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仔細的又檢查過、上了藥、邁上了繃帶,他才放心的放開她縴細的手掌。
兩人在客廳里席地而坐。「明天你別做飯了,你的伙食我會讓Tina幫你送過來。」站起身走了兩步,他的視線依舊落在她里著紗布的縴手上。
他的細心關懷、溫柔呵護,令她心里燃起莫名的感動。
對于小鮑寓內的所有擺飾,易濟曜從不陌生。熟練的走至小餐廳,回身時,他為她端來一杯咖啡。
「喝點吧,它能降低你手上的一些疼痛!」拉起她的手,將咖啡送到她手中,他選擇在她身旁又坐了下來。他的溫度,透過大掌的接觸,傳導至莫妤的心窩,一股電流順著溫度蔓延,迅速竄轉于她全身的四肢百骸。
引來她一陣心悸,燥熱迅速蔓延她全身。
他的氣息、緊貼于她身旁的寬肩、濕熱的溫度,讓她感覺到這狹小空間似乎成了烈焰上的蒸籠,莫名的燥熱讓人隱忍難耐。
被動的接過咖啡,她仰頭看他,以無聲的唇形向他道謝,卻對住了他合如星辰的黑眸。
天啊!他黧黑的眸光好美,閃爍如子夜里的星星。
難過的咽了口口水,莫妤心虛的低頭,猛啜著手中的咖啡。然後她腦中卻閃過易濟曜曾經的調侃恐嚇
午夜十二點以後的男人,很容易就成了狼人!
狼人!嗯……兩人會不會就……
心跳急遽的加速,一片緋紅毫無理由的染上她的粉頰,無法思考的大腦早已忘了手指上的傷,她縴細的小白指相互的交纏,她怯懦的不知所措。
看出了她的慌張,那漸趨紅咚的小臉,易濟曜只是低頭啞啞的笑,笑聲中有一絲的邪魅。
他不否認為她心動、從無否認過,但卻訝異于自己高超的自制力,對于女人他從未如此用心過。「還要嗎?」比了比她手中的杯子,他意指咖啡。
莫妤呆呆的搖頭,微啟的紅唇,形成了莫大的誘惑。
接過她手中的杯子,易濟曜的眼神很難由她如櫻般的小嘴移開。那微啟的小嘴,蠱惑著他的心智,挑起了他棲佔的欲念。
大掌一探,他捧起了她柔美的小臉,下一秒鐘情不自禁的低頭噙住了她的小嘴。
他的吻很輕很柔、似春風拂過楊柳。濕熱的唇溫兩兩相疊,爆發出最熾烈的火焰,易濟曜的大掌後探,仰高了莫妤扭動、不知所措的頭。
他的唇伺機深探,時而輕、時而重的吮吸著她的小嘴,在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時才放開了她,狡詐的舌頭趁她狂烈吸氣時,霸道地探入她的檀口,輕刷過她的貝齒、撬開她的牙關,勾引挑逗著她的舌,深深的交纏、柔柔的嬉戲。
莫妤的全身像著了火般的難過,扭動的身子傳出了一陣陣的悸顫,一雙無力的小手推拒著不斷壓向她身上的壯碩男性身軀。
嗚……糟糕了!他似乎、似乎真的變成狼人了!她會被吃掉嗎?
她一雙泛著鄰鄰波光的杏眼,眨都不敢眨、直直的看著他。
薄唇離開了她的小嘴,易濟曜單手掌著她的腰。「你真美!」修長的指頭撫過她依然微啟的紅唇,他放倒了她的身子,將她壓伏于身下,溫熱的氣息居高臨下的噴拂在她泛著嬌紅的小臉上。
他的贊美傳入她的耳膜,如數十萬只螻蟻爬滿她的全身,無疑又是另一波的電流,刷——竄走于她的全身,她羞紅著臉,生澀的不知如何反應。
見她那泛著緋紅的雙頰,易濟曜又低笑了幾聲,修長的指邪惡的玩弄著她巧挺的鼻端。
他靜靜的凝視著她,愛極了她這可愛的模樣!
他漸沉的眸光如火,逼得莫妤只能拼命的吞咽著口水,她一雙手不知所措的相互交纏,擰成了十個潔白的玉結。
他……他們不該這樣的,兩人這……這姿勢太……太曖昧了!
而且,他……他是睨蓉喜歡、暗戀的對象,所以絕不可以、絕不可以……
放開了緊擰的縴指,她使力想推開他,雙手觸及他硬碩的胸膛時,一道電流又經由她的縴掌竄入她的體內。
喔!莫妤飛快的收回手。這家伙身上帶電的嗎!
于是她只能對著他搖頭,而他卻可惡的佯裝視而不見,似乎是不想放開她了。
「你的小嘴真甜!」那修長煽情的指輕撫著她的唇瓣。「相較之下,我喜歡現在的你、喜歡你的味道,不喜歡它跟我頂嘴、針鋒相對時的模樣!」隨著語結,他的眸光漸轉沉,摩挲的指帶著電流的探向她潔白的耳背。
他的唇再度貼回,輕拂過她巧挺的鼻、柔媚的眼睫、耳鬢的柔發、潔白的貝耳,定在她細膩如瓷的頸膚,細細的啃咬,極盡煽情的挑逗。
停、停、不、不可以的,睨蓉、睨蓉喜歡他!
潛意識里抗拒著,莫妤的雙手想推開他,卻在觸及他堅硬的胸膛時,猶豫了。她細細的低吟,喉間發出如貓咪般呼嚕的低啞聲。
緩緩的合上明眸,她顫抖著身子,眷戀他在她身上所創造出的火花。
易濟曜的眸光由合沉再轉濃,撐著她後腦的手掌下移,無聲息、極輕柔地緩拉下她背脊上連身的洋裝拉鏈,順勢微扯,很快的柔滑的洋裝已敞落至她腰際。
形成了一幅美麗誘人的春畫。
由地上摟起她,他由背後將她抱在懷里。他的吻像屋外的暴雨,烙得急且烈,吻遍了她光果的背脊。
直到她細膩無瑕、如嬰孩的肌膚上布滿了他的烙痕,映入了他的眼簾,一股熱流迅速竄走于他的全身,他有了最直接的反應,他迫切的想要她……
懊死的!她是……她還是……處女!
不,他不能要她,不能要她!他從不踫處女,
他知道女人最容易忘不了她們的第一個男人,他不想傷害任何一個女人,所以他從不踫處女!不會要任何一個處女!
除非他想對她負責,否則他絕不會要一個處女!
他迅速的背過身去,拿起被棄置于一旁的西裝外套,覆住莫妤已近全果的身子。「對不起!」淡淡的開口,他面色沉重的轉身,背著她走入廚房。
一切的事情發生的太迅速,莫妤錯愕的不知如何反應。
朦朧的黑瞳中掛著問號,她似讓人由天堂一下子丟入了地獄,羞憤與愧色瞬間爬滿她嬌柔的容顏。
她竟在他恣意的挑弄下,款擺起身子,不知羞恥的吟哦、急著交付出自己!
而可笑的,他卻不要她!
他不要她!
07
由廚房再走出來時,神色已恢復平靜的易濟曜見著的是這樣一幅畫面。
莫妤皺著小臉、抿唇,依然光果著背脊,懷中抱著粉綠色的洋裝,眼角掛滿了晶瑩淚珠。
天啊!她居然哭得像個淚人兒!
心里無端的抽搐了下,眼角余光一飄,他看見了被丟在三步外的西裝外套,顯然她拿他的西裝出氣。
疲累的輕揉眉結,大步一跨,他拾起了地板上的西裝,重新覆上她的身子,由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對不起!傍……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一些時間調整自己的心態。」扳過她的身子,他托高她的小臉,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痕。
他不想傷害她!
畢竟他不能否認,她吸引他、而且他喜歡她!
就因如此,他更不能要她、不能傷害她!
除非他已做好準備,要對她負責、要對她許下一生的承諾,否則……哪怕再難,他都得克制住沖動,克制想要她的沖動。
時間?調整?
莫妤仰著小臉,顫抖著唇,將他的表情覽入眼底。
她的小腦袋才需要時間、需要冷靜、需要調整呢!
明知睨蓉喜歡他,她還不知羞恥的差點與他發生關系!明知他在女人上的不名譽,她還大咧咧的任由他佔她便宜!明知道他只是喜歡欺負她,她還任他為所欲為!
只是……她不明白,他前一刻才冷然的丟開火她,為什麼現在又來抱她!
她又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
咬著唇,拉緊西裝,她掙月兌了他的懷抱,奔人臥室,緊緊的推上房門,拉開兩人間有形的距離。
小小的空間中恢復了不協調的寂靜,靜得連發絲掉落都清晰可聞。易濟曜盯著門扉許久,他的神情閃過一波波的復雜。然後邁開步子,轉身落寞的離開。
客廳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
直到合巷中傳來汽車引擎的發動聲,莫妤才心口不一的由窗下探頭。
看著他疾駛而出的車影,消失在合巷里。
窗外持續落著傾盆大雨。
***
凌晨的東區,不夜的Pub是單身寂寞者的聚集所。
「喂,我已經很久沒看你這樣喝酒了。」伸手奪去易濟曜手上的酒杯,遲靖宇一仰而盡,他不希望好友再繼續喝了。
整整兩瓶的龍舌蘭,可以醉倒一個大漠了!
易濟曜不悅的搶回酒杯。「婆婆媽媽的,找你出來喝酒也不能盡興!」單手比了比酒杯,吧台酒保迅速的又幫他斟滿酒。
又是一杯,他一仰而盡。
遲靖宇見狀,干脆奪過酒杯。「阿曜,別再喝了。你不醉死不甘心嗎?」他不明白,約有五、六年沒見過他這樣喝酒了。
自他能全盤的掌控易家的局勢後,他就不曾使情緒失控,這樣喝過。
「別管我!」他揮開了他的手,顯然地他的心情壤到了極點。
「要我不管你,就別找我出來陪你呀!」遲靖宇將酒杯塞還給酒保,以眼示意別再倒酒。
低頭不語,煩躁的推開好友。易濟曜邁著搖擺不穩的步伐,準備離開Pub。
「你家是不是又發生了讓你不愉快的事?」遲靖宇由西褲中掏出幾張鈔票,隨意丟在吧台上,轉身急跟上易濟曜的腳步,扶著他往外走。
對于阿曜的家庭、不愉快的生活,他也略知,三。
「沒有!」又疲憊的揉著眉結,易濟耀的步伐蹣跚不穩。擺了擺手,他沉默了一會兒,表示不想再談。
遲靖宇扶著易濟曜走出了Pub,泊車小弟為他們取來了車輛。兩人坐上了車,一路上易濟曜還是默然不語,直到車子已駛上了仰德大道。
「我……不……想回去!」易濟曜突然開口,大腦因酒精的關系,言語已不清。他的神情疲累的仿佛在一夕間老了幾十歲。
「那,我送你回公寓。」調轉了車頭,他又看了易濟曜一眼。
他看起來糟透了!真的醉得一塌糊涂!
不回大宅也好,省得素珍阿姨擔心!
心頭一緊。「不、不回公寓!」易濟曜突倏的嘶吼。「她在那兒……我……我不能回去?」他低低的語訥。「誰?」遲靖宇納悶。
易濟曜對于他的小鮑寓一向視為堡壘,不輕易讓人進入。就算是他與幾個好友,也不過才去過幾次。
那……是誰在阿曜的小鮑寓里呢?真是令人好奇!
「嗚嘔……」
回答遲靖宇的是一長串的做嘔聲,車內傳出不好的氣味,緊接著是一陣的寂靜——下一秒鐘,他真的醉倒了。
看了好友一眼。「該送他回公寓嗎?」遲靖宇自言自問。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半晌之後,他笑開了俊臉。有何不可!
反正他也好奇,究竟是誰在公寓里?
***
門鈴響了數聲,整夜無法入眠的莫妤擰著眉,看了小桌上的鬧鐘一眼。
已是凌晨時分,這時候會有誰來按門鈴呢?
經由銅雕花門上的小孔窺視。她看見了一張陌生、英俊的臉,而那男人單肩則扶托著另一人,他似乎是喝醉了。
她不識得那英俊的男人,更別提醉倒在他肩上的另一人。
聳聳肩,她隨即轉身,準備走回臥房。沒想到門鈴又像催魂般響起,這會兒那個壓門鈴的男人,手如黏在門鈴上一樣,存心跟她過不去。
又由窺視孔望了一眼,這次映入她眼里的是那個醉倒的人,莫妤眨了眨眼,仔細一看,是易濟曜。
他怎麼了?
心里無端的抽搐,趕忙拉開門,她沖上前去,幫忙扶持著他。
忘了與那陌生男子打招呼,此時此刻,她眼里只容得下易濟曜。
反手推上門,遲靖宇為眼前的美麗女子感到錯愕。
一向不斷更換女伴的阿曜,居然會金屋藏嬌!而且是在他的小鮑寓里!
以此足以證明,這女子在阿曜心里已佔舉足輕重的地位。
「我叫遲靖宇。」在扶易濟曜回房的過程中,他簡短的自我介紹。
莫妤順著聲音抬眼看向嗓子的主人。深深的點頭打招呼,她無聲的嗓子依然無法吐出只字片語。
安置好易濟曜,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客廳。
「我叫遲靖宇。」他重新自我介紹,大方的探手,靜待對方回應。
莫妤無語,她圓潤的杏眼在屋中轉了圈,好不容易在矮桌上尋到了紙筆。
「我叫莫妤。」她將紙遞到遲靖宇眼前,縴細的小手與他一握,又急忙抽回。然後低頭又繼續寫道︰「他怎會醉成這樣?」比了比臥房,她意指易濟曜。
揚起了眉,回答莫妤的是遲靖宇一臉的錯愕。
是個啞巴?!
阿曜居然會要個啞女?這是他難過、痛苦、猛灌酒的原因嗎?
腦中閃過無數的推測,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久久無法收回。
她知道他誤會了,由他的表情中,也是這段時間里的生活體驗。「我能講話的。」她急忙低頭,揮筆解釋。直到幾個大字,映入遲靖宇眼中,他才恍然大悟的回神。「你能講話?」話一出口,他又驚覺失態。「我的意思是……」越描越黑,他沒再往下說,只比了比咽喉。
「開刀,短暫性不能發聲罷了!」端秀的字跡,又遞到遲靖宇眼前。
「喔!」笑開了俊顏,遲靖宇為自己的失態跟她道歉。「阿曜心情不好,我想……嗯……你們吵架了嗎?」他大膽的推測,關懷地問。
眼前的女子,是屬于看第一眼就能讓人情不自禁喜歡上的類型,所以很難讓人相信,她與阿曜沒有特殊關系。
而且她還居住在他的小鮑寓里!
莫妤眨著眼,知道遲靖宇的語意。「你誤會了,我跟他——」頓住筆,沒再往下寫。羞紅著臉,她有些心虛。
真沒關系嗎?那今夜兩人的親密行為,還差點就……
看了她一眼,那桃紅的頰靨泄露了她的心事。「其實,阿曜並不真如外界傳言,他不斷更換女伴……是有原因的。」他誤以為他們兩人的吵架是因易濟曜的風流韻史。出于好心與關懷,遲靖宇希望好友的感情路別走得太艱辛。
包換女伴是有原因的?!
莫妤清澈的眼里閃著不解,偏著頭,她直盯著遲靖宇。
包換女伴會有原因嗎?看來是男人為男人辯護的借口。
他知道她懷疑。「相處久了,多了解他,你就會明白我說的是真話。」他目光中溢滿真誠,平穩的語調極具說服力。
頓住筆,莫妤的手停滯于紙上,不知該如何接續。
又看了她一眼,遲靖宇扯開了真誠的笑。「我看得出來,阿曜……他很喜歡你。」擺了擺手,拉開椅子後他徑自坐下。
喜歡她?!
會嗎?
莫妤的心狂跳了數拍,但臉上卻不見喜色。
她還以為他是喜歡戲弄、嘲諷她呢!
莫妤搖搖頭,在心里否認。「我幫你倒水。」提筆寫了幾個字。她決定岔開話題,轉身準備走入廚房。
就算易濟曜是真心喜歡她,又如何?反正她又不能接受他的情感!
思前想後,這是她今夜失眠的原因。
他是華睨蓉暗戀的對象!她不會為了愛情,而背叛與睨蓉的友情!所以她不能、也不會接受他!
他看得出她是刻意逃避。「不忙了,時間很晚了,我該走了。」低頭看了眼手表,遲靖宇站起身阻斷了莫妤欲去倒水的動作。
移動腳步,他直接走向大門。莫妤趕忙跟上腳步。
開門離開前,遲靖宇思忖了半晌,嘆了口氣後才緩聲道︰「這小鮑寓是阿曜的堡壘。」他的話,語意深濃。
堡壘?
眨著眼,莫妤真的不懂。
笑了笑,遲靖宇由西裝口袋中抽出一張紙片。「今晚他喝醉了,我來不及告訴他,下個月三號的聚會照常。麻煩你幫我提醒他,這是地點。」他將對折的紙交到莫妤手中。
莫妤低頭看著手中的紙箋,心里掙扎著是否該開口問。
為何他要說,這公寓是易濟曜的堡壘?
跨出一步,遲靖宇禮貌的道晚安。「很高興認識你,晚安!」他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他知道將阿曜送回小鮑寓的決定是正確的,眼前的女子鐵定會小心的照料他。
也省去了素珍阿姨的擔心!
看著遲靖宇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電梯口,莫妤緩緩收回視線,推上大門。
隨著縴細小手擺動,握在掌中的紙張滑落,她低身撿起。
紙張上龍飛鳳舞,清晰地寫著一串地址——
淺水灣道138號
莫妤蹙起了細眉,奇怪了,這……這住址……她好熟悉。
***
接近中午的烈陽撒入屋內,灼燒了一室的溫度,也熱醒了仰躺在柔軟床鋪上的男子。
他從未睡得如此沉,一夜的宿醉,令他在睜開眼皮時依然頭痛欲裂。
緩緩的搓揉了幾下太陽穴,易濟曜終于發現了身處何處。
小鮑寓引他居然在小鮑寓里過夜!
腦海閃過昨夜醉酒的模樣。「該死、該死、真該死!」他連聲低咒。
懊死的遲靖宇,居然將他送回小鮑寓。
鮑寓!對了,她呢?
使他平靜心湖,泛起漣漪的小記者呢?
黧黑的眸光一飄,他迅速起身,三兩步即跨至客廳。
視線在寧靜的室內巡了一圈,沒找尋到預期的人影。
深邃眸光中透著失望,他的視線飄過矮桌,上頭壓著兩張便箋。
修長的腿兒一跨,他彎腰拾起便條。
娟秀的字跡,是她的留言——
我泡了茶、煮了稀飯,都擺在餐桌上。
昨夜你喝醉了,我想……你醒後喝點茶會舒服一些。
另外你的朋友留了張便箋,要我提醒你,別忘了下個月三號的約會。
望著手中薄薄的紙張,他的心湖傳來甜甜的暖意。
她還是關心他!
否則又何必為他準備早餐、準備醒酒茶呢?
只是她躲他的意圖,何其明顯呀!
黑眸漸漸籠上一層陰郁,薄略的唇角微微下彎,這層認知令他心里不快。他不喜歡她躲他!
哪怕他心里還未做出最後決定。他也不喜歡她躲著他!
走至桌邊,他端起茶水,那溫度溫暖了他的心。
***
算準了時間,莫妤左躲右閃,才又回到公寓。
避免再次見面兩人的尷尬,她可是一早八點未到,睜著一對熊貓眼,強忍著濃濃睡意,離開公寓避開他。
低頭看著表上的指針,長短針交錯,正午十二點整。
由近日來對他的觀察,這時間,對工作狂的他而言,哪怕醉死了,他也鐵定早已到公司去了。
莫妤放心的上樓,跨出電梯,她由背包中取出鑰匙,旋開門後往內走。
才推上門,她轉身,卻對上了一雙陌生的眼。
「你是誰?」黎素珍先開口問,因莫妤的出現,驚嚇早已掛滿了她的臉。
縴弱的身子,還是一副怯懦的模樣。
眨著眼,莫妤覺得她有幾分似曾相識,她飛快的由桌上拾起紙筆。
「你是誰?」看著中年婦女,她提出相同的問題。
眨著眼,黎素珍眉頭驟然一擰。「你是啞巴?」是同情心作祟,她先前責備的語氣一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