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的爭執過後,柳逸凡就未再踏進吉利園,連私人秘書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這些日子,顏郁心從父親那里得知了一切,她這才明白為何柳逸凡會變得如此難料和不信任。當初,父親為了怕她難過,所以對聯姻的事三緘其口,這才讓她誤以為是柳逸凡自己願意娶她的。她還從父親口中得知,柳逸凡的愛人杜初晴賭氣下嫁他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婚禮和他們一樣也選在同一天,而柳逸凡那天就是前去觀禮。
是不是要看到他心愛的人幸福,他才會放心、才會打開心房接納她呢?原來,愛人與被愛之間,選擇愛人的那方是要付出代價的——正如她一樣。
顏郁心整夜輾轉難眠,她倚在窗邊,望著皎潔的明月想著柳逸凡。
如果逸凡能對她好些、能忘了這是商業聯姻,不知有多好。
幣在床頭放大的結婚照里的她依偎在他身邊甜蜜的笑著,那時,滿心以為的幸福,原來只是一種諷刺。
他愛著杜初晴,他說。但,陪在他身邊的,是她顏郁心,不是杜初晴啊!為什麼他看不見她的痴心和付出呢?
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她驚呼的看著來人。
「逸凡,你……你喝酒了?」在遠遠的窗邊就可以聞到他渾身充滿酒味。
「哼,喝醉了倒好,可以忘記你們顏家是怎麼樣的邪惡!」他撇過頭去,連看她一眼都懶。
顏郁心知道他有多難受,但她又能如何彌補呢?
「說話啊!拿出你們威脅人的手段啊!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愛你的心思讓爸爸知道,更不該和你結婚。早知道你心里有人,說什麼我也不會勉強你。」郁心不爭氣的淚水泛流而下。
「你終于承認了!要不是你,晴兒也不會離開我!不會嫁給別人!我只要她!是你,是你破壞了一切。」他陰鷙地大吼。
她的淚水如雨滴般灑落。他只要杜初晴,而不是要她顏郁心!
「對不起!」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柳逸凡心中一慟,他不明白所謂心疼由何而來。揮去惱人的思緒,他一定是醉得厲害;否則,又怎會覺得不舍呢?
他眸光冷凝,雙手拉起撲倒在地板上的她,緊箍著她不堪一握的腰肢。
「你要做什麼?」她抗拒著他的手。
「我要你賠一個杜初晴給我!」他胡亂的掀起她的長裙,一手緊壓著她的柔荑,一手則探入她的底褲里。
「什、什麼意思?」她睜著水蒙蒙的大眼,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他撇開眼,狠心地說︰「我得不到晴兒,拿你來替代也好,只是你永遠別想我會好好待你。」
替身!?他要她當杜初晴的替身,佔有她嗎?
不,她不要。她使勁地推開他在胸前游移的手。
她是想要和逸凡合而為一,但那必須在他們相愛的前提下,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奈何,任憑她使出全身的氣力,仍然阻止不了他的手在她身上肆虐。
「不,逸凡,你看清楚,我不是杜初晴,我是顏郁心,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哭喊著,企圖喚回他一點理智。
但柳逸凡一下便剝光她的衣服和他自己的。
言「你真美……」他膜拜似的跪在她修長的腿前,細細地在她身上落下一串串的細吻。
情「不要……你不能!」她的聲音虛若游絲,半點兒抵抗力都沒有。
小「別拒絕我!你知道我是說到做到的。」他低下頭瘋狂地吻她,頸、胸、小骯……都傳來一陣濕濡。
說她松開手,此刻除了無聲地低泣,她什麼都不能做。
獨「我的晴兒,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終于又回到我身邊了。」他憐惜地撫著她頰上的淚痕,似是哀傷的耳語,卻無情的給了顏郁心致命的一擊。
家他醉得很厲害,連她都識不得!也只有他醉了,才會如此溫柔地對她說話。
「嗯……」她敏感的,被他的唇覆上,來回地磨蹭。嬌軟的身軀禁不住他的逗弄而往後倒去,橫躺在玫瑰花床上。
「別這樣!」顏郁心無助地搖頭。
「晴兒……」
當他這麼呢喃的時候,顏郁心腦里電光石火轟的一聲,心被狠狠地撕成了兩半。他這般溫柔待她,只是怕傷了他的晴兒……
當他的手指觸踫到她女性si處時,她反射性地合起雙腿,阻止他進一步。但他不讓,用他的腿強迫分開她的,「別掙扎、放松,讓我好好愛你。」他靠近她的耳畔,吐出的熱氣伴著酒氣撲向她而來。
這場婚姻究竟帶來了什麼?一顆心放在別人身上的丈夫,一段一廂情願的單戀,和兩人永無止盡的折磨……
當她這麼想的時候,柳逸凡並沒有停止動作,仍然用他磨人的撫觸在她身上四處游移。
「啊……嗯……」他的男性抵住她的下月復,眼見就要推進她的幽口。
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動作。「該死的。」他低咒一聲,隨即從一切凌亂的衣物中找著了他的行動電話。
「喂,晴兒?」他酒醒了大半。「嗯,你別哭,我馬上趕過去。」他掛掉電話,迅速穿上他的衣服,沒有道歉、沒有再看她一眼,一聲也不吭地就這麼沖了出去。
留下郁心呆呆地怔在一邊和滿室的孤寂陪著她……
***
「你說的是真的!?」柳逸凡坐在杜初晴身邊,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
杜初晴抬起紅腫的雙眼,嗚咽地點頭。
他這才明白,原來她不是賭氣下嫁,而是受了顏家父女的威脅,他們利用錢財逼她離開他。
他的眼神抑制著憤怒。他就是沉默太久,才會讓他們對晴兒胡作非為,讓他們產生嫌隙,造成他們各自男婚女嫁!他以為年紀輕輕的她不會使出這種卑劣的手段,沒想到她膽敢做出這種壞人姻緣的缺德事。他不能再坐視不管了,他憤怒的用力捶
打桌面,誓言要替晴兒討回公道。
***
當天際出現第一道曙光的時候,顏郁心便已悄悄抹去臉頰的淚痕,雙眼因哭了一整夜而腫脹,還帶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憂郁。經過昨夜柳逸凡帶來的言語傷害和行為,已經徹底搗毀顏郁心所有的信心了。
只要听到任何有關杜初晴的消息,他就為之緊張、擔心,完全忘了自己現在的身分不似從前。
她以為他會回來,但經過了整夜漫長的等待,卻連通電話也沒有。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杜初晴身邊,也許他們度過了美好的一夜,卻留下她獨守寂寞。
她就算再怎麼挽救,心里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在他心目中,她永遠比不上杜初晴。他只愛杜初晴一人啊!而她,只不過是不得不娶進門的陌生人!
事到如今,她發現自己竟然不怪他,就連勸自己放手都辦不到!
「少女乃女乃,二少爺來了。」管家敲著門,在門邊通報。
她再次抹去掛在臉頰上的淚痕,「我就來了。」
正要站起身時,因為久坐了一晚的雙腿忽然傳來一陣酸麻,讓她驚呼一聲,不禁跪了下來。
「怎麼了?」柳宇凡听到她的驚呼而不顧禮節的奔進她的臥室。
「沒事,不過是腿麻了。」她由柳宇凡扶起。「謝謝你,小叔。」
小叔這個稱呼沒來由的讓柳宇凡眉頭緊攢,適時提醒了他不該踰矩。
「我們到外廳去吧!」
「可是你的腳……」他指著她的腳,擔心的說。
她知道他關心她,但是她要的不是小叔的友愛關懷,她需要的是丈夫的真情至愛。可悲的是,她永遠也等不到。
「不礙事,走吧。」顏郁心朝著他一笑,帶領他走出房間。
***
來到大廳,她喚僕人倒來一杯果汁後,便讓其他人退下了。
「這麼早過來,是找逸凡嗎?他出去了。」她佯裝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心只想維持表面和諧的樣子。
「我都知道了,你就用不著瞞我了。」他不但知道哥哥在外面的女人,還去見過她了。
那個城府極深、滿腦子算計的女人,竟把哥哥迷得團團轉,連妻子都不顧了。
他不知道此刻他來這里對他們的婚姻會有什麼用,但他心里明白,他不願意見到嫂子受到任何傷害。
他知道了!?他知道什麼!?顏郁心露出驚慌的眼神,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難道她的心傷如此明顯?還是逸凡在外面是如此肆無忌憚的公開他的戀情?
「哥哥的女朋友——杜初晴。昨天我看到他們在一起,不只是昨天、就連前天、大前天我都見著了。」他毫不留情的說出口,希望她能看清丈夫不愛她的事實。
顏郁心又露出了苦笑的說︰「這不能證明什麼。」
「不能嗎?你何必騙自己,你的丈夫不愛你啊!」柳宇凡一時激動,抓住她的肩,憤怒地搖晃她。
「我知道。」顏郁心心如止水的說,要不是昨晚他把她當成杜初晴,她也不會如此看輕自己。
「你知道!?這口氣你忍得下去?」他覺得她真是昏頭了,愛情盲目到這種地步,連丈夫被搶了,還這麼無關緊要的模樣。
「不然呢?叫我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挽回自己的丈夫嗎?小叔,無論我做得再多,逸凡都只會認為我在耍把戲而已。」她悲哀的說。她沒有忘記逸凡輕視她的眼神和對她冷酷的模樣。
「這……」柳宇凡一時語塞,是啊!他這番激動是為哪樁,他口中的那個薄情郎可是他的親兄弟啊!
但是,在見到大嫂痛苦的模樣後,一股由衷的憐惜讓他不得不管她,任由她這般消沉下去……他分不清楚對大嫂的情感,是憐、是愛。是愛嗎?所以見不得她難過、受委屈。在知道自己的哥哥如此惡劣的欺凌她後,他又怎能袖手旁觀。
「小叔,謝謝你的關心,我不要緊的。畢竟,我才是逸凡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我相信,總有一天,逸凡會回心轉意的。」顏郁心擦去淚痕。
她,還是堅持所愛,保護他不受眾人的指責,她怎能如此無私又深情無悔。柳宇凡望進她的眸子,也許自己的想法錯了。既然如此,他要從哥哥那邊下手了,他要讓他知道他不屑一顧的妻子是多麼痴傻的深愛著他。
「你放心,我一定會勸哥哥離開那個狐狸精的。」柳宇凡拉起她的手,緊緊握著,對她保證道。
「謝謝你的關心。」顏郁心朝他點頭,不只是他,她也會努力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讓逸凡重新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