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花季婷生長十年的地方。
班杰明跟著她像走在迷宮中似的東拐西彎、躲人躲警衛,假如今天只有他一人,他相信走到後來他會弄不清楚方向。
「奇怪?」花季婷冷不防拉他避進一帷幕里,遠處兩名宮女正朝這走來。
「怎麼,那兩個你又不認識?」班杰明在她們走過後問,這已經是他倆一路晃經的第三十六張生面孔,幸虧花季婷聰穎,還懂得要躲,否則搞不好他們早就被當刺客給人抓起來。
「沒道理呀,怎麼宮女全換人了?」花季婷一頭霧水。
「你確定?」倘若不是他相信她,依目前的狀況看來,他反會懷疑她才是假公主哩。
「廢話,我在這兒住了那麼久,宮女有哪些我會不認得?再說為了確保我的生活舒適,父王和長老不可能常常更換新人來服侍我。」這簡單的法則不用肚臍想也知,新人得花時間適應培訓,所以容易犯錯,舊人則和主子已有不需吩咐即能達到要求的默契,因此後者自然好用得多。
「看來伊恩料得沒錯,真的有問題。」班杰明同意這個論調。
「伊恩?」他那話是什麼意思?伊恩會關心她?
「喔,沒事,你女乃娘究竟在哪啊?」班杰明連忙扯開話題,,當夾心餅乾真辛苦,一個沒弄好,兩邊不是人。
「我也覺得奇怪,平常她都會在這附近的……」花季婷努著嘴,女乃娘是她目前的希望。「這樣吧,去我房間看看。」
「你房間?」班杰明睜著大眼。
「干麼?」花季婷睨著他忽轉怪異的表情。
「太幸運了,我居然可以進入公主的香閨。」班杰明耍寶地垂涎著臉。
「三八。」花季婷明白他是在逗她,這個可愛的大男生呵。
「你說話越來越沒氣質。」班杰明抱怨。
「還不是跟你和拓跋剛學的。」房間到了,花季婷正要推門。
「慢點,里面有聲音。」班杰明及時壓低音量阻止她。
「我帶你走密道。」花季婷拉著他往旁走。
她探頭探腦確定四下無人,便伸手模向壁畫的背部,瞬地卡啦一聲,壁畫動了,後面遠見一條通道,他跟著她走進去,壁畫立即又關起恢復原來的外觀,她牽著他熟稔地走在黑暗中,沒幾分鐘,他們來到一間密室。
「哇 ,皇宮就是皇宮,你不帶路我還看不出這里有密室咧。」光沖著她這點,班杰明即可確定她是百分之百的真公主。
「為了安全,宮中的每一處都設有密室和密道,但這些地方只有王儲才會知道,連娟娟都不曉得。」花季婷臉上有抹淒楚,身為皇族,動不動都要防人暗算。
「喔。」班杰明可以體會她的悲哀,就如同許多有錢有勢的人怕被勒索搶劫,請了很多保鑣的道理是一樣的。
「不說這個,咱們來偷看『我的』房間有什麼?」花季婷吐吐舌,現在不是自憐自艾的時候,她該自立自強才對。
打開壁上的小孔,以前她頑皮時,會故意躲在這兒盯著房里急著找她的僕人的慌張相,然後捧月復竊笑。
但如今她卻笑不出來,房里頭的人居然是……
她頹喪地癱坐在地。
「怎麼啦?看你的模樣好似撞見老公偷人般的……」班杰明開她玩笑,並好奇地挨近洞口往內窺,這一瞧,不禁想掌自己的烏鴉嘴,剛才從香閨中傳出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邵伊恩和光著身子的娟娟,且由此洞的角度看過去,花季婷的「老公」確實在「偷人」。
「喔噢。」他搗著唇輕呼。
「可惡。」花季婷低咒一聲。
「或許他只是……」這下教他這「夾心餅乾」該如何是好?說出來怕花季婷礙事,不說又怕小倆口間的縫隙更大……邵伊恩啊,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心有余卻無可奈何呀,誰叫你後花園不「做」剛好被人「抓包」呢?
「你不用替他說話,反正我和他本來就沒什麼關系。」幸虧黑暗掩飾住了她流下的淚。
「我不是替他說話,他會那麼做是……」說出來吧,免得他為她心疼。
「我要去休息了。」花季婷不讓他說完便急著走出密室,她身心俱疲,邵伊恩背叛她,父母不認她,有家歸不得,連一直最貼心的娟娟也變得和她以前認識的大相逕庭,她不知這以後還能相信誰?
「等等我啊……」幸好牆有隔音效果,否則他們在里面呱呱亂喊,不被發現才怪,班杰明趕緊跟出去,他可不想在此暗無天日的密道中迷路,然後待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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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黏著邵伊恩在後花園坐沒多久就提議——「想不想參觀我的房間?」
邵伊恩但笑不語,他又不是今天才出來混,會不懂她的「歡迎光臨」?班杰明那死家伙現在不曉得在做什麼?回去非把他的嘴巴打爛、手剁掉,居然敢抱著未來的大嫂季婷又摟又親!
「伊恩,人家好想『要』。」娟娟大膽地跨坐到他的腿上,一手勾著他的頸,一手則抓住他的大掌摩搓她裙內的大腿。
「公主?」邵伊恩沈著聲,這動作花季婷也曾對他挑逗過,但感覺徹底不同,花季婷讓他欲火焚身,娟娟令他嚴重反胃。
「沒關系的。」娟娟錯把他的嫌惡當為難,仍逕自放蕩地舌忝著他的俊臉,在他耳際性感地呢喃。「叫我婷。」
「公主。」邵伊恩推開她,愛說笑,「婷」不是她這冒牌貨配用的。
「說了叫我婷嘛。」娟娟不放棄地在他身上蠕動,她想得到他,她想讓他佔有她,越快越好。
「公主,你累了。」邵伊恩這次沒推開她,僅是冰冷地說。
「是……是呀,我累了,你扶我回房間休息吧。」娟娟道他只是害羞,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的拒絕誤會是暗示她改「戰場」。
「好。」邵伊恩依照她的口述帶路扶她走到公主的閨房。他停在門口看著室內,嘴角有抹不經意的笑,這是季婷的臥房呢!
「啊!」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她的味道全收藏在他的五髒六腑與他融為一體。喔,才半小時沒見到她,他便開始惦著她,她正在做什麼?班杰明沒有對她不規矩吧?她對班杰明也有情嗎?不然為何準許他吻她?
「抱我上床。」娟娟嬌媚的聲音揪回他飄浮的思緒。
「嗯。」邵伊恩答而不動,自顧自地走進去,想到他所愛的女人於此生活了十年,用過了這些東西,不禁溫柔地以手指模著里面的每一套家具,就像是觸著花季婷的身體般感受她的存在。
「伊恩……」娟娟咯吱咯吱笑,和其他女人一樣,她就愛他這酷調兒,而他用手指畫過家具的表情好似在對她,害她頓覺春心蕩漾頻發申吟。
「嗯。」邵伊恩敷衍地應一聲,這個笨女人,他其實有「性」趣的是此房間的原主人……床,喔,想到花季婷躺在上面的情景,他突然嫉妒起它來了。
「伊恩,伊恩。」真是的,人都坐上床了還裝……呵呵,無妨,這樣的吊胃口更能增添樂趣,娟娟欲念難挨地趴上他的背嬌喘,接著她月兌去自己的衣衫輕佻地用胸部去磨他厚實的背肌,然後是前面,最後是吻上他繃成一線的薄唇。
花季婷和班杰明在洞口中欣賞到的便是這一幕。
邵伊恩皺眉,他覺得嘴巴好像在嘗一道難以下咽又餿掉的劣等菜,強壓想賞她一拳的沖動,他平靜的聲音听下出情緒。「公主。」
「嗯?」娟娟倒很自我陶醉,繼續使出渾身解數。
「公主。」邵伊恩想吐,她當她在演不入流的片?
「嗯,什麼?」娟娟仍嗲著軟嗓子圈住他的頸,眨著意亂情迷的眼楮猛送傾慕的秋波,但總算挪出丁點空間讓他呼吸。
「我……唉,這該怎麼說?」邵伊恩偽裝進退兩難貌,心中卻在爆笑,她的眼楮抽筋了嗎?
「沒關系,你慢慢說。」娟娟煽情地鼓勵他。他要向她求婚嗎?雖然他口頭上沒有拒絕國王的提親,但若能親耳听他說,那是身為女性的驕傲。
「我們的事……」若她了解他,便會知道吞吐不是他的個性。
「怎麼樣?你快說。」娟娟急躁地揪住他的衣襟,完全忘了公主該有的矜持,現在她只是個被愛沖昏頭的女人。
「我想……」想踢你下床,你知道你身上的香水味非常嗆鼻嗎?
「你想怎麼樣?」娟娟妖冶地賴在他的肩頭,只差沒先喊出「我願意。」
「我們……」奇怪,以前季婷有事沒事便喜歡靠著他的肩,他怎從不感到煩?
「我們怎麼樣?」娟娟的心在飛揚,他就要說出口羅,太棒了!
「我們……不適合在一起。」邵伊恩嘆,此話可是肺腑之言哪。
「什麼?」娟娟的下巴月兌離原位,這和她預設的劇本迥然不同。
「,可惜你是公主,我高攀不上。」邵伊恩再嘆。
「但……是……但是……殿下……我是說……父王一點都不在乎啊!」娟娟刷白了臉,情急下險些說溜了嘴。
「我是男人,我會在乎。」邵伊恩再嘆,「你該明白我的心,我對你真的……」真的受不了。
「那……我……你……」煮熟的鴨子跑啦,娟娟大受打擊,一時慌了手腳。
「如果你不是公主就好了,唉!」邵伊恩惋惜地搖著頭,推開她,滿臉傷心欲絕的瞅著她,這樣哀怨的神情,哪個女人能免疫?轉身,他打算離開。
「不,你別走,你……」娟娟立刻淹溺在他那泓藍色深淵中,她扒緊他的衣服不放。
「再見,盼望來世……」我們還是不要見,邵伊恩背著她冷笑。打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看出她對他的饑渴和仰慕,早料準她會死命糾纏。「如果你不是公主該有多好!」他故意一再強調。
「不,伊恩你不要走,我不是公主,我們可以在一起的。」娟娟急著留住他,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口無遮攔。
「你不要騙我了,你怎麼可能不是公主?這一切僅是我痴人說夢。」哼,不枉他犧牲色相、虐待腸胃這麼久,現今只需再下點藥。
「我沒有騙你,我不是公主,我是假冒的,真正的公主目前下落不明。」事已燃眉全無忖量的機會,娟娟思的、想的均是如何博取他的愛,而她不曉得花季婷沒死的訊息,乃因該五名黑衣人在海邊被扁事件後,又受到「七聖」王朝的特別「關照」所致。
「你不會是說著讓我高興的吧?」她說的內容確是令他很高興,不過依他所見,腦細胞不多的娟娟在此「真假公主」事件上只是個小角色,背後必另有主謀。
「不是,我說的全是真的。」娟娟雙手抱緊他,唯恐一松手他就會溜掉。
「不對,不對,你若是假的,殿下和皇後豈會不知?唉,到頭來,你還是在尋我開心。」邵伊恩搖頭,裝得滿像回事兒。
「他們倆根本不曉得我是假的,因為這些年來我一直假扮真公主去和他們會面。」娟娟趕緊澄清。
邵伊恩假意想想,仍是搖頭。「可是我听說繼承人在受訓的十年中都不準和親人見面,以免受到打擾呀?」
「只要利用思親心切,要見面就不是難事。」娟娟一心想討好他,故極容易便順著他的陷阱走。
「哦,你怎會那麼厲害都沒讓人發現?」就要問到核心了。
「首先,先熬個五、六年,女大十八變嘛,加上我父親幫腔,他們就算懷疑也維持不到兩分鐘。」听到心愛的人夸贊自己,娟娟整個人都抖擻起來。
「你真聰明,不然我今天就遇不到你了。」邵伊恩故作憐惜地撫著她的頰。
好深的城府啊,據他調查這娟娟是孤兒,跟著花季婷已有十四年,兩人同歲,由此可見她口中的「我們」和她父親計劃此事不是一天兩天了。而能做那些安排的人,勢必官階不小且深得殿下的信任。
「死相。」娟娟臉紅地拍他胸膛,佯言不依地貼上去。
「我還有一件事不了解。」將成「死相」的不是他。
「什麼?」娟娟現在是有問必答。
「花郁國的王族都會遺傳到一顆罕有的花型紅痣,怎麼你也會有?」他早乘機偷瞄過她的耳後根。
「簡單,醫學那麼發達,弄顆假痣易如反掌。」娟娟笑。
好耳熟的一句話,他曾用它來傷害花季婷,那時他真的是被鬼附身,居然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她肯原諒他嗎?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等此事解決後,他要贏回她的愛!「帶我去見你父親。」
「你……要見他……為什麼?」娟娟總算不是太笨。
「你說呢?」自然是宰了他啊。邵伊恩眉來眼去地展著笑顏,那迷死人的笑使看的人有很大的想像空間。
「你是說——」他是要提親?人說一笑傾城,娟娟的魂全被他的笑給勾跑了。
「這種事一定要當著他的面說,才能表示我對你的重視。」再笑下去他的肌肉會僵掉。
此話說得多窩心啊!「我……你……討厭啦,人家不來了!」娟娟嬌瞠,言行舉止顯露出道不盡的喜悅。
「是嗎?」「不來」最好,接下來她會更討厭他。邵伊恩取出一副耳環為她戴上。「千萬別拿掉,這耳環可以讓我感覺你的存在。」因為它們是對設計精巧的竊听追蹤器,他自然能透過機器「感覺」她的「存在」。
「這是……」定情物!娟娟歡喜雀躍地在他懷里撒嬌。「你好壞喔!」
「你知道就好。」邵伊恩狡檜地撇撇嘴,這漿糊女人終於講對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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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婷火冒三丈地沖出密道,班杰明在昏暗中撞了好幾次壁後,總算尾隨跟來,他現在明白「瞎子模象」的痛苦。
「你要冷靜點,伊恩他……」班杰明拉住氣沖沖的美人兒……咦?這里和他們剛剛的入口不一樣耶,竟然已經接近大門了,有意思……呸,他這是在干什麼,都什麼狀況了還有心情想這些?
「不要提他。」花季婷甩開他的手,才走到轉角處正要轉彎,轉角的另一方忽然有人摔倒在她的面前,她定眼看,是位卷發女孩。
「對不起,你沒事吧?我是不是撞痛你了?」花季婷擔憂地問,小女孩似乎跌得不輕,不過她記得和小女孩之間尚有一些距離,應該連踫都未踫到她嘛!
「我們快走啦。」班杰明小聲提醒她,他們倆可是在「暗訪」!
「你還好嗎?可不可以站起來?我扶你好不好?」花季婷裝作沒听到,不知何故,她就是不能放下這女孩不管。
「我……沒事……嘿嘿,是我自己不小心『又』摔跤的。」女孩仰起小臉,紅咚咚的面頰有兩顆小梨渦,活月兌像個洋女圭女圭。
班杰明不禁嘆道︰「好可愛喔。」
「你……你……你是語嫣?」花季婷則詫然,那張像隻果的臉蛋居然和她入禁宮前幾乎沒變,只是整個身材拉拔高一些而已。
「你認識我?」花語嫣驚訝地問她,後又吐舌模著那頭卷發笑。「這話問得好蠢喔!」她是小鮑主,看過她的人自是不少。
「你認識她?」班杰明問。
花語嫣似乎此刻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盈盈水眸閃著驚艷,這種眼神他見多了,基於禮貌,雖暫時敵我不明,不過瞧她那「又」摔跤的傻呼樣,起碼沒有做「敵人」的本錢,他對她怡然一笑。
「她是『季婷公主』的妹妹,也就是二公主。」花季婷沈著臉。前一句是為班杰明解釋,後一句是回答花語嫣的問題。「你姊姊常向我提到你。」
班杰明不語,他大概曉得是什麼情形了,於是悄然退到一邊,讓兩姊妹話一下親情。
「我姊姊?」盈盈水眸罩上一層不屑。
「你不喜歡她?」花季婷應該沒有看錯。
「也不是不喜歡啦,只是感到……陌生,而且我和她之間沒話講。」花語嫣噘著紅灩灩的小嘴。
「怎麼會?她對你不好嗎?」花季婷關心地拉著她的手。
「也不是不好,反正就是她不太理我,我也不怎麼想理她。」花語嫣無所謂地聳肩。
「是嗎?」花季婷的臉色更暗。
「哎呀,我怎麼會跟你說這些?」花語嫣嬌俏皺著鼻頭笑,然後困難地爬起來,以不太優雅的動作拍拍自己的裙子。「一定是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很親切,說出來你或許會笑,可是我覺得好像和你認識很久了!」
「真的?」花季婷高興的眼楮都濕了,是姊妹同心吧?!
「嗯。」花語嫣誠摯地看著她。「如果你是我姊姊多好!」
「謝謝你。」她哽咽。
「這位姊姊你怎麼啦?我說錯了什麼嗎?」花語嫣張惶失措,看看她又看看班杰明,最後舉手在胸前拚命地搖。「這次我什麼都沒做喔!」
言下之意,儼如她常闖禍似的。
花季婷抽著鼻子。「對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的妹妹,她和你好像。」豈止「好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那她現在……」花語嫣偏著隻果頰瞄她。
「有一些原因使我不能見她。」花季婷眨著淚眼笑看花語嫣天真的面龐。
「好可憐喔。」花語嫣不藏情緒的臉露出哀恤。「這位姊姊你別難過,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見到她的。」
「謝謝你。」她的妹妹很善良呀。
「哎唷,你怎麼老是謝我,害我怪不好意思一把地……」花語嫣搔著一頭已經夠亂的卷發,驀地她大叫——「糟糕,我是偷溜出來的,我听說有兩位帥哥來訪,可是一直都沒機會看到,真是的,想養眼一下都沒那個命……」
揮揮手,她笑道︰「我得趕快回去,不然禮儀老師發現我上廁所上那麼久,鐵定會穿幫!」她拉住花季婷的手猛晃。「姊姊,很開心認識你,咱們有空再聊。」
轉身,她拎起長裙下淑女地跨步跑,才跑幾步,她差點又摔倒。
「小心!」花季婷在她背後驚呼。
「沒事,沒事……」花語嫣赧顏回頭對花季婷說。
「小心你前……」花季婷「面」字還來不及月兌口,花語嫣人已經撞到跟前的金雕花柱。
「哎呀!」花語嫣痛得抱頭,花季婷想要上前詢問,她又搖搖手喊道︰「沒事,沒事……」鏗地一聲,她又撞上另一根。
「你……」花季婷耽心不已。
「沒事,沒事……」花語嫣再笑,跑開,中途她「又」跌倒三次,兩次勉強穩住,外加一個滑壘,看得花季婷和班杰明膽顫心驚、直冒冷汗。
總算她莽莽撞撞消失在轉角,班杰明咋舌,抹掉一頭的汗水,他將愕疑的視線由遠方拉回花季婷的身上。「你確定她……真的是……你妹妹嗎?」
這兩朵花,那ㄟ差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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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花季婷回到祖國懷抱的第一天晚上,然她一點也沒有回到家的喜悅,她甚至無法入睡。
伊恩在做什麼?和娟娟在一起?想到下午在密室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更睡不著覺。她最心愛的人和她最信任的僕人在「她的」臥房、「她的」床上「做」她最不能忍受的事,這些都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她不過是溜出去玩一下罷了,有必要對她那麼殘忍?
她現在的境遇好比王子復仇記中的哈姆雷特,莫怪班杰明耍笑她是「花」姆雷特……呵,好一出「公主復仇記」,問題是她根本還搞不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為何簡單的「離家出走」會演變成這般復雜的窘態?
班杰明似乎知道些什麼,但他都不願向她透露,她就那麼靠不住嗎?況且她本來就是大公主,干麼反而像作賊似的不能張揚,直接找父王、母後說明白不就成了,可是他這不準、那不準的,說什麼不要貿然行動,一切有他們……
呸,「他們」是誰?他們不就是他和……會是邵伊恩?
不會,他忙著為娟娟神魂顛倒,忙著和娟娟調情罵俏,忙著陪娟娟四處游蕩,忙著看她花季婷的笑話。
真是不值得,她怎會把自己的第一次托付給他,還曾妄念與他廝守一生?她怎會那麼笨,怎會那麼蠢?
但是……她為何一點都不後侮呢?
「我是未來的一國之君耶,豈能坐以待斃?」花季婷越想越煩,於是決定要去外面探探險,這里是她的地盤,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