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止步! 第二章
作者︰米琪琳

在過去的單身日子里,瞿顥每天幾乎固定在凌晨時回到家,並在洗澡後喝點小酒,之後便在音樂的陪伴下一覺到天明。

緊接著便是讓秘書打來的morningcall給喚醒,神清氣爽的迎接新的一天。

從他開始職場生涯,接掌家族企業後,他便過著有如7-11式的生活,幾乎做到全年無休的地步;也就是因為如此,近兩年,他的家人才會愈來愈急著想替他安排相親。

可看看他在听從家人的忠言後,所做的犧牲--

他居然破天荒的在晚上十點多,人已回到家,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還勉為其難的同意家人替他聘請鐘點女佣,每周一到五自動到府替他準備豐盛的晚餐。

他是怕莊夢夢因獨守空閨而難過,才勉強答應家人的要求,卻沒想到她竟如此不領情!

現在都幾點了,她居然還夜不歸營?

包別說,今晚還是他倆成為夫妻後,第一次要一起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以他這個大忙人來說,都已經違反慣有的習慣,乖乖回家吃晚餐;而她,竟敢來個惡意缺席!

瞿顥忿忿的走到飯廳,「啪」的一聲打開燈,怒意十足的望著滿桌豐盛的菜色,心底無名火已是愈燒愈旺。

她也給他差不多一點!

雖然是他主動提出簽署婚後互不干涉條約,但那並不表示她能給他搞爬牆運動。

不知為何,昨晚小小介意著她的第一次不知是讓誰給奪去的不悅感,如今全凝聚在他的心頭,且愈來愈濃。

不行!他得跟她再把話說得更明,他不能陪她,並不表示她就能不守婦道。

瞿顥明明知道自己該是那個最不介意莊夢夢行蹤的人,可他莫名的就是很不能接受她視他為無物的心態。

「可惡!」瞿顥憤然的一拳重擊在飯廳的牆壁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就在此時,大門被打開又關上。

瞿顥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出飯廳,沖進客廳。

罷踏進家門的莊夢夢淡淡覷了他一眼,只想盡快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讓她激動的情緒得以舒緩。

卻沒料到行經他身旁時,竟被叫住,「你想去哪?」

如果是在過去,她該是會態度溫馴且有禮的回話,再詢問對方,她是否能回到自己房里稍事休息?可今日情況已大不同,她該是可以事事自己作主的人了不是嗎?

而且她記得很清楚,明明是他主動提及兩人婚後要做到各不相干,那他現在是在干嘛?

包別說,她今日特地去悼念一個一直長住在她心底的男人,由于想著那個不該想的男人一整天,讓她的心情變得相當惡劣,是以,她全然無法給他好臉色看!

「跟你有關系嗎?」她用很冷的口氣說話。

瞿顥真是被氣到了。她……這是什麼態度?一個今早凌晨時分才跟他溫存過的女人,卻在十來個鐘頭後翻臉不認人,他哪承受得了這樣的怨氣?

「當然有關系。」他回答的口氣比她更冷冽。

莊夢夢心神俱疲,無心跟他閑扯,「我卻不這麼認為。」說完,她壓根沒打算理他,想徑自回房。

可她的手臂卻被瞿顥給緊緊拉扯住。

「你干嘛?!」她火大的怒問。

他也極度不爽的回答,「我要知道你今日的行蹤。」

「跟你無關!」她氣極,恨恨的叫道。

「可我偏想知道。」他故意找碴的說。

「是嗎?」

「是的。」

眼看兩人就要卯起來大吵,房里一股冷窒的氛圍充斥,大有山雨欲來的趨勢。

就在兩人僵峙不下之際,莊夢夢硬是強逼自己咽下怒氣,她沒打算在自己重獲自由的第一天就和他扯破臉,所以她深吸了好幾口氣,不再他說一句、她就頂一句。

「……」她沉默不語,只是敵意甚深的凝望著他。

瞿顥見她不再惡意挑釁,這才收回他的咄咄逼人,讓自己說話的口氣放緩下來,「我……是希望我們能開誠布公。」

像試圖替自己的行為找借口般,瞿顥將剛才自己妒夫般的情緒全都收起,「畢竟我們是要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你說對嗎?」

這樣她該不會「誤會」他對她有意思吧?

一想到自己竟然違背原則,瞿顥不禁有點心虛,趕緊移轉話題,「你看,家里還特地請佣人來幫你準備晚餐……」

他指著飯廳的方向,莊夢夢已從皮包掏出一份折成四方型的文件。

她默不作聲的將文件攤開,移近他的視線範圍內,指著文件中用紅筆標示出的一條條文,「麻煩你看仔細點,再和我說話!」

冷凝的嗓音里有著許多的不滿,莊夢夢再不和他多說,只要求瞿顥自己親眼看。

那被用紅筆畫出的條文,正是他在相親當天要求她所簽署的合約--

婚後,不得限制對方的任何行蹤,違者,另一方得提出解除婚約之要求。

瞿顥看得冷汗直冒,在他還未弄清楚為何自己會對莊夢夢有著奇特熟悉感之前,他沒打算對她放手。

但那完全無關乎感情,他是這麼堅定的告訴自己。

「呃--」瞿顥當下緊閉唇瓣,再沒讓任何一個不適當的字眼從自己的嘴里逸出。

而莊夢夢眼見他識相的不再管她,也沒再乘勝追擊,只是大大方方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獨留瞿顥凝望著她的背影,久久還弄不清自己心底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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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仍對莊夢夢有著無盡的好奇,但瞿顥畢竟是個有尊嚴的男人,都被人家拒絕得如此堅定,他當然沒再想以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

他平心靜氣的吃完桌上已冷的飯菜,早早洗好澡,穿著睡袍端著一杯紅酒,來到二樓臥房的陽台上,凝望著滿天的星斗。

就算他對她再有多強的熟悉感,也都被她適才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態度給沖淡,瞿顥告訴自己,再別對她心存好奇了。

「我對她完全沒印象。」他大聲的對著星空說︰「所以,就算她給我再多的熟悉感,應該都是假象。」

他再不會想多了解她一點!

「從明天開始,一切恢復正常。」他對自己做出承諾,「假期結束了。」

而他也打算早早入睡,讓這幾天有點月兌序的日子回歸正常。

可他正想踏入房里,卻意外听見隱隱啜泣的聲響。

瞿顥想假裝沒听見,他面無表情的走進房里,關上陽台的落地窗,將外界所有的聲響全都關在窗外。

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兩只腳,當他發現時,人已走出臥室,來到隔壁房的門外--而莊夢夢就住在隔壁房里。

「叩叩--」他的手像是有自主意識般,不管他內心有多麼不想理睬她,他的手卻沒停的敲著她的房門。

「走開……」

她沒開門,只是啞著嗓音低喃,「別、別……理我!」

他該不理她、他該听她的、他該不要多管閑事、他該立刻走開的……

可他,做不到!

見她拒不開門,他也沒多話,只是轉身折回自己房內,沒一會兒又走向莊夢夢的房門外,以手中的鑰匙開門。

才推開門,他就被那個縮在床角的身影給震撼住!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傷心、那麼的痛楚……霎時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他多想好好保護她,讓她遠離心傷。

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他直接大步走向她,一把將正在啜泣的莊夢夢給狠摟入懷,另一手則不嫌棄的抹去她臉上交橫的淚。

「嗚……」莊夢夢一時傻眼,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別再哭了。」瞿顥只這麼命令著。

「哦--」而她也莫名的順從了。

就這樣,他站著、她坐著;他摟緊她,她依偎在他的懷中。一時間似乎無聲勝有聲,兩人雖沒再多說一句話,但一股奇怪的溫馨感卻逐漸彌漫整個房間。

直到她終于像是停止悲傷的情緒,開始在他的懷里掙扎起來。

瞿顥這才松開手,退了兩步,雙手一攤,掩飾的說著,「你……可別誤會,我沒打算再管你的閑事。」

他沒忘記剛才她對他的不禮貌舉動,

莊夢夢眨了眨仍然霧濕的雙眼,「我……」她知道自己進家門後表現出的不近人情,「對不起。」

「無所謂。」瞿顥早已決定再不讓她進駐自己的心房,所以不在乎的聳肩,「你別再哭就是了,再哭,保證明天你的眼楮會腫得嚇人。」

卻沒想到他這樣的安慰話語又惹得她心傷起來,原本已停止流淚的眼眶又開始泛紅。

「呃--」瞿顥沒料到她的情緒這麼脆弱,一時也愣在當場。

莊夢夢又柔柔的哭起來,「嗚嗚……謝、謝謝你的關心--」

「我……」看她傷心成這樣,瞿顥還真不知自己該繼續安慰她,還是該趕緊離開?「你--」

「謝謝你……」她邊哭邊說話,「其實……我、我是真、真的很、很想跟你分、分享我的心事,因為……我、我也不、不知道為什麼,就、就是對你有種熟、熟悉感,你讓我覺得好安、安心……」

听到她斷斷續續的話語,瞿顥一時愣住。她現在是在說她也對他感到熟悉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百分百確定在自己過去的生命里,並沒有她這號人物存在啊!

「好,那我們到客廳里談。」

瞿顥听見自己這麼說,腳已步出她的房間。

他心底很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因為,再多看哀傷可憐的她一眼,他還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反應,直接撲到她身上……

奇怪!難道已婚與未婚,真有差這麼多嗎?

未婚時的他,明明很能管住自己的欲念;怎麼才剛結婚,他就像是縱欲上了癮似的呢?

唉∼∼他真覺得自己變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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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夢夢端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兩腿蜷曲著,手里端著瞿顥剛才親手替她煮好的咖啡。

「說吧!」瞿顥故意坐得離她老遠,「什麼叫作你對我有熟悉感?」

基本上他很懂得保護自己,所以,一听說她對他也有相同的感覺,他立刻要求她先把自己的感覺攤在陽光下。

至于他對她的感受……不知為何,他就是沒想坦白。

莊夢夢瞟了他一眼,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我很確定我不認識你,」緊接著卻又搖起頭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我應該是認識你的。」

可她先前那段傷心之戀的他,與他長得根本就是兩個樣啊!

瞿顥的心更是一懍--他有著與她一模一樣的感受啊!

「一跟你接近,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傷我,甚至可以……」不知什麼原因,她的眼眶又濕了,「可以保護我!」

「你別再哭,」他趕緊遞上面紙,「再哭,眼楮可能就要瞎了!」玩笑般的威脅她。

可莊夢夢卻在乍听到這句玩笑話時,情緒霎時又失控了,她突然激動得又開始啜泣,「嗚嗚……為、為什麼連這句話……我都覺得好熟悉?」

他也覺得莫名其妙!

因為,他剛才明明沒打算跟她開玩笑的,可話卻很自然的從口里吐出,像是……他曾經也這麼說過。

難道他倆……有著前世姻緣?!

才這麼想,可能也是因為他臉上的表情特怪異,以致莊夢夢突然破涕為笑,「你--你別亂想,我才不信!」

「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他詫異的問。

不可能!他倆雖然已有親密關系,也有夫妻的名義,但到底還算是十分陌生,又沒對對方做過身家調查,哪可能這麼心有靈犀一點通?

可莊夢夢卻點頭,「你在想,我們兩個會不會是前世姻緣對不對?」

看到瞿顥臉上有抹可疑的紅,她更確定的說︰「你別覺得我奇怪,我是真的好像有時候能懂你在想什麼呢!」

她緊接著又說︰「可我超不迷信的!」

換言之,千萬別拿他倆可能是七世夫妻那種轉世之說來解釋。

瞿顥自己也沒那麼迷信,但他倆對對方那種奇特的熟悉感確實透著古怪,「還是,你有更好的解釋?」

他一直問,卻始終不肯說出自己對她也有著相同或是更強烈的熟悉感。

為何他不肯說,瞿顥其實事後很後悔,但對當時的他而言,他就是不想把自己的底牌全都掀了。

莊夢夢啜飲著熱咖啡,久久才神情迷離的提出一個想法,「我不很確定,但……我對自己曾經有過的一段年少時的歲月是沒有記憶的!」

瞿顥怔愣的瞅望著她,「你……說什麼?我沒听懂!」

但他其實是听懂了!

只是,他在裝不懂。

她說她曾經有過一段不復記憶的年少歲月?!奇怪!他也是,在他年少輕狂的時期,他也曾失去過一小段記憶。

小到……他壓根沒在意過!

會是這樣的際遇,讓他倆對對方產生如此熟悉的感覺嗎?

莫名的,瞿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麼,但他就是突然喪失想探求真相的,「已經很晚了,你該去睡了。」

莊夢夢不懂他為何才剛挑開話題,卻又突然中止不再追問,「你--不是想勸我別哭嗎?」狐疑的問,「我想告訴你我哭的原因。」

她看他的目光仍是霧蒙蒙的,只因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瞿顥已站起身,「真的太晚了,明天我還要進公司……」

可她卻像是沒听到他拒絕的話語,開始自顧自的喃喃訴說起來,「以前我一直被家人管得好嚴好嚴,令我幾乎快窒息,直到我認識他……」

不……他不想听!瞿顥不明白自己為何想逃避,他使勁的緊捏著雙拳,手上的青筋都清晰展現。

「他對我很好……關心我、愛我、疼我……卻總是來無影、去無蹤……」莊夢夢喃喃低語著,說到這段心痛的過往,她的小臉上滿是沉痛的傷痕。

就是那個男人佔有了她的第一次嗎?瞿顥駭然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嫉妒的這麼麼想著,他……有這麼在意她嗎?

但不該如此,他從不在意任何女人啊!

「可為什麼……跟他在一起的過往總是讓我記不是很清楚呢?」她迷茫的訴說著,「好像我懷了他的骨肉……好像他死了……好像我從來沒愛過……好像這件事才剛發生完……又好像只是在很早以前曾經發生過……」

等等!他完全听不懂了。

瞿顥制止她再繼續往下說,「你是不是累得神志不清了?」

她卻搖頭,「不∼∼」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我一直都很清醒,我……只是分不清楚什麼時候是夢境、什麼時候是現實?」

瞿顥驚訝的望著莊夢夢,「你……」有病吧!

可他的家人向來對他的結婚對象精挑細選,不可能選蚌有毛病的人來做他的妻啊!

不對!這中間必定有問題。

不--實際上是,從他的家人大力促成這樁婚事開始,一直都像是有什麼秘密在瞞著他,但他就像往常一樣,從沒在意過。

可他……現在竟很在意!

他竟有股想挖掘出真相的沖動……

莊夢夢還在繼續喃語,「他們說……只要我同意結婚生子,就會把我失去許久的自由還給我……而我,只想在得到自由後,重新找回他……可他是誰……他在哪……」

她愈說愈覺得茫然,總覺得糾纏在自己心頭的人影是模糊的,甚至像是有好幾個陰影……

瞿顥很確定自己就算對她有再大的熟悉感,那也絕對不叫愛,最多只能說有點同情她;可他現在心底那份愈來愈難忍的嫉妒感,為何不斷嚙咬著他的心?

「等等!要知道你已經嫁給我。」他控制不住嫉妒的說,「雖然我們說好各過各的,可我並沒打算戴綠帽。」

莊夢夢卻好像沒听到他的話語,「所以在今天,我一獲得自由後,就開始從我有記憶的地方開始找起……」

淚又開始緩緩地從她的臉頰滑下,但這回,瞿顥沒有了憐惜之心。

居然當著他的面嚷著要紅杏出牆,還想找回舊情人,這要他如何忍下這口怨氣?

「可我找著找著……愈找愈發現,我、我竟然完全找不出屬于我跟他的記憶……」她突然從沙發上跳下,從他的背後摟緊他,「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她怎能這麼問他?他哪知道她該怎麼辦!

「我愈找……愈只記得昨晚的你--」她流不盡的淚將他的襯衫都給浸濕了,「我的記憶變得一片模糊,眼前就只出現你的臉……」

瞿顥被她的雙臂緊鎖住,霎時,一股熟悉的景象若隱若現的浮現在他腦際--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個女人像這樣從背後緊摟著他……仿佛也有個人像這樣對他哭個不停……仿佛也有個人不斷的拿他答不出來的問題問他……

不∼∼他的頭好痛!

他想不起來,也不願想。

「放開我!」他連嗓音都變得很緊繃。

可莊夢夢卻緊抱著不放,「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印象中,他好像也曾經在很久很久之前,像這樣不停的問自己。

好奇怪,瞿顥只覺得自己就要發瘋了,他用力掙月兌她的束縛,一把扳住她縴細的肩,大聲的警告她,「我不知道該怎麼……」

「辦」字還沒說出口,他的嘴已被她封住。

「你沒感覺到嗎?」吻到他再也發不出聲、吻到他心慌意亂,莊夢夢才喃喃的問︰「只有跟你做那件事時,我的心才好像安定下來……難道你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他才沒有!

他只覺得,她根本就是想借機跟他做……

而他的頭實在是太痛了,以致他只能順從她的邀請,跟她就在地毯上辦起事來……

當兩人的身軀緊密的貼合、當兩人激情的律動,瞿顥確實是有那麼一剎那的怔忡--

是啊!她說得對,好像只有跟她一起做的事的當下,他的心才感覺安定下來……但為何會這樣?瞿顥一點都弄不懂。

他只知道自從跟莊夢夢結婚後,他的生活步調全都被她弄亂了!

包甚的是,她更刺激起他多年未曾發作的頭痛毛病!

他已有許久許久沒再犯過……

看來,她是真的有點古怪,或許他該認真的追查看看他家人讓這樣奇怪的女人走進他的生命里,是否存有什麼陰謀?

嗯∼∼明天,他或許該采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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