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到了京里……我也要穿花衣服、戴首飾、打扮成那樣嗎?」她還嬌喘著,臉兒埋在他胸口,模模糊糊地問。
「隨便你。不過我喜歡你什麼都不穿。」粗硬大掌撫模著她滑女敕得果背,慕容開懶洋洋地說。
季月靜了半晌,然後,咕咕的笑聲悄悄傳來。
「你真不正經。」她仰起臉。纏綿過後,臉蛋紅撲撲的,彎月般的眸中流轉著春情與笑意。她悄聲說︰「不過,我也喜歡你不正經。」
「是吧?我想也是。」慕容開得意地親她幾下。「不然怎麼每次抱你,你都抓得我背晌全是傷,還叫得那麼放、那麼甜?」
季月氣得槌他一下。不過,還是關心地撐起身子,檢視他得背,「我真的抓傷你了?我可不知道,讓我看看。」
慕容開依言翻過身。果然,機理分明強健的厚背上,誘著淡淡的紅痕,全是激情烈愛之際,被季月抓的。
「哎呀,怎麼這樣,我幫你 點藥──」
「不用了,刀傷箭傷都受過,給比你抓兩下算什麼。」慕容開不在乎地說。他舒服地閉上眼,享受著她溫軟小手在背上憐惜撫模的愜意感受,巴不得她多模幾下。
季月不舍地輕撫過他黝黑肌膚上的疤痕。肩頭,背後,腰間……他是征戰多年的少將軍,這些全是受過的傷。即使無法避免,她還是心疼。
「再往前些。」突地,他的嗓音沉了。
她的小手已經游移到他腰腿之間。季月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時,粗壯的大手已經扣住她的,然後往前一帶──
「討厭!你怎麼又……」她忍不住紅透了臉,嬌嗔道。自己手被扣再熱燙堅硬的粗長上,清楚得知,才不過一時片刻,他就……」我又想要了。沒錯,是給你模得上火的,你得負責。」他翻過身,毫不害臊地展現自己得雄風。他眯起眼,低聲勾引,「過來,坐到我身上來。」
咬著下唇,她乖乖地听話照辦。不然,他才不會放過她!
「今天騎馬騎了一整天……」跨騎姿勢加上剛剛得強力沖撞,她得大腿內側已經疲麻著,季月忍不住嬌聲抱怨。
「好好的騎,我會讓你舒服。」他握住她的西腰,雙眼跳躍著火焰,牢牢盯著她。
「一個少將軍還說這種話,也不害臊。」她紅著臉嗔他。
「沒法子,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沒有柔情百轉的情話,但兩人之間卻甜得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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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一路上的排場已經夠大,結果,抵達將軍府之後,季月才清楚體認到,之前的自己,真是太大驚小敝了。
將軍府真如慕容開說過的,宏偉、雄壯、霸氣,而且什麼都大;門大,窗戶大,階梯大,地方大,一重又一重的房子,一座又一座的假山,院子又前院後院,池子有大池小池,書房也有大有小──原來慕容開真的有書房,而且,也真的好大好大。
季月已經不敢隨便取笑了,將軍府不是個能讓人恣意說笑的地方。顯然老將軍治家如治軍,成群的僕佣紀律嚴明不說,長幼尊卑也極分明。慕容開在府里是唯一的少爺,所到之處,所有下人全都恭敬以待,不敢怠慢。
季月被安排住進極大舒適的房間,里頭有她從未見過的精繡枕被,木質沉重扎實的桌椅,細瓷茶杯茶壺,烏檀木的鏡箱衣箱,還有一疊疊緞面綢面的華麗衫裙。
第一次換穿長裙,季月連走路都不大會走,一起身就險些給絆倒。
幫她換裝梳頭的丫頭抿著嘴兒偷笑,私底下偷偷互相使眼色──果然是西疆來的蠻子。
「我不會穿長裙,有沒有褲子?」季月老實說,也不怕笑。
丫頭們還使抿著嘴,面面相覷,「只有下人才著褲,季姑娘,你使少爺帶回來的客人,怎麼可以穿褲裝呢?」
季月覺得頭痛起來,一定使頭發扯得太緊了。她從沒梳過這樣得髻,一大包垂在腦後,頭好象大了兩倍,發簪像使腰鑽進頭皮里去──
真使活受罪,為什麼丫頭們全都神色自若?
到了晚飯時分,她又吃了一驚。一個人在房里吃,有兩個丫頭伺候不說,還擺滿了整桌得菜。有湯有肉,有菜有點心,有茶還有酒,精致美味有豐盛,一個人是絕對吃不完得。
比起在西疆時,一碗粗米飯或窩窩頭配一兩樣咸菜酒夠了,要時偶爾變點花樣,烙個餅或炖個紅燒肉,眾將士全都感激得快流淚,慕容開更是很捧場的吃得一干二淨。哪用得著這麼多,這麼豐盛得菜?
「擺了這麼多,還有誰來吃飯嗎?」季月指著一桌子得菜肴,奇怪地問。
「沒呀,就季姑娘一人。」
「那慕容……少將軍呢?」
「少將軍剛回來,這幾天都有人接風洗塵,還要進宮里去,皇上一定留吃飯。」
「是呀,每次回京城,接風宴都要吃上好一陣子,可忙著呢。」
兩個丫頭開心說著,一面幫季月盛湯、拿筷子、拿調羹。
季月不習慣讓人伺候,索性問她們;「你們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吃?我一個人吃不完。」
話才說完,兩個丫頭就像看到鬼似的直瞪著季月。
哪有這樣的規矩?下人坐著同桌吃飯?她是想害她們給管事的好好罰一頓是不是?不懂規矩的丫頭不但會挨罰,情節嚴重的搞不好還要趕出門去!
丫頭們不敢多說,臉色蒼白地快快伺候好季月吃飯,然後就落荒而逃,深怕這奇怪的季姑娘又想出什麼鬼主意整她們。面隊著滿桌豐盛佳肴,又困惑又無助。
一天、兩天、三天,果如她們所說,慕容開一回京城就忙得不見人影。季月倍塞在角落,誰也不認識,將軍府又大得嚇人,她出去走沒幾步可能立刻迷路;就算沒迷路,也會讓管家或丫頭給請會房間。因為開少爺鄭重交代過,別讓這位季姑娘在外亂逛,萬一給將軍或夫人看見了,很難解釋。
慕容開一直還沒工夫跟父母稟告,季月就只能一直待在房間里。雖然房間寬大舒服,但成天待在里頭,到底要做些什麼?
「季姑娘想要繡花嗎?繡架、繡譜都擱在花廳角落,那一藍子都是上好得絲線,可以隨意使用。」丫頭指引她,「還是要看書?描紅?畫畫?隔壁就是小書房,筆墨紙硯齊備。季姑娘若還需要什麼,交代一聲便是。」
開什麼玩笑?季月不會繡花,也步識字,別說看書、畫畫了,她連書房都不大敢進去。
這種日子到底怎麼過?真難想象,像慕容芫那麼活潑得人兒,可以在這兒生活十幾年──
對了,慕容芫!她可以找慕容芫呀!
「你們芫小姐呢?她在那里?」季月滿懷希望地問。
丫頭還十面帶難色,「芫小姐自然在景府。偶爾才會回來,有了小少爺之後,都是夫人過去看她比較多。」
「哦……」季月難掩失望。
派來伺候得小丫頭看了不忍心,知道客人是悶壞了,想了想,遂大著膽子提議,「不如這樣,我請管家下回陪夫人到景府時,幫忙送個口信給芫小姐,請她來看呢,這樣好嗎?」
季月自然點頭如搗蒜,她真得快悶瘋了。「好好好,當然好。就算芫小姐沒空,找春詩來也一樣!」隨便誰都好,快來個人陪她說話解悶呀。
結果過了幾天,口信送到了。但慕容芫沒來,而是另一個人來了。
那人一出現,不用多做介紹,不用丫頭說,季月就立刻知道她是誰。
是那「表小姐」,也就是讓慕容開傷心落魄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