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霸道、狂妄的男人做事都不必問過別人的意見,就斷然的決定一切?
業家伶惱怒的斜睨著旁邊的風尚陽。
待在孤兒院一個上午後,他們就離開了,原本要去羅曼蒂克的她,卻被風尚陽一意孤行的載到一處港口,一艘寶藍色華麗的快艇出現在她眼里。
隨即他們登上了快艇,站在甲板上,享受海風拂面而來的涼爽。
他說這艘快艇是他名下的財產,這輩子唯一能上來的女人就只有她。
每當他工作壓力太沉重的時候,他都會到這兒來享受清風拂面的感覺,一個人自在的躺在甲板上,徜徉在美麗的大海洋上。
听到這番話時,沒由來的感動盈滿了胸口,但是她卻無法放任自己的心面對他。唉,她真是一個相當矛盾的女人。
其實帶風尚陽去孤兒院的這個舉動,無疑已經默許他這個人進入她的生活中了,院長媽媽的笑容里也包含了這個認知,所以今天院長媽媽笑得非常開心。
已經有好幾年,她不曾看過院長媽媽笑得這麼開心了。
而她,或許已經開始喜歡上風尚陽這樣獨行獨斷的男人。
「在想什麼?」風尚陽笑問著心不在焉的她。
一片汪海大海中,只有他們這艘快艇馳騁其中,這很像處在只有兩人的小世界中那麼甜蜜。
「想院長媽媽。」
「她跟你很像。」他試探性的說出心里的疑問。
在見到院長媽媽的時候,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當他將視線移回業家伶的臉上時,他馬上猜測到了。
雖然單憑面貌相似這點就輕易的臆測她們兩人之間有關系實在太荒謬了點,可在還沒見到院長媽媽之前,業家伶站在門口前的反應,他看得一清二楚,她臉上的表情有著掙扎、不安。
面對一個養她長大的院長媽媽,她有什麼好掙扎不安的?除非她心里有鬼。
業家伶僵直身子,極不自在的別開臉,「哪有?我跟院長媽媽哪里像了?」
「你有事瞞我對不對?」風尚陽將她的頭轉正面對他,想誘引她說出實話。
「這才是真正的你,對不對?」她怔愣的看著他那雙彷佛能蝕惑人心、與大海同樣深邃的眼眸。
她一直相信化妝舞會上那個既邪佞又傲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風尚陽,這陣子一直出現在她面前的風尚陽,只不過是一個假象。
她的直覺向來是對的,看到風尚陽在她面前失控的表現出真正的自己,她相當開心,但是一想到他隱藏自己的本性來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她的好心情一下子便從雲端降下來。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時不察流露出的情緒,壞了他計劃好的一切,就因為業家伶帶他去了一趟孤兒院,讓他發現許多她的另一面。
譬如說她燦爛的笑容只為那群孤兒綻放,她之所以居住在簡陋的小套房里,是因為她把從羅曼蒂克賺來的錢,拿三分之二回孤兒院,自己則過著簡僕的生活。
苞那群孤兒玩時,她無拘無束,天真的笑容深深撼動他的心靈,所以他才會把她帶到自己不曾有人踏入過的禁地。
這艘快艇是他的寶貝,每當自己被龐大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時,他就會開著快艇出海,享受徜徉在大海之中的感覺;一直未曾與人分享的秘密,他竟然毫不保留地將之攤在業家伶的眼前。
他簡直快弄不清自己的心了!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接近我?」明白自己的心情後,業家伶咄咄逼人的追問。
兩人的關系早已變得不一樣,她不想再繼續猜測下去,她要一個答案。
風尚陽雙眼一黯,在她的凌人氣勢之下,他伸出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納入懷里,在她瞠大眼、驚慌失措之際吻住她。
這個充滿侵略性又帶點懲罰意味的吻,瘋狂的迷惑著她。
他受夠了她的逼問,她的冷靜自若到哪里去了?
咄咄逼人的她快把他逼瘋了,現在他只想好好的懲罰她,讓她再也說不出半句嚴厲的話來。
他原本只是想略施薄懲,好讓她閉上嘴巴,當她不再說出那嚴厲拷問的話後,他就會放開她,但是……
一踫到她甜女敕的朱唇,他所有的理智全都不見了。她的美好,教人想停也停不了,就像是吸毒上了癮般,想戒也戒不掉。
他竟然不想離開這唇瓣,還忘情恣意的奪取她的柔軟。
業家伶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咄咄逼人竟換得一個纏綿悱惻的吻。風尚陽恣意妄為的擁吻,竟讓她無法狠狠的推開他,反而圈住他的脖子,盡情的投入這一吻中。
在汪洋大海之中,兩人擁吻的身影猶如一副美麗的圖畫。
可兩人就算再怎麼不舍,終得分開,風尚陽在離開她的唇瓣後,仍意猶未盡的用舌頭回味著剛才嘴里的觸感。
業家伶則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一吻,帶給她很大的震撼。
「我知道你是化妝舞會上那個始終不肯拿下羽毛絨眼罩的女人,也是冒充沈若芸的女人。若不是有你們三個人的合照,我會一直以為你就是沈若芸,但事情就是那麼湊巧。沈若芸本人給我的感覺跟舞會上的人不一樣,正當我納悶之際,旁邊的你已經為我解答了一切。」給她短暫的時間補充氧氣後,風尚陽再度將她納入懷里,撩起她柔軟的發絲嗅聞。
經過那一吻後,她不能再否認兩人之間的關系。
言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否則不會讓他吻得那麼深入。
情「所以我著手調查你的一切,然後讓你愛上我,這是我接近你的目的。」
小「那為什麼隱藏自己的本性?」
說「如果我不這麼做,如何引起你的注意力?畢竟在化妝舞會那晚,你對我的印象挺差的,第二次見面我當然要力挽狂瀾,讓你對我的印象改觀。」
獨「但是這樣卻造成反效果,我早就知道你的本性,再怎麼遮掩也是沒用的。」
家業家伶吐氣如蘭的依偎在他的懷中。
甲板上充滿曖昧氣息。
原來這就是他隱藏本性的原因,但她總覺得還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卻說不上來那是怎樣的感覺。
「怎麼?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她的疑問,終究消散在愛情的魔力下。
風尚陽這句話,把她心里的疑問壓了下去,
愛情是盲目的,她選擇相信風尚陽的說辭,「我相信,只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在接受的同時,她卻也變得患得患失。
「不要去抗拒這樣的事情發生,你我都知道我們吸引著對方。」
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不是孤兒……」在告訴他自己身世的同時,也等于剖析了她對他的情意。
若不是一個她能信任、深愛的男人,她不可能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他。
「跟院長媽媽有關?」
「你說得很對,我長得跟她很像,很像一對母女……」她苦澀的說著,晶亮的水眸毫無預警的滑下淚珠。
「如果你不想說,我不勉強你。」毫無預警的,淚珠滴落在他手上,令風尚陽的心揪結在一起。
一向堅強的她,竟然在談起自己的身世時落淚了!
在他眼里,她是多麼的高傲,從不肯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也不讓別人知道她內心的秘密。
如今,她淚眼婆娑的痛苦模樣,風尚陽寧願不听不看,也不願意見她如此憂傷。
「不,你要讓我說完,這件事我隱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找不到一個很好的訴苦對象。」
他拍拍她的背脊,擦拭她臉上的淚痕,「慢慢來,沒關系,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听你說……」突地,他愣住了,對自己會說出這種話感到相當訝異。
他是在替妹妹報仇啊,怎麼可能對她說出類似承諾的話,但他的確說出來了,也讓業家伶感動得掉下更多的淚水。
「起初我一直不以為意,世界上相似之人何其多,我一直以為跟院長媽媽的相似只是湊巧而已,我一直這麼深信不疑。但在我二十歲那年,無意中听到院長媽媽與里面的阿姨對話時,我才知道院長媽媽是我的親生母親,可是她卻不敢認我……」
她仍然清楚地記得當年院長媽媽所說的話——
真是苦了家伶這個孩子,天曉得這二十年來,看著她,我卻無法將這個事實告訴她,心中有多痛苦;但我只能一直受良心的折磨,讓她以為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卻不知道她的母親就近在眼前啊……
當年听到那些話時,她簡直不敢相信院長媽媽竟然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所以當她知道自己有一個母親時,她實在高興得不得了,直想沖進里面與院長媽媽相認,但是她還是卻步了。
耳里響起的是院長媽媽殘忍的話語——
她根本不想認她這個女兒……
「為什麼她不敢認你?」
「因為她已經有一個美滿的婚姻生活,把我的身世說出來,只會增加她的麻煩,而且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我根本不敢問她事情的真相,怕听到殘酷的事實。」
說穿了,她就如院長媽媽說的,是一個心腸軟的女孩子,外表堅強只是她的保護色。
「我相信院長媽媽不是一個狠心的女人,她一定有她的苦衷。」
「我知道。」
就因為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她忍住了與她相認的沖動,每次見面,她總得做好心理建設,才能敞開笑容面對院長媽媽。
「不管她有什麼理由,我相信在我心里早就已經認定了這個媽媽,她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
「你放心,你還有我,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在說這話的同時,他不知道這些話的真誠度有幾分。是不是演戲,他已經分不清了。
淚眼汪汪的她,揪緊他的心,他不願意見她如此不快樂。
太陽漸漸落入海平面下,整個天際染滿了紅霞,落日余暉灑在海平面上,波光粼粼。
「已經很晚,我們該回去了。」驚嘆于這美妙一刻,業家伶卻也覺得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他們兩人在海上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
快艇漫無目的的在大海中往前方駛去,從駕駛艙出來的風尚陽稚氣的朝她笑了笑。
「不急,我還沒讓你看到更棒的東西。」
「什麼東西?」經過一下午的相處,業家伶已卸去保護色。
「你看後面。」他的手直直的指著她的後方,逸出一聲驚嘆,雙眼直勾勾的凝視著前方。
業家伶隨著他的驚嘆聲轉過身,落入眼里的是一座無人島,置身于大海的中央,顯得十分廣闊。
「這是?」
「風氏集團目前正積極籌劃開發這座無人島,以後會變成一個十全十美的俱樂部。」
「你們打算興建俱樂部?」
「什麼都有的俱樂部,游泳池、網球場、健身房、桌球室……應有盡有。」
「這可是大手筆,也是有錢人才能享有的休閑之所。」
「生意人就是要讓自己的公司賺錢,我只是在為公司謀利益,畢竟有上萬人靠我的頭腦領錢。」
「什麼時候會動工?」業家伶被他這番說辭逗笑了。
他未免也太自大了,把自己說得像神似的,能化腐朽為神奇!
「近期之內。在還沒動工之前,我想先讓你看一下這里的自然奇景。上次我來探勘這里的地形時,發覺這兒真是一個好地方,若能做私人之用的話更有價值。」
如同他所說的,這兒是一座美麗的無人島,還沒到島上,便已聞到百花傳來的怡人香味,飄散在空中與海洋的氣息融合,可以洗滌人心,讓人用全新的心情,愉悅的面對這座無人島。
「在初見到這座島之際,我興起了一股想納為己有的念頭,如果能在這里蓋一幢別墅,里面應有盡有,那將是一個不錯的享受。我喜歡大海帶給我的感覺,而它處在大海中央,讓我能更加的接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