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Bar的招牌並不明顯,酒吧坐落在台北東區某個小角落,二十余坪的店里有張有別于外表招牌的豪華吧,幾張深藍色舒服的沙發椅,還播放著能讓人放松心情的爵士樂,形成一種獨特宜人的氣氛。
「你是新來的吧?好面生,是阿瓏新請的員工嗎?」吧邊,花痴女一號雙手撐在桌邊,硬是將A罩杯擠出誘人雪白的,她千嬌百媚地眨了眨仔細描繪過的煙燻媚眼,細聲細氣地朝眼前的帥氣大男孩問道。
他是這兩天才來上班的年輕酒保,和阿瓏溫文儒雅的形象截然不同,深刻俊美的五官帶抹孤冷,狂野叛逆的黑發一如他散發出的危險氣息,令女人毫無招架之力,心甘情願的為他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你說呢?」桀勛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昏暗不明的燈光映在他俊逸的臉龐上,顯得有些神秘。
花痴女一號輕輕倒抽口冷氣,被他誘惑的笑容笑紅了臉。
帥呆!
「你會在這里工作多久?我是說……」花痴女二號迫不及待地插進話。「你不像阿龐的員工。」
桀勛還是微笑沒有答話。的確,他不是阿瓏的員工,他是這間酒吧的半個老板。
一名出了錢,到現在才遲遲出現的老板。
「可以告訴我你的全名嗎?我想多認識你一點。」最後殺出的長腿辣妹最直接,說話不拐彎抹角,馬上招來兩道怨毒的目光。
「桀勛,你們叫我桀就可以了。」桀勛的回答如出一轍,優雅地倒出調酒杯里的酒液,對這種眾星拱月的狀況早習以為常。
無論在哪個國度,他都已習慣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感覺不錯,卻有些無趣。
玻璃門上悅耳的風鈴聲響起,三名標準0L打扮的時尚女子推門而入,不同一般女音的高亢,略顯低沉的悅耳女聲響起。「阿瓏,我又來了,一切照舊……咦?」
四目交接的瞬間,童海藍怔住,旋即她激動地指著他的鼻尖。
「是你!」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害她顏面盡失的臭小子就在這里。
「哈羅!美女姐姐,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尚桀勛笑容燦燦地接口,無視她泛黑的臉色。「歡迎光臨。」
「海藍姐,你認識他?他帥呆了!」耳邊傳來同事薛巧倩異常興奮的聲音,她偷偷用手肘推了童海藍一把。「比走秀的男模特兒還要帥。」
童海藍才懶得理他帥不帥,揚眸瞪他一眼。
是啦!這小子皮相生得不錯,身材更是無可挑剔……她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上好衣料下隱約可見的厚實胸膛,想像起衣料下結實絲滑的胸肌,一時間竟有些心跳失序。
完了、完了,她竟然對才第二次見面的大男孩有非分之想!
听人說二十歲的小女生看男人瞧臉蛋;三十歲的女人看男人瞧身材,被豬頭總經理當奴才蹂躪的結果,她果然老得很快。
完、蛋!
不行!她不行再胡思亂想,她必須先問出珊咪的下落才行。
「三位美女想喝什麼?」尚桀勛的話雖對著眾人說,但深不見底的黑眸卻瞬也不瞬地鎖住童海藍。
童海藍被他盯得紅了粉頰,她清清喉嚨,強迫自己板起臉。
「藍色夏威夷。」不料她還沒問出口,身旁的同事子芳立刻點出自己的最愛。
「長島冰茶。」巧倩笑咪咪地接著說。
醉吧!醉吧!最好讓自己醉倒在眼前有型俊男的懷里,如果肯送她回家再好不過。
「只剩你了,你想喝什麼?」尚桀勛黑眸彎彎,彷佛有絲火光隱隱跳動。
「別對我嬉皮笑臉,珊咪在哪里?」童海藍咬牙低問。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誰是珊咪呀?」桀勛的表情好無辜,逼真得足以入圍奧斯卡男主角獎。
「就是那天我請你帶回玫瑰廳的小新娘。」額角青筋狠狠暴跳,童海藍瞪住他。
「哦∼∼你說她呀!我很听美女姐姐的話,當然乖乖把她帶回玫瑰廳了。」他故意曖昧地朝她眨眨眼。
「你別騙我,她根本沒回玫瑰廳,你也不是托斯卡尼的員工。」還想跟她裝迷糊,哼!
「原來你已經發現了,」尚桀勛傷腦筋的表情只維持短短兩秒。「可我從來沒說我是飯店的員工啊!我只是從那兒經過就被你叫過去了。你說得對,我沒帶她回玫瑰廳,我請她自個兒回去,因為我不知道玫瑰廳在哪里。」
惡狠狠地瞪住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來。笨蛋都听得出這個油嘴滑舌的臭小子沒有半句真話,真是氣死她了。
「海藍姐,你們在聊什麼,我們也要听,可不許有小秘密喔!」不甘被冷落一旁的巧倩出聲。
「我們——」童海藍原本要說出他就是拐跑珊咪的臭小子,不料迎上他璀璨深邃的笑眸,害她一時心跳加速,腦子競出現瞬間的空白。
懊死的。
「我們在討論要點什麼酒,對吧?」罪魁禍首笑咪咪地幫她回答。
原來她的名字是海藍呀!不錯,他喜歡。听見這名字就讓他想起無緣的波拉波拉島。
被他目不轉楮的炙熱眸光瞧得渾身不自在,童海藍心底浮起淡淡的惱怒。「我要Taquilabomb。」
討厭,好端端的,她卻覺得心慌意亂,而且是對這名嬉皮笑臉的臭小于。
「Taquilabomb?」桀勛毫不掩飾語氣里的訝異。
她給人的感覺有少女的清甜、成熟女子的冶艷,還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一點都不適合像Taquilabomb如此豪邁濃烈的酒。
「是的,Taquilabomb。」童海藍不容懷疑地重申,燦亮的美眸里仿佛要噴出火光。
定定看了她絕美的臉龐半晌,桀勛忽地哼笑出聲,笑得有些詭譎。
無論她如何堅持,他都不會給她taquilabomb的!傍如此漂亮的美女姐姐喝這種酒,有損他調酒師的尊嚴。
「這是什麼?」錯愕地看著眼前乳白色泛著淡淡咖啡香的酒液,童海藍狠狠皺眉,語氣不善地問。
「亞力山大。」桀勛挑起一道濃眉。
「我點的是Taquilabomb。」微微眯細美眸,童海藍咬牙低語。
她才不管這杯是亞力山大還是屋大維,她記得自己清清楚楚點的是Taquilabomb,打從兩年前她莫名其妙變成棄婦後,就深深愛上它熱辣燒灼的口感。
他憑什麼擅改她的決定!
「美女姐姐,Taquilabomb不適合你。」桀勛傾身向她,深幽闇黝的眸子深深望入她的。
「不準叫我美女姐姐!」輕浮!童海藍頓時戒備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近看之下,他深刻俊美的五官更令人心動了,可惜她對年紀比她小的男人免疫。她未來的另一半必須是能保護她、照顧她的男人,不管皮相生得再好看,都比不上安定在她心底的重要性,她早過了追逐夢幻愛情的年紀,或許說是已經幻滅也不為過。
在酒吧工作的狂野浪子一點都不適合她。
「每一種調酒都有各自不同的味道,這杯酒就是你給我的感覺。」尚桀勛笑著解釋,完全不接受她的拒絕。
他此言一出,童海藍身旁清楚傳來抽氣聲。薛巧倩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臂,一臉曖昧地看著她。
「海藍姐,我猜他對你很有興趣喔!」她刻意壓低音量,一雙大眼閃亮亮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考慮?她要考慮什麼?童海藍神情錯愕。她跟這種輕浮的男人一點都不對盤。
「海藍姐,我也覺得他對你有意思。」子芳跟著點頭。
可笑!對于這種輕浮的愛情游戲,她打從心底深深排斥。
包何況這個臭小子才幾歲,怎麼可能會看上她?!
「小朋友,這是你把美眉的一種手段嗎?方式不錯,可惜你對我而言太年輕了,我要Taquilabomb。」直言不諱是熟女的第一種特質,童海藍倔傲地揚高下巴,當下畫出楚河漢界。
「你覺得我想把你嗎?」听見她的回答,尚桀勛忽地很開心的笑了,笑得俊眸彎彎,有種大男孩專屬的致命吸引力。
沒想到她的反應如此直率可愛,就像第一次被男人搭訕的小女孩,既排斥又抗拒。
一旁的花痴女看見尚桀勛毫不掩飾的開心笑容,不約而同朝童海藍投去怨毒的一瞥,這是他在DarkBar工作以來第一次笑得如此開懷。
「你笑什麼?」被他笑得有些火氣,童海藍眯細美眸。
「我呢!只是純粹想把我的感覺讓你知道,沒有別的意思,」見她一臉不明白的皺眉,他覺得更有趣了。「但是現在回頭想想,或許‘把’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真的不排斥呀!打從第一眼他就很喜歡童海藍,誰教她讓他想起有緣無分的波拉波拉島,如果他們真能在一起的話,應該會滿不錯的。
「……」該死的,他是在糗她嗎?
心中莫名有股沖動,恨不得把他捉來痛扁一頓。年紀輕輕的就如此油嘴滑舌,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她調情,若千年後肯定是全女性的公敵。
「難道你不好奇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感覺?」尚桀勛雙手環胸,輕輕靠在櫥邊。
「我不好奇。」蹙緊眉,童海藍說出違心之論。
她為什麼要在乎這個臭小子第一眼看到她是什麼感覺?
「真的不好奇?」桀勛語氣沒有多大起伏,倒是唇邊揚起一抹詭譎的笑痕,彷佛早已看穿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海藍姐,喝一下嘛!嘗嘗看是什麼味道。」有道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子芳眨著眼楮一臉期待。
「對呀!海藍姐,只是喝一口又沒關系,不喜歡再換呀!我們是出來玩的,別把氣氛弄僵了。」巧倩也加入慫恿的行列。
童海藍為難地瞥了巧倩一眼,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呀!若是眼前的臭小子乖乖把Taquilabomb給她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她明明是來尋開心,如今卻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全是被他給害的!
童海藍看看身邊的同事一眼,燦亮如火的眸光最後落在尚桀勛身上,後者僅是聳了聳肩,唇瓣的笑容燦爛得有些可惡。
「海藍姐,快嘛!嘗一口看看。」
「對呀!先嘗一口再說。」
禁不起她們再三懇求,童海藍終于慢吞吞執起杯淺啜一口,白蘭地特有的熱暖香甜頓時滑入喉中,濃馥的口感緩緩在舌尖漫開。童海藍心狠狠一跳,美眸旋即驚訝地迎上他的。
對他,她感到驚訝。
那是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很香、很濃郁,讓人無法忘懷,難道在他眼中的她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她不得不承認他調酒滿有一套的,這是她兩年來第一次感到心動,以為早已死去的心,原來還活著!
他的感覺……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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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藍姐,這是大發公司宴會場的布置圖,請你先過目。」子芳捧著會場布置圖緊跟在童海藍身後,兩人飛快穿過白色長廊,溫暖的金色陽光懶洋洋地灑向地面,光與影交錯成一幅浪漫的景致。
長廊外,一整片的玫瑰花海隨風送來甜甜花香,花海里有個典雅的白色小亭,是很多新人舉辦婚禮最鐘愛的地方。
在寸土寸金的都市里,不惜在飯店里空出一大片土地,種下大片玫瑰花海,讓賓客置身其中恍若身處異國,如此大膽狂妄的行為也只有托斯卡尼辦得到。嚴格說起來,童海藍十分佩服提出這個瘋狂點子的人,想必他一定有著不同于常人的思維與魄力。
「大發公司?」童海藍接過會場布置圖,腳下的步伐一刻也沒停過。最近連續三個周末都是好日子,剛忙完中午的訂婚宴,緊接著上場的就是大陣仗結婚喜宴,等一下還有三個宴會場等著她去巡視。
尤其是即將在玫瑰廳舉辦婚宴的貴客,是完全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出不得一點差錯,她等會兒必須特別留意才行。
「大發公司的王董不會喜歡長桌,換上圓桌吧!還有,他不喜歡粉紅色,記得宴會場地別出現粉紅色的東西,包括花也是,粉紅玫瑰或是粉紅色的姬百合都別在會場上出現。」推推暗紅色細邊眼鏡,今天的童海藍穿著一身剪裁俐落的藍色套裝,表現出精明干練的女強人樣,散發不容置疑的威嚴。
「明白了,我會注意。」子芳點點頭,連忙注記下來。海藍姐不愧是托斯卡尼最年輕的女經理,連如此細微的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轉進玫瑰廳,童海藍先是靜靜環顧廳內擺設一圈,確定一切都正確無誤後,粉唇終于揚起燦爛的笑弧。
Perfect!
她緩步走過布置得富麗堂皇的宴會廳,順手撫平有皺折的淡粉色桌巾,就連桌面上的女圭女圭賀卡都非常精致。
讓客人賓至如歸,感受到托斯卡尼的貼心與誠意,這是她工作六年來不曾改變的理念,只要看到賓客滿意的笑容,所有的辛苦付出都是值得的。
「海藍姐,」總經理秘書巧倩抱著公文快步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有些賊兮兮的。「我就知道你在這里。」
「怎麼?豬頭總經理找我有事?」見到巧倩,童海藍不禁微怔。
通常這時候見到她準沒好事。
「才不是,有封喜帖我一直忘記拿給你,送到總經理辦公室來了。」巧倩從懷中厚厚一疊文件中抽出一只紅色信封。
別用這種戒備的表情瞧她咩!雖然她在豬頭總經理手底下做事,但是她人在曹營心在漢哪!
「只不過是封喜帖,有什麼好急的?」輕吁口長氣,童海藍笑答。
身為飯店服務業者,本來就有很多機會促成佳偶,有時候交情不錯的客戶會寄喜帖或是親自送來喜餅,她也會誠心送上祝福。
只不過每次一听到「喜帖」兩個字,她都會覺得那張薄薄的紙有如千斤沉,在在提醒自己年近三十卻仍是孤身一人。瞧瞧人家子芳才二十二歲,交過的男朋友一只手都數不完,而她卻像過了節日的耶誕蛋糕乏人問津。上回好不容易遇見百年難得的好男人,結果人家早就結婚了,連最小的兒子都已經小學一年級。
含恨啊!
「海藍姐,喜帖你不收嗎?」巧倩甜軟的嗓音喚回她飄遠的神志。
「當然收,我在想要送什麼當賀禮……」最後一個「禮」字尚在舌尖跳動,拆開喜帖的童海藍臉上血色卻瞬間褪盡,持喜帖的手不自覺地發顫。
窗外的天氣很好,一眼望去是永無止境的藍,就連陽光也格外耀眼,或許就是因為太耀眼了,所以她才會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目眩,情緒瀕臨崩潰……
歐賢夫——那個和她曾經差一步走進禮堂的男人,在她忙著試穿禮服時和年輕辣妹躺在床上廝混,那是她為新婚所買的床啊!如今他卻大剌剌寄喜帖來要她的祝福……
這只卑鄙無恥的豬!
「海藍姐,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糟糕。」見她不對勁的臉色,巧倩不禁關心地問。
倏然握緊手中刺目的艷紅喜帖,童海藍不斷要求自己深呼吸,咬牙忽略傷疤無預警被掀開的痛楚,感覺一顆心鮮血淋灕……
兩年前的傷口,再一次被狠狠撕裂開來。
「我當然沒事,我只是很驚訝。」揚高小巧的下巴,童海藍勉強平靜的回答,無意識地撫平桌巾的皺痕,動作重復一次又一次。
沒關系,這兩年她過得很好、很充實,忙得沒有時間去多想歐賢夫曾做過哪些過分的事情,忙得忘記他有多負情忘義,所有的過往她統統不記得,她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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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結婚了,居然還寄喜帖給我,他一定是故意的。」打從DarkBar開始營業,尚桀勛的耳邊就不斷傳來細不可聞的女聲,喃喃不斷,像帶著永無止境的怨念與哀傷。
斂下俊眸,尚桀勛強迫自己當作沒听見,將注意力專注于手中的調酒。
「為什麼他要如此傷害我?我已經選擇不看不听,他究竟還想要我怎樣?非得看我體無完膚才甘心嗎?」童海藍不穩的嗓音泄漏一絲脆弱,握緊酒杯的手用力得指節泛白。
她在哭嗎?尚桀勛忍不住好奇地想。他不想過度理會,偏偏心卻不由自己控制。前方已經糾纏他多天的三位花痴女嘰嘰喳喳的在討論些什麼,他一個字也沒听進去。
「這種無恥男人應該過馬路被車撞死、走路跌到水溝淹死、吃飯被魚骨頭噎死,最好他做什麼都會死!」童海藍悲傷的語氣一轉,開始念出最強烈的詛咒。
挑挑眉,桀勛薄唇揚起一抹有趣的笑弧,正想為她口中死狀淒慘的男人哀悼,她卻忽地拾眸,飽含水氣的眸子冷不防望入他的。
四目交接的瞬間,他微微一怔。
她真的哭了!
「小子,Taquilabomb再一杯。」童海藍眯細美眸,推出手邊空酒杯,命令般地說。
小子?!桀勛將剛調好的黑色俄羅斯遞給花痴女一號,俊美的臉龐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她叫他小子?!
「小子,你沒听見我說的話嗎?」已有七、八分醉意的童海藍不滿意的蹙眉,懊惱的神情更增添幾分媚態。
她不記得他的名字,或許自己也不曾關心過,總而言之,他姓啥叫啥都跟她無關,她現在什麼都不在乎。
「喂!你怎麼可以稱桀為小子?」三位親衛隊女生護主心切的嚷嚷出聲。
听見她們的不平之音,童海藍語調陰狠,凌厲的眸光冷冷掃過去,三名小女生頓時嚇得噤聲。「小子就是小子,你們統統給我閉嘴!」
千萬別低估年屆熟女之齡又感情受創的二十八歲女人,她的怨念爆發出來可是很驚人的。
尤其她最痛恨看見青春洋溢的漂亮美眉,這會讓她想起歐賢夫即將迎娶進門的年輕美嬌娘今年才二十二歲。
二十二歲哪!當她小學畢業的時候,這位歐太太可能連自己的名字都還寫不出來!
「你喝太多了。」無視于她散發出來的恐怖訊息,尚桀勛平靜地開口。
「不關你的事。」冷聲回應,童海藍絲毫不領情,像個任性的孩子將杯子更往前推。「taquilabomb。」
「你會回不了家的。」他好心提醒。
「那是我的問題。」童海藍固執依舊。
醉了就算了,最好讓她醉得不省人事,醉得讓她忘記有個不要臉的歐某人曾寄喜帖給她。
听見童海藍倔強的回答,尚桀勛不再多話,動作優雅地調起Taquilabomb,墨黑色的眼瞳冷冷落在她因酒意顯得美艷動人的臉龐上。
像她這種不听勸的女人他見多了,通常在她們喝酒沒有節制的第二天,百分之八十都會發生難以置信的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