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肥紅瘦的奇花異卉,滿山遍野的奼紫嫣紅,在這杳無人煙的偏幽林帶里,一草一木皆欣欣向榮。鶯歌燕舞、和風拂拂的幻境,可謂人間仙境。
但,這片榮華若夢的絢麗繽紛中,卻隱約釋露著淡灰的憂愁。從花精聚集的議論紛雲著,忐忑情緒蠢蠢騷動。
倏然,花精們團團圍繞地那株誠巨花朵進躲晶燦星芒,枯目的彩帶中的花姥姥,平息靜待地看著尚未睜眼的花姥姥。
「都到齊了嗎?"
花姥姥似空谷回音的縹緲聲音,輕柔柔地回蕩開來,「姥姥,姐妹們我全部都召齊了。」執行命令的花濤兒回應道。
「姥姥,顏兒姐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她到底身在何處呢?"與她感情甚親的花戀兒忍不住心焦地急迫問道。「我真的好替她擔心。」
「顏兒的元神花體色彩褪盡,但卻未見枯萎凋謝,這般奇異的現象,在我花界的歷史中,我進過了,並不是沒發生過。」花姥姥宣布道。
「真的?!"花戀兒仿佛乍見曙光般雀跽,「那姥姥您應該知道怎麼回事啦?"
「嗯,不過關于這方面記載卻是非常籠統,當原神花全喪失顏色,即反映其元神魂魄被吸引一另番天地。」
「那也就是說顏兒姐姐此刻正在安然無恙地身處于我們不曾去過的地方?"花戀兒不甚了解發疑問道。
「如果只是個小地方那倒不難找,可是範圍無終的天地……尋找的功夫可就難上幾倍了。」花姥姥頗苦惱地皺眉了。
「花姥姥,請您給我們一個方向,我們姐姐們一塊去找。」花冰兒自告奮勇地出聲道。
「是啊,花姥姥,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花戀兒自然不落人後。
花姥姥搖首澆了她們和盆冷水,「你們都太天真了)"
花精們面面相覷。
「所謂的另番天地,是指單靠咱們自己的力量根本達不到的世界。」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花戀兒的心又低落了。
「別急。」花姥姥始終沉穩,「濤兒,我要你去問聶兒的話,結果如何?"
花聶兒與生死相許的杜可蒼張究被拆散了,盡避他倆竭力所能地藏匿,花姥姥所全力的緝捕行動仍似天羅地網地將他們緊副到進也無路、退亦無徑!
她被抓回花界囚禁之後,也戀得如槁木死灰般地失魂落魄。當他倆遭到強制各分東西的苦難時,杜可蒼悲奮地說︰「聶兒,沒有你我會生不如死,那我倒不如先行了斷,若我倆今生注定有緣無公,那好!我認命,但之後的生生世世,我絕對要同你共度!"說完後,便取出匕首自刎,當場魂歸離恨天!
無力阻止的花聶兒,惟有眼睜睜地看他死去了。
花詩兒將所問知的—切源源本本地闡述一遍。
听完,花姥姥理出點眉目了,「在雷雨狂囂的空中消匿無蹤?難道……古老的傳說中的那扇門真的存在?"
「什麼門?"花戀兒問道。
「一扇神所的門,不知名的門。」
花精們不禁又紛紛討論了起來。
「花姥姥,那門在哪兒?"花冰兒急詢道。
「應該就在顏兒消失的地方。」
「那我們現在不就去!"花戀兒迫不及待。
「不行!"花姥姥阻撓道。
「為什麼?"
此趟充滿戀數,危險異常,我會另外派人去,你們別輕舉妄動。」
「可是……」
花姥姥未給她們說話的機會地緩緩形散微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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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默隔著墨鏡的瞳眸,凝滿自責的悔疚和心酸的不舍。躲隱于復健中心里的角隅,他暗暗觀察著正接受辛苦復健的溫馥萱。看著她緊抿朱唇、香汗潸潸的模樣,他原本飽受相思之苦的心,此刻更讓此景給揉碎了。
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他出現在溫馥萱的生命里就是個錯誤!然而這錯誤卻讓他的滄桑乍嘗甘露地稀釋成鮮活的柔軟,他不再憤世嫉俗,麻木度日,曾經教他嗤之以鼻的世間種種情感,如今在他眼中全是動人心扉的美妙!
對于溫馥萱他既愛憐又感激,但,他匹配不上她。他們之間的雲泥之別,使他自慚地只敢偷偷看著她,他不容自己優柔寡斷,所以也僅能在暗處關心她,悲哀地品嘗似近又遠、單面酸甜的精神式滿足。
鄭瑞剛在組織內部掀起的風暴,在自己重返解釋之後塵埃落定,然後貪婪的鄭瑞剛卻未受到應該的裁制,因為他不曾再回組織,大概也知道他的造謠生事讓他惟有死路一條,所以腳底抹油,溜了!不過,注定是亡命天涯的歹苦命運。
同時,他也向劉振武表示月兌離組織的意願。當然,劉振武極力挽留,但他的去意堅決,任誰也動搖不了。因此,劉振武退讓一步地要段默給予一段緩沖期,讓他可以找到個能夠頂替他位子的高手,他答應了。
此時,溫馥萱的療程告一段落了,他也該先走一步了。
但,他才轉身便好巧不巧地撞到一位護土,踫翻了她手中托盤上瓶罐罐的藥丸。護士面色悲慘地看著滿地狼藉,不禁埋怨,「先生,你走路怎麼心不在焉的?
這小小的驚動,教大家都往那兒行注目禮。
罷坐上輪椅的溫馥萱亦循聲望去。卻愈看愈覺得熟悉的頎壯背影,讓她寧靜的心湖緩緩泛起漣漪。
「顏兒,程叔,那個人是不是……」她想更確定,她怕那身影是她罹太甚的幻像。
兩人亦有同感地想覷著。
「段默,他一定是段默,那他也是害……」程叔叔疑慮地猶豫著,「快……快推我過去!"她的手心竟已開始沁汗了。
「馥萱,這樣好嗎?就算他是段默,那他也是害……」程叔疑慮地猶豫著。「程叔,你不了解的!我……」眼見他們已快將遍地的藥拾淨,她情急之下,索性自己推著輪子前進,並高喊,「段默!"
那背影明顯地僵硬了,動作暫止卻無轉身的跡象。
溫馥萱見壯,反而憎愛分明怯地放慢了速度。恍若掙扎一番之後,那人緩緩站了起來。
「段默,是你嗎?"她微微顫著聲。
花顏兒及程叔來到她身邊,同樣等待對方的回應;然而,那個男人卻頭也不回地邁步離去。
「不要走!你不要走!"溫馥萱慌忙得渾然忘記自己必須輪椅畏助地起身欲追,但卻只能不如願地跌趴于地。
顏兒和程叔大吃一驚地趕緊去左右挽扶她。
「馥萱,那個人八成不是段默。」花顏兒安慰地說。
溫馥萱搖著頭,她知道那一定是他!,但,他為何出現了卻又不肯相見呢?甚至連句寒暄都吝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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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的驚鴻一瞥後,每回的復健餅程中,溫馥萱總高度警覺著所有來來往往的人,只盼能再捕捉到教她痴痴念念的身影。因此,她天天在希望與失望間周而復始的徘徊受苦。
這一天,溫馥萱刻意晚十五分鐘才到復健中心,她心中是存有殷殷期盼的。如果他只潛伏暗處,那她就將計就計地把他引導出來。
當他們來到中心門前,溫馥萱果其然地再次見到那一身黑熟悉背影,他正在里頭張望著。
他是在找她吧?溫馥萱的心怦怦直跳。這回她學聰明,不再魯莽打草驚蛇。
程叔和花顏兒則堅持要陪同她上前去,段默現在已不能教他們太過于信任了。畢竟,困為他,溫馥萱才會至今仍需坐輪椅代步。
「你要躲我躲到何年何月?」
段默悚然一驚地心跳漏了兩拍。
「你現在既無路可退,何不面對我呢?"
他依舊不動聲色。
「因為你,我無端端地白挨一槍,你好歹也該道聲歉吧?"他的緘默讓她心痛。
「如果你是段默,就說句話吧!"花顏兒委實不懂他的沉默。
「你不能這樣忘恩負義呀!難道馥萱對你的細心照顧,你全部都拋到雲霄外了?"程叔忍不住指責地說。
終于,段默肯面對她地轉身了。
沒來由的,溫馥萱莫名的心酸,想掉眼淚。她的澄靈眸子盈轉水液,隔著那層蒙籠睇看著他戴著墨鏡的剛毅臉龐。
「對不起。」段默艱難地吐出這麼一句。
睽達這麼久的聲音,讓她的淚跌眼眶了。
「雖然這話來得的有點遲,不過我還是可以勉強接受。」她抹拭頰畔的淚痕,「怎麼樣?最近好不好?"
她的親切溫柔如昔,倒教他難受,「怎麼說呢,倘若解決了惱人的事情算好的話,那我應該過得不錯吧!"他扯謊,悲罹已將他啃噬得體無完膚。
「這說法挺新鮮的。」她被一股無以名狀的落寞籠罩。他都沒相信她嗎?她簡直欲讓相思掏家了。
「馥萱,該做復健治療了。」程叔提醒道,他覺得還是別和段默有所牽扯的好,否則難保不會又遭池魚之殃。
「可是……」
「我也該走了。」
溫馥萱慌了,「不!別走,我……我有話要跟你說。」她怎能就這樣讓他走掉?
「溫馥萱……」程叔皺眉了。
「程叔,拜托你,讓我單獨跟他說說話。」
「程叔,咱們就依了馥萱吧,我想在這里應該不會有事才對。」花顏兒豈不明了她的心。溫馥萱感激地看她—眼。
程叔沉吟半晌後,才不太情願地應允。「馥萱我和顏兒就在外面的走廊,有事就喊我們。」他不大放心地交代道。
待他們離開後,溫馥萱推著輪椅到一旁的大片落地玻璃窗前,望出視線恰可看到整個醫院的花園。
段默也來到她身邊站定。「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其實我本就不該再出現的。」
「可是你終究還是來了。」她側首抬眼看他,「困為愧疚?"
他猶疑了一會兒後,才說︰「我能不愧疚嗎?"
「假若……假若今天我沒受傷,你是不是走了就毫無牽念了?"她設問道。
「人家說,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難道你還是願意和一個殺手有瓜葛?"他始終都有自知之明,但偏偏薄弱得很。
「你非得強調自己是個殺手嗎?"她苦笑,像在嘲笑自己,「也許你不相信,但關于你幽暗的那部分,在我心里的分量幾乎是微弱到不存在!"
段默的情緒驟然翻涌萬丈波濤,他動容得直想將她緊擁入懷,不管她的話語真偽各佔多少。
她這般慈悲的寬容是他從未領受過的溫暖,她對他無畏無懼,甚至不離棄地主動親近他。他早已遺忘人有所牽連的情味,是她讓他結實的心房被其滋潤而敏感起來。
「為什麼?"段默摘下架在鼻梁上的橢圓形墨鏡。
「你似乎很喜歡問我為什麼,然而,你真的一無所知嗎?"她早已放段了,不怕破壞矜持地一再挑明自己的感情。
段默知曉他的偽裝只是在白費功夫,慧黠的她似乎可以將他看透。你真的都一無所知嗎?這句話其實听似含蓄婉轉,實卻是她對他最直接且怨忿的控訴。
「馥萱,你太傻了。」他疼惜地說。
「傻瓜我當的心甘情願,我只怕你……你不領這份情!"她闔上雙眼地別過首去。
段默再也難自持,他屈腿蹲矮頎軀,輕柔地執握起她的縴手,並且柔情盈眸地凝注著她,「馥萱,何苦呢?這麼奢侈的愛,我怕我受不起。」
溫馥萱淚眼汪汪地轉頭看他,「我不管,受不起也得受,如果你再逃,我一定會被思念給殺死的!"
「我何嘗不讓罹折磨呢?"
「那你為什麼……」
「我怕你將來會後悔,也怕自己無法給你充分的安全感。」他急急地闡明心中之虞。
「你應該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她伸手柔撫他的面頰。
「我能嗎?我怎敢輕易相信老天爺會這樣眷顧我?畢竟我已經被他遺棄那麼久了。」
溫馥萱知道言語多作的,所以她將唇貼附上他的。
段默剎時間怔愕得連眼楮都忘了眨動。
他的木然,教她羞澀得粉臉燒紅,怯怯地低垂下頭。
「馥萱……」他的心漲得鼓鼓的。
「你別以為我,我吻你只是想向你印證我的心。」不可諱言,吻他的感覺還真教人天旋地轉呢!
段默輕輕地捧起她紅似隻果的嬌顏,「那我也想印我的心。」他依樣畫葫蘆地欲吻她。
溫馥萱卻躲縮了,「你真沒創意!"她嬌嗔地說。
「現在就開始嫌我了?"他一副受傷的憂卒樣。
「我哪有?"她委屈地嘟唇。「你別想佔我便宜。」
「唉!真是冤枉。」他咳聲嘆氣。
溫馥萱失笑地點了點他的鼻尖,「別鬧了,我該做復健了。」
「來,我幫你推。」他很體貼地服務。
她滿心甜蜜,連笑靨都顯得嫵媚。
靶情撥雲見日地明朗化,縱使教他歡喜若狂,但並未沖昏他,不甚欣賞他的溫胤寧必定是個最大的考驗。
但,為了馥萱,無論如何,他都會堅持到底地挺過去的。馥萱已是他此生惟一的希望及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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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晨薇自以為繾綣的百般討好糾纏,報社同事間三不五時瞎起哄的嬉語嘲弄,簡直讓溫胤寧頭痛欲裂地不堪其擾!
若他再悶不吭聲地任由整個離奇情節荒腔走板地持續下去,那他最終不真得挽著褚晨薇步入禮堂?
不行,這事兒絕不能再等閑視之,現在惟一的重要關鍵全系于褚晨薇手上的那卷底片。底片一天沒取回,他就無法自由地隨她掌控!他憎厭這種被囚困股掌間的窩囊。
但是,他此刻卻頭緒全無地難以進行任何事情。
顏兒這磨人的絕色佳人,教他的情緒渾渾惡惡地躑躅于深深淵谷。每天可以看見她,真的教他既幸福又辛苦!極端的矛盾,總輪番上陣地煎熬他。僅僅早晚與她單純的目光交接,就有種令他心曠神怡的舒暢感;然而,她近在咫尺,他卻愛不得,也著實令他隱忍自持得費勁難受。
「胤寧,想什麼呀?這麼入神。」褚晨薇親昵地從後環摟他的頸項,下巴輕抵于他的肩胛上。
「沒什麼。」他不冷不熱。
「我才不信哩!人家不依啦!你有心事都不肯跟人家說。」她大發嬌嗔。
「我說沒有就沒有。」他煩躁地說道,「難道要我胡亂捏造嗎?"
「你真沒情趣,編個理由哄哄人家,對你而言會很為難嗎?"她不悅地嘟嚷著。
「我天生跟甜言蜜語絕緣,更沒那閑情逸致和你漫扯那些五四三的。」
褚晨薇頗覺難堪,「你故意的是不是?讓人家這張熱臉去貼你這冷板凳!"
「不喜歡的話就別來煩我。還有,你摟夠沒有?這里是辦公室,眾目睽睽的,你不害臊嗎?"
「戀人間的親密行為是天經地義,別人敢有什麼意見?"她不以為然地說道。
唉從資料室返座的鄰近同事見狀,又不免伺機調侃他倆一下,「你們這樣公然的卿卿我我、打情罵俏,不怕讓我們這里的單身王老五全自艾自憐地集體上吊呀?"
「那你們也未免太沒有骨氣了,我們這樣刺激你們,你們理當奮發圖強地積極尋找愛人才對!"褚晨薇機智地反唇相譏。
「你說得倒輕松自在,你們倆近水樓台,我們各自的有緣人還不知道是在天涯還是海角呢!"另一邊的單身漢感慨地開口了。
「就是啊!你們每天吃巧克力;我們可是苦哈哈地啃香蕉皮!德榮,咱們這兩個沒有情人的落魄人,晚上一塊去藉酒澆愁如何?"李信嫌邀約道。
「當然好啊!省得這麼早就回去和寂寞相親相愛!"黃德榮嘆道。
「我看你們干脆祈禱突發新聞接踵而來,好讓你們接應不暇地趕場采訪,日夜顛倒地趕新聞稿,只要忙得翻天覆地,你們就會只記得吃飯睡覺,其余的都清心寡欲了!"褚晨薇「善心」地說道。
「拜托!沒愛人也犯不著虐待自己吧!"李信謙一副驚恐的表情。
「那你們還抱怨那麼多干麼?行動才是最實際。」語畢,她未再搭理他們地對溫胤寧說︰「胤寧,你知道後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
「是人家的生日啦!」
「是嗎?生日快樂!"他淡淡地說。
「就這樣叼!"一張俏臉垮了下來。
「胤寧,你這情人實在是不及格。」李信謙斜睨著他。
「至少該給她一個吻吧!"黃德榮的餿主意換來溫胤寧的衛生眼。
「就是嘛!」褚晨薇當然舉雙手贊成,她主動地側出粉頰等著他。
溫胤寧勉為其難地于她女敕臉上,蜻蜓點水式地意思一下。不過,卻已讓她飄飄欲仙了。
「胤寧,後天晚上你要來我公寓哦,我要和你單獨共度一個浪漫的生日。」她已經一副暈陶陶的夢幻神情。
「我……」
「我先聲明,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她霸氣地說。
溫胤寧忿忿地索性不語。
褚晨薇興高采烈地當他默允了。
無奈之余,溫胤寧在心底悄悄醞釀起一個僅有雛形的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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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精心巧思的設汁,褚晨薇將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的公寓布置出浪漫的氣氛。
褚晨薇站在穿衣鏡前神視自己地搔首弄姿。
她特地為今晚選焙了玫套低胸的無袖連身窄裙,而且是最具誘惑力的紅色系。她蓄意要讓這個晚上凝貫的氣息,她相信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情色的勾引。她要在二十四歲的生日這一天,將自己的身軀獻給她深愛的男人,她並非企圖以的責任套牢他,因為那是愚蠢的,她只是純粹渴望讓自己完完全全地屬于他。
時間差不多了。
丙然,門鈴啾啾作響。她似雙翩翩彩蝶地盈奔去應門。
門啟,一大束教人驚艷的香水百合便美麗地展現眼前,褚晨薇出乎意料地心花怒放。
「生日快樂。」溫胤寧從花束後露出他那張練習許久的笑容。
褚晨薇被他天南地北的轉變沖擊得激動不已、泫然欲泣,「謝謝,讓你破費。」她展臂接過那頗有分量且香氣薰人的花束。
「你喜歡最重要。」溫胤寧帶上虛情假意卻幾可亂真的最佳情人面具。
褚晨薇將香水百合靠置于沙發上,「胤寧,你覺得我穿這衣服好看嗎?"她娉婷嬌俏地攤手轉了圈。
「嗯。漂亮。」他簡潔地說。
褚晨薇簡直樂上天了,「真的嗎?"
他從褲袋里拿出一只絨盒,「生日禮物。」
褚晨薇感動萬分地接過手,「胤寧……」她微顫地打開盒子,一條璀璨奪目的手鏈呈現眼前。
「天啊!"她杏眼圓睜地取出手鏈。
「我幫你帶上。」他體貼地服務。
他的這些作法,全是要讓她不疑有他地不設心防。看著她迷醉忘情的歡顏,他心里難免有罪惡感,但他卻仍不得不為。
「好美,你真有眼光。」她舉著手腕,不斷玩賞著鏈子。
溫胤寧挑了挑眉,莞爾著。
「到飯廳來,我準備了好多東西。」她勾挽著他往里面走。
面對面坐定後,褚晨薇舉杯邀他對酌。「謝謝你今晚陪我過生日。」
「別客氣。」
溫胤寧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掏空心思地侃侃而談著;褚晨薇則開懷地朗笑聲不斷。
很快地,她準備了兩瓶香檳都見底了。當然,絕大部分都是特別開心的褚晨薇所解決的。
「哦!沒酒了。」褚晨薇晃了晃空空的瓶子。
「實在掃興!"他暗暗喊著不妙,她看起來還沒有醉呢!他該帶酒來的。
「別擔心,我可是有備無患的!"她有點醉眼迷蒙地搖搖手指頭。
「哦?」
「我還有私藏的葡萄酒,還是有點年份喲,我今晚太開心了,我要拿出來和你分享!"
她起身才跨一步,便腳步發顫地撲進溫胤寧及時挺出的懷里。
「小心點。」看來她屬于不勝酒力型的。
褚晨薇痴迷地傻笑起來,「你的懷抱好舒服。胤寧,你終于體會到我的真心了,對不對?"她雙臂勾摟住他的頸子,「我知道你已經愛上我了,所以你今晚才對我這麼溫柔體貼,我真的好快樂!"
「你不是要拿葡萄酒?我等不及要品嘗了。」她軟綿的嬌軀緊貼著他,讓他不免緊張扭怩。
「哦!對,我要去拿酒,今天我們要喝個……」她突打了個酒嗝,「痛快!"她放開他去拿酒。
「我等你。」他松了口氣。
霍然,「啪!"的一聲巨響。溫胤寧嚇一跳地轉身探究竟,卻見褚晨薇服服貼貼地「五體投地」了。
將她安置于床鋪上後,他自言自語地說︰「還以為你多能喝哩!"
然後,他開始翻箱倒櫃。
但,當他搜遍;整個屋里仍毫無斬獲時,他的焦點便鎖定那惟一上鎖的床頭櫃里。就在他苦思鑰匙可能藏置何處當口兒,他瞧見褚晨薇平時背進背出的大背包。在背包里掏弄了會兒,他找到一串鑰匙。
他寄厚望地一支一支試著,結果,他沒有失望。
拉開抽屜,他仔細地翻尋,果然,他在抽屜深處發現了那天他所看見的相片及底片。為免有誤,他細心地利用台燈檢視底片的內容。
忽然,褚晨薇竟轉醒並坐起上半身,「你在干麼?"
溫胤寧錯愕地看著她,「我……」
當他還在結巴支吾時,她卻又倏地倒頭就睡。
他咽了咽口水地松了口氣,若當場被逮個正著,那有多難看!
拿妥東西,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她的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