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接到杜縴縴報平安的電話,焦急的守在診所的一票人再也待不住,全部殺下樓等她。
認識古奇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個熱情的人,所以當一輛計程車停在他們面前,車門才一打開,他便伸手把里頭的杜縴縴拉出來,緊緊擁住她的舉止可把他們嚇傻了。
「車錢……還沒付。」她叫他下樓等就是要他付車資,她的皮包被拿走了,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紹威。」他喚著在一邊看戲的宋紹威。
「干嘛?」宋紹威放開蘇小語的手,兩手放在褲子口袋走過去,一走進他們,他就忍不住皺皺鼻子,哪里來的怪味道?
不只是宋紹威,除了古奇以外,其他人都聞到這股味道而且非常的不能忍受。
「去付錢,別讓司機大哥等太久。」古奇看到他充滿戲謔的眼光,差點一腳踹過去。
宋紹威模模鼻子,他只是跟下樓看熱鬧,車資竟然還要他付,這家伙還不敢承認,他是標準的有異性沒人性。
宋紹威掏出錢包取出鈔票,當他走近計程車,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他忍不住掩住鼻子。
「司機先生,你要做生意也要注意車內衛生,這麼臭怎麼載客人?」他以為臭味是從計程車里傳出來的。
「我的車子每天都有清潔,很干淨的。」司機先生很委屈的說。
「如果不是你……」他順著司機先生的目光看過去,「縴縴,你……」
原來那股臭味是來自縴縴身上!真虧古奇還能抱得那樣緊。「我躲在垃圾桶里嘛!」她尷尬的以眼神跟大伙說抱歉,她怕古奇也會沾上臭味,想推開他,可是他的雙臂比她的有力多了。「你掉進垃圾桶里?!」蘇小語瞪大眼楮,「你到底遇上什麼事了?」
「我沒掉進垃圾桶,是躲在里頭,不然怎麼逃回來?」杜縴縴感激的看向司機,「真要感謝這位好心的司機大哥,沒有他的幫忙我就沒辦法逃出來了。」
「這沒有什麼。」司機先生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我們先上去再說。」古奇阻止宋紹威再廢話下去,大步一邁,拿走他的錢包又多抽出兩張千元大鈔。
「車資不用那麼多。」那是他的血汗錢啊!
迸奇回頭瞪了他一眼。
「這是讓司機先生買香水的錢。」他把錢塞給司機,轉身又攬住杜縴縴往大樓里走。
要消毒車內臭味也不用買那麼貴的香水,多賺了一筆錢的司機眉開眼笑的道了謝便離開,留下宋紹威臭著臉瞪著有異性沒人性的古奇。
「說什麼哥兒們,分明就是色魔一個,瞧他把縴縴摟得那麼緊,難道他有了愛情就喪失嗅覺了?」
「可不可以換啤酒?」
洗完澡,換上一件干淨的浴袍,杜縴縴手里捧著一杯溫熱的牛女乃坐在古奇住處的沙發上。
如果可以,這時灌上一大杯啤酒會讓她的元氣更快恢復,但在三雙不苟同的眼神注視下,她縮著肩膀退回原位。
「喝牛女乃也好啦!」她看看杯子里的乳白色液體,只好大嘆三聲無奈勉強將就了。
除了宋紹威跟蘇小語,古奇要其他人先回家休息,三人听完杜縴縴的敘述莫不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說那個醫生叫莫亞力?」古奇問道。
她點點頭又喝了口牛女乃。
「你知道這個人?」宋紹威看著古奇。
「他在整形外科小有名氣,有才華、醫術也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貪心了。」
「他愛錢?」蘇小語沒見過這個人,但听過青春之園響亮的名聲,她總覺得那家醫院太賣弄了,價碼開得高不是因為他們服務好而是地租貴,卻仍然有不少人認為貴就是好,不斷到那家醫院就診。
迸奇搖頭,想著他跟莫亞力幾次暗中交手的經過。
「一個整形醫生不可能是全才,抽脂、隆胸,拉皮都精通,但他自認為自己有那個本事總想所有手術全部包,但總有出差錯的時候,一出問題他就會找底下的人當替死鬼,把責任推給別人。」他早听過不少類似的事。
「這樣也行!」杜縴縴吐吐舌頭。
「據我所知,幾年前從美國來了一個整形名醫,他就說過古奇是亞洲整形外科的第一好手,樣樣都難不到他。」宋紹威想起這件事。
「那是我的指導教授,他說的話不能當真。」
「不對吧!就是因為他教過你,所以對你有幾兩重最為了解,他講的話一定不假,也許莫亞力就是因為這樣才看你不順眼。」蘇小語一個擊掌,把最有可能的假設說出來。
迸奇起身走進廚房倒了三杯藍山咖啡出來。
「我想莫亞力大概沒那麼閑,為了讓我出洋相早我一步
幫縴縴動手術,也許他背後那個藏鏡人才是我們該找的。」
「縴縴剛才提到莫亞力要替她動抽脂手術是有人請他做的,但我想不到有誰這麼有心或者是說無聊。」宋紹威加了兩塊方糖倒了一個女乃油球,把咖啡攪成淡褐色再端給蘇小語。「太後,請喝。」
蘇小語連謝都沒說端過咖啡就喝了。
「難道真有人那麼不想古醫生東山再起,想看他一直落魄下去?」蘇小語不停回想這些年來的病患名單,「除了夏巧寶,我想不出還有誰會想找古醫生麻煩。」
「難道真是她!」杜縴縴驚呼一聲。
宋紹威這次不站在女友那邊,「夏巧寶的財力沒那麼雄厚,這些年也沒看到她有什麼作品,了不起替產品代個言,她沒那麼多錢。」
「那麼會是誰?」杜縴縴轉向蘇小語,「你的資歷比較久,就讓你想想嘍!」
「我很努力在想啊!」她模模下巴望向年資比她還久的古奇,「古醫生,診所是你的,也許你想得到的人比我多……」見他一直眉頭緊皺不發一語,她喊了幾聲,「古醫生、古醫生……」
「古奇,你在想什麼?」宋紹威用拳頭捶了他一下,「做夢啊!」竟讓他的親親寶貝一個人在那里想破頭。
迸奇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我在想,如果這次企劃中止,我們會有多少損失?」
宋紹威明白他的意思,連忙搖著頭,「你最好不要這樣想,這次砸下的成本可不少……」
「我的存款也不少……」
宋紹威用手勢阻止他再說下去,「我當然知道你的財產就算一輩子不工作也餓不死你,但是這可關系到我雜志社的風評,廣告都登了,預告也做了,現在企劃喊停,以後我們雜志社還有什麼聲譽可言?」
迸奇當然知道他的想法是自私了一點,他個人的事業倒了不是問題,面子也可以丟一邊,家人冷嘲熱諷他可以當做放屁,但是強行去做,縴縴有可能處于危險之中。
她的安危是他目前最大的擔憂,他不想她去冒這個險,畢竟是因為他,她才會被牽連其中。
今天她被人強行帶走差點讓他崩潰,他無法想像接下來她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在四目交接的那一剎那,杜縴縴明白了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為了她……
他這個人嘴硬,說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好听的話,但是她可以明白他此刻心中的掙扎,他好不容易想站起來,她得盡全力扶他一把當他的支柱。
「喂!你們也該問問我的意見吧!我貢獻了我的水桶腰,現在全台灣大概有一半的人都知道,我杜縴縴因為有個粗腰而每次談戀愛都失敗。」她說得夸張了些。
「你的意思呢?」古奇看著她。
「我非常堅持計劃照常執行,不然我的面子往哪里擺?而且我爸把雜志貼在店里的牆上,每個客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如果不做,我爸又要怎麼跟客人交代?你也知道老人家都愛面子。」她老爸已經認定她是上過雜志的廣告明星了。
「我還是認為不妥……」
迸奇還想繼續說下去,但看到蘇小語打了個哈欠,宋紹威連忙阻止他的長篇大論。
「對不起,這個問題留給你們兩位去討論,我們先去休息。」反正古奇終究說不過杜縴縴的。
「你們去哪里休息?」古奇怒瞪著眼前兩個頻打呵欠的男女,他在談正經事,他們竟然只想到睡覺。
「你這里有客房吧!」宋紹威不必他指點就自行找到客房了。
「你們……」
讓蘇小語先進去,他站在門口,轉身對古奇說︰「嗯!你要繼續跟縴縴討論大事我是無所謂,但我給你一個建議,先去洗個澡吧!雖然那是你對縴縴火熱愛意的證據,但實在太臭了。」
聞言,古奇黝黑的臉微微浮上一絲赧紅。
罷才他一見到縴縴就把她抱得緊緊的,她衣服上的臭味也因此沾到他身上,他只顧著叫她去梳洗,卻忘了自己也是一身腐臭。
相對于他的神情緊繃,杜縴縴听了只是抿嘴淺笑,而回蕩在他們之間的是一聲關門聲。
「還會臭嗎?」古奇沖了個澡換了件干淨的衣服。
「不會臭了啦!」再臭也沒有她臭。
兩人相視一笑,之前發生的不愉快似乎就這樣消失了。
他坐在她身邊,雙手搓了搓。
「我還是想中止企劃。」
「那我的水桶腰呢?」
「我還是會幫你開刀,但雜志宣傳那件事就算了。」他也有所堅持。
「你在擔心我的安危?」她側首看著他,想從他的表情看出些端倪。
「任何人出事都不是我所樂意見到的。」
「你的膽子有那麼小嗎?」她微吸著嘴。
他往後一靠,吁了口氣。
「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你叫我拿什麼賠給你父母?」
她握緊拳頭,「我已經是大人了,有什麼事我可以自己承擔。」
「縴縴……」
「我管你的,你把我綁來又自作主張要我動抽脂手術,搞了半天,你又叫我放棄,你不覺得這樣很沒種、很差勁?」她決定了,「我們只能繼續做下去。」
「很危險的。」到現在誰是敵人都還不知道。
「危險也要做,可不能讓那個莫亞力那麼囂張,難道你會輸給他?」
「當然不是……」
就在他們你來我往的爭辯時,忽然一連串奇怪且充滿的叫聲傳進他們耳里。
「那是什麼聲音?」她吃驚的問。
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只是他不敢相信剛才口口聲聲喊累的兩個人,竟然不睡覺而做起別的事來了。
「該死!他們把我這里當做賓館了。」
賓館?!他們!
「你是說宋大哥跟小語他們……」她手指慢慢指向發出聲響的客房,「他們在……」
「。」
她差點跳了起來,她是看過,但從來沒有親耳听過真人演出的實況,不敢相信那個又尖又細又綿延不斷的叫聲就是他們翻雲覆雨發出的申吟!
聲音不斷的傳進他們耳里,讓原本正在激辯的兩人不約而同噤了聲,好像他們之間有團火在燒著,只要誰先受了影響,他們的就會被點燃。
「嗯……那個……」她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敢看他,「你這里的隔音不太好喔!」
「是他們叫得太大聲了。」而且好像是故意的。接下來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他們之間僅隔了半個人的寬度,身上的熱度似乎可以傳到彼此的身上。
她的臉越來越紅,心跳得越來越快,而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上次在海邊小屋兩人差點擦槍走火的事情,讓他很容易聯想到其他想人非非的畫面。
他記得她身體的曲線,也記得她雙唇的柔軟,他什麼都記得,只是他一直在克制著,他不能像上次那樣像個沒品的色魔想把她吃干抹淨。
所以他忍,而且忍得很辛苦。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她偷瞄了他一眼,被他臉上的潮紅嚇了一跳,她伸手想抹掉他額頭上的汗,卻被他牢牢的攫住。
他的眼眸泛著紅絲緊緊盯著她。
「如果你不想再發生上次的事就別輕舉妄動。」
「上次……」她想了想終于想起來了,她脖子一縮,往後退了退。
他松開她的手,起身往陽台走。「我們去陽台吹吹風。」
她無異議的跟著他走。
他等她走到陽台後,便把鋁門拉上,隔絕了陣陣春色呢噥的聲音。
吹了一陣子微風,兩個人的情緒才逐漸平靜下來。
「他們太不像話了。」
她沉默的點點頭附和他。
「得想個辦法來教訓他們。」
「你有方法嗎?」
他忽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也許行得通。」他又轉身走到屋里,沒多久又走了出來,當他拉開門時,她瞧見屋里一片漆黑,然後還有……驚呼聲。
「你……」
「沒了燈跟冷氣,想必那兩個人此刻正火熱得厲害。」他把總電源切掉,讓兩個享受魚水之歡到一半的人在沒有冷氣的房間里互相模黑探索。
「真夠壞的。」她抿嘴一笑,然後表情忽然變得正經,「我決定了,我還是要跟著你進行企劃,而且非成功不可,我會盡量配合你去做。」
「為什麼?」他說了那麼多難道她都沒有听進去嗎?
「沒什麼,我只是討厭看到莫亞力不可一世的嘴臉,能讓他吃癟還不好嗎?」她不想跟他說,那是因為他剛才努力克制自己的表現感動了她。
經過這些,她的個性他也了解不少,既然她那麼堅持,他再退縮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好吧!既然你已決定了,那麼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青春之園把你留在那里的皮包拿回來。」
「這算是宣戰了嗎?」
「對,戰爭開始了。」
一場為了他自己也為了她的戰爭即將開打。
這日,一向安靜優雅的青春之園整形外科醫院闖進了兩個來勢洶洶的人。
「先生,沒有預約,你不能亂闖。」幾名護土急忙想拉住他們。
「走開。」古奇大手一揮;「我沒亂闖,我找莫亞力。」
杜縴縴一臉嚴肅的緊跟在他身邊。
「莫主任現在沒空,你們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為轉達。」幾名護士又拉著他們不放。
「我要找莫醫生要回我的皮包,怎樣?如果你有的話我就不去麻煩他了。」她認出這些護士不是照顧她的那些。
「你的皮包怎麼會在莫醫生那里?」一個護士語帶醋味的問著。
她揚揚眉,「看來我還是直接找他要。」她的皮包里雖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想到那些證件要重辦的麻煩,還不如直接要回來。
「他在哪里?」他一轉身,沖著離他最近的一個護士問。
那個護士被他銳利的眼神嚇到,伸出手指了指著一個方向。
「莫醫生在辦公室,不過現在是他的休息時間。」
得到他要的訊息,他向杜縴縴點點頭,兩人便往前走去。
他敲了兩下門便徑自踢開門板,他是來要東西的,何必那麼客氣。
當門一被踹開,靠在辦公桌前正吻得難分難解的男女像觸電似的跳了開。
迸奇看到那個窄裙被掀到大腿上,襯衫扣子被解得只剩兩個的女人,他笑了笑,笑中還帶著一絲輕蔑嘲弄。
「你們怎麼可以擅自闖進來?」莫亞力當眾被逮到他跟別人的未婚妻親熱,白淨的臉上漲成豬肝紅。
「你不也可以摟著別人的未婚妻親來親去?」古奇嘲笑的目光掃向正忙著扣上扣子的黃亦凌。
這時,杜縴縴從古奇身後鑽出來,當她看到那個女人的長相時,小聲的驚呼了聲,她擔心刺激到他連忙用手捂住嘴。
這未免太離譜了,他的未婚妻竟然跑到這里跟莫亞力幽會,他的心情一定倍受煎熬,哪個男人願意看到自己未婚妻衣衫不整的被別的男人摟在懷里?
他實在是太可憐了,她同情的看向他。
迸奇知道她現在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憐憫,但事實上他一點也不難過,他只是訝異黃亦凌會勾搭上莫亞力而已,但換另外一個角度來想,他們會在一起也不奇怪,他們都是自私自利的人,配在一起正好。
「古奇,你怎麼會來?」黃亦凌穿好衣服,攏了攏凌亂的頭發深吸了口氣問道,當她的視線落在杜縴縴身上,眉毛挑了又挑。
好可怕!她被黃亦凌瞪得直往後挪。
迸奇一把把杜縴縴拉到身邊。
「你放心,你要跟哪個男人勾搭,我一點也不在乎。」
「所以你不是來找我的?」黃亦凌看著古奇。
「我的消息沒那麼靈通。」他微微一笑,指著站到桌子後頭的莫亞力,「我找的是他。」
莫亞力突然被點名,愣了一下才指著黃亦凌,「是她自己找上我的,跟我沒有關系。」他以為他是為了被戴綠帽的事來的。
「莫亞力,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黃亦凌氣得臉都綠了。
「本來就是。」
「分明就是你勾引我的。」她跟莫亞力上了幾次床,以為彼此的協調度都挺好的,誰知問題一來他竟然馬上撇清關系。
「兩位、兩位……」古奇上前站在莫亞力跟黃亦凌中間,「你們要吵等我把話說完再繼續。」
「你要說什麼?」黃亦凌瞪著他,他這次讓她丟得臉夠大了。
「你相信我,我真的對你跟什麼男人上床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忿忿不平的把頭撇過去,卻對上杜縴縴充滿焦慮的眼神,她把所受的氣都瞪回給她。
又不關我的事,你的眼楮瞪那麼大也沒用啊!
杜縴縴替古奇抱不平,她不懂他的未婚妻怎麼會是這樣的女人,為什麼他遲遲不肯跟她解除婚約?他真那麼愛她,縱使她跟別的男人上床他也不在乎?
想著,她的心泛起一陣陣心酸的苦澀。
「我跟你不一樣,我忙得很,你有話就快說吧!」莫亞力拉好衣服坐在椅子上。
「縴縴過來。」古奇向她招招手。
她走向他並默默的站在一旁。
「把她的皮包交出來。」
「什麼皮包?我不知道,還有這個女的是誰?」莫亞力聳聳肩,打算來個死不認賬,說什麼他也不能承認竟然有人不願意讓他動手術而半夜落跑的。
「你還說謊!你明明就把我軟禁在病房里,我都說了不讓你動手術,你還不肯讓我走。」她跳出來指著莫亞力說。
「你這個瘋女人,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你,又怎麼會答應替你動抽脂手術,你要知道我的病人多得很,預約看診都排到明年了。」莫亞力還是不肯承認。
迸奇听了只是冷冷一笑。
「你笑什麼?」他討厭古奇的笑容。
「她有說你要替她動抽脂手術嗎?」
「我沒說。」杜縴縴趕緊搖頭。
「她沒說,你怎麼會知道呢?除非你有她的病歷表。」古奇一語道破。
莫亞力臉色變了變,他是說得太快才會露了語病。
「去把她的皮包拿來。」他使喚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護士。
餅了一會皮包拿來了,他將皮包扔在桌上。「拿去。」
「縴縴,去檢查皮包有沒有少了東西。」
她听話的當真翻起皮包,這個舉動無疑是把莫亞力當成小偷看。
莫亞力覺得顏面無光,心里有氣又不能發作。
「少了嗎?」古奇問。
「沒少。」數完了物品,她把皮包背在身上。
「皮包要到了,我們可以走了。」
迸奇說完跟杜縴縴轉身戟門口走去,擺明了不把莫亞力黃亦凌放在眼里,讓他們兩個人恨得牙癢癢的。
「等一等。」莫亞力出聲喚住,「你不想知道是誰出錢要我幫她動手術的嗎?」
迸奇慢慢轉過身來,「我不在乎也不想知道,既然你提了,我就順便跟你說一句,麻煩你去跟那個無聊人士說,他無聊就去讀讀佛經賞賞鳥,別來惹我的人,縴縴走。」他拉起她的手腕往門口走。
他們就這樣瀟灑的一走了之,留下莫亞力跟黃亦凌四目相接各懷鬼胎的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