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宋靖韜現在所居的別苑,楚麟彥才發現到不對勁,他不是一向很討厭觀晴小番女嗎?怎麼這下子又放不下了呢?他的疑惑未解,宋靖韜已經開口了。
「觀兒,你忘了和我的約定了嗎?」宋靖韜故意冷肅的問。
「哪……哪有,我怎麼敢忘呢?」觀晴低下頭,像是懺悔的樣子。
「你害了我對娘失去信用了。」他說出了個事實。
「我……大哥,好嘛!你別生氣了,我會跟娘解釋的!大哥最好了,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我的氣,好不好?」觀晴知道若惹他這大哥生氣,對她絕對沒好處,遂趕緊求饒,一手還拉住宋靖韜,撒嬌道。
「那好,你現在立刻回京城去跟娘說。」宋靖韜抵不過她撒嬌的樣子,不過還是沒忘了京城的侯爺夫人正引頸盼著這小妮子歸去呢!他不能讓他們失望。
「啊!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忘了再過幾個月就要及笄了,再如此亂晃,傳出去成何體統!」他若有所指的看著楚麟彥和觀晴兩人說。
及笄?那不就表示……
臂晴的臉上突然飛上了一片紅霞,她真的要嫁給楚麟彥了嗎?她下意識偷偷地覷了他一眼,卻發現他也同樣在偷看她,害她趕緊收回眼光,臉色更加紅潤不自然。當然,嫁人跟現在一起玩不一樣的,就是不知道楚麟彥到底要不要娶她。
楚麟彥听到宋靖韜的話,仔細推敲時間,也才發現到他再過不久就要娶觀晴了,雖然他一直都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躊躇。
宋靖韜冷眼旁觀他們,發現問題似乎有些嚴重,如果楚麟彥真的不喜歡觀晴的話,那她嫁過去肯定不會幸福。算了,等會留他下來問問吧!
「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讓阿?親自送你回侯府去,你去休息一下吧!」他對觀晴說。
但此話一出,竟然在場的三個人都發出同樣的反對聲浪。
「大哥,我還不想回去。」觀晴嘟著嘴說。
「我想還是讓別人送郡主吧!爹有吩咐我得留在你身邊。」篤?也有話說。
但,另一個反對人——楚麟彥呢?他怎麼也有意見
猶豫了一下,楚麟彥終于說出心里想說的,「侯爺,我看就由我送郡主回京城吧!反正我也該回去。」
他竟然要送她回去?觀晴還一直以為楚麟彥要趕她走。
「你不是還要去蘇州找書兒嗎?若送我回去會不會太麻煩?」她故意問。
「不會,反正我也該回去準備準備了,以後再帶你一起去蘇州找書兒吧!」他的準備當然是指結婚事宜嘍!而且他絕對不可能讓觀晴和篤?再有單獨相處的時刻,那小子看起來不妥,萬一在半路上拐了他的未婚妻那可不好玩。觀晴雖然刁蠻,但很有自己的個性,他事實上也不太喜歡那種沒主見,只是一徑溫柔的女人。
他的話讓人太驚訝了,宋靖韜不了解事情怎麼會有這麼戲劇化的轉變,不過這樣的轉變未嘗不是件好事,以他男人的眼光看來,他已經可以不用拷問楚麟彥,事實已經很清楚了。
「那觀兒你覺得如何?」宋靖韜故意問她的意見。
臂晴因楚麟彥的話還陷在迷?的幸福中,一听見宋靖韜的問話有些羞怯的說︰「那就麻煩楚麟彥好了。」
宋靖韜盡力克制自己想笑的念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調皮的妹妹如此羞澀,可見愛情的力量真的是大到無法想像。
「那好,就麻煩楚公子了。」
「侯爺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楚麟彥說。
「我們就要結為親家了,不要再叫我侯爺了,你該和觀晴一樣叫我大哥。」宋靖韜笑著說。
「是,大哥,你也叫我麟彥就可以了。」楚麟彥自然恭敬的回答。
「嗯!麟彥老弟,看來你還得再矯正一下‘尊夫人’對你的稱呼。」
「是,多謝大哥指教。」楚麟彥再度向宋靖韜拜謝。
「大哥……」听他們兩個男人你來我往,不顧有她在一旁,肆無忌憚的談笑著,觀晴簡直要羞死了,她跺了一下腳跑出了書房。
「哈哈哈……」見狀,宋靖韜和楚麟彥都樂不可抑地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你快追她去吧!」
送走了那對歡喜冤家,宋靖韜才發現篤?還一直杵在原地不動,他難得好心情,揶揄的問︰「怎麼了?你可別現在才告訴我你原來是喜歡觀兒那丫頭的。」
「少……少主,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哪敢‘高攀’郡主。」篤?的表情是敬謝不敏。
他的話真有那麼嚇人嗎?看篤?竟然差點被他的話給嚇壞了的情形,宋靖韜實在忍俊不住。「哈哈哈……」
「少主,屬下有事稟告。」
「嗯!說吧!」他當然不會真的以為篤?是為了爭取臂晴而留下來的。「是不是有關于棋兒的事?」他知道他跟著她背後出去,就是不明白怎麼會突然找回了觀晴和楚麟彥。
「沒錯。」篤?暗自又佩服了他一點,只不過他卻很想知道宋靖韜若得知這消息後,是否還會對棋兒姑娘念念不忘。
「快說吧!別故做神秘。」篤?奇異的表情引發他很強的興趣,他就知道這棋兒姑娘一定不簡單,但他可沒料到她竟然會是……
「她是煙之棋。」
「什麼?煙之棋?」宋靖韜震驚的表情完全無法掩藏。
「是的,她就是胭脂門的煙之棋。」他再度強調。
「你這麼肯定?」
「是。」篤?索性將他在背後跟蹤煙之棋的事情說了一遍。
「煙之棋?她怎麼會是呢?」宋靖韜近乎喃喃自語著。
心里又浮現了她的倩影,一嗔一笑,一舉手一投足,在在都足以牽動他的心。他了解自己,他是愛上她了,那冰點佳人,只是她怎麼會是胭脂門的人,這教他該如何取舍?是替弄晴兒報仇,還是……
他的表情非常悵然。
「少主,你沒事吧?」篤?有些擔憂。
「沒……沒事。」宋靖韜落寞地看了他一眼,安撫道。
沒事嗎?誰都看得出來他臉上寫著明顯的感傷,這是他鮮少會透漏的情緒,只可惜忠心如他在這方面也無法替主子分憂解勞了。
「少主,她不值得你這樣難過的。」篤?提醒著,他也知道小弄晴的事。同住在侯府里,小時候他也曾見過那可愛的小郡主幾次,所以他一定要提醒宋靖韜,讓他別忘了可憐的小弄晴慘死在胭脂姥姥手下的事。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宋靖韜當然知道篤?在指什麼,只是他挽救不了自己墜入情海的心。
「是。」篤?只好先讓他自己一個人安靜地想想了,就在臨跨出門前,宋靖韜又喊住了他。
「繼續注意胭脂門的舉動。」他木然的說。
「是,屬下遵命。」篤?這才露出笑容,他就知道他的主人永遠不會讓他失望,宋靖韜公私分明。
將臉埋在手里,宋靖韜的心依舊不平靜,天才知道他剛剛下的命令是為了煙之棋的安危著想,她的工作太危險了。
避不住想她的心,而她呢?一直知道事實真相的她會不會笑他太傻?不但日夜不休地守著她,甚至還丟了一顆心在她身上。
真是沒想到,除去蒙面巾下的煙之棋竟然會是如此清純靈秀的一張臉,而他更是連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愛上她?
真荒唐,以後對陣的時候該怎麼面對她呢?
看來夠他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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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整天都迷?不清,說不定還會下場大雨呢!
煙之棋最討厭下雨天了,她對水沒有好感,就連天上的雨也一樣,只可惜她得去赴一場約會,而且非去不可,她得知道這個月風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蒙上了一慣的黑色布巾,煙之棋準時的來到?裺林赴約,此時,果然天空中凝聚了大片的黑雲,而她的心情也因此晦黯到極點。
「煙之棋,幸會了。」一個長相陰柔、身穿銀色衣服的男子,邪魅的笑站在幾棵大樹前。沒錯,他就是黯堂的月風,奉了恨天的命令來對付胭脂門的人,而在他的身後還帶著大批的黯堂門人。
卑鄙,不是說好單獨見面的,怎麼又帶了群人來?想耍什麼把戲?
「我問你,你是不是黯堂的月風使者。」煙之棋一向直接,她只想知道自己所想知道的,其余就沒什麼好談了。
月風先是一愣,然後開口大笑︰「你何妨自己找尋答案呢?」
「哼!」煙之棋毫不猶豫地就射向對方一把毒鏢,以表明她不只是玩玩的態度。
哀嚎聲起,有人應鏢而倒,但那月風依舊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反而還拍手大笑。「好,好個煙之棋,果然名不虛傳,的確夠狠。」
煙之棋橫了對方一眼,不作聲,她倒要看看這男人想變出什麼把戲來。
「不玩了嗎?」月風陰沉一笑下命令道︰「那我就要把你抓起來了。」
月風話才說完,他身邊的人開始迅速的將煙之棋圍在其中。
「就憑這幾個人也想抓我?」
「沒錯,就憑這幾個。」月風手一揮,那群人開始訓練有素的移動著。
煙之棋是明眼的人,她一下子就看出了月風是利用這些人形成一個陣法想對付她,偏偏她對這陣法卻又熟悉極了,拿出長劍與這群人對持著,她輕松泰然的移動,不過每走一步自是十分小心,她可不想成為這群人的階下囚。
月風顯然錯估了她的實力,他還以為使出這「擺神陣法」,煙之棋就會束手就擒任他擺布,誰知道她竟然如此厲害,接連的殺了幾個在陣內的屬下,他的笑容因此而褪去,起而代之的是陰森的臉孔。
煙之棋步步為營,一下子破除了幾個漏洞,不過對方人多勢眾,一發現有缺洞立刻有人替補上,如此訓練有素又靈活機警的組織在江湖上實屬罕見,她漸漸產生了莫大的懷疑。
「唰!」地一聲,她的劍又襲中一個人,她一面抵御外攻,一面以劍鋒將那人右肩上的衣裳削下——果然如她所料,躺在地上的人肩上刺有一朵清絕的蓮花。
「果真你們是黯堂的人。」煙之棋冷著聲音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正愁著找不到黯堂的人,想不到他們竟會自己找上她?
心念一轉,她的招式瞬間變化萬千、運用靈活,劍風掃過之處,風沙狂飛夾雜著天上急流徘徊的烏雲,詭譎冷煞的空氣彌漫著股肅殺,不但將場內把她圍住的幾人耍得團團轉,而且還有股奪人心魄的暗沉壓迫,漸漸地黯堂的人在傷亡的替換上不再那麼的熟練,陣法也開始漏洞百出。
月風一見到擺神陣法無法有效地抓住煙之棋,心里早就驚慌無比了;再加上現在她那厲害的招式及對各種陣法的熟悉度,一切都讓他感到莫名的慌亂。
真是好個厲害的胭脂門妖女,不但能夠輕易在他們所布的陣下自由來去,而且連他們是黯堂的人都知道。不過既然她知道了他們的秘密,身手又是如此的了得,這人若留下來將來,鐵定是個禍害,不如現在除去省得煩惱。
他朝旁邊的手下使了個暗號,立刻有些人陸陸續續抱來幾個黑鐵籠,他們早已做好最萬全的準備,只是自負的他對于必須使用這招也很意外,不過煙之棋的身手卻怪不得他下手太過陰險。」
「放——」月風一聲令下,幾個黑鐵籠門突然被打開,從里頭爬出了一塊毒蛇,惡狠狠的朝場中的所有人開始攻擊。
這又是什麼招式?
煙之棋原本就快要破陣而出,想不到竟然會看見一堆毒蛇朝他們攻擊,而且那些蛇見到人就襲擊,完全不留余地,已經有好幾個黯堂的門眾當場毒發身亡,這樣不要命的打法讓她也有些驚駭住了,黯堂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組織?
她的身手不凡當然要比黯堂的人更容易躲過蛇的攻擊,不過月風卻在她的背後老放冷箭,好幾次都害她險象環生,差點成為毒蛇的點心。
「呵呵!看你能躲多久。」月風陰森刺耳的聲音接著,又是一把利刃朝她背後射去。
「卑鄙。」煙之棋冷哼了一聲,躲過他這次的攻擊。
此刻毒蛇和月風的攻擊雖然都無法傷她分毫,但蛇身上那股難聞的氣味卻讓她很不舒服,再加上現在天色混濁,閃電和悶雷響聲都說明了即將要有一場暴風雨,她的身形漸漸不復剛剛的利落。
「呵呵……」月風得意的隔岸觀看煙之棋漸漸緩慢的身形,看準了她身旁的大樹上有條毒蛇正快速的游移至她的方向,朝她吐信準備攻擊,他在同時也發出了致命的一把利刃。
「可惡——」宋靖韜接到篤?的通知,知道煙之棋會來赴此次的約,但當他一到此地看到這種情景時,直教他氣憤交加。那月風簡直是陰險到極點,而且完全不顧門眾的做法,實在令他難以苟同,因此就在他射出利刃的同時,他立刻出手制止。
「你……你是什麼人?」樂于在一旁看到一堆人和毒蛇搏斗的月風,突然有人打擾他的興頭,這才發覺到另有別人在此。
「狂俠。」宋靖韜簡略的說明自己的身份。
「啊!」悶哼聲同時出自于煙之棋口中。
宋靖韜高大威顯,挺拔卓然,站在人群中,是一個教人無法忽略的身影,他怎麼也會出現在這里?煙之棋沒料到他竟然會幫她,就在這一愣之間,冷不防的被毒蛇咬了一口。
她的悶哼痛楚聲,涼透了宋靖韜的心扉,就在她差點倒地的同時,他攔腰扶住了她。
「狂俠?原來你就是狂俠。」月風對于武功高強的人一向沒什麼好感,當然對宋靖韜也視做敵人之一。「很好,一並收拾。」他又指揮幾個人將他團團圍住。
「收拾?」宋靖韜蘊含興味的冷瞥了月風一眼,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容,除了煙之棋外,月風是第二個敢對他那麼說的人。
沒多做考慮,他出手輕易地收拾了幾個包圍住他的人,當然保護煙之棋的手依舊不放松。
「你想做什麼?」煙之棋掙扎地欲離開他的掌控,誰料緊箍在她縴腰的手還是不肯放。
「合作一點,別輕舉妄動。」宋靖韜在她耳畔邊細語。
他怎麼會幫她?他們倆是死敵,不是嗎?靠的如此相近,若不是此刻煙之棋臉上蒙著黑巾,恐怕就會看出她臉上的紅潮。
「放開我。」她仍低聲佯裝冷淡的道︰「別忘了我是煙之棋。」
我……」宋靖韜因這句話而有所遲疑,緊箍在她腰肢的手卻因此有所松懈。
他放松的手讓煙之棋有股落寞和莫名的悵然。
算了,這不是她所希望的嗎?將頭一甩,她重新提起劍,應付自己的敵人,只是越打,她的步伐開始出現些許顛簸,或許是蛇毒已在作怪了。
「你還好吧!」他邊替她掃除周身的襲擊,邊心痛的看著她眼瞳越來越無神。
是了,篤?通知他的時候,是希望他最好也能擒住煙之棋,或殺了她為弄晴兒報仇,但他現在……宋靖韜發現自己無法坐視她危急而不管。
他完全做不到。
「沒事。」煙之棋硬打起精神來對付襲向她的長劍,她可不想欠宋靖韜任何恩情。
真是固執,明明看她已經搖搖欲墜了,想不到還那麼嘴硬;而且還激烈的和黯堂的人對陣,難道她真的這麼不怕死,不怕毒液在她身上擴散?
宋靖韜為她這自殺的行為有些氣憤,無可奈何地只好先選擇封閉她的周身大穴,再將她扛在肩上,他要救她,他絕不能放她不管。
「你……你想做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煙之棋沒想到宋靖韜竟然會這麼做,她才不要他救呢,忍不住憤恨的低喊著。
宋靖韜也不理會她,徑自對付黯堂的人。
一旁,月風懷疑傳言和胭脂門很不對盤的狂俠怎麼會去救煙之棋,真是奇怪,難道傳言有誤?
和煙之棋的對壘原本就元氣大傷的黯堂,這下又遇上了一個狂俠這樣的高手,傷亡人數更是遽增。月風眼見帶來的人橫倒豎躺成一堆,心里不知有多著急,真恨不得快些將那兩人給解決。
陡然,又是轟隆隆的雷響聲,豆大的雨滴開始像潑水般從天空降落,絲毫不留余情地淋在在場所有人身上,而地上吐信的毒蛇像騙懼于那可怕的雷聲,朝四處躲避消失的無蹤影。
淒風慘雨、奔雷駭電,負著一個受傷的煙之棋再加上狂大的雷雨,宋靖韜並不戀戰,在射出了幾支小飛箭後,他扛著煙之棋施展輕功快速離去,沒有人能夠阻擋,也沒有人有能力阻擋得了他。
「哼!該死。」月風冷咒了一聲。
這狂俠果然武功高、深名不虛傳,不過大雨紛飛,門眾又傷亡得極為慘重,無奈只好指揮眾人收拾殘局。不過他有個預感,他和狂俠及煙之棋定會有再見面的一日,屆時他將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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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交加、天色陰晦,這場雨越來越大,無休無止似的,暫時不會有停止的可能,然而時間和情形已經不允許宋靖韜再回到所住的別苑去。
「棋兒,你怎麼樣了?」他揭去了她的蒙面巾,萬分關切的問。
看著懷中煙之棋慘白的臉孔,他的心也跟著懸浮在半空中,她不會死吧!他還有好多的問題要問她。于是夜雨中,他極力的狂奔,盼能探尋到一處可避雨的地方,準備為她療傷,但願她還能撐下去。
「我……」煙之棋在迷?中看見宋靖韜著急慌亂的臉。「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宋靖韜被她問的啞口無言。他能對她承認,在與她相處的幾天內,他已經悄悄的愛上了她嗎?縱使他知道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在一起,他還是不忍心見她受到一點傷害。
「放開我吧!我們是……敵人。」煙之棋還沒忘了這點,不過對于宋靖韜竟然會出手救她確實很意外。
「不……我……」宋靖韜內心也很掙扎,他也不知道該做何種抉擇。
從大而迷離的眼神她看出了他的掙扎和躊躇,為什麼呢?他為什麼會為了救不救她而躊躇?答案不是很明顯嗎?
狂泄的雨水仍不斷的打在她的周身,讓有懼水癥又因蛇毒陷入迷離狀態的她開始感到膽怯。
「天啊!水……好多的水……我不要……我怕……」她近乎昏迷狀態夢囈的喃念著。
听到她的呼喊,宋靖韜已明白自己的抉擇——他要救她,因為他真的愛上了她,這個他的仇敵。
「棋兒,別擔心,別擔心,我會救你,我一定要救你……」
宋靖韜抱起她,幾乎狂亂的四處奔尋,或許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祈求,在經過了一段路後,他看到了一間小小的茅草屋,就像找尋到一線生機,他毫不猶豫的往里頭闖。
屋里的設備十分簡陋,僅有一張床和一條被褥,看樣子這是一間獵戶上山打獵所住的屋子。不過今晚卻沒半個人在,宋靖韜找來了打火石點上了燭火,屋內瞬間變得溫暖,沒有大雨侵襲時帶來的冷瑟。
他將燭火移進煙之棋的身邊,仔細的查看她的傷勢,這才驚覺到,原來她受傷的部位竟然是在離右胸上約兩寸的位置。他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幸好他當時點住她渾身的主要幾個大穴,讓毒蛇的毒液不至竄流她的周身,危害到她的生命,否則現在情形可能就不堪設想了。
沒有太多時間的考慮,他迅速的褪下了她的衣裳,雙手不住的抖動。並非為了大雨侵襲的寒意,而是擔心,他擔心她會真的傷重不治,她那張越來越蒼白的臉蛋令他緊蹙濃眉。
真想不到她的衣服內居然藏了這麼多機關,有飛鏢、毒針、小紅旗子及一堆不知名的瓶瓶罐罐,宋靖韜搖著頭,真是服了她。
在好不容易解開了她全部的衣裳後,她細雪凝脂、白璧無瑕般的肌膚,和姣美窈窕的曲線讓他差點忘卻了呼吸,熱血翻騰沖擊過全身,她的美麗全然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深吸了口氣鎮定住自己的心魂,眼光移至她胸前凝結的烏黑血塊,心弦沒來由的陣陣抽痛。這下子也沒多余的時間去找大夫了,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及自己生命的安危,他先讓她服下解毒藥後;決定用最原始的方法,撫下了頭,一口口將那毒血吸出,直到烏血變成紅血,他再為她敷上自己隨身的藥物,盼能暫時保住她的性命。
漸漸地,看著她呼吸較為均勻,臉色也較為紅潤後,在雨中狂奔的疲憊似乎瞬間給化散了。親自為她蓋上棉被,他準備將他們都已濕透的衣裳升個火烤干,誰知就在他將棉被拉蓋在她頸項時,不期然地,她胸前一枚小小的墜子吸引住了他全部的目光,那竟然是——泣血心墜。
他整個人就像遭到電殛般全身一顫,眼楮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那枚墜子看,有些抖動的手慢慢的伸至那枚墜子,心型翠綠的墜子中仍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滴紅血的形狀,經歷了十多年,它的外形依舊沒變,這真的是他的泣血心墜!
望著煙之棋緊閉的眼眸,他的心情悸動的難以言喻。做夢都沒想到,讓近來整個武林幾乎都沸騰起來的墜子竟然會出現在她身上,她知道那是泣血心墜嗎?而她擁有泣血心墜又代表著什麼意思呢?
弄晴!泣血心墜在他心中就猶如是弄晴的化身。
會嗎?她真的會是弄晴,那個可愛的小女娃?
視線在她絕美月兌俗的臉上游移。雖說女大十八變,但仔細看他才驚覺其實她的輪廓簡直就跟小弄晴兒一模一樣,尤其是在她受傷時際,少了平時那份武裝的剛毅,臉上那股讓人想要憐惜的柔弱和弄晴更是相仿,更何況她的樣子還那麼的酷似觀晴。她一定是弄晴!
由她的臉和這枚墜子看來,宋靖韜幾乎完全肯定了這個想法,握著那條墜子,思緒又憶起當年弄晴兒那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