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晚上,簡鴻耀一下來便準時到「狂浪」報到,喝酒、跳舞、把妹妹、摔桌子什麼夸張的事都做,直到「狂浪」打烊,他再睜著那對醉眼和搖搖擺擺的身體,孤單的回去住處睡覺。
然後隔日一早,再扶著欲裂的頭晃到STTN目上班……
重復這樣的作息,幾天下來後,他的性子益發暴躁,愈是光火愈是變得刁難部屬,幾個親近的屬下都被他「電」得慘兮兮,恨不得董事長回到從前那個樣子。
可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可以解呢?
STN的收視率屢創新高,優秀的明星和主播一個接一個簽,跨海合作的就更不必說了,就是不知道董事長還有什麼不滿意?
他們現在每天眼楮一睜開,就是拜托老天保佑董事長心情好一點,別「電」錯人,讓他們日子難受……
「……為什麼沈玉菁會代言Y牌化妝品?我不是說過了嗎?
要全面封殺,全面!「
轟地一聲,董事長的暴吼聲由辦公室傳出,讓路過的同事嚇,得知快腳步走過,不敢多做停留。
「董事長,那是之前的廣告約,這一支結束後就真的沒有了。」而且這支廣告是董事長與沈玉菁還是男女朋友時就已經簽好的。職員在心里說道。
那時片商也是想巴結董事長,才會出高價要沈玉菁來代言。
現在兩人分兩路了,片商馬屁拍不到,只好自認倒楣了,但約還是要履行的,否則還要賠違約金給沈玉菁哩!
「哼!我是怎麼說的?不論如何,要沈玉菁在屏幕上消失,你去解決。」她膽敢在外頭亂放風聲,他絕不讓她好過。
「是。」
「知道了還不快去辦?要是讓我看到她在屏幕出現,我唯你是問。」要脅完,職員被他轟出去。
人一走,空間恢復了平靜,他不禁氣著小喬的不識好歹。
像對待沈玉菁這樣才叫做真正的整治!
而他沒有對她這麼做過,她竟然敢說走就走!包氣憤的一點是,她到現在還不曾回頭來找他。
一次都沒有!
此時,他像只暴跳如雷的火獅,輕輕一個挑惹,便會令他豎起渾身戰斗的火焰,燒死想惹他的人。
發覺自己胸月復中仍有火氣,他旋身拿起電話,按下了幾個數字。
「謝維仲,該死的!你到底查到了沒有?快給我滾上來。」
不給謝維仲回應,他便把電話掛了。
就在同時,他的手機響起。
「喂!」他的口氣很沖。
「阿耀,大白天的火氣還是這麼大。」單天曉嘲笑的聲音透過話機傳來。
「少說廢話,什麼事?」
「提醒你今天‘狂浪’沒做生意,你不用來了。」其實「狂浪」哪有可能休息呢?休息一個晚上可是會損失百萬哩!只是身為簡鴻耀好友之一的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墮落下去。
桌椅被破壞的事就不提了,連著幾天喝酒也算了,但再喝下去成了癮,他怎麼對得起阿耀的家人?所以才會借口「狂浪」今晚沒做生意。
「干嘛?怕店里的酒給我喝完嗎?我又不是付不起!」簡鴻耀情道。
「我當然知道你付得起,可是我店里的桌椅和客人在跟我抗議,說我怎麼有你這麼沒酒品的朋友——」他打趣地說。
但簡鴻耀可沒有這種開玩笑的好心情,他突地打斷了他,「夠了,我去別家喝也一樣。」
「喂,你不行再喝了,這樣下去小喬也不會回來,你——」
簡鴻耀啪地一聲,切斷了通訊。
火氣比方才更熾了。
他氣自己的心事如此輕易地被阿曉看穿,氣小喬到現在都沒有如他所料的找他,連屏光幕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之前她演出的偶像劇重播好幾次,他厭煩得很。而今,想看卻看不到,搞什麼?
這老天是存心和他作對嗎?
還有令他納悶的是,她既沒上娛樂新聞,也沒有接受任何采訪,難道,她的演藝事業,結束了?
霍地,腦門直接被這三個字劈中。
這些天,他從不曾這麼想過,只是暗自數著她回頭求他的日子,只是暗暗得意她定會回來,只是……「
所有的可能都想盡了,就是沒想過這個。
那麼,她到哪里去了?
回家嗎?還是……
懊死!
對任何事,他向來自信滿滿,掌握得宜,此刻卻無從得知她的消息。
突然,他心念一動,決定去她家找她。
他拿起車鑰匙,拉開門。
謝維仲站在門前,手指在半空中,像是準備敲門,沒想到他在同時拉開了門。「董事長!」
「你找到我要的東西了?」他眯起眼,抑住滿腔的激動因子。
「嗯,原來十五年前我們曾經報導過小喬家里的事。」
十五年前?
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要找起確實不易,簡鴻耀點頭表示了解。
「進來吧!」看來一時半刻,他還沒法子去找她。
謝維仲當然也怕被「電」到,他盡可能的听董事長的話動作,免得惹他生氣,他停在小型的會議桌上,把帶來的資料全都拿出來,其中還有三卷錄影帶。
「這是在老董事長期間發生的事,那時STTN剛起步不久,為了搶客源與宣傳,公司內部曾經有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無所不報「,以勁爆、寫實的手法報導,凡是追到獨家新聞便有高額獎金。」
簡鴻耀點頭,這事他記得,那年他已經念高中了,曾經來STTN打工,多少也知道了公司的營運方針。
「繼續說。」
「是。當年有一件轟動全台的刑事案件,是關于小喬的父母親。因為經商失敗,所以欠下不少債,偏偏他們又轉向地下錢莊借錢,本來以為還完了各大債主的債,日子可以輕松點,卻沒有想到借采的錢愈滾愈大……」
就算拼了命的做,只能還利息的部分,怎麼也還不了本金。
他們一家三口每天被地下錢莊的人追討債務,連租來的房子也不太敢回,就怕一回去,不是精棹受到壓迫,就是被打得頭破血流。
出事的那一天,尹志誠也就是小喬的父親外出借錢,家里只剩下小喬和她的母親黃儀玲兩人,當她們互在打包衣服時,地下錢莊的人又來敲門了。
她們不敢開門,兩母女抱在一起發抖,卻不敢出聲,以為等他們走了,她們就安全了。
誰知,一把鋸子就這麼地砍中門板,從中間的地方開始鋸起,挖出了好大一個洞,他們再由外頭伸手進來扭開門把,門就這麼地開了——
「求求你們,我先生出去借錢了,等他借到錢,一定馬上送過去。」黃儀玲臉色一白,急忙求情。
看著運轉不停的電鋸,她的心幾乎要跳到胸膛口,那刺耳的聲音折磨著她的所有感官,她害怕得不得了,卻沒忘了抱緊女兒。
「借?你們有幾斤幾兩重?該借的都已經借完了不是嗎?而且,我看你們好像又想跑喔!」
「沒沒沒,絕對沒有這回事。」黃儀玲趕緊澄清,可生平不曾說過謊的她,很快地臉紅了。
「沒有?我看只有把你押在我們這邊,你老公才不敢跑吧!」
那人把電鋸交給小弟,一手拽住黃儀玲。折磨人、把人逼瘋是他們的強項,不善加利用,有違天性。
「不要……」
「不要也得要,給我進去!」那人一推,將黃儀玲推進了臥室,她重重地跌在床上,想起身,卻被那人壓住。
「媽咪!」小女孩不知道他要做舒暢麼事,只知道媽咪在尖叫、在不停的求饒,還有他們臉上好奇怪的笑……
「小妹妹,別進去呀!你媽媽正在服務咱們老大呢!你可別壞了咱們老大的興致,否則,管你幾歲,也讓你上來服務。」小女孩被男人拉住,她掙扎著,一群人就站在臥房口,看著老大的表演。
「嘿!你別嚇她,她還‘小’咧!這麼饑不擇食?」
「媽咪、媽咪……」小女孩的哭叫沒有引起他們的憐疼,反而是招來幾個耳光,她的耳朵轟隆隆的叫,還伴著媽咪的呼救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暴喝突然傳來,小女孩眼楮一亮。「爹地……」
「你、你們、我殺了你們……」
尹志誠回到家中,看見妻子果著身體被壓在床上,女兒又被抓住,理智全失,眸子發出凶光,氣勢可怕逼人。
他先推開壓在妻子身上的男人,再趁著眾人不注意之際,奪走了電鋸,用力揮向眾人。
電鋸霍霍的聲響駭人,威力更是嚇人,幾個人一時片刻還不敢接近他們一家。但尹志誠受制于他們太久了,傲氣也被他們逼得一滴不剩,那窩囊被他壓抑在心底許久,這時被激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活似猛虎出柙,大有傷人的意味。
只是生平沒這樣傷過人,不知力道該重該輕,只知拼了命捍衛家人。
「志誠……」黃儀玲也被丈夫的凶厲目光駭到了,她好怕他做出什麼事來。
然,她這聲叫喚,喚起了他的生存意志,今天他不傷害他們,他們會采傷害他和家人,他不必猶豫了。
這時,電鋸啟動,他朝眾人追砍——
「啊!快跑!」
「跑什麼?把他的電鋸搶下來。」他們以為尹志誠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有人伺機來到尹志誠的身後,卻被他及時發現,猛地一劈,攻中了那人的額際,鋸子就這麼自動地往下,再往下……
登時,場面像是定格了一般,只剩下噴出來的血霧,迷眩了尹志誠的眼。
「啊!」
「殺人了,快跑!」
「不要跑!」尹志誠殺紅了眼,拉起電鋸轉身就要追。
「志誠,不要……」黃儀玲捂住女兒的眼,不讓她看到任何血腥,但小女孩已經無法動彈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整個過程,而且帶著興奮。
「爹地好棒,打壞人!」
她這一說,振奮了尹志誠,他一定要殺了他們。「儀玲,你放心,我把那個婬蟲殺了,替你報仇。」
說完,他追了出去。
後來,在這場討債糾紛里,有兩個人死亡、一個人重傷、三個人被警方帶走,其中有一個,就是尹志誠。
「……小喬的父親被判了刑,但因為是出于防衛,法官並沒有重判,拘禁了十二年,在三年前被放了出來,現在是個房屋仲介商,專營法拍屋。」謝維仲邊播送帶子邊解說道。
簡鴻耀听著,眉頭攢得死緊。「我們怎麼會有這一卷帶子?」
整個殺人和脅追的過程都被存在這卷帶子里,再怎麼會跑線的記者也不可能預先知道這件事會發生,而準備好拍攝。
「這是當時他們租來房子的大樓監視器所拍到的畫面,因為他們住在樓梯轉角,監視器正好是對準他們房子的方向,所以就拍到了整個過程,也是當時的證物,這卷只是拷貝帶。」
也許是因為他們被迫債追得凶,所以才會租下這種有監視器的屋子居住,以防萬一。
沒想到會拍到犯案過程,留下紀錄。
「你的意思是當時我們的記者拿到這卷帶子來做獨家?」難怪剛才他先強調當時STTN的不成文規定了。
「是的。」謝維仲點頭,證實了簡鴻耀的想法。
「難怪了……」難怪小喬會對著其他媒體說出那樣的話,說STTN除了報導血腥、寫實之外,毫無人性可言。
當時,他們把所有血腥、殘絕的過程都播送出來,枉顧了日後他們如何生存的問題。
這件事應也留在上一輩的記憶中。
「另外兩卷帶子呢?」
「一卷是小喬剛出道時,我們其中一位主播對她的批評;另一卷是尹志誠出獄後成功轉型為仲介商,意氣風發的再婚消息,算是激勵獄中人改過自新、重新出發的教育片。」他都找出來了,關于小喬會說出那樣的話,他大抵可以了解,相信董事長也是。
聞言,簡鴻耀眉鋒一挑。「再婚?」
「他娶了一位小他十歲的女人,人中還生下第二個小孩。當然這件事我們也是搶到了獨家。」因為是後續追蹤,所以當年的事自然又拿出來再播一次。
「黃儀玲呢?」
「在他娶了別人之後,自殺死了。隔年,小喬把本名改成尹孟喬後出道。」
霎時,簡鴻耀只覺天旋地轉,他記得小喬曾經說過她的母親兼兩份職,而父親算是富有的,當時他並未深思這其中的意思,但現在……他全然明白了。
難怪她會對STTN存在著偏見,就是因為他們為了商業利益,不顧當事人的悲哀與可憐,除了一再重播之外,還像拿著刀的武士,一再砍傷他們的心,即使事情過了這麼多年,那刀痕也是不會消的。
這事雖然不是他做的,但也和他月兌不了干系,就像當日她污辱了STTN的名聲之際,他會義無反顧出來捍衛是一樣的道理。
她同時也在護衛著自己的親人呀!
他卻為了相同的理由要教訓她……他有什麼資格呢?
猛地,他的心因著後悔而痛苦地揪著,他要向她道歉!
他知道自己的卑劣傷害了她,他現在還知道自己有多麼可惡,竟然還想她回來求他!
思及此,心痛是永不停歇的,他必須去取得了她的原諒,他才能停止痛苦和這自責。
他抬眸,發現謝維仲仍在,斂下神色道︰「你去把各家電視台只要是與這件事相關的帶子都買回來,不計任何代價,我都要讓這些帶子消失在屏幕前。」
「董事長……」
「記住,這件事到此為止。等到帶子都收齊後,我要毀掉它們。還有,照我指示吩咐下去,往後只要涉及血腥、暴力的帶子,都要由新聞部導播們討論後再決定是否播出。」
「可是這樣一來,獨家消息就……」
「當人的良心、情感都被啃食了,拿到獨家又如何?」他反問謝維仲。
謝維仲一時無話可說。
董事長要這麼做,他也只能听命行事了。看來,STTN又要大改革了。
「是,我明白了。」
簡鴻耀要謝維仲下去辦事,自己則在最快的時間離開辦公室,接下來的事,可不是他吩咐手下去辦就能完成的。
因為這尋回真愛的事,從來都只能靠當事人。
「心動」是一部由少年漫畫改編而成的電視偶像劇,由三力電視公司投資拍攝,目前已經進入劇情最高潮的拍攝階段。
由于曾經一度傳出換女主角的新聞,雖然後來制作公司與經紀公司兩方都澄清是個誤會,但是已經讓這部偶像劇未演先轟動了。
這讓「心動」的所有演員都頗受壓力,其中以小喬最甚,她曾經一度出走,造成所有演員與導演的不諒解,要不是制片公司不想再拖延進度重拍,她可能就沒有機會再拍下去了。
而在她不斷地努力下,她換回了他們的友情與鼓勵。
她一回來就趕拍之前遺漏的部分,甚至對于之前表現覺得不滿意的地方都表示願意重拍,一次次的重來、一次比一次表現更好,她不再是情緒易受動搖的不定時炸彈,而是能屈能伸、勇于展現自我的好演員。
現在要他們對小喬的表現打分數,他們都會給她一個滿分與掌聲。
這是離開劇組再回來後,她最大且唯一的收獲了。
「卡!」導演喊了一聲,在場中的幾名演員登時停止動作,跟著導演說明了接下來的鏡頭。
小喬坐在一旁,今天並沒有她的通告,可為了學習更多以及及時進入狀況,她來到拍攝現場,邊是背台詞邊是觀摩著其他人的演技。
她把自己浸在工作中,無非就是借著忙碌的工作來忘卻簡鴻耀帶給她的傷害,她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待在家里,回憶著與他相處幾天來的種種。
無論是好的、負面的、怨懟的,她統統都要忘記,她單純的想到只要給她一點時間,她會忘掉的……
「小喬,外找。」
突然,場記叫了她一聲。
誰會找她?
她露出疑問的目光,場記卻是聳了聳肩,繼續忙他的,她只好放下劇本,走出別墅。
當她看到佇立在草皮上的挺拔身影,秀眉攢得死緊,轉頭就想走。
「小喬!」簡鴻耀大步邁上前,一手攔在她的身前。
「我不認識你。」小喬硬著聲說。
「別說氣話了,小喬,你我都清楚我們兩人的關系不是陌生人。」簡鴻耀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清冷氣息,他很不喜歡、不喜歡她以這樣的態度面對他,卻忽略掉自己日前也常給她這種感覺。
「除了是陌生人之外,我們什麼都不是。」她說完就要走。
「小喬!」他喊道,大手順勢抓住她的手腕。她防備地往後一退,也甩開他的手。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她第一次放大聲調對他,她的心跳有如雷鳴般,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勇氣。
可她為自己的態度喝采,因為她做了該做的事——那就是抗拒他、拒絕他再進入她的世界。
「我們到外面去談。」
說這話的同時,簡鴻耀也在賭。賭她跟他上了車,他就有辦法說服她原諒他,兩人再重修舊好;她若是不肯,是她還在氣憤中,而他要做的可不只是說服而已,恐怕他得挖空心思證明自己是真心愛她。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對不起,我還要工作……」
「我查過了,你今天根本沒有通告。」他揭穿她的謊話。
「你、你調查我?」他把她的隱私當成了什麼?
又想像當年一樣,在她和她的家人身上挖到什麼?
餅去的夢魘不斷地困擾著她,而他卻一再地重施故技,說到底,STTN的經營風格仍未曾改變,依舊是那麼卑鄙、不擇手段。
他看見了她慘白的面色,倏地想起了謝維仲的報告。那年的事真的帶給她很大的影響和傷害。「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今天的行程而已。跟我走,別把場面弄得太難看。」
她調回目光,看見三五個劇組人員在外頭磨蹭,不知是等著看他們之間的八卦還是怎地?
因為不想再出之前那樣轟動的消息,她只能按下自己的情緒,故作冷漠的走離。
她走得太快、太急了,以至于沒有發覺身後簡鴻耀露出得意的神色。
兩人才走出別墅的大門口,這里地處偏僻,除了偶爾會經過
的車輛之外,沒有別人了,她停下腳步,側過頭看他。「好了,你可以說了,到底有什麼指教?」
「這里不是我要的地方!」
他走到她的身側,一手攬起她的肩頭,親昵得像是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放手!」
小喬倒抽了口氣,訝道︰「你想綁架我?」
她又被騙了!
再一次上當,是只有呆子才會再做的事呀!她怎麼……霎時,她懊惱極了。
「我只想跟你說說話。既然你不願正眼看我,我只有來硬的了。」
他托住她的身子,一把抱起往他的車子里去。
一陣天旋地轉,小喬想發出尖叫卻又怕引來旁人,她只得悶著聲,掄著拳頭打他。
「小喬,你知道我是個多驕傲的人,今天不顧別人的目光跑來找你,已經是我的極限,你難道就不能平心靜氣,好好听我說嗎?」
聞聲,小喬捶打的手頓住了。
她當然知道他多麼驕傲,傲得目中無人、自以為是天,可以替天行道懲罰每一個忤逆他的人。
她也沒忘了那日他說過沒有了他的保護,她的日子會很難過這種話,足見他的囂張程度。
但,這與他來這里找她,又有何干?
就在她怔愣的同時,他已經將她抱進車子,飛快地啟動引擎離開,所幸他的另一間別墅離這里也不遠,他捫可以到那里談。
「你到底要載我去哪里?簡鴻耀!」車子一發動,她恢復了本能反應抗議道,可也不曾不要命的想去扭轉方向盤。
「噓……你靜下來,我們待會兒好好談。」他安撫道。
他的聲音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小喬停止抗爭了。盡避還記得他是如何的傷害她的心,明知他會帶給她的痛苦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強烈,但,她就是不爭氣地、自甘淪落的,听他的所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