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停用,租賃套房人去樓空,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站在綠悠住處下的申昱瑾不禁迷惑。
為了和蘇燕妮說清楚,要她死心,申昱瑾幾乎耗掉大半天的時間,等他趕到綠悠住處時,隔壁胖大媽很好心的告訴他,綠悠帶著簡單的行李走了,也退了租,人已不知去向。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或許她的離開是因為蘇燕妮,可是單單為了這個原因不可能將手機停話,還匆忙地搬走,像是刻意在躲他似的,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先生,等等!」住在綠悠對門的胖大媽氣喘吁吁地奔下樓,叫住眼前高大俊逸的年輕人。「我想起來了!」
申昱瑾沒想到胖大媽會追下樓,他微愣。
「林小姐離開之前,有一位左腳微跛的中年男子來找過她。」
「左腳微跛?」
「是啊!」胖大媽狂點頭。
是古秘書!腦中靈光一閃,像是忽然想通了,申昱瑾俊顏頓時鐵青難看。
綠悠會莫名其妙的搬走,一定是爺爺逼走的!
念頭才轉過,他已飛快地按下一串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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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秘書,你最好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有去找過綠悠?」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前,申昱瑾憤怒地質問古秘書。
「其實——」
「我只想知道有或沒有?」他冷冷重復。
「是,我去找過林小姐。」果然最不願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古秘書低下頭承受申昱瑾暴怒的情緒。
「果然!是總裁要你去的吧?」
「……」
「快回答我!」他平時不反擊不代表他沒有脾氣,熟識他的人都明白他申昱瑾發起脾氣來有如狂風暴雨般恐怖。
「……」古秘書還是抿緊唇不發一語。
「你居然忍心把一個無辜的女人逼走!」申昱瑾咬牙問。
「昱瑾,算了!」接到電話匆匆趕來的穆總經理低聲勸他。「佔秘書也只是听命行事。」
「……」是呀!他總是听命行事。當年逼走他媽,現在逼走綠悠,難道他一點也沒有獨立思考能力,好好想一想這麼做是否應該。
申昱瑾閉閉眸,硬是忍下胸口熊熊燃燒的怒焰。「我要見總裁。」
「總裁他現在不方便……」
「敢教人逼走綠悠,卻不敢面對我嗎?」申昱瑾薄唇勾起冰冷笑弧,腳跟一旋直接推開總裁辦公室大門。「不管方不方便,我現在就要見他。」
「申特助!」見他大刺刺沖進總裁辦公室,古秘書急忙跟在他身後。「現在總裁真的不方便見你。」
「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古秘書最後一個字還在舌尖跳動,柴勇低沉威嚴的嗓音已經傳進眾人耳內。
快步越過屏風,原本打算嚴厲質問柴勇的申昱瑾不禁一怔。
只見坐在椅子上的柴勇正吊著點滴,身旁還有一名白衣護士正幫他注射藥劑。
目睹此景,申昱瑾一句話梗在喉間說不出口。雖說早听聞爺爺近來健康狀況不佳,卻沒想到虛弱到此地步。上回見到他明明才是前天的事情,可現在看起來爺爺又比那時蒼老好幾歲。
「總裁最近都是靠著點滴支持才有精神辦公。」跟在申昱瑾身後的古秘書用兩個人才听得見的音量開口。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急著要見我?!」揮揮手,柴勇示意護士退開,平靜地回望申昱瑾。
「是你指使古秘書逼走綠悠的吧!」深吸口氣,申昱瑾無畏地迎上他精銳的目光。
聞言,柴勇先看了看一臉慚愧的古秘書,然後點頭。「沒錯,是我指使的。」
听見他完全沒有愧意的承認,一股怒意又沖上胸口,申昱瑾怒不可遏地朝他邁近一步。「你為什麼這麼做?因為我說過我不會任你擺布,你就耍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嗎?」
「我會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我不要你步上你父親的後塵。」柴勇決然道。
「你真以為把綠悠逼走,我就會放棄嗎?無論多久、無論要花多少心力,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申昱瑾怒道。
柴勇倏然眯細眼眸,被他徹底激怒。
「你就非和我唱反調不可?」
「我有權決定我自己的人生!」
「那丫頭就真這麼重要?讓你不惜忤逆我?」仿佛多年前的舊事重演,在柴勇眼前的不是申昱瑾,而是他英年早逝的兒子。
「綠悠對我而言非常重要。」申昱瑾抿緊唇瓣,俊顏倔強。
「……你不用妄想了,那丫頭答應我不會再見你,你找不到她的!」
「很好,那我就用一輩子去找尋,你也別冀望我會接下勢寰,你另覓接班人吧!我從現在這一刻起辭去特助職位,從此我倆毫不相干。」既然話不投機就沒有說下去的必要,暴怒中的申昱瑾扭頭就走。
「你敢!咳咳咳……」听見他要離開勢寰集團,柴勇怒急攻心劇烈嗆咳。
「申昱瑾,你給我回來……咳咳咳……」
「……」
「總裁?總裁,您還好嗎?申特助,總裁他暈過去了!」前腳才走出總裁辦公室,後腳就听見古秘書的驚喊,申昱瑾猛然回頭,發現柴勇面色蒼白的暈厥在椅子上。
「快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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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面店里人聲鼎沸,中年婦人一邊忙著煮面,一邊動作俐落地切小菜。
「老板娘,貢丸面再一碗!」店里傳來壯漢的吆喝聲。
「好!」中年婦人應聲,立刻從冰箱里拿出一袋貢丸。
「媽。」
听見熟悉的呼喚聲,中年婦人驚訝地抬頭,看見許久不見的寶貝女兒正對她笑著。
「綠悠?」林媽媽難掩驚喜。「你怎麼回來了?」
提著行李的林綠悠朝她微笑,眸中黯然神色一閃而過。
「你這次回來打算住幾天?」林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我前幾天才剛把你的房間整理過,沒想到你今天就回來了。」
「應該會一直住下吧!我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了?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我已經辭掉了。」想起在勢寰集團工作的點點滴滴,再想起昱瑾對她的好、對她的呵護,綠悠不禁鼻頭發酸。
「辭掉也好,就留下來陪媽吧!」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怎麼可能看不出她心中有事?林媽媽慈愛地朝她笑笑,不打算在此時多問。
那模樣分明就是受了委屈。
「真的嗎?我可以一直住下嗎?」母親的話溫暖她的心,綠悠差點忍不住眼眶里泛濫的淚水。
丙然還是媽媽最好啊!
漫無目的地飄蕩將近一個月,她也曾想過在其他地方獨自生活,可是她最後還是決定回到老家,綠悠的手悄悄撫上仍然平坦的月復部。
那一夜她偷得美好的回憶,也偷得天使的孩子。
「這是什麼傻問題,你當然可以住下。」
「謝謝媽。」離開申昱瑾後,她一直有天下之大卻沒有她容身之處的錯覺,此刻她心頭暖呼呼地,像終于找到停泊的地方。
就這樣吧!她和昱瑾就這樣結束吧!
她可以重新開始,她會努力讓自己過得很好,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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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撥的號碼已暫停使用——」
猛然關起手機,這幾日申昱瑾緊蹙的眉心從沒舒展過,遲遲找不到綠悠的行蹤,而爺爺又突然心髒病發、至今尚未度過危險期,這一切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還沒找到小秘書?」看著他沉郁的表情,穆總經理輕聲問。
申昱瑾搖搖頭,沒吭聲。
「別擔心,只要有決心,遲早會找到人。」穆總經理拍拍他的肩,當然也知道台灣說大不大,可毫無線索的要找一個人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嗯,我一定會找到她的。」申昱瑾告訴自己。
忽地,一直緊閉的病房門終于打開,古秘書和醫師群走出來。
「總裁還好嗎?」穆總經理率先開口問。
「病情總算穩定下來,不過還要觀察一陣子,只是……」古秘書看了申昱瑾一眼,「要回公司主事是不可能的了。」
此話一出,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申昱瑾身上。
「……什麼時候能月兌離危險期?」頓了下,申昱瑾問道。
「不能確定,不過我們會盡一切努力。」醫師推推鼻梁的眼鏡,非常公式化的回答。
申昱瑾眼底的復雜眸光一閃而逝。
「申特助,你要進去看看總裁嗎?」古秘書試探地問。「現在總裁的精神還算可以,或許——」
「不用了,我還有其他事情。」申昱瑾淡淡截斷他的話。
「你真的不進去?雖然總裁沒明說,但我想他應該想……」
「他沒事就好,我先回公司。」
「申特助!」
「……」對身後的呼喊恍若未聞,申昱瑾頭也不回走出眾人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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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點多,安靜無聲的巷道里只剩林媽媽面店的燈還亮著,林母收拾著桌椅,突然停下動作,若有所思地看著女兒。
「綠悠。」她輕聲喚。
「嗯?」綠悠回頭。
「你是不是還有話想對我說?」林母終于問出口。
一直以來她就不放心寶貝女兒只身北上工作,擔心個性柔弱的她會受欺負,如今她一聲不吭的回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只剩下她們母女倆,應該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吧!
听見母親的詢問,綠悠擦桌子的動作停下,咬住下唇。
「怎麼了?」
「媽,當年你會後悔生下我嗎?」綠悠問,神情認真。
「我從不後悔生下你。」林媽媽的回答毫不猶豫。
「可是因為我的緣故,你不是吃了很多苦?」
「再苦也甘願呀!」林媽媽輕撫她的發心,眉頭鎖緊。「綠悠,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綠悠勇敢迎視母親探詢的眸光。「我懷孕了。」
「你說什麼?」初听見女兒的話,林媽媽心中一震。
「我有了孩子,我打算生下來。」她鼓起勇氣道。
「綠、綠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當未婚媽媽很辛苦的,不是你想象中的簡單。」女兒的回答讓林媽媽亂了方寸,她無法想象女兒竟會未婚懷孕,是她的錯嗎?她做了不好的示範。「對方呢?對方不肯負責?!」
她從沒听說綠悠有男朋友呀!
林媽媽心里急得不得了。
「他不知道,我也沒打算讓他知道。」綠悠輕聲回答。想起昱瑾,她明眸淚光乍現,一個多月沒見,對她而言就像一輩子那麼漫長,她真的好想他。
「對方是誰?」林媽媽忍不住問了。
「媽,能不能不要問?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懷了孩子,而我想生下來,這不是一時沖動的決定,我有仔細想過。」綠悠低道。
「如果你真有仔細想過,就更不應該選擇生下來,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林媽媽焦急地勸說。
「媽,你不曾後悔生下我不是嗎?我當然也不會後悔。」綠悠斬釘截鐵地保證。
「綠悠,你還年輕,你這麼做的話——」林媽媽話到舌尖頓住,她是過來人,她知道其中的苦,所以她才不想讓女兒步上同樣的路。
「我不介意。」綠悠輕輕卻堅定的回答,小臉畫過一抹倔強。
活了二十四年,她總是安靜無聲,習慣別人怎麼給予她怎麼接受,從來沒有自己的意見。可是這一回不同,她第一次有了渴望,有非要不可的東西——
就是這個孩子。
天使的孩子。
第一次見女兒如此堅持,林媽媽微怔,好幾次張口欲言,最後還是將話吞回肚里。
「你確定已經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好,那就生下吧!」深深嘆口氣,林媽媽讓步了。
「媽?」聞言,綠悠不禁睜圓美眸,她以為要經過一番抗戰。
「我再不答應,我想你會離開獨自生下孩子吧?」林媽媽語氣無限感傷。「與其讓你一個人辛苦,做母親的還不如支持你,說穿了,也只是怕你受苦而已。」
「媽,謝謝你。」母親的話讓她愧疚難過,明白自己讓母親擔心了。「我會努力的。」
「既然這樣,我們搬家吧!搬去新的地方重新開始,以免這里的三姑六婆對你指指點點的,換個環境對你跟孩子都好。」林媽媽含淚說道。
「媽,真的謝謝你。」綠悠緊緊抱住母親,哭得像個孩子。
她知道自己很任性、很不听話,讓母親擔心了,可是她真的很想生下這個孩子,因為這是昱瑾的孩子啊!這是她和他之間僅存的聯系,不管將來有多辛苦,她都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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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醫院里的藥水味依然刺鼻。申昱瑾推開房門,安靜無聲地站在病床前,看著病床上的爺爺,再冷然的心也要崩裂了。
睡夢中的老人枯瘦憔悴,靠著冰冷機器維持生命,像隨時會熄滅的風中殘燭,讓人無法聯想那日與他劇烈爭執的是同一個人。
申昱瑾垂眸看著他,胸口翻攪的情感好復雜。
對這個勢利的祖父,他向來是不喜歡他的,原本以為他能淡漠看待他的生死,沒想到自己終究還是不能無動于衷。
雖然爺爺一直不承認他的母親,他卻不能否認爺爺對他的用心。
往事種種掠過眼前,有爺爺的專制獨霸、有母親的悲,還有父親的掙扎,申昱瑾不知道自己站在這里究竟看了多久,直到門外護士走動的聲音驚動他,才忽然回過神。
「……昱瑾,是你嗎?」轉過身,申昱瑾正想離開病房,就听見柴勇虛弱的說話聲。
「是我。」申昱瑾猶豫了下才回頭。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看我。」病床上的老人奮力地想坐起身,卻力不從心。
「我本來是沒這個打算。」申昱瑾回答得很老實。他冷眼看著柴勇遲緩的動作許久,最後,他走回病床前,輕壓他的肩。「你還是躺著吧!」
柴勇先深深看他一眼,然後乏力地躺回病床。「人老了,很多事都做不來了。」
「……」
「還以為……這一次死定了!」瞪著雪白的天花板,柴勇嘆道。
他的話不禁招來申昱瑾訝異的一瞥。他從來沒想過如此喪氣的話會出自爺爺口中,在他心中,他向來是強悍不服輸的。
「人生短短六七十年,走這一遭不知道為的是什麼,最後又剩下什麼……」
「……」
「昱瑾,你恨我嗎?」忽地,柴勇問道。
他太過直接的問法反而讓申昱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垂眸看他,沉默。
「我這輩子唯一最疼愛的人就是你父親,可惜他最恨的人就是我。」柴勇嘲弄地笑了,老眼精芒不再,盡顯疲憊。
「你錯了……其實爸並不恨你。」好半晌,申昱瑾澀澀開口。
「你說什麼?」柴勇震驚地轉頭。「我、我還以為……」
「爸並不恨你,他只是遺憾。」申昱瑾抿緊薄唇。「沒能陪在你身邊盡孝道是他的遺憾;非要在你和媽之間選擇是他的遺憾,他對離開你一直感到很自責。」
很多事情並非一定要二選一,有時候只是小小的讓步,就能擁有皆大歡喜的結局。
病床上的柴勇瞬也不瞬地看住他,仿佛質疑他話里的真實性。
「夜深了,你休息吧!」不想再繼續說下去,反正說再多他也不會改變,申昱瑾腳跟一旋,欲走。
「到頭來,每個人都急著離開我身邊……」或許重病會讓人脆弱,也或許這才是柴勇內心深處的最真實面,柴勇用幾不可聞的聲音低語。「我想留住的人,沒一個留得住。」
他的低喃申昱瑾听見了,他腳步停下,無語。
「如果我讓你跟林綠悠在一起,你會留下來嗎?」留下來陪在他這個老人身邊?
「……」
「會嗎?」方才昱瑾的話給他不少感觸,倘若當年他別堅持己見,或許兒子就不會離開,不會那麼早離開人世。
「你這麼說是為了勢寰集團嗎?」他突然接受綠悠太奇怪,申昱瑾反問。
自柴勇生病以來,勢寰集團里的野心份子動作頻頻,集團內部充斥著緊繃不安的氣氛,員工人心惶惶,這一切申昱瑾都看在眼里,而這也是柴勇可以預測到的。
「不!我只是不想最後連你都離開……」柴勇搖搖頭。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任何東西比親人更重要了。
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柴勇蒼白憔悴的模樣讓申昱瑾蹙眉,他別過頭。
「太遲了,綠悠已經走了。」他輕聲回答,身側緊握的雙拳泄漏他最真實的心情。「如你所願,她徹底離開。」
斷絕所有聯系方法,連位于南部的老家都找不到人,就像從人間蒸發一樣。
「只要你有心,你可以找到她的,就像我找到你一樣。」病床上的老人急喊。
「等找到人再說吧!」申昱瑾淡淡丟下話,輕輕帶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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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起,由我接掌勢寰集團總裁之職,還請各位不吝指教,一起為勢寰集團努力……」
站在台上的申昱瑾慢條斯理地開口,過度平靜的俊顏教人讀不出他真正的心思。他話聲方落,台下立刻爆出熱烈掌聲,雖然申特助是老總裁親孫子的事實震驚整個勢寰集團,不過接班人出現,面下的權力斗爭也緩了下來。
一個月前,送入加護病房的柴勇好不容易月兌離險境,卻再也沒有余力管理公司事務,申昱瑾就算再不願意還是接下了。看著爺爺蒼老削瘦的臉龐,過往恩怨早已隨風飄散,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可憐的老人,雖然他保護孫子的方式會讓人窒息,卻也是他的關心方式。
只要他保證不離開,他願意接受林綠悠。這是柴勇對申昱瑾所做的承諾。不管他要不要接下勢寰集團都無所謂,只要他不離開,偶爾回柴家大宅看看他。畢竟事業做得再大又如何?最終他還是需要家人的陪伴。
「總裁,傅子嘉革職的人事令已經送出去了。」身後響起筱芳的聲音,打斷他遠的思緒,申昱瑾點點頭表示听見。
自從傅子嘉被查出私下收取廠商回扣後,邵董事立刻退掉這樁婚事,而傅子嘉也面臨牢獄之災。雖然事情的每一個發展都如他所預期,可他現在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
因為,綠悠還是音訊全無啊!
台灣不大,可是真要找一個決心躲他的人並不容易,尤其沒有蛛絲馬跡可循。好想知道她過得還好嗎?每次閉上眸,仿佛又看見她孤伶伶站在十字街口,那孤單無助的神情緊緊揪疼他的心。
他想照顧她,將她納入羽翼下永遠守護,只可惜他還來不及這麼做,她已經離開,他甚至不敢變更聯絡方式,就怕有天她找不到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對于找回綠悠,他的信心似乎也一點一點的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