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誰跟你說結束了?」
京城鬧區里,人稱第一大酒館的京悅客棧,上房里的劉昆,正透過窗口看著熱絡的鬧街,幽幽的說著。
四十來歲的劉昆有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本事,別說是別人,就連加入日月會的人都未必能見著他的面。
他與歐陽珍珠之所以能藏身在這家酒館里,全是多年前劉昆未雨綢繆,利用暗股開了這麼一家酒館,所以兩人才能在緊要關頭,躲過官府嚴厲的搜查。
這會兒歐陽珍珠問起日月會的未來,劉昆仍信誓旦旦的沒想要放棄過。
「可是官府的人已經搜辦了日月會的所有……」
「珍珠,那只是表面而已,骨子里,日月會的精髓依然存在在每個角落。」
劉昆終于轉過頭來,他滿臉風霜的望著歐陽珍珠,心底揣測的,卻是她終日心神不寧,為的是何人?
「那麼,日月會何日再起?」歐陽珍珠並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被劉昆給看穿了。
「這得由你決定。」
「我?」歐陽珍珠震驚,「我能決定什麼?」
劉昆再度將頭轉向窗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想起他抑郁胸口的雄心壯志未伸,不禁嘆了一口氣。
「珍珠該死。」一听到掌門人嘆息,歐陽珍珠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話惹怒了他,所以立刻雙膝跪地低著頭。
「起來吧,我並非怪你,而是在嘆息老天爺不肯幫我。」
劉昆的話說出口,歐陽珍珠才膽敢問,「跟了掌門人二十寒暑,珍珠仍不明白,掌門人為何執意想要狗皇帝的命?」
此時,劉昆站了起來,再嘆一氣,停了半晌,才幽幽說道︰「廿年前,我被人誣陷離開皇宮,當今皇帝的這個位置,原本應該屬于我的。」
歐陽珍珠瞠目結舌,站在劉昆面前,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他。
「算起來,劉景隆懊叫我一聲皇叔。」
天呀,原來日月會的頭頭,竟然是皇上的叔叔?
「說來話長,劉景隆的父親,也就是先皇劉季一向與我有嫌隙,我們出自不同娘胎,但因爭奪太子的位置,所以靜如王妃,也就是劉季的娘對我下毒手,謊稱我殺了她的貼心丫頭,我被趕出宮後,娘抑郁身亡,而我為了報仇,就成了日月會的掌門人,為的是有一天要親手弒殺劉季的親骨肉劉景隆。」
原來日月會的成立,還有這麼一個典故。
听劉昆說完,歐陽珍珠竟不再痛恨劉昆先前要她干下的那些壞事。
「而今,我日月會被狗皇帝給殲滅,天盟被關在大牢里,皇宮內的秘道圖肯定也不是真的,除了你之外,我無法相信別人了,所以,我希望借由你出面,讓游無軒帶我們進去皇宮,殺了狗皇帝,以報我娘慘死的仇恨。」劉昆真情流露,落下兩行清淚,激動的捉緊歐陽珍珠的臂膀,「珍珠,不看在別的,就看在我撫育了你二十載的分上,你願意為了我,再次接近游無軒嗎?」
「我……」歐陽珍珠猶豫的想拒絕他的要求,但他真情的淚眼,激動的口吻,還有恩情的壓力,迫使它難舍劉昆多年來的養育之恩,于是點頭答應,「可是他早看透了我,見了我也不理不睬……」
「不,他不會。游無軒有一個弱點,他永遠都會被她拖垮,甚至是身敗名裂。」劉昆的悲傷表情,瞬間變得陰狠狡詐,仿似剛才的悲傷只是做給她看似的。
「掌門指的是……」歐陽珍珠不必想也猜得出來他講的是誰。
「沒錯,就是柳貞茗。」
丙不其然。
「可是要怎麼做?」她不懂柳貞茗還有什麼好利用的。
劉昆低聲輕笑了幾聲,大掌輕撫在歐陽珍珠的肩上,信心滿滿的笑說︰「我派人查過了,柳貞茗其實是柳家的七小姐,柳老爺答應游昆侖兩家聯姻親事的女主角卻是二小姐柳貞瑤,而今她與景隆那個色胚子睡過了,冷落了游家大小姐游無純,你想想看,如果我們利用游無純對景隆的私心,然後用她來揭穿柳家姐妹的騙局,這麼錯綜復雜的關系,還能讓游無軒有心思來追殺我們嗎?」
好個挑撥離間的妙計,沒想到柳貞茗竟然是個……冒牌新娘?
「掌門的意思是要……」
劉昆將嘴附在歐陽珍珠的耳畔,只見她的臉色越來越沉,劉昆的詭計,並不怎麼光明磊落。
然而,再怎麼不入流的計謀,剛才心軟答應他的歐陽珍珠也來不及推辭了。
她現在只期盼游無軒不會因此而怪她,要怪,就怪他為什麼要喜歡柳貞茗,而柳貞茗為什麼要當冒牌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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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全都怪你!」
臘月中旬,柳家莊熱鬧異常,只因為柳夫人的大壽,恰巧也在這時候。
柳貞瑤之所以尖聲叫罵,全都因為在玩煙火時,被柳貞茗的仙女棒給燙了手,惱怒下,大聲怪罪,把柳貞茗嚇到。
「對不起嘛,誰叫你跟人家搶著玩。」
休息調養了幾天,柳貞茗的氣色逐漸好轉,兩頰也豐腴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她開始恢復平靜的生活,吵著要見游無軒的情形也已經沒有了。
但柳家二老卻不會明白,她是因為有了皇上賜婚的保證,所以才不再嚷著要見游無軒。
「討厭,不跟你搶了啦,我要先回房去擦點灼傷的藥,最好讓仙女棒燙死你。」
柳貞瑤氣呼呼的說著,完全沒注意到游老爺與游夫人已經走了過來。
「你又在詛咒你妹妹了嗎?」
自從柳貞茗失縱回來後,游家二老對她更是疼愛有加,她挾著爹娘的呵護,對柳貞瑤做了個勝利的鬼臉,讓她氣得兩頰鼓塞。
「討厭,我早晚會報這個仇。」
「來呀!」
柳貞瑤氣在心里,不敢多吵嘴,連忙就往房里去,省得剛被解禁的她,又被爹給鎖了起來。
「啊,沒了!」
眼看仙女棒也盡的柳貞茗,少了二姐的拌嘴,只好無趣的向爹娘報告一聲,然後回房去了。
從柳家莊大廳一直到柳貞茗的房門,要數一段距離,她邊欣賞月光,邊慢慢的沿著圍著花園的欄桿步行,才輕哼一曲小調,就已經走到欄桿的盡頭,有個身影在此時冷不防的沖上前,環抱住她。柳貞茗壓根沒想到會有人在柳家莊撲向她,嚇得一時呆住了。等她意識到自己被人抱緊時想開口叫人,但來人已經用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嗚嗚嗚……」
來人抱起她,直往她的房間走。
柳家莊雖然不是什麼大富之家,可這門戶也是嚴守牢緊,怎麼闖入了一個黑衣人,竟沒人發現?
怎麼辦?會是日月會的人嗎?
而且,這會兒他緊摟住她,還往她閨房里走,難不成想要……欺負她?
想到此,柳貞茗的身子不禁扭動了幾下,可是對付來人是一點用都沒有。
等到進了她的房,將房門鎖上,還將柳貞茗往床上一擱時,她嚇得急忙跳了起來。
「來人……」
一身黑衣打扮的游無軒,差點被她給氣死,一只大掌連忙捂住她,另一手則拉下黑色面罩,輕聲的表明身份,「別叫,是我。」
無軒的聲音?
他來了,他真來了!
柳貞茗喜出望外的又嗚了幾聲。
「這次我松了你,你可別再叫出聲了。」
柳貞茗點點頭,心情頗為緊張,她沒想到游無軒這麼大膽,竟然在她娘的壽誕之日,模進柳家莊來。
屋內烏漆抹黑的,游無軒根本看不見她的反應,所以松放的手,其實仍戒備的隨時要捂住她的準備。
「無軒。」
等她輕聲的喚他的名,他才放心的松開她,並用力的緊抱住她。
兩人的分別根本加深了他們的情愛,許久未見,他們更加想念對方,所以擁抱也更熱烈。
只是,黑抹抹的房里,伸手不見五指,她渴望看到他的臉卻無法達成。
「等等,我去點個火。」
柳貞茗推開他,將火燭給點上,才回過頭,游無軒已經環抱而上,唇早不能等待的覆緊她。
「知道我有多麼擔心你嗎?」
她傻傻的沉醉在他的熱唇擁緊下,他已經推離她,凝視著她。
「你好嗎?」
「嗯,很好。」她無力的說著,一顆期待的心,被他的出現給融解。
游無軒又抱住她,仿似害怕再度失去她。
「只要我一閉上眼,就看到你為我受傷的畫面,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無軒……我這不是好了嗎?」
柳貞茗被他一再的擁緊而感動,一雙手,也悄悄伸到他的腰上,將臉貼在他的胸口。
「不,在我的心中,你永遠都那麼地脆弱,對于我因為公事而無法來看你,我感到很愧疚,都是那該死的皇上,若是他的性命沒那麼珍貴,我巴不得守在你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我明白,日月會的主謀還逃著呢,還有歐……」
游無軒再度用食指遮住她的口,他不想在他們相擁時,有這個名字出現。
「當我听到你醒來時,我既高興又惱怒。高興你終于醒了,惱怒我不能分身來看你,後來,你爹寫了份退婚書,你無法想象,我那陣子是怎麼過的。」
她怎麼會想不出來,光是看他的模樣,她就能知一切。
「我能想象,你看起來是這麼地糟糕。」
胡子沒剃,兩頰削瘦,發絲有些凌亂,一雙清澈的眸子滿了血絲,看得出來他過得並不好。
「你該相信我會沒事的。」
「不,只要我一天沒見到你,我就睡不好,吃不下,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你得一直好好的沒事,答應我,為了我好好的活著,好嗎?」
神經病,她不是已經好了嗎?
可是當她听到他的肺腑之言,柳貞茗卻沒來由的一陣鼻酸。
「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是呀,可是你卻失約了。」
悲傷的氣氛,開始有了轉變。
他的憂煩情緒,已經逐漸淡化,這會兒上場的是一種不解且盤問的情緒。
約定?
好似有這麼回事。
當游無軒提起約定兩個字時,柳貞茗還沒想到是怎麼回事,不過當他熾熱的眸光緊緊的看著她時,她的心跳又加速了。
「才不是我失約,而是我爹……」
柳貞茗還想推卸責任,游無軒的食指已經遮住了她的口,並在她無措而窘得想避開他的眸光時,他的大手一推,和她一起倒臥在床邊。
「無軒……」
柳貞茗想起身,游無軒卻用臂膀禁錮著她,讓她逃不了。
「你來看我,我很開心,但倘若你是另有其他目的……」
「我是來討債的。」游無軒見了她之後,什麼廢話都不想多說。
這小娘子的身上有股詭異的迷香在誘惑他,讓他每每見了她,總是忘了自己原來想干什麼。
這會兒,他都沒來得及說明來意,就被她迷得七葷八素,只想在此刻要了她,完全不顧她無辜的小臉似乎在向他討饒。
「討什麼債?」一見他霸氣的逼近,柳貞茗兩頰的酡紅更深了。
「怎麼,忘了嗎?」他微揚嘴角,兩眼炯然有神,「沒關系,我可以提醒你,就是有關于你毀約一事,還有把我當車夫的債,這兩筆賬加起來,夠我折磨你兩天兩夜了。」
兩天兩夜?
天呀,那她不就會被折磨而死?
看著他眼楮微眯的瞅緊她,像要把她吃掉似的,柳貞茗真的有一點害怕。
她得好好的向他解釋,錯不在她。
「我說過了,我並沒有毀約,是我爹軟禁了我,不讓你進柳家莊,也不讓我出去,所以……」
「所以你是被迫的?」他傾身上前,整個身子重重地壓住了柳貞茗,逼使她不設防的輕吟著,「喔,娘子,你是多麼地委屈呀!」
游無軒才听不進她的鬼扯,他直覺認定這小丫頭根本是在耍弄他。
要知道耍弄他的人,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既然你是受委屈的,那麼,我已經來了,你是不是該信守承諾?」
後果?這听起來有一點……嚴肅,可她欠了他什麼?
十萬兩嘛,又不是什麼不能還的……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向我爹要錢,十萬兩是吧,可以分次償還嗎?我怕爹沒那麼多現銀。」
天呀,她還在跟他裝傻嗎?
游無軒惱怒,已經等不及她的不懂,「我不要錢,我要的是……你。」
怎麼他現在說的每句話,她都听不懂。
「你應該知道,你要對我做你該做的事。」
「該做的事?我該做什麼呢?」
他逼近的臉龐,壓得柳貞茗透不過氣來,他的大掌已經開始不安分的在她身軀游移著。
「別再裝蒜了,你該服從我的命令,成為我的娘子。」
裝蒜?她沒有,真的沒有假裝,何況,她被他壓著動不了,不服從,又能如何?
「娘子,既然你一臉懵懂未知,不如由我來示範,當日在東軒樓咱們未完成的事。」
一听到示範兩個字,柳貞茗整個臉燙紅如火。
原來是那件事呀!
天呀,那不是很……羞人的事,而他居然要她做……那件事。
「等等,無軒,你可不可以先別動怒,我听……」柳貞茗差點把二姐這句話掛在嘴邊,幸好她及時的拉回自己的思緒,「我是說呃……皇上,對,皇上要下旨賜婚,屆時,我爹再怎麼阻擋我們也不成了,你說是吧,所以……所以……」
「所以怎樣呢?」他伸出一手,玩繞她的黑色發絲,玩夠了,開始替她解布扣,柳貞茗看著他解扣的手,嚇得幾乎心髒停擺。
「我是說……是說……你該等……該等……」
「等誰呢?等皇上來破壞我們的好事嗎?」他喜歡玩弄她時,她所露出的驚怖神情。
那無措又害怕的模樣,更能挑動此時的他。
她身上最後一顆布扣,已經被他完全解開了。
「不,別再往下做,我是說,皇上想……想……」
「想怎樣,說呀!」
他用唇輕觸她的櫻口,再輕點她的紅頰,接著直攻她的雪頸,那件輕薄的底衣也被他一手撕破,此刻的他,猶如一頭餓昏了的獅子,她這張結巴的小嘴,哪能勸停他的?
「無軒,我爹……還在外面……」
「我知道。」他的唇,已經悄悄地爬上她的胸口。
她吸了一口氣,心跳漏了幾拍,整個身體酥軟而發燙。
他將她移到床榻里,將床簾給扯了下來。
完了,完了,她根本想不出任何借口來澆熄他的決心,衣服都快被月兌光了,這會兒,他已經褪開她的長裙。
「無軒,我……」
「什麼都不必再說了,我會溫柔的待你。」
柳貞茗緊張的瞪大眼楮,喘息聲也加重了。
「娘子,相公我這會兒正在替你想辦法呢,你想想,要是咱們在今夜洞房,你的身子被我佔了,你就是屬于我的了,這比皇上的旨意還更有效,不是嗎?」
這也叫想辦法嗎?這簡直是……強佔。
「可我……可我……」
「害怕嗎?」
她點點頭,然後不敢看他。
她知道自己只要看他一眼,就會著他的魔。
他一定也練了什麼巫術,她才會對他全然無招架之力。
「別害怕,會過去的,當你完全屬于我的時候,我再慢慢的告訴你,你還欠我多少。」
什麼?不是一次就能抵銷所有債務嗎?為什麼還會欠他?
「無軒,你不能賴皮……」
柳貞茗都還沒說完呢,就感覺到自己已經被他扒個精光,他一直壓住她身體的身子,竟然退開了。
啊,結束了,終于結束那惱人的心跳時刻。
就在她松口氣的以為結束了,然後也想起身時,沒想到游無軒卻快速的月兌起他的黑衣,見她想起身,他立刻推倒她,只腳抵住她的身子,揚起一絲詭魅的邪惡笑意,「別急,咱們還沒開始呢!」
什麼?連開始都還沒,那剛才他胡亂瞎模的,不就是抵銷外的大贈送?
「無軒,不……」
看著他褪去所有衣物,柳卓茗睜大的眼楮靦腆的移開,就在她被高漲的給壓得幾乎想逃走時,游無軒的唇已經湊了上來,而光溜的身體,與她的身體正面接觸,她發現自己玩不下去了。
「不,等等,我還沒準備好,咱們先……吃東西,我叫下人準備東西,吃完,再……再來。」
游無軒被她的胡言亂語給逗笑,一雙手,已經在她的小骯間模索,柳貞茗被他嚇得半死,拼命的蠕動著,沒想到這一動,把他的情緒更推到高峰。
「久久不見,感覺生疏了,別怕,我會讓你習慣我的體溫。」
就在游無軒說完後,柳貞茗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他搜尋的大掌來回磨蹭得幾乎快燒了,她不懂他老在她身上玩弄著什麼把戲,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在等待些什麼。
在游無軒逗弄她進入高潮後,他的身體才慢慢貼近她。
當兩人結合的瞬間,柳貞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天呀,早知道毀約的懲罰是如此劇烈的痛楚,她絕不會順從她爹的意思,當個等待的女人。
不過,現在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