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電話?叫你不要去找她?這是什麼意思?她明明答應我要來美國的,你叫她打電話跟我說清楚,該死的……」
「總裁,開會時間到了!」一旁跟來美國開會的另外一個助理,盡責的提醒他。
「我知道,我馬上去。」他揮揮手,十分不耐。
來美國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他一有空就打電話給她,她都沒接。算算時間,她應該已經陪爺爺去做過健康檢查了,所以他叫小方親自去找人,不料,她卻在兩天前,請小方轉達他,說她不來美國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方,幫我想點辦法,從她口中問出她在想什麼,為何突然這樣?拜托你了!」匆匆說完,他掛了電話,人去到開會現場,但是……他卻完全坐不住。腦海中轉的,淨是那天早上的畫面,跟她有過的每一個反應,還有細微的表情……
這是他的錯吧!他不該在兩人好不容易結合後,立刻離開她的身邊。
她畢竟是個單純天真的女孩,她是不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而且……那天,她又是為了什麼,突然來找他算那些前女友們的帳呢?
可惡!最近他實在是太忙了,所以忽略了太多事情。
他本來以為她答應來美國,一切就會沒事的,但現在看來,情況顯然沒有這麼簡單!
還有……那天看到她之前,那個—向做事小心謹慎的張安薔,突然弄倒咖啡,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一點……
難道說……張安薔在設計、破壞他跟關關的感情?
不行!他得提早回台灣去,找關關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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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午還鬧烘烘,現在卻安靜地飄揚著電台輕音樂的面攤里,秦關關跟蕭妃妃正在幫符青青一起洗那些多得驚人的碗盤。
這陣子,爺爺剛好想看著書店,而為了要躲天天上門來的方智森,所以秦關關現在都來面攤義務幫忙,今天下午,剛好蕭妃妃也帶著跟她學中藥的徒弟一起來吃飯,所以飯後,等符青青一忙完,三個女生就合力整理,邊整理當然就邊聊天啦!
「那個小方還一直來煩你啊?你確定不要我去踹死他嗎?」蕭妃妃問。
因為就在面攤的不遠處,有個可憐的,這幾天,天天都遠遠地跟著秦關關的跟屁蟲,小方先生。
為了他老板的愛情,他可以說是豁出去了,冒著被人當成變態的危險,天天遠遠地跟著秦關關,只希望秦關關回心轉意,答應去美國。
「不用……啦!他……沒……錯!爺爺……會……趕他……」
「但你不會心軟嗎?他不是天天去書店找你?」
秦關關搖搖頭,專注在手上沖洗碗盤的動作,同時回答蕭妃妃的問題。
「我……表……現……的……很好……小方……不管……怎說……我都……沒答應……他要去……」她一直很努力的拒絕他,無論小方把在美國開會的秋堂磷說的多疲憊、多想她、多希望她去,她都沒上當。
「你當初應該直接去踹死那個秋堂磷的!」蕭妃妃鼻子一噴氣,俐落地從她手里接過碗,然後把碗用干淨抹布拭干,擱到架子上。
一听到朋友提到他,秦關關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
「好了!別在我面攤討論這種事。妃妃,你去幫我把桌椅折疊起來,我等等要洗地板。」符青青說。
「沒問題!」蕭妃妃邊說邊展現她的大力道去整理桌椅,可是,她還是繼續說,「但我說的沒錯啊!這是你生平第一次甩了男人耶!但為什麼還要這樣掉眼淚?這樣不是很沒骨氣嗎?」
「妃妃!」符青青語帶警告。
「好好!我不說了。但是那本書呢?怎麼辦?他已經以為你要送他了,不是嗎?如果他再來要的話,你怎麼辦?」
「書現在……在爺爺那兒……他說……他……會……處……理。」
那天,爺爺看她紅著眼眶、抱著書回家,就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跟她說,其實兩本書中,上冊本來就是秋堂磷他家的,並不算是他們的傳家寶,而他之前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怕她糊里糊涂地把兩本書一起賣掉。
原來,那不是她得用自己生命護衛的、只能給孩子或老公的傳家寶啊……那……是不是算更好呢?因為……這就表示,她手上沒有了書,他也不可能為了書來找她了……
但,現在想起來,心還是一陣擰痛!
對了!也許,她該給小方那本書,叫小方回去交差,這樣就不用累得小方天天來找她了。只可惜……那天之後,爺爺就又把書藏了起來,不讓她踫了。
唉!她弄不懂自己的心……明明恨他的利用、他的心機,但卻……卻哭了快要半個多月了,還是放不開他啊!
「是喔!這樣也好。書沒被那家伙這麼簡單的就拿走的話,起碼……還不算賠了夫人,頂多是折了兵……不不,該說是只有賠了夫人,沒折兵。」蕭妃妃知道她跟秋堂磷上過床了,所以才這樣說。
「你可以少說兩句吧!」符青青搖搖頭,對于蕭圮妃的直言快語,覺得有點無奈。
「當然……」蕭妃妃說到一半,突然看到秦關關臉色有點發青,接著就在水槽邊開始嘔吐起來,
「關關,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不知道……今天早上……就吐……肚子……怪……怪……的……」嘔了一陣子,卻沒吐出什麼東西,秦關關拿起隨身攜帶的小手帕,擦擦有點泛青的臉龐。
「呃!?不會吧!」蕭妃妃皺皺眉頭,立刻伸手探向她的腕脈。
「不會什麼?」秦關關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妃妃的意思是……你……該不會一次就中獎吧?」符青青本來一直是用漠不關心的神情在旁邊搭話,但現在看到蕭妃妃在幫秦關關把脈時,她忍不住湊上來一起關心。
「一次?中……獎?什麼……獎?」她皺皺眉頭,她從來不買彩券的啊!
「我是說,你跟他上床的事啊!笨女人。」蕭妃妃模了她脈搏半晌後,忍不住開口直說。
秦關關可能足因為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又有點吃壞肚子,所以氣血很虛,可是……感覺又很像是有懷孕,但是,她不是很肯定,因為她模不到嬰兒的心音。
「喔!」想到那天的事情,秦關關的瞼還是忍不住有點紅,「那天……晚上……不只……一次……啊!你是說……你們在說懷孕啊!?」她說話的語調因為恍然大悟,還有震驚,而開始變得比較正常。
「別開玩笑丫!就算有……也不……不可能……這麼……快!才半個月……也不……會有跡象……懷……孕……怎……麼……可……能……」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根本記不清了,只記得一次又一次的……
「誰懷孕了?」突然,那低沉森冷、又熟悉不已的聲音,在面攤的小入口處響起,頓時打斷了她的思緒。
「啊!?」秦關關轉頭看向門口——
是他!?他不是要去一個多月才會回來嗎?
可是……不!她又不是真的在等他,他也根本就不是真的在乎她!
她那張可愛的小臉上,頓時變得黯淡的神情,讓秋堂磷看得臉色一黯,表情也跟著陰沉了。
難道……她真的不想看到他!?
「關關,他是誰?」妃妃一見到這個臉色陰沉、長相屬于她會討厭的帥哥型男人,立刻有了警覺。
「秋堂磷!」符青青替已經愣在當場的秦關關回答。
「就是他‥要不要我踹死他?」蕭妃妃一听,立刻舉起剛才折疊起來的桌子,做出要打人的模樣。
符青青一看到蕭妃妃那模樣,就想翻白眼。這丫頭沒去當黑社會大姊頭真是奇跡啊!
「妃妃!我們進去。」符青青上前抓著蕭妃妃,要她放下桌子。
「進去?你要我把關關留給這個不懷好心的大野狼?」
「妃妃……」符青青一皺眉頭,聲音帶著一股少見的魄力,「跟我進去。」
「啊……好啦……」
一見到符青青這樣,蕭妃妃只好癟癟嘴,乖乖地跟著符青青走到後面去,但臨走前,她還是不死心的回頭,瞪著那個從頭到尾部沒看她一眼的秋堂磷說︰「你不要欺負關關喔!我警告你……」
「走了啦!」符青青忍不住敲向她的頭。
人家情侶間有事要解決,又不是路見不平,這個妃妃總是弄錯該發揮正義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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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攤的小空間里,氣氛是很僵的。
秦關關低著頭,默然不語,幾分光亮的濕潤,正在眼眶內滾著,但是,她看也不看他一眼。
而秋堂磷雖然沒有動,就站在攤子的入口處,可是,他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訊息,卻仿佛風雨欲來的灰暗天空,逐漸把整個空間,還有她,一起吞噬到其中。
半晌,他開口︰「你不打算解釋嗎?」
秦關關很緩慢、很緩慢地搖頭。
「那我的小孩呢?」
「啊!?」她錯愕地抬頭看著他。
「你們剛才聊到的懷孕,不是指你嗎?」
「沒……沒的事!」她只是吐而已。
「那你剛才在吐什麼?」他冷冷地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關心,可是他的語調卻依然冷酷,「我的車在外面,上車,去醫院檢查!」
「不……」她忍不住退後。堂磷看起來好可怕……他為什麼說話這麼冷酷?
他往前踏一步,撈住她的手臂,讓她根本無從掙扎。
「不也不行!我要知道你有沒有懷孕。」有最好,看她還想往哪里跑!
在那麼美妙的一夜後,她竟然就莫名其妙地想拋下他!?該死!虧他還把那鑽戒隨身攜帶,連洗澡時都舍不得亂放!
「我……沒……有懷……」
「有沒有讓醫生決定,現在跟我定!」
見她腳步死釘在地上,動也不肯動,他索性一彎腰,輕而易舉地就抱起她,件外走。
「不要!救我……妃妃……」
「站住!」躲在門後偷听的蕭妃妃,應聲從後面沖出來。
可是,卻沒想到,秋堂磷腳步根本停也不停,就直接往停在路邊的轎車走。
「我叫你停……」
「小心!」突然,一聲大吼在面攤外面的人行道上響起。
「唉唷!」蕭妃妃才想追出去,卻猛然撞上了一個騎著腳踏車的高大男人。
「妃妃……」正好被秋堂磷塞進車子里的秦關關見狀,只能哭喊。
而倒在地上的蕭妃妃,也只能看著她就這樣被帶走。
可惡!蕭妃妃地一回頭,瞪向那個膽敢阻礙她的家伙,正準備掄起拳頭找人算帳時,卻突然撞進了一泓淺褐色,好溫柔、卻又深不可測的雙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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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會嫁給你的!」
上車後,經過了快十分鐘的沉默,眼看醫院就要到了,秦關關突然吐出這麼一句。
豈料,她這聲難得的怒吼,卻只換來他淡淡的一瞥,「晚點再說!」
他已經準備好了鑽戒、想好了要在哪里舉行婚禮,要請哪個國際知名的設計師來幫她設計禮服……
可她現在竟然就要跟他攤牌?
懊死!他的鑽戒都還沒亮出來,就要被她拒絕?更何況……等等!他好像還沒跟她求過婚吧!
秦關關臉一白,「晚點……沒有晚點!現在就說……也許我窮……我不漂亮……但我不是玩具……就算我懷孕了,要生小孩,也不關你的事!我……我……我不是……追……來……玩……」
「追來玩?你在說什麼?你懷孕怎麼能不關我的事!?」
那淡淡的一瞥,頓時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怒火。可惡!他已經在盡力壓抑,不想跟她吵了,難道她不懂嗎?
「對!當然不關你……唔!」
一個猛烈的、帶著怒火,十足懲罰意味的吻,就這樣攻佔了她,良久,他才放開她,然後低頭,用低沉沙啞卻威脅性十足的聲音說︰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事!你需要更多的證明嗎?」
她回瞪著他,緊閉嘴唇。剛才是她疏忽,才被他吻到,現在,他別想用這種粗暴的吻來對她!她一臉不屈的迎向他凶狠的眼神。
「你閉著嘴巴,我還是能吻到你投降!」他聲音更沙啞了。
老天!他好想她……好想吻她……好想抱著她……三天三夜都不要下床……
兩人就這樣互瞪著,誰也不讓誰。
好半晌,他才開口︰「听好!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流落在外的,所以你一定得嫁給我。」
「有孩子就要嫁給你!?」她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太……好……了!你先是為了書來要我,故意追著我玩,現在呢?卻要為了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孩子來威脅我,說要娶我?你太過分了!」
坐在後座左邊的秦關關一說完,猛然開了車門就下車。
「書?威脅……」秋堂磷一陣錯愕,沒想到她會提起他最初的想法,「你為什麼知道……不!關關!別出去……」
秋堂磷只是這麼一愣,就看到她開車門,就要走出車外,秋堂磷連忙拉住她的手。
車子這時停在紅綠燈前,正等著右側來方車輛的左轉通行結束,才能直行,她根本沒注意到那些左轉過來的車子。
「放開我!」她根本不顧那些從她身旁呼嘯而過的車子,反而硬是離開車子,站在車門旁,還掙扎著要他放開她的手。
「小心!快上車啊!二剛座的小方看右前方有車子正急速駛來,就要撞向秦關關所在的位置,他連忙急吼著。
「不!」秋堂磷也在同時看到了那輛車,他這樣半伸長著身子能拉住秦關關,但卻沒辦法把她拉進來,「關關!小心!」他干脆往前直沖,跑出車外,推開了秦關關……
「啊……」
秦關關被強大的力道推開,手臂先撞地,接著是身子撞上了柏油路面,但她的眼楮卻沒有因為那龐大的疼痛而閉起來,她反而眼睜睜地,看到他的身體像是電影的慢動作一樣,被那輛左轉的車子整個撞飛了起來,然後落地……
「不!堂磷!」她尖聲叫了出來。
不要!事情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要為了救她而沖出來……為什麼……不!她不要他被撞到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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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有事的!肋骨骨折,還有因為腦震蕩而暫時昏迷,你就別擔心了。」
罷從特級加護病房走出來的方智森,一看到坐在長椅上,穿著病人的服裝,哭得像是個淚人兒的秦關關,連忙走到她身邊安慰她。
「我……我能去看他嗎?」
「這……」方智森面有難色,停了半晌,才說︰「他……他還在睡。」
「沒關系!讓我看看他,看一眼就好了。」她哀求著他。
她知道為什麼方智森面有難色,因為,剛才張安薔跟那個她見過一面、一臉嚴肅的老婦人來了,兩人看到她都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就從她面前走進那個只有家屬才能進去的病房里。
「你……先回病房休息休息,醫生不是說你不能亂動嗎?要好好的躺著,省得動了胎氣。」方智森安慰她,老實說,現在堂磷還沒醒,所以,在沒得到堂磷的指示前,他也不敢把她懷孕的事情讓秋老夫人知道。
暫時,只能先委屈秦關關了。
「讓我見他……方先生……求求你……」她哭著哀求他,甚至從椅子上直接跪到了地面。
「別這樣啊!秦小姐,你快起……」
「來」字還沒出口,卻突然听到秋老夫人冷冷的一聲——「讓她跪!」
「啊?老夫人。」方智森回頭,一臉焦急的說,「這不行啊!她也是病人……」
「給她跪,她撞的那一點瘀青算什麼?看看我的寶貝孫子……哼!你這個賤丫頭,果然跟你爺爺一樣,不是個好東西!」
快要氣瘋的秋老夫人,一罵起人來就口不擇言。
彬在地上的秦關關哭了出來,「是……我……的錯!跟……爺爺……嗚……無關……嗚……都……是我……的錯……嗚……對……不起……對……嗚……不……起……」
「老夫人,她的傷勢也不輕……」方智森忍不住替秦關關說話,但卻被老夫人冷冷地打斷。
「小方,你叫人拿堂磷的換洗衣物來了嗎?」
「還沒……」
「還不快去!」
「是!」
方智森看了秦關關一眼,用眼神安慰著她,然後就無奈地離開,獨留秦關關一個人跪在醫院頂樓的高級長廊上,面對著秋老夫人。
「你就是害得我的寶貝孫,丟下了股東大會,冒著我家族失去總裁寶座的危險,跑回台灣的女人!?」秋老夫人氣憤的說。
其實,她是故意說得這麼嚴重的,事實上,堂磷這次先回台灣,沒有在股東大會出席,根本不會怎麼樣,因為早在開股東大會之前,他已經搞定了一切可能出問題的地方。
但是,她現在就是要故意說給秦關關听,讓她內疚!
秦關關跪在地上,低頭哭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她害了他出車禍,也是她害得他沒有做好工作上的事情嗎?她怎麼這麼罪過,這麼對不起他……嗚……
「你值得他這麼做嗎?你哪一點值得?要長相沒長相!要利益沒利益!又年輕不懂事!在大馬路上還亂鬧脾氣!?你真是太糟糕了,跟薔兒比起來,你哪一點配得上我們家的堂磷!?」
老夫人的話像是一次又一次的重擊,敲得她原本已經破碎的心,更是疼痛下堪。
「我決定要讓堂磷娶小薔了!我相信,經過這次的事件,他應該可以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是最適合他的,至于你……哼!我雖然不想這麼說,但一開始就該認同你爺爺說的,拿了書,好來破壞你們,別讓堂磷去追你!」
「嗯?」秦關關心底浮出疑惑。拿了書……破壞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好像跟她原來想的相反……
他本來只要書的,不是嗎?而且那些字眼……明明是他寫……
難道說……
那些字眼,是在他認識她之前寫的,並非認識以後,而且上面還寫說她不是他的型,可見,他並不是故意要追她,他追她……也不是因為要「對付」她的。
那也就是說,他在認識她以後,那一切的感覺,才是真的……
「堂璘太傻了!這精明一世的小子,沒想到竟會這樣就毀在一個像你這種女人手里,哼!」
秋老夫人嘴巴沒停過,一點也沒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秦關關已經停止了哭泣,雙眸正炯炯有神地看著前方那個通往秋堂磷病房的門扉。
「什麼叫做像你這種女人手里?老太婆,說話客氣一點!」
突然,走廊的另外一頭,傳來了秦爺爺帶著怒氣的聲音。
「秦老頭!你還敢來?」秋老夫人怒瞪著秦佑封,不敢相信他能到這一層最高級的特等病房區來,那些警衛都在干嘛?
懊死!該不會又是小方!?
「我孫女受傷了,還被老巫婆逼得跪在地上,為什麼我不能來?」秦爺爺說道。
他本來在樓下的病房中,等著孫女回來,沒想到卻等到方智森,跟他說了秦關關現在的處境,還帶著他通過保全人員,上來救人。
「可惡!什麼老巫婆,你這個老不修!」
「你才老巫婆呢!連你家手下都看不過去,放我上來救我孫女,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啊……那個小方,我一定要開除他!」竟然吃里扒外!?
「少來啦!死老巫婆,你才沒這個權力呢!」
「什麼!?你敢質疑我?」
「為什麼不敢!?我孫女懷了你家的爛種,我都還沒跟你算帳咧!我有什麼不敢的!」
「什麼爛種?種……啊!?你是說……她懷孕了!?懷了堂磷的……」秋老夫人愣住了。
堂磷可不是個不小心的人,他之前交往過這麼多女人,想懷他的種的可不少,但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甚至連她找來的一些優質女人,了不起也只能當他一陣子的女友而已。
而秦關關卻……卻懷孕了!?
「廢話!你以為那點手臂上的瘀青干嘛住院?她差點流產了!你這個沒人性的老巫婆,還叫她跪?
必關,起來,我們回……咦?關關呢?」秦爺爺左看右看,剛才跪在長沙發椅旁邊的人咧?
秋老夫人從剛才的震撼中回神,猛一回頭,卻發現秦關關進了加護病房。
「該死!別又進去,笨丫頭!」秦爺爺這時也看到了,連忙想上前去追回孫女。
可不料,秋老夫人雙手一展,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干嘛?老太婆!」
「哼!你一直想破壞我孫子的愛情,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去阻礙他
「啊……」面對秋老夫人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秦爺爺只是愣在當場。
「你……你……你……你剛才還在罵我孫女……現在卻……卻……善變!」秦爺爺指著她鼻子,氣得渾身發抖。
他不是不能推開她,但是,打從在俱樂部認識這個老太婆後,他不知道為什麼……對她就是沒辦法真的狠心,所以,他無法推開她去追孫女。
「哼!沒听過善變是女人的權利嗎?笨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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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臉進來?」
病房里,正削著剛從日本空運來的隻果的張安薔,一看到穿著病人服,頭發凌亂,滿是淚痕的秦關關進來,立刻怒罵出聲。
「我……來……找……他。」
「他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你還敢來?」張安薔氣死了,放下手中的隻果跟刀子,站起身來,就想推她出去。
但沒想到,就在她快要踫到秦關關時,她卻突然開口大叫︰「我……我愛他!」
「啊?什麼!?」
「你……趕我走……我還是……愛他……」
「你……你這女人!」張安薔氣得跺腳,但不知道為什麼,一面對上她那雙盈滿淚水,卻清澈堅定的黑眸時,就是沒辦法去推她。
「我……對不起他……」
「閉嘴!閉嘴!你吵醒他,我就跟你算帳!」憑藉著女人的本能,張安薔知道,她沒辦法趕走她,這個細致的小女人,一定是說什麼都不會走的。
「我……不說……讓我……看看他……」
秦關關淚眼汪汪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張大床,大床上的人,似乎還在昏迷中。
天啊!她寧願舍棄一切,只要他平安無事。
「你……」張安薔咬牙切齒,「好!給你過去,看三秒,三秒後給我滾出去!」
「該滾的不是她……」
床上,突然響起了略顯虛弱的低沉嗓音。
「啊!?」張安薔回頭看著床上的秋堂磷。
不可能!醫生不是說他大概要躺個一兩天,才會完全清醒?
「堂磷!」一旁的秦關關,在張安薔回頭的同時,已經奔向床邊。
「關關……」
秋堂磷抬起右手,卻因為左肺部傳來的疼痛,而頓了下,但他還是舉起手,撫模上了那張滿是淚痕的小臉蛋。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誤會你是因為書而來找我,你洗緩我……都是退付……」她邊哭邊說,說到後來都口齒不清了。
「對……」秋堂磷的頭很痛,但他還是很快地想起她說的事情,也記起自己寫過些什麼。原來,這就是她生氣不理他的原因啊……
「難怪你會誤會……但那不是你的錯……」
「嗯?」秦關關迷惑了。為什麼又不是她的錯!?
「一開始……我真的是因為書……但是後來……」因為腦部過于疼痛,所以他沒辦法好好地說話,只能斷斷續續地發音,「我不想要書了……我只想要你……」否則,他才不會想花一億跟那秦老頭買書呢!
他全身的骨頭都在痛,頭也在痛,可是,他還是露出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因為,就在不久前,當他被張安薔的第一聲怒暍吵醒後,他就听到了那如天堂般美妙的哭聲,說著……她愛他!
他等的真是有夠久的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有耐性,從來沒逼她說她愛他。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了。我也只要你……還有……還有我們的寶寶……醫生說……有點危險,但……應該沒事了……」
「啊……你……真的懷孕了?」秋堂磷臉上的神情復雜,既高興……又有點失望。
「嗯!我爺爺跟你女乃女乃剛剛在外面為了這件事吵架,我才偷偷跑進來……你……對了……我……我都懷孕了……那……那你願意娶我嗎?」
她問得好小心,因為,畢竟是她誤會他在先,又害得他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如果他不肯娶她,她也無話可說。
「當然!傻瓜。我本來就想……對了,我的衣服呢?」
「衣服?」
「是啊!里面有我打算送你的求婚戒指。」他笑著說,然後看到她一臉驚喜。
「你……你是說……」
「我早就打算娶你了,小傻瓜。不然也不會先買戒指,更不會那天就不避孕,你不懂嗎?」
「懂!我懂……」秦關關忍不住撲向他,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吻。
可沒想到,在那個吻後,秋堂磷看起來卻有點沮喪。
「你……對不起!我忘記你受傷……很痛……我不該踫你。」她一臉歉意的退開,因為她以為是她剛才太過興奮的吻跟擁抱,弄傷了他。
不料,卻听到他說︰「不會!我痛的不是這件事……」秋堂磷微笑,眼底卻寫著一抹遺憾。
他原本希望她懷孕,是想藉此來逼她嫁給他,可現在……她已經自願要嫁給他了,甚至還主動吻他,這麼一來……豈不是代表他跟她新婚時,根本就不能……唉!男人的心聲來復雜啊!
「那……你在難過什麼?」如果臉上的表情不是痛,那就是失望了?
「我……難過……我哪有難過?」這事關男人面子,就算是未來的老婆大人,也不能知道啊!
「傻瓜!能娶到你,我高興都來不及了。」秋堂磷笑笑地將她的手拉向自己的腰側。
再度的,秦關關又彎身下來,主動地把香吻送上。
唉!也好啦!再忍個十個月吧!不!是九個半月,接下來,他就可以好好地享受他們之間那愛的甜蜜了。
熱吻中的兩人,一點都沒發現,一旁的張安薔,戲劇性十足的哭了出來。
嗚……嗚……嗚……一向冷酷的秋堂磷,竟然會在那個女人面前表現成這樣子?而且還完全忽略了她?現在甚至連孩子都有了,那她不就一點希望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