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在這時候擺出師尊的架子替我出頭?」剛回船艙,聖懷璧就氣得一把抓住令狐問君的手腕將她壓在牆上。「我做金城的駙馬?你先問問父皇肯不肯答應!」
她一手按在他的唇上,「噓--小心隔牆有耳。」這里的船艙如此狹小,說話大聲點外面都能听到。「我今天不答應她,她會立刻翻臉,你遲遲不回應,以為就拖延得過去嗎?」
令狐問君望著他冷笑道。「在金城我就見她一個勁兒地往你身上瞟,還想留下你做男寵,現在知道你是聖皇四子,又剛剛施恩于你我,豈會放過這個打你主意的好機會?四殿下,你還真是英明,當初你怎麼和我說的來著?說是說不定她見到你這等絕世美男子會一見傾心,恨不得把整個金城都交付給你,如今可真遂了你的心願了。」
「呸!誰希罕對她用美男計,」聖懷璧急道。「我不答應她,是怕這事再也沒有轉圓的余地。結果現在你倒好,非要替我出這個頭,以後怎麼辦?」
「你娶她就是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說著,「這樣金城國就是你的囊中物,做個金城王也挺好,金城多金多美女,到時候你和聖皇遙相呼應,玉陽又有小謝奉你為尊,這江山大半是你的天下了。」
「那你呢?」他瞪著她。
「我?」她故意一頓,「我是聖朝的丞相,自然是在聖朝了。」
聖懷璧的臉色頓時變得清冷,「那我冒著危險潛入黑羽救你,為的是什麼?我倆在玉陽對月盟誓時,你答應過我什麼?難道都忘了?」
「此一時彼一時……你既然身系大業,自然不能為兒女情長所牽絆二殿下為我冒此大險,我感念在心,但是殿下若想今後一統四海,這種任性之舉以後還是不要再做了,否則我無顏見聖皇。」
她清清淡淡的幾句話,說得聖懷璧的心都涼了,一怒之下,他拉開艙門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令狐問君在艙房內坐了許久,不禁發出一聲苦笑。
其實她又怎麼願意聖懷璧娶金城倩?但眼下她最擔心的是聖朝的安危,黑羽定海所說的聖朝有變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不能盡快回到聖朝,一切謎題都無法揭開,而要盡快回到聖朝的唯一辦法,就是借助金城國的船月兌離黑羽可能的追擊。
既然金城倩對聖懷璧動了心,她只能先順水推舟承應下來,或許這樣有些不道德,可在國家大業面前,她的兒女私情真的不值一提。
她並非不會因為失去聖懷璧而傷心,而是現在還不敢深想,況且……聖懷璧那個家伙向來心思詭詐,焉能就這樣安安分分地坐以待斃、任人擺布?她倒想看看,在戰場之上運籌帷惺的他,在美人關前是否也能游刀有余的做到穿花而過,卻又能片葉不沾身。
玉頌明果然派了船來接他們。
兩人離開金城的船時,金城倩說。「我在金城等四殿下的好消息,可千萬不要讓我等太久哦。」
令狐問君站在船頭笑著回道。「公主殿下放心,無論結果如何,聖朝與金城的情誼不變。兩國相交數百年,若能修得秦晉之好那是最好,若是……有不便之處,也不會誤了兩國的百年大計。公主殿下以為如何呢?」
金城倩征了征後,笑答,「那是當然,一切自當以國家大事為優先。」
看著金城國的船遠去,令狐問君感慨地說。「自古和親多是犧牲公主,沒有人問過公主們的心里是否願意被人當作棋子,她此次竟然親自開口以千金之軀求婚于你,這份勇氣和魄力真的令人贊嘆,倘若他日為後,必然也可母儀天下。」她回首笑問。「殿下覺得呢?」
聖懷璧自昨日起就冷著一張臉不理她,此時換了船依舊板著面孔,在她問話時根本不理,轉身便走了。
令狐問君知道他骨子里有看皇子與生俱來的傲氣和幾分孩子才有的任性,她在金城倩面前自作主張替他答應下婚事的行為觸犯了他的底線,和自己生氣是自然的,所以她索性由著他生氣去,反正明日就能返回聖朝了,看他能氣多久。
玉頌明為他們準備的這條船也不是很大,但是聖懷璧留在玉陽的那二十多名隨從都一同上了這條船。
如今兩人的衣食起居都有人照料,也各住一間艙房,關起門來倒也清靜,令狐問君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孤獨慣了,有時候十數日不和人說話也沒什麼,所以她在艙房內看看書,寫寫字,很耐得住寂寞。
然而艙房外卻偶爾有侍女的聲音會打擾到她的思緒--
「四殿下上了船怎麼也不吃飯?送去的兩頓飯都原封不動地拿回來了。」
「是不是船上食材太少,所以做的不合四殿下的口味?」
「不知道啊,我問了四殿下,四殿下也不回應我,他那臉色好難看,我就不敢說話了,只好退出來。」
令狐問君無奈的拉開艙門,走到對面的船艙門前,看了眼站在過道中正感到為難的兩名侍女,將她們手中的食盤接過,說。「我送進去看看,你們先退下吧。」
拉開艙門,只見聖懷璧坐在船艙靠舷窗的一面,透過那方窄小的窗戶正靜靜看著窗外的大海,見她進來也不作聲,只冷冷瞥了一眼又將目光收回。
令狐問君笑道。「听說四殿下兩頓飯沒有吃了,微臣過來問候一聲。四殿下是千歲之軀,更應萬分保重,否則微臣沒辦法和聖皇交代。」
他依舊不回應。
她只好把食盤放到他眼前,柔聲說。「若是飯菜不合胃口,可以讓他們重做,只是咱們帶來的食材有限,比不了皇宮御廚,殿下還請將就一下,等回到聖都,想吃什麼就讓他們做什麼,還不是由殿下做主?」
可聖懷璧就像是根本沒听見,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似的。
她端起飯碗,用筷子夾起一娩肉,遞到他唇邊,「殿下難道還要我喂你吃飯嗎?」
他這才懶懶地轉過頭,卻嫌惡地說道。「拿開,我看了惡心。」
令狐問君一愣,因為他從沒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過話,心中忽然很難受,便將飯碗放下,輕嘆一聲轉身打算離開。
聖懷璧忽然從身後將她的胳膊抓住,低聲說。「我不喜歡這船,晃得太厲害,我的頭很暈。」
她回頭看他皺著眉的樣子,這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皺著眉不高興,原來是他身體不舒服。他很少坐船,就算坐也都是大船,無論在江河湖海之上行走,絕不像這種小船這樣顛簸,難怪不習慣。
她在海上練兵數年,已經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怎樣,可對他來說,這種顛簸搖晃卻會讓五髒六腑都翻江倒海般地難受。
她伸出雙臂,將他的頭抱在懷中,一雙手在他的太陽穴處輕輕按揉著,一邊說道。「坐船也是要有天賦的,有些人生來就不大暈船,黑羽人自小在海上討生活,所以招來的兵卒都很能耐得住風浪。咱們聖朝人在平地走路,你又總是坐車馬,這點小風小浪自然就受不了了。」
他不耐煩地反駁,「別說什麼都夸到黑羽人身上去。」
令狐問君笑道。「我也不是夸他們,只是告訴你,以後若是不舒服了,一定要說出來,否則別人怎麼知道你心里不高興是為什麼?倒讓一群人陪著你戰戰兢兢。」
「我說出來就舒服了?」聖懷璧冷笑了聲,「我說出來誰真的在乎過?」
「這外面那麼多奴才誰敢不在乎?」
「那你呢?」他瞪她一眼,「我心里不舒服時,你在乎過我嗎?」
她的指尖在他臉頰上劃過,無奈地苦笑,「我都已許給殿下了,聖皇要我輔佐您,您的喜怒哀樂微臣怎麼敢不在乎?」
「可你總是惹我生氣!你以為我真的就沒脾氣了,還是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了?」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直勾勾地看著她「問君,你把我許給誰時,要先想想你今天說的話,你是已經許給我了,所以你是我的人,我的人怎麼能不听我的話、不在乎我的喜怒哀樂呢?」
「殿下還要我怎麼在乎?殿下不思飲食,微臣這不是立刻趕來侍奉殿下了嗎?」她有時候面對他,真要拿出潛藏的母性才有耐心去哄他。她知道他是吃這一套的,尤其是她肯哄他的時候,他會立刻喜上眉梢。
但是她今天的這番柔聲細語,並未讓他的眉頭舒展開來。
听她這番話後,他的眼中閃動著奇異的光彩,似笑非笑道。「侍奉?你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侍奉?」他本來躺在她的膝上,不知何時已經俏悄解了她的腰帶,此時手掌探入她的腰間,肌膚相觸的剎那,猛地將她壓倒,且不容她呼喊反抗,便將她所有的呼吸都吞噬進自己的唇里。
他心中有氣,再加上頭暈,比起平日的溫柔纏綿,今日只剩下急怒和霸道,三兩下便將她的外衫扯落,將她的唇瓣也吻得幾乎紅腫起來。
她急了,用力咬了他一下,將他的唇咬得出血,他才負痛暫時停了手。
「你怎麼總是這樣孩子脾氣?」她紅看臉斥責,因為怕外面的人听見,所以聲音壓得很低。
然而這樣子的她看在他眼里更是別有一番風韻,才不理她的拒絕,將唇瓣上滲出的血絲一舌忝,說了句,「你敢傷我,今日就拿身體賠我,」接著便一口咬在她的鎖骨處。
她急得伸手去推,他卻利落地扯過她的腰帶,將她的雙手捆在一起。
他笑嘻嘻地說。「師父,今日還是讓徒弟好好侍奉侍奉你吧。」
令狐問君急得張大眼楮,見他雙眼里都是烈火,知道他動了真格的欲念,只好柔聲懇求,「懷璧,咱們不是說好,等成了親才做這事嗎?」
他望著她哼笑,「你都把我許給金城公主了,咱倆還能成親嗎?既然我們可以對月盟誓,今日這大海之上,斗室之中,就算是我們的洞房了。問君,你若乖一點,我便不會讓你太疼。」說著他就細碎地吻著她的鎖骨凹處,同時將她身上的其他衣物也一並扯了去。
她從未和人如此果程相對,臉上羞噪得恨不得立刻跳到海里去,一雙腳剛要端他又被他用膝蓋強行分開了雙腿,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他托起她的下額,笑吟吟地看著她紅彤彤的臉,滿眼都是魅惑人心的星光閃爍。
「你不用怕,我在雀靈苑教了那麼多手下,知道如何才能讓女人舒服。」
令狐問君若非雙手被他綁住,真要捂住雙耳了,但她此時只能讓臉上的火焰燒得更旺,閉緊雙眼不去看他。
他一聲輕笑,唇瓣自鎖骨處下移到她的胸前,張口一含,就覺得她全身繃緊,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他唇邊的笑意更深,在她的身上旖旎吻看,讓她一點一點適應自己的體溫,而最灼熱的那一處最終頂在了她最敏感的地方,輕輕揉蹭看,像是等待獎賞的一只小豹子,但並不急于攻城略地。
令狐問君的整個身體都成了淡紅色,呼吸早已紊亂,剛才還緊繃得像鐵一樣的身體此時綿軟得癱在那里像燒化的春水。
聖懷璧壓著她的身體,將她的腰輕輕上提緊貼著自己的小骯,然後在她耳畔呢喊低語,「問君,你的今生許給誰了?」
她本來久已不暈船了,被他這樣一番輕薄後,頭也開始暈了,眼前都是霧蒙蒙的水氣,他飄搖不定的聲音響起時,她只得憑看本能的回答,「許給你了……」
「你若是敢變心,或是再隨口將我讓給別人,就要記得今日之痛--」
他猛地擠進她已經濕潤的身體里,讓她疼得身子一抖,他以為她會叫出來,所以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她不再端莊矜持的一面,不想她只是皺著眉咬緊嘴唇忍著疼,將所有的痛楚都抑制在口中。
他心中疼惜,低頭去吻她的唇,用舌尖撬開她的齒關,兩人的唇瓣上都沾了血,分不清是誰的便融在了一起。
他輕輕動了一下,感覺到她整個身子都疼得輕顫,只好忍耐看自己的欲火蒸騰,小心翼翼地按揉看她每一處糾結緊繃的筋骨,又在她耳邊魅惑看勸誘,「你不叫出聲,這疼一直憋在心里會憋出內傷的。」
「你到底……想怎樣……」她疼得根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只恨自己剛剛為什麼心疼他沒有吃飯就來勸他,否則也不用受現在之苦。
「我想怎樣,一會兒你便知道。」聖懷璧勾著唇笑,唇上的血腥味似是也有了幾分甜美,身下那花朵般嬌軟的身子已經滾燙,他的手指每撫過她最敏感的地方,就會讓她難受得掙扎幾下,于是兩個人的身子便結合得更緊密起來。他悄悄解開綁在她手腕上的腰帶,她烏黑的長發也已被他扯下發答而披落在床板上,映襯看她雪白的肌膚黑白分明,美得煞是驚人。
他身下的灼燙已經越來越等不及要沖進陣地,而她還在艱難地忍耐看他這個侵略者帶來的疼痛。
他該再有耐心一點的,但是他不想再等了,既然這一夜疼痛在所難免,便讓她清晰地記住這份疼痛,也算是他對她擅自做主的警告好了。
當他開始真正律動起來的時候,她被這突然而至的癲狂舉動驚得不敢睜開眼,一雙被釋放的雙手本能地環在他的頸上,在疼痛中迎接一個女人最奇妙的第一次高潮。
當他輕咬著她的肩頭,讓魂魄飛旋出竅時,似是听到耳畔一聲貓兒般的低聲嘿呼,他雀躍不已地餃著她火燙的耳垂,舌忝過耳廓的軟骨處,一字一字滲入她的耳膜--「問君,你是我的……」
她的魂魄似是都被他佔據了,也不知自唇齒間飛出的那一聲嚶嚀是對他的響應,還是對自己成為一個女人之後的嘆息。
小小的艙房盈滿春色,雖然不過方寸天地,卻是只屬于他們兩人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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