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犯沖 第六章
作者︰滕真

「許盼兮?」

鄂文孝下班,正想到天香餃子館用晚餐,意外在巷子口被一個女人撞上,而她發出的聲音實在太熟悉了,讓他驚呼出聲,順手扶住她即將跌落的身軀,更沒想到居然真是她,他難得地張大了嘴,他們怎麼走到哪都能踫到啊?

「啊?」她抬頭望進他錯愕的眸子里,她下意識地扯緊他的衣袖。

「你干嘛一副撞鬼了的神情?」鄂文孝見她臉色白得比鬼還可怕,連忙將她摟進懷里,她是遇見什麼怪事了嗎?

「我……」她小手緊緊的環抱住他,卻顫抖地望向巷子,雖然人不多,卻一直有人在走動,難道是她多心了?但那種亦步亦趨的跟法,她應該沒想錯才是,可……人呢?她根本分辨不出是誰,天!嚇死人了。

「許盼兮,你最好別給我扮啞巴,乖乖回答我!」鄂文孝見她驚魂未定,臉上甚至浮著薄薄的一層汗,她絕對遇上麻煩了。

她驚顫的雙眸對上他的凶眸,有些畏怯地抖了抖身子,依然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她懷疑自己被跟蹤,但這種話她說不出口,也許是她疑神疑鬼想歪了也說不定,望著他又凶又關心的眸子,她想求救,卻沒勇氣開口。

鄂文孝察覺自己語氣太凶了,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的粗心,她已經夠害怕了,他居然還凶她,難怪她更怕了,他嘆口氣,默默的伸手輕抹去她臉頰上的汗珠,大掌在她的背上安撫著。

「你怎麼會在這里?」被他無言的支持鎮定了心神,她差點跳出口的心終于有回穩的跡象。

她試著想站直,卻發現自己的雙腳抖個不停,而且她的左腳好像扭到了。

「我來吃餃子。」他蹙眉瞧著她努力想用單腳站立,狐疑地問︰「你的腳怎麼了?」

「剛剛好像踩到石塊,左腳扭了一下。」她只能勾著他的手臂,免得一個重心不穩跌倒。

「怎麼這麼粗心?我看看。」他連忙蹲下握住她的腳踝,就听見她哀哀叫,他嘆口氣站起身。「你還有什麼本事,盡避使出來好了。」

「什麼啦?」她很痛耶!她又下意識地往後瞧,但就算真被跟蹤,那人見她遇見熟人,應該不敢再跟下去了吧?想到這,她才安心些。

「你連走個路都能拐到腳,你還有什麼本事不會的?」他只好攬上她的縴腰,左右張望著。「你的機車呢?」

既然她不願提發生什麼事,他也不勉強,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能當作沒看見,他會查出發生什麼事了。

「在後面那條路上。」

「干嘛停這麼遠?」

「我也想來天香吃餃子啊!心想吃完要運動一下,才停遠一點嘛!」這下子她別想騎車了,她連走路都有困難。

「你屬鳥的啊?」

「什麼屬鳥……哦∼∼你說我是鳥為食亡啊?」她不悅地哇哇叫。

「知道就好!」他扶著她走向天香,語氣十足嘲笑地說道︰「在你亡之前,讓你解解饞好了。」

「說這樣?」她嘟著嘴,在這當口能遇到他真是太幸運了,天知道剛剛那種感覺有多嚇人。

「這樣走會痛嗎?」他攬著她走得很慢很慢,就怕壓迫到她的左腳。

他的心髒還處在難以負荷的狀態下,早習慣她張牙舞爪的強悍模樣,乍見她荏弱無助的一面,他的心一下一下揪得快抽筋了,好想支撐住她,好想抹去不該出現在她臉上這種不搭的神情,憐惜氾濫成災,他真的慘了。

「還好。」她全身的重量幾乎全賴在他身上,根本不必使力,當然不會疼了。

兩人以龜爬的速度緩慢移動進餃子館里,找了張桌子坐下,他才笑問︰「你要幾顆?」

「十五顆,我不要韭菜的。」

「老板,高麗菜水餃四十顆和酸辣湯。」鄂文孝點了餐,又蹲下來研究她的腳。

「怎麼樣?」她低頭問。

他戳戳捏捏了老半天,坐回椅子只有這句結論。「不知道。」

「那你看火大的啊?」這家伙一副很專業的模樣,玩她啊?

「我只是想看有沒有腫起來而已。」他聳聳肩,他又不是醫生,哪看得出來哪里有問題呢?

「有腫嗎?」她也伸手模了模,不禁苦著張臉,有個角度踫到就很痛耶!

「現在還看不出來,你回家敷一敷應該會好一點。」

「哦唔。」

「十五顆夠吃嗎?」他有些惡意地笑問,記得她的吃相挺豪邁的,不過食量並不大就是了。

「應該吧!這里的餃子挺大顆的,再喝湯會很撐,所以我才把車停那麼遠。」唉!計畫太多又怎樣,意外永遠是最大的。

「哼嗯∼∼」他冷哼兩聲算是評語。

餃子上桌後,兩人默默吃著,熱食入喉,她的心安定許多,腦袋終于可以運作了,強壓下的思緒再次浮現,那美女……那天他們不知道去哪喝咖啡了?兩人一定很開心、很興奮……算了,這根本不關她的事,她也沒立場問什麼。

心動了!

這是剛剛浮現心頭的唯一念頭,鄂文孝有些不情願,真要面對這難堪的事實嗎?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他真的對這女人心動了。

懊面對嗎?天知道這女人對他又是什麼樣的想法,還是一如當初那般厭惡他嗎?若他順從心意表白,卻換來她無情的狂笑聲,他不是做了她,就是了結自己,真麻煩哪……

若有所思的兩人無心說話,卻又猜測對方不說話是因為自己太無趣,若是跟那美人或是學長在一起,肯定有說有笑,開心得不得了,想想,兩人心情都變得更郁卒,更不想說話了。

吃飽後,鄂文孝去付帳,許盼兮才想到該怎麼回家的問題,她現在怎麼辦?若是平時,她招部計程車就了事了,但剛被嚇到,要她坐進陌生人的車,她還真沒那個膽,開口請他順路載她好了,不行,萬一他還不打算回家怎麼辦?

也許他要去找那美女心上人……

「發什麼呆啊?回家了。」他付完帳回來,見她臉色更郁卒了,害他也跟著煩,卻仍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

「回家?」她訝異地望向他,他要送她回家?

「怎麼?真要跛著腳努力消耗完熱量才肯回去嗎?」他挖苦道。

「我是詫異你要送我回家……是嗎?」她不太確定的問。

「小姐,不然你告訴我好了,你現在是要怎麼回家?」鄂文孝偏頭不爽地問。

「搭你的車啊!」若可以是最好的了。

「那你在詫異個什麼勁?」

「我本來是在想,萬一你不直接回家,我該怎麼回去……」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兩人又如剛剛進店那般,以龜爬的速度慢慢挪出去。

「看來你真把我當惡人了,你都這樣了,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去干別的事?」鄂文孝嘆口氣,瞧這陣仗,他若真的表白,肯定會換來一頓狂笑當回報,他還是省省吧!

許盼兮聞言露出史上最迷人的甜美笑容,至少在此刻,她佔滿了他全部的心思,連那美人都比不上。

鄂文孝被她這笑抖動出更深沉的情感,天!這女人怎麼突然又放電,她不知道他現在單是要克制悸動個沒完沒了的心,就已經很困難了嗎?

兩人走出店外,她原本已然放松的身心又僵化了,那人還在嗎?

「你……冷嗎?」本想追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但念頭一轉,他決定不問了,若她沒準備說,逼問也沒用。

「還好。」她下意識地更貼近他,就算兩人不對盤,但此刻他卻是她最信任的人,有他在,那跟蹤她的人絕不敢輕舉妄動才是。

鄂文孝攬著她走向他停在路旁的車子。

「你居然敢把車停在路旁,萬一被擦撞,你會哭的。」她微訝地望著他的白色跑車。

「哭的應該是保險公司,更何況沒遇到你,它應該很安全。」鄂文孝閑閑的應道,可扶著她的動作卻異常小心,讓她坐進車里,又替她系好安全帶。

「那天踹它真抱歉。」她誠心的道歉。

「還好它的皮夠厚,不怕你踹。」他微微一笑,才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嘻嘻……」她調皮地偷笑個不停,深呼口氣倚進椅背中才幽幽嘆道︰「鄂文孝,其實你人真的不錯。」

「你發現得太晚了吧?」他偏頭露出莞爾淺笑。

「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害我平白當了好久的壞人。」兩人哈哈笑個不停。

直到他們的車駛離,一直站在他的車附近的某人,眼里浮現深沉的怨恨。「可惡!他們竟然在一起?太不可原諒了!」

直到車影都瞧不見了,那人怨恨又陰沉的目光依然緊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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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鄂文孝將車停進地下停車場,抱著她搭電梯回到頂樓,來到她家門口,他依然抱著她。

「唔……」她連忙翻找著包包。

「這種事你每天都要演一遍嗎?」他覺得他一年嘆的氣都沒今晚多。

「什麼事?」

「找鑰匙。」

「唔……它那麼小,本來就不容易找啊!包何況你怎麼知道我天天這樣找?」她努力在包包里撈著小寶貝。

「我又沒超能力,當然是親眼目睹了。」他靠在牆上等,真是怪了,他居然一點都不急,更沒想要催促她,沒想到發現心意後,對她的包容度立時無限度地擴張,這就是愛嗎?怎麼感覺和以前,他與陶子相處時完全不一樣呢?

「啊!找到了。」她開心地掏出鑰匙。

「包包里一般都會附個小貝勾,你怎麼不把它勾好,這樣就不必找得這麼辛苦了。」他抱著她等她開門。

「忘了嘛!」突然想到他抱她很久了,手一定酸得要命,她連忙打開門。

「你的日常生活能力真的需要再加強。」他將她放進沙發里,人也坐了下來。

喜歡她卻不能說,但他也不是純然被動的人,既然愛上了,當然不許她跑掉,那麼該怎麼把她的心拐過來呢?

「你又在譏笑我是生活白痴嗎?」她嘟高了嘴睨著他。

「哼嗯∼∼」他撇了撇嘴角,算是回答了。

「鄂文孝,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鄰居嘛!客氣什麼?」

「你要喝咖啡嗎?」

「你要請我?」

「我有咖啡機,不過要你自己弄了。」她伸伸舌頭。

「也好。」他聳聳肩,走進廚房,見她的咖啡機挺高檔的,八成是他原本的鄰居留下來的。

幸好他也常自己煮,他的手俐落地動作著,心思也沒停,努力思考著該怎麼擁有她,也許日久生情是個不錯的主意,一天一點,終有一天她會愛上他,就這麼辦吧!他弄妥兩杯端回客廳,卻不見她的蹤影。

「盼兮?」他放下咖啡喚了一聲。

「我在這里。」房里傳來她的聲音。

鄂文孝蹙眉走過去,就見她辛苦地撐著牆,顯然是腳太痛走不動了。

「你是恨不得兩腳都扭到嗎?」他連忙過去攬住她慢慢下滑中的身軀。

香軟縴細的身形再次瓖嵌進他的懷中,怦怦怦的急跳聲再起,這女人對他的影響力愈來愈大了。

「我試了幾步覺得還好,才想進來弄點熱水熱敷,哪曉得愈走會愈痛呢!」她嘟著嘴很委屈地望著他,小手依賴地環上他的腰。

鄂文孝只好又抱起她,將她放上床,想了想,又走出去,將咖啡端進來,遞給她一杯,而他自在地坐在床沿喝了起來。

「唔……現在是喝咖啡的好時機嗎?」她啜了一口,嗯……技術不賴嘛!

「都弄好了,現在不喝,難道還要看時辰才準喝嗎?」他蹺起二郎腿涼涼的應道。

「不是啦∼∼我只是覺得在床上喝好怪。」她扮個鬼臉,這家伙老愛吐她槽。

「許盼兮,是誰沒事硬要挪進來的?」鄂文孝嗤一聲,懶得罵人了。

「好吧!凡事總有第一次,也許會喝出另一種風情也說不定。」她也挺隨遇而安的,倚在床板喝得挺陶醉的。

「哈哈……」鄂文孝終于笑出聲來,這丫頭某些方面真的挺搞笑的。

「我說得不對嗎?」她睞向他。

「就是對極了,我才笑的。」鄂文孝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將她的褲管撩起,握住她的腳踝,仔細瞧了瞧。「有點腫了。」

「我就知道,難怪愈走愈痛。」

「就是你一直動它,它才腫的。」他微惱地拍了她的腦袋一記,將她的兩腳都檢查過,確認只有左腳受傷,才走進她的浴室,扭了條熱毛巾出來,輕輕敷在她的腳踝上。

許盼兮瞧著他專注的神情,那模樣仿佛多珍惜她似的,不由得心跳變得好快好快,為何他在兩人明明犯沖的情況下,依然能這麼溫柔地相待呢?他對她……不可能!她怎麼想都不覺得他有喜歡上她的可能性。

但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她有點心動……唔……好吧!是很心動,次數不多,但兩人只要不處在吵架的狀態里,他的魅力就無窮盡地散播到她的每個細胞里,她怎麼抗拒呢?

只是這份心動,她永遠都無法表白,真讓他知道絕對會被笑到死,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已經夠糟了,再被對方笑,她真的死了算了。

「你怎麼老發呆?」鄂文孝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嚴肅的事,見她眉頭深鎖,故意拍拍她的臉頰。

「啊?」她抬頭對上他關懷的神情,心口又是一陣熱,連臉蛋都染紅了。

「臉這麼紅?你在想色色的事嗎?」他揚高了眉。

「誰會啊?」被他這麼一說,她的臉更紅了。

「誰知道呢?心里的事不說出來,是沒人會懂的。」他閑閑的應道,指的是今天她到底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這倒是真的。」她點點頭,決定絕不讓他知道她的心動,反正她不說,他不會知道的。

鄂文孝盯著她許久,忽然問道︰「你要不要泡個澡?」

「啊?」

「泡個澡再睡,會比較舒服吧?」

「是這樣嗎?」問題是,她現在連下床都不想了。

「我幫你放熱水。」他說做就做,直接走進浴室。一點一滴地拐,總有一天,她會是他的!

「咦?」她趴在床上想看他,只是半掩的門遮去他大半的身影,這家伙怎麼突然反常了?對她這麼溫柔?

他走出來自在地問︰「你的睡衣在哪?」

「啊?」

「沒有?難不成你習慣果睡?」

「怎麼可能?」她的臉立時爆紅。

「所以才問你放在哪?」

「唔……衣櫃第二層。」

他走過去見有一整疊相同款式但顏色不同的睡衣,不禁揚起嘴角。「你今晚要穿哪個顏色?」

「粉藍。」她火紅著臉龐應道。

他拿了睡衣又進到浴室,直到水滿了,他才走過來抱起她,將她抱進浴室才放下來。

「你進到浴白時告訴我。」

「啊?」

「你今晚屬烏鴉啊?啊蚌沒完沒了。」

「那是因為你老說些奇怪的話。」

「哪里奇怪了?我是怕你一個不小心進浴白時滑倒了。」

「哦唔!」

「半個小時後,我會再過來,確定我來了,你才可以起來。」

「有必要這樣嗎?」她真的好感動,但她沒這麼粗枝大葉好不好?

「我可不想明天看見社會版,見上頭以斗大的字寫著︰某許姓女子因為是生活白痴,在出浴白時跌斷了脖子,了卻她無聊又粗蠻的一生。」

「鄂文孝!」她漲紅了臉,緊扯住他的衣襟,有必要這麼恥笑她嗎?

「拜托賞我個安心的夜晚吧!我都不嫌麻煩了,你有什麼好不耐煩的?」鄂文孝漾開爽朗的笑容。

「嗯,我知道了啦!」她嬌憨地點點頭。

「好吧!那我出去了。」他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頭。「你確定你可以擺平你那件牛仔褲?」

「絕對可以,你可以出去了。」她大聲嚷著,就算要毀了這件褲子,她也不會讓他替她服務的。

「哈哈……給你三分鐘。」他朗笑地關上門。

從她不時流露的羞赧看來,她也許對他也不是全然沒知覺,他就不信拐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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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成這樣,你趕快去看醫生吧!」同事看不下去,從中午就一直催她請假回家休息。

「美雲,我都不知道你對我這麼好,這麼關心我。」許盼兮不止咳嗽,還發燒,神志有些不清,同事推著她進休息室換衣服。

她前天受了寒,開始一堆感冒癥狀,一下子頭痛、一下子發燒,一下子鼻塞、現在又咳得沒完沒了,她全身都在痛。

鄂文孝每天都阻止她來上班,但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她還是堅持出席,結果她的癥狀愈來愈嚴重。

但她的心情卻不錯,從她的腳受傷後,鄂文孝對她愈來愈好,讓她不由自主地浮現小女人的幸福光環,明知不該沉淪,但她的心卻一點一點地陷落,也默許他悄悄偷走她的芳心。

「誰管你呀?我是怕被你傳染啦!」同事沒好氣的應道。

「你嫌棄人家喔?」她可憐兮兮地問。

「我就是嫌棄你,怎樣?快滾吧!」同事好笑地推了推她,假單都送了,她早該回去了。

「沒關系,我原諒你,接下來的周末,請你好好的反省,知道嗎?」許盼兮換好衣服,拿起包包準備回家了。

「你呀小心點,腳扭到還沒好,又燒得分不清東西南北,走在路上可別睡著了,笨笨的給車撞。」同事美雲像個老媽子似的交代著。

「知道了。」她因為腳受傷已經三天沒騎車了,只能搭捷運上下班,算了,先到附近診所拿個藥再說了。

看完診,她站在路口等著綠燈,要到對面搭捷運,她左右瞧了瞧,沒想到非上下班時間,不僅車多,人也滿多的,她小心地不讓人踫到,免得腳又遭殃。

她就站在最靠近路口處,冷不防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

「啊∼∼啊?」她驚呼一聲,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推向馬路,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她驚慌地想起身,可還不及動作,車子已一輛一輛沖了過來,她蒼白了臉龐,心想完蛋了!她只來得及以兩手護住頭。

一輛急駛而來的轎車見狀,及時變換車道閃了過去,可緊跟而來的一輛機車卻閃避不及,直接撞上她。

「啊∼∼啊?」她的腳被直接輾過,慘叫一聲,滾了兩圈後癱平在地面上。

而機車騎士也摔倒在地,臉色死白的瞪著她。

四周傳來陣陣驚叫聲,和無數尖銳的煞車聲,那些和她一塊等紅燈的人驚愕地看著這驚人的一幕,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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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鐘頭後,鄂文孝的手機響起,正在開會的他本來不想接,卻在瞧見來電顯示後蹙起眉頭,匆匆接起。「盼兮?」

「鄂先生嗎?這里是湯氏綜合醫院,許盼兮小姐剛剛送進手術室,可以請您過來一趟嗎?」

「什麼?」他在眾人錯愕中倏地起身,再顧不得會議正在進行,他二話不說沖到門外大聲問著。

「盼兮出了什麼事了?為什麼在手術室里?」

「許小姐出了車禍,是由路人好心送她過來的。」

「我立刻就去。」鄂文孝顫抖著手緊握住手機。

「文孝,怎麼了?」徐明磊眼見不對勁,跟出來擔心的問。

「我一個朋友出車禍了,我去看她,這里就麻煩你了。」他慌亂地收起手機,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你這樣開車我不放心,我叫司機送你。」徐明磊連忙拉住他。

「好,快點!」

鄂文孝焦急的臉龐里蓄滿不安,她絕對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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