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璇舒服地閉上眼,感覺到滾燙的大掌沾染上沁涼的藥膏,來回不停地在她腳踝處輕柔按摩著……
「嗯……」她放松地斜躺在沙發上,不自覺地輕嘆口氣。
暴露在浴袍外的肌膚,因沐浴餅後顯得紅潤嬌女敕,微濕的長發自然地披散在肩上,讓她顯得格外清艷動人。
微敞的胸前,隱約可見她白女敕豐滿的上圍,正隨著她規律的呼吸,不安分地起伏著。
商子洛對于眼前這幅秀色可餐的景象,並不是全然無動于衷。
他大可趁她此時行動下便,一口將她吞下。
但他僅是極力克制住那幾欲爆發的,強迫自己不準再貪看她一眼。
因為當他發覺自己想要她的意念,竟在懷疑她和好友可能「有染」的情況下,只增而不減時,他就感到一陣惱怒。
泵且不論她是否真和黃冠銓在一起,單憑當年她對自己所做的殘忍決定,就足以澆熄此刻他心中的欲火。
然而無論他如何克制自己,終究無法讓心中的恨意,完全取代對她的愛戀。
矛盾的思緒令他煩躁不已,看到她毫無戒心地休息著,那慵懶性感的模樣更使他眉頭緊蹙。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誘人嗎?
一想起黃冠銓也可能看過她這副嬌嬈的模樣,一股怒火便直竄他腦門——
此刻唐希璇意識逐漸混沌,舒服地幾乎要睡著了。
忽然,她感到腳下那溫柔的撫觸不再,另一股危險的氣息倏然包圍住自己,她驀然睜眼,只見商子洛那張俊顏就在眼前——
好半晌,只見他僅足神情復雜地望著她,不發一語。
「……怎麼了?」她輕問。
她不自覺地收起腿,僵硬地從沙發上坐起。
明顯感覺到此時的他和平常不一樣,唐希璇只覺得血液在瞬間往上直沖,驚慌得不知所措。
直覺告訴她,現下情況不妙……
「你這魔女,究竟對我下了什麼藥?」商子洛低沉地道。語畢,他危險地逼近她,勾起她小巧的下巴。
「我不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囁嚅道。
有了早上的那回經驗,她深知自己惹不起眼前這狂妄的男人,她小心翼翼地探問,避免再次與他起「沖突」。
「你懂的,自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我想要什麼。」商子洛望進她水眸,陰沉地道。
打從五年前在學校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渴望擁有眼前這女人!
「我怎麼會知道你想要什麼……」她輕顫道。
純然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令她感到一陣暈眩。
她全身僵硬,在他蠻橫的箝制下幾乎動彈不得。
「我要你。」商子洛陰鷙的雙眸緊鎖住她,霸道地宣示。
語音甫落,立即欺身將她壓制在沙發上,結實的胸膛毫不客氣地擠壓上她胸前的柔軟。
唐希璇聞言心頭一震。
「你、啊——」
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胸前的鼓脹即被他灼熱的大掌一把攫獲住——
剎那間,她只感覺到他帶電的指,不斷來回地揉捏著自己,她狠狠地倒抽了口氣。
完全沒料到他會再度侵犯自己,唐希璇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深怕自己的輕舉妄動只會惹來更不堪設想的後果。
「即使你親手毀了我們之間的承諾,我還是要你。」火熱的唇不容置喙地覆蓋上她的。
雙手一再探進她敞開的浴袍內,放肆地揉搓渴望的渾圓。
欲火焚燒著商子洛所有理智,現下,他只想不顧一切地,完全佔有眼前這折磨他的女人!
「唔——」唐希璇欲反駁的嘴被牢牢堵住,雙手被他高舉至頭上,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地。
親手毀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她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即使你背叛了我,我還是瘋狂地想要你!」商子洛倏然抬眼望進她清澈的水眸里,痛苦地向她宣示。
「我並沒有做出對不起你——」唐希璇微弱的抗議,再次隱沒在他狂炙的熱吻里。
盡避身體抗拒不了他激情的掠奪,可她的心,卻不願在被他誤會的情形下,再度失守……
「不可以、你不能這麼做——」她極力抗拒他霸道的索求。
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她使勁想要掙月兌他的箝制。
「不可以?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別忘了,你曾是我商子洛的女人!」
他撂下話來,他漆黑的眸再度閃過一絲慍氣。
當他粗礪的大掌旋及滑至她敏感的——
「不要——」唐希璇一慌,修長的雙腿不停扭動。
「不只是過去,從今以後,你永遠只能當我的女人!」他沙啞地道。
蠻橫地分開她的雙腿,讓胯下的火熱緊緊抵住她的柔軟。
「呃——」
明顯感覺到那頂住自己的滾燙地令人心驚,唐希璇一緊,情不自禁嬌吟一聲。
全身旋即一陣虛軟……
明白自己根本無力抵抗他激烈的豪奪,她別過頭,避開那雙令人心痛的黑眸,
緊緊咬住下唇。
可淚,卻在此時不爭氣地滑至雙頰……
下一刻,當她以為將至的疼痛未如預期般地發生時,她倏然睜開眼——
「唔……」
濕熱的唇,在同一時間再度竄進她檀口里。
不再強橫,更沒有狂霸的掠奪,僅是溫柔地,甚至是憐惜地親吻著她發顫的唇瓣。
她甚至感覺到他口內的傷口,那道她在他嘴里所留下的印記……
此刻她的心,莫名地泛起了陣陣苦澀……
淚,流的更凶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久久,商子洛才不舍地放過她紅腫的唇瓣,沙啞地問。
為什麼會這樣?
曾經,他們是那麼的深愛著彼此……
「……」唐希璇仍是止不住賓燙的淚水,無語地望著他。
「對不起……」商子洛心疼地伸手拭去她的淚水,低嗄地道。
一看到她的眼淚,他內心所有的矛盾、掙扎、愛恨及,全都消失了。
唐希璇聞言,一股委屈倏忽涌上心頭——
沒想到當他真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竟然比他還要痛……
「小希,對不起,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我不會再傷害你了……」商子洛慌了,
捧著她的小臉心疼地親吻著。
天啊,他究竟怎麼了?他差點就傷害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不——」不要對她這麼溫柔——
這樣,只會讓她掉進更深的谷底……
她早在三年前就已死了的心,絕對無法再承受第二次的傷害……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他柔嗄地道。
牢牢將她鎖在懷中,埋首至她頸間汲取渴望的溫暖。
聞言,她忽然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令人窒息的懷抱,一身狼狽地跑回房間內。
「希璇——」
「回去,什麼都不要再說了,你回去吧……」將門鎖上,隔著門板,她脆弱地喊道。
夜已深。
蹲坐在門旁的唐希璇,緩緩自睡夢中轉醒。
「怎麼會睡著了……」她僵硬地站起身。
她下意識地伸手撫上臉,發覺頰邊的淚痕,早已乾了。
因為方才情緒過于激動,此刻的她,只覺得自己的體力全都耗盡,一點精神也沒有。
走出房間,客廳已是一片漆黑。
她感到喉頭一陣干澀,于是模黑走到廚房倒了杯水。
回頭經過客廳時,她隱約听到一陣深沉、急促的喘息聲。
她心一驚,立刻伸手開燈——
只見商子洛高大的身軀,竟然躺在客廳沙發上。
他怎麼還在這里?
唐希璇走近他身旁一看。
只見他雙眼緊閉、眉頭深鎖,呼吸顯得十分急促,像是睡得很不安穩。
「你怎麼了?」她輕問。
昏睡中的商子洛沒听見她的聲音,僅是自喉間逸出一聲低喘。
唐希璇見狀,雙手連忙探向他額頭——
「你發燒了!」燒熱的體溫瞬間熨疼了她的心。
她一慌,趕緊收回手,轉向浴室拿了條濕毛巾。
「怎麼會這樣?」唐希璇心急如焚。
商子洛一定是下午跟著她淋雨,才會著涼發燒。
她將濕毛巾覆蓋在他額上後,隨即又進廚房拿了退燒藥及水。
「你燒得很嚴重,先吃顆退燒藥,待會兒我再找醫生過來。」唐希璇吃力地將他扶起,細心喂他吞下藥片。
「我沒事……」額上傳來的冰涼稍微減輕他的不適。
「不行,我馬上打電話叫醫生來。」唐希璇欲起身,卻被他滾燙的大手一把拉回。
「不用了,我吃退燒藥就可以了。」盡避意識混沌,他仍是固執道,且大掌緊緊抓著她不肯放。
「可是……」她一臉擔憂。
這男人,該不會是害怕看醫生吧?
「只要有你照顧我就夠了。」他沙啞地道。
方才她推離自己懷抱的那一刻,他還以為,自己將永遠失去她了。沒想到如今自己只是發了高燒,卻意外換來她的擔憂。
由此可見,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當他發現,希璇也同樣無法忘情于自己時,他就更不能放手了。
「真是的……」她無奈地坐下,以濕毛巾拭去他臉上熱汗。怎麼一個大男人生起病來,倒像個孩子似的。
「還有這里。」他深沉的眸子直盯著她瞧。
商子洛抓住她的玉手移向濕熱的胸膛上。
「你……」她紅著臉不知所措。
這家伙生病的時候,怎麼還是這麼不安分?
「拜托,我真的好熱。」
「算了。」她沒好氣地道。就算此刻他想對自己「做」些什麼,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語畢,唐希璇尷尬地解開他襯衫鈕扣。
棒著冰涼的毛巾,在他結實的胸前來回擦拭著。
當她的小手若有似無地觸踫到他肌理分明的線條時,滾燙的體溫倏然傳至她全身——
「你也不舒服嗎?」他忽然問道,氣息因她細膩的觸模顯得紊亂。
「沒有啊。」她趕緊避開他灼熱的注視。
這人怎麼生病了還有力氣問東問西的?
「沒事的話干嘛臉紅?我還以為你被我傳染了。」盡避高燒中,嘴巴仍是不肯放過她。
「商子洛——」唐希璇聞言,氣惱地將毛巾丟在他身上,可她的小臉卻如他所說的,紅得像顆隻果。
「呃,我可是病人耶,你該不會想「乘人之危』吧。」他悶哼一聲故作不適,戲謔道,一臉得意地欣賞她臉上美麗的紅暈。
「無聊!」她怒斥。
語畢,欲起身,卻被他一手輕易地抓了回來。
「不準你離開我身邊。」扣住她的手,精銳的黑眸鎖住她的驚慌。
「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請你不要再說出這種話——」她試著縮回自己的手。
「為什麼?」眼神一黯,他低道。
「為什麼你非得否定過去的一切,我對你而言,難道一點意義也沒有?」
「……即使有,也是以前。」唐希璇口是心非地說。
「那現在呢?」他急問,湛眸瞬也不瞬地凝睇著她。
「……」看他如此執著的模樣,唐希璇竟有一瞬間的迷惘,甚至有了他還深愛著自己的錯覺。
「為何不說話?還是你的心,早就在三年前就變了?」他陰沉地冷笑。
腦袋昏沉沉的,教他怎麼也想不透,希璇此刻百轉的心思。
「現在的我,誰也不愛。」她垂下眼,沒說出實話。
她不懂商子洛如此執著于自己的心思做什麼?
當初是他先踐踏了她的真心,如今就算知道她仍心系于他,又有何意義?
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不是傻子!
有過那種椎心刺骨的痛後,她不會再讓任何人有任何的機會傷害自己了!
「誰也不愛?呵,那這是什麼?」商子洛粗啞地道。
賓燙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柔荑,高舉至他眼前——
「……」唐希璇怔楞地望著自己指上的戒指。
好半晌,依舊無語。
「別告訴我,你連這戒指是誰送的都忘了!」他惱怒地道。
他早就發現了。
早在兩人在電梯口相遇時,他就發現,她始終將這戒指戴在手上。
「既然心里沒有我,為何還要戴著?」他逼問。他不相信她對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
「呃……戴了這麼久,我早就忘了它的存在……」
「你胡說!」他低吼。
他粗魯地推開她。他受夠了!受夠了自己一再的試探,卻依舊換來她無情的回應。她的冷漠,讓他的心瞬間冰冷——
「我……」唐希璇吃疼地起身,想要走近他。
他痛苦的神情,頓時揪疼了她的心……
「滾!」
此刻商子洛就像頭受傷的野獸,敏感尖銳地任誰也無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