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晚班最忙。
因為周末的關系,十二點過後仍有很多人蜂擁而來,把DINNER網路咖啡廳全坐滿了。
「卓紋,下班了。」卓紋的交接班——亞美催促著,好像她急著走一樣。
「好!我把二十三桌收一下。」卓紋說著,便向二十三桌走去,而亞美則隨後陳設新的餐具。
收完後,卓紋到更衣室去把制服換下來時,已經凌晨兩點半。
走出餐廳大門,迎面吹來一陣冷風,令卓紋打了個哆嗦,趕忙扯緊大衣,保暖身體。
「卓紋,你今天好晚。」她的同事——彼德騎機車從她背後來。自從搬了家之後,彼德因為住得離她近,就十分熱心的自居為她的騎士,每天接她下班——充分讓她感覺人間處處有溫情。
「星期六嘛!」卓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上車吧!堡作一天也累了。」彼德催促著,多少有份疼惜。
「謝謝你。」卓紋對他是感激的,正當她扶著他的腰,準備上車時,一個極冷、比冬夜更冷的聲音刺入她的耳膜。
「卓紋!」白致弘負著手,靠在旁邊陰暗角落的牆上。他們沒有發現他,他卻把他們的對話、一舉一動盡窺眼底。
卓紋對這聲音有份心悸,但疲累使她視線不清,她眯起眼來想瞧清眼前之人。
「你是誰?叫卓紋做什麼?有什麼企圖?」彼德義不容辭地扮演起捍衛者的角色。
「卓紋,過來!」他命令,以霸道、專橫的口吻。
他們的親昵使白致弘陷于自己也難以控制的惱怒,這次他不想去壓抑自己,因為他太生氣了。
「卓紋不會過去,我也不會讓你傷害她。」彼德把她護在身後。
卓紋這時已認出了他的聲音,在心底對他的那份思念昂然抬頭前,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已經佔據了她——她始終沒忘記他是個危險的人。而在他的面前,她不允許自己是個柔弱的女人,只因她的不服輸。
「白先生,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員工了。」卓紋拍拍彼德的肩膀,安撫他的警戒怒火。
「你听到了嗎?請注意你的口氣。」彼德雖然氣消了大半,但,他仍執意護著卓紋,好像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你……」白致弘一下子被挑起了火氣,雙瞳驀然點起了兩把幽暗、噬人的黑火,恐怖而極具侵略性。他惡狠狠地瞪視彼德,登時,彼德渾身顫動了一下。
而卓紋卻恍若未覺,一字一句似要挑起白致弘更大的怒焰般。
「白先生,我想,我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然後她輕聲對怔仲著的彼德說︰「該回家嘍,時間真的不早了。」這話听在任何人耳里,都會以為是一對新婚的夫妻或親密的情侶間的細語呢喃。
于是彼德得令,發動引擎。
白致弘則滿腔怒火驟然全爆發了出來,手往前一抓,硬生生地將卓紋從機車後座上扯下來。然而,卓紋並沒有如他的願,立即跌到他懷里去,她的另一只手卻反拉著彼德的衣服,在彼德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後,立即伸出手扶住她。
「放手!」白致弘惱怒地大吼。「我要帶她走!」
「該放手的是你,白致弘,我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會跟你走,我跟你毫無瓜葛……我甚至是恨你的!」這些話不經思索地沖口而出,同時震撼著兩個人。
她曾經是那樣不擇手段的想擺月兌他的糾纏,也曾經以為只要月兌離白氏,就可以成功地擺月兌他,誰知……她根本無法掙月兌。他的形影像鬼魅似地纏縛著她,而她心中對他的那份懸念,輾轉糾纏,一再地逼她坦承,她的恨,似乎很薄弱,或許只是怕愛情會給她帶來傷害而勉強築起的保護層而已……她一直是愛他的,和許多企盼他青睞的眾多女人一樣。
而白致弘那緊握住她的手,像被什麼重物擊到般,略微松開,但,也只是一瞬間,隨即又不死心地把她緊緊扣住。
「恨就恨吧!我不在乎你恨我,」他的唇角泛上一抹邪惡的笑。「因為我是‘飆情大少’,沒有一樣我想要的東西能從指縫間溜走!」手大力一扯,沒能松月兌另一端的掌握,卻令卓紋痛呼出聲。
「叫他放手,否則,下場自行負責。」白致弘陰沉地說。
「我不放。」彼德豈只不會放,他甚至還一手摟住卓紋,另一手捉住白致弘的手腕企圖揮開他。
「休想!」
彼德非但沒有揮開白致弘的鉗制,反而讓白致弘捉住了手臂,推了開去。
白致弘飛快地把卓紋緊箍在懷里,邊對彼德發出警告。「你最好別再對卓紋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則,我會讓你無法生存下去……」
「你憑什麼?!」卓紋大吼,幾番的掙扎已經令她筋疲力盡。「你沒有資格那麼做……」
她干麼要對他說這些?于情、于理、于法,他都沒有理由干涉她,也沒有理由鉗制她,更遑論此時此刻他為了她竟在恐嚇另一個無辜的男人。
「你怕我不利于他?」白致弘瞅著她,那一波波襲來的痛楚,令他喪失理智,難道她就這麼不相信他,認為他是如此小人?「你最好跟我走,否則,我恐怕不只會不利于他,連他家里的人都可能遭殃,你仔細想清楚。」他痛心地撂下狠話。
「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去打電話報警,說你綁架卓紋!」彼德情急地大吼,亮出法律這張王牌。
「你可以試試看……」白致弘冷冷地笑。
「不!」阻止彼德的竟然是卓紋。「對不起,你別再管我的事了,你走吧,別讓我害了你。」
「卓紋,你……」卓紋的話令彼德驚駭。「他是不是拿什麼要脅你?還是他用什麼逼迫你?」
「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想自己解決這件事。」卓紋冷靜地說。「我不會有事的,我和他之間有些誤會,只要說開來就沒事了,你不要擔心,先走吧。踫到卓蓮就跟她說,我和白致弘有些事要談,叫她不要擔心。」
「你……真的不會有事?」彼德再次探問。
「嗯,放心吧!」卓紋露出淺淺的笑容,像在對彼德保證般,然後,她率先走近白致弘的賓士車旁。「可以走了嗎?」
「很好。」白致弘滿意地為她開車門,隨後,自己也坐上駕駛座,馳騁呼嘯而去。
夜色中,獨留漸行漸遠的點點車影。
「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吧!」
卓紋坐在白致弘別墅的大廳沙發上已近半個小時。她等著白致弘有所表示,卻遲遲未見他發出一聲半響,抬眼看見他那直盯著她的雙眸,心里委實害怕得想逃。
「如果你的意圖只是這樣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幾張放大照片。」他與她還有什麼糾葛呢?她實在想不透,雖然她對他有萬般思念,那只是她的事,她一點也不敢奢望「飆情大少」也會有這種溫柔情懷。
「看著你,我覺得勝過千言萬語。」他內心的波濤洶涌該如何告訴她,他從未如此想念過一個女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當她反抗的時候,他簡直不堪忍受……而此刻,她就在他面前,他躁動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如浪濤起伏的情緒也變得恬適、平和,仿佛只要靜靜地看著她,幸福就會將他圍繞。
「我不會窺心術。」卓紋不耐地說。他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對她無情,卻又老愛用甜言蜜語來撩撥她的心緒。「如果你只是想看看我,相信你已經看夠了,現在我要走了,相信你不會有意見,更不會拿我朋友的安危來威脅我吧!再見!風度絕佳的‘飆情大少’!」說著,她起身想走。
「我不只想看看你而已。」說著,他扣住她縴細的手腕,稍一用力,她已經跌入他懷中。
「放開我!」卓紋反射性地掙扎,心中響起的警訊令她瑟縮了一下,也令她做出激烈地掙扎。「快放開我!」
這樣的距離太危險啊!太容易使她高築的城堡頹毀,也太容易使她的保護層褪去,她不該給他這麼靠近她的機會,她該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她不該……
「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他動人的低喃拂過她的耳際,以無比驚人的力量安撫了她惶恐的心田,她居然不再那麼害怕了。
她像只溫馴的小貓,蜷在白致弘的懷里低聲啜泣。
「你也想我,對嗎?」他的下顎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頂,這些日子來的濃烈思念泛開來,漾滿了兩人相處的空間,氣氛很美好,靜謐中有甜蜜。
「也?」卓紋抬起迷惘的眼來,以為自己听錯了他的話。
「你只要答是或不是就行了。」白致弘微笑著,發出一聲輕嘆,她在身邊的感覺竟是如此充實美好呵!
「我沒有听清楚問題。」恍惚之間,她以為他也想念她。
「我問,你是不是也想念我?否則,怎麼肯這麼安靜的待在我懷里?」他詳盡又耐心地重述剛才的問題,唇邊泛著笑意,眼瞳有柔情無限。
「你……你是不是在對我表白什麼?」卓紋驚訝得不知該昏倒還是跳起來,她剛剛真的听到他說「也」想念她耶,真的嗎?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白致弘輕皺眉心,用手指輕點了她的鼻尖一下,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間,耳語道︰「我非常非常想念你。」
「不可能,你應該很討厭我才對,我是眾人鄙視的歡場女子,你怎麼可能想念我?你一定搞錯了。」她奮力想從他舒適的懷抱中掙月兌出來。「拜托,別再耍弄我,你方才的態度像是想殺了我,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
「你想听我的解釋嗎?」他頗具深意地凝視她,那深邃的眼眸再次使卓紋躁動的心平靜下來,一只手不安分地來回撫觸著卓紋充滿女性柔美的胴體。「條件交換如何?」
一陣麻酥戰栗掠過卓紋心頭,她有些恍惚,不知該如何思考,在他的輕啄下嬌喘出聲,臉上的紅暈渲染開來,更增添一股女性風情,深藏在她心底的想念,在每一個細吻中,仿佛解了咒般有的沖動。
這一切如夢似幻般,所有的情愛呢喃,盡化為一句——我愛你!
卓紋正式出現在白氏,是在三天後,她穿著一襲質料高貴的素雅洋裝,一貫淡漠的臉上,出奇地掛著兩朵如花笑靨,而且,還由白致弘攙扶著,直接走向主管專用電梯。
「什麼?卓紋回來了?是‘飆情大少’帶回來的?」阮大倩快速地得到這個消息。「沒想到她還敢回來?‘飆情大少’帶她回來干麼?卓紋不是戴罪請辭了嗎?」阮大倩喃喃自語。
莫非卓紋使了什麼下三流的手段?她暗忖。
「想不到這無恥的女人,還真無恥得徹底。」阮大倩咬咬牙。「既然你不要臉,我就讓你丟臉丟個徹底。」正當她想打電話給那些記者朋友,她的內線電話響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白致弘的秘書。
「卓紋回來了,被安插在總裁辦公室內,職稱‘貼身秘書’。總裁還列出一張名單,要召集幾個人,你是其中之一,相信等一下天辰董事會通知你。接下來你要怎麼做?你的位置被佔據了。」
「我正打算利用媒體的力量把卓紋丑陋的真面目公諸于世。」阮大倩嘿嘿冷笑。「任她有三頭六臂也敵不過我。」
「看來,你真是法力無邊。」秘書贊賞道。
「過獎、過獎。」
與秘書通完電話,阮大倩隨即打電話去各大報社,把所有尚未證實的惡名全栽贓到卓紋頭上,並把她形容得極為惡劣、卑鄙……
這個消息至少會炒一個星期以上,她要看卓紋在「飆情大少」面前身敗名裂。
放下電話不久,白天辰的秘書就打電話來,叫她上三十六樓的休閑室了。
既然是總裁大人召見,她當然得盛裝晉見,更何況她還是他公認的女伴之一。
一場女人與女人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三十六樓的休閑室中,超大型的熒幕已準備就緒,錄放影機也已調整妥當。
價值不菲的沙發組上,一對儷人促膝而坐,氣質不凡的美麗女子端起晶瑩剔透的雞尾酒來淺嘗一口,半晌之後,嘗出了味道,轉頭對氣勢不凡的男子說︰「好手藝。」
氣勢不凡的俊美男子一直獨佔性的摟著她,這時,他帶笑的唇角更高揚起來。「你喜歡,我每天調給你喝。」然後,他湊近她的耳畔。「只要你承認一件事。」
卓紋願聞其詳的睜大眼,白致弘得意地說︰「承認你比較喜歡坐在我的大腿上。」說完,卓紋滿臉通紅。
「我會有辦法讓你好看的!」卓紋邪惡地說,做出幾個非常女性的小動作,看得白致弘血脈噴張,連灌冰水,把卓紋逗得哈哈大笑,就連一旁忙著玩放映器材的白天辰也目睹他的狼狽。
「看來,你踫到對手了。」白天辰嘲笑著。
這時,電梯「當」的一聲,門打開來,走出兩個人,一個是阮大倩,一個是沈菁。
沈菁走出電梯後,怔怔地看著現場,不敢有什麼動作。阮大倩可就不一樣了,她扭腰擺臀的走到白天辰身邊,嬌聲嬌氣的說聲「辛苦了」,又大搖大擺的走到白致弘身邊,一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你做什麼?」白致弘剛才被卓紋撩撥起的欲火,好不容易才鎮壓下來,阮大倩這是在干什麼?故意令他難堪嗎?
「人家不依啦,‘飆情大少’想腳踏兩條船。上次你才說要訂做一顆獨一無二的鑽戒送我當結婚戒指而已,現在就又讓這狐狸精給勾搭上了,人家不管、不管啦!」阮大倩在他身上又蹭又磨,好像恨不得他當場佔有她一般。
白致弘求救地望向卓紋,卓紋只是冷冷地觀看阮大倩演出來的戲碼,心中那壇醋缸子早就打翻了。
「不要看她嘛,我要你看著我,我才是最好的,她不只是個妓女,她還是個賊。在這幾個月內,她不知早換過幾個金主,偷過多少東西,你千萬不能被她的狐媚所蠱惑……」阮大倩邊舌忝唇做出極具誘惑的動作,邊從殷紅的唇瓣中吐出極不入流的誣控。
「啪!」驀然響起的一聲巨響,使時間、空氣沉滯了下來。
「給我閉上你的嘴!我是叫你上來認罪,不是叫你來傷害卓紋!」白致弘指著被他一巴掌打摔在地上的阮大倩大罵。「你再出言不遜,看我用什麼手段讓你在台灣無法立足!」他氣得渾身發抖。轉過身去,他一把抱起卓紋,蠻橫的讓她坐在大腿上,好像這樣可以安撫她所受的傷害,也能平息他的憤怒。
「我沒事,真的沒事。」她在他懷中輕輕地說,撫慰他因憤怒而狂跳的心。「如果你再不有所動作,我可能會被醋淹死。」
天哪!她竟然沒有因阮大倩的誣控勃然大怒,反而在吃他的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不過,白致弘知道她在吃醋,快樂得心花朵朵開。
「我看看有沒有醋酸味。」說著,他當眾吻住她。
他們的糾纏一發不可收拾,直到白天辰大咳特咳幾聲,故作提醒,兩人才記起了還有要事待辦。
那天錄下的錄影帶很短,只有兩分鐘,有許多動作均不構成證據,但白天辰又利用熒幕給他的訊息重錄三次,變成三個確切的證據。
十五分鐘內,三個片段全播放完了,沈菁呆在當場,眼淚撲簌簌地流下。
「沈菁,為什麼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卓紋在看到她也被卷入這次事件時曾有所猜測,但,她實在不願意相信真的是她。
「我……我只是想多賺一點錢嘛,他們說分百分之五給我當佣金……」軟弱的沈菁邊說邊哭,不枉其軟弱的天性。
「誰?趙氏?你怎麼和他們搭上線的?」白致弘緊接著問。
「有次去百貨公司為我媽媽挑生日禮物時遇上我的高中同學,他在趙氏當會計顧問,問我有沒有興趣賺錢……」這麼說來,是卓紋撞上白致弘那天嘍?
「然後,你就答應了?你知不知道當商業間諜要坐牢的?你怎麼可以這麼糊涂?」卓紋氣急敗壞地吼她。
「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要坐牢。」沈菁慌了手腳。
「看他們要不要告你嘍。」卓紋一副愛莫能助的口吻,但暗地里卻用眼神頻頻向白致弘示意,要他放過她。
「我看就以罰她當卓紋的伴娘為處分好了。雖然她曾使白氏損失不少,但,這些在這兩個月里,差不多全補回來了。由于她荒謬的預估結果,使我們以不到一半的成本贏得不少大工程,反而使我們獲利不少,所以,公司上的懲罰取消了。」白致弘說。「我會派給你別的工作,你可以向你的朋友說,你調到別的部門,接觸不到這方面的資訊。」
「你呢?阮大倩,你還能繼續一口咬定卓紋是賊嗎?」白致弘冷冷地問。那股威嚴足以令人窒息。
「她本來就是賊,就算她沒有盜取機密,她也偷了我的鑽戒。」阮大倩誓報一巴掌之仇。將偷盜之罪緊套在卓紋頭上。
「看來,你是要個證據了。」白致弘胸有成竹地笑笑。「我們剛好有錄到那一段。」
阮大倩的臉色一下刷得慘白,全身顫抖。
「你的動作很小、很利落,不過,我們的攝影機還是拍到了。」白天辰也說,在放影機中放入另一片卡匣。
「不——別放了,我承認是我自己把鑽戒放進她的抽屜,故意要栽贓她的。」像阮大倩這麼高傲、不可一世的人,是絕不允許自己惡劣的行徑公諸于世的。
「為什麼你非要逼走卓紋?」白致弘問,眼中有熊熊怒火,這個惡毒的女人,讓他倆受了多少折磨?
「因為我嫉妒!」阮大倩抬起頭來,充滿嫉妒的眼像兩把銳利的劍,直直刺向卓紋,而卓紋恍若無事人般,兀自露出事不關己的表情。
「我嫉妒她能得到你的注意,我嫉妒你只對她有興趣,我甚至嫉妒她能蒙你召喚!而你竟然主動約她,把我拒于千里之外……」阮大倩近乎歇斯底里。「我是這麼愛你,這麼渴望你……」「你的嫉妒毀了你。滾出白氏,你被革職了。」白致弘鄙棄的揮揮手,連看也不願再多看她一眼。
「我不服氣!我不服氣!」阮大倩又尖銳的嘶叫起來。「她沒有一點比得上我,你何以獨鐘情于她?我把她破壞得一文不值,你何以始終不動不搖?我不服氣!她真的沒有一點比得上我!」
「你說夠了沒?」白致弘的眉緊緊地擰在眉心,冷冷的眼中隱隱有怒氣凝聚。
「還沒!我對你的處罰也非常不服氣,你的秘書是我的共犯,為什麼我被革職,她就安然無事?」不愧是阮大倩,危急前還不忘隨手捉一個來墊背。「其實她才是真正的主謀,所有的毒計都是她一手計劃的!」
白致弘雙眉一挑,有點詫異。「是嗎?」
美麗女秘書呆愣在當場,阮大倩回頭來倒耙她一把,令她一時無法反應,驚駭的表情早就默認。
「很好,既然你們合作無間,那就一起滾吧!」他最信賴的秘書竟然使計破壞他的好事,他連問為什麼也覺得沒必要了。
何其慘啊,原本以為可以借刀殺人的秘書,竟出其不意的被阮大倩「一招斃命」,連被攆出白氏還不知其所以然。
「你會後悔的,你們都會後悔!」阮大倩依然尖聲的歇斯底里,白致弘只好讓守衛上來把她架出去。
「你們真的拍到了她的手法?」卓紋邊玩弄白致弘的襯衫鈕扣,邊問。
「當然沒有,那只是我們的一記險招而已,她在我們面前的出現率太高了,我們把她的個性拿捏得八九不離十。」他得意地說。
「唔!你真厲害,不愧是閱人無數的‘飆情大少’。」
「那還用得著說?你未來的老公如此聰明,該不該得到一個吻?」他把唇湊過去。
「一個?會不會太少?我以為你會希望我吻遍你。」卓紋一副好生惋惜的樣子。「好吧,既然你這麼容易滿足。」說著,她輕啄一下他的唇,然而,在她退開之前,他的唇已經霸道的攫住她……
一場旖旎風情于焉展開,這時「單獨」的白天辰當然也只能識相地離開,並為他們掩上門,免得泄漏了一場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