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中斷,蒙面歹徒持槍砸場。
全場雖然起了一陣騷動,但是仍然有不少賓客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包括宋舒蠫在內,她甚至還有些驚喜地轉向旁邊的張愷希拍手叫好道︰「哇!真是太刺激了!我以前只听說過豪門盛宴總是辦得很特殊、很不一樣;我沒想到還有請臨時演員來表演打家劫舍的,就跟電影‘教父’一樣。」
愷希一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奇怪表情,他帶著一抹很‘同情’的目光,看了舒蠫一眼說︰「他們不是臨時演員!」
「啊!不是?那他們是——」
「來真的!宋小姐,待會兒子彈亂飛時,你可別傻傻地站著鼓掌叫好,要記得趴下來!」
而大感納悶不已的沈家夫婦,眼見有人蒙面闖進來,先是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大門外面都有安全警衛呀,沈太太勉強干笑兩聲問君維道︰「兒子啊,這是余興節目嗎?你知道媽的心髒不好!」
沈老則察覺出苗頭不對,嚇得臉色鐵青地接問道︰「君維,你在外面有跟人結什麼冤仇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四名歹徒除了頭上戴著面罩之外,身上倒都是穿得西裝革履,顯然是混過門口警衛的檢查之後,到了巨宅範圍內再戴上面罩的——那也就是說,現在大廳內都已經快要槍林彈雨了,但是門口的警衛可能都還不知道,當然事出突然,也沒有人來得及去報警了。
四位蒙面人持著手槍,直直地朝君維走過來,其中一名顯然是帶頭的,他把手槍在頭頂上揚了一揚,向眾賓客說︰「各位只要乖乖合作,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一人的。」
君維強作鎮靜,擋在爸媽面前護衛著,挺身而出無畏無懼地問道︰「你們要干什麼?」
沈老怕兒子太沖動,趕快提醒他一句︰「不管他們要什麼,都給他們!」
沈太太馬上哀叫一聲,更正丈夫說︰「老公,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萬一他們是要命不要錢呢?你叫兒子把命給他們?」
「不是啦!我的意思說……」
帶頭蒙面人喝斥一聲道︰「少嚕嗦!沈君維,你應該知道我們要什麼。吳錫安那小子給你的東西,你只要乖乖交出來,我們保證不開半槍,馬上離去!」
沈家二老異口同聲轉向兒子說道︰「他們要什麼東西?你趕快交給他們呀!」
君維猶豫了一下,錢財是小事,他也不缺那兩張小郵票,但是今晚的客人里里外外這麼多,他相信總會有人偷偷打行動電話去報警;于是他故意拖延道︰「這里人多,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不可以站在外面去說?大家有話好說嘛!」
「別廢話,說!東西在不在你身上?」
「呃……不在!在我辦公室里……」
「那好!我們留兩個人在這里押住你老爹夫婦當人質,你跟我一起去你公司拿!」
「這,這……」
他沒想到隨便撒個謊,反而把父母親也拖進危險之中;帶頭的歹徒一走上前來,用槍抵住君維的肚子,放狠話地說︰「走呀!你別想耍什麼花樣!要是你敢騙我,我一槍斃了你們全家!」
君維正感到騎虎難下、進退兩難,而在賓客之中的舒蠫則看見身旁的愷希悄悄地蹲去,他用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舒蠫別出聲,他指了指口袋里掏出來的行動電話,然後蹲著在賓客之中慢慢往門口移動而去。
舒蠫見君維被人用槍抵著,眼看就要被人挾去,她心想︰警方趕到,也許只是十五、二十分鐘的事,她如果可能多拖延一下的話……她突然咬牙下了決定,奮不顧身地從賓客中擠出去大聲喊道︰「你們放開他!我知道你們要的東西在哪里!」
四名蒙面歹徒同時回過頭來一看,沈太太也大松一口氣,趕快問君維道︰「這位女孩是誰?」
君維根本沒有空閑回答媽媽的問題,他吃驚地一喊︰「舒蠫!你這是在干什麼?」
舒蠫走到大廳正中央來,直挺挺地站在四名彪形大漢的前面,她顯得是那麼嬌小玲瓏,但是她的臉上毫無懼色,而且聲若洪鐘地說︰「君維,你趕快帶伯父、伯母閃入一邊去吧!噢,我講話怎麼可以如此不客氣?我是說,我不但知道我在干什麼,而且我還知道他們是誰!」
舒蠫大膽地朝帶頭歹徒欺近一步,指著對方的鼻子說︰「別說你是蒙面啦,你就是戴著防毒面具加鋼盔,我都認得出來你的聲音!你是朱哥對不對?還有你,你是小痹乖,沒錯吧?上次我煮的飯菜還好吃嗎?」
小痹乖一副怕怕模樣地後退一步,朱哥則嗯哼笑道︰「啊!原來是恰北北的小甜甜,她也在這里啊?我們又見面了!」
沈太太在一旁听得霧煞煞,忍不住問君維一聲。
「什麼豬哥、小痹乖,還有小甜甜?我們現在是在演卡通片嗎?」
不過沈太太打從心里佩服這位站出來講話、膽識過人的女孩子,君維正想說什麼時,舒蠫卻偷偷朝他眨了一只眼楮作暗示,然後搶先向朱哥說︰「朱哥,你們要的那兩張古董郵票,就藏在我的工作室里,請你放開他們這些無辜的人,我跟你們去拿!」
君維卻看不懂舒蠫干麼跟他猛眨眼楮,他氣急敗壞地大叫一聲︰「舒蠫!萬萬不可以……」
沒想到這時還有人插花,席文莉突然站出來手指著舒蠫,氣狠狠地破口大罵。
「對!就是她這個小賤人!你們要的東西在她身上,趕快把她帶走呀!最好一槍斃了她,給她死!給她死……」
沈家二老同時轉過頭去,目瞪口呆地愣看著文莉,四名歹徒被這麼攪和,一時倒無法決定到底是要抓君維,還是要抓舒蠫?
君維眼看事情到這款地步,他也顧不得有沒有人去報警,或是警方來不來了,他可不願意他心愛的女孩去當他的代罪羔羊,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他又怎麼能原諒自己?他別無他法,只有老實地大聲說︰「這不干她的事,你們別踫她!在這里,你們要的東西在我這里,你們拿了就趕快滾吧!」
君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朱哥,朱哥接過來一看,一邊喃喃念道︰「皓東企業副董事長沈君……喂,你拿名片給我干什麼?找死啊?」
「在後面啦!你們自己看!」
蒙面朱哥看了之後,很滿意地把名片收起來,然後輪流看了舒蠫和文莉各一眼,哼笑兩聲,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問道︰「借問一下喔,你們兩個,哪一位才是沈君維的女友?」
包括沈家二老的那麼多人在場,舒蠫很謙虛地不敢吭聲,倒是文莉立刻一陣興奮異常地毛遂自薦道︰「我啦我啦!而且我們很快就要盟定終身了喔!怎麼?你想恭喜祝福我們是不是?」
「不是啦!既然是你的話,那我們就要押著你當人質一起來,在我們走出沈家大門之前,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
朱哥命令手下準備挾持文莉,不料文莉立刻哇哇大叫地指著舒蠫嚷嚷道︰「那你們就押她吧!我跟沈君維八字還沒一撇呢!」
沈太太一听到這話,臉上立刻對文莉露出一抹鄙夷不堪的表情,反而是舒蠫大大方方地說︰「朱哥,那你們就押我吧!不過你們講話要算話,郵票你們也拿到手了,為避免槍枝走火、傷及無辜,還是請你們把手槍收起來吧,千萬別傷害到任何人!」
朱哥倒也很干脆,反正有槍就是老大,更何況有人質在手,他們是有恃無恐,什麼都不怕,于是他便命令手下先把手槍收起來。他踱向舒蠫準備押人離開時,仍不忘警告君維一句︰「你那個朋友吳錫安向我們錢莊借太多錢了,這兩張郵票也只是小補一下而已;其實這件事跟你也沒關系,只要你們別耍花樣,我們也是很講求江湖道義的!」
君維奮不顧身地想上前去拉舒蠫,他憤恨不平地說︰「這件事跟她更加沒有關系,這里是我家,如果你們想押人質,就押我吧!」
沈太太心疼兒子,立刻慘叫一聲。「君維!你怎麼可以……」
「媽,你放心!我只是送他們到大門口,去去就回!」
君維安慰母親。
「不!君維,還是押我吧!」舒蠫哪里舍得讓他去冒險?
「不!押我!我是男生……」
「咦?女生就不能被押嗎?」
朱哥听得都忍不住鼻酸,他吸吸鼻子說︰「噢!真是太感人肺腑、賺人熱淚了!」
「我都差點要……等一等,你們是在演悲情倫理劇嗎?要不要我讓你們回家考慮個三天三夜,我再過來接你?」
「嗯,好啊好啊……」舒蠫和君維異口同聲地連連點頭說好。
「好你個頭!那我還要不要混?少嚕嗦!來,小美女,我挑中你跟我們走!」
舒蠫先是一陣喜出望外,但是後來想想,不對呀,這是會要命的事情,她干麼高興?她一副「烈女一去不復還」的表情說︰「好,我們說走就走!」
「舒蠫!舒蠫……」
君維莫可奈何地叫了兩聲,然而朱哥等人已經押著舒蠫往門口方向走去;這時候眾賓客們有不少老太太、貴婦看得感動涕零,然而文莉卻好像無動于衷地拍手叫好道︰「太好了!既然沒有我們的事,那我們就繼續吃吃喝喝、狂歡跳舞吧!噢,維哥,你還沒有陪我跳……」
君維心痛如割,悲憤萬分地吼道︰「你要跳就自己去跳吧!最好是去跳淡水河、跳台電大樓,你給我滾遠一點,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後,君維又轉向爸爸媽媽悲愴哀切地痛心說︰「爸、媽!你們自己看看,這就是你們替我挑的對象,我寧願當和尚終生不娶,也不願意跟像席文莉這麼一個不值得我去愛的女孩結婚!」
撂下話後,君維連忙要去追舒蠫,這時她已隨著四名蒙面歹徒快走到門口,然而就在這時候,門口又迸出一個聲音大喊道︰「不要動!」
這已經是今晚第二次被人家喊「不要動」,眾賓客們趕快乖乖地把兩手舉起來,上百人動作整齊劃一,看過去還真像在作體操一樣,不過這個「不要動」似乎有點不一樣,並不是對在場賓客,而是對那四名歹徒喊的。
門口前,刑事組的方組長帶了一批全副武裝的鎮暴緝凶特別干員,動作迅速地沖進來用槍指著朱哥等人,朱哥即使想拔槍抗拒逮捕,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剛才他們一幫人太講「江湖道義」,又太听舒蠫的話,手槍早已收了起來︰朱哥別無他法,竟然發起狠來,很快地一轉身將舒蠫摟抱住,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嚨斥道︰「不要過來!要不然我就把她脖子扭斷!」
警方一行人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之際,舒蠫倒是開口了,她一副氣得抓狂地跟身後的人說︰「喂,朱哥!這已經是這個禮拜以來,你第二次想要扭斷我脖子了,你以為我是什麼,可以任你擺布嗎?」
「要不然你是要怎麼樣?」
「怎麼樣?哼!姑娘我可不是好惹的!阿達——」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嬌小玲瓏的舒蠫突然把身子往前一弓,就著低下來的姿勢,她突如其來地使出一記「過肩摔」,把高頭大馬的朱哥摔倒在地。
警方乘機一涌而上將四名歹徒逮捕,看得目瞪口呆的眾賓客們立刻響起一片如雷掌聲和歡呼,此起彼落叫道︰「哇!好厲害!再來一個……」
君維一腳沖了過來,緊緊地摟抱住舒蠫,嘆為觀止地眨眨眼問道︰「真不是蓋的!你的功夫哪里學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舒蠫用手指搓了搓鼻尖,一副很*的樣子笑道︰「我是成龍的忠實影迷吶!現代女子防身術總要學個一、兩招吧?專門對付你們這些臭男生、大!」
君維一陣苦笑地搖搖頭,然後轉向方組長說︰「他們是地下錢莊派來的,也是上次到舒蠫的工作室里去搗亂的人,其中兩個叫朱哥和小痹乖的,舒蠫可以指認作證。另外,朱哥,郵票你就留著吧,算我替朋友還債。」
警方將犯人逮捕歸案,方組長又問了幾個例行公事的問題之後便離去。
沈老向眾賓客道歉說︰「各位親友,一場虛驚,很抱歉掃了你們的興,樂隊開始演奏,各位繼續盡興狂歡!」
一宣布完後,賓客們也開始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地繼續吃喝玩樂,雖然也有不少受了驚嚇的客人開始借口離席。沈老偕同妻子,走向君維和舒蠫說道︰「君維,你帶這位機智、膽識過人的小姐,一起到書房來一下,我跟你媽媽想跟你們談一談。」
文莉又很不識相地跑過來插花道︰「沈伯伯、沈媽媽,我跟你們一起去!」
沈太太這時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很不客氣地說︰「你來干麼?以前都怪我老糊涂,現在我才看清楚你是什麼樣的女人!」
說完,沈太太過來摟住舒蠫的臂彎,一邊朝書房走去,一邊不斷稱贊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君維認識你多久了?怎麼也從來沒提起過?今晚多虧了你,我們一家三口跟這麼多客人才可以平安無事。」
兩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說著悄悄話,君維陪同爸爸一起跟隨在後,沈老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說道︰「君維,你認識的這位女孩很不簡單喔,還是你有眼光,爸爸決定不再干涉你的終身大事!」
四個人到了書房內之後便把門關上,沈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地馬上向沈老說︰「老公,她叫舒蠫,名字好听,人又端莊漂亮,家住南部,自己在台北跟朋友開了一間電腦工作室……」
免費廣告宣傳了一大串之後,沈老語重心長地說︰「舒蠫,今晚多虧了你,而且因為君維那個失蹤朋友的事,也為你帶來了不少麻煩!」
「哪里!沈伯伯快別這麼說,打擊犯罪、人人有責,我也只是順便秀一下而已!」
君維一臉正色、表情肅穆地向雙親鄭重說道︰「爸、媽,我今晚邀舒蠫來參加宴會,最主要是想讓你們明白一件事︰我心里喜歡的是舒蠫,而且現在追她追得很辛苦……」
話尚未說完,沈太太一陣緊張地馬上向舒蠫連聲說︰「很辛苦?舒蠫,不是我這個做媽媽的說癩痢頭兒子自己的好,我們家君維不抽煙、不喝酒、不嫖不賭,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好青年,又因為我的遺傳,他長得是一表人才,又酷又帥,你不要給他太多苦頭吃喔,能嫁給他就趕快嫁給他吧!」
「啊?老婆,你說得未免太快了吧?你看人家舒蠫都變成了隻果臉!」
舒蠫羞答答地低垂著頭說︰「伯父、伯母,你們真是愛說笑,我跟君維還在交往當中,未來的事現在說太快了……」
不料沈太太一副很不死心地接著說︰「不快不快!君維明年就二十九歲,照傳統不能談親事,要是一切都能在今年年底以前一次OK……」
「老婆,你是想把人家嚇跑是不是?好了,人家小倆口搞不好有說不完的話要說,咱們倆也該出去招呼客人!舒蠫,非常歡迎你到家里來玩,今天在宴會我們無法多聊,以後要常來啊!」
「對、對!下回伯母帶你去逛街喝咖啡……」
兩老意猶未盡地說了一大串,末了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書房。
書房內只剩下兩個人互看一眼不禁失笑,舒蠫故意糗他地說道︰「嗅,原來你還有個重責大任,就是要趕在年底前把自己銷出去噢?」
「嗯,那就得看閣下你願不願意賞我這個臉,要不然多等一年也沒關系!」
君維似笑非笑地踱上前來,作勢想抱住她在臉頰上親一下,她又羞又急地推開他說︰「安分一點啦!萬一你爸媽又開門進來怎麼辦?」
「都已經公開聲明了,你還怕羞什麼?」
「好了,少臭屁!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了?」
「啊?你該不會嫌我麻煩,把我三振出局吧?」
君維半真半假地一陣緊張又夸張的表情,舒蠫忍不住噗哧一笑,捶了他胸口一拳。
「你正經一點,我有要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我們的婚事?」
「你欠扁是不是?別鬧了啦!我跟你說,剛才方組長來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記不記得上次朱哥去工作室搗蛋時,我跟你提起過,他是因為有收買內線在你公司里,所以才查到我地址的……」
君維跟她一起在一張皮沙發上坐下來,他納悶地回道︰「對呀,我已經在公司內部展開全面性人事調查!」
「嗯,好,這是一點。然後,剛才朱哥說︰吳錫安跟他們地下錢莊借了不少錢,就是連那兩張值六百萬的郵票也只是不無小補而已,而你又曾經告訴我,說吳某人還跟其他不少朋友借錢,這是第二點!」
君維突然打岔問道︰「听你這口氣,好像接下去還有好幾點嘍?」
「不多啦,還只剩兩點不露……呃,你別胡思亂想!我剛才說到哪里了?對,第三點嘛,方組長說吳錫安的老婆在尸體都還沒發還之前,就莫名其妙地出國去,而且甚至連房子也賣了,這不是很奇怪嗎?難不成她是老公一死,馬上就跟人雙宿雙飛?」
「嗯,但這個又不關我們的事……」
「當然有關系,再加上第四點是你所說的,你幾乎很有把握地認定尸體不是吳錫安,那麼我借問一下,尸體干麼臉上被人用刀劃得像地圖一樣,又被人剁去了十根手指頭,這只是黑社會心狠手辣的報復手法嗎?」
君維並沒有去細想那麼多,一頭霧水地反問道︰「難道你不這麼認為?」
舒蠫講這些事情的時候,雖然全身起滿雞皮疙瘩,但是她深吸一口氣,有條不紊地繼續說︰「根據上面這四點加在一起,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我認為那只是在消滅‘指紋’,讓尸體無法辨認,而且吳錫安根本沒死,而我們這些日子以來被黑白兩道追著跑,其實都是他一個人搞出來的鬼,故意聲東擊西、轉移目標,而且那具尸體是吳錫安找來的替死鬼!」
舒蠫的一番話,君維越想越有道理,他很興奮地說︰「哇!舒蠫,你除了是成龍迷之外,也常看偵探電影嗎?虧你想得出這麼多線索來!」
「我不只是在想而已,我甚至還可以作個預測,如果吳錫安的太太已經賣掉房子出國了,而且吳錫安也還沒死,在最近這幾天之內,他一定會想辦法偷渡出境,你想想看,這一遠走高飛,他們一共倒債上億元,在國外可以拿這筆錢來過得多逍遙!」
君維一時恍然大悟,同時也不勝感慨地說︰「而我們這些被倒債的朋友,還在這里傻傻地,一下子擔心他的安危、一下子又可憐他的慘死!我得趕快把這些推測告訴方組長。」
君維正想走去書桌旁打電話,走到一半又踅回來,充滿濃情蜜意地向舒蠫懇切說道︰「舒蠫,等這些事情告一段落,我也可以全心全意、心無旁騖地去追你,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棄的,直到你答應嫁給我為止……」
舒蠫的心中頓時被一股暖流溢滿,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的幸福感覺,她心中還有擔心,還有害怕嗎?而天空哪會一直陰雨不晴?是的,就等這一切撥雲見日、雨過天晴,一個美好的未來在前面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