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窗扉,清晨清新的空氣竄入室內。
樹梢上有著幾個剛冒出的綠意,是春天快來了?望向尚未明朗的天際,鳥雀陣陣從頂端飛掠,空氣中仍透著冷冽的氣息。
是誰說春天快來了?這種溫度……唉!
拉緊了衣領,築君搓搓手。好冷!誰說冬天過了,春天就來了?積了一個時節的雪都還沒融呢?
冷死了!她的心也冷極。
「君少爺,你昨晚沒回家睡覺啊?」打掃酒樓的阿祥叔已經開始工作了。
「是啊!」築君頷首。
「這麼一大家酒樓,你們兄弟倆管,實在太辛苦你們了。早點休息啊,別累著了。」阿祥叨叨絮絮,就是要催促眼皮已浮腫的築君回家休息。
「我知道!你別趕。」築君微微笑著。她果真披著一襲白貂的披風走出來,的確是像要離開酒樓的模樣。
阿祥這才滿意地點頭,回頭掃他的地去了。
築君看著忠厚的老人身影,含在眼眶中的淚水差點又流下。要離開這些熟悉的人、環境,她也不願意!但不走又不行,等端木忍從江北回來,那就走不了。
為著那個流著端木忍骨血的女圭女圭,她是非走不可。
她怎麼可以為了自己的快樂,而把女圭女圭的爹爹搶走?她愛他至深,也沒有辦法容忍他在抱過自己,有過激烈的肌膚相親後,再去抱縴縴?
仿效人家的兩女共事一夫?她肯定自己一定會整桶醋都抱起來喝,肯定也是不可行的。
之前,她老看著縴縴和端木忍湊在一起聊天,那時,如果問清楚就好了,也不會有今天必須遠走的痛。
端木忍自江北回來後,媒人到底要踏上哪家的門?結哪家的親?她一點也不想間,不想在意了!
「君少爺,路上小心!」阿祥在她的身後大喊。
她輕輕頷首,繼而回轉過身,走了。
凜冽的北風呼呼地吹著,地上殘留幾片昨晚被刮下的枯葉,混落在泥雪中,被人踏過、踩爛……混著泥水,再大的風也無法讓它飄飛。
枝頭的新芽似乎開始冒竄萌芽了!
*****
才用完午膳,福伯就往帳房的方向走去。
打從三天前端木忍回江北起,他就暫代少主人在會仙樓的職務,關照整個酒樓的安全,包括少主人看上的那個「小白面相公」。唉!即使很不願意,他還是來了。
才走了兩步,他就看到端木忍快步迎面而來。
「忍少主,你怎麼回來啦?」福伯滿面笑容。看來少主人應該听了他的勸,不回去君子門說這件荒唐的事了。
怒氣沖沖地抓起福伯干枯的手,端木忍質問︰「築君呢?」
「不是在帳房里頭?」福伯莫名其妙。
「她若在里頭,我何必問你?」
「沒看他走出來啊。」福伯搖搖頭,「忍少主,不是我老福愛說你。年紀也一把了,應該為自己往後的日子好好想一下,老是跟這個白面相公混一塊兒,也蹦不出個小子來,你怎麼老……」
死抓著福伯的手不放,端木忍瞪著老人,「你是不是跟她說什麼,否則她為什麼要我為其他的女人多想想?」
氣到滿臉漲紅,一定是這個老家伙去跟築君嗦什麼了,所以她留下一張字條便跑了。
「我說的也沒錯啊!」嘟嘟囔囔,福伯以為端木忍在翻以前的舊帳。
「你……你為什麼要跟她提似水的事?」
甩開老人的手,端木忍不知該如何跟這個忠心的老人發脾氣?難怪他一出蘇州城,眼皮就直跳!還不到過江,馬就在飯館被偷走了,大部分的盤纏都綁在馬上。唉!真是多災多難。
近來天氣越來越暖,雪也有融化的跡象,那山路、小徑便少人經過,而官道擠滿了南來北往的商旅。沒馬,又缺盤纏,怎麼到得了江北?飯館的老板娘勸他,既然這麼不順,干脆回蘇州算了,省得人在外邊也掛心家里的事。
想想也是,沒料一回會仙樓,就看到築君留給自己的字條……
「讓席二當家也幫你找姑娘啊!」看得出少主人冒火,但福伯仍然頑固。
「找什麼姑娘?咱們會仙樓的姑娘不好嗎?」輕柔、嬌媚的聲息自兩人背後響起,濃郁的香味隨著風飄來。
「會仙樓的姑娘不適合入咱家的門!」睨起眼,福伯有話直說。
縴縴咬牙切齒,「糟老頭子!你的老皮最近是欠人抓了吧?」
輕蔑地看著打斷他們主僕說話的美艷尤物,福伯對這個一天到晚黏著少主人的女人感到非常討厭。這種女人怎麼登得上大場面?君子門要討的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如果席二當家是個姑娘,那門戶也倒還相當,只可惜他是男的。
埃伯敵視著蓄意接近少主人的縴縴。
「福伯,注意你的禮貌。」端木忍沉聲提醒。
「就是嘛!端木大哥怎麼會想把你帶在身邊呢?」拉著端木忍的手臂,縴縴得寸進尺了起來,「老奴才!」
听到縴縴輕蔑的言語,福伯的老臉已漲紅,「小娼婦!你胡說什麼?」
在君子門,沒有人敢對他說這種話,連老門主夫婦都敬重他。來到江南,居然還被這個女人侮辱?
甩開縴縴的手,端木忍也無法忍受她仗勢欺人的個性,「縴縴姑娘,福伯是我的家人,在江北,連我的爹娘都很尊敬他。」
縴縴可憐兮兮地看了端木忍一眼,「我又不知道,對不起嘛!」
「哼!沒見過世面的女人。」福伯用鼻子哼氣,他覺得和她計較實在有失身分,旋身想走。
他實在受不了這個假仙兮兮的女人。她張牙舞爪地罵婢女的樣子,當他沒看過啊?這會仙樓的女人啊,不是他嫌她們身分不好,實在是出身和見識就是息息相關。難怪兩個當家平常雖然總是穿著光鮮亮麗的衣裳陪著她們嬉鬧,但一講起婚嫁就沒聲息了。
江南人也聰明!要是門里的壯小子來到這個銷金窩,還不見得有他們機靈呢。福伯對會仙樓的當家評價倒不低。
「福伯,築君呢?」端木忍還是不死心追問。
「端木大哥,你找二當家啊?」死纏著端木忍,縴縴用身子擋在他的前方,沒有幾個男人經得起她的誘惑。
「你知道?」
貪婪地打量著端木忍的俊臉,縴縴越看越愛,「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呃?要親她?端木忍這才詳看眼前奮力勾引自己的女人。老天,雪還沒融呢!她居然穿得如此單薄,透過粉色的紗羅,還可隱約看到她突起的雙峰,端是引人遐思。如果築君也穿這樣誘惑自己,那該多好?
望著縴縴的曲線,端木忍沉溺在對意中人無限的遐想中,呆了。
「唉唷!好討厭哦,你這麼看人家。」縴縴奮力勾引端木忍,整個身子都快貼到他的胸膛去了。
突然一顆小石子打到端木忍的手臂!
「要親熱到閣子里親熱,干嘛在這邊?真礙眼。」發財端起輕蔑的眼神看著端木忍和縴縴。
「你這個臭小子插什麼手?石頭你丟的,對不對?」縴縴叉起腰,瞪著她。
「我丟的又怎樣?你心疼啦?」發財冒火地瞪著端木忍,「看上這個用情不專的人是你的事,但你們杵在這里親熱就擋到我的路了!閃開,我要找君少爺。」
「你知道築君去哪了?」
自從知道築君是姑娘後,端木忍自然也就知道鎮日跟在她身旁的小子,也全都是丫鬟了。
想到這個就生氣,發財氣呼呼地瞪著他,「我知道還用跑來跑去?如果君少爺有三長兩短,你這個王八蛋就完了。」語畢,發財就要走人。
用力甩開縴縴,端木忍攔住發財的去路,「她怎麼了?」
「她怎麼了……」懷著恨意的眸子看著端木忍和縴縴。該死的狗男女!他還敢問?發財啐了他一口,「憑你也配問?」
看著發財的表情,端木忍有不好的預感,「你快說!她到底怎麼了?」
雖然她可以感受到他好像比較重視自己的主人,不過發財懷著恨意的態度並未曾改變?誰教他和縴縴剛才靠那麼近。
如果端木公子一次要娶兩個女人?
發財眨眨睫毛,她可受不了自己的主人要和縴縴這個討厭的女人「稱姊道妹」!哼,非把昨天在帳房的仇替主人報回來不可。
發財突然笑得很可愛,歪著頭問端木忍,「你好像很著急?」
「當然著急!」端木忍忙點頭。
縴縴瞪著發財,這個該死的書僮廢話還真多!
「所有的人當中,你是不是最喜歡君少爺?」回看縴縴,發財一副欠人打的示威模樣。
「當然!」這還用問嗎?他端木忍這輩子就是娶定席築君了。
「賤小子!你少招惹我的端木大哥。」站在旁邊的縴縴可受不了發財挑釁的態度,克制不住地大吼大叫,「二當家是男人,憑什麼來搶我的端木大哥?你沒看到端木大哥那麼喜歡我,你少胡說八道,變態才會男人喜歡男人。」
「不要臉的女人!你給我听著,咱家少爺就是男女通吃,你怎樣?」發財用力地吼回去,「魅力不及咱家少爺,你就閉上嘴。有本事,你去勾引女人來著!我倒看看會仙樓哪個女人說你好?」
「大變態!不正常!」縴縴氣得直跳腳。
發財維護築君的秘密,又死要替主人討回面子,「死騷貨!臭娼婆!咱家少爺一點也不把你看在眼里。」在市集長大的她,罵人可不輸縴縴。
兩人的叫罵聲驚動不少人,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
「築君不是變態!」端木忍無法忍受有人當面罵築君,「是我死纏著她不放。」
「听到沒有?」發財得意洋洋地看著縴縴。
「不可能!端木大哥,你一定被他騙了,他都丟下你不管了,連伺候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去哪玩?你何必替他說話?」縴縴猛把豐滿的胸脯擠向端木忍,「你比較喜歡我的,對不對?」
不理會縴縴的挑逗,端木忍追問發財,「築君上哪,你倒說啊?」
沒好氣的看著他,天知道君少爺上哪去了!昨晚就沒回家,今早發財快把會仙樓翻過來了,也沒看到自己主人,怎會知道她上哪去了?多半是因為昨天縴縴的話,讓她傷心的把男人讓給別人吧?
發財聳肩,「你管那麼多干嘛?那麼多女人喜歡你……」
不讓發財把話說完,端木忍快氣瘋了,「我為什麼不能管?築君這輩子就是我的人!快說,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沒料到端木忍居然當眾說出這種離經叛道的話,縴縴瞪大眼,「我拚命要救你……你居然不知道珍惜……」她竟流下淚。
縴縴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竟會落得這般結局?她會仙樓第一名妓--又情何以堪?
看到一向高傲的縴縴居然為男人流淚,發財覺得她也頂可憐的,「別哭啦!君少爺知道你很喜歡端木公子,已經讓出來了,你還不滿意?」
「我不用他同情!不用他施舍!我……」
「她已經把我讓出來了?」
端木忍臉色陰晴不定,狂笑出聲,「那我算什麼?我跟她的山盟海誓呢?她敢把我讓給別的女人?」
哎呀呀!自己是不是說錯話啦?發財看著兩個已經抓狂的男女,腳底抹油,想溜。
「你還沒告訴我,她去哪里了?」一把逮住發財的衣領。
「不知道啦!她一早就不見人影了,也不在家里!我不知道啦!」發財掙扎著。
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敢把他讓給別人?
放開發財,端木忍怒吼聲綿延不絕,可听得出他相當氣憤。看樣子,席築君可要小心些了,千萬別被他找著,否則小命堪慮啊!
一眨眼,端木忍人就消失不見了。
*****
步履蹣跚。
席築君拉緊披風,她快凍死了!初春時分,冬雪尚未融解,但她的四肢已同雪無垠的世界,快冷絕。
困難地走到猛竄新芽的樹下,靠坐在樹干上,微微喘息。一向粉女敕的小臉蛋已慘白,而鮮紅的唇也喪失顏色,兩顆龍眼大的眼珠子也失去往日神采,藏在披風下的小手因寒冷而泛著少見的紅紫。
怎會如此狼狽呢?
這就要怪她視馬不明了!臨走前,她到馬廄挑了匹健壯的好馬,心上計算,這匹馬載自己到嫁入古家的表姊那應綽綽有余,便上路了。哪知到了古家,才知道表姊帶著兒子隨夫婿到廬山度假去了。
讓她一時失了目標。
難道自己也單槍匹馬上廬山?才猶豫……沒料胯下的馬兒成精,感覺背上的主人四肢虛軟,不像平日乘騎的粗漢,她才出了蘇州城門,就抓狂亂跳。築君和馬兒僵持沒多久,就被它摔下來。
馬兒見背上負擔已消失,便勇猛地往前直竄,沒一會兒工夫,就不見「馬」影了,獨留築君癱坐在四下無人的荒山小徑上。
所以這會兒,她到底在哪里呢?別問她,她自己也不知道。
抬眼望去,四顧茫茫。
皚皚的白雪覆蓋整片大地,而初春的陽光並未探見,陰冷、刺骨的風仍張狂地流竄。
是誰告訴她春天到了呢?拉緊衣裘,築君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沒想到,天下之大,居然無她容身之處。
端木忍還在回江北的路上,表姊和夫婿在廬山,大哥不知道自己在郊外受傷了,誰來救她呢?
偷偷按住受傷的腳踝,痛徹心肺。
難道真要凍死在這個荒郊野外?日後端木大哥挽著縴縴回江北,也不會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吧?他們將會有一個漂亮的寶寶,端木大哥看著美麗的妻子和兒子,發出會心一笑,她只是他記憶中的一塊陰影而已……
築君呆愣愣地看著這片荒天漠地。
閉上眼,她氣息微弱地等待將到來的一切。要死就死吧!反正她愛過、痛過,也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人生也沒有什麼不滿足了。
死就死吧!
「該死,你怎麼變成這樣?」一個低沉的嗓音回蕩築君耳際。
猛然睜開眼,築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端木大哥?你人怎麼在這里?」
他一手緊捏住佳人柔美的下巴,一手環住她的柳腰,死盯著她,繼而舌忝舐她的耳垂,讓她無從逃避。
「大哥,別這樣……」虛弱地反抗著。築君試圖別開臉,但情人的手勁極大,她根本閃躲無門。
「女人閉嘴!我要罰你。」張口就封住儷人的唇,端木忍狂吻著築君,而抵住下巴的手也伸入她的披風內,隔著衣捏揉她的胸脯。使勁地捏揉,他想念伊人曼妙的軀體。
相思成災。築君氣喘吁吁,癱軟在端木忍的懷里。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端木忍咬著築君白皙的頸,留下暗紫色痕跡,「為什麼要把我讓給別人?為什麼要逃避我?」
「我沒有……」她鬢發已亂,只是搖著頭。
「說謊!」端木忍挑開佳人的衣襟,解開她的褻衣,「你跟我的關系已經不清不楚了,還敢去找古檜?你還可以嫁他嗎?」
從會仙樓的馬廄察看馬匹離去的腳印,他一路尾隨至「江南第二壯」,端木忍快氣炸了,把他讓給縴縴,自己投向古檜的懷抱?
江南的商人可真是會算計,但他不想遂她的意。
築君猛搖頭,「我沒有……」
「你又說謊了!」端木忍陰狠地笑著,「我不會放過你的。這輩子你高興也好、討厭也罷,你跟定我了。」
語畢。端木忍把頭埋向築君的胸脯,不斷地吸吮,繼而挑逗她的。
「端木大哥,你別這樣……會有人經過……」築君羞得滿臉通紅,但身體又背叛她的想法,迎合端木忍的逗引。
「那就讓他們經過!」端木忍把手伸至下月復,探測佳人欲接受自己的程度。
「端木大哥……」
「你應該改叫我『夫君』了!你是我的。」握住築君的蠻腰,他霸氣宣布。
「大哥,我的腳好痛。」築君不願意接二連三都在野外做這件事,只有使出腳傷的緩兵之計。
「我知道你腳受傷了,」端木忍混在商人堆里久了,早學會討斤論兩達到目的,「可是你把我讓給別的女人,我的心也受傷了。」
「那是……」築君想解釋。
露出鬼魅般的笑容,端木忍不讓她解釋,「你安我的心,我馬上帶你回去看大夫。」
呃?怎麼會變成這樣?自己變成負心人?築君眨眨眼楮,不知所措。
「乖!攀住我的頸。」低沉的嗓音有如催眠。
莫可奈何!築君只有伸出兩手攀住。
「把腳張開。」
什麼?築君漲紅著臉,遲遲不敢動。居然要她做這種忝不知恥的動作?端木大哥以為她是縴縴嗎?
「腳張開!」端木忍一再逼近。
閉上眼,緩慢打開兩腳,築君感覺端木忍的視線如同火苗般亟欲燃燒自己!
「不許出聲,讓人听著了就重來。」端木忍一手握住伊人的,一手壓住她的臀。
築君緊咬住牙根。
端木忍低下頭,舌忝舐著伊人的隱密處,舌尖竄入她的秘穴,靈活地引誘著埋藏在她體內的火苗。
築君緊抓住端木忍的肩胛,嘶叫出聲。
「你又不听話了!再來一次。」端木忍狂吻著築君的身體,為所欲為在她身上留下深淺下一的吻痕。
「你……怎麼可以欺負我……」氣喘吁吁。
「端木忍可從來不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在有仇必報的狀況下,你覺得我會怎麼樣?」端木忍舉起築君小巧的臀,讓她貼靠自己身前,「腳夾緊,我現在就要你!」
四肢緊環在情人身上,築君看著這一片的天空地寬,她屈服了。誰讓她無法躲避端木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還沒叫我「夫君」?」端木忍蠻橫地看著佳人。
「夫君。」
打從兩人相識起,築君就記得端木忍一定會在自己口中追討到他要的允諾,干脆全認了,省得記憶力超好的他又追著問。
「很甜的聲音,迷死我了。」
不疾不徐地挺入她狹窄的體內,引爆埋藏已久的燃點,「再叫一聲,快點。」
「夫君。」多少聲也叫,誰讓她也如此愛他?
「千萬不可以忘記!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夫君、夫君……?」
「席築君,我愛你……」
寒風凜冽中,兩人在雪地里忘情地享受魚水之歡,春陽也不露面,似乎要為他們遮掩兩情縫縫的歡愉片段。
隱約中,只听到︰愛你、愛你、愛你……
*****
四年後君子門
「爹!爹!」一個頭上綁著兩撮沖天炮的女圭女圭滿練武場找人。
「端木忍,管好你兒子!」
罷從鏢行回來的端木遙大呼小叫,他可看不慣可愛的佷子被兩個你追我跑的弟弟和弟媳忽略。
「知道啦!這個混小子一天到晚跟我搶老婆,真該死!」端木忍臭著臉,心生不快地從大哥手中接過兒子。這個臭小子昨晚居然死要睡在他和築君中間,可惡!還扒著築君的身子不放!
哪天混小子可以自立更生,他一定要在天山幫他找個師父練武去,省得築君被臭小子模去。
不知道老爹對自己的歹毒計畫,女圭女圭露齒一笑,「爹,好奇怪哦!為什麼我到晚上才有娘呢?」
「臭小子,話說清楚!」又提晚上,小表欠扁是不是?
「對啊!白天我有兩個爹爹,沒有娘,晚上才有娘!好奇怪,人家薺薺就不是這樣。」女圭女圭模模頭,很委屈地癟著小嘴。
兒子的童言童語一說完,端木忍哪捺得住性子,馬上跳起來大叫,「席築君,你在哪里?」
「你很吵耶!煩不煩?一天到晚找我干嘛?」
不遠處,可不是又穿起男裝的築君?只見她快樂地騎在馬上,一拍馬背,馬兒就載著她往後山直沖。
「你答應過我不穿男裝的!」端木忍施展輕功追不听話的老婆去了。
「奇怪!我人都嫁你了,你管這麼多干嘛?」
「不準穿……」
兩人的吵鬧聲自遠處傳來。
在武場練的眾弟兄都笑了!還好端木忍忙著找老婆,所以他們練武偶爾可以偷懶,日子還不算難過啦!
君子門原本就不夠君子,有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