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門關上的剎那,歐陽彥聲差點忍不住狠狠的擁抱住她,想好好的親吻她,更想將所有的責備與體諒全都攤在陽光下。
但,他不能!
以他對趙琤的了解,一旦她知曉必須由他來替她承擔責任,她會一輩子守在他身旁,眼里再也放不下任何男人的身影。
而,他不願、也不舍見她孤獨一世。
只因……他再也不能陪她終老--他必須去做趙凌的另一半啊!
換言之,除了傷透趙琤的心,他別無他法。
原諒我,小琤。他喃喃在心底低訴︰妳一定要堅強。
而一無所知的趙琤則是默默無語的跟在歐陽彥聲的身後,她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直接攤開來說。「聲哥,我只再問你一次,你到底為什麼變得怪怪的?」
只要告訴她原因,她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以他倆相愛這麼多年,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當然,一向都是他去克服,她只管命令他如何做而已,但那又何妨?那本來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啊!
歐陽彥聲沒想到她至今還是不肯對自己「自首」,他明明對她耳提面命過數百次,不論她做錯任何事,只要先告訴他,他都會盡最大的力量去替她擺平的,從小到大,他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那為何她這回硬是要在他面前睜眼說瞎話?
絕對就如柳小姐所暗示的--這麼重大的事件背後必定有高人指點!
而那個高人,當然就是趙琤那向來對他不甚友善的母親。
因為,凡事只要牽扯到趙琤的母親,趙琤通常都不會跟他說清楚、講明白︰也因此,在歐陽彥聲的心底不禁也浮起自己被趙琤排擠的自卑念頭。
所以,見到趙琤還在「裝傻」,他更加決定不再提這件事,也更加確認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不但如此,他決定干脆今晚就直接給她致命的一擊吧!
趙琤久久等不到歐陽彥聲的回應,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惑,「聲哥……」考慮一下,還是決定直說,這本來就是她的個性,她裝不來虛假。「該不會是你移情別戀,喜歡上趙凌了吧?」
但趕快又自我安慰起來,「絕對不會,絕對不會,不可能!」
歐陽彥聲卻在此時轉過身,冷然的目光定在她臉上,目光里沒了過往的濃情蜜意,讓趙琤心底微微感到有點驚懼。
她慌得搖搖頭,「不要告訴我……我以為的是真的喔--」
他遲早要傷她,讓她對他失望的離去,現在確實是最佳時機。
「我會娶她。」歐陽彥聲連讓她做點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拋出這個震撼彈,像是怕這個炸藥的威力還不夠似的,他又加了一句,「時間應該是在三個月內。」
趙琤只覺得她原本編織好的愛情美夢在瞬間破滅了、煙消雲散了……
她繼續搖頭,「你在騙我、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她不停的重復著,像是只有這樣,才能從已經死過一次的感覺里再次重生似的。
看到她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和痛不欲生的模樣……歐陽彥聲的心像是遭人用利刀劃了一道,刺痛的感覺瞬間自他的心頭蔓延到四肢百骸。
但,他又能在此時做什麼呢?
只能讓她恨他!
「是真的。」他言簡意賅的再次出口傷她。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她一次比一次更大聲的吶喊。
「是真的。」他再次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聲哥愛我、聲哥愛我……」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在替自己催眠,趙琤喃喃低語著,拒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但她雖然想逃避,卻有人狠心的不準。
趙琤只覺得當她在喃喃自語之際,雙手突然被人緊抓住,還很用力的搖晃著,逼她回過神來。
「醒醒吧!趙琤--」
是誰?是誰在叫她?是她深愛的聲哥嗎?趙琤抬起霧蒙蒙的雙眼,看著眼前蒙的歐陽彥聲,「你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好可憐的模樣。
他不忍……卻只能強忍住。
「不對,」殘忍的說︰「我是負心漢,我背叛了妳,妳可以恨我、罵我、唾棄我……但我跟妳已是不可能了!」
說完,火速松開她的手,像是再也不想跟她有半點接觸。
趙琤根本不能接受,「我……我不相信,聲哥你愛我啊∼∼」顧下得該表現的堅強,她泣訴的悲鳴著,「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小琤啊∼∼」
「我跟妳已經分手了。」歐陽彥聲再度強調,並走到門邊打開門,「妳請回吧!」
相信今晚已經夠讓趙琤傷心的了,他……再也無法做更多。
趙琤簡直無法克制滿月復的心傷,她猛搖頭,絕望的嚷著,「你今晚有點怪怪的,聲哥……我、我原諒你,我明天再來找你……」
話落,掩面奔出歐陽彥聲的住處。
她再也不能忍受更多的羞辱與傷痛……趙琤甚至鴕鳥的告訴自己︰今晚只是一場噩夢,根本沒發生過,根本沒發生過……
當趙琤強忍住悲傷,勉強沖回家,想盡快回房去發泄心底听有的哀傷之際,卻見客廳里坐著那對「柔弱」的母女。
「小琤,妳回來啦?」柳心柔滿臉的和善,還搖搖手中的婚紗店目錄,「我正在替小凌挑結婚禮服,妳爸又不在,妳能幫忙提點意見嗎?」
即使柳心柔說話的語氣夠謙虛、神情夠卑微,但趙琤就是覺得那是在跟她示威,
她強忍住難受,「妳女兒要嫁人了?」
旁邊的趙凌一臉的嬌羞,又像是很無可奈何似的,「聲、聲哥沒跟妳提嗎?」
難道剛才歐陽彥聲告訴她的都是真的?!
不∼∼她不信!
柳心柔立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趕緊手忙腳亂的將滿桌的婚紗目錄全都藏到身後,「那個……沒有--小琤,我們沒要搶阿聲……是他、是他堅持……」
趙凌也一副視趙琤為牛鬼蛇神般的恐懼樣,「琤、琤姊,我、我不願意……我知道會讓琤姊難過,可……聲哥很堅持--」
趙琤其實就快撐不住了!
心愛的男人莫名的不要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要跟她的繼妹結婚,這麼大的沖擊她哪承受得了?
但,或許是她媽將她教得太成功了,以致趙琤競能在瞬間強忍住悲傷,以雲淡風輕的態度說︰「妳們會不會想太多了?聲哥是我的男朋友,哪有可能跟趙凌結婚呢?」
說完立刻走人,直到快上樓前才回頭再撂下一句,「就算妳們心懷鬼胎,就算聲哥真有二心,但在我沒放手前,妳們休想如願。」
丟下作戰宣言,趙琤很優雅的抬頭挺胸,一副勝利者之姿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可沒人知道的是,當她一進門,躲入自己的私人空間里,她的情緒立刻崩潰了!
「嗚嗚……」她掩面輕泣,「我不要這樣,聲哥,我不要這樣啊∼∼」
可她好怕自己懦弱的一面被人發現,索性將頭埋在被子里,嚎啕大哭起來,
原來,人真的會變心。
原來,多年的感情真的會變質……
趙琤從沒想過自己竟是如此的脆弱,「嗚嗚……我不要、我不信∼∼」
就在她兀自陷入悲情中時,突然「鈴∼∼」電話鈴聲響起。
趙琤忍不住期望是歐陽彥聲打來的關切電話……雖然那已是不可能,但她就是痴傻的這麼希望!
所以,她甚至連掩飾都沒,接起電話就說︰「喂∼∼聲哥嗎?」
「我是妳媽!」話筒那端傳來方淨不悅的嗓音,「怎麼又在哭?」女兒怎會變得這麼沒出息呢?
「媽∼∼」一听到是方淨,趙琤哭著將所有的事說了一遍,「嗚嗚……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那就別接受這個事實!」方淨直覺沒那麼嚴重,「妳至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能挽回他,怕什麼?」
咦?也對喔!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一旦想開時,什麼事都能豁然開朗;一旦鑽牛角尖時,卻是百轉千回都繞不出死結。
「對啊!怕什麼?」她都還沒使出撒手鍆呢!
「那還哭!」方淨忍不住吐槽,「妳真想學那對狐狸精母女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啊?」
對喔∼∼她這陣子老是在聲哥面前落淚,難怪聲哥會想跟她分手。不行!她不能再這樣自暴自棄了。
一這麼想,趙琤積極奮斗的心又升起,「我不會再哭了。」
「就是嘛!哭可是弱者的表現,妳媽我可是從來都只讓對手哭……」可當勝利的是弱者時,方淨其實也偷偷掉過淚……
但那太丟人了,不說也罷。
「好,從明天起,只有我讓別人哭的份。」她會積極去把歐陽彥聲給追回來的,誰都無法阻擋她的決心。
「別忘了去練舞。」這是方淨打電話來的主要目的。
「可是我……」她想把握住每一分、每一秒的寶貴時間,以便能搶回歐陽彥聲啊!
「不行!」方淨就知道女兒想偷懶,「如果妳把阿聲當作妳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他只會更拿喬。」
「哦∼∼好吧!」趙琤覺得母親說得也有道理,只能無奈的接受。
客廳里的母女倆正氣得跳腳。
「她還真以為她是女王嗎?」趙凌氣急敗壞的罵道︰「什麼叫她沒放手前,聲哥就不會娶我,她以為她是誰啊?」
柳心柔當然也很不以為然,但她卻沒像趙凌的反應那麼大,「噓∼∼妳別把本性全露出來,萬一被人發現……」
「哼!等我取得這個家的主權,第一件事就是將趙琤給趕出去!」趙凌訴說著自己的野心。
「不好吧!」柳心柔忍不住提出勸告,「她爸還在……」
「還在嗎?」趙凌冷冷的回道。
「小凌!」柳心柔心頭起了一陣懼意,「我們不能太過分,妳爸對妳好妳該知道……」
「媽,我們吃過太多苦了,好不容易有機會翻身,妳不想好好的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趙凌不悅的說,她真是拿這軟弱的母親沒轍,「還是妳想有朝一日被我的親爸……」
除了用這一招來嚇唬她媽,趙凌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
丙然,柳心柔立刻雙手捂住耳朵,「妳別再說了,我听妳的就是。」
「哼!」趙凌還是盛氣凌人的,「她敢這麼說,就別怪我再使陰招!」
「小凌,這些話我們回房再說……」柳心柔深知隔牆有耳的道理,覺得還是小心為妙。
「啊∼∼安啦!」趙凌卻完全不擔心,「那小的整天在外面鬼混,不到晚上絕不回家;那老的成日忙東忙西、早出晚歸的,有什麼好怕的啊!」
「總是小心一點的好。」柳心柔總是有點不放心。
「小心什麼啊?」
突如其來的男性嗓音把兩個女人給嚇得花容失色。
「啊∼∼是你!」柳心柔趕緊裝出柔柔弱弱的模樣,「怎麼突然出聲,嚇了我一大跳?」忍不住問︰「我沒听到車子開進來的聲音啊!」
柳心柔嚇出一身汗,不知趙明炯有沒有發現到她們母女倆的真面目?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想散散步,就讓老王只送我到附近。」趙明炯邊說話邊偷覷趙凌,這讓她們母女倆更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趙凌因為太過害怕剛才自己狂妄的話語被抓包,以致一時沉默不語。
但這卻讓趙明炯誤會了,「小凌啊∼∼」他語氣沉重的喚著趙凌,讓她頓時警覺心提高。
而趙明炯看到她的警戒樣,更是心情低落,「妳別這麼防備爸爸,我……總也是妳名義上的爸爸啊!」
咦?听出趙明炯對自己的關切之情,趙凌這才松下心防,卻還是假裝很受傷的模樣。
「唉∼∼阿聲都告訴我了,小琤她……真不應該--」趙明炯畢竟還是很想袒護自己的獨生女,雖然她做了如此天理不容之事,「但阿聲已經想出最好的解決辦法,妳……就委屈點吧!」
「明炯……」柳心柔一听出剛才她們母女所說的話沒外泄,當下才安了心,「嗚嗚……我可憐的女兒……」
「嗚嗚……」趙凌也假意的陪著她媽一起抱頭假哭。
趙明炯不知所措的只能以言語安慰著,「那個……嫁給阿聲不會委屈妳的,真的,那孩子我信得過︰至于小琤……我會找時間跟她談談的。」非讓她承諾不再無法無天行事才行。
可柳心柔母女一听聞趙明炯要去跟趙琤談開「那件事」,當下急得連假哭都忘了,「不能去找趙琤……」
「為什麼?」趙明炯不懂,他是想去替她們出點氣啊!
「因、因為……」趙凌急中生智,虛弱的說︰「小琤應該也後悔了,我們就、就原諒她吧!」
「嗚嗚……」這回換趙明炯抱頭痛哭了,「妳們母女對小琤真好……」他真慶幸自己能娶到這麼溫柔體貼的老婆,收養個如此善解人意的繼女。
因為……他其實也很難去責備自己的女兒啊!
「什麼?要我去掃廁所?」趙琤簡直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頭,「我耶∼∼」
她這輩子可是連掃地都沒掃過一次,她向來就是那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耶!
「我不干!」趙琤很有骨氣的說。
「也行。」「飛樂」老板樂無緣也很阿沙力的說︰「那妳立刻走人,我這間小廟留不住妳這尊大菩薩。」
雖然她舞技過人,但沒有足夠的職業道德,他寧可不用。
「好,我走。」趙琤這輩子最多就只打算受歐陽彥聲一個人的氣,可沒準備再讓第二個想找她出氣的人誕生。
樂無緣則是涼涼的在她背後撂下一句狠話,「不過,妳一旦離開『飛樂』,就休想再在國內舞蹈界發展。」
「飛樂」的影響力可不容小覷。
耶∼∼敢威脅她?很好,有勇氣。
但重點是,她才不吃這一套。
包重要的是,她才不信她會被人控制呢!「可以啊!請便。」她瀟灑的轉身就走。
反正她在「飛樂」又不是用真名,即使被封殺,將來,她只要換過一個新名字,還不是照樣有機會出頭天,誰怕誰?
「那就不聯絡了,趙琤小姐。」樂無緣涼涼的加了一句。
霎時讓趙琤怔在當場,久久,她才像是慢動作般緩緩的轉過身,「你剛剛叫我什麼?!」會不會是她听錯了?
「趙琤小姐啊!」樂無緣淡淡的說,還從皮夾里掏出一張相片,「我看,就用這張相片去通知各舞團好了!」
「你怎麼會有我的相片?」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妳媽給我的!」
她就知道,「我媽還告訴妳我是誰嗎?」幾近咬牙切齒的問。
「嗯∼∼就是妳媽做的好事。」樂無緣一點都不想否認。
「而你,在知道我是誰後,居然還想叫我去做那些低下的事?」這才是她最氣的事。
「是啊!」樂無緣一本正經的說︰「工作不分貴賤,這個道理妳難道不懂嗎?」
「我沒必要懂吧?」她只要高高在上做個大小姐就好,哪管得著什麼做人處世的道理?
「錯,」樂無緣卻義正辭嚴的糾正她的觀念,「妳的想法根本就是大錯特錯。」
是嗎?趙琤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所以她一臉的不馴模樣。
「妳知不知道為何雖然我承認妳舞跳得不錯,卻總是不讓妳擔任主要的角色嗎?」樂無緣繼續說,
「不就是看我不順眼嗎?」她一直這麼深深以為,「大家都說,天才都是孤獨的。」
所以,趙琤一直認為自己的舞蹈天分就算被埋沒一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也因此她從不強出頭;再說,她只有在歐陽彥聲面前展現精湛舞藝時,心底才會真正產生歸屬感。
是以,她只想在歐陽彥聲一個人面前展現舞藝就好。
當然,在她展現舞藝時,她期望自己是能站在公開的舞台上,接受歐陽彥聲贊賞的目光。
「妳又錯了,」樂無緣活了四十來年,還從未見過像她這麼自大的人,「那是因為妳對任何人事物都沒用過心,所以妳的舞蹈充滿著匠氣,而無法掌握住藝術氣息。」
「誰說的!」趙琤的好勝心頓時被激起,至少她對一個人用過心,那就是歐陽彥聲。
「大家都看得出來。」所以舞團里的老師雖然各個對她贊譽有加,卻就是不肯讓她參與重要角色的演出。
「我不服!」她一直都有個願望--有朝一日在歐陽彥聲的面前,站在舞台上跳舞給他欣賞,這也是她何以肯一直努力練舞的主因。
「那就乖乖讓我磨練妳。」樂無緣一直很想試試將她這塊璞玉給磨亮。「我對妳有十足的信心。」
「我……」趙琤第一次認真的思考,她多想讓歐陽彥聲看看不同的自己,「好,我拚了!」
或許當他看到自己如此奮發向上,會同意跟她復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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