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告訴你這麼做不妥當,你硬是不信,現在可好了,連累人家受傷了。」青觀看好戲似的說道。
今天一早他原本是要代替豪宴送揚揚上學的,誰知才剛走出豪門會館大門,便看見豪宴抱著受傷的杜筠筠回來,看樣子好像傷得不輕。好奇之余,他將揚揚送到幼稚園之後,又折回豪門會館。
這可新鮮了,豪宴固然花心,卻也不曾見他帶任何女人回家,杜筠筠是第一個,如今他又將受傷的地帶回來,難道……
「我達到目的了,不是嗎?」豪宴一臉的滿不在乎,刻意掩飾心中的焦躁不安。
「既然這樣,又何必把人帶回來?」青觀故意問道。
「她還有用處。」他淡淡回答。
「是嗎?」青觀不以為然,既然都達到目的了,還會有什麼用處?
「當然。」豪宴的語氣里有一絲的不確定。
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帶回她等于帶回一個麻煩,但他仍不由自主的將她帶回來,追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比誰都想知道答案。
「算了,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青觀不再過問,換了個話題,「查出什麼了嗎?」
「傷她的那個人是虎門的人。」
「虎門?」看來他們急著將豪門章拿到手。
「我見過那個人。」
「那他……」
「死了。」豪宴平淡的回道。.「你殺了他?」青觀接著問。豪宴個性雖然急躁,但遇到正事時比誰都機伶冷靜,這次怎麼會亂了方寸?他倒是挺好奇的。
「因為他該死!」豪宴咒罵,不想承認的是,會殺他一半是因為他傷了杜筠筠,至于自己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失控殺人,他不想探究。
「是嗎?你明知道留著那個人還有用處,結果你還把他殺了,更帶一個麻煩回來。」
「那又怎麼樣?」他冷哼。
「難道你不知道留著那個人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嗎?」至少可以套出一些虎門的訊息。
「沒有他,我一樣可以掌握虎風的訊息。」
「你倒是挺有自信的。」
豪宴被青觀頗為玩味的語氣惹毛了。「你管太多了。」
青觀聳肩。「你不想去看看她嗎?她像傷得很嚴重哦!」他指的是杜筠筠。
「關我什麼事!」豪宴口氣不悅,厭惡被看穿的感覺。
「話可不能這麼說,既然把人家帶回來了,就有義務照顧人家啊!」青觀似笑非笑的說。
「用不著你提醒。」
豪宴繃著臉,不太情願的走到客房門口,等著醫生出來。
不一會兒,醫生由客房走出。
「她還好吧?」豪宴不自然的問道。
醫生面色凝重。「她失血過多,已緊急替她輸血
了,但子彈離心髒只有一公分,若要開刀取出……恐
怕
「有話快說」豪宴不耐煩的催促,不明白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會隨醫生的口吻而起伏,見鬼了!
「坦白說,我沒有把握。」
「搞什麼!你不是醫生嗎?」連個小手術也沒有把握。
「對不起,我實在無能為力,先生還是請龍先生來吧!」醫生建議.
「你可以走了。」
「是。」
豪宴的臉色更難看了.要他為了一個女人去求龍拓,憑什麼?不值的,一點也不值得!但……該死的!他又為什麼會覺得良心不安?只要想到她那張慘白的臉,他便莫名的感到心痛,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樣,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別看我哦!人是你帶回來的,怎麼說也該由你去,對吧?」青觀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媽的!又不是叫你去死!」怕死的家伙!
「差不多了啦!」青觀揮揮手。要他去求龍拓救一個女人,簡直出死還難過。」就如同你說的,反正那個女的與我們非親非故,死了也不關咱們的事……」
「閉上你的狗嘴!」沒有心情再和他瞎扯下去,豪宴迅速的走進客房,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慘白的小臉,緊閉的眼、深鎖的眉,她正在生死邊緣掙扎。
她是因為豪門而受傷的,于情于理他都該對她負一些責任,起碼該治好她的傷……等等!什麼時候他開始對女人有責任心了?
「媽的!算我欠你的!」
替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豪宴離開客房。
◎◎◎
「嗚嗚……嗚……老師死了……」從幼稚園到揚揚家,伶伶一直哭個不停。
「笨蛋!老師還沒有死啦!」小偉瞪了伶伶一眼。
「女生最愛哭了。」小群跟著說。
「伶伶不哭,杜老師還沒有死,我爸爸會救她的!」揚揚頗有同情心的哄著伶伶。
「可是杜老師都不說話……嗚嗚……」伶伶哭得更傷心了。
東東好奇的走至床邊端詳著。「對啊!杜老師的臉好白哦!我爺爺死的時候,臉也是這樣白。」
哪家的小孩呀!怎麼亂說話?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青觀苦著一張俊臉,拿眼前這群天才兒童一點辦法也沒有,早知道當個臨時女乃爸會惹得一身腥,打死他都不干。
問題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話說下午,他這個臨時女乃爸去幼稚園接揚揚時,為防止揚揚回家後像往常一樣樓上樓下跑著玩,他便囑咐揚揚杜筠筠生病了,在家一里休息,要揚揚回家後不可以吵鬧,誰知話未說完就冒出三、四個小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吵著要跟揚揚回家,說什麼很久沒有見到杜老師了,堅持要見她,敢情他們以為揚揚私自把杜老師藏起來了吧!
沒轍,為防止他們繼續大哭大鬧,讓別人以為他欺負小孩,只好請園長聯絡他們的父母,說是小孩到同學家玩,晚一點會送他們回家。本以為見到杜筠筠他們便會甘心回家,誰知那個女娃…听說杜筠筠受傷就哭了起來,見到杜筠筠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時,她哭得更傷心了。叫東東的小家伙更天才,說什麼杜筠筠的臉色自得跟他死去的爺爺一樣,儼然杜筠筠已經掛了一樣,佩服!
「放心,你們的杜老師沒事,只是生病了而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青觀哄騙著。
「可是杜老師都不說話啊!」伶伶嗚咽。
「笨啊!杜老師在休息啦!」小偉又瞪了伶伶一眼。
「對對對!」青觀連忙附和。」杜老師在休息,你們還是趕快回家吧!讓她好好休息。」
「可是杜老師為什麼不回家休息呢?」小樣疑惑的問道。
為什麼?鬼才知道。
才在想著該怎麼回答時,揚揚幫他回答了。
「因為杜老師是我的家教,所以要住在我家啊!」
青觀松了口氣,忙道︰「是啊!現在讓司機送你們回家吧!」
「那我明天可不可以再來?」伶伶渴望的說。
「我也想來。」東東也湊過來。
「明天不是還要上學嗎?」青觀問道,心里暗暗叫苦。
「上完學再來。」小群提出辦法。
「這個……呃……」假如他現在拒絕這群小表,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哭?可是不拒絕他們,明天就該換他哭了,把一群小孩帶到家里,難保豪宴不會瘋掉。
「好不好嘛!叔叔。」伶伶撒嬌的哀求著。天使般的面容教人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算了,隨便哄哄他們吧!反正等豪宴回來,他就要回青門會館了,當真要哭的人也應該是豪宴,他操什麼心呢。「好吧,可是你們得答應我,不可以吵鬧哦!」
「我才不會,我已經長大了。」小偉揚起下巴道。
「那好,明天你們就跟著揚揚一起回家吧,可是一定要你們的爸爸媽媽答應讓你們來才可以哦!」青觀叮囑。
「好。」孩子們都笑開了。
不過,青觀可笑不出來啊!
不知道豪宴會不會找他算帳?
◎◎◎
「你要我救一個女人?」
偌大的書房里僅有兩個人,但書房內的氣氛卻讓人有股窒息的感覺。自豪宴來到龍門會館說明來意以後,就是這種情景了。
「是又怎麼樣?」豪宴語氣里充滿挑釁。「是你們先算計我的,現在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還算便宜了你咧!」
「便宜?」龍拓挑眉。「你該知道我的價碼。」凡是要他出手救人都要付出天價,更何況還得看他的心情。價格無法讓他滿意,不救;他心情不好,不救。
「我知道,不過咱們是好兄弟,談錢就太傷感情了。」
「我不認識那個女人。」龍拓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假若受傷的人是豪宴,他必然毫無條件救他,但現在要救的是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兩者自然不能混為一談。
「我知道,不過我都開口了,你就勉為其難救一下吧。」豪宴放段。唉!為了那個女人,他連尊嚴也拋了,更嘔人的是,他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為了一個貌不驚人的女人受這種委屈。
「不能。」龍拓想都不想就回絕了。
「喂,你這個人還真是……」
「她對你來說很重要?」
突來的問話,讓豪宴一怔。
「她對你而言很重要嗎?」龍拓重復一次。
這回可听清楚了,豪宴不耐煩地道︰「你只管救人就行了,問這麼多做什麼?」怎麼連龍拓也像女人一樣羅唆。
龍拓聞言,嘴角不禁微揚。
「到底去不去?」豪宴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他真不該受青觀的言語刺激,一時心軟救她。
「去。」一個字,打破了龍拓向來不救女人的原則。
「你別忘了……你方才說什麼?」這家伙吃錯藥了?居然答應了。
「我答應救她,不過你欠我一個人情。」
◎◎◎
好痛!
由痛楚中醒來,筠筠看著熟悉的房間。
她怎麼又回到這個地方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猛然驚醒,回憶一幕幕的拉近。
她想起來了,她家遭小偷,她中槍,後來豪宴出現救了她和婕羽……
「婕羽!」她驚叫出聲.眼光向四周找尋著唐婕羽的身影,生怕她像自己一樣也受傷了。
「醒了。」
她的目光轉向豪宴。
「是你救了我?」她的聲音非常虛弱。
「顯然是。」豪宴嘴角微揚。龍拓果然不簡單,什麼樣的病人都難不倒他。
「為什麼?」她一直沒給他好臉色,對他的態度也不好,難道他一點也不記恨嗎?更令人不解的是,他為什麼會突然在她家門外出現呢?是巧合嗎?
「你的問題很有趣。」他發出笑聲,俊逸的臉上有著不羈的輕狂。
不容置疑,這個男人擁有迷惑女人的魅力。
想到這兒,蒼白的臉蛋不禁染上淡淡的紅暈,徘紅的面頰泛著嫵媚。
豪宴盯著她,她不是什麼絕色美人,卻也有幾分姿色,愈看愈感覺清麗動人,他怎麼會到現在才發現呢?
她掙扎著要坐起,蛾眉因傷口傳來的疼痛而緊蹙。
「我來。」他扶起她,將枕頭墊在她背後,動作好輕好柔。
筠筠的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平靜的心湖當下泛起一陣陣的漣漪。
「謝謝。」她低下頭不敢看他。
「想不到你也有安靜的時候。」他微笑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到底在笑什麼?雖然不明白,但她喜歡看著他笑的樣子,感覺很容易親近般。
「只是湊巧,你當真以為我是專程跑去救你的嗎?」他的眼神轉為不屑。
不過才一會兒工夫,他又變了一個人似的,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個臭男人!
「干什麼不說話?難道是病傻了。」豪宴沒好氣的說。不想承認自己會去她的住處,泰半是擔心青觀的預言成真,擔心她真的受傷,所以送走青觀後,他便尾隨在她身後,並慶幸他沒有錯過救她的時機。
原本還存有一絲感激的,但現在筠筠被他的傲慢激怒了。「本姑娘不高興說話不行嗎?」
「還好,還會生氣,應該沒事了。現在躺下來休息。」看她這個模樣,起碼也得躺上一、兩個月。「晚一點我會派人送吃的過來。」
「等一下。」筠筠喚住轉身欲走的他。
「怎麼?舍不得我離開?」莫非人受傷了,性情也會跟著改變?
她紅了紅臉。「當然不是,我只是有話要問你。」
「哦?」
「那個人……我是說那個小偷……」
「死了。」
「死了?」她睜大眼,不敢相信他真的殺人了。這下子完了,她的後半輩子恐怕都要在牢里度過了,雖然人不是她殺的,卻也難保她不會被當成共犯。
可憐哦!她還受了傷耶!
「放心,沒事的。」他的口氣不好,卻有安撫的意味。
「什麼沒事?你殺了人耶!」他當是殺了一只雞嗎?筠筠有些激動,這個人怎麼把殺人說得跟吃飯一樣。
「那又怎麼樣?」他的口氣稀松平常。
這可把筠筠氣壞了。「你……唔……」好痛!太激動,扯疼傷口了。
豪宴睨了她一眼。「別忘了,我是貴族。」
丟下一句話,他就離開了。
眼巴巴地看著他走開,筠筠真不敢相信他這麼看輕人命。
原本以為他除了鴨霸一點外,其實心地不壞,否則也不會出手救她,還費心替她找醫生醫治,畢竟世上怕惹禍上身的太太多了。不過,現在她可不這麼認為,說不定救她真的只是一時興起的善念,要不然一個將人命看得比螻蟻還不如的人,怎麼會自我麻煩的去救一個處處與他作對的女人?
再不然的話,就是他有嚴重的精神病,所以喜怒無常,救她單純是因為他自己高興。
發揮高度的想像力,筠筠終于得到結論。
豪宴是個危險分子,跟這樣的人住在一起太沒有保障了,尤其是揚揚,有這樣的父親難保人格不會受到影響,更何況揚揚好像很崇拜豪宴的樣子。
不成!身為揚揚的老師,她得想個辦法才行,絕對不能讓揚揚和豪宴一樣,成為一個殺人凶手。
想著、想著,眼皮竟也跟著沉重起采。
透過監視器,豪宴露出一抹自負的笑容。
這個女人還沒受傷時像恰查某一樣,現在受了傷
一樣不安分,見她張著一只迷惑的眸子,不知道在打
什麼主意?
等著瞧吧!
◎◎◎
「死了?」
「是的。’’
似乎早料到,虎風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僅平淡的
問道︰「知道是誰殺的嗎?」
「安排在杜筠筠家附近的眼線說槍響前不久有看
到豪宴,因此我們判斷應該就是豪宴,」馮謙遜簡略的
回道。
「是嗎?」虎風露出淺笑。那小子果然不簡單,不
愧為虎家的一分子。「畢竟是後生晚輩,想跟我斗?
差遠了。」
「虎先生?」馮謙遜錯愕的看著虎風的反應,不明
白他的意思。
虎風看了馮謙遜一眼,沉聲問道︰「那個女人呢?」
「受了傷,下落不明。」
「我看是被人救了。」
「我馬上去查。」
「等一下!」虎風叫住了馮謙遜。
「虎先生還有吩咐?」
「那個女人是不是有個姓唐的朋友?」
「有,叫唐婕羽,兩人是高中同學。」
「去找她打听、打听,記住,手段高明一點。」
「是。」
「還有,在幼稚園的四周埋一些炸藥。」
「是。」
他倒要看看,在豪宴的眼里,一群小表的性命會不會勝過一顆石頭!
◎◎◎
「老師,你還痛不痛?」揚揚用著稚女敕的聲音問道。
「揚揚放心,老師好多了,已經不太痛了。」
怎麼說還是小孩有同情心,大清早揚揚便跑到她的房間,堅持一定要等到她醒來才放心,知道後她感動得半死。
揚揚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總算可以對小偉他們有交代了尤其是伶伶,整天追著他問杜老師的情況,都快被別的小朋友誤會他和伶伶在談戀愛了。
「那個壞人好可惡,揚揚長大要當警察把他捉起來,替老師報仇。」揚揚下定決心。
「不用了,揚揚有這傷心,老師就很感動了。」她雖然為揚揚的童言童語感動,你也得實際點,真要等他長大當了警察,還不如她現在就去報答,更何況那個人早掛了,凶手還是他父親咧!
揚揚一臉堅定。「不行!揚揚一定要替老師報仇。」
在筠筠看來,揚揚恐怕是連續劇看多了,小小年紀本來就容易受電視節目影響,可見得豪宴有多疏于對揚揚的照顧,竟然放任揚揚胡亂看電視。
然而,見揚揚這麼堅持,筠筠也不好潑他冷水
她換了個話題。「揚揚,幫老師準備早餐好不好?」
「老師肚子餓了嗎?」
「是啊!」筠筠點了點頭,只要揚揚忘了「報仇」這回事,要她什麼時候肚子餓都成。
「好,揚揚馬上去請人準備,老師等揚揚哦!」
「嗯。」揚揚一溜煙的跑掉了,筠筠苦笑了一下,盡避人受傷了,哄小孩的功夫還是一流的。
「肚子餓了?」
「哇!」差點嚇死她!筠筠本能的看向門口。
是豪宴。
「喂,你這個人是不是不懂禮貌啊?還是有錢人都是這種調調?」目中無人,就算是他家也不能這樣。
「門沒關。」他提醒她,說得好像是她的錯一樣。
「那是因為揚揚剛才出去忘了把門帶上。不過,就算是門沒關,你也要敲門啊!」別告訴她,他這點道理都不懂。
「敲什麼門?這是我家。」他驟然不悅。
「你家就了不起哦!你以為我愛住你家啊!」
「不高興你大可以離開。」真後侮救了她,瞧瞧她,粗里粗氣的,一點也不像女人。
筠筠快氣瘋了,長這麼大還沒著過這麼囂張的人。「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你只要找個人把我送到我朋友那里就可以了。」若不是他把她帶到這里來,她才不屑住在這里哩!
騫地,他不說話了,漆黑的瞳眸緊鎖著她。
突然的沉默,讓筠筠感到不安。
他怎麼了?好像變得不太一樣耶!不會是病癥要發作了吧!
「喂,你……你還好吧?」她小心問道。
他仍是不答話。
筠筠咽了咽口水,又開口,「喂,你……」
「不準離開!」他沉聲道。
「你發什麼神經……」
「你不能離開這里!」他吼道。
被豪宴的反應嚇到了,筠筠愣楞地盯著他。
驚覺自己的反應過度,豪宴深吸口氣,借以掩飾
自己的情緒。「現在外面到處都有人在找你,離開這
里隨時都有危險。」
「危險?什麼危險?」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要他
不致她滅口,她還有什麼危險?
「難道你真的以為那只是一件單純的遭小偷事件
嗎?」蠢女人!
「什麼意思?」她還是不懂。
「你丟了什麼東西嗎?」他反問
丟了什麼東西?她哪會知道,到目前為止,她根
本沒有機會回她的公寓檢查,不過他的話倒提醒了
她,那個歹徒追著她和婕羽跑的時候,似乎不太像是
要搶她們的東西,反倒比較像要討回某樣東西。但這
說不通啊!她又沒有拿過別人的東西,那個人找她要
什麼?若真要算有的話,也只有揚揚送的項鏈而已,
難道……
她瞠大了眼,終于明白了。「是為了項鏈?」
他沒答話,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算是默認了,
「原來你不討回項鏈,只是想利用我引出真正想要項鏈的人?」難怪他會那麼好心放她回家。
「你很聰明。」她的反應還不慢。
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被利用了。
太過分了!
「你憑什麼這麼做?」她氣憤的指控,難道貴族世家就可以為所欲為,包括殺人?
「生氣了。只是順便麻煩你而已。再說,因為這件事也證明了你的清白了,不是嗎?」
「麻煩?!你說得倒輕松,去送死的人又不是你。」自私自利的家伙!
「不會有事的。」
「哈哈!說什麼笑話!你看我現在像是沒事的樣子嗎?」淨會說風涼話,差一點沒命的人是她,他當然不會有事,更何況他根本不把人命看在眼里。
「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他忽然換了神色,不明白自己的情緒為何會起變化,尤其在想到她差一點為了這件事而送命時,他居然有點惶恐,難不成他的道德良知被喚醒了?媽的!怎麼可能!
「你怎麼知道?」
「你不相信我?」他挑眉。
廢話!「當然不信!」他又不是神,如何掌握命運。
「我會讓你相信的。」似乎亟欲忽視心里對她的重視似的,他轉身就要離開。
愛說笑,憑什麼她就要相信他?想想,才信了他一次,她就重傷躺在床上了,哪還敢再相信。
她還寧可信耶穌,信耶穌起碼還有能得永生之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