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篤定,幾分彷徨,幾分甜蜜;宛如春天的浪潮,一波一波騷動著心房。
亦築今晚渡在深夜和破曉交會的時分,想著剛剛才分手的他,送她回來親吻臉頰後,即轉身離去,從未做非分之想。交往近九個月來,他的心就像夏天的陽光一般照亮著她陰暗的心房,逐漸的,她釋放自己的愛,一點一點的幾乎毫無保留的全給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愛上了他。
不管過去如何,自從與他在一起之後,就像見到陽光般,她變得堅強,足以抵抗不時傾巢而出的寂寞;變得樂觀不再自怨自艾,從相識而相知,相知而相惜,相惜而相愛,相愛而相戀,似乎一切近乎理所當然,對這份幸福這份快樂亦築不敢作非分之想,想要天長地久;人生如同醉生夢死,能讓她在有生之年與他相戀,她已覺足夠,過多的幸福反而會讓她不安,今晚就讓自己再多貪戀一點幸福、多想他的好吧!
‘你在想什麼?’藍文彬發呆已超過一分鐘了。
‘沒……沒什麼?’
‘是不是不舒服呢?’亦築很少看見他這凝神不語的表情。
‘Alice,你不要亂想,我有件事想征求你的同意。’
‘你說說看,到底什麼事讓你煩心呢?’
‘我想開一家服飾店讓你負責管理好嗎?’
說完後,隨之而來的是三分鐘的沉默。
‘你不需要如此做。’
‘我……’
‘我現在白天上課,晚上上班,一切都很好,都很順利,我不需要換工作,還是你覺得我的工作讓你丟臉了呢?’
‘我已經告訴過你,你別亂想了嘛!從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是在這兒對你表白的,又怎麼可能瞧不起你的工作;我只不過是怕你白天要上課,晚上又得上班,心疼你,怕你累壞了,所以才提出這個建議,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好嗎?別生悶氣以免生出病來。’
‘對不起!我不該錯怪你,只不過我和你不過是男女朋友,我並不希望讓你為了我︰︰︰我想靠自己,好嗎?’
‘一切尊重你,只要你高興什麼都好,只是別把自己累壞了,對了,交往這麼久都還沒問過你,你讀什麼系的?’
‘企管系。’
‘那不就和我女兒同系,但她已經休學了。’
‘休學,莫非……’亦築正想開口問他和藍琳的關系時,一通電話卻讓她打住了。
‘嗯,我是Alice。’
‘Alice,我是妍姊。’
‘妍姊?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多天沒來,我急死了。’
‘Alice,小聲點,別讓別人知道我打電話給你。剛才我好不容易才找了路人幫我打的,別讓他們識穿。’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你要拿走那些錢呢?華經理很生氣,發了一頓脾氣直說待你不薄,缺錢說一聲就好,何必搞出這些事;你也真是的,你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幫得上忙。’亦築著急說著。
‘我就知道沒白疼你,我……都怪我,沒事幫他背書,欠下一堆債,放高利貸的找上門,一急之下我只有動腦筋拿走那些錢了。’
‘那……他人呢?’亦築指的是妍姊的男友,一個台大畢業不好好工作,好高騖遠,成天想發財,常常向妍姊拿錢玩股票的男人。
‘早跑了!亦築,這次的事你一定要幫我,借我三百萬。’
‘我……我哪來這麼多錢?我的存款全加起來也只有五十多萬。’
‘我早知道你沒錢的,我是指你可不可以向藍先生借?你放心,我一定會還,我可以寫借據的。’
‘妍姊,你要怎樣都行,但是你叫我去向他借,我……’亦築面有難色且困難的說‘亦築,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原本積欠的是七百萬,我已經還了四百萬,這三百萬我著。
是真的沒辦法了。就當妍姊求你救救我,幫幫我!’妍姊在電話裹抽泣著。
亦築心情極端惶恐,她知道妍姊對她恩重如山,當初是她在她昏迷時,求雪神讓她休養一段時日的,今天她有難,無論如何她是一定要幫這個忙,但是要她向文彬開這個口,無疑要她……該怎麼辦?亦築手足無措。
‘就這樣啦!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我先掛了,亦築,妍姊求求你,你不可以見死不救。放高利貸那些人是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就算我以後當乞丐也一定會還錢的,你幫我這個忙吧!你不了班後我去找你,你一定要記得。’亦築拿著已掛了的听筒呆呆站著。
藍文彬一直望著她,發現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身子搖搖欲墜,于是趕緊扶著她︰‘怎麼了?誰打來的?怎麼你臉色這麼差,要不要叫服務生倒一杯水來……’正要開口叫服務生時,卻被亦築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制止了。
‘不要!不要叫人……’亦築害怕引來華經理,于是拉起藍文彬。‘走,我們走,帶我離開。’
車子駛人濱海公路,並在基隆海堤上停下。
‘怎麼了?告訴我,讓我為你分擔好嗎?’藍文彬溫柔地呵護著她,一路上他都在想,是誰讓她如此不知所措?此時他才發覺自己對她的過去竟毫不知情,她的親人呢?為什麼她從不提及?
‘是……是妍姊!’亦築慢吞吞的說出。
‘你是指林小姐,她怎麼了?為什麼打電話給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亦築將妍姊私自取走當天店內營業額一百二十萬及欠高利貸的事內文彬說道。
‘妍姊對我有恩,今天她有困難,我卻無能為力,只能在這干著急,一點忙也幫不上。’打從心底,亦築就沒想過要向藍文彬開口,她只是不斷地在想要怎麼幫妍姊。‘對了!我可以向其他高利貸借,先還了妍姊這筆債,再想辦法。’
‘不行!這樣只有便宜了高利貸,何況這樣借了還,還了借︰有遠還不完。亦築,這件事讓我來處理,你不要煩心了。’
‘不行!絕對不行!這是我自個兒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為什麼到今天你還要分得這麼清楚?相信我好嗎?把一切交給我處理,況且三百萬對我而言並不難,你就別操心了。’
‘不可以!’
‘那!大不了以後林小姐有錢再慢慢還我,我們總不能看她被高利貸迫害而袖手旁觀,無動于衷吧!況且這是我和妍姊的事,你就別管了。’藍文彬輕易的把事情轉移到他和妍姊身上,讓亦築的壓力減低。
亦築當然知道,除了如此做,她真的也找不出其他的解決方式了。
藍文彬立刻開了一張三百萬的即期支票及一張一百二十萬的支票給妍姊,一張讓她還高利貸,一張則讓她還給雪神,畢竟那是她的落腳之地,還完這筆擅自取走的錢後,軌可以冰釋前嫌繼續上班,且最大的目的就是她能幫他繼續照顧亦築。
這件事,讓藍文彬在亦築心里更跨越了一大步,她除了愛他之外,還多了一份感激。
‘董事長!這三份報告書,是八月份至今聖大保羅執行進度的行程報告。’黎惠清楚地交代著。
以一個董事長秘書的角色而言,黎惠的能力足以給九十八分,她具有英文、日文、德文、法文等多種語言能力,且辦事效率也以快及穩出名。藍文彬在這麼多的產業下,幸好有這得力助手幫他,做溝通協調及聯系的工作,讓他在總公司即能遙控所有的企業體,在工作上他還真少不了她;更何況,只有她能在他無法分身的時候,為他處理許多決定,所以就算他不在公司,她也能辦得有聲有色,一清二楚。
自從上次的事件後,黎惠也較為收斂,言行舉止也較不再曖昧;藍文彬心想,或許是她短暫的迷戀,于是也就不在乎的淡忘了。
但是黎惠的心,充滿著渴望、充滿著思慕、充滿著痛苦,也充滿著無法饜足的;
他愈不在乎,她就愈想得到他,饑渴的心並不是只有男人才有,女人更甚,而一個被激怒的女人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
她要讓他求她,跪在她面前求他,求她愛他,她為求目的不擇手段。
是你!誰教你讓我愛上你,卻又忽視我的存在;我要讓你嘗嘗這種滋味,不達目的絕不肯罷休。
黎惠的思慮像刀尖般的銳利,她要一步一步的剖開她的一切……‘黎秘書,嗯!你表現得非常好,這樣吧!找一天我請你吃頓飯,獎勵一下。’藍文彬為表示老板的風範及彌補這些日子的心不在焉,想藉此詳細了解公司的狀況。
炳!炳!是你自己跳進來的,是你給我機會設下陷阱的,想不到聰明如你,也會有栽在我手上的一天…︰藍文彬對黎惠的邀請,無疑給了她一個大好的機會。
‘執行進度的報告書我看過了,一切進行的很順利;你明天看一下農民歷,選一天良辰吉日到工地現場舉行祭拜儀式,取蚌平安好兆頭。’
‘是的,明天我就通知工務主任去處理。’
‘對了!黎秘書,通常下了班,你都做些什麼消遣?’
說到下班,黎惠覺得董事長自從上次自雪裨應酬回來後,就經常晚到旱歸,雖然他的身分、他的能力,絕對允許他這麼做,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干涉,但能令他如此的除了他女兒外還會有誰呢?莫非是他有女朋友了?觀察這麼久一定是的,她一定要弄清楚。
‘我就像平凡人一樣看看電視,逛逛街,就這樣!沒什麼意思的,倒是董事長最近喜孜孜的,神采飛揚好不暇意,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不愧是聰慧能干,一眼就被你看穿。的確是有位令我心儀的女孩子。’他心滿意足的說著,亦築的身影頓時又充塞他的腦海中。
為什麼你不給我機會?寧可讓別人來愛你,也不願讓我接近你,五年了,你當真我只為一份工作?我完全都是為你啊!她到底是誰?憑什麼奪走你的愛?如果你一輩子不再愛人,我也心甘情願守在你身邊,但是你卻這麼輕易把愛給了別人,難道我就這麼沒有魅力?多少豪門子弟的追求我都放棄了,多少午夜夢回呼喊著你的名字,我的痴心、我的痴情你竟完全漠視。
‘她是誰呢?’
藍文彬驚覺說太多了,他只是將黎惠當成一個較接近、較談得來的下屬,但還是不宜表露太多。
‘如果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沒關系,你顧左右而言他,我自然有辦法知道,況且你的寶貝女兒要是知道這件事,反應會如何呢?
‘那藍小姐知道了嗎?’
‘我還沒向她說,上次錯過機會後,她忙我也忙,以至于到現在反而開不了口,四十多歲的男人要向自己的女兒說愛上一個只大她三歲的女孩子,是比較難以啟齒的,但我仍會找機會的,只是小琳現在忙著上班,可能也沒多大心思和我討論這問題。’
‘小琳在上班?’
‘是啊!她堅持要休學到潛意識去,我也只能尊重她,給她更大的空間,像她這樣個性的女孩子是勉強不了的,只要她能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或許發展會更好……對了,她不願讓別人知道她是我女兒,怕有特別待遇,你可要替我保守秘密哦!好了,下次再聊吧,晚上我還有事。’
真是天助也!他女兒還不清楚自己馬上就要和別的女人分享父愛,像她那樣從小膩著父親的人,一定不會接受的,她要想辦法去接近她,影響她,然後操控她,再來就是利用她了。
能幫助她達成目的的人,就只有他……柯幗嘉。
‘嘉嘉!你一定要幫表姊這個忙,況且一一你成功了,就可以輕易當上藍家的乘龍快婿,他那數千億的財產和龐大的產業不就是你的了嗎?’黎惠滔滔不絕的慫恿著。
‘玩玩是可以,反正騙女孩子是我的絕活,但結婚免談。’
‘你這傻子,表姊會害你嗎?你想想看,當你擁有權力、財力的時候,她已嫁進門了,你高興怎麼樣有誰管得了?’
‘那表姊你有什麼好處?’
‘我?我的對象是……她父親。’
‘那事成之後,我不是得叫你一聲媽了?’
‘事情成功之後你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只要你能幫我達成這個計畫。’黎惠露出一副人前絕無的陰森表情。
‘她長得如何?’柯幗嘉伸出舌頭,只了只嘴唇,一副將要把她吞食人肚的樣子。
‘非常標致,和你那群不三不四的酒女舞女完全不同,是位任性不經世事的小女孩,所以你要用手段來讓她愛上你,拒絕不了你,乖乖听你的話;該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
這裹有七十萬,你先拿去,打扮得高尚一點,不要穿得流里流氣,如果錢不夠你再告訴我。另外,我已經利用人脈關系,將你安插在潛意識廣告公司,與藍琳同一個部門,你利用一個禮拜的時間,把身邊的事處理好,另外告訴那些閑雜人等,別來找你了,以免破壞大事。記住!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尤其是你的對象∣∣藍琳。’
一周後,柯幗嘉的確進入潛意識公司任職。
柯幗嘉,一八三公分的身高,魁梧的體魄像是陸戰隊員般雄壯威武,雄赳赳,氣昂昂,但骨子裹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自從游學回來後,憑著家裹有點錢,開口能講幾句洋文,每天泡在女人堆里,除了打日本小爸珠外,就是撞球、舞廳,到處混。除了外表條件好的沒話說,加上泡女人追女孩的功夫一流以外,實在我不出優點來,此次叫他穿著正式的衣服到中規中矩的公司上班,實在讓他受不了,第一天就想翹頭,要不是他表姊千托萬請的,他才懶得待在這人生乏味的地方;幸好還有件邪事可做,才不辜負他在外面的名聲,為了這重大的任務,一切只好忍下去了;況且一個家財萬貫的女孩準備讓他大展身手,忍耐著點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只可惜藍琳今天出公差,陪著攝影隊到北投攝影棚錄制cF,使得柯幗嘉無法發揮他的魅功,不過他倒是引起一摹媒體部、市調部女孩子的注意,嘰嘰喳喳談論他的身高,長相,可見他的外表的確有一番凡人無法擋的魅力。
而黎惠呢?
她扮演著白雪公主裹面‘迭隻果那個好心腸’的壞女巫,頂著一副溫柔可親的外貌,正準備瞧一瞧那搶走藍文彬一顆心的女人。
經過明查暗訪,她終于知道藍文彬愛上的女人竟然是在‘雪神’任職的女服務生。
實在太侮辱我了!我居然比不上一個服務生,我倒要看看她到底長得什麼模樣,竟讓藍文彬迷戀得不看她一眼。
靜靜地,黎惠就以等人的名義獨自坐在椅子上,‘AliCe,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你!’
當她見到亦築時,自覺實在無法與之比擬,雖然自己的容貌也十分迷人,但她的美更是撫媚動人,白細的臉龐,窈窕的身段,那清新月兌俗的模樣,簡直教自己自嘆弗如,情不自禁多看幾眼。女人看了她都無法將眼光轉移,更何況是男人呢?
但她絕不善罷甘休,她要找機會去認識她,就像她安排嘉嘉去認識藍琳一樣,要讓她們毫無防備地相信她。
‘你知道嗎?沒認識你以前,什麼事對我而言都現實得可怕,看出便是山,看雲也是雲,心境上蒼老得可憐,我以為我的人生就得在商場上終了,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愛了;直到遇見了你,風是好風,雲是好雲,迎面吹拂著我干涸的心,而你就像春天的風,解凍我青春的冰原,讓我的愛苗滋長;你就像夏日的風,沐浴我疲憊的心靈,給我一派清涼,我要告訴你,你在我心中已成為無法失去的人,你的過去,我一無所知,你若不願意提及,我也不會強求,不去打听,因為我認識的就是現在的你。認識你到今天也近一年了,我始終沒問過你的感想,亦不曾听你說過愛我,Alice,你到底愛我不愛?’
原本藍文彬今晚說有話要說,所以她便請了個假,陪著他到西園區這個賽馬場來,沒想到他竟然是要問她愛不愛他?!
原來縱橫商場的人,不見得能縱橫情場。
‘你認為呢?交往這麼久,你以為我不會動心嗎?’亦築有些發怒,他竟不了解她。
‘我不是只有在寂寞的時候才想你,而是一想起你,寂寞便不可止息的侵襲而來,我為什麼從不說愛你,我怕呀!我怕一說出來後就停不了,我不敢也不能要你保證永遠愛我,我不能奢求過多的幸福,我只要能在日落時,看見夕陽即已足夠,我不敢要求,你懂嗎?
‘從認識你時,我便已瘋狂的愛上你,迷戀你,你每次喝過的杯子我統統親吻過,你相信嗎?在你眼中冷若冰霜、不識抬舉的女人,其實是瘋狂愛著你的,痴傻的心情反反覆覆將手中的蒲公英,一瓣一瓣佔上著未來。你愛我嗎?你不愛我?
‘只是我從未在你面前提及,我不知道這份唾手可得的感情是不是會隨時隨著風而紛飛飄墜,也不能勇敢投注,或許我供養不起這份濃熾的愛情,卻又不舍割下這份情,文彬,我很矛盾你知不知道啊?’亦築如夢囈般,聲音硬咽地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幸福對我而言,似乎是是多余的,我像是老天的玩偶,任由它擺布;對于你所給的快樂,我真的好珍惜好珍惜……’忍不住嗚咽哭了起來。
藍文彬愧疚地擁著她直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會問這傻問題來惹你傷心了,原諒我吧!我愛你,愛你……’
接著便將嘴堵上她的嘴,這是停止她繼續哭泣的最佳妙方,她的手環繞著他,燃燒熾熱的愛,無法停息的愛。
烈焰平息下來之後,他對著她說︰‘你相信輪回嗎?我就相信,像我們兩人很可能是對前世的情緣仍眷戀不舍,因此今生還能再相遇繼續前世的姻緣。’
亦築不語。
藍文彬牽起了她的手往坡道上走去,在一顆垂下的柳樹下停下了腳步,並伸手從大衣口袋中掏出一個包裝得很精致的方型紅盒子,打開盒子從盒內取出一條閃閃發光的鑽石項煉,那條鏈子上用紅寶石及藍寶石瓖成一朵又一朵的花瓣,而手鏈更是與耳環搭配成一整套,運用巧思將紅、藍、黃、綠四色寶石與鑽石‘白金相配,豪華中又不失藝術美感。
尤其在藍文彬為她戴上的那一剎那,顯得更加光燦動人,相得益彰。
‘文彬,為什麼你要送這麼珍貴的東西給我?’亦築嬌羞的抗議著。
‘本來我也沒打算送你呀!可是當我從它旁邊走過時,它仿佛在櫥窗裹向我招手,叫我幫幫忙,幫她找到主人,好像在說︰除了我主人AliCe外,沒人夠資格佩戴我……所以,要怪就怪它吧!’藍文彬一手拿著紅盒子,一手繼續拉著她的手。
亦築十分窩心,這樣的男人有誰能不愛呢?
‘你是誰?’
‘我才要問你是誰呢?’藍琳看見這不認識的男人居然問她是誰?不過他高高帥帥的倒挺吸引人的。
‘你是新來的嗎?’
‘我上班好幾個月了,怎麼會是新來的,對了,你是從別的部門調來的嗎?’
‘不是,我是昨天才來的。’
‘那你就說你是新來的就好了,還問我是不是新來的,神經病!’藍琳沒好氣的答。
‘淑女是不罵人的哦,除非你承認自個兒是潑婦。’
柯幗嘉第一眼看見藍琳,就被她那清澈的大眼楮及無邪的姣好面容所吸引,決心陪她玩一玩,逗逗她也可減低自己待在這兒的沉悶。
‘你夠了沒啊!你要弄清楚耶!我是比你先進公司的,說起來也是你的前輩,你該收斂一下,別太喧賓奪主。’
‘前輩,在下姓柯,蝌蚪的蝌,名幗嘉,國家萬歲的國家!’他一本正經的說著。
噗哧一聲,藍琳忍不住笑了起來,‘什麼?太扯了吧!那我不就是柵欄的欖,零分的零。’
‘如果你願意,何嘗不可?’
‘真受不了你,不和你瞎辦了,你去報到過了吧,他們沒有交代工作給你嗎?看你游手好閑,還真像逛大街的,難不成他們雇用你來閑扯淡的。’
‘不,是我一看到美女,就禁不住臉紅心跳。’
‘你看!’柯幗嘉一把抓起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而他第一顆鈕扣末扣上,隱約露出胸毛來。
‘哇!’藍琳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從小到大,她還沒這樣踫過男孩子,更何況是他這種略帶侵略性的。
‘害怕呀!小綿羊,你好像……我好想吃了你。’他將嘴巴貼近她的耳朵,低聲細語呼出的熱氣,騷得她心頭一悸;他居然敢公然在大白天裹挑逗她,但有誰會听得到呢?這午休時刻大家都出去用餐了。
柯幗嘉笑著轉身消失在門口,留下一臉錯愕的藍琳。
藍琳正想追出去破口大罵時,突然但想到下午有十家報社要等著新產品上市發表會的新聞稿,何況把時間花在和他的糾纏斗嘴上,不如好好的把事情辦好。
‘小琳,組長說我和你同一組,請多多指教。’
‘小琳,要不要我幫忙!’
‘好!你幫我一個忙,就是滾遠一點,不要在旁邊吵我,行不行呢?’
‘藍琳呀!人家想幫你,你怎麼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文案阿又幫他搭腔著。
從下午吃完飯回來,柯幗嘉總有事沒事的就盯著她、纏著她,對于一個外貌出眾的人,死盯著她的感受是五分厭煩,三分感動,和兩分不明所以的復雜情緒。
不懂他為何一走馬上任就盯著她不放,莫非是她老爸派來監視∣∣哦,該說照顧她的?但他的行為又不像,倒像個色魔,但她卻不懂自己為何對這個色魔竟有些好感?
因為同是年輕人,打打罵罵,說說笑笑,倒也相安無事相處了一段日子。
每個星期五的晚上,柯幗嘉都會乖乖的,哪兒也不去的待在家裹等待黎惠的電話。進門才不過十分鐘,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
‘嘉嘉,我是表姊,這周有沒有進展呢?’
‘馬馬虎虎,反正就是照你的計畫做。’
‘對!上一次你太著急了,雖然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快速達到目的,不過仍得循序漸進,不要打草驚蛇,而是要撥草尋蛇。那藍琳對你的印象如何?’
說到藍琳,他不禁情緒惡劣︰‘公司裹所有沒結婚的女孩子巴不得我追,結過婚的巴不得離婚,唯獨她好像老謀深算,避得老遠。’
‘據你上次的說法,我想,她一定是沒交過男朋友,可能比較拘謹,比較放不開。你找個機會對她表態,或者我們安排一出戲,讓她對你產生內疚,那就容易多了……嗯∣∣那這出戲就在她加班的那天上演,到時你就纏著她,假裝起沖突往相反的地方走去,等有事故發生時,你再適時的出現,演一個英雄救美的角色,這樣她就會感激你而撤除心防,如此一來你要進攻就容易多了。’
說完掛上電話,黎惠不禁暗自竊喜,一切似乎部在她的掌握中,而今晚該是她上場的時候了。
‘你好!你就是AliCe嗎?久聞你的大名,這是我的名片。’黎惠又露出一臉誠懇的表情,讓人不疑有他地相信她。
看著手中的名片∣∣合縱集團董事長秘書黎惠亦築不解她的用意,更猜不透她找她有什麼事。
‘AliCe!.你不要訝異,是我本人自己想見一見董事長口中的可人兒,不出我所料,你的確是氣質高雅,真是上天精雕細琢,毫無缺陷的美女。我想和你做朋友,不知你是否願意?也希望你別怪我太唐突,而且身為大企業集團的秘書,的確要先巴結一下未來的老板娘,你說是不是!’
亦築覺得她不是在調侃她,她那樣有誠意,臉上又堆滿誠懇兩字,于是連忙說道︰‘黎小姐,你太客氣了,我當然很樂意結交你這個朋友,如果你不嫌棄,我很高興又多交了一位聰慧如你的好朋友。’
‘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讓藍先生知道我來過。’
‘為什麼?’
‘怕他以為我搶他女朋友呀!’
‘黎小姐,你真幽默,真愛開玩笑。’
‘我是說真的,好嗎?’
‘好!我答應你,不過通常他每天八點半至九點都會來這,如果你不願意讓他知道,最好錯開這時間。’
亦築真是單純得可憐,那麼容易就相信起人來,還一起幫著別人瞞藍文彬。
真是不需費太大的力氣就讓她相信我了,真是天真,無法看出我覬覦藍文彬的心意,看到了她,更加堅強我的恨意,她那知一抹薰暖和風似的微笑,灼熱地燃燒著我的五髒六腕。既然她相信我了,我就得好好表現一番。
黎惠一再陷入糾纏不清,難分難解的世界,掉入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緣中,她強烈的愛,啃噬著她的理性,一味地喧騰,將事情弄得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