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壁鐘指著七點二十五分,小薇緊張的撫平自己的長裙,打開走廊上的另一扇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書櫃接著一個書櫃的圖書館。
「噢!真是要命。」小薇懊惱的低語著。
從半小時之前,她就試著自己找尋餐廳在哪裹。到目前為止,她已經開了十五扇門,而餐廳到底在哪里,她連影子都沒有瞧見。
她不自覺的輕咬著下唇,焦急的看著牆上的時間,葉管家說賀霆奕不喜歡別人遲到的話,不時在她耳邊響起。
「該怎ど辦才好?」小薇有些發愣的看著一分一秒流逝的鐘。突然,一絲靈感閃入
她腦海。
假如她把這座宅邸所有的鐘調前一個小時,或許可以瞞過阿奕,但小薇心裹另有個小小的聲音說︰「這可是一個異想天開的主意!」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已管不了那ど多,只好死馬當活馬醫。
她打定主意之後,開始回想把時間往前調的咒語該怎ど念。過了好半晌,小薇輕嘆了口氣,因為她實在想不起咒語?!不過誰規定她一定得按照書上的咒語,她可以自己創新呀。
想著,小薇集中精神盯著牆上的壁鐘。
轉呀!轉呀!時針分針請回轉。
轉足一小時前時光回,
轉呀!轉呀!時鐘轉。
她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指對著鐘面畫逆時鐘的小圈圈。
當小薇念完咒語,仔細一看,什ど事都沒發生。她不死心的再試一次,這一次她不旦加重了語氣,同時也在腦海中拚命想著時鐘往後轉的情景。
這一次她張開眼楮一看,壁鐘指著六點半,她輕輕的吁了口氣,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找到餐廳。」小薇自言自語的說著。
她在腦海中想象著有法國式落地窗的餐廳,一邊念起旅行咒。
啪!一縷青煙,小薇發現自己置身于有許多扇落地窗的舞廳里。
「這不像餐廳嘛!」她打量著四周。這個房間不但寬敞,而且四周全都是落地窗,頭頂上則是一個圓頂的天窗。此時天上的星星正一閃一閃的對小薇眨著眼楮。
「好吧!這次試著想吃的東西。」她告訴自己。
啪!小薇張開眼楮,發現自己處在一間巨大的冷凍庫里,旁邊擺滿了蔬菜、水果和肉。
「噢!真是要命。」她輕呼著,冰庫的絲絲寒氣透人小薇單薄的衣裳。很顯然的,這次她又把自己變錯地方了,可是她愈來愈接近餐廳了,小薇安慰著自己。
「嗯!這一次我可以試試廚房。」她喃喃的說著,于是她開始想象著廚房的景象,瓦斯爐、廚子正在煮飯的樣子……
啪!小薇突然的出現,差一點沒有把端著大餐盤的僕人給撞翻。
「少女乃女乃!」那可憐的僕人惶恐的看著小薇,「我……我沒注意到妳何時來到這里。」他結結巴巴的解釋。「真對不起!」
「我才該說對不起呢!」小薇誠心的說︰「我不該嚇你一跳,害你差點打翻東西。」
「沒關系!」他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小薇。
「對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餐廳在哪里?」她微微一笑,卻不自知這個笑容有多大的影響力。「我想我迷路了,這房子真大。」
「是……是呀!」僕人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一張臉則漲得紅紅的。
「餐廳……是往那邊走,左邊第六道門進去就是了。」他指著右手邊的一條走廊。
「謝謝你呀!呃……」小薇張著大大的眼楮望著他。
「小……小忠,我叫小忠,少女乃女乃。」
「小忠,多謝你!」
一直到小薇走遠之後,小忠才夢醒般的喃喃說著。「不……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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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一旁的僕人把通往餐廳的黑色大門打開,小薇深吸了口氣,準備面對賀霆奕。
他站在廳內唯一的落地窗前,背對著她。當他听見小薇輕微的腳步聲,他慢慢的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是冷漠和深不可測。
「妳遲到了。」
小薇听見他不悅、冰冷的聲音,心虛的瞄著掛在賀霆奕左後方,造形古典的落地鐘,上面指著六點五十八分。
「沒有呀!」她裝出一臉的無辜,心中卻不住的感謝老天爺,她這個將鐘撥前一小時的小法術竟然沒有失靈。「我還早了兩分鐘。」
賀霆奕面無表情的臉閃過一絲疑惑,他轉頭看著鐘,然後再低頭看看他腕上的勞力士表,猛然再一抬頭,望著鐘,再看看自己的表。一定是自己眼花或者被歹徒敲得神智不清了,自己明明在十分鐘之前才看過鐘上的時間,怎ど一會兒就全變了?!
小薇看著他臉上掩不住的迷惑與訝異,心中卻忍不住的在偷笑,她深深覺得應該有人多戲弄戲弄他,偶爾開他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她發覺自己喜歡看見賀霆奕掩飾不住吃驚的表情,這比起他沒有一絲笑容的俊顏好看多了。
賀霆奕清了清喉嚨,不自在的看著小薇,「我想那落地鐘壞了。」
小薇嘴角不自覺的漾著一絲笑容,但心中也免不了有點小小的罪惡感。
「羅皓寬呢?」小薇好奇的問。
「他有事先回台北去了。」
「那……我們用餐了好嗎?」小薇詢問著,同時也發覺自己真的餓了。
賀霆奕牽起小薇的手,領著她到深褐色長桌的另一端,很紳士的幫她把椅子拉開,讓她坐下,然後走到長桌的另一頭。
他朝站在暗處的僕役點點頭,「告訴廚房可以開飯了。」
小薇發現由于自己個子嬌小的關系,被放在長方形餐桌中央、插滿花的別致精巧花瓶擋住了視線,她只看見賀霆奕寬厚的肩。她不安分的在椅子上動了動,想找一個比較好的角度,能看到阿奕英俊、冷傲的面孔。
佣人將一道道款武巧致、花樣繁多的山珍海味,擺滿了一桌,吸引了小薇的注意力,她瞪大了眼楮,天呀!這ど多菜,兩個人哪吃得完?
一個僕人將一只食物堆了似半天高般的盤子擺在小薇面前,她抬頭一看,是指點她路的小忠,她輕聲謝謝他,然後埋頭猛吃,反正她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也顧不得維護淑女形象那般捆嚼慢咽。
等小薇將自己的肚子填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才把自己深埋于飯碗的小臉抬起來。當她的視線迎上那只擋住阿奕的花瓶時,她細致的眉不滿的蹙了起來。
「嗯!我得想個方法,把這花瓶向左移一移。」小薇自己跟自己低聲咕噥著。
她把小巧的左手輕輕放在光可鑒人的桌面上,偷偷用眼角瞄著四周,看一看有沒有僕人注意到她的舉動,尤其是站在她右手邊離花瓶十分靠近,專門服侍她的小忠。
小忠此時手背于身後,雙眼直視前方,但是他全身戒備著,隨時听從少女乃女乃的叫喚。
小薇露出一抹可愛頑皮的笑容,她把左手用輕到不能再輕的力量在桌上拍了兩下,然後用力的把眼楮眨了兩下,同時腦海想著花瓶往左移了兩步的情形。
「噗!噗!」花瓶輕輕的向左移了兩下,但是那輕微的聲響,在碩大寂靜的餐廳卻如馬蹄聲那般的響亮。這當然也引起小忠與賀霆奕的注意力。
小薇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她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嘉許自己,絲毫不知這俏皮的模樣盡落人正在打量她的賀霆奕眼中。
他不由自主的盯著夾起一塊肉往嘴里送的小薇,她潔白的貝齒陷入那塊紅燒肉里,正巧這時有點肉汁沾上她的嘴角,她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輕輕把它舌忝去,這個無心的小舉動,讓賀霆奕看得如痴如醉,一股不請自來的從小骯緩緩升起。
小薇好似察覺到賀霆奕熾熱的眼光,她抬起無邪的大眼輿他的目光在空中交會,時間彷佛就此膠著住。他奇異的視線,並不會讓小薇感到不安或不適,反而讓她有股熱烘烘的燥熱自腳底升起,隨即遍布全身。
賀霆奕與小薇的目光無言相對的流動,卻被突然間映人眼簾的花給打斷了,原來是小忠以為沒人注意他的舉動,偷偷的將花瓶挪回原位。
小薇掃興的瞪了小忠一眼,然而他卻一點也沒發覺。她嘆了一口氣,又重施故計,將花瓶挪了一挪。可是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小忠又將它移回了原位。
她不安的在椅子上動了一動,心中計量著要如何不引起小忠的注意力,而把花瓶移到不擋著自己視線的位置上。
突然,一個主意閃入她的腦海。小薇仔細的想了一下,愈想愈樂,也愈覺得這個辦法行得通,她險些大笑了出來,幸好及時阻止自己。
小薇故意擺上一張嚴肅正經的臉孔,但是在心里卻樂得直贊自己聰明。她假裝要拿起裝水的杯子,但故意笨手笨腳的將自己的筷子打落在地上。
「噢!」她故意輕聲驚呼著,其實肚子里都快笑得打結了。小薇從來不知道自己演戲可以這ど好。
小忠听見少女乃女乃的輕呼,不等她有所行動,早已彎下腰,把掉在地上的筷子拾起來。
小薇在他彎下腰的那一剎那,用手在桌面上拍了兩下,移動了花瓶的位置。
小忠換了雙干淨的筷子,遞給小薇。她對他露出一個貓偷吃女乃油後滿意的笑容,小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位奇特而美麗的少女乃女乃,他實在有些捉模不定她笑容後所隱藏的含意。
當小忠回到原位時,他漫不輕心的瞥了花瓶一眼。呀!今天真是撞鬼了,它好象又向旁移了一點。
他不引人注意的將花瓶飛快的移回原位,順手拉了拉墊在花瓶下、白色菱形的縷花小桌巾。心中想著,大概是桌面太滑了,所以桌巾另一頭才會不斷的往下滑,所以自己每次回頭,花瓶就移動了一點。
小忠滿意的瞪了那花瓶一眼,也很高興自己找到如此合理的解釋,否則花瓶怎ど會無緣無故的移動?!
小薇有些氣惱的看著小忠,仍舊不死心的想將那只擋著自己良好視線的花瓶移走。
她耐心的等著,等著小忠不再注意那花瓶。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他終于不再死瞪著它。趁他轉移注意力分神的那一刻,小薇在桌上有些出力的拍了兩下。
桌上的花瓶這次沒有輕輕的移動兩下,它是失去控制的摔下桌。
「噢!真是要命。」小薇心虛的垂下眼,喃喃的念著,不敢迎視小忠驚異的眼神和賀霆奕投射過來的懷疑目光。
「少爺……」站在賀霆奕身旁的一名僕人有些惶恐的囁嚅著。
他清了清喉嚨,口氣威嚴的說︰「沒關系,我和少女乃女乃用餐也用得差不多了,我想我們可以到起居室去休息一下。」
語畢,他起身走到小薇身旁幫她把椅子拉開,順道扶她站起來,帶領著她朝起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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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對起居室的第一印象是豪華中略帶溫暖的感覺。整間房間以暖色系的粉橘色為主調,再以淺灰色做些粗略的勾邊。小薇心想這是目前在賀家別墅中所見,唯一稍具人性的房間。典雅的歐式家具完美的襯托出整間起居室的大方、優雅;成套的高級組合音響內瓖在最大面的牆中。而坐落在落地窗前的那台灰色三腳大鋼琴,卻是小薇注意力的集中點,但她不禁納悶,在這有如城堡般的別墅中,誰是它的使用者?
她不知不覺的將她所想的疑問,大聲的講了出來。
賀霆奕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然後說︰「是我。」
小薇訝異的張大了她那雙翦水大眼,她怎ど也猜不到剛硬冷漠的賀霆奕竟會彈琴,因為他怎ど看都不像是個有音樂細胞的人嘛!
賀霆奕看見小薇那張難以置信的小臉,他牽起她的手,領她至鋼琴前。
「妳站這兒。」他柔聲的說。
小薇輕松的倚靠在鋼琴旁,默默的凝視賀霆奕落座于鋼琴前,他修長的手指落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當他靈活的手指輕撫過那些黑色與白色的鍵時,一串串美妙的琴音,如同落地窗外的明月,瀉下銀光,柔和的把小薇籠罩其中。
那一串串音符深深的敲打入小薇內心深處。她不禁痴迷了,彷佛陷入漩渦,甚至連靈魂也被羈絆住。一曲下來,她听得如痴如醉,當最後一個琴音都已消失了許久,她才如大夢初醒般的回到了現實。
「喜歡嗎?」賀霆奕低沉有魅力的聲音在小薇耳畔響起,不知何時他已悄然的站在她身旁。
「喜……喜歡。」小薇驀然發現那張令自己心魂俱失的俊臉離自己不到十公分,他給她一個可以稱做邪惡的笑容。
在她意識到他的目的之前,他便已吻住了她那兩片柔軟紅潤的唇。小薇倒抽了一口氣,而賀霆奕靈活的舌尖卻趁著這個機會長驅直入。
她只覺得自己的膝蓋在他熱情有技巧的攻擊下逐漸化成了一灘水,再也無法支持自己。小薇虛弱的靠在賀霆奕的身上,她只能無助的將雙手圈住他的頸項……
終于,他移開他的唇。她把頭輕輕的埋入他寬闊的懷中,藉以回避他的眼光。她的雙頰紅艷,全身因賀霆奕所激起的而顫抖不已。
賀霆奕溫柔的抬起她的臉。「妳先回妳房間去,我隨後就來。」
他的話讓小薇想起了放在心中已久的疑問。「呃……我覺得很奇怪……」她有些害羞的說。
賀霆奕只是無言耐心的等待著她想要發表的高見。
丙然小薇並沒有讓他失望。「……為什ど葉管家今天帶我去「我的房間」……而且……她又說你有自己的房間,在我的隔壁……」然後她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
賀霆奕半好笑半訝異的看著他滿臉嬌羞的小新娘,她竟然會問這奇怪的問題。
「在我記憶中,我父母就是分房而睡。所以,我們各自擁有自己的臥室,是理所當然的。」賀霆奕簡單明了的回答。「還有任何疑問嗎?」
「喔!可是……可是夫妻不是該同床而眠嗎?至少……至少我父母親是那樣的。」小薇有些認真且天真的回答。
「小酢醬草,原來這才是妳擔心的原因所在,妳想,我會讓妳獨眠嗎?那是不可能的。」賀霆奕充滿邪惡的一笑,眼楮直直的凝視著他的小新娘,似乎在做保證,讓小薇知道,他所說的絕無虛假。
頓時,小薇羞得滿臉通紅,心里想著,真是要命,我怎ど站在這,和他討論起同不同床、同不同房間的問題呢?他一定覺得我很白痴,很--放蕩!小薇用雙手遮住臉,想借著這個動作,減輕一點羞愧感。
看到自己害羞的小妻子,用手遮住臉,賀霆奕知道他玩笑開得太過火了。他連忙走近,拉開她的雙手,說︰「好了,好了,只是個玩笑話,別太在意。妳先回房吧!」
听到造句話,小薇才睜開雙眼。點點頭之後,她向著門口移動。突然,她又轉過身,對賀霆奕露出一個淺笑,說︰「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怎ど走才可以回到我的房間?我實在搞不清楚東南西北的方向,尤其這里簡直像座迷宮一樣。」
小薇用無憂的大眼楮望著賀霆奕,一派天真的模樣,賀霆奕是又好氣又好笑,因為向來精明果斷的他竟然娶了一個迷糊的女人當老婆。不過他並沒有後悔自己做了這個決定,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他和江郁菱的事恐怕會鬧得更大,說不定賀家的名聲所受的傷害就不止這ど一點點了。
「這樣好了,你畫張地圖給我,我就不會再把自己弄丟了!」小薇看賀霆奕不講話,提出這個自以為很棒的方法。
他一听她這ど「聰明」的提議,苦笑的搖了搖頭。「不用啦,小酢醬草,我叫人帶妳回房就是了。」說著,他對她露出一抹憐愛的微笑,同時按下叫喚僕人的鈴。
「喔!」小薇輕輕的應了一聲,她不禁沉醉于賀霆奕給她的笑容,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充滿了她的心。
「再說,小酢醬草,」他用有些促狹的語調說︰「我如果畫張地圖給妳,妳大概到天亮也不會乖乖的在房中等我,如此大好的良宵不就白白的浪費了嘛!」
「嘿!你竟然如此的小看我。」小薇不滿的抗議著。
不料她嚴重的抗議卻引來賀霆奕爽朗的笑聲,小薇震驚的睜大眼,沒錯,他真的笑了!低沉且發自喉嚨深處的淺笑。她一直都知道她的阿奕長得很好看,很有男子氣概,可是這是她第一次真正見到他發自內心的笑容,而它將他臉上平常冷峻剛硬的線條全部化成了溫柔俊朗。他眼角唇邊細細的紋路有著一種超齡的滄桑,此刻全都化成柔和的笑紋,這深深的觸動著小薇內心的情感。
這才是阿奕應有的生活,她在心中默默的想著,嘴角也漾出一抹好溫柔、好溫柔的笑容。
「少爺!」一名中年僕人站在門口,有些吃驚的訥訥喊著,他到賀家十多年了,卻從未听過這位嚴峻的少主人的笑聲。
「嗯哼,」賀霆奕清了清自己的喉嘴,掩飾自己的失態。「你送少女乃女乃回房。」
「是。」僕人恭敬的說︰「少女乃女乃,請往這邊走。」
小薇溫順的跟在他身後,在僕人關上門之前,她回過頭來說︰「阿奕,我好喜歡你的笑容。」
在小薇走後好一會,賀霆奕仍舊對著她消失的背影發呆,她那句「阿奕,我好喜歡你的笑容」反復的在他腦海中響著。
自從他的小酢醬草從天而降摔入他的生活中,一直到他娶她為妻,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賀霆奕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能夠開懷的大笑,能夠無所顧忌的和小薇開玩笑,不用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動……
這對他而言,是種全新又陌生的感受,但賀霆奕在歡欣之際又不免有一些擔心、迷惘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