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咖啡店,趙琤只覺心痛如絞。
多年來的愛情、信任、依賴……到頭來剩下的是什麼?原來只是一場空。
她當下完完全全止住了對歐陽彥聲的依戀,「一切就到此結束吧!」她在心底告訴自己。
才回到「飛樂」,樂無緣已焦急的沖著她間︰「妳去哪了?」
「去看清楚人心。」趙琤輕聲說。
樂無緣听不懂,「沒事別亂跑,可能有人會來找妳。」他壓根不知歐陽彥聲已在第一時間來找趙琤談過了,「記住一件事,別讓不必要的誤會繼續。」
經過他的了解,他深信趙琤與歐陽彥聲之間的誤解只要能解開,橫亙在他倆間的阻擾就會迎刃而解才對。
但他卻不懂,有些結只會愈解愈深啊!
「樂爸,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多想,我只想專心練舞。」把所有的煩心事全都鎖在記憶深處,從現在開始,她只想做個愛情的逃兵。
她再不願去花費心神憶及付出多年的一切……誰教那接受她愛情的男人,對她的信任竟然少到讓她心寒。
「好啊∼∼」樂無緣立刻吆喝眾舞者開始練舞。
趙明炯輕擁著柳心柔,笑看著趙凌,「是嗎?阿聲已經答應盡快訂婚了嗎?這真是太好了。」這樣他就能帶著第二任妻子到處游山玩水,享受人生了。
「嗯∼∼」趙凌依然裝出柔順的模樣點著頭。
「對了,小凌啊!」趙明炯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爸听公司里好多人說妳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柳心柔整個人聞言後一震,像是被這樣的問話給駭到一般。
「怎麼了?妳冷嗎?」感受到懷里的人抖了下,趙明炯趕緊體貼的問。
「沒∼∼」柳心柔焦急的直以目光暗示趙凌,期望她別穿幫。
趙凌卻是好整以暇的說︰「爸∼∼你別听公司里的人胡說。我、我只是因為婚期近了,患了婚前癥候群而已……」還擺出一副很嬌羞的模樣。
「呵呵呵……」趙明炯立即無異議的接受,「也對、也對,就快結婚了,當然會緊張啦!1」
「可惜不會有婚禮了!」
突然自門口傳來冷硬的男性嗓音,讓趙家三口全都回過頭。
趙明炯馬上笑了,「阿聲,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叫作沒有婚禮了?」不是馬上就要舉辦訂婚宴了嗎?難不成連阿聲都感染到婚前緊張的癥候群了?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抗壓性會不會太低了點?但他是不會因此而延遲交棒的,他一直以來處心積慮的就是想將公司交給阿聲啊!
歐陽彥聲舉起手中的牛皮紙袋,「趙凌,妳要不要告訴我,八月二十七日那天妳下班後的真正行蹤?」
趙凌與柳心柔母女倆的臉色為之一凝。
「我……」趙凌完全沒料到這事會被重新提及,一時啞口無言。
「那天不就是小琤……」趙明炯馬上想起,「阿聲,你怎麼又提那事?」不是說好要讓傷害降到最低嗎?
所以,他才會同意由阿聲出面娶小凌,這也是保護小琤的最好方法,這不是歐陽彥聲跟他討論出來的結果嗎?
怎麼突然變卦了?
「要不要我來提醒妳?」歐陽彥聲沒有回應趙明炯,徑自打開牛皮紙袋,那是他在離開趙琤後,立刻找來值得信賴的征信社,以最快的速度調查到的結果。「那天下班後,妳在陽光PUB喝得盡興,還和幾個男人玩得不亦樂乎!」
將幾張不堪入目的照片丟到趙凌的身上,「妳想不到居然有人會那樣迷戀妳,竟然將妳放浪形骸的模樣全都拍下來了吧?」
柳心柔幾乎是抖著手拿起照片審視,「這……一定不是小凌,小凌絕對不會出入這樣的場所!」
可歐陽彥聲卻從趙凌不馴的眼神里看出些許端倪。近來,他老是覺得趙凌並非像表面那樣溫順柔弱。
「會不會是婚前癥侯群的關系?」趙明炯還在試著緩頰。
「對!一定是--」柳心柔趕緊拉著趙凌往房里走,「阿聲,你看你!你嚇到小凌了。凌啊∼∼媽帶妳回房去休息一下。」
看著柳心柔母女的背影,歐陽彥聲憂心的說︰「伯父,我有點擔心……」看來這整件事他得細說從頭了。
「怎麼辦、怎麼辦?」柳心柔焦急的在房里來回踱步。
趙凌眉頭深擰,「媽,妳告訴我,妳是不是很確定在趙老頭的遺囑里,已經將妳修改為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了?」
「應該是。」柳心柔不很確定的說︰「他是有說過如果哪天他不在,我很有可能會是這世上數一數二的有錢人……」是在方淨「意外」事件發生後有感而發的。
「那就是了。」趙凌聞言,這才卸下擔憂的表情,變成一副勢在必行的模樣,「那個……『他』應該有跟妳聯絡過吧?」
「嗯∼∼」柳心柔不安的點頭,卻不是很同意的說︰「小凌,妳可不可以考慮換個計畫,沒必要趕盡殺絕啊!」趙明炯確實待她們母女不薄。
「可他們卻想對我們趕盡殺絕呢!」趙凌面色猙獰的說。
「但……」
「還是媽想重新過回苦日子?」趙凌一臉堅決,「那也是妳的決定,但我絕不要再吃苦了!」用力的搖頭,想甩掉過去的不堪。
「可跟著明炯,我們過得很好啊!」柳心柔對目前安逸的生活滿意極了。
「等等,妳忘了他前妻不是差點毀了我們嗎?」趙凌提醒道︰「萬一將來趙琤搶走屬于我們的繼承權,到最後我們還是落得兩手空空,妳甘心嗎?」
「可明炯不會……」
「妳沒听剛才歐陽彥聲說,他已經不願意娶我了?」趙凌氣憤不已的說︰「一旦他成為趙家的女婿,他就是趙氏第一順位的繼承人,我就能坐擁金山銀山;可現在,妳以為我還有機會奪下趙氏企業嗎?」所以她必須速速除去某個「障礙物」。
「這……」
「把他的聯絡方式給我,我非把擋在眼前的大石頭全都搬開不可。」趙凌惡狠狠的說。
「最近倒是進步不少呢!」樂無緣看著在練舞室里勤加練習的趙琤,忍不住傍了滿高的評價,「感覺整個人都融進了舞蹈里,愈來愈有專業舞者的味道了。」
但趙琤卻沒被這樣的夸獎所感動,她心知肚明,那全是因她太過心傷,卻無從發泄,只能將所有悲憤的力量全都轉化進舞蹈中……
「可妳的情緒太過沉悶,」樂無緣沒等她回應,繼續指出問題點,「這在跳輕快的舞曲時,根本舞不出曲子的精髓。」
趙琤人一怔。現在是怎樣?又要取消她女主角的資格了嗎?
「妳該好好沉澱一下自己。」這是樂無緣的建議。
從其他舞者那里得知趙琤早己和歐陽彥聲見過面,但見她的心情卻更形低落,樂無緣立刻體認到這兩個人之間的誤會還是沒解開。
「解鈴還需系鈴人,」他語重心長的說︰「想想妳自己吧!妳也不是個完美無缺之人,I她過去的行徑是多麼不得人緣,可當她想改頭換面時,大家還不是都給了她機會?「為何要強求別人不能犯錯呢?」
從趙琤和歐陽彥聲談判的第二天起,每天下班時間一到,樂無緣總會看到門外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沒道理她看不見啊!
她根本就是在假裝!
趙琤默默的停下舞動的身軀,緩緩的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我會努力的。」
說完,轉身離開,一副不想再听他嘮叨的模樣。
氣得樂無緣只能在她身後大喊,「我也是為妳好啊!妳可別淨學妳媽--」
趙琤這才停住步伐。是啊!母親確實曾感慨的說過,要是曾經教過她一點撒嬌、溫柔的小女人招數就好了……但母親卻也一再的教誨她,要她千萬別做出丟女人的臉的行徑,她到底該如何是好?
心,一直在天人交戰中……
趙琤煩躁的心忖著,她又在想什麼?難不成要回收那個對自己全無信心的前男友嗎?
她才不要!
洗過澡,她煩悶的躲在門邊偷看,今晚他依舊放下工作,前來站崗了。
都過了好幾天,他……難道不煩嗎?
她身後突然傳來一句,「為什麼不敢光明正大的出去看呢?」
嚇!又被抓包了,趙琤有點老羞成怒的回頭怒道︰「誰說我不敢?」
「當然是我說的啦!」樂無緣指指自己的鼻頭,「難不成是鬼在說嗎?」
「哼!我就做給你看。」說完什麼都沒想,直接走出「飛樂」的大門。
樂無緣趕緊雙手台十向上蒼祈禱,「方淨啊!妳就幫幫這對別扭的小情侶吧!」
才踏出大門,跟歐陽彥聲打了個照面,趙琤就後悔了。
轉身想假裝沒看到他,但太遲了,他已默默跟在她身後了。
趙琤假意不知,直往前走著,而歐陽彥聲也沒特意出聲,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
他是自責的。
從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他一直在自責--為何他不能在第一時間追問她?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該是會對他實話實說,他向來都知道她的個性啊!
那……為何還會讓不該有的誤會發生呢?
而這也代表著他倆對彼此的了解和信任還有待加強。
所以,她的不諒解,歐陽彥聲完全能理解,落得如今的下場全是他自找的。
但他就是放心不下她,想到那天她傷透心的慘絕模樣,以及咬牙切齒說出分手宣言的決絕態度,讓他忍不住擔心她會鑽牛角尖。
就在此時,天開始飄下毛毛細雨。
但趙琤一點都沒回頭的打算,就這樣淋著雨直往前走……
「小琤--」歐陽彥聲終于忍不住喚出聲,「別再這麼折磨自己,妳會讓每個關心妳的人擔心的……」
趙琤一听到他這樣說,馬上回頭怒瞪著他,「沒人關心我了!你忘了嗎?我媽走了,我爸被人搶走了,就連你……你也變心離開了--」
掩住口,她抬起頭以削瘦的小臉迎接著逐漸加大的雨勢,任由雨水浸濕她的臉龐,「我不是哭……這全是雨的關系--」
歐陽彥聲一個箭步奔上前,一把摟她入懷,「不是的,小琤,不是妳以為的這樣,妳媽雖然不在了,但妳爸還是妳爸,永遠都是啊!」
他才跟趙明炯懇談過,知道他對趙琤的關心程度。
「至于我……」他頓了一下,以最簡單的方式解釋著,「我再不離開妳。沒有婚禮了,我知道趙凌的所作所為了……」
被他緊摟在懷里,趙琤感覺彷佛回到往日兩人親密相處的美好時光里,天∼∼她多懷念這個感覺……
但,倏地她推開他,以著復雜的目光深瞅著他,「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在重重的傷她的心之後,摟摟她,哄哄她就行了嗎?
她已經對他的愛產生了質疑耶!
「不--不是這樣的,」歐陽彥聲搖頭,語氣堅定的說︰「這回換我要重新追回妳,妳將會看到我的努力。」
「太遲了。」雖然這麼說,但不可否認的,她那顆早己殘缺不堪的心還是隱隱的激蕩了下。
「只要肯做,什麼都來得及,包括感情。」他信誓旦旦的說︰「妳可以等著看我的誠心。」
趙琤假裝沒听到他的誓言,但她的心……真的有一點點的期待。
「但現在,」歐陽彥聲望著逐漸加大的雨勢,「求妳讓我先送妳回『飛樂』,這樣淋雨妳的身體會受不住的。」
就在這一刻,趙琤思緒有點紊亂的想著,他……似乎真的又回到以往了--就在這一瞬間,她確實有點想繼續……
但,趙琤卻又馬上冷靜下來、
這樣的情景又會持續多久呢?萬一又被有心人士居中挑撥離間,那……他倆的感情會不會再次受到考驗呢?
一路上,趙琤的心情起起伏伏,她始終無法對自己是否要跟歐陽彥聲再續前緣做出決定。
趙明炯連多等幾天都不肯,甚至沒和柳心柔商量,便直接到「飛樂」來接趙琤回家。
「我是不會回去的。」趙琤很堅持,「再過一個多月舞展就要開演了,我忙著練舞都來不及,怎麼有時間回去跟你的『親人』斗法呢!」
趙明炯難過的說︰「妳才是爸最親的人,小琤,妳明知如此——」
「才不是!」趙琤立刻反駁,「在你心里只有那對狐狸精母女,我跟媽都被你遺棄了!」
先前趙明炯不肯讓方淨的靈堂設在家里的事,讓趙琤一直耿耿于懷。
「妳不是孩子了,」趙明炯突然嘆口長氣,「這些年妳一直夾在妳媽與我中間,妳媽因為獨自一人,而爸已再婚,所以妳老偏著妳媽,這我都能了解;但是……妳不能不承認,我老了,我需要一個能體諒我、善待我的溫柔女人陪伴,而妳媽……一直不肯那樣做!」
趙琤听到此,突然怔住了。是啊∼∼她听母親感嘆過,也見到母親與樂無緣相處時偶爾為之的溫柔,難道……女人真的不能太強勢,多少要保有一點點的溫柔嗎?
「爸……」
「回家吧!妳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外,又沒人照顧,妳媽會怪我的。」趙明炯苦口婆心的勸,「過陣子我會將她們母女倆帶出國,到時,妳就不必再跟妳不喜歡的人相處了。」
在知道趙凌的為人後,趙明炯並未表態,只鴕鳥的思忖著,就將柳心柔母女帶走,或許能找回家中的平靜,「爸會偶爾回來看看妳--你們。」
看到趙琤投來的訝異眼光,趙明炯趕緊解釋道︰「就妳和阿聲嘛!爸希望未來你們還是能在一起,別讓誤會斷送你們多年的感情。」
趙琤明白她爸的心意,終于釋出了善意,「等舞展過後,我會考慮爸的建議的。」
趙明炯只得勉為同意,但他還是很堅持自己的想法,「女孩子家,能不拋頭露面就別拋頭露面,舞展後就听爸的勸,放棄跳舞吧!是該投入家庭的時候了,阿聲一直都在等妳,」
看看能否為歐陽彥聲做個說客!
又是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趙琤掀開窗簾,果然看到歐陽彥聲撐著傘站在對街,抬頭遙望著她的窗口。
這樣像不像牛郎遙望織女呢?趙琤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唉∼∼他就只打算采取這種消極的追求招數嗎?
想當初她為了追回他,不是曾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送上門供他羞辱嗎?
苞她所做過的相比,他現在所使出的苦肉計根本就不能讓她動心,所以她立刻拉上窗簾,打算繼續相應不理。
嘩啦嘩啦……
雨聲愈來愈大,直灌進趙琤的耳里,躺在床上的趙琤最後還是掩不住必心,再度爬起來躲在窗邊觀察--
天!居然還打雷了,這樣很危險呢!
雖然心里的另一個聲音不斷的叫囂著︰她不在意他;雖然心底很清楚的體認到︰她不再愛他……但,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雙腿像是有自主意識似的,急匆匆的奔出「飛樂」,沖向那個站在大雨中的人,連撐把傘都沒有!
看到趙琤飛也似的沖過來,歐陽彥聲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她會淋濕,她會生病的!
在目光交集的那一瞬間,他倆其實都知道,過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該好好的把握住當下。
所以,歐陽彥聲什麼也沒多想,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她,想趕緊閑傘替她遮風蔽雨;可狂風呼呼的吹著,阻礙了他奔跑的速度。
就在趙琤急匆匆的往前沖,想立即奔到歐陽彥聲的跟前時,一輛停在路邊的轎車突然往前猛沖--
「吱--」
「砰!」
「不∼∼」大街上只听到一道男性嗓音驚恐的叫著,余音久久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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