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此刻顯得一片愁雲慘霧,老女乃女乃因悲傷過度而住院,少爺與少女乃女乃則因墜機而喪生,就連尸首都無法尋獲,此刻棺木里裝的只是他們的衣服,也就是「衣冠冢」。
衛平自從得知父母身亡,神情便顯得樵悴,處于不太穩定的狀態。
「小平……我們去看看女乃女乃好嗎?」姿嬿見衛平再這樣子下去,一定會出間題,因此邀他去醫院,希望能藉此讓他的心情好點。
「走吧!」姿嬿拉著他就走,一方面散散心,另一方面也看看女乃女乃身子好點了到了醫院,女乃女乃已經可以起身,當她看到衛平與姿嬿時。
「立刻幫我辦出院,我沒有病,我要回家。」
「女乃女乃,您還是再療養一陣子,家里的事,我們會處理的。」姿嬿見衛平始終不說話只好代替他回答。
「不行!我待不下去了,小嬿,你馬上去給我辦好出院手續。」
「是!是的。」姿嬿在女乃女乃的喊叫聲中,像是逃跑般地離開了病房。
衛老夫人因悲傷過度而休克,不過休息了幾天之後便覺得無啥大礙,正當想出院時,剛好衛平和姿嬿前來看她,因而嚷著要出院。
好不容易將女乃女乃的出院手續辦完之後,兩人使與女乃女乃一同回到家里休養。
葬禮在衛老夫人回到家後的第三天便舉行了,奇怪的是長根居然沒有回來,不過眾人一忙、一悲傷,也沒有想到這件事。
葬禮過後的第五天,衛老夫人才接到了長根的電話。
「夫人,請恕長根無法分身回去祭拜少爺,因為少爺生前將這邊的生意全都交給我,此刻正當吃緊的時刻,如果我這一回去,固然可以表示對少爺的忠心,但是卻會將少爺在這里苦心經營的產業給毀于一旦,何況……目前……」長根說到這里似乎不太敢說下去,一直躊躇不安。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因為目前,整個衛家的經濟來源都是靠這邊的事業,所以長根在權衡輕重之下,毅然決定留在這里;要不然這里的事業一垮,恐怕會有所影響……請夫人見諒。」長根的一片赤誠忠心,實在令衛老夫人感到安慰。
「唉!長根這可苦了你,一人孤身在外,就多勞你費心了。」坐在窗口旁的衛老夫人,看著窗外的球場,顯得一片蕭瑟,這時才納悶,小平最近都沒有打球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再這麼下去一定會出問題的。對了!找小嬿來商量看看。
她按了直通姿嬿房間的「喚人鈴」過了不久,姿嬿便出現在衛老夫人的面前。
女乃女乃很快的將問題說出來,詢問她的意見︰「小嬿,你覺得小平這事該如何是好?」
「女乃女乃,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敢跟您說。」姿嬿的神情有點不太對勁。
「怎麼你們父女倆說話都是一個樣,快說!有什麼事?」看到姿嬿的樣子,衛老夫人突然想到長根說電話時的語氣,不禁好氣又好笑。
「女乃女乃,我父親他……」姿嬿一听到養父有打電話回來,高興的想追問,不過一看到女乃女乃嚴厲的眼神,只好將口中的話又吞了回去,繼續回答女乃女乃的問話︰「女乃女乃。小平他不見了……」
「什麼?你說什麼?小平怎麼會不見了?」衛老夫人霍然站起身,神情十分激動,手直指著姿嬿,不住地顫抖。
「女乃女乃,您听我說完……小平他不知從哪買了一輛摩托車,最近只見他一到深夜便騎著車出去,今天卻是一大早便出去了。」
「騎摩托車?唉!那總比他什麼事都不做悶在家里好。唉!」衛老夫人一句話中夾雜了許多的無奈。現在能夠安慰自己,陪自己解悶的,也只有姿嬿這女孩了。
「你就幫我多注意注意,事到如今……唉!真不知衛家是造了什麼孽,最近一直都很不順……。」衛老夫人自怨自艾著,姿嬿也插不上嘴,這也變成了她日後的工作之一。
喪假過後,衛平也正常的上下課,不過他臉上已失去了昔日高中時代的風采,他的神情總是一片冷漠,仿佛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事可以撼動他的心弦。
姿嬿一直關心著他,剛開始是基于女乃女乃的吩咐,到後來,她竟發現自己已被衛平所散發出的一股獨特的憂郁氣息所吸引,不過,如今的衛平的用心已不是她所能踫觸的世界。
「小嬿,今天下午我們就要前往墾丁了,你到底跟那個‘冰凍人’說了沒?難得同學們要一起去聯誼……。」一名女同學走到姿嬿的身旁低聲地說著。
「哦,待會我一定說。」姿嬿敷衍同學走後又繼續看著衛平,她正想著該怎樣能讓他答應要去聯誼;不過這事很難,光看他空洞的眼神就知道他整個心並不在此。
還是大概和他提一下吧!要去、不去,她也沒法度了。姿嬿想著就走到衛平的身旁坐下。
「小平,今天下午同學們要去聯誼,你去不去?」沒有任何的回答,他人雖然坐在教室里,可是就像是隱形人一般。
「唉!」她看情形也知道他一定不會去了。「如果你後來想去,那麼你可以到凱撒飯店前的沙灘上找到我們。」
星期六的下午,大家已經開始準備晚上的節目了。而衛平呢?他騎著那一輛摩托車,到處追尋生命的意義,至少在他心中是這般認為。
旗津的馬路上,一邊是防風林,一邊是墳墓,路的尾端有七八輛摩托車並排著,前頭有一個女孩子,手上拿著一條紅色的手中,車子的排氣聲轟隆隆地叫囂著,氣勢十分地驚人。
倏地,她手上的手中往上一拋,它緩緩……緩緩地落下……接觸到地面!
轟!轟!車子如飛箭般地沖出,一旁圍觀的群眾一陣喝采……。
跑在前頭的是一輛紅白相間的摩托車,車手伏在油箱上,透過整流罩看著前方的終點站,沒有人能夠跑在他的前面,他又是第一個到達終點的車手。
「干!又擱是伊第一名,獎品擱伊吃去,走啦!麥後人看衰。」一名車手氣憤地說。
「大仔,你是第二名……」
「你是講啥!第二名,第二名系咩吃屎?擱貢你爸打乎你死!」
「大仔,你放心,第一名那個人不會把獎品帶走,他向來都只是贏了就走,那獎品豈不是大任你接收。」小弟一臉邪笑地指向獎品所在。
大任順著小弟的手看過去,只見剛才拋手中的女生也來到了終點,半截式的緊身衣,一件破破爛欄的牛仔褲,絲毫掩不住她全身令人窒息的青春本錢。
「不對,她怎麼上了他的車?干!你不是說他贏了就走嗎?那A按捏。」
「大任!不要氣,堵他!到時候還不是美人在懷……。」兩人相視,奸笑著。
「下車!」衛平將她帶到過港隧道口後,冷漠地要她下車。
「不下!」她剛才謊稱要他途她到過港隧道口,不過真正的目的卻只是要讓他載。
而她就是今天飆車的「獎品」,因為事前知道衛平的怪癖,所以佯裝請他護花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下車!」衛平再一次的怒吼。
「不下!……哇!快跑,有人似乎要來找你的麻煩了。」女孩眼尖,看見了沖過來的摩托車後座載的人似乎都帶有「家伙」。
「快!就算不是沖著你來,遇上了也不妙!
快走!」女孩驚惶地摟住了他的腰,催促著他快離開現場。
衛平知道女孩說的是事實,一言不發打擋加速,轟地一聲迅速地離開了旗津。
風狂暴約吹著,她緊緊地環抱著他,否則一不小心她就會掉下車,他不理她口
中喊的是什麼,盡情的狂飆,只到有海風的地方停下。
「喂!你……」她從沒試過會有人如此漠視她的滋味,正要開口大罵……一張嘴已發不出聲音。
衛平在狂飆後的血脈噴張、心跳急速,極須安定,所以他強吻了她;頓時寂靜的黑夜里傳出令人臉紅的喘息聲……良久,他突然無情地推開了她。
瞬間的激情剎那間化為驚愕。「你怎麼了?」他並沒有理會她,海浪的聲音就像是家里樹海婆娑的聲音,倘想起了宋姿嬿。
冷月映在他的臉上,突然他發現自己的無理取鬧,他想著居然笑了,並且笑得十分的開心。
「你……你是不是瘋了?」女孩為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
「走吧!」衛平發動車子,要她上車。
「我們去哪?」她想著待會要去的「地方」就臉紅了起來,畢竟她是他的「獎品」,他有權「處置」她的;不過,幸好她的第一次是一個這麼帥的男生。她心里這麼想著。摩托車渾厚的排氣聲浪在黑夜中頗令人驚心不已。
墾丁的夜晚十分的熱鬧,姿嬿一群人在一家酒吧中聯誼,她恰巧看到了呼嘯而過的他,機車的後座還有一個女孩子……他也來了嗎?他後座上的女生是誰呢?
同學們在酒吧里狂歡,她的心卻早已飛到衛平的身上,于是她走出了酒吧,想要透透氣。
餅了一兩個小時,她又听到了一陣排氣聲浪……是不是他呢?她引頸期盼來的人會是他。
吱!車子停在她的面前,真的是他!
「下車!」衛平一直看著姿嬿,對車上的女孩吼著。
「來這里干嘛?我們不是要去……」她這次倒是滿听話地下了車。
「小嬿!我們走!」衛平好久沒有開口叫她了,姿嬿頓時呆住了,不過,也依言上了車。
「喂!你……」那女孩發出抗議的聲音。
衛平打斷了她的話,「相信憑你的條件,要叫人送你回高雄,並不是件困難的事吧!」
「你……站住!你……等等!」女孩的叫聲,終究敵不過排氣聲浪。
衛平一笑置之,載了姿嬿就走人。
「小平,你就這樣將那女孩丟在那邊?她……是誰呀?」姿嬿開口問。
「管她是誰!」兩人乘著風邀游在深夜里的寂靜。
「大仔!你看!」
「干!看啥小,我栽啦!緊追啦!」當衛平和姿嬿兩人騎在路上時,沒想到兩旁出現了車隊堵住了他們。
「少年仔,停下來,有話呷你貢。」衛平一看,沖不出去了,只好慢慢的將車子騎往路邊。
「有什麼事嗎?」
「大任,那馬子被調包了!他媽的?是一個女胖子。」
「你說話客氣點!」衛平見對方辱及姿嬿,勃然大怒。
大任一听,不爽的喝道︰「敢頂嘴!兄弟們給我捶!」姿嬿見情勢不對,大聲的說︰「呀!不要!小平,我們不要理他們,我們快走!」
「走!走去哪!大胖呆,你呷我‘Shutup!’,嘿嘿,大仔,我英文辣吧?」小弟一臉得意之色的狐假虎威耍寶娛樂大伙。
「乎伊死啦!北啥小!」一群人蜂涌而上,對衛平拳打腳踢的,姿嬿在一旁無助她哭泣。「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了!」她哭喊的聲音似乎喚不回飆車族的良心。
小弟一看衛平被打成這樣,深怕打出人命,于是便提醒大任一聲︰「大仔!再打下去,這小子就再見了!」「哼!閃人了!」大任也深覺再打下去唯恐不妥。
車隊在大仔一聲令下,瞬間走得一干二淨……姿嬿一見對方人都走光後,立刻沖到衛平的身旁,扶起滿頭鮮血的他。「小平……小平……你……要不要緊?」
「放心……我死不了……」衛平掙扎地說著。
「還說沒什麼,都頭破血流了,怎麼辦?這里如此偏僻,我又不會騎你的摩托車。」
「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忽然前方又出現了摩托車的聲音,而且還不只一輛。
「是不是他們又回來了?怎麼辦?」姿嬿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要躲又沒地方躲。
「那是不是小嬿?」車隊中有人喊了出聲。
「是我們同學!太好了!」姿嬿急忙揮揮手,「快點!衛平受了傷!」車隊的人一看到果真是同學,大家立刻將衛平送到醫院,結束了今夜的這場災難。
回到家,女乃女乃一看見衛平的模樣,簡直嚇呆了,問東問西後才放姿嬿回到房里休息。
經過那次事件後,衛平慢慢地又恢復了朝氣…;大二、大三……一直到大四,他又成為學校里鋒頭最健的風雲人物。
衛平在學校里的寄物箱內,每天總是會有若干愛慕的信件,不過他卻從來沒看過。
並不是他冷漠得對女人不感興趣,只不過每天總會有一「只」超強的「掃把兼抓耙子」把他的信箱里的信完全給搜刮一空,而這個人便是宋姿嬿。
這一天姿嬿做著同樣的事,將信收到自己的包包中,然後若無其事地等著衛平的到來。
久久,衛平都未出現,奇怪?他會不會先溜走了?算了,不等了,回家處理這些信件吧!
不料她才走出大門,就破人冒失地撞倒在地,兩人雙雙倒地,姿勢稍嫌不雅。她正想大飆特飆的開罵,卻看見是衛平。
「大少爺!走路當心點,我可是很脆弱的……」衛平馬上站了起來,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喂!如果我不扶你起來的話,你可以自行站起來嗎?」她當然可以自己起來,不過你還是伸出手要讓他拉她起身。
「你真該減肥了!」衛平假裝十分賣力才能拉起她的樣子。
「哼!你剛才跑到哪去了?害得我等了那麼久。」姿嬿拍拍裙子,抱怨著。
「剛才有一個學妹找我說話,因此耽擱了一點時間。」
「學妹?哪一個呀?」她緊張地間。
「言不及義,她沒說我也懶得問,走吧!」衛平牽著她就走。
「你看看……衛平又牽著那頭大肥豬的手了,真搞不懂這衛平的品味有沒有問題?」
「人說美女配丑男,我們這則是肥妹配俊男,這世界可真夠公平。」學校里對于他們兩人總是會有一些閑言閑語。衛平不在乎,姿嬿懶得理;不過這些樣諷刺的話卻絲毫沒有稍減的趨勢,原因是因為衛平太出眾而姿嬿太令人側目了。
一回到家,姿嬿按日常的例行公事,先到女乃女乃的房間報到,二人一同討論起今天所收的信件。
「這是什麼信!?什麼夢里也想你……不求永遠但求一世……唉!社會變了,小嬿,女乃女乃我是不是跟不上時代了,怎麼最近的女孩子愈來愈不要臉了?真的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衛老夫人邊看邊感嘆著世風日下。
「女乃女乃,您那一封哪有這一封來得露骨,我來唸給您听听,我愛你……甚至于可以將我的全部都奉獻給你,只求你能接受我對你的愛慕。女乃女乃您听,這封是不是很惡心巴啦的?」姿嬿自從當上「抓耙仔」之後,幾乎每天都會處理這種信件,還好天從人願,地做得倒還順手。
不過她手上的這一封信卻令她如臨大敵,她意識到這封信的主人可能是一個很難纏的對手,因為對方的字里行間,莫不顯示出要以強烈的攻勢來求取衛平的歡心。
「怎麼了?遇到對手了嗎?」衛老夫人此時與姿嬿就像是姊妹般在共同商討應敵之計。「給她點顏色瞧瞧。」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姿嬿拍了一下胸脯,引起陣陣的內顫,看起來怪惡心的。
回到房里,姿嬿拿起了一張泛黃的紙,紙上有許多的字,最明顯的是上頭有兩個紅色的小手掌印和腳印。這張紙寫著衛平和姿嬿將來是一對夫妻。
它是她整理養父的東西時發現的,看到這紙上的內容,她才知道為何少女乃女乃會對她這般好的原因。
姿嬿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目前我腫得不成人樣,哪還有資格成為衛家的媳婦呢?我想就算少女乃女乃還在世的話,也不可能會讓她的兒子娶一個像我這麼丑的女人吧!
重度的自卑,使得她不敢將這張「結婚證書」交給女乃女乃;而且一點也不懷疑女乃女乃對她所施予的「毒計」,她只怪罪于自己的好吃,以致體重一發不可收拾。
第二天,姿嬿就直接找上了這個膽敢對衛平瘋言瘋語的學妹。
涼亭內,兩個女人相互瞪視著。
「宋學姊,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勞駕你移動龐大的身軀來找我這小學妹呢?」由于她認為姿嬿一直「霸佔」著衛平,因此頗不客氣地挪瑜著。
「親愛的小學妹,學姊我只是代人傳話給你,倒叫你見笑了。」姿嬿皮笑肉不笑地應對著。
「哦?敢情學姊您此刻扮演的是一只很‘重’要的信鴿,倒要請教您有什麼事了?」
「有人勸你潔身自愛,切勿妄自菲薄,輕言獻身他可承受不起。」姿嬿氣惱牠的態度惡劣,一氣之下口不擇言。
「他?你指的是誰?」張雅琳一听到姿嬿的話臉色都變了。
「你寫信給很多個「他」嗎?大家心照不宣,又何必硬要講明呢?」
「是衛平拿給你看的嗎?」
「你說呢?要不要我將你的信貼在布告欄上,來個奇文共欣賞?」
「好!很好!大家走著瞧!」張雅琳氣得直跳腳,憤然離去。
姿嬿看到她離去之後內心反而有點過意不去,我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呢?雖然這是老女乃女乃的意思,但真的只是女乃女乃的意思嗎?每當「鏟除」了情敵之後,她總是會有些許的愧疚感。
當!當!當!學校的鐘聲響起。
由于下午沒課,所以她並不需要急著趕回教室,到球場看看吧!她步履蹣跚的走向球場,因為衛平此刻一定在打球。
今天的太陽並不是很大,但還是有點熱,衛平果然在球場上精力四射的跑著。
姿嬿看著,心里的自卑感又涌起,我只是一個下人,根本沒有資格和他談戀愛的,更何況我這一身的肥肉……她有時真的滿厭惡自己一身的臃腫。
「小嬿!這些東西幫我看一下。」衛平一見姿嬿來了,便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交給了她保管。
接過衣物的姿嬿,看著地出神……不小心卻將他的皮夾給掉了下去,正蹲下要撿時,旁邊一個人很快地將皮夾搶了過去。她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卻是張雅琳。
「你做什麼?」姿嬿一見是她,頗感訝異。
「沒有呀!我只是想看看,為什麼學長一有空的時候便拿起皮夾看得出神。」說著說著張雅琳便自作主張的打開了皮夾。
「咦?這女孩是誰?沒見過這人呀?不過幸好這里頭的照片不是你,否則我可吐死了。」雖然她有點失望衛平可能有女朋友了,但是她對自己也深具信心,相信依自己的魅力,定可取代照片中的女孩。
「少唆,看過了就快點還我!」姿嬿這時心中亦是一團迷霧,奇怪衛平的皮夾中會有女孩子的照片。
「只要你不妨礙我和學長在一起的話,我就不相信學長他會對我視若無睹。」張雅琳將皮夾還給姿嬿後,便轉身離去。
她拿著皮夾,心中猶豫不決,我可以看這皮夾里的照片上的女人是誰嗎?
「哇!」衛平突然在她的身後大叫一聲,嚇得她把手上的皮夾掉到了地上。
姿嬿匆匆一瞥,看見了照片里的女孩;雖然衛平很快地將皮夾撿起,不過她確實是看到了,啊!那照片里的人是……
「你發神經啊!嚇我一跳你知不知道?」其實她是嚇了二跳,因為那照片中的女孩竟是高三時候的她……。
「小嬿,你先回去吧!我待會還有一些事。」衛平以為她並未看到,神色自若地說。
「可是……女乃女乃……那……」姿嬿支吾地說著。
「你就說我去參加社團活動,晚一點再回去就好了。」衛平說完便走。
姿嬿只好自己一人先回家了。
衛平一路狂奔不已,臉上發熱,心里直想著皮夾上的秘密是不是被她看見了?
踫!瞎奔跑的結果令他撞到了迎面而來的一個人,他整個人幾乎是趴在對方的身上。
「你……你還不趕緊起來……」那女孩臉紅的樣子卻令衛平不急著站起來。
「不好了,我……我的腰好像扭到了……動不了了。」他努力的讓額頭擠出幾滴汗水,以示疼痛不堪。
「你……沒怎樣吧!」她反而擔心起他來了。
「你說呢?咬呀!曰」衛平居然賴在人家身上不起來。
「我……用……」只見她似乎用盡力氣想要推開他的身體。
「對了!我得趕快去赴約,否則便遲到了;不能陪你了,我得先走了。」衛平想起待會有個約會,馬上俐落地躍起,留下不知所措的她。
「喂!你……」雖然她對著他喊了幾聲,不過衛平可听不見,他像無頭蒼蠅一般,跑到了隧道口等著約他的學妹出現。
原來有人在他的抽屜內放了一封情書,因而逃過姿嬿的魔手。
衛平左顧右盼著,奇怪,怎麼這會還沒來?難不成我被耍了嗎?說實在的,他可沒什麼耐性等人,于是他又拿出了皮夾,為什麼她會變得那麼多呢?他的心中一直有這個疑問,可是從來也不敢問出口。
一陣腳步聲傳來,倘回頭一看,有一個女孩子正朝他走了過來。
會不會是她呢?他眯起眼楮企圖看清楚點,等到那女孩一走近,他才知道走過來的人竟是剛才撞到的人。
「啊!對不起,剛才撞到了你,你沒怎麼樣吧?」衛平抱歉地說著。
「沒……沒關系……」她居然害羞地停住了腳步。
兩人就這麼相隔十幾步的說話。衛平在此等人,那她呢?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是不是……在等人?」她鼓起了勇氣發問。
「對呀!不過還沒來。」
「是女的嗎?」這人怎麼如此多嘴?衛平心里直嘀咕著。
「是呀,可是我想她大概不會來了吧!我要走了。」
「你……我……」她說的話卻小聲到只有她自己能夠听得到。
「對不起,你想說什麼嗎?請你大聲點。」由于听不到對方說什麼,他使提高音量。
「我是說,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啦!」「什麼?」衛平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你就是……張雅琳?」她害羞地點點頭,很高興他記住了牠的名字。
衛平這時才仔細的看了她,一頭俏麗的短發,與她害羞的個性十分的不搭調。
「你……不要誤會我是那種輕浮的女孩子。前一封信是我同學幫我胡亂寫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將信拿給了你,剛才宋學姊找了我出去,告訴我許多話,嗚……我……嗚……那信真的不是我寫的……學長你一定要相信我……」說完後她竟然哭了起來。
「前一封信?」衛平听得十分莫名其妙。
「是呀!雖然剛才你要學姊拒絕了我,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相信那封信並不是我寫的……」怎麼會址上姿嬿呢?這女孩有沒搞錯對象?衛平對她的說辭感到頭痛,下意識地搖搖頭。
「學長!你……不相信我的話!」看到衛平搖頭的動作,張雅琳的臉都綠了。
「不是……我相信你。」衛平趕緊安慰她。
「真的嗎?學長,你真的相信我嗎?」衛平莫可奈何地點點頭。
「哇!」她立刻高興的大叫一聲。「學長,只要你相信我就好了,做不做朋友倒是無所謂了。」她一高興差點將原形畢露出來。
「做朋友?我們這不就是朋友了嗎?」張雅琳驚覺剛剛太過于活潑,馬上又回復成一副清秀佳人的模樣,「學長,那麼以後我可以跟你說話嗎?」衛平微笑地點點頭,並未再說話。
「謝謝學長,我必須回家了。」她羞澀地走過他的身旁,希望他會開口挽留她,可是此時的衛平只想趕緊回家向姿嬿問個明白,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
餅了一會兒,她騎輛摩托車到衛平的身旁,「學長,要不要我順道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待會才回去,你先走吧!」一會兒,衛平攔了輛計程車,不料到了市區因塞車而陷在車陣里。看著車子的前後左右都是車,倘也只能坐在車子里。時間不停地過去,早知道就讓剛才那個學妹載,這會兒也該到家了。
這時,同樣也在車陣里的張雅琳,對于騎摩托車也會塞車的情形,因高興之余,反倒不是那麼在意了;地想,原來男人都喜歡我這副清純的模樣,上次的行動失利,這次頗有收獲的,再接再勵,我就不相信衛平你不手到擒來。
另一方面,宋姿嬿回到家後,內心一直無法平靜下來,她一直在想,為何衛平的皮夾中會放有我的照片呢?這是不是意味著……難道他……不……不可能的。
看看我這身模樣,全身贅肉、痴肥不堪,哪有資格讓他喜歡我呢?是我太痴人說夢了,宋姿嬿呀!宋姿嬿……你醒醒吧……
愈想愈不甘心,多次她會想要減肥,但是卻抵擋不住食物的誘惑,每天只能自怨自艾的自我可憐。
叩!叩!叩!「小嬿,你在嗎?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衛平在牠的房門前輕聲喊著。
她連忙掩飾哭泣過的痕跡,一會兒才打開門,請他到房里坐。
「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一些事呢?」衛平為了避免事情僵化,因此語氣上滿保留的。
「小平……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你有什麼事嗎?」她心中一驚,卻不知衛平指的是哪一件事。
「為什麼到現在你還要對我說謊呢?別人寫給我的信都到哪去了?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呢?」
「我……我……」對于他的責問,她一時無法自圓其說而愣住了。
「是不是女乃女乃要你這麼做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不關女乃女乃的事。」
「是你?我不信,我去問女乃女乃……」
「小平……你不要去問女乃女乃……真的是我自己要這樣做的,你相信我好嗎?」姿嬿把所有的事全部都攬在自己身上,滿臉淚水模糊的樣子,衛平看了也心酸。
「說實在的,我一點都不相信你會做這種事,不過,算了,下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衛平嘆了口氣,離開了姿嬿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