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你居然敢這麼做?」
滿頭滿臉的湯藥,駱奇峰顧不得擦拭,氣憤地伸手攫住眼前想要溜走的女人。
只是……真攫住時,那觸手的柔女敕,卻讓他忘了抓她到底是因為對她生氣,還是因為……他想要再一親芳澤?
「為什麼不敢?誰叫你吻我!」
可榕倨傲地抬首回嘴,卻不知她嫣紅的雙頰是多麼的迷人。
即便是此刻應該動怒的駱奇峰,也再一次為她著迷了!
「我是吻了你。不過……你敢說,你不喜歡這個吻嗎?」
方才,他明明感覺到她的回應!要不,他也不會情不自禁地再加深那個吻。
「說的對,我就是不喜歡,怎樣?」嘴硬地說完,她抽回自己被攫住的手,不想再跟他有所踫觸。
他的話讓她氣極了。
「很好,那我們就再試一次,這一次,我保證你喜歡!」
「駱奇峰,別怪我沒警告你,你再走近我一步試試看!」微退一步,她擺開防御架式。
這一次,可榕告訴自己,只要他敢再侵犯,她絕不會手軟!
她絕不再讓他玩弄。
「怎麼?想打架?」
駱奇峰雙手環胸,眯眼,對她的凶悍感到有趣!
懊死的臭男人,敢欺負她,非教訓一下不可!
可榕身子一旋,冷不防的,一拳就對駱奇峰攻擊了過去!
她要用拳頭告訴駱奇峰,她這個弱女子,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其實,嚴格的說起來,駱奇峰跟唐可榕的遭遇還具有幾分相似。
他們一樣早年失佑,母親因為思念父親,太過哀傷而撒手人寰。所以,他是由爺爺一手帶大的。又因為他是駱家唯一的男子,對他的期望也就特別的高。為了使他能成器,爺爺所用的訓練手段可謂十分嚴厲。
當然,駱奇峰是爭氣且上進的。
自開始求學,一直到拿到哈佛的博士學位,他不曾丟過爺爺的臉。
尤其,他知道將來駱氏企業必須要由他來接班,光有文才而無武略,恐怕不足以擔當如此龐大的責任,所以,為了鍛煉健康的體魄,自高中開始,他便積極的學習搏擊之術。
講白一點,雖然武學出處不同,但,駱奇峰也算是有武功之人!
那麼,兩個人交手……誰贏?誰輸呢?
現在的情形是——
兩個人都氣沖沖的,卻因為旗鼓相當,在對招中,誰也沒佔到便宜。
最後,兩人不但身體相貼,彼此的氣息更以近距離互相沖激。
就在拉拉扯扯之際,可榕一個踉蹌,往後仰跌……
看到這種情況,奇峰本能的一扭身,將自己的身子向下一沉,穩穩地當了她的靠墊,沒料到的是,他的唇在過程中竟不經意擦過她的臉頰,接著,是她的紅唇……
這樣的接觸完全是個意外,但,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卻是致命的吸引力!
可榕敏感的身體一僵,倏地停止了反抗,嬌軀也就自然的撞進他的懷里。
她身體淡淡的馨香讓他的心一陣緊縮,兩人四目相接,一種微妙的悸動同時攫住了兩人,如同魔法般將他們定住,動也不動……
他們都在彼此的瞳眸中,看到了驚訝的自己!
四周突然變得好安靜,靜得她听見輕風吹過的聲音,靜得她听見他沉滯的呼吸,以及自己有如擂鼓般咚咚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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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你看看……都說了這女人沒安好心,是只狐狸精,你就是不信!說什麼去替你煎藥,結果咧?居然在這里挑逗奇峰,真是不要臉!」
這會兒雞貓子亂叫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駱明冷落好些天的翁心純。
為了調查到底是誰想傷害駱明,可榕建議他的用藥暫時都由她來煎煮,再加上為配合用藥,而需要利用溫灸來做逼毒,所以近幾天來,駱明都不準翁心純來打擾。
這個舉動讓翁心純氣壞了!
尤其,每當駱明將可榕留下,而拒絕她的伺候的時候,她更是火大得要命!
她處心積慮好久,才拐到駱明點頭跟她結婚,現在駱家的財產她都還沒有到手,怎麼可以讓一個空降的女子破壞!
這也就是為什麼翁心純看可榕越來越不順眼,不只恨之入骨,更想除之而後快,且頻頻喊她狐狸精的原因。
這會兒好不容易給她抓到這個把柄,她不大肆渲染怎麼可以?
「翁姨,請你說話不要這麼難听!」駱奇峰話一出口,卻渾然不覺自己正維護著可榕。
「我說話難听?奇峰,我已經夠客氣了呢!」翁心純幾乎是用鼻子噴氣。「想我伺候老爺伺候得好好的,她來之後做了什麼好事?不準我喂老爺湯藥也就算了,就連晚上都不準我留在老爺房里。
哼!說得好听,什麼老爺子染了怪癥,需要特別療養,誰知道她是不是要勾引或者加害老爺,然後謀奪駱家的財產呢?」
最後一句說的簡直是她自己的心聲,所以更加犀利!
「翁姨,我想爺爺他自有分寸。」
爺爺交辦的事,說得還條理分明。他相信,爺爺應該不至于糊涂到……但想到可榕都在爺爺房里待到那麼晚,又沒有人知道她所謂的療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駱奇峰的心頭一緊,跟著氣悶了起來。
「老爺自有分寸?奇峰,現在老爺病著,天知道這女人是要了什麼手段,才讓老爺住她為所欲為!」
想到最近自己所受的待遇,翁心純說得委屈極了。
她知道,雖然她已經嫁給了駱明,但駱奇峰卻沒有真正認同她,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積極的想要駱明盡快將駱家的家產分一分,免得到時候,糟老頭兩腿一伸,她什麼都得不到!
現在,瞧這個唐可榕那副好像很得寵的樣子,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聯合次要敵人,來打擊主要敵人。
「駱老爺,不好意思,藥剛剛打翻了,我這就去替你重新煎過。」
算翁心純運氣好,她現在心情很亂,所以不想跟她計較。
「可榕……」
「駱老爺有話說?」
駱明的眼神太復雜,她解讀不出來!
「沒事,你下去吧!」終究,駱明還是沒有說出他的想法。
不過,就算他說了,以可榕這會兒有些失神的狀況,大概也沒辦法听進去吧!
「嗯!」
答應一聲,可榕拿著碗,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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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榕,你每天都在我爺爺房間待到這麼晚,又不準別人進去,到底在做什麼?」
好不容易在房門口等到唐可榕,駱奇峰緊迫著問。
雖然他是關心爺爺的病沒錯,但,追問的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听多下人的傳言,例如——爺爺跟唐可榕可能將發展一段畸戀!
單就這一項,就夠他寢食難安,一整天在公司都感覺心神不寧。
因此,他今晚才會下定決心,不論如何都要等到唐可榕回房,然後向她問個清楚明白。
「替你爺爺醫病。」她的眼神告訴他,他的問話很白痴。
「你是醫生?」他微挑濃眉。
「不是。」
「不是?」俊臉沉了沉,想到下人的傳言,心開始發悶。「既然不是醫生,憑什麼替我爺爺醫病?」
「我現在很累,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
今天她替駱明做了穴道重點溫灸,又應付了翁心純的挑釁,又累又煩。現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不行!如果你現在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腦際劃過的,不是她替爺爺醫病的畫面,而是……她向爺爺撒嬌的輕聲笑語。心像是被用力
的揪扯著,說出口的話自然冷酷無情。
懊死!他知道不該懷疑爺爺的,畢竟,可榕年輕得可以當他的孫女了!可,他的心就是忍不住會往壞處想。
尤其,有翁心純這個前車之鑒,難怪他往壞處想的指數會急遽升高了!
「駱奇峰,你也未免太霸道了吧?」
「我霸道?你為什麼不說自己驕傲?」
「沒人叫你來看我的臉色,所以,再見……不,不見!」話完,可榕繞道而行。
每次跟隨奇峰踫面,她都會忍不住心煩意亂。這不是個好現象!
她是來報恩的,待駱明的病一好,她就會走人,才不要待在這讓人家欺負呢!
「站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移步,再度擋住她的去路。
「我……」抬頭,瞪他……好吧!她唐可榕不夠高,那……瞪他的下巴也是可以,未了,可榕道︰「我不想回答、不願回答、不爽回答,怎樣?」
「該死!你這張小嘴……」
話未說完,他猿臂一伸,將她的螓首固定,攫著,對準紅唇便吻下。
原本想懲罰她刁鑽且一再觸怒他的小嘴,誰知,在雙唇接觸的剎那,除了想再加深這一吻,其他想法早飛到九霄雲外了!
老天!為什麼她嘗起來那麼甜美?這滋味,總是擾得他夜夜睡不安寧,只想一嘗再嘗。
莫非……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為她失了心?
可能嗎?明明他們始終都是針鋒相對的呀!
「唔……」
「呀!你咬我?」唇上傳來的痛楚,讓他松口,但,鉗制她嬌軀的手臂卻怎麼也舍不得放開。
「當然!誰叫你自動送上口。」
她芙頰嫣紅如霞,心如失序的擂鼓。明明他的吻讓她心蕩神馳、迷醉不已,偏出口的話依然囂張。
「唐可榕!你……」本想罵她,卻訝然的發現,到口的話竟沒有半句是惡語!
「我知道,你要說我真厲害是吧?多謝贊美!」她大言不慚地曲解他的語意,存心氣他。
「該死!我不是……」
「不是?好吧,算我猜錯。不是我厲害,那就是你活該!」她還嫌剛才咬他咬得太輕呢!
「唐、可、榕……」
「先生,請不要那麼大聲,我沒有耳背。」
他越是生氣,她越高興,誰叫他要來招惹她!
「唐可榕、唐可榕、唐可榕……」
「哎!牙痛了吧?」丟給他一個你活該的眼神,可榕閑閑的繼續道︰「我的名字不具醫牙效用,請閣下不必辛苦背誦。」
「我一定要教訓你。」盯住她慧黠的雙瞳,他幾乎咬牙切齒的宣示。
「很好,我也很想要教訓你。」
他雖然看起來凶惡極了,但,她才不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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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們彼此瞪視之際,一個嬌柔的身影已如箭矢般疾速朝他們奔了過來……不,不是他們,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駱奇峰!
「奇峰哥,你為什麼沒來接我?」
「小惟?你……」
一直到小惟沖進他懷里,駱奇峰才想起,今早爺爺好像來過電話告訴他,說翁姨跟前夫所生的女兒林小惟今天回國,要他去中正機場接機,結果為了唐可榕,他……忘了!
懊死!他從來都沒發現,原來唐可榕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經這麼重了。
不!不是因為唐可榕在他心目中有特別的分量,而是……他對她有太多的疑問,就是因為急于想解開這些疑惑,所以他才會忘記去接小惟的。
「奇峰哥,你最討厭了!媽說你會來接機,結果害我等到現在……」
賴在駱奇峰懷里的小惟,看起來天真爛漫,雖然嘴上說著抱怨的話,但一張臉仍是笑容可掬。
「對不起!」這事的確是他的錯,所以他道歉。
不過,老實說,他並不後悔!
再要他選擇一次,他相信自己仍然會做回家等見唐可榕的決定。
唉……他真的快走火入魔了。兩人一見面總是斗嘴,不見面……他又整天想她。
老天!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不生氣了!」
依然笑靨如花,小惟的好脾氣讓人想要對她生氣都難。
「不生氣就好。」順手揉了揉她已經有一點凌亂的頭發,駱奇峰輕聲的說著︰「趕這一段路回來你也累了,先回房去休息吧!」
「不要!」她在他懷里撒嬌,「在機場的時候,人家因為怕你找不到我,所以一直都不敢亂跑,肚子餓了也不敢去吃東西,我不管,我要你陪我吃消夜。」
「那……」看了可榕一眼,他其實不想就這麼放過她的,可是小惟……
「奇峰哥,拜托!我真的餓極了。」
「好……好吧!」理虧在先,他只好應允她的要求。
「唐可榕,我們的事明天再談。」
「我們哪會有什麼事好談?」話完,她不給駱奇峰再說話的機會,迅速溜回自己房里。
真累!她敢打包票,只要她進了房門,頭一沾枕,一秒鐘之內一定睡著。
但,當她上了床,閉上了眼楮……
懊死的!她不但沒有在一秒鐘內睡著,還……
她清楚的听到布谷鳥的報時聲音,從凌晨一點,兩點、三點……到清晨六點,換句話說,她一夜沒睡!
老天!她居然一夜沒睡,而這會兒,已經到了她平常該起床的時間了。
靶覺眼楮好澀,頭也有一點昏昏的。可榕無奈的起身,在鏡中看到自己滿紅絲的眼瞳,以及有些蒼白的臉,心中開始怨恨起駱奇峰來了。
真是討厭、討厭、討厭吶!她原本該有個好眠的。
如果她閉上眼楮的時候!駱奇峰那雙可惡的俊眸不要出現,俊顏也消失;如果,他吻她時,像是要飛向雲端似的美妙感覺她統統忘記的話,她可以睡得很好的。
那個叫小惟的女孩,跟駱奇峰那麼親密,跟她有什麼關系呀?她做啥心底冒酸發悶?
她到駱家的任務是來報恩,可不是來談情說愛的呀!
駱明的健康已經逐漸穩定。體內的毒素,她也幫他解得差不多了,只要他好好調養,再做幾次溫灸加強他的新陳代謝、修補且增加他的免疫力,應該很快的就會恢復健朗的身體。所以說,算算時間,再過些日子她就能完成任務,並且走人了。
而既然這樣,她沒事攪亂心中的一湖春水做啥?
不行!收心、收心……可榕這麼警告自己。
再這麼胡思亂想下去,萬一亂了心神,沒照顧好駱明,到時候,她該怎麼對婆交代?
唉!為什麼一遇上駱奇峰後,原本應該是完美無缺的計劃,卻亂了步調呢?
或許,她應該趁著上市區去補充藥材的時候,順便逛逛街,或者看場電影,總之,就是沉澱沉澱一下自己混亂的心情,不要再想那個老喜歡找她碴的駱奇峰。
對!還有,她應該多欣賞街上的其他帥哥,免得缺乏對帥哥的免疫力,不自覺的被駱奇峰的翩翩風采給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