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等就好。」
交代了兩名保鏢在車上等候,韋斯特獨自下車,手捧一束盛開向日葵,依循昨晚從母親那兒抄來的地址,沿著門牌號碼找尋。
隨著不斷攀升的身價,韋斯特的地位是今非昔比,帶來的雖是卓越尊貴的榮譽,相對的也產生許多負面的影響。除開身為公眾人物的不便,人身安全是最堪慮的問題,畢竟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覬覦財富的人總在暗處虎視耽耽,這逼得他不得不聘請幾名優異的保嫖,來維護本身及家人的安全。
在一處大門前站定,他抬頭仰望門牌,再對照手中的地址,就是這兒了。
據說,可可和同學分租一間屋子,明年畢業後就會回台灣幫忙俱樂部的事業……
按下對講機,等候半晌,仍無人來回應。看清楚幾樓哪座,確認無誤,他再試一遍。
捧著這麼一束花站在路上真不習慣,韋斯特下意識地回避路人投來的打量目光。
花,他是收得夠多,但自己花錢去買來送人,這可是生平頭一遭,更遑論現在抱著花在路上等人,說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敝的是,根本沒人逼他這麼做,是他自己見鬼的神經搭錯線!韋斯特開始後悔自己干嗎學人沒事去買花!
等太久,皺起眉,他的不耐反應在持續按著對講機按鈕的動作上。
難得來這麼一次,預備想出其不意地給那妮子一個驚喜,該不會這麼不湊巧她不在家吧?
「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一道陌生嗓音試探地詢問,韋斯特收回手,側頭看向聲音來源處。眼前是一名年輕的黑人女子,帶著善意的眼神打量著她。
「請問這里是不是有位駱可可小姐!她是亞洲人。」微頷首,韋斯特有禮地問。
這一看仔細,黑人女子的目光逐漸放射出驚喜的光芒,對于他的問話暫時拋在腦後。「你你你……你是韋斯特•裴奇?!」她顫抖著手指著他,不敢置信地指起嘴,生怕會克制不住激動地尖叫出聲。
這麼快就被人認出,韋斯特只能淡淡地苦笑,算是回答了。只希望她別大聲嚷嚷,惹來一堆看熱鬧的民眾,屆時他可可的面都還沒見到,就得趕緊月兌逃。
「噢!天啊!我居然遇到韋斯特•裴奇!」她的嘴張張闔闔,想笑又靦腆,頻頻環顧四周,夸張的反應惹得韋斯特好不尷尬。
「小姐,你好,麻煩你,我想找一位終可可小姐。」他壓低音量重申!以十分客氣的口吻,甚至可以說是帶有請求她別大驚小敝的意味,就怕一個轉眼,對方變身成了廣播電台,而他會難以月兌身。
「噢!拜托,你可以先幫我簽名嗎?」置若罔聞的,她只顧著自己的訝異與幸運,徑自要求,並熱情地拉起韋斯特的手猛握,畢竟遇到球王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接過對方從背包里掏出來的紙跟筆,韋斯特只好先簽上自己的名宇。
一見到他簽完名後,黑人女子才重新正視剛剛被她消音的問題,「可可是吧?她住我樓上,我帶你上去。」她笑吟吟地說著。
「謝謝。」松口氣道謝,他隨後跟上她。
「你和可可是朋友嗎?沒想到她居然認識世界球王耶!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啊……」一路上探問從不間斷,韋斯特只能含糊地回以無意義的音節和笑容。受夠了狗仔記者無遠弗屆的侵擾功力,他可不想因自己隨口說過的任何話,而使可可單純的求學生活受到影響。
「我住這里,可可在樓上。」經過自己的房門順道熱情介紹,她腳步未停地繼續為他帶路。
「就是這間。」功成身退,黑人女子最後投以傾慕的一眼,才留戀不舍地下樓去。
然而,很可惜的是,半個小時之後,韋斯特仍舊等不到人。
不自覺地嘆口氣,心中隱升的失望之情,讓他感到十分悵然。
將花束安整地攔在門口地板上,他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踩著不似來時輕快的步伐走下階梯,他突然對自己過度起伏的心情感到不解。
她對他的影響不小,可不費吹灰之力地牽動他的思緒,為逗弄她而快意、為想起她而歡愉、為見不著她而低迷……
回頭,若有所思的視線落在地板上那束向日葵,可可的容顏在下一秒浮于腦海,他心一悸。
他該不會……
收回視線,堅定地步下樓,隱約之中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
走出公寓,攏攏來克,邁開大步朝停在街角處等候的黑色轎車走去,車里其中一名保鏢機敏地立刻下車,繞過車頭打開車門等候。
正當上車之際,模糊的笑鬧聲飄進韋斯特耳里,他單腳踏入車里的動作停頓,下意識地回頭望,竟不期然地瞧見可可的身影。
欣喜之情立即掩過低迷,他旋身欲往回走,然,她身旁的另一個人卻教他硬生生地止住動作——「拖韋斯特的福,我又賺到一項豐盛晚餐。」何孟儒笑容滿面地一手撫著圓滾滾的肚子,一手搭在可可的肩上.酒足飯飽好不快活。
「吃吃吃,你除了吃還知道什麼!」用手肘頂了他一記,可可笑昨。
所幸在離鄉背景、枯燥乏味的求學過程中,結識同為台灣人的何孟儒,兩人互相……呃……不是啦!應該說受他照顧啦,互相陪伴,生活中也多了些樂趣,否則她可能問得早包袱款款回家去了!
「呵!我還知道,昨天有人心情不好,在醋桶里泡了一整晚,把雜志扔在地上踩,踩不夠還拿來射飛棋。」他戲夸地笑諷著,瞥看她的彎彎桃花眼里故意堆滿曖昧,邊說邊遠離她。
「厚!大阿懦!你居然拐著彎取笑我!」可可咆吼,伸長了手劈出一記鐵沙掌。」追向落跑的他。
「本來就是,還怕人說。暗戀就暗戀,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不痛不癢,他自地再撩撥。
「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拿膠帶把你的臭嘴給封起來。」哇哇大叫。阿儒這兩天是吃錯藥,早晚都繞著這個話題轉,弄得她心情亂糟糟。
「哎唷,發火啦!你想封就讓你封啊!前提是你抓得到我才行!」
封得了他的嘴,封不了她的心,這一年的事實證明就是她迷上了韋斯特還不自知,身為好友的他當然不能讓她繼續懵懂下去啦!
「死何孟儒?等我抓到你,一定把你稀少的眉毛給黏掉,讓你不能見人!」一咬牙,發狠的可可卯足了勁追,一年來沉迷高爾夫球的收獲除了球技進步之外,就是體能狀況變得十分良好,不一會兒就追上阿儒。
「哈哈!暴力女,好可怕!」可可一個飛撲,跳上他的背,勾住他的頸子,啪啪啪的打擊聲不絕于耳。
兩人在回公寓的街道上笑鬧著,渾然未覺這番景象全落入韋斯特眼里。
遠遠地冷眼旁觀,他們快樂親呢的模樣令韋斯特眸色逐漸轉暗,抿成一線的薄唇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她有男朋友了?母親說的室友,該不會就是她身邊的男子吧?
思及此,垂在兩側的手握成了拳,這發現莫名地令他不悅,在心湖翻涌的酸澀擰緊了他的心。
悶悶沉沉的窒礙感讓他深深吸了口氣,以迅速沉澱乍見他們親密互動時的震蕩。
窈窕淑女,有人追求根本不足為奇,他為什麼要這麼的反應過度,為什麼心頭又這麼地不舒坦?!
難道……是真的?方才浮掠而過的感覺不只是一時的錯覺,而是內心的真實反映?
所以說,那些偶爾想起她便會莞爾輕笑、會心情愉快的感受是源于愛意?
所以說,他一種糖能吃過十幾年,含在嘴里、憶在心里,她才是真正主因?
所以說,買花的舉動不是神經搭錯線,而是自然而然的示愛表現?
所以說,他才會如此期待今天能見到她?
所以說……
韋斯特很訝異,原來,他平靜的心在未知的情況下已被她觸動;原來,他喜歡她的程度竟在不知不覺中超出自己的想象!
流竄于心頭的酸澀感早被這震撼給壓住,不曾想象過這種感性超越理性的混亂,也不曾想象過情緒忽上忽下的失控,這種深深為一個人所吸引的力量令他無所適從,突如其來的強烈認知也令他有些適應不良,他該好好地冷靜一下才對。
「上車。」酷著一張臉,韋斯特朝靜候在側的保鏢下達指令。
他是屬于那種一旦決定了某事,就絕對不放棄的人,如同他達到了稱霸球壇的目標。倘使,靜思之後所厘出的結果依然相同,那麼,無論在何時何地,他必會擄獲可可的心,而方才那男人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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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匆匆,一年多的日子轉眼又過。這期間可可已完成了英國的學業。
由于駱彬南上了年紀又過于忙碌,體力大不如前,是以,她或多或少分擔了些成立俱樂部的事務。
這規模龐大的球場花了兩年多時間,一切從無到有,在眾人齊心努力下,如今已全部完工,在所有大小事物都準備就緒之後,接下來的,便是開幕事宜了。
從三個月前預售限量創始會員證的動作,到最基本的發消息、廣大宜傳,曾經允諾的韋斯特也依約排出空檔,要在開幕時剪彩造勢,自此,開幕前的準備已進人最後階段。
世界高球冠軍蒞臨台灣,純私人型態特地為球場俱樂部剪彩的消息一傳開,造成了一股旋風,根本無需花錢廣告,報章雜志便已如火如荼地談論,間接提升俱樂部的知名度,許多媒體記者們無不嚴陣以待,暗中密集注意著最新動態。
包有成千上萬的球迷為近距離目睹偶像的風采,不惜花下重資購買會員證,只為俱樂部定下了惟有創始會員方能在開幕當天參與酒會,並欣賞到韋斯特為新球場開打的特別規定。
想當然爾,這出自于可可的構想十分成功,名額五百位、所費不菲的會員證挾著球王魅力,不消幾日便被搶購一空,其他動作慢些的人只能扼腕興嘆。
也因此,明白自身魅力與影響的韋斯特,很有先見之明地將行程提早了一個星期,免得被那些勢必在開幕前兩三天到機場守株待兔的媒體途個正著。
此刻,俱樂部副總經理正開著九人座車,載著可可前往機場迎接遠道而來的韋斯特,以及他另兩名隨身保嫖和專任桿弟。
包裝精美的向日葵靜躺在身旁的座椅兀自綻放燦爛,可可望了望,一抹淡淡的笑容在唇畔渲染開來。這是待會兒要送給韋斯特的,算是回報他一年多前在英國白跑一趟的心意。
回憶那天,在家門口看見那束花時她是相當訝異的,可惜花束並沒有附上卡片表明送花者是何人,直到兩天後踫上住在樓下的黑人鄰居,經由她萬分興奮地形容之後,她才知道韋斯特來過。沒能與他見上一面,令她十分懊惱。
當然,道謝的電話她打過,可都得再經過伯父、伯母轉告,很難聯絡上他本人,而且也沒接過他回應的電話,或許各自都忙吧,幾次之後,她便沒再打了。
坦白說,那束花收服了她的心,讓她正視了阿儒一直取笑她的話,尤其又經過了這一年時間的累積,她無法再否認深深受他吸引的事實。
也許,她對他的愛戀早已滋生了吧!
也或許,一開始的別扭排斥是內心驕傲的反映,其實只是氣惱他沒有以對待淑女的方式與她相處,因此在他收斂戲謔的言語行徑之後,她才會如此迅速地消弭敵意……
直到後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容貌、言談、眼神、似笑非笑的表憎……他的一切一切,隨著那期間的短暫回憶,一天一點地侵蝕她的心,在她來不及發覺的時候,她心版上已鐫下了無法忽視的印記。
窗外的風景提醒了可可車子已駛進機場,鼓噪的心愈跳愈快速、愈跳愈強勁,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捧起花束置于懷間,她發覺自己好緊張,緊張得全身發僵,得連連深呼吸才能抑制不由自主的輕顫。
若非傾心于他,她不會在得知他來台的日期後,便計數著日子,連著好幾日睡不好覺,滿心期待睽違兩年的再次踫面。
然,傾心歸傾心,崇慕歸崇慕,表示善意已是她最大的界限,阿儒鼓吹什麼告自啦、示愛的,那是不可能的任務,畢竟她是個女孩子,該有的矜持還是得有!
「可可小姐,到了。」在人境處門口停車,副總經理回過頭提醒。
「好,飛機若沒誤點,他應該已經在通關了,繞一圈再回來,時間應該差不多。」看看腕表飛快說道,她捧著幾乎有她半個人高的花束趕緊下車,免得讓航警盯著瞧。
在自動門開啟前,可可迅速整整儀容,揚起嘴角要自己鎮定從容,門開之際,她做了個深呼吸氣哽住,眼瞠大,自動門後的擁擠情況令她當場呆若木雞,僵立在原地。
這是蝦咪情形?!
一大群的媒體記者,還有新聞節目的SNG現場連線……不安的預感在爬升,如蕈狀雲般在她頭頂籠罩。
哇哩咧……該不會是有什麼特別人物也要出現在機場吧?
這麼一來,韋斯特不就等于自投羅網?
還是……根本就是他提前來台的風聲走漏了?
不論這些媒體是不是沖著他而來,總之,現場人那麼多,他只要一現身肯定是一場浩劫……不,錯了,是騷動。
放他鴿子好了,否則,她這一走進人潮中,很可能會被踩成肉醬!她畏懼地評估著。
無奈,情勢不允許她再有其他想法,場內倏地一陣騷動,尖叫聲此起彼落轟得她耳朵嗡嗡作響,緊接著就被四面八方涌現的人群結擠得像顆陀螺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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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飛機穿過層層雲海,到達台灣領空,眼底下的物體逐漸放大、清晰,韋斯特的心情也跟著愈漸開朗。
因為他知道,心底那個人兒會在機場里等候著他的到來。
順利降落所產生的震蕩傳來,如同他懸掛的心即將得到歸屬。
比預定行程提早一星期來台,為的只是想多偷得幾天的寧靜好好與可可相處。再者就是,他一向疲于應付媒體,更討厭媒體那種不顧隱私、死纏爛打的問話方式。
這回來台的心情與上回截然不同,雖然名義上是為了開向剪彩而來,然而,只有他知道,可可才是最終目的。
早在一年前離開英國之後,他就對她在心里的地位做了厘清,情緒受牽動的原因當然是情生意動的結果,而且,隨著日益增加的想念,他更能確定那樣的感覺叫愛戀了!
只不過,他始終幕著自己所定下的各項目標努力,將感情之事暫緩于後,如今……是時候了!
兩名保鏢隨行在旁,與桿弟一行四人迅速地通了關,韋斯特戴上墨鏡,球帽壓低,原以為完成通關手續後就可以馬上與可可見面,然後靜靜地離開機場,沒想到,提早來台的消息還是曝了光。
一入境,嘈雜的聲音便隨著一大群守候的媒體記者涌了過來,兩名保嫖連同桿弟立刻護在韋斯特的左右前方嚴陣以待,一堆麥克風,攝影機來勢洶洶地擠到韋斯特的面前,將他們團團包圍。
「裴奇先生,請問是什麼原因讓你秘密提前來台?」
「請問你對成為PGA史上第一個締造‘美國大滿貫’的球員有什麼看法?」
「請問二度成為你絆聞女友的凱特蕾絲是你的正牌女友嗎?」
「請問你與合資開設球場的駱家有什麼關系?」
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問題接踵而來,讓人招架不住,韋斯特嘴巴緊閉得活像蚌殼,一聲也不願多吭。
懊死!刻意閃避還是躲不過!
「對不起,裴奇先生經過長途飛行,相當疲累,各位媒體記者們若有問題,可在俱樂部開幕的記者會上提問。很抱歉,借過,謝謝。」還好,訓練有素的保鏢在第一時間排開擋在他面前的麥克風,讓他得以月兌身。
韋斯特一路快走,各家媒體仍不死心,試圖搶拍獨家鏡頭或捕捉只字片語沖收視率。行進間,墨鏡底下的眸子不斷搜尋可可的行跡,不一會兒,他望見一抹身著粉色線衫的嬌小身影被夾在人潮之中,像不倒翁似的被撞得隨時就要跌倒——
「別推啊!」伴隨著踉蹌,可可驚呼。
「不要擠啦!」她自顧不暇,懷中的向日葵花束已然變形。
「……」救狼哦!這群瘋狂的人根本對她的抗議聲置若罔聞,她只能自求多福。
「啊——」淒慘驚叫,砰!跌倒!
「啊——」吃痛哀嚎,哪個殺千刀的居然在混亂中狠狠踩過她的手。
「噢!」吃力欲爬起,可不知又是哪個「夭壽骨」的膝蓋朝她尾椎頂了下,害得她當場又往地面撲倒!
可可腦子里猛然浮現多年前有歌迷參加演唱會,在混亂中被亂腳踩死的新聞……
「可可——」驚見那抹身影倏然消失在人潮中,韋斯特第一時間意識到她跌倒了。
「借過!」蚌殼終于開口,所有的媒體倏地安靜下來。
穿過身前的保鏢,他急著察看她是否無恙,然,禮貌話語並無法驅散阻擋在前的記者們,他不禁板起臉孔,沉凝低吼,「讓開!」
眾人微曬,只見韋斯特眼色擔憂,急切地排開人牆,朝某處疾走而去「你沒事吧?」
繼續為著爬起而努力的可可忽聞一道飽含濃濃關切的嗓音傳來,反射地頓住動作,抬起頭來,詫異地見到韋斯特宛如天神降臨般來解救她。
望定那只看起來十分可靠的大掌,可可呆愣地微張小口,一時反應不過來。
見她狼狽不已,頭發凌亂,顯然「打著驚」的模樣,韋斯特眉心一擰,傾來攙扶她。
「有沒有受傷?是不是摔到腦袋了?」他憂心視察,體貼地替她理好衣領,撫順她前額凌亂的發絲,那呵護的模樣惹來一陣刺目的閃爍。
本能地偎近他,躲避令人睜不開眼的閃光燈,接連而來的突發狀況使得可可回不了神。
「車子呢?」戴著墨鏡不怕閃光的韋斯特護住了她,保鏢與桿弟也及時跟上,展開制止。
「在外面。」她下意識地答道,在他擁護下隨著他的腳步而行。
保鏢的護駕功力顯然不差,他們很快地步出機場,可可一眼就瞧見停在幾步距離遠的座車,一行人連忙奔跑上車,終于擺月兌了媒體,結束一場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