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秋待在值植焰寨已半個月了,自那次阿標來幫忙她過後,他又找了更多兄弟來幫她的忙,現在每到炊食時間,廚房里便熱鬧得緊。她的壓力著實輕松不少。
還有一點叫她覺得十分好笑,那便是看著數名彪形大漢在廚房里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樣子。拿刀劍或許他們是架式十足,但拿菜刀這可就難為了他們。
這幾日相處下來,她發覺這寨中的人事實上都是面惡心善的,有時見她怯懦未敢搭腔時,他們便會說笑來逗她,也因此,她才逐漸撤下心防,能和他們一起說說鬧鬧。
「喂,我說阿標啊!不過是叫你切個菜,你是在蘑菇什麼切了這麼久?」阿狗已經完成了洗米的工作,此刻正清閑的在一旁納涼著,一張嘴卻絮絮叨叨的念個不停。
「喂,這菜……不好切……很嗆……」阿標背對著大家,斷斷續續的說。
「喂,阿標,你是怎麼啦?听你的聲音怪怪的。」大龍負責洗青菜,距離阿標最近,探頭探腦的瞥著他。
「嗯,沒事。」語未,阿標竟還吸了吸鼻水。
「阿標哥,你沒事吧?」對浣秋來說,阿標就像是個大哥般照顧她,她著實感激。見他真的怪怪的,炒菜中的她亦抽空詢問了下。
「哎呀!炳哈哈……」不知何時,阿狗跑到阿標的身旁,看了他一眼後,忍不住狂笑起來,「阿標,你……你竟然……哈哈哈……」
「笑什麼笑?!」阿標突然怒喝,轉過身子後,只見他粗獷的臉上布滿晶盈的淚水,眼眶里還泛著淚光,那表情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浣秋也忍不住的輕笑起來,瘦弱的肩膀一聳一聳。
「別笑了!都是這洋蔥惹的禍!」阿標氣憤的仍下菜刀。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今天他卻叫這洋蔥給弄得滿臉淚水。
「哈……」阿狗幾乎是笑到快躺到地上。「好笑……哈哈哈……真的好笑。」
莫雩正巧經過廚房,听見里頭傳來笑聲,便停下來瞧瞧。
他佇立在外頭,望進廚房里,只見阿狗捧著肚子已經笑到在地上打滾,大龍和王五亦笑得唇齒大露,還有……她?
他攢起濃眉。她在笑?什麼時候她竟和寨里的兄弟打成一片?她一向都是怯懦、閉塞的,不是嗎?他從未見過她笑,每每見著她,她便是低垂著頭,連直視他都不敢,而現在,她居然在笑?!
他不是不曉得她的心思,他知道浣秋喜歡他,但為何在見著他時,她總躲在一旁不吭聲?
心底隱約閃過一絲不悅,想都沒想他跨過廚房的門檻,走了進去。
莫雩一踏入廚房,笑聲隨即戛然而止。
「大哥?」阿標胡亂的抹去淚水。
「莫公子……」浣秋正巧炒好了一盤菜,準備擱到桌上去。
「大……大哥?」阿狗止住了笑意,困難的由地上爬起來。
「浣秋姑娘,我有事找你,麻煩出來一下。」說完,莫雩便徑自走了出去。
浣秋呆愣了下,望一望廚房里的人,緩緩的尾隨莫雩走出。
他佇立在一棵大樹前,背對著她。
「你們方才是在笑什麼?」他慢條斯理的問。
「呃?」這……他就是為這事找她?「是阿標哥,他切洋蔥切到流眼淚,阿狗他們就一直笑不停。」
阿標哥?她叫阿標為「阿標哥」?莫雩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拳頭。
「你也笑了,不是嗎?」
「啊?」浣秋黛眉不林不輕蹙,心底挺是感到莫名其妙。「是啊。」
他低哼了一聲,「這倒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笑。」
浣秋愣在原地,她覺得他好奇怪。
「為什麼不說話?」他陡地回過身,盯著她的眼神異常冷淡無情。
她納悶的想,他是在生氣嗎?為了什麼而氣?
他慢慢的逼近她,但他進一步,她便退一步,如此移動了五、六步,終于惱怒了他,他干脆一把捉住她瘦弱的雙肩。
「你這麼怕我?怕我吃了你嗎?」
在他那逼人的目光注視下,她調開了視線,甚至連喘氣也不敢。她不曉得為什麼他變得如此易怒,而她也不敢問出口。
她又調開視線了,在她的瞳眸里他還看到了懼怕,他當真如此可怕嗎?
「大哥?」阿標突然出現在一旁。
莫雩偏頭望了他一眼,放開了浣秋。
神經!他當真是發神經了!他轉身離開,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究竟是在干麼,她只是他的人質而已,如此而已!他不斷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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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秋今日特別起了個大早,在菜園附近走走晃晃。
在皇宮里待久了,早習慣晚睡早起的作息和一天緊湊的忙碌生活。然而,來到植焰寨後,實在是清閑得可以,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才只有一個月而已,之後,她又會回到那千篇一律的生活中。
深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她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天啊!她變壞了,她竟會眷戀這里的生活!噢,她不能如此的,她必須待在宮中服侍皇太後。
浣秋啊浣秋,清醒一些吧!就當在這里的生活僅是南柯一夢,日子一過,必定能淡忘的。只是……忘了在這里的生活,忘得了莫雩嗎?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頹然的敲了下自己的頭。
她的心已經充斥的罪惡感,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不曉得容許自己放縱一次究竟對不對,但一想到莫雩,所有的道德思想全被蒙蔽,讓她淪陷到無法自拔。
她走到一顆大石旁坐下,愁容滿面的她叫人更為憐愛、不舍。
「喲!泵娘,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嘆息呢?」
就在浣秋沉思時,突然響起一句輕佻、充滿邪氣的話。
她轉向來人,愕然發現她的身旁不知何時站了四、五個男人,但並非植焰寨的人,為首的男人身著一身黑色勁裝,全身散發著邪惡的氣息,一看便知絕非善類。
她心里起了警戒。這里應當是植焰寨的地方,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此?
浣秋緩緩的站起,不願搭理他們,徑自快步移動想離開這里。
「哎——」為首的男人長手一伸,擋住她的去路。「怎麼不搭腔?本大爺可是看你獨自嘆息,心里著實覺得疼惜,所以才過來陪陪你的,你怎麼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對不起,我並不認識你。」她低聲說。
「不認識?那就讓我們好好的來熟悉、熟悉一下吧!」他掛著邪笑,伸手撫了下她粉女敕的臉頰。
她嚇了一跳,連忙撥開他的手後退一步。這人竟對她毛手毛腳!
「哈……」男人突地笑了起來,「你這女人真有意思,有意思!」
「大哥,要將她帶走嗎?」男人身旁的部下向前問。
帶她走?!浣秋瞠大了雙眼,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你……你們要做什麼?」她恐懼的往後退,直到跌坐在大石上。
「做什麼?當然是帶你回去,培養、培養感情嘛!」男人眼中閃耀著邪光,仿佛隨時都會一口將浣秋吞噬。
「你……你們別……別過來……」雖然明知自己是逃不了,但她仍不打算放棄。
「怎麼能不過去呢,不過去的話,怎麼讓你躺在我的胸膛里?」他滿嘴輕浮的愈來愈逼近她。
「別……別過來……」浣秋一個心急,干脆轉身往另一方向奔跑。
「啊——」才沒跑幾步,她便被人一把捉住,她低哼一聲,感覺被他鉗制住的手腕幾乎要碎了。
「我怎麼可能讓你走?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呢!」男人緊緊的抓著她細瘦的手腕,並在她耳旁呵著氣。
「放開我!」她心里十分懼怕,這人好恐怖,她不曉得他究竟會做出什麼事來?
男人一個使勁,浣秋便跌入他懷中,被他緊緊摟住。
「啊,好柔軟,好香啊!」他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馨香,雙臂鉗住她,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浣秋不停的大叫,不爭氣的淚水爬滿她的雙頰。
天吶!這男人好可怕,誰來救她?莫雩……莫雩會不會來救她?
「叫吧、你叫吧!把植焰寨的人都叫過來!炳……」男人像是瘋了般狂笑著,連他身旁的部下亦跟著笑了起來。
「浣秋!」方才阿標到浣秋房里找她,卻不見她的人影,他心想她也許是到菜圃這一昊,誰知來這的路上,只見站崗的兄弟被人打昏,他心里正著急著便听見她的求救聲。「黑戰生?你來這做什麼?放開她。」
「喔,原來是莫雩養的狗啊!叫你主人出來,我是特地來找他的。」黑戰生淡淡的瞥了阿標一眼,壓根兒沒將他放在眼里。
「你!」阿標憤恨的看著他,恨不得將他拆解入月復。「植焰寨和黑山寨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來這究竟是有什麼企圖!」
「企圖?哼!有什麼企圖也不會跟一只狗講。不過,讓你這只狗兒當當信差也好。」黑戰生射出一封信函到阿標手上。
「阿標哥…!救我……」浣秋仍在掙扎著,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黑戰生,你快放開她,她是不相干的人。」阿標大聲叫著。黑戰生根本是個冷血的禽獸,他害怕黑戰生會傷害無辜的浣秋。
「嘖嘖嘖,莫雩養的狗怎麼這麼吵?實在引不起我的興趣。但這女人就不同了,又軟又香,我對她的‘性’趣倒挺濃厚呢!」黑戰生的一席話惹來他部下肆無忌憚的狂笑。
「我相信,這女人對莫雩一定有相當的重要性吧?」他刻意的強調,似乎十分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
「黑戰生,你敢傷害她你就試試看!」阿標目皆欲裂的咆哮著。
「唷!原來你也這麼在乎她呀?好玩!好玩極了!這下我更是舍不得放了她。」黑戰生更加的箍緊浣秋。
好難受!浣秋拼命的掙扎,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哈哈哈……」
黑戰生開始征笑,陡然,他擲下一枚煙幕彈,「砰」地一聲,只見煙霧四處彌漫。
阿標刻不容緩的奔過去,然而,他的四周僅剩飄散的煙霧,哪里還看得到黑戰生等人的身影。
可惡!他緊緊的握住拳頭,重重往樹干一擊,只見殷紅的血汨汨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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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標、阿標!我將大哥找回來了。」大牛疾聲嚷道,一會兒,便見著莫雩的身影往大廳走來。
莫雩一走進來,便瞧兒寨里所有的兄弟個個神色頹然、愁眉不展。他不過是到皇宮去探探消息而已,怎麼一回來大家全都成了這模樣?
「怎麼了?我听大牛說寨里出事了。」他們是快馬加鞭趕回寨里的,路上大牛也沒時間同他說明。
「浣秋姑娘被黑戰生綁走了。」阿標將黑戰生留下的信函交給莫雩。
「什麼?!」莫雩大喝了聲,一把拿過那封信打開來看。
莫雩︰
若想要這女人的命就前來奪命崖,否則,她的尸體就會出現在宮門前。
記住,只許你一人前來。
黑戰生
他一看完,將紙捏于掌中,憤鷙的眼神透露出巴不得即刻取下黑戰生人頭的想法。
「黑、戰、生,你竟膽敢惹我植焰寨!」莫雩語氣寒冷如冰,叫人听了直打哆嗦。
「大哥,我們一起去救浣秋姑娘吧!」寨里的兄弟們同聲提議道。
「是啊!大哥,我們一起去救浣秋姑娘!」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大家和浣秋多少都有了感情,如今他們是不可能見死不救的,況且,他們也不容黑山寨騎到他們頭上來。
莫雩忽然陰冷的笑了起來。
哼,黑戰生,你會嘗到惹怒我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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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命崖
奪命崖峭立千仞,嚴危峻,地勢險惡。山崖之下,是怪石嶙峋、洶涌澎湃的大海,海浪波濤起伏,翻滾滔天。此處風號水舞,仿佛是在告誡世人,若大意失足落下,必定命喪九泉,故名奪命。
黑戰生將浣秋綁于木架之上,直立在崖邊,只要再往後一步,她便會整個人跌下山崖。
「小美人,你很害怕吧?」他在她身旁走繞著,並不時撫著她嚇得蒼白的臉頰。
「放……放開我……」他們無冤無仇啊!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了她?
「哎——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嘛!你這麼乖巧可人,我怎麼舍得放你走!」黑戰生抓起她的一綹發絲,湊在鼻前合著發香。「你真香,全身上下都香,令我想好好的品嘗一下你的滋味。」
黑戰生原本就是之徒,如今有一名仙姿玉質,如出水芙蓉般的女人在他面前,怎不叫他心癢難耐呢?
「大哥!小弟們也想……」黑戰生的部下們也忍不住嚷嚷著,反正平時大哥用過的女人他們也都能插一腳。而且,大哥說這女的就是最近失蹤的那名懿賜宮女,他們長這麼大還沒玩過宮女呢!
黑戰生啐斥了一聲,「大哥都還沒開始,你們就在那窮緊張,連個規矩都沒有!」
「嘿……大哥,下面忍不住了嘛!」
「哼!那麼猴急,等等吧!」黑戰生開始著手解開自己的褲頭。
見他們個個色欲薰心,浣秋幾乎嚇得膽裂魂飛。不!為什麼、為什麼莫雩不來救她?若她真要被玷污,那麼她寧願一死——
心一橫,她準備要咬舌自盡。
怎知,黑戰生卻一把捏住她的雙頰,迫她張口,然後將腰帶塞進她嘴里。
「想咬舌自盡?我說過我不會舍得讓你死的,不過,再過不久,你就會欲仙欲死了,哈……」
「嗯……」浣秋這下是想開口都無法,絕望冰涼的淚水滑落她的臉龐,她的心也沉了。
「來,小弟們,給你們一次替姑娘服務的機會,一個人去把她的衣服月兌了。」黑戰生如神只般的恩準他們。
「是!」三、四名部下一听,爭先恐後的連忙向前就要月兌了浣秋的衣裳。
「哎,等等!」突然,小嘍里的頭頭擋在浣秋身前,阻止其他人前進。「大哥說只要‘一個人’替這姑娘服務,所以,由我來就好了。」
聞言,其他小嘍也只好眼巴巴的站在一旁,用雙眼「欣賞」。
「小泵娘,讓我好好替你‘服務’吧!」那名男子搓著自己的雙手,一對色豬眼流連在浣秋曲線玲瓏的身軀上。
她緊閉雙眼,心里已經絕望到了極點。
就在那只魔爪即將伸向浣秋之際,突地「咻」的一聲,一把劍凌空飛來,不偏不倚的刺穿他的手掌。
「啊——」那男子淒厲的慘叫聲幾乎響徹雲霄,他疼得在地上翻滾。
黑戰生並沒有太大的訝異,他緩緩看向劍射來之處——
「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大爺我正想好好享受一下軟玉溫香,還是……你也想一起來?」
莫雩一臉鐵青,心中所醞釀的怒火,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球,任何人一近身便會被焚身至死。
浣秋一見到是莫雩,喜悅的淚水馬上落下。他來救她了,真的來救她了!
「黑戰生,你唯一令人佩服的就是你的勇氣,竟膽敢惹怒我!」莫雩語氣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你這話說得倒挺嚇人,不過,你如果以為這樣能唬倒我的話,就大錯特錯了。我黑戰生是何許人也?豈是被嚇大的。」
「哼!」莫雩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你若以為這只是我在嚇唬人也無妨,只是,我莫雩向來不說沒把握的話,這點你可要記清楚。」
黑戰生聞言,霎時皺緊眉頭,警戒的看了看四周。
「你帶了人手來?」
「不。」他淡答道,「只有我一個人。」本來寨里的兄弟是要一起跟來的,但被他阻止了,他要自己解決和黑戰生之間的恩怨。
「哼!那你還敢說大話?」黑戰生知道他是不會說謊的,但他為何如此自信滿滿?
「我從不說大話。」莫雩冷言道。
「哈哈哈……」黑戰生狂笑的說,「好,你真是好樣的,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一點,這位姑娘可是在我手上呢!」他抬起她的下巴,讓莫雩好好看清楚。
莫雩看了她一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什麼,怛快速得叫人來不及捕捉。
「我曉得你捉住她只是為了引我前來,說吧!你到底想如何?」
「聰明!不過,卻比不過我。我可是將你們之間的事兒查得一清二楚,她對于你的重要性,我是明白的。」黑戰生捧著浣秋的臉蛋,一副好生心疼的模樣。
「夠了!黑戰生,你有話直說吧!」莫雩掄緊拳頭,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尸萬段。
「好吧!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就不拖拉,我要植焰寨從此銷聲匿跡。」黑戰生說出他的目的。
黑山寨和植焰寨同位于岐岬山上,但兩山寨卻極大不同。黑山寨專為殺人、劫財、劫色之事。而植焰寨卻以招攬兄弟、傳授武藝為主。正因如此,植焰寨便常壞了黑山寨的好事,黑戰生也才會如此震怒。
「解散植焰寨?」莫雩眯起雙眼。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對,正所謂‘一山容不得二虎’,而植焰寨又時時與我作對,先前莫植焰那老頭還在時,我還敬重你們三分,現在他死了,我便要你們這植焰寨跟著消失!」說穿了,先前黑戰生是懼怕朱植焰武功高強。
「哼!看來,你是自認你黑山寨敵不過我植焰寨吧!」
黑戰生臉色一凜,「你說這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里明白吧!否則何必使這卑劣的手段?就是因為你黑山寨打不過植焰寨,所以才會用計逼我解散植焰寨,不是嗎?」
「你!」被莫雩一語道破,黑戰生鐵青了臉,「你難道不想要這女人的命嗎?」他威脅道。
「她是無辜的,是男人的話,就單獨和我好好打一場!」這也是他今日前來的目的。
「好,有趣!就來打一場!」黑戰生來到他身前,卻暗中使了眼色給站在一旁的部下。
只見兩人劍拔弩張,一場刀光劍影就此展開。
莫雩勢如破竹一步一步逼退黑戰生,人劍合一的劈往黑戰生,讓他僅能狼狽的閃躲。
眼見莫雩就要得勝了,黑戰生的部下們突然一起向前,趁莫雩末注意而攻擊他。
莫雩背部被劃了幾刀,血花飛濺而出。
「黑戰生,你……你卑鄙!」這下他得分散注意力應付其他人,攻擊黑戰生的氣勢弱了許多。
「哈哈哈……我當然卑鄙,不卑鄙怎麼能做黑山寨寨主呢?哈哈哈……」
在受了傷的情況之下,莫雩只得轉攻為守,以四敵一,情勢開始大逆轉,不多時他已被逼到山崖旁。
浣秋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卻只能干著急而無法幫上忙。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他會被逼得掉落山崖的!
「大哥!我們來幫你!」此時突然飛進五條人影,是阿標他們。
見到他們,莫雩著實料想不到。他不是要他們留在寨中嗎?
「莫雩!你還說是一個人來,你也是小人一個!」黑戰生見阿標出現,不禁怒吼出聲。
「大哥!先救浣秋要緊!」阿標分神提醒著莫雩。
莫雩見狀,也顧不得什麼君子之爭,反正黑戰生小人在先,他連忙奔至浣秋身旁,替她將口中的腰帶拿出來,並為她解開繩子。
「莫雩,你真的來救我了……」浣秋松了口氣,也慶幸莫雩沒事,只是,他剛剛受傷了,不知傷勢如何?
莫雩愣了一下。她……她剛剛叫他「莫雩」,而不是「莫公子」?
他這麼一愣,竟沒留神到黑戰生其中一名部下拿著刀正往他這劈來。
「啊——」浣秋一見,驚呼出聲,想都沒想一個跨步到他身後護著他,要為他擋下這刀。
千鈞一發,莫雩發現後,隨即一個轉身將她納入自己懷中緊緊摟著,以左手臂擋下那一刀。
突來的劇痛令他皺了下眉頭,他伸腳一踢,那名男子便被踢到丈二遠,昏了過去。
但莫雩卻沒發現,黑戰生不知何時避開阿標他們的攻擊,迅速的竄到他身後,出其不意的出掌擊向他。
一個重心不穩,他抱著浣秋一起墜落奪命崖——
「哈哈哈……」
暗算到莫雩的黑戰生樂得仰天狂笑。
跌落這奪命崖是必死無疑了,如今解決掉莫雩,植焰寨群龍無首定成散沙,不消多久便會自動瓦解了,哈……
「大哥!」阿標等人見莫雩和浣秋墜崖,全都不可置信,解決掉了另兩位小嘍,五人一起攻向黑戰生——
「哼!我可不和你們這群狗兒打。」黑戰生冷言道完又擲下一顆煙幕彈。
「砰」地一聲,只見煙霧漫天,而黑戰生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