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信義,你給我滾出來!」
砰!砰!砰!砰!砰!驚天動地的腳步聲直殺上三樓,整座公寓足以用天搖地動來形容,驚醒本來安臥于三樓的「小老鼠」四處亂竄。
「砰唧!」
盧家長女來勢洶洶地一腳踹開盧家小兒子請人特別加強過的厚實房門,冒火的雙眼逡巡眼前這二十三坪的空間,就待找出那只膽敢惹怒她的小老鼠大卸八塊。
盧家男主人與老婆跟在長女身後上來,丟給ど兒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從公寓的空間利用及裝潢,可以窺見盧家人自由的家風;三樓是盧家兩個兒子的天下,隔成兩間房。大兒子那邊不論,小兒子這邊的房間懶得做規劃,玩樂、睡覺全在一個空間里,用餐則在一樓,以至于整個二十三坪的空間就像個狗窩一樣,等著母親一星期一次的清掃。
「君、君子動口不動手。」眼見無法期待爸媽的奧援,盧信義只好硬著頭皮開口,試著跟家中的女暴君講道理。
可惜這句話出自一個貼牆躲在枕頭後面的男人口中,不像講道理,倒像是在求饒。
「我不是君子,是難養的女子!」盧仁愛砰砰砰地踩響木頭地板,直逼小弟面前一把抽掉他的枕頭。「你丟不丟臉?拿枕頭干嗎?你當自己還是幼稚園的小女圭女圭啊!」
「我、我……不用你管啦!」他害怕的吞口口水起身。
雖然他比大姐還高一個頭,可是面對個子嬌小,卻氣勢驚人的大姐,他就是挺不起胸膛來。
「不用我管?」盧仁愛「啪」一聲,把一張電話賬單丟到他臉上。「這是什麼?」
不用仔細看也知道那是電話賬單,盧信義心虛的低下頭不語。
「不用我管?等你能自己付這張賬單再說!」
她氣憤地一腳踩上剛剛被她丟到地上的枕頭,把它當成不肖弟弟的臉蹂躪。
被大姐那股狠勁給嚇得膽戰心驚,盧信義吞口口水,把本來要抗議的話一起吞回肚子里,提醒自己殘虐的大姐是練過跆拳和柔道的黑帶高手,他的身段最好再放低一點……
「那、那是多少?我付就是了。」
「付,你要付?」她眯起眼瞪著自己眼前這個「廢弟」。
「對、對啦!我付你就沒話說了吧!」
窮歸窮,可就算勒緊腰帶也得付,不然這一整個月都要生活在這女暴君的暴力陰影之下了。
看他一說要付錢就翹了起來,盧仁愛狠狠地加重在枕頭上的腳力。
「連同上個月,算你一個整數,九萬八!」
「九萬八就……九萬八?!你去搶比較快啦!」他聞言整個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你不要以為我好騙,你們都不用電話的嗎?叫我一個人付!」
他邊說邊撿起地上的賬單,打算討價還價。
「我全身上下的肉割去賣也賣不了這麼多錢!」
「砰」——聲,一個拳頭突然快如閃電的出現在他身後的衣櫃門上。
盧信義原本的大聲嚷嚷瞬間凝結。
「你也知道豬肉比你還值錢。」緩緩收回自己毫無損傷的鐵拳,她抬眼,「知道還敢給我打那麼多電話?」
「這個……」
「這個月六萬七千多塊。」她從齒縫中擠出話來。「我上個月說的話你給我當放屁是不是?說!上個月我跟你說過什麼?」
「呃……」說出口不就擺明了他是明知故犯?
可是說不出來就代表他真的把大姐的話當放屁,下場一樣淒慘。
「你不說話,是心虛還是真的給我忘記?」
「我……」盧信義瞄臉大姐身後的老爸、老媽,雙眼露出求救訊息。
案愛油然而生的盧阿發清清喉嚨開口,「咳!我說阿愛啊……」
「爸,你說要交給我處理的,沒忘吧?」她頭也不回的道,「大丈夫一看口既出駟馬難追。」
「那用八匹馬……」
盧仁愛雙眼微眯,「盧信義,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沒有。」他很識時務地閉嘴,雙眼期待老爸仗義執言,不屈服于婬威之下。
「阿愛啊……」
「爸,還有事嗎?」她微笑地看向父親,「如果沒事,我希望你能陪媽去菜市場,中午我想喝排骨湯。」
「那信義……」
「我會跟弟弟‘好好溝通’的,你放心。」
不!老爸,千萬別相信她的話!盧信義在心中狂嚎,冀望父子連心這句話能發生效用。
盧阿發遲疑,毫不懷疑大女兒的「鐵拳教育」可能會讓ど子去掉牛條命……
「走啦!」始終沒發言的盧家女主人拉了拉老公,「信義交給阿愛就好了。」
與其在這邊苦撐,還不如趕快去買些食材給兒子「進補」。
媽……盧信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惟一的希望離去,差點掉下男兒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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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你別笑啦,我都快煩死了。」
在速食連鎖店里,只見一個女人不顧形象的抱著肚子狂笑,而坐在她對面的盧仁愛則是——臉不悅,只不過她的不悅不是針對狂笑中的友人。
盧仁愛清秀的臉龐上有著一雙銳利有神的眼眸,濃黑的眉正皺起,烏黑的頭發扎成馬尾垂在腦後,右手隨性的撐著臉頰望著眼前的友人。
即使是坐著,也可以看出她的身形屬于嬌小一族,因此常讓人產生弱不禁風的印象,忽略她那雙銳利的眼眸。
「有什麼好煩的?」張莉莉笑道,縴細修長的手指拿了根薯條丟進嘴里,「他不是說要付賬單了嗎?」
「他有多少斤兩付得起賬單?」盧仁愛冷哼。
「哎,你爸媽都不吭聲了,你管那麼多干嗎?」反正又不是付不起。
她一听瞪起眼來,放下撐著臉頰的手,認真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家有多少財產讓那個廢弟揮霍?將近十萬耶!媽的,我寧願拿去捐給慈善機構也不讓他浪費,要養成習慣還得了!」
「嗯……十萬是多了點啦。」張莉莉附和地點頭,並喝了一口熱紅茶。
「靠!當家里有金山、銀山任他花啊?豬頭一枚。讓我知道是誰把這個爛習慣傳給盧信義,我一定讓他死!」說著,右手還握拳的用力一揮,讓人無法把她的話當笑話。「萬一把我的嫁妝也花掉了怎麼辦?那我嫁人時找誰要啊?」
聞言,張莉莉差點把剛入口的紅茶給噴出來。
「你會想嫁人?!」
「干嗎?」盧仁愛瞪過去,「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以為你是因為不想嫁人才……」才會武術段數越練越高,「沒事。那你的夢中情人是準啊?是像阿諾那種的,還是什麼武術世界冠軍之類的?」
小愛的外表是很符合小鳥依人的條件啦!臉蛋小、身材也嬌小,任何男人都會自動的把她歸類于需要保護的小女人,當年她剛進大一的迎新會上,就吸引了一堆學長們的注意。
只是,除了外表之外,小愛實在沒一個條件符合所謂的「小鳥依人」。
蚌性比誰都好強,尤其絕對不接受輸給男人。
然而,沒有男人會喜歡一個處處愛跟自己爭勝的女人,加上小愛情緒一激動就會把髒話當語助詞用,簡直是形象全毀。
「嗟,我不愛肌肉男啦!朋友那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的品味喔?」盧仁愛皺皺鼻子。
「嗯……」張莉莉小心捧起熱燙的紙杯,不予置評。
她當然了解小愛的喜好斯文學者型。
可是,她不認為事情會進展得那麼順利,如果小愛肯在自己的性格里多加一點名為「柔順」的東西,或許還有一點可能吧?
「哎,先不說這個了啦!反正姻緣不來,強求也沒用。」她揮揮手,「重點是我那個廢物小弟,要是不想辦法改掉他愛打0204的習慣,就算一個月給他二十萬也不夠花的。
「莉莉,你對男人比較了解,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男人會喜歡打這種電話?」
「喂喂喂,什麼叫做‘對男人比較了解’?不知道的人听了還以為我‘閱人無數’哩!」張莉莉抗議,「我可是還想留一點名聲給人探听的,拜托你不要嫉妒我人緣好就說這種陷害我的話好不好?」
「是啦、是啦,張大美女你人緣一級棒、頂呱呱,沒人比得上,可以了吧?趕快告訴我為什麼,我好去治治我小弟。」
盧仁愛下定決心要找出方法整治小弟以一勞永逸。
開什麼玩笑,兩個月十萬塊耶!第一個月三萬、第二個月七萬,再這樣下去還得了?
如果是拿錢去追女友還好,問題是0204那種听得到、吃不到的電愛,比拿錢丟到海里還慘!
睇了心急的好友一眼,張莉莉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男兒本‘色’,這哪有得治?真治得了,你家老爹可要擔心你小弟有性功能障礙嘍!」
「空想才有礙身心健康哩廠她皺皺鼻子。「有本事就去追個女朋友,干嗎對只听得到聲音的女人花大錢?」
「這叫神秘,男人就是愛吃這一套。」
盧仁愛擰起眉,討論了半天好像沒有交集。「那就是沒有辦法治嘍?」
「人各有所好嘛!你小弟就喜歡0204有什麼辦法?看哪天能有個漂亮美眉讓他突然開竅就好了。」
「我怕還沒等到那天我們家已經先破產了。」
她真搞不懂男人這種生物。小弟的電腦里面有文章、圖片,這些感官刺激還不夠,還要去打0204電話?只听聲音而已,比得上那些看得到的還好?雖然一樣都是吃不到,可是只憑聲音就能讓男人「性奮」嗎?
「小愛,就是因為只能憑聲音去想像話筒另一邊的女人,才會讓男人感覺更加興奮啊。」張莉莉說道。
「那男人不就跟禽獸沒兩樣?」
再次差點噴出口中的茶,張莉莉忍不住又大笑了起來。
「哈哈……小愛,你想想,如果今天突然有人打錯一通電話給你,聲音溫柔有磁性,你會不會想像一下對方是個怎樣的人?是否是你喜歡的那種斯文學者?還是一個對女人很有一套的牛郎?臉長得怎樣?握著話筒的手指是否修長?那雙手如果在你身上游移、又是什麼感覺?」
盧仁愛听得瞪大眼,「莉莉,原來每次接到男性推銷員的電話你都會想這麼多喔?」
莉莉真厲害,不過一通電話也能想這麼多,不像她,頂多只會對打錯電話那個人的禮節批評一番而已。
張莉莉聞言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感覺氣氛全被破壞掉了。
「這只是打個比方啦!」
「可這個比方也太月兌離現實了吧!」盧仁愛不以為然地說。
「難道你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比如無聊的時候啊……」
「沒有。」她回答得斬釘截鐵。
「好吧!」張莉莉舉白旗投降。「我想你要把自己嫁出去可能還有得拼了。」
「喂,女人,你很看不起我喔!以為自己長得俏就鄙視我。」
「不,我不是鄙視你,只是說實話而已。」她嘆了一口氣。「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你老弟的‘小毛病’,男孩子嘛,總會有一段青春期,過去就好了。」
「萬一維持太久呢?」青春期?大學都快畢業了,青春個頭!
「那……」張莉莉黑白分明的大眼一轉,不負責任地笑道︰「那就只好由你親自下海去把0204小姐的本事全學齊了,再回來對付你小弟!哈哈……開玩笑的,就算你真的敢下海,你小弟也沒那個膽敢打你的電話。」
真的,她不過是隨口亂說開玩笑而已,完全沒有其他的意思,只不過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忘了她面前的女人雖然腦筋不怎麼靈活,但行動力卻是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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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因為寒流來襲使得氣溫猛然下降,終于有了冬天的感覺之外,這天是個很平常的日子,在多數人都外出工作的白日里,四周一片懶洋洋的靜謐,連小黃狗都縮到狗屋里打盹,不想在低溫下外出覓食或咬人尋樂。
兩個穿著厚夾克的男人手里,提著四大袋食物往一棟外觀不甚起眼的破舊大樓走去,嘴里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看起來就像是游手好閑的失業漢。
「好冷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收工啊?」其中一個皮膚較為白皙的男子說道。
另一個體型較壯碩的男人咕噥地按下公寓電鈴,「我都沒叫了,你叫什麼叫?」
「這里是你家,起床就等于上工,日子舒服到我們都覺得嫉妒了,你有什麼好叫的?」他推開門,等同伴進來後順手把門關上。
壯碩男子瞪他一眼,「每天一群人跑來家里吃吃喝喝,會爽才怪!」
爬上三樓,其中一戶人家早已打開鐵門等候。
「阿德,你很慢耶!」
「叫,再叫自己去!」被喚作阿德的壯碩男子一臉凶相地回嘴。
「你很凶喔!」開門的女人不以為意地接過其中兩袋食物,「呵呵,看在食物的份上就饒了你。哈,冬天還是吃火鍋才正點啊!」
屋內,一張方形的和式桌上早巳備好兩套烹煮用的鍋具,鍋中的水已滾開只等著食材扔下鍋。
「喂,這樣夠吃嗎?」屋內其他等候的人一邊拆開食物外包裝,一邊問。
「不夠就割阿德的肉下去煮……喂,這一鍋是麻辣鍋,不要丟錯了。」
本來還算寬敞的客廳霎時顯得狹小,卻也相當溫暖。
七八個人圍著和式桌坐下,迫不及待的丟食材、調沾醬。
「味道出來了,好香啊!我口水都流下來了。」
一群人熱鬧烘烘的等著吃,完全忘了注意一旁的監視屏幕,仔細一看,監視屏幕里所顯示的不正是對面的公寓嗎?
「喂,不要只顧著吃,誰去注意一下監視器啊!」其中一人快手夾起金針菇唏哩呼嚕的邊吃邊說。「萬一被大頭跑掉,我們全部吃不完兜著走。」
听起來是很義正辭嚴沒錯,但如果他能放下那雙跟同伴搶食物的筷子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那你去啊!我們會記得留一口湯給你。」
「那我們照年資排好了,誰最年輕?」
「為什麼每次都要我?不干!」年紀最輕又不是他願意的。「阿宏也很年輕啊!干嗎不找他?」
房里突然有一瞬間的靜默,然後五六個巴掌同時往他頭上巴去。
「你看看自己肩膀上有幾朵花、幾條杠再說這句話p巴!」
原本靜坐在一旁抽著煙的男人回過神,捻熄手中的煙,笑道︰「沒關系,我看著就好,你們吃吧!難得的機會,大家連耶誕節都沒辦法跟女友和家人一起過,不是嗎?」
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系讓大伙兒失去了興致,可顯然的,房內又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在場年紀最大的榮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免得本來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話的阿宏注意到了,到時又是一陣尷尬。
「好了、好了,那就交給阿宏負責。小葉,電視關小聲一點。」他一拍掌拍回那股熱鬧氣氛,于是一伙人又開始吃吃喝喝了起來。
手中沒有了煙,張宏諭手撐著下巴,雙眼直瞪著監視屏幕。全彩的屏幕約十五寸大小,畫質清晰無比,將對面公寓完全攝錄,這樣的監視器材是所有監視人員夢寐以求的頂級配備。
突然一碗熱騰騰的火鍋料出現在他面前。
「給你。」
他抬頭,伸手接過,「謝了。」
榮哥在他身邊坐下,身後的嘈雜好似是另一空間的事。
平時監視是兩人一組的,今天的情形則是特例。
「看了這麼久有什麼新發現?」他問,手中拿了一杯柳橙汁。
「沒有,都只是老面孔。」張宏諭邊吃邊回答。
這種任務實在很無聊,卻又非做不可,還好賊窩就在組員家對面,也因為如此才會有今日這種嬉鬧的特殊局面,然而,或許這種不像執勤的氣氛反而是最好的掩護,鄰居只會以為是阿德失業了,便找一堆狐群狗黨來墮落。
把吵鬧丟在身後,榮哥陪他看著監視屏幕。監視器就架在陽台上和公寓周圍,並用雜物作掩護。「上次老總說要幫你相親,結果呢?」
都三十歲了,說事業有成也算,合該有成家的打算了。
張宏諭聳聳肩,「還好。」
「還好是什麼?」榮哥平常不是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今天卻一反常態的追問。「對方小姐感覺怎樣?要是喜歡人家就得主動一點。」
張宏諭笑笑,喝干碗底的沙茶湯渣,努力回憶起那個已經模糊的人影。「她開了間花店……很溫馨的花店,跟我們這種打打殺殺的職業簡直是兩個世界。」
「你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了吧?」榮哥又問。
「她表示能體諒我工作的不正常,說我是人民的保母,她覺得很光榮……」張宏諭回想當天對方還說了些什麼,卻越想越覺得好笑。
等她真正了解他的工作,還能說得那麼輕松嗎?
在特別小組待久了,有時休假去街上晃晃還真懷疑是一場夢,那樣的和平,跟他平常所接觸的實在落差太大。他不排斥與一個女人組成一個普通的溫馨家庭,只是總覺得不真實。
以前他可以分得很清楚,但現在……
榮哥清楚他說話的方式,知道這代表那個女人沒希望了。
「我希望這只是你跟那位小姐不來電,而不是因為……」
「有人。」張宏諭半刻意地打斷他的話,將精神集中在監視器屏幕上。
不斷切換的監視屏幕被定格,里頭清晰可見兩個女人在對面樓下徘徊,似乎在爭執什麼。
張宏諭拉過一邊的鍵盤,按了兩個鍵,鏡頭立即拉近,放大那兩個女人的面孔。
明知他在逃避,榮哥還是湊上前,「或許是來找人?拍攝下來了嗎?」
「拍了。」張宏諭盯著屏幕上放大的臉孔,覺得其中一張臉似乎有點眼熟,「這個人……」他伸出手指著其中一個女人。
「你認識?」榮哥也盯著那個打扮成熟艷麗的女人瞧。
懊不會是這小子以前當警員時臨檢過的「小姐」,或流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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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小愛會把她的話當真,真要跑來「下海」。
張莉莉一路上說到口干舌燥,就盼好友打消這個異想天開的主意。
「小愛,就算你被錄取了,天知道你能不能把那些露骨的話說出口?況且想也知道一定要經過口試,萬一是很變態的面試你要怎麼辦?」張莉莉繼續勸說,「前幾天打0204了解狀況的時候,你還听得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做這一行?」
盧仁愛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抿抿唇便要上樓。
「等等等等!小愛,你有沒有听到我說的?」張莉莉連忙抓住她。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可不可以?」
「想了解就學你小弟打0204就好了,干嗎一定要自己跑來做0204小姐?」
「這樣不準,不能了解0204的魅力。」
天,誰快來把她一拳打昏吧!
「你小弟是客戶,你就用同是客戶的心情了解就夠了,想了解消費者心態,卻跑去當老板,這不是很奇怪嗎?」
「就是因為當消費者沒有辦法理解,我才想換個角度嘛!」盧仁愛嚷著,「而且還能賺錢。」
賺錢?張莉莉聞言眯起眼來,「你真正的目的該不會是賺錢吧?盧仁愛,沒想到你這麼墮落!」
「都有啦!他們污了我家這麼多錢,為什麼我不能撈一點回來?」她毫不在意地板開好友的八爪手,「放心,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本事,敢對我亂來就扁到他媽都認不出來!三四個我還不放在眼里。」
「萬一人家來七八個呢?」她嘆氣。
盧仁愛二頓,伸出手,「借我。」
「什麼?」
「防噴霧器,還有警報器。」莉莉人長得妖嬈艷麗,常遇到變態,身上配備多得不得了,而且效果都是一級棒的。
上次她好奇拿噴霧器來玩,結果嗆得她鼻涕眼淚齊流,快半個多小時才恢復;又有一次,她不顧莉莉阻止拿防狼警報器來試驗性能,驚動了整棟大樓不講,連警衛都跑來關切。
經過她親身試驗,這些防狼產品運用得當能收奇襲之效是無庸置疑的。
「你以為……」
張莉莉還打算長篇大論,最好講到太陽下山讓她打消這個餿主意時,盧仁愛已經越過她往前走去。
「不借也沒關系,我就不信我打不過那些變態。」
真是誤交損友!不管張莉莉再怎麼哀嘆,這個損友都已經交了,不幫難道要眼睜睜看她羊人……好吧,小愛好歹跆拳道、柔道都上段了,甚至還跟泰勞學了一點點的泰國拳,就算是羊也是一只不好惹的羊。
「算了算了,我陪你上去。」她可是舍命陪君子啊!
盧仁愛瞪大眼,「莉莉,你要陪我下海?!」
「我又不像你瘋了廠她丟了白眼過去。「也不像你是個無業游民,閑到來這邊臥底,我只是陪你去應征,免得有變態祖上沒積德敢對你亂來。」
能怪誰?怪來怪去就怪她自己多嘴吧!
希望她明天還有命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