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調戲的氣惱,讓歐陽璦璦即使失了玩興,破例不到凌晨一點就回家,仍舊徹夜失眠到旭日東升才睡去。
她心情浮動,翻來覆去都因腦海那抹氣煞人的身影盤踞不去,她狠狠詛咒那個叫風耀庭的男人,好氣他強奪去她的初吻,好氣他的盛氣凌人……
其實最氣、最氣的是自己,對那個吻印象深刻不說,甚至連他灼熱的氣息、靈巧的名尖,她都異常清晰,每想一遍就渾身竄過一陣電流,這樣難以控制的感覺教她心神不寧。
她對他根本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可以算是有點反感,但此刻她的腦海里怎麼會一直反復播放著他的影像,以及他所講過的每一句話?
整夜思緒繞著同樣的事情打轉,不可避免地連睡覺也不得安寧地做起夢來,歐陽璦璦睡睡醒醒,反復沉陷在相同的夢境中,她想蒙頭尖叫,因為她居然中邪似的不斷夢見和他接吻,還一副忘情投入的模樣!
「鈴……鈴……」
猛然間,電話響聲竄進夢里,宛若真實的情境碎然消失,歐陽璦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有一瞬不知身在何處。
鈴聲持續響著,總算將她喚回現實里,咕噥了句,伸手模索床頭櫃上的電話。
「喂……」剛睡醒的嗓音慵懶沙啞,听來卻隱含性感。
「璦璦!你還在睡哦?你的行動電話掉了你知不知道?」夏芊燁大驚小敝的語調有些刺耳,令她眉頭一皺。
「掉了?」歐陽璦璦抬頭望向充電座,才發覺手機不見蹤影,同時瞥了眼鬧鐘——一點,天啊!她還想睡!
「掉了就掉了,晚一點再去取消那張SIM卡。」嘀咕了句,顯然不將昂貴的新型手機看在眼里。
「被昨天那個風耀庭撿去了耶!你不向他要回來嗎?」
方才打行動電話找歐陽璦璦時,竟意外听見男人的嗓音,原以為是她爸爸,仔細一听卻不是,因為對方嗓音醇厚迷人,而她爸爸的聲音沙啞低沉,嚇得她以為打錯電話連忙收線,結果再重新撥號還是同樣的情況。
納悶之際,對方搶先開口,才知道原來是風耀庭。
听見他的名字,歐陽璦璦心頭一悸,恍惚了下。
「我、我不想再見到他!」她賭氣地月兌口。從昨晚到現在,她不知在夢里見他幾百回,夠了!
「沒關系啊!我去替你拿回來。」夏芊燁語氣輕快得詭異。
太好了!歐陽璦璦的話對她來說是正中下懷——這樣等于是一舉兩得,一方面做人情,一方面還可以單獨見到風耀庭。她在電話彼端忍不住揚起唇角。
「好啊,你願意幫我拿就去拿吧,不然我寧可不要,免得再見到那個臭男人又被他吃豆腐,喂,你自己去要小心哦!別也被佔便宜了!」歐陽璦璦對好友叮嚀著。
「好啦!你放心吧!」她樂意得很吶!心在雀躍、在狂跳,天知道,剛剛得知電話里的人是風耀庭時,她幾乎笑得合不攏嘴。
「晚點再打給我,我還沒睡飽。」一聲交代後收線,抱著棉被蒙頭繼續睡,把這事拋向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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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耀庭聯系後,依約來到市區的某間知名咖啡館,夏芊燁停好機車,連忙取出梳子對著後視鏡梳好被安全帽壓亂的發型,檢視臉上的彩妝有無月兌落,再撫順身上精心搭配的衣服,確定一切完美無缺後,她神采飛揚地步入店內。
他耀眼得即使坐在角落,也讓她不用搜尋就在第一眼發現他。朝服務人員示意後,她巧笑倩兮地行至他面前。
「風先生。」
「只有你來嗎?歐陽璦璦呢?」風耀庭抬眸端出有禮的笑容,失望卻在打量對方身後並無其他人時悄悄掠過眼底。
「不請我坐嗎?」笑容僵了一瞬,夏芊燁很快隱去,忽略心中的一絲不悅,依然保持著微笑。
「坐,喝什麼?我請客。」意識到自己失了禮,他客氣地招呼。
「冰拿鐵,謝謝。」她也毫不忸怩。她相信只要歐陽璦璦不存在,擄獲別人的目光就不是難事。
揚手招來服務員,風耀庭替她點了飲料才切入正題——
「你替歐陽璦璦來拿手機嗎?」
通才和夏芊燁聯絡上時,他等著歐陽璦璦來赴約,這是他生平首度這麼期待和某個女人見面……沒想到她竟沒來,只委托她朋友來……
「是啊,她還在睡呢!爬不起來,托我來拿。」
陽光灑進落地窗內,在他身後射出點點金芒,夏芊燁感到炫目,日光下的風耀庭比起昨天在撞球場的邪恣模樣更英朗俊偉。
「這麼懶,過中午還不起床,你們不用上課、上班嗎?」拿出手機歸還,他不由自主地套起話來,沒有深究自己多余的好奇。
「璦璦家有錢,不用工作也有爸爸養她,她一個月的花費是一般人四、五個月的薪水。」她收起手機低頭擱進皮包里,直言說道,話里有著只有她才知道的妒嫉和不平。
「哦,原來是千金小姐,難怪會驕縱成性了。」他笑,一副了然的模樣。
他略帶批判的話讓她心頭燃起希望之火,思緒一轉,她順理成章附和。
「這是一定的啦!無憂無慮不愁吃穿,這樣的天之驕女脾氣難免刁蠻霸道,不過她也不算是千金小姐,她爸爸是黑社會的角頭老大。」她的語氣好似為她說話,實則隱含濃厚的貶低意味,夏芊燁企圖破壞風耀庭對歐陽璦璦的印象,好讓自己受到他的注意。
她家境如何,風耀庭並不以為意,倒是短短兩句話讓他敏銳地感受到夏芊燁的話意,他的目光暗暗轉為犀利。
她暗覷他一眼,見他沒對歐陽璦璦的身份作反應,繼續加重藥。「你昨天真大膽,敢這樣招惹她,還好她沒有打電話叫人來找你討公道,否則真要吃不完兜著走了!」故意將歐陽璦璦說得惡質又鴨霸。
以對一個陌生人而吉,她說這些話的立場很值得懷疑。
「我不認為我理虧,一個吻換一萬一千元,還算她賺到了,難不成她的吻特別值錢?不過那若是她的初吻,倒可以另當別論。」風耀庭暗探。
「呵!初吻!?」夏芊燁嗤笑一聲。「這讓異性趨之若騖的璦璦……你想咧?」她語帶保留,其中含義卻再明顯不過。
事實上,她哪會知道這麼多,然而,她不能讓風耀庭對璦璦的好感再加深一絲一毫,否則她沒半點勝算。這男人,她不但一見鐘情,還愈看愈對眼,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過。
心頭沉甸甸,她是在暗喻歐陽璦璦私生活多采多姿嗎?風耀庭沒有察覺,光是她的消息便能影響他的情緒,最初僅是對她有興趣的理由,似乎也不是那麼充分了!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閑聊了一陣,畢竟夏芊燁和風耀庭各懷心思,夏芊燁的目的不外乎想借機接近認識他;而風耀庭,目的在于了解歐陽璦璦,因此話題總繞在歐陽璦璦身上打轉,令夏芊燁暗暗氣惱卻不好發作,只能絞盡腦汁,用心計較在言語上明褒暗貶,刻意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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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下最新流行的搖頭舞廳里,震耳欲聾地充斥著節奏強烈的搖頭樂,彌漫的煙霧和眩惑的燈光將整個空間襯托得益發頹靡,就是這份恍如月兌離現實的迷幻感,讓人們紛紛來此尋求短暫的墮落與放松。
一隅,開放式的包廂內喧嘩聲特別大,六七名年輕男女群聚,桌上擺放的生日蛋糕說明了他們今日狂歡的緣由。
「璦璦,謝謝你替我慶生。」夏芊燁開心道謝。
她已有七分酒意,臉上泛著紅潮,洋溢欣喜的光采,身旁全是她邀來的朋友。在這種消費不算低的場所過生日,她覺得很有面子,當然這全是拜多金的歐陽璦璦之賜。
「不用跟我客氣啦,一年才這麼一天,本來就該過得開心點。」桌上全是一瓶瓶插了檸檬角的可樂娜啤酒,歐陽璦璦拿了一瓶,和壽星相叩了聲,仰首就喝下了半瓶。
雖然夏芊燁今天邀請的朋友她都不太熟,甚至有兩個男的她連看都沒看過,不過她願意為了好友隨和些,芊燁的朋友等于是她的朋友,打成一片不是問題。
「走走走,跳舞去。」有人起哄,一個牽一個,笑笑鬧鬧地走進舞池里,包廂內只剩推托拒絕的兩個人。
美麗耀眼的歐陽璦璦平時就已很愛打扮,今天是特殊日子穿著更為講究,一襲全黑絲質洋裝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烘托,高領削肩垂墜布料中間裁了個長至腰部的開口,在嬌軀擺動時完美的胸線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無庸置疑的,她一出現,在場女性為之遜色,立即又攫獲許多人驚艷的目光,而她早就習以為常,悠然自若地徑自隨著節奏舞動,沉浸在偶一為之的放縱之中……
遠遠一角,有道灼熱視線鎖定在舞池內的某個點。
自從那日交手之後,已有十多天了吧,風耀庭發現,再見到她,那份驚艷與陡升的悸動鮮明依舊。
可真有緣不是?
甚少到這種地方來的他,因為好友前陣子頂下這間舞廳,拗不過他的邀約才破例來捧場,怎麼也沒想到會那麼湊巧再遇上她……
他黑夜般沉謐的闐眸靜掃全場,除了歐陽璦璦周圍的朋友外——當然,也瞧見了夏芊燁,思路敏捷的他很快地依約略的人數找到了她們的座位。
同行的還有男性?!他眼神一黯,不知怎麼形容心頭的怪異感受。
會是歐陽璦璦的男友嗎?哪一個才是?這項認知讓他乍現的愉悅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窒悶。
「看見熟人了嗎?」風耀庭的好友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
「嗄?嗯。」猛然回神,他漫應一聲,才記起指間夾著的煙被他晾著當裝飾,漫不經心地抽了口。
敝了!他臉色難看得像是遇見了仇人!好友循他視線望去,看到那名集全場目光于一身的漂亮美眉,納悶他怎會與個美女有過節。
幾分鐘後,風耀庭瞧見夏芊燁踩著虛浮的步伐顛顛倒倒地回座,心想由她與包廂中男子的互動可看出一些端倪,或許其中的是夏芊燁的男友,或許那些只是歐陽璦璦單純的朋友……總之,他潛意識地不希望歐陽璦璦被任何一個男人擁有。
這一瞧,風耀庭隨著遠處的舉動而皺起眉——嗑藥?!
如果他一點五的視力沒退化,他很確定包廂內連夏芊燁在內的兩男一女在嗑藥!
難道……歐陽璦璦也同流合污?意識到她如此墮落,氣憤又失望的情緒莫名地排山倒海般向他襲來。
懊死!那兩名男子還在開了瓶的酒里加了不知什麼進去!拳頭一握,風耀庭銳眼一調,朝正盡情熱舞的歐陽璦璦看去,有些擔心……
喝!猛然映入眼簾的惹火服裝令他喉頭一窒,瞳孔跟著放大——
背部全果!前襟開大又……真是夠了!
如此養眼,難怪在場男性的眼楮全黏在她身上!
懊死!她就這麼喜歡搔首弄姿嗎?
不假思索,一股沖動驅使他移動腳步——
「喝!」赫然擅上身後的物體,歐陽璦璦驚愕地倒抽口氣,猛地抬眸往後一瞧,發現自己落入一個男人的懷里,她反射性地想掙月兌,第二眼,才認出是誰。「風耀庭?!」
「真巧,又見面了!」他半帶戲謔地說,闃眸不經意掃向她開敞的襟口,那瑩白的膚色令人心蕩神馳。
「呵!是啊!真是陰魂不散!」歐陽璦璦干笑一聲,不情不願地回答。
這自大的家伙不知為什麼,竟有擾亂她心跳的能力,讓她一見他就心悸,一听他說話就不自覺地看向他的唇,想起那記糾纏她好幾天的吻……
她不愛這種失控的感覺!仿佛心不再是自己的。
「賣弄身材讓你很有成就感?」嘴巴不受控制地想使壞刺激她,風耀庭就是看不慣她不在意讓男人眼楮吃冰淇淋的開放作風。
他憑什麼批評她的穿著?歐陽璦璦猛一抬眸望向他,火氣一點就燃。
「怪了,我突顯身材上的優點,大膽展現自我,干你屁事啊!」她愈說愈氣地漲紅了臉,像只小貓張牙舞爪地朝敵人叫囂。
是啊,與他何干,他為何三番兩次地挑剔她的穿著?她愛穿得清涼,他該樂得好好欣賞才是……只不過,一想到那些男人可能用狠褻的眼光看著她時,他的心情就迅速蕩到谷底。
風耀庭才想再開口駁斥她,就見她伸手揪來一名男子。
「我男朋友都不管我了,你憑什麼管我那麼多!哼!」歐陽璦璦揪住同行男子,雖然根本不熟,但她還是作戲地挽住對方的手臂,親熱地貼近對方。
歐陽璦璦突然投懷送抱,男子顯然一臉受寵若驚。
「男朋友?!」風耀庭挑高眉,上下打量男子,迅雷不及掩耳地揪近他,「你——是她的男朋友?!」他霍地瞠目瞪視他,沒有溫度的黑眸中透著森冷的脅迫意味。
男子咽了口口水,震懾于風耀庭的氣焰,突然意識到飛來的不是艷福,倒像是橫禍,怯怯覷向歐陽璦璦。
「怎麼?不行啊!」她從風耀庭手中救回男子,挑釁意味濃厚地摟住他,昂高小臉朝風耀庭示威。
這男人是怎麼搞的,她都說有男友了還嚇不退他!
風耀庭瞪視著她嬌柔地摟著男子的藕臂,眯緊了眼,右額上的青筋隱隱抽動。
他無暇分析自己這麼生氣的原因,只想速速離席,把那該死的女人拖離現場,好好質問她!
至于憑什麼質問、又質問什麼,此刻在氣頭上的他,根本無暇厘清。
卡在他們之間的男子一臉為難,心底明白自己處境堪虞,兩相衡量之後,決定還是不要得罪看來殺傷力較大的風耀庭比較好。
「這位大哥,我跟她不熟啦!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你喜歡,請笑納,我不會和你爭的。」
男子很沒種地屈服于他散發出的凜然氣勢下,賠著笑臉扒開歐陽璦璦,雙手將她朝風耀庭推去,不待歐陽璦璦發火便趕緊開溜。
「喂,你……」居然出賣她!啐!怕事的「俗仔」,斥罵的話還梗在嘴里,一回頭就是風耀庭那張欠揍的得意笑臉。
他無辜地聳肩搖頭,「原來你喜歡四處認男朋友,不如,我委屈點把你接收下來好了!」
話剛落,他表面力持不動聲色,內心卻暗驚,什麼時候,他對她有了這種異常的沖動?!
發覺了他眸底躍動的火花,她的心跟著漏跳了一拍。
不,不能被他認真的眼神給騙了,打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就對她不屑,這男人太自傲、太自以為是了!他腦子里一定又在盤算著怎麼讓她出糗!
歐陽璦璦狠瞪他一眼,忿忿轉身,卻被他一個箭步擋住,大掌不由分說地鉗緊她的手腕。
「不說話就當你默許了,既然如此,我要行使我的權利。」他霸道地徑自決定。
「你這自大……」正當她想要發火時,語尾隨著他的舉止消音,一件薄夾克已經套在她身上,遮住她傲人的身材。她愣住,怔看著他,不解他的用意。
「當我的女朋友就不準別人多看你一眼。」他專制地睨著她說。
她該生氣,氣他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可他的夾克好暖和,混了淡淡煙草味和男性香水味,心頭不由自主地因地霸道卻隱含佔有、關懷的話而泌出甜液……
真是見鬼了!
她猛別開臉,兀自驚疑不定,她怎麼會對一個她前一秒還很得牙癢癢的男人動心?!
她嬌羞紅赧的臉蛋和一絲局促的模樣,抹煞了風耀庭之前的不悅及郁悶。眼前的她,是相當動人的,他同時確定,他確實對她有感覺!
「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美眸瞪他一眼,歐陽璦璦的語氣有她所不知的情意,而那件夾克,她竟沒有抗拒地任它包覆在自己肩頭。
風耀庭不以為杵,但笑不語。
「你要干嗎?」見她欲步離舞台,他揪住她。
「回座位啊,干嗎?」甩開他的手,她不解他為何大驚小敝。
「你有在嗑藥?」他直覺地問,眉頭毫不掩飾地皺起,顯然十分不認同。
「什麼?!我哪有,你見鬼啦!我歐陽璦璦貪玩是貪玩,但無論如何是怎麼也不踫毒品的,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她忍不住低吼,推他一把。
不曉得為什麼,當她听見他這麼說時,她不只感到嚴重被侮辱,甚至還感到——苦澀!
苦澀?這太荒謬了,她和他又沒什麼關系.為什麼要話他誤解的話而覺得難受?
「我剛剛注意過你們的位置,包廂里那兩個男的不但自己嗑藥,還不知加了什麼在酒瓶里,你看,夏芊燁也嗑了。」風耀庭說明,不與她爭執,他選擇相信她。
歐陽璦璦朝包廂望去,瞧見他們正情緒激昂高亢地在位置上就猛舞動了起來,其中也包括早該醉癱的夏芊燁。
「該死!你怎麼不早說啊!」她低咒地快步奔向包廂。
芊燁找來的到底是什麼朋友?她難道不知她最排斥毒品?還帶這種人來參加慶生!
「我送你們回家。」風耀庭尾隨在後,依她的反應也大致明白狀況了。
歐陽璦璦回頭看他一眼,不多猶豫地點頭,現在這種情況,她騎摩托車不可能載得了夏芊燁,要叫計程車不如找他這個現成司機幫忙。
多虧他注意了,否則她若喝下加了藥的酒,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想起來就毛!
想想,他也不是真的那麼討人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