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昊飛才一踏進袁晶晶的辦公室,便看見她慵懶地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朝他招手。
「昊飛,真是稀客。」袁晶晶從沙發上站起,然後轉頭對著帶衛昊飛進來的員工說道︰「你出去吧!順便把門關上。」
等那名員工關上門之後,袁晶晶才走到衛昊飛面前,說道︰「昊飛,你親自過來找我,是不是做好決定了?」
「你根本沒有讓我做決定的余地。」衛昊飛表情平靜地說道,徑自往沙發上一坐。
他昨天已經先打電話給袁晶晶約好見面的時間,以確定他今天不會撲個空,否則他的計畫就泡湯了。
袁晶晶得意地笑得花枝亂顫。「昊飛,你別這麼說嘛!早晚你會發現我比季縵翎好。」
衛昊飛沒有回答,反而說道︰「有客人來,你連一杯水都不招待?」他的語調沒有一絲起伏。
袁晶晶聳聳肩,轉身往一旁的小吧台走去。
「你想喝什麼?」她背對著他問。
「一杯咖啡,加女乃精和糖。」衛昊飛說道,一邊迅速無聲地將事先藏在外套內里的光盤片塞入沙發椅墊下。
其實他喝咖啡一向不喜歡加任何東西,但為了拖延時間和轉移袁晶晶的注意力,只好這麼說。
當他確認光盤片被隱藏得很完美之後,袁晶晶也剛好端著兩杯咖啡過來。
「昊飛,你覺得我們要在哪里訂婚?」袁晶晶問。
「你只要求我發布訂婚消息,並沒說我們要訂婚。」衛昊飛語氣冷淡地說。
「那我現在要求!」袁晶晶驕橫地說。
「那我們談判破裂,我連訂婚的清息都不會發布。」衛昊飛態度強硬地說。
「你不怕我散發光盤?」袁晶晶說。
「袁晶晶,人說狗急會跳牆,別把我逼急了,我可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他冷冷地說。
袁晶晶沒想到他的態度如此強硬,本想當場發作,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已經把衛昊飛逼至極限,若是他真要與她玉石俱焚,豈不是弄巧成拙?
「不訂就不訂,但你要在報紙上發布我們訂婚的消息,總得說個時間地點啊!」她說。
「這些不勞你操心,我會處理。」衛昊飛從沙發上站起。「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你贏了,我會照你的話做,但同時希望你能將光盤片銷毀。」
「你放心,只要我確定你發布了訂婚消息,那張光盤片就算你送我我也不要。」袁晶晶說道。「你跟季縵翎分手了嗎?」
「我今天會跟她說。」衛昊飛垂下眼簾,往門口走去。「你最好信守承諾。」
「喂,你還來不到十分鐘,咖啡都沒喝一口,就要走?」袁晶晶擋在他面前。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公司還有事等著我回去處理。」
衛昊飛繞過袁晶晶,伸手拉開門。
袁晶晶氣得緊咬唇,說道︰「你等等,我跟你一起下去。」
她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為面子掛不住才報復他,抑或她仍然非常喜歡他。
在她心中,其實非常渴望他能像對季縵翎一樣對她。
衛昊飛沒理她,任由她跟著。
袁晶晶陪他走到一樓的大門口,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搭著他的肩,像撒嬌般地說道︰「你答應我的事,要趕快做喔。」
「不用你提醒。」衛昊飛不耐地說,接著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袁晶晶滿意地回到太平洋電通大樓里。
衛昊飛回頭確定袁晶晶離開後,繼續往他車子的方向走,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
接下來,他只需要再打一通電話到地檢署,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冷風中,季縵翎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只覺得時間過得非常緩慢。
她伸出雙手將自己環抱住,視線未曾離開過對面的大樓。
當她覺得已經過了一世紀那麼久,突然嬌軀一震,看見衛昊飛從對面的大門走出來,身旁還伴著袁晶晶。
袁晶晶靠他很近,手搭在他的肩上,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而他,非但沒有推開她,反而在袁晶晶走回大樓之後,還回頭看她……
季縵翎感覺自己好象被狠狠揍了一拳,她四肢冰冷,幾乎站不穩腳步,明眸中涌上難以置信的痛苦。
雖然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始終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可是現在,她親眼目睹他們一起從大樓里出來。
難怪袁晶晶上次敢打電話來「警告」她……
是因為他們上了床,所以昊飛對她的熱情逐漸消逝?因為……失去新鮮感?
一陣冰涼感從她臉上傳來,季縵翎伸手撫上臉頰,才發現自己的臉頰早已布滿淚痕。
心口極度的疼痛,讓她想彎子,蜷曲成一團。
她害怕再次嘗到心碎的滋味,所以她一直抗拒他,直到他問她願不願意賭一賭……
季縵翎睫羽一眨,更多淚水落下。
她賭輸了,輸得干淨徹底,她不是心碎,她的心根本是灰飛煙滅。
衛昊飛走到他的車子旁邊,正想繞至駕駛座那一側時,卻不經意地瞥見站在對街的季縵翎。
他的心猛地一撞,緊接著,是前所未有的心疼。
縵翎怎麼會在這里?他匆匆穿過馬路,看見她臉上的淚痕。
「縵翎……」他突然慌了手腳,一顆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揪著。
他伸手想攬住她的肩,卻讓她給躲開。
「你騙我……」她退後一步,泛紅的眸子盯著他的黑眸,聲音空洞地指控。
「我沒有,我……該死!」他一把抓住季縵翎縴細的手腕,拉著她到車子旁邊。「先上車再說!縵翎,上車听我解釋。」
他擔心袁晶晶回到辦公室之後會從窗戶往下看他是否離開,所以急著拉季縵翎躲進車內。
「不要!我要你現在就說清楚!」季縵翎跟他在車邊掙扎著。
「縵翎,求你,到車子里听我說。」他的雙臂牢牢地鉗制住她,急切而心疼。
季縵翎停下動作,抬頭對上他的黑眸。
他求她?這個驕傲的男人,開口求她?
他黑眸中的懇求讓她不再掙扎,打開車門坐進去。
衛昊飛很快地坐入駕駛座,發動引擎,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往前飆駛,離開太平洋電通大樓。
窄小的汽車空間內,只有季縵翎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和衛昊飛的呼吸聲。
衛昊飛直接把車開回他家,當把車子在車庫停妥之後,他從腰際拿出手機,開始撥電話。
季縵翎訝異地听著衛昊飛與對方對話,听起來他好象是在跟警察說話。
他要告袁晶晶偷拍?偷拍什麼?
衛昊飛很快地結束對話,對季縵翎說道︰「我們下車,回家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此刻,季縵翎胸口的強烈疼痛漸漸被疑惑取代,她听話地下車,與他一起走進客廳。
衛昊飛讓她在沙發上坐好,然後從浴室拿出一條干淨的濕毛巾遞給她。
季縵翎接過毛巾將臉上的淚痕擦干淨,然後把毛巾捏成一團握在手中,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騙我你在香港開會?為什麼偷偷跑去找袁晶晶?還有,你剛才打的那通電話又是什麼意思?」
衛昊飛輕嘆一口氣,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說道︰「我的確是去了香港,昨天才回來,但我去香港下是去開會,而是為了找一個朋友。」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包括袁晶晶的卑鄙手段和要脅。
「剛剛那通電話,是我計劃中的最後一道手續,我相信三、四個小時之後,警方會在袁晶晶的辦公室中找出她派人偷拍的那張光盤,另外她委托的征信社人員也願意出來作證,並且提供一張當初他們簽約的文件給我。我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件事,以免你擔、心受怕,所以……」
「所以你的大男人主義開始作祟,決定獨自面對一切,來保護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季縵翎挑起一道眉,接下去說。
衛昊飛陳述的同時,她一直凝視著他的黑眸,黑眸中,她只看見心疼與在乎,沒有一丁點的心虛造作。
她相信他不是為了安撫她,才故意編出一個故事,因為整件事情太復雜、太符合邏輯,最重要的是,如果衛昊飛要跟袁晶晶在一起,依他的個性會直截了當地跟她分手。
那麼,她這些天流的淚,算是白流了。季縵翎心想,一陣怒氣伴隨著釋放感急涌而上。
「我只是想保護你。」衛昊飛雙手一攤,無辜地說道。
「保護我?」季縵翎倏地從沙發上站起,提高聲音說道。「我不要你這種保護,你應該學習跟我並肩作戰,而不是把我當個傻子一般蒙在鼓里,我沒有那麼脆弱。即使那張光盤真的被散布出去,我也不會拿條白綾羞憤自殺!」
她雙手握拳,情緒激動地站在他面前。
「縵翎……」衛昊飛也從沙發上站起。
「不要打斷我!衛昊飛,我告訴你什麼叫擔心受怕!當你莫名其妙地消失三天,打你手機又聯絡不上你時,那叫擔心受怕!當我坐公車時無意間在路旁瞥見你,而你明明告訴我你人在香港時,那叫擔心受怕!當我跟著你的車停在太平洋電通大樓門口,看著你一個人走進去時,那叫擔心受怕!」季縵翎說著說著,聲音又開始哽咽。「被人偷拍跟這些比起來,根本是小事一件!」
衛昊飛看著她發飆,了解到自己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他出于善意的隱瞞,竟然讓她飽受煎熬。
想到這,他心疼地摟緊她。
「你曾經問過我信不信任你,信不信任我們可以維持一個長久的關系。」季縵翎靠著他,閉上眼楮,輕聲說道。「很久以前,我被一個男人背叛,那次我傷得很深,決定從此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不再付出自己全部的心。」
她摟住他的腰。「然後,你出現了,我試圖抗拒過,但還是一頭陷入熱戀之中,糊里胡涂地讓你侵佔我心中的每一個角落。隨著我們的甜蜜加溫,我也越來越擔心,你終究也會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縵翎,相信我,這一生,我只認定你一人、只愛你一個人。」衛昊飛在她的臉頰上灑下細吻,保證道。「我等待了三十幾年,上天才讓你出現,我怎麼可能放你走?」
季縵翎心中一緊,太多澎湃的情緒讓她有點喘不過氣。
「昊飛,你知道嗎?當我看見你和袁晶晶一起走出大樓時,才發現從前那個男人所帶給我的傷害,跟這次比起來,顯得微不足道。當初那個男人的背叛讓我傷心很久,但如果你真的背著我跟袁晶晶糾纏,會直接毀了我。」淚水從她緊閉的眼睫中不斷溢出,她埋藏在心中的傷口也像被洗滌干淨一般,奇跡似地快速愈合。
「縵翎,別說了。你說的情形永遠不可能發生。我唯一做錯的事,就是沒有和你一起解決問題。」衛昊飛不斷用手替她拭淚︰心中升起一種無助的感覺。「如果你現在仍無法信任我也沒關系,我以後不會再做任何會讓你感到不安全的事。」
他拉著她往他的臥房走去,急切地想感覺她是他的。
「縵翎,跟我到床上去,感覺我們有多麼契合,那不僅只是而已,你可以感覺到的,是不是?」衛昊飛在她雪白的頸項印下灼熱的吻。
季縵翎熱烈地響應他的熱情,感覺到與他相同的強烈渴望。
她的確知道那種契合的感覺。
和他,她的心不再有怪異的空虛感,不再只是追求的解放而已。
他們扯掉彼此的衣物,狂亂地貪求對方的身體,彷佛渴望藉由這樣的方式確認他們彼此歸屬。
他們要證明,他們是彼此失落的另一半,如今,終將拼湊成一個完整的個體。
激情過後,他們兩人喘息地躺在床上,季縵翎卷縮在衛昊飛的臂彎中。
「昊飛,我愛你。」季縵翎靜靜說道。「我想,就是因為愛得太深,才會患得患失。但基本上,我還是信任你的。」
「真的?是不是因為我剛才的表現還不錯?」衛昊飛側過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打趣道。
季縵翎輕捶他的胸膛一下,翻身半趴在他身上,嬌嗔道︰「我是說真的!不然,我才不會因為你的三百兩語就相信,你去找袁晶晶是為了把罪證放到她辦公室。」
衛昊飛拉下她的頭,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那我真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一吻過後,他微笑道。
「喂,我剛剛才想到,那張光盤片……你看過沒有?」季縵翎突然拉拉他的手臂,問道。「針孔攝影機是不是還在那兒?那我們剛才……」
「我昨天就把攝影機的鏡頭給擋住了,我沒有把它拆下來,因為說不定以後會變成證據。至于光盤片,袁晶晶拿給我的那天,我大概看了五秒鐘,就把光盤片給扔了。」衛昊飛看她一眼,笑道︰「為什麼問?難不成你想看?我這邊還有一片,是征信社給我的。」
「我才不要看!」季縵翎給他一個白眼。拜托!她還沒有豪放到那個地步。
此時,衛昊飛的手機響起。
「該不會是警局打來的吧?」季縵翎從他身上爬起來,說道。「可是他們應該不會那麼有效率。」
衛昊飛很快地翻身下床,拿起放在矮櫃上的手機。
「喂,請問是衛先生嗎?」一個男性聲音說道。
「我是。」衛昊飛回答。
「我們這里是警察局。因為您先前的報案,所以我們請袁晶晶小姐來局里制作筆錄,但是她堅持要跟你通話。」那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似乎就被搶走。
「衛昊飛,你是什麼意思?你竟然出爾反爾!」袁晶晶尖銳的聲音響起。「你到底想怎麼樣?」
袁晶晶雖然跋扈,但畢竟是溫室中的花朵,頭一次被帶到警局,自然心慌意亂。
「不想怎麼樣。你既然犯罪,就應該受到法律制裁,我算是為自己伸張正義吧!」衛昊飛說道。
「你沒有證據。」袁晶晶心虛地說,氣勢登時銳減三分。
衛昊飛既然敢去報警,顯然是決定豁出去,不怕她散布光盤,那她連手上唯一的一張王牌都沒了。
「你委托的張先生願意出庭作證,還有裝設在我家的針孔攝影機也是證據。」
警方大概尚未取得搜索票,所以沒有在她辦公室搜到那片光盤,否則袁晶晶絕對不敢說沒有證據。
「你怎麼會知道我委托誰?你在來找我之前,就已經和姓張的串通好了,對不對?」袁晶晶無法置信地說道,好一會兒後,又突然歇斯底里地說︰「你真的要告我?我爸爸不會讓我被抓去關的,我丟不起這個臉!」
季縵翎的耳朵一直貼著衛昊飛的手機,把他們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此時她示意衛昊飛將電話給她。
衛昊飛將手機遞給她。
「喂,袁小姐,我是季縵翎。」她用著像在談天般輕松的語氣說,赤果著嬌軀,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我現在是以昊飛律師的身分,來跟你談條件。」
「你……你得意了吧?衛昊飛還是愚蠢地選擇你。」袁晶晶咬牙切齒地說。
「我說過,我現在是他的律師,我們公事公辦。」季縵翎又露出那種淺淺的笑容。現在衛昊飛已經明白,當她露出這種笑容時,表示她胸有成竹,準備好好修理某個人。「其實你不一定會被抓去關,偷拍是告訴乃論罪,只要我們不告你,檢察官也不能起訴你。」
袁晶晶聞言,安靜下來,問道︰「你想要跟我談什麼條件?」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被抓去關,其它的她都不在乎了。
「你要不要找你的律師跟我談?」季縵翎修長的雙腿疊起,好整以暇地問。
「他們還在趕來的路上,季縵翎,快說你的條件是什麼?」袁晶晶不耐地說道,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警察局這個鬼地方。
「很簡單,你叫你爸爸跟新瑞電子和解,支付我們一億五千萬的賠償金,彌補我們因為合並案無法繼續的損失,而且你們從新瑞取得的所有商業機密,三年之內不得使用。」季縵翎一手玩弄著她披散至胸前的鬈發,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道。
衛昊飛著迷地看著她。
她赤果著美麗的嬌軀,像是從希臘神話里走出來的女神,嬌柔無瑕,散發危險的誘惑。但她同時卻正以無比專業的態度處理他與太平洋電通的案子。
這種矛盾而奇妙的組合,讓他又想要她了。
「一億五千萬?季縵翎,你別乘機獅子大開口!」袁晶晶尖聲說道。
「我們的損失非常接近這個數字,不信你回去問問令尊。」季縵翎聳聳肩,說道。「反正我們的條件就是這樣,你可以考慮一下,明天回答我們。順便告訴你,本小姐自問身材還不錯,如果你還想散布你手中的光盤,敬請自便。」
說完,季縵翎也不理袁晶晶的反應,很干脆地掛斷電話。
「你真是棒極了。」下一秒,衛昊飛已經站在椅背後面,往前抱住她。「不過,除了我故意放在她辦公室的那片光盤外,袁晶晶手上已經沒有其它光盤了。」
「我知道,但警察不知道。」季縵翎回頭,對他狡黠地眨眨眼。「我打賭警察會在一旁監听我們的電話,所以順口說一句,加深警察的印象。」
衛昊飛笑出聲,在她臉頰上親個響吻。
「縵翎,有時候你也滿可怕的。」他說。
「那當然,誰教她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威脅你,害我那麼傷心。我要是不小小教訓她一下,豈下是對不起自己?」季縵翎說道,突然被衛昊飛從椅子上拉起來。
他將她推倒在床鋪上。
「你……?」
「這是對你剛才表現的獎賞。」他的身體覆上她的嬌軀。
他從沒想過他會愛上一個才貌雙全的大女人,但現在,他只由衷地感謝上天,賜予他這樣的幸福。
棒天下午,衛昊飛接到袁董事長打來的電話,表示他們願意答應季縵翎所開的每個條件,並且為袁晶晶的所作所為道歉,只要求他們不要對袁晶晶提起訴訟。
衛昊飛當然同意,畢竟把袁晶晶扔進監牢對他沒有好處,但那一億五千萬卻可以彌補他公司的一切損失。
都多虧了縵翎,才能想出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
晚上,當他接季縵韶回到他家之後,他告訴她這個消息。
「太好了!」她歡呼一聲。「我明天去告訴李律師這個消息,他一定很高興。」
「他有你這麼優秀的屬下,當然高興。」衛昊飛說道。「既然這件官司已經有了個結果,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季縵翎疑惑地問。
「你有沒有考慮過嫁給我?」他的黑眸鎖住她,認真地問道。
她和他既然已經沒有公事上的關系,他希望能用更「有力」的方式與她牽絆一輩子。
「嫁給你?」季縵翎心中一陣溫暖,但又有點訝異。「現在談這個,會不會太早了?我還有事業要拚,還有夢想要完成。」
「你不想嫁我?」這下輪到衛昊飛驚訝。
「我只是覺得時間還沒到嘛!」季縵韶在他頰上親一下,撒嬌地說。「我的事業才剛起步,而且,我還沒有做好結婚的心理準備,你突然跟我提結婚,叫我怎麼回答?」
「等昊雲回來,我要他來當我的說客,說服你嫁給我。」衛昊飛故作失望地說道。
「昊雲?對了,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他上哪兒啦?」季縵翎忽然想到。
「他跟他的指導教授去美國見習什麼東西,要去一個月,大概下星期回來。」衛昊飛說道。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我們在交往?」季縵翎笑出聲。「那你叫他來說服我嫁你,他不是會跌破眼鏡?」
「那可不一定,他說不定早猜到了。」衛昊飛笑著說,親她一下。
季縵翎甜蜜地微笑。
她好愛他,但她不覺得他們的愛情需要用婚姻來維系。她想給彼此多一點空間、多一點浪漫,讓戀愛的感覺延續下去。
婚姻,在她的觀念中,可不是愛情的必需品。
三年之後,季縵翎自己的事務所開張。
經過多年的磨練,她終于可以獨當一面,擁有一間自己的事務所,雖然規模不大,但總是個開始。
在送走前來道賀的客人之後,衛昊飛陪著季縵韶整理大家送來的花籃、賀禮。
看著她忙碌但興奮的背影,衛昊飛微笑。
「縵翎,你已經完成自己開事務所的願望,是不是可以開始考慮我們的婚事了?」他在她身後靜靜開口。
自從衛昊雲前年拿到博士學位,搬出家中到外縣市的大學任教之後,季縵翎便搬到衛昊飛那邊跟他一起住。
從那時候起,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要替他們的同居生活正名。
現在她的事業已經有了個成果,應該是提起結婚的好時機。
「我們的婚事……」季縵韶回頭看他,明亮的水眸一轉,露出無辜美麗的微笑。「昊飛,我的事務所才開幕,工作上當然得努力一點,總不能讓它開幕不久又關門大吉吧?再等等,好不好?等事務所上軌道之後再說,反正我又不會跑!」
她曾經以為這輩子地不會跟任何男人共度一生,但是衛昊飛的出現,讓她改變了主意。
他的深情溫柔,讓她忘卻過去的情傷。
可是,她還是不想那麼早結婚。
一來,她是真的希望能在事業上好好拚一拚;二來,她還想多享受一陣子戀愛的甜蜜感覺。反正她才剛過三十,再拖個一、兩年結婚也不算晚。
「還要等?」衛昊飛搖搖頭,無奈地笑笑。
等就等吧!
只要她在他身邊,這輩子他跟她耗上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