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中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同,兩個禮拜迅速地溜走。
紀君凡常常會在學校放學時在校門口等她和紀懷禎,而常他們兩人獨處時,他又是個熟情的情人。
‘君凡……’潘玲瓏的小套房?,他們兩人相倚偎在她的單人床上,她的頭枕在他的肩窩。
‘什麼事?’紀君凡應道,心不在焉地用下巴摩挲她的發絲。
他們兩人是硬給紀懷禎踢出來的約會的,因為潘玲瓏不想到吵雜熱鬧的地方,于是他們就回到她的小套房。
他一直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在折磨他,和她一起衣著完整地擠在單人床上,可需要耗費掉他很大的意志力!
‘這個周末我要回家一趟,你要不要跟我去見見我的家人?我媽媽已經在電話中問起你幾次了。’潘玲瓏仰起頭,在他的下顎印上一吻。
他新冒出的胡渣害她的唇麻麻癢癢的。
‘好啊!’紀君凡毫不考慮地說,翻個身,來到她的上方。‘要不要帶懷禎一起去?’
‘要……’潘玲瓏才說出一個字,就被他壓在身下,吻得喘不過氣。
紀君凡決定不再忍了,他是個正常男人,想和自己喜愛的女人有更親密的接觸,也是人之常情。
尤其,當她柔軟的身軀正貼著你的時候。
他給了她一個濕熱火辣的吻,舌尖勾引著她的回應,結實完美的身軀貼著她緩緩地摩擦,毫不掩飾他身體產生的變化。
潘玲瓏身體竄過-陣輕顫,感到他的雙手放肆地探索她的每-寸曲線。
她覺得好熱,身體既興奮又沉重,忍不住難耐地微微扭動,期待著他下一次的觸踫。
紀君凡放開她的唇,沿著她細致的頸項吻下來,留下一道灼熱的痕跡。
他解開她襯衫的第一顆扣子,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個淡淡的粉紅印子。
‘玲璇,你願意嗎?’他抬起頭問道,深邃的黑眸中盡是的風暴。
潘玲瓏著迷地撫過他英俊的臉龐,媚眼如絲,嬌喘細細。她給他一個深情的笑,點點頭。
紀君凡像個饑渴許久的旅人見到美味的食物一般,迅速地解開她所有的鈕扣,讓她美麗的嬌軀呈現在眼前。
潘玲瓏陰起雙眸,抬手環住他的頸項,感受他在她身上所激起的美妙感覺。
是的,我顧意。她在心中想道。
我願意給你我所有的一切……
激情之後,潘玲瓏用被單裹著赤果的嬌軀,斜躺在床上看著耙君凡穿衣服。
‘玲瓏,別那樣看我,否則我今晚就走不了。’紀君凡一邊扣上西裝褲,一邊說道。
要不是潘玲瓏提醒他懷禎還一個人在家,他真不想放開她溫暖柔軟的身軀。
‘不行!走不了我也會把你趕回家,不能讓懷禎一個人待在家?。’潘玲瓏從被窩中伸出一只藕臂,搖手道。
‘有時我覺得你對懷禎比對我好。’紀君凡皺起眉頭,略有抱怨地說。
‘紀君凡,你有點氣量好不好,竟然跟自己兒子吃醋!’潘玲瓏失笑道。
他坐到床邊,摟起她深深一吻。
‘我不喜歡在親熱之後就匆匆離開,我想抱著你,听你說說話,和你一起入睡,早晨睜開眼楮,就能看見你在身旁。’他的額頭抵住她的,柔聲說道。
潘玲瓏抱住他,心頭驀地一陣緊蹦,耗粹的幸福愛戀惹紅了她的眼眶。
上天實在太眷顧她,竟然讓她得到一個那麼好的男人。
長長的睫毛一眨,一滴溫熱的淚滴落在紀君凡的衣袖上。
‘怎麼又掉眼淚?初識你的那段期間,我還以為你是個固執又獨立的女人,哪想心到你那麼愛掉淚?’紀君凡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痕,取笑道。
‘還不都你害的!’潘玲瓏的雙手掙月兌他的懷抱,在他寬闊的胸膛輕輕一捶。
紀君凡抓住她的粉拳,在兩個拳頭上分別親一下,說道︰‘玲瓏,我明天下午要開一個重要的會議,可能沒辦法去接你和懷禎,我會派司機過去接你們。’
‘好。’潘玲瓏乖巧地點頭。‘放心,我會看著懷禎,就快要期末考了,他應該要好好準備一下。’
‘謝謝你。’他緊擁她一下後放開,起身往門口走去。‘明天我一開完會,就馬上趕回家。’
說罷,他扭轉門把,開門離去。
同一天晚上,陳若婷和張浩平坐在一家咖啡廳中。
‘浩平,那麼久沒見面,你都沒怎麼變。’陳若婷巧笑倩兮地說道。
張浩平是一個高瘦白皙的男子,鼻梁上戴著一副金色的半框眼鏡,浪漫斯文的形象吸引不少夢幻少女。
可惜他不是她喜歡的型,先別說他一窮二白,他也欠缺紀君凡那種懾人的陽剛魅力。
‘你卻越變越美麗了。’張浩平微笑道。‘若婷,你在電話中不肯告訴我為何約我出來,現在可以說了嗎?’
‘找老同學聚舊,不行啊?’陳若婷極力地散發她的魅力,眼波流轉地說。
‘可以,但為什麼在多年沒聯絡後,忽然想起我?’張浩平困惑地問。
當年在美國念書時,陳若婷在同學之間一直都擺出高高在上的神態,與他說過的話加起來恐怕不到一百句,前兩天他忽然接到她的電話,當然是訝異不已,所以今天才會出來看看她在打什麼主意。
‘其實,是因為我最近認識了一位你從前的舊識,才想到把你約出來,看看能不能再讓你們搭上線。’陳若婷拿起咖啡杯,優雅地輕啜一口,
‘舊識?誰?’張浩平蹙眉問道。
‘潘玲瓏。’陳若停以暇地說道,靜觀他的反應。
玲瓏?張浩平臉色微變,多年以來他刻意忘記的罪惡感又浮現心頭。他這輩子,唯一感到對不起的人就是她。
‘她現在好嗎?’張浩平有些緊張地問。
‘她現在被我們總經理看上,可是你知道,以我們總經理的身價和社交地位,他對她的興趣不會維持多久。’陳若婷作出同情的模樣。‘我見過潘玲瓏,一副單純可愛的樣子。’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張浩平問。
‘因為我奉總經理之命調查她的背景,才發現原來你們曾是情人,我雖然同情潘玲瓏,但在我的立埸不好說話,我想或許你可以去點醒那女孩,別讓她再度受傷。’陳若婷特別強調‘再度’兩個字,並很滿意地見到張浩平瑟縮一下。
‘你們總經理在追求她的同時,還調查她的背景?’張浩平不禁對陳若婷口中的‘總經理’感到憤怒。
‘是啊,我們公司要在南部建立一個科學園區,現在還差一戶人家不肯把地賣給我們,很湊巧地,那瑰地剛好是潘玲瓏的老家,我們總經理決定從潘玲瓏這邊下手……’陳若婷不惜說謊。
其實她也是昨天收到南部傅真過來的資料,才發現這個巧合,當時她差點要歡呼出聲。
只要讓潘玲瓏知道,總經理是為了她家的地才接近她,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你是說你們總經理在利用玲瓏?’張浩平忍不住提高聲音。
瞧!連張浩平這第三人都會相信,所謂當局者迷,她還需要擔心潘玲瓏單純的腦筋不上當?
‘利不利用我是不知道啦,我也不敢隨便論斷。’陳若婷一副有難言之隱的口吻。‘反正,我把這件事情告訴訴,你要不要去找潘玲瓏,由你自己決定。’
她從皮包?拿出一張小卡片,說道︰‘這上面有潘玲瓏的個人資料。戀愛中的女人比較听不道勸告,如果你要勸潘玲瓏,可能要費一番工夫。對了!也別跟她說是我告訴你這件事,她一直覺得我想拆散他們。’
張浩平無言地接過卡片。
看著卡片上關于她的資料,他腦中浮現起她當年的容顏,以及他們曾經共同度過的美好時光。
如果當初他沒有堅持要出國念書,現在他和玲瓏或許已經結婚生子了!
‘好啦!我已經完成今天約你出來的主要任務。’陳若婷對他展開美麗的微笑,從他臉部的神情得知自己已經達成目的。‘如果你決定要去找潘玲瓏,打個電給我,我可以想辦法牽制住總經理,讓你們單獨談談。’
‘好,我會打電話通知你。’張浩平點頭道。
陳若婷離開後,張浩平一個人坐在咖啡廳?沉思。
說實在地,他有點害怕面對玲瓏。
但是,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得走這一遭。
他把那張卡片放到胸前的口袋中。
玲瓏,就當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懷禎,你今天先自己回家溫習功課,你爸爸的生日快到了,我想去幫他挑個生日禮物,晚點再到你家。’隔天放學的時候,潘玲瓏對紀懷禎說道。
‘我也想去,我可以替你出主意。’紀懷禎要求道。
‘不行,你要回去準備考試,如果你的成績很差,我要怎麼跟你爸爸交代?’潘玲瓏搖頭道。
‘我今天不想念書!’紀懷禎說道。
‘我是你的老師,現在我要求你念書。’潘玲瓏雙手抱胸,擺明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你有的時候真的很煩。’紀懷禎心不甘情不顧地屈服,賭氣地回去收書包,故意弄得砰砰作響。
‘懷禎,你乖乖回去念書,這個周末,我帶你回我南部的家好不好?’潘玲瓏見他氣鼓鼓的樣子,走過去懷禎地說道。
‘真的?’紀懷禎立刻回頭問她。
‘真的!我已經跟你爸爸談過了。’
‘好吧!看在你要帶我去你家的分上,我就勉強回去念書吧!’他嘴硬地說道,其實心?已經開始期待周末。
潘玲瓏揚起微笑。‘說好嘍,你先回去念書,不可以偷懶喔!’她和紀懷禎一起走出教室。
‘知道啦!’紀懷禎朝天空翻個白眼。
潘玲瓏目送他坐上車,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但沒走幾步路,一個人影突然從街旁閃出,擋住她的去路。
‘玲瓏!’
潘玲瓏心口一跳,立刻忍出那聲音的主人。她定楮一瞧,站在她面前的果然是張浩平。
自從他出國念書後,此刻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連當初他要求分手時,都是用冷冰冰的書信代言。
‘嗨!’潘玲瓏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欠她太多的解釋,可她現在卻無心去問。
張浩平看著曾經是他最愛的女人,百感交集;是他辜負她,是他選擇結束了他們的感情。
‘現在有空嗎?’他不自在地問,神情有些局促不安。‘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可好?’
‘你怎麼會找到我的?’潘玲瓏的腦筋終于恢愎正常運作。‘我們之間,早就無話可說了吧!’
‘玲瓏,當初是我對不起你,但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我想說的話說完?’張浩平誠懇地說。‘我們可以在這附近找家咖啡廳坐坐。’
潘玲瓏凝視他半晌,念在過去的情分上,終于點頭說道︰‘好吧!往前走幾步就有一同咖啡店,去那兒吧!’
他們兩人無言地並肩往前走,進入咖啡廳後,隨便挑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點完餐點後,潘玲瓏開口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他問。
‘沒什麼好不好,日子還不就這樣過。’再度面對他,她發覺自己的心情十分平靜,當初的傷口已奇具地愈合。
可能是因為如今她深愛著另-個人,對于過去的事已經釋懷。
‘听說你最近有了新的感情。’張浩平忽然突兀地說。
‘你怎麼知道?’潘玲瓏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出現,又為何知道她的事。
‘先別管我為什麼知道。’張浩平傾身向前,眼楮直視潘玲瓏的雙眸。‘玲瓏,那男人對你別有企圖,不是真心愛你。’
‘你在胡說什麼?’潘玲瓏困惑地笑道。
‘我是說真的,他和你在一起之前,還派人調查你的身家背景,之後才與你交往。’
‘那更好笑了,我家又沒錢,也沒勢,他想貪圖我什麼?你知道他是誰嗎?’潘玲瓏覺得這實在是無稽之談。
紀君凡怎麼可能是因為她的身家背景才跟她交往?
‘我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家財萬貫。’張浩平苦笑地揚起唇。‘我更知道他們公司想在南部建立一個科學園區,現在還有一塊土地沒談攏,而那剛好是你家的地。’
此時,服務生送上飲料。
等服務生離去後,張浩平見潘玲瓏不說話,又說︰‘玲瓏,你以為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就是因為調查你背景的人找上我,我得知那個男人既追求你又調查你,才特地跑來告訴你這些事情。’
‘我從來沒听我家人提過收購土地的事情。’潘玲瓏說道,口氣中出現一絲防備。
‘或許是他們不想讓你煩心。你只要打個電話回家問問就可以證實我說的話。’張浩平深吸一口氣,閉起眼楮後又再張開,伸手覆上她擱在桌上的手。
‘玲瓏,我曾經對不起你一次,不想看你再次為愛受傷。’
潘玲瓏圓圓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緩援地抽回手。
‘浩平,謝謝你特地來告訴我這些。但我寧願相信君凡,相信他是真心喜歡我。’她對他,也對自己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她從座椅中站起來。
‘玲瓏,請你回去後想想我說的話。’張浩平也站起來,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他曾經跟你說他愛你嗎?’
潘玲瓏胃部猛然一縮,他的確是沒說過。
不!她怎麼能懷疑君凡?他雖然沒說過愛她,但那些花、那些擁抱和溫柔,不會是作假。
‘浩平,你曾經說過你愛我,但最後呢?’她回眸看著他,嘆息般地說道。
張浩平瑟縮一下,彷佛被燙著般地放開她的手臂。
潘玲瓏頭也不回地離去。
咖啡廳的斜對角,一輛墨綠色的跑車才停下不久。
紀君凡看著潘玲瓏走出咖啡廳的門,匆匆離去。
今天下午,若婷突然通知他提早一小時開會,他來不及告訴玲瓏,等到會議結束,他立刻匆匆離去學校想接她,不過還是遲了些。
當他看見校門口冷冷清清,正想掉頭回家時,卻不經意瞧見潘玲瓏和一個陌生男子坐在咖啡廳的窗邊,那男人的手覆在她手上。
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他可以從潘玲瓏臉上的異樣神色看出,她和那個男人不是普通朋友。
朋友是不會用那種方式握她的手的。
他是誰?
為何他才跟玲瓏說今天要開舍,她轉個身就與那人相約?
看見那人拉住玲瓏的手臂時,他差點想跳下車子,上前問個清楚,不過,他隨即制止了自己的沖動。
紀君凡斂去所有情緒,黑眸一直鎖著潘玲瓏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前方的街角。
玲瓏,你是否有事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