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色古香的大庭中央,兩個同樣出色的英俊男人面色凝重的前後站立著。
「這個消息準確無誤。」鏗鏘有力的言詞.顯示說話之人的謹慎。
「這是不可能的,戀紅才對我解開心結,前幾日還準備去向義父請罪。」短短的時間她不可能立刻改變主意的,更不可能出賣他,「沈嚴你確定不是弄錯了?」
「冷熾,我待戀紅如妹妹般,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
可是,事實上昨日探子便傳回消息,水家堡一行人已快馬加鞭地趕向紅鷹莊。外面傳聞,紅鷹莊之地形圖便是戀紅偷遞出莊的。
冷熾眯了眯眼,腦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他相信戀紅是絕不可能出賣他的。而且以戀紅的單純,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心機,更何況哪怕這件事真是戀紅所為,他也不怨她。畢竟是他先不對的,誰讓他傷害、誤會了她呢?
沈嚴補充,「據傳,此次水家堡前來是為了證實冷戀紅是否是紅鷹莊所擒,又因何而為;當然,更重要的是安全地將戀紅帶回水家堡,並擇日完婚。」
「回水家堡,擇日完婚?」做夢,有他冷熾一日,便不可能讓人有機會接近戀紅,尤其是那個水若寒。就算他和水家堡堡主曾有交情,但若涉及戀紅,哪怕要兵戎相向,他也在所不惜。
「依你估計,他們還要多久才能到?」冷熾冷冷地揚起唇角。對于水家堡,他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情人的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何況是「情敵」呢?
「不超過十日。」
「哦?」速度還蠻快的嘛,「招集所有的人馬,叫他們做好準備,具體的任務由你分派。」交待完之後,沈嚴領命而去,剩下冷熾一人在大廳,心下思索著這傳遞莊中地形圖的人會是誰?那個真實的人影閃過他的腦海,心里便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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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紅,你真的不恨他了嗎?」這個「他」當然不做第二人想。
「嗯。」輕吟首,冷戀紅回想以往的任性,才明白自己的幼稚。
「戀紅,你不怨莊主了,太好了。」綠丫一臉歡喜,她是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戀紅,可是她也很尊敬莊主。主對他們這些底下人從來都不會瞧不起,反而很關心,她是真心希望莊主可以和戀紅在一起。
但是偏偏戀紅以前都很討厭莊主,甚至還有些恨莊主。現在可好了,莊主和戀紅每天都甜甜蜜蜜,看得他們這些底下人都好開心。前些日子,莊主和戀紅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後來又來了一個葉小憐。自從這個人來了,戀紅惟一的貼身丫環就叫她替代了,唉!好不容易等那個葉小憐走了,她才可以得空和戀紅談回話。
說起那個葉小憐,戀紅總說她性情溫柔,心思單純。
哼!她綠丫不是瞎子,葉小憐根本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母夜叉嘛!像上次,葉小憐仗著戀紅的關系斥責一個小丫頭,說得人家小泵娘哭得稀里嘩啦;還有上上次,一個長工不小心撞到她.她卻蠻不講理地讓人家向她下跪賠禮,還威脅不道歉就要把他給趕走,真是狐假虎威,還有上上次她……總之是舉不勝舉的啦。要全說出來她非得先喝上兩桶水。
半天沒听見綠丫的說話聲,戀紅好奇地輕扯了扯綠丫的衣角。這時,綠丫特有的清純又有點聒噪的嘰喳聲響了起來,「戀紅,你說你和那個小憐是怎麼認識的?」她好想拆穿葉小憐的虛偽面孔,可是看戀紅對葉小憐的信任程度,不是很容易的哦!
「綠丫,你對小憐真有心啊。」這個綠丫對小憐的事不知為什麼會如此感興趣。不過,看她既然這麼關心,戀紅只好將如何認識葉小憐,進而成為閨中密友的事—一告之,但葉小憐時常注視冷熾的眼神很怪異這件事除外。
「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她是全心全意關心你,又怎麼會在一旁挑撥你和莊主的感情呢?」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葉小憐的居心叵測啊!
「綠丫,小憐不是挑撥,她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勸解。」在冷戀紅的心中,從未去在意過葉小憐刻薄的言辭。
「但是……」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被戀紅打斷了,綠丫本來還要說下去,但一看見戀紅的眼神,只好停口,「戀紅,總之你得小心,一些你自以為很好的人,例如……不講了,反正你心里有數就好。」她不希望看到戀紅受到傷害。
戀紅知道單純的綠丫是不會無緣無故地指責一個人、排斥一個人的,難道說以前……
「一切小心了.你的貼身‘母夜叉’回來了。」快快閃人,免得遭殃。
好笑地揚起嘴角,注視著綠丫離去的身影,冷戀紅的眼中出現了與冷熾相似的精光,但僅僅是那麼一瞬間就一閃而過了。
葉小憐踏進仙閣,一眼便看見戀紅恬靜的笑顏。
「小憐,你回來了。」冷戀紅一如平常地問候她,臉上找不到丁點兒的異樣,仿佛綠丫的話沒起半分作用。
輕嘗一口綠茶,戀紅隨意地問道︰「小憐,你討厭我嗎?」
葉小憐被眼前突兀的問話一震,方才的鎮定泄露出些微慌亂,難道是自己露出馬腳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戀紅明媚的大眼瞅著不自在的葉小憐,問。
勉強地擠出笑容,葉小憐輕言︰「你怎麼會這樣想呢?」說完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隨便問問而已,嚇到你了嗎?」戀紅無辜又關心地回答。
「沒有。我只是有些奇怪。」葉小憐扯起笑容,連忙否認,不正常的心跳卻顯示她剛才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額頭也直冒汗。
「哦。」隨後是一連串的沉默。不論葉小憐再問什麼,回答她的只是滿室的寂靜。
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幾天了?有八天了嗎?他在哪,又在做什麼?冷戀紅站在走廊中,對著蕭瑟的花園發呆,單薄的衣衫在冷風中風動。天雖冷,但那只是上,可以多加衣服,心呢?她的心好冷好冷,該加上什麼呢?
冷熾有好久好久沒來見她了,莊園內的人似乎都很忙碌,可是又沒有人告訴她原因。她什麼也不清楚,只能一個人寂寞地呆在她的天地中。
戀紅抬手輕撫著額旁的太陽穴,最近她的頭總是無原由地發病,好似不祥的預告。她苦笑,為自己荒謬的想法搖頭。可是,她睜大了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會不會是他……冷戀紅恐懼得穩不住重心,人踉蹌著直往後退。
「小心!」驚訝的抽氣聲響起,接著是一陣碗盤摔落破碎的聲音,同時一雙手飛快地扶住了她。
「戀紅,你沒事吧?」是綠丫焦急擔憂的聲音,「我看看。」仔仔細細地將戀紅檢查了一遍,確定她沒傷到,綠丫才舒了口氣。
冷戀紅沒理會綠丫的詢問,她焦急地握住了綠丫的手,「綠丫,告訴我!版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他出了事?」
「戀紅,我也不太滿楚,你不知道莊園里有許多地方是綠丫不能進入的,而莊主常持在書房、兵閣庫、議事廳更是女眷止步,綠丫恐怕是無能為力了。」扶她坐下,綠丫為難又心疼地說。
「綠丫,算我求你了.就算見不到他,我也要知道他有沒有事!」冷戀紅懇求著。
她的哀求讓綠丫心軟,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莊主在哪。望著戀紅日漸消瘦的臉龐,綠丫好難受,連忙應遵︰「好!我答應你,可是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我這就去想辦法。」去找沈管家吧。不知發生了何等大事,經沈管家的影兒都很難見到,不過為免戀紅傷心,她可不會說出口。冷戀紅連忙點頭。
戀紅的憂郁憔悴讓綠丫好不忍心,「唉,也不知道這個葉小憐是怎麼照顧你的,把好好的一個人弄得如此嬌弱。」語言未落,一聲「哎喲」立刻響起。
「怎麼了?綠丫,小憐沒把小姐照顧好,可也沒人告訴我該怎麼做啊!」言下之意.當主子都沒講話,小小的丫頭有什麼好講的。
「你不講我倒不說,既然你都提出來了,綠丫也不和你客氣了。」頓了頓,「你明明曉得戀紅近日來心情不好,身子不佳。你跑哪去了,也不好好照顧自己的主子。」綠丫義憤難平地瞪著葉小憐。
葉小憐正待反駁,戀紅虛弱地開口︰「別說了,綠丫你快去辦事吧!小憐,你過來,別和綠丫慪氣,她也是因為擔心我。」
「小憐明白,綠丫妹子對戀紅是真心一片,她如此關心你,小憐自然不會和她一般見識。」抬高了下巴,葉小憐可是自視很高的。
盯著葉小憐的臉,綠丫吐了吐舌,扮了個大鬼臉,回道︰「綠丫是個懂得身份的人,當然不會和一般人計較。」
又笑著說︰「戀紅,我去了哦,你要小心。」不忘狠瞪小憐一眼,然後一溜煙地走了。
「她來找你什麼事?」有些氣急敗壞.葉小憐問道。
「沒事。」淡淡地回了句,「你別怪她,這個綠丫心思很細.和我像親姐妹似的。」
「戀紅,我看莊里該是發生大事了。」葉小憐沒有回答戀紅,反而轉換了話題。
「嗯。」很聰明地,冷戀紅沒有接活,她料定必有下文。
「听說老爺和姑爺已經知道紅鷹莊、也就是咱們待的地方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冷熾曾對她說過紅鷹莊地勢隱秘、險要,沒有確切的地形圖是不可能找得著的,「你說你是怎麼知曉的。」就算是真的,小憐又怎麼能知道,她……
「啊……這……」來想到冷戀紅這時間還能如此冷靜地提問,葉小憐難免慌張無措起來。
「說!」難得地,冷戀紅擺起了懾人的主人威嚴。
「這……」地形圖是她偷傳出去的。冷老爺和水家堡的人也是她引來的,這些事情全是她做的,她又怎會不知呢?
慌張的神態,支吾的言行,葉小憐的狐狸尾巴再也藏不起來了。冷戀紅厲言道︰「葉小憐,我于你絕對無愧。而你若沒有我,早已不知歸去何所,雖不能說對你有大恩大德,最起碼我對你無仇無冤,你更不該恩將仇報。」小憐啊小憐,你如果真的背著我做了些不為人知的事,我該怎樣對待你呢?真心誠意地把你當做姐妹般,你怎能做得出這種事呢?難道說你的血是冷的?
「我沒有,這地形圖不是我傳的,真的不是!」她也不想的,可是為了得到冷熾,她只能這麼做。這些日子,她不是沒有想過志紅的種種恩情和對她的好,她也承認如果不是因為愛上冷熾,她絕不會如此對待戀紅的;她掙扎過,但最後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
冷戀紅靜靜地感受著周圍氣流的變化。忽然,她美艷的唇角掀起一抹近乎殘酷的笑容,「地形圖是你傳出去的。」沒料到,她萬萬沒料到葉小憐竟會如此做,小憐明明知道她對冷熾的感情,更明白她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小憐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葉小憐呆怔地注視著冷志紅,對于她敏銳的觀察力相當驚訝。
「你沒有完全了解我。對于我信任的人或事,我的信任是百分之百的,不會夾雜著一絲瑕疵。你不明白,我和熾哥生活了十多年,最相似的是……」省略活尾,丟了一個「你能猜到」的眼神。
半晌,「是絕情。」葉小憐道。
「對于背叛我的人.我不怨;對于想害我的人,我不恨;對于恩將仇報的人,例如——你。」漂亮妖艷的雙眼立刻而上冷冽。冷如冰霜的聲音夾著臘月的雪風襲面而來,「殺!」毫不留情。
「不。」她不會的,不會的。冷戀紅是一個善良、任性.但不蠻橫的好主子,她只是一個小女孩。殺人的事,她不會做的。
「葉小憐,我情同手足地對待你,你卻一丁點也不了解我。你說,你還有機會了解嗎?」對于葉小憐她是在乎的,不然她不會暴露出骨子里的殺氣。
望著一向嬌氣、單純的冷戀紅臉上充滿邪氣的冷然,葉小憐想否認,想抹煞。但她終究懂了,冷戀紅和冷熾是注定在一起的,他們身上都有著一股氣勢,一股叫人膽怯的邪魅。他們真的太般配了,般配到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恨戀紅.可是這幾天在以前家里的情形一幕幕地浮現在她的眼前。昔日的種種辛酸苦難,戀紅對她的再造之恩,冷熾對待戀紅的深情.對待自己的不屑一顧,都似利劍般刻在她的心頭。
如果她沒有愛上冷熾,那麼她會真心地對待冷戀紅,會做個盡責護主的好奴婢,可是這是命啊!上天注定了這段糾葛,注定了的葉小憐要做個壞女人,人不可以和天爭啊,那麼,就讓她做個徹底的壞女人吧!
「是。地形圖是我傳出去的,我恨你、恨你為什麼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享受大富大貴,恨你為什麼不用付出任何心力就能夠獲得眾人的寵愛!我恨,我真的好恨。」她不顧一切地喊著,聲音越來越高,發泄著長久以來壓抑的不甘心、不服氣。她委屈,她憤怒,她不明白為什麼上蒼待人如此不公平,為什麼有人享福,為什麼有人卻得受難;她不服輸,她要改變自己的命運,要和天抗爭,她不信命,不信!
是嫉妒改變原本善良純潔的小憐,是貪心讓她失去了理智。其實每個人都很貪心的,她不是也如此嗎?冷戀紅斂去冷然的笑容,她真誠溫柔地安撫著失去控制的葉小憐,「別激動,別激動,放輕松點。」待葉小憐激烈的心緒逐漸平緩下來,冷戀紅抬手撫了撫她的發端,沉默了一會,又說了起來︰「是的,和你比起來我是幸運了很多很多。有疼愛我的爹爹,用之不盡的家產和成群的僕人,可是你知道嗎?我有多麼寂寞嗎?」
戀紅深深嘆了口氣,她之所以調皮頑劣是希望借此吸引爹爹的目光,冀望能多和爹相處在一塊。父親愛她,她從沒有懷疑過,但她更希望陪在她身邊的不是玩具、僕人而是她的爹。她不也太貪心了?擁有那麼多的東西還不滿足。「小憐,你見過你親生的娘嗎?」輕聲問著對面的葉小憐。
「見過,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那是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記憶,有娘、有爹、有她一家三口的日子。
見過。見過娘親的孩子真好,「她美嗎?」
抿嘴笑了,葉小憐純淨的臉上少了一份平日里的做作,多了幾分真實,「記不太清楚了。那時我還很小,記不了娘親的模樣。只記得她常接著我唱著家鄉的小調,很溫柔,很溫柔。」夢幻般的神采出現在小憐的臉上,仿佛她又被娘親摟著,又听見娘親的聲音,一切那麼美好,「那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並不富有,但是卻很幸福,娘在家織布縫衣,阿爹在外做些小買賣,一家三口的日子快快樂樂,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那個時候真的好幸福,父母親很疼愛她,雖然沒有錦衣玉食,卻充滿了溫暖,如果時光能倒轉,她想一輩子留在童年的歲月中。
「你真的很幸福,比起我你是少了很多物質上的享受,卻多了親情的回憶。至少你見過你的親娘,享受過父母兩人的真心疼愛,這已經是最好的了。」很羨慕,很羨慕,她是真的好羨慕小憐。畢竟小憐听過世上最美好的聲音——娘的聲音。
「小憐你是幸福的,和我比起來你也是幸福的。」濃濃哀愁籠罩在冷戀紅的周圍,「我講一個故事,你听了以後千萬別告訴別人哦。」淚眼汪汪的戀紅緩緩地訴說著一個屬于小女孩的故事。
「在很久以前,也許不是很久,一個富有的家中誕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女孩的出生並沒有給這個家帶來任何歡樂,因為女孩的出生注定了女孩娘親的死亡。這個生來就帶走娘親生命的女孩.在孤獨中日漸成長,嬌消的肖似生母的面容使女孩的爹爹逐漸意識到這個他疏忽了很久的女兒。他後悔自責,他把所有的真情真意都傾注在女兒身上,可是他太忙了,忙得很少有時候看望女孩,他總是不斷地送給女孩很多的奇珍異寶。一開始,小女孩很好奇很喜歡這些玩意,但是日子久了,女孩越來越寂寞,她需要的不是這些,是父親的愛、父親的陪伴。無論她怎麼想念父親,父親依舊很忙很忙……」淚水中,冷戀紅好像又看見了十幾年前一個身邊總是環繞著許多奴僕的女孩,臉上苦澀的笑容又一次召出,「爹沒有時間陪她。女孩雖然很難過,卻也懂事地體諒爹爹的忙碌,一日日地過,一月月地活。有一天,只有四歲大的小女孩哭鬧著問著爹爹,‘爹爹,為什麼我沒有娘,為什麼娘不陪我玩。’當時她多想有個娘親啊!」
「爹爹對女孩說,‘你不是有女乃娘的嗎?’小女孩嘶啞了聲音,哭喊著,‘不!我要的是我親生的娘,那個生我的娘啊!’小女孩的爹爹擦掉女孩的淚,輕撫著女孩漂亮的小臉蛋,告訴她原因,告訴她娘為什麼不和她玩。但是不許哭,更不可以大吵大叫,要听話。女孩用力地點著頭,沒說話,也不再哭泣。」
「那時她不敢哭,她以為只要自己不哭不鬧,她就會有娘了。娘就可以像別的娘親一般.陪著她玩,唱歌給她听,哄她睡覺。那麼她再也不寂寞了,可是……」
「小憐,你還听嗎?」淚水滴滴滾落,葉小憐沒出聲,用她的淚水做出了回答。
「女孩的爹把女孩抱了起來,嘆著氣告訴女孩,‘孩子,你娘是個很美很美的女人,溫柔善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啊。為了生下你,她不顧一切地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在你的第一聲啼哭聲中,她欣慰地閉上那雙漂亮的大眼楮。’」仿佛往事就發生在眼前,那聲聲啼哭,聲聲呼喚那樣的真切。
筆事還沒講完.「哇」的一聲,葉小憐已經摟住冷戀紅放聲痛哭,不知是在為自己,還是為了冷戀紅。兩個同樣用有辛里往事的少女一起哭著,此時此刻,在她們的心里不再有怨恨、嫉妒,剩下的只是同命相憐的同情和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