種蟲子叫音鳴蟲。你別看它小,它可是很厲害。不管是什麼環境下,它都可以呼喚到它的伙伴。」
「難道你說的救兵就是它的伙伴?」那有什麼用啊?能把他們救出這個山洞嗎?
「不是,我指的是我那四位兄弟!他們分別持有跟我一樣的音鳴蟲,盡避特性不太一樣,但是只要其中一只叫,其他四只都會感應到。」
「可是我沒听到叫聲啊!」
「我們是听不到的,只有音鳴蟲它們自己才听得到。相信大哥他們在音鳴蟲的指引下,應該很快就會找到我們。」尉仲凱的聲音愈來愈薄弱,意識也逐漸模糊不清。
月芽知道他體內的毒性已經發作,偏偏她又把千年神玉搞丟,這下子他豈不是非死不可了?
「我寧願他們不要找來。」她的臉上有斗大的淚珠不停地滾落。
「胡說什麼?」他勉強打起精神,「不要忘了,你還得為了我們的孩子活下去。」
「我不要。」月芽哭倒在他的身上,「我不要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爹疼。」
「放心吧!他還會有四個爹疼他。」尉仲凱雖不甘心就這麼死去,但只要有那些結拜兄弟在,他就能夠安心。
她一听,頓時明白了。
原來他老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事先拜托了四位結拜兄弟,如果他有什麼不測,請他們代為好好照顧自己的妻兒。
「你怎能這麼說?就算有再多的爹疼他,他真正的爹還是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啊!我不準你死,你听到沒有?」月芽聲嘶力竭地吼著,生怕他閉上眼楮,從此再也醒不過來。
「芽兒--」尉仲凱用盡氣力的叫了一聲,隨即雙目一閉,昏了過去。
任憑她如何的呼喊叫喚,他始終沒有再醒過來。
***
房間內充斥著一片凝重的氣氛,柴檠正在給床上的尉仲凱診脈,裴頎和月芽兩人則立在一旁,靜靜等候。
月芽單從柴檠沉重的神情,就可以知道尉仲凱的情況並不樂觀。
「二哥,仲凱的情況如何?」裴頎盡避心知肚明,還是期盼能有一線生機。
「不妙!」柴檠憂思重重的起身,看著他們兩個人,「他只剩下兩天的性命。」
月芽一听軟了雙腿,差點倒下來。
裴頎連忙扶住她,在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又鬧出事來。
「不是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
「因為他動了真氣,所以提前引發體內的毒性。」柴檠重重的嘆一口氣,「早知道我應該跟他一起去。」
「可惡!」裴頎氣憤得掌拳互擊,「偏偏千年神玉又毀了!」
他這麼一說,說中了月芽心底的痛。
「都怪我,是我不好。當時你不應該把我救出來,我要陪仲凱一起死。」
「胡說!真要這樣!仲凱肯定會怪罪于我。」
裴頎在救她跟尉仲凱出山洞時,著實費了一番工夫,因為她的情緒極度不穩,隨時都有可能走上絕路。要不是他好言相勸,保證尉仲凱尚有一絲生機,只怕他到現在還在那里跟她耗呢!
「這事不能怪你,要怪得怪那個十惡不赦的百變蛇女,是她把仲凱害到這個地步!」柴檠也幫忙勸說。
裴頎立刻加油添醋地說,「沒錯!她罪無可恕,理應誅連九族。」
听到他這麼說,月芽的心陡地跳漏了一拍。
「話說回來,如果能找到百變蛇女的女兒,或許仲凱就有救了。」柴檠突然冒出了這一句。
「什麼意思?」
「听說百變蛇女在懷胎期間就已經是個全身都是毒的毒女,她生下來的孩子也因此具有百毒不侵的體質,而她的血正是最好的解毒劑。」他解釋道。
「那有什麼用?我們又不可能在短短的兩天之內,找到那個失蹤已久的女娃兒。再說,江湖上不是早有傳聞她早將自己的女兒活活掐死!」裴頎就是因為這項傳聞,才會對百變蛇女的印象壞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柴檠對傳聞倒是抱持不一樣的看法,「人家說‘虎毒不食子’,我不認為百變蛇女會親手害死自己的女兒。」
「很難說!也許……」
裴頎正準備大發議論,月芽突然從中插話。
「我想我知道那個女娃兒的下落!」
「什麼?」柴檠和裴頎同感驚訝。
她緊咬下唇,表情十分復雜,「百變蛇女曾經說過,我是她的女兒。」
柴檠和裴頎兩人頓時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誰也沒料到情況會變得這麼復雜,月芽的生母可能是尉仲凱的滅家仇人,偏偏她又是尉仲凱最心愛的妻子,如果尉仲凱知道的話,他該如何了結這段情仇?
月芽接著說,「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現在仲凱變成這樣,我們總得試一試。」
「你說的對,我們就試一試吧!」
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那麼多的時候,救人要緊。
柴檠命人拿來一個碗,用刀子在月芽的手腕劃下一刀,鮮紅的血不停地流,直到裝滿整個碗,他才趕緊在傷口處覆蓋干淨的白布,同時敷上神奇的止血膏,使傷口不再流血。
「還撐得住嗎?」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真擔心她會昏過去。
月芽虛弱的坐在椅子上,無言的點頭。
柴檠怕她一時失血過多,身子會撐不住,因此囑咐裴頎,「麻煩你送她去另外的房間休息。」
「不要,我想留在這里確定仲凱沒事。」她堅持不肯離開。
「好吧!」
柴檠不再堅持,開始動手將那碗血灌到尉仲凱的嘴里,然後將他扶起來,人背後替他運功療毒。
餅了半響,柴檠才緩緩收功,讓尉仲凱重新躺回床上。
「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
柴檠此語方出,月芽咚的一聲倒下。
當她再度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正身外在另一個房間里。
這應該是柴檠的安排吧?!
一心系念尉仲凱的她,急著起身想回去看他。不料剛坐起,腦子立刻傳來一陣眩暈,讓她又重新躺回床上。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把門打開走進來。
原來是羅昊。
她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只知道這個人平時話很少,做事相當利落,因此深得尉仲凱的重用。听說她娘梁心茹的葬身之所,就是他去探听出來的。
「四夫人,你醒啦!」羅昊端來了一碗補藥給她。「這是二當家特別吩咐說要給你補身子用的。」
「謝謝你。」月芽在他的扶持下坐起來,靠在床頭喝那碗補藥。
很快的,她察覺到有點不對勁。
平常這端湯送藥之事都是由小蓮負責,怎麼此時會由他這個堂堂的總管來送呢?
她仔細觀察一下他的神情,似乎是有話要說卻不敢說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她擔心,該不會仲凱的病情又產生變化吧?
「這……」羅昊一臉的為難。「屬下不知該不該說。」
「有話就直說吧!」她最討厭人家吞吞吐吐的。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是這樣子的,屬下知道四夫人雖然是那個百變蛇女的女兒,但是你為人仁慈,絕對不像百變蛇女那般十惡不赦。可是三當家說,母債女還,等四當家醒來之後,要好好商量看看怎麼處置你。屬下雖不以為然,無奈身分卑微,也不好說些什麼。」
月芽听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早就知道當百變蛇女的女兒,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絕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所以之前她還一直騙自己說,百變蛇女已經瘋了,才會錯認她這個女兒。可是如今事實已經證明,百變蛇女並沒有錯認,她還有什麼話可說?
「隨便他們怎麼處置,我都不會有怨言。」她認命的說。
他不以為然,「四夫人此言差矣!你想想看,四當家對你用情至深,怎麼忍心對你下手毒手。可是他如果不這麼做,又難以對尉家的亡靈交代。進退兩難的他,心里一定萬般的痛苦。你忍心嗎?」
「不忍心又如何?我能有什麼辦法?」她也很想改變這個事實啊!
「惟今之計,就是四夫人你離開五神堡,躲得愈遠愈好。這樣一來,四當家也就不會有這個困擾了。」羅昊建議道。
「這……」月芽考慮再三,雖然她很舍不得離開尉仲凱,但羅昊所言也頗有道理。
唉!長痛不如短痛!
她當機立斷的說,「好吧!就依你之言,我今晚就離開這里。」
「四夫人果然聰慧!屬下這就去安排,請你放心。」
羅昊很快的退出房間,在門關起的那一剎那,露出了奸邪的笑容。
***
尉仲凱醒來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到了陰曹地府。直到看清屋內的擺設,才知道自己還沒死。
那芽兒呢?他猛然發現月芽不見,緊張得跳起來沖向門口,正好撞到剛開門的柴檠。
「看來你已經完全恢復了。」柴檠的武功底子不弱,沒被他撞倒。
尉仲凱一看到他,立刻抓住他的雙臂逼問,「芽兒呢?她沒事吧?」
「這……」柴檠頓了一下,不知該不該說出月芽是百變蛇女之女的事實。
他的猶豫讓尉仲凱益發緊張,「她人在哪里?」
「她在那里面。」柴檠的手指向斜對面的一個房間。
他覺得這件事還是由月芽自己說出來會比較好。
尉仲凱不假思索的沖過去,打開門一看,果然看見她正坐在床上發呆。
「芽兒,你沒事吧?」
「仲凱?」月芽看到他沖過來嚇了一跳,她根本還沒有準備好面對他,「你……你體內的毒都解開了?」
經她這麼一提,他才注意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流暢、源源不斷,一點也沒有中毒的感覺。
「我好了?我全好了!」他高興得大叫。
「那你的臉--」她注意到他仍戴著鐵面具,顯得有些擔心。
尉仲凱不動,痴痴的望著她。
「你幫我拿下來吧!」
月芽顫抖著雙手,緩緩的將他的鐵面具拿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濃眉大眼、英氣逼人的臉龐,不復往日面目的猙獰。
她不禁看得有點痴。
細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尉仲凱知道自己回復本來面目,心情豁然開朗,遂打趣道,「我早與你說過,我原本的樣子是英俊瀟灑、風流惆儻,今日終于證明我所言不虛。」
「是啊!這下子你再也不用戴上這副面具嚇人,從今以後你也不需要我了。」她傷感的說。
「小傻瓜,你……」尉仲凱抓住她的手腕,意外發現她疼得五官全擠成一團。
他拉開她的袖子一看,只見她的左手腕上包了一層藥布。
「你的手怎麼了?莫非是在山洞的時候弄傷?」
月芽一愣,他怎會不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莫非柴檠他們沒有跟他提過?
「該死!二哥他們一點也沒有跟我說!」尉仲凱輕撫她受傷的地方,憐惜的問,「是不是很痛?」
她搖搖頭,無語的望著他。
她想到眼前對自己這般深情的男子一旦知道自己是他滅家仇人之女的話,他該如何承受這個打擊?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她嗎?
「芽兒,你是不是有心事?」尉仲凱感覺到她的不對勁,鷹集般銳利的眸子緊盯著她,不許她逃避。
月芽避開了他的眼神,她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難道是我們的孩子……」尉仲凱緊張的伸手模她的肚子!「幸好沒事,孩子還在。」
「仲凱,將來我們的孩子要取什麼名字?」她決定不說出真相,把握眼下短暫的歡樂,供往後的日子回憶。
尉仲凱靜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知道她已打定主意不說出來,再怎麼強逼也沒有用,看來只能從二哥他們那邊探听。
「我想想看……」他開始認真的想答案,「如果是生男的,就叫昊銘。昊指父母大恩之意,故取其‘昊’;至于‘銘’則有刻記于心之意;目的是希望他能時時感念親恩大如天,永遠銘記于心。」
「尉昊銘?不錯!」月芽知道他至今依舊思念故去的雙親,所以才會取這個名字,目的也是在提醒他自己不可忘懷親恩。
既是如此,父母之仇他更是不可能不報的。唉……
「那如果生女的呢?」
尉仲凱在房內踱步思索,「就叫芙蓉如何?芙就是蓮花,古人說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希望我們的女兒不但長得美雅月兌俗,而且也能跟蓮花一樣有高節的品行。」
「芙蓉?尉芙蓉!」她覺得這名字很美,也確實希望女兒能夠清雅月兌俗,不要像自己那麼平凡無奇,最後只能淪為代嫁的犧牲品。
「你覺得如何?」
「很好,我很喜歡。」月芽甜甜的笑了,這樣子她離開五神堡之後,就不用為孩子取名字傷神了。
「還是笑容最適合你。」尉仲凱用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蛋,心底感謝老天再一次給他生存的機會。
「仲凱--」她窩進他的懷里,享受最後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