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里,擺滿了一列又一列的書架,光是書房就有一百坪左右,可想而知這棟建築佔地之廣。
這間藏書室不是普通的復古,每一件家具全都是精致的手工制品,原木的書桌、木制的屏風、木椅,每件木制家具上的雕功皆精細且生動。
若要說有什麼不搭軋的地方,就是書桌上的電腦,還有書房角落的小廳里各據一方的四個現代美女。
稱她們四位是美女,一點也不為過,說得正確一點,她們是四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美少女。
沒錯,她們是姐妹,而且是四胞胎,還是四個擁有如花似玉之姿的美女。
說起寒家的這四位千金,都是天才少女,今年七月甫從美國哈佛大學畢業,而且她們才花了一年的時間,就以十六歲的芳齡拿到博土文憑,此外諸如中國武術、跆拳道、空手道、西洋劍等,她們沒有一樣不會,可謂文武雙全。
就連中國古代仕女必備的才藝,琴、棋、書、畫、詩、酒、花,她們也是樣樣精通。
現在坐在天藍色地氈上,靠近屏風的人是寒家長女,她叫做寒煢星,有一顆超現象主義的商業頭腦,若是要和她做生意或談條件,肯定沒半點便宜可佔的,她會說得你頭抬不起來,說話結巴,甚至覺得她賺你的錢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寒家的人一致認為,她不去念法律而攻讀企管真是可惜了;不過話說回來,幸好她不是律師,否則以她的口才,難保不會有人被她逼死。
寒煢星有個特別的癖好一「欣賞」女人。不過各位別想歪了,她是純欣賞,絕對不是同性戀。
躺在木椅上的則是寒家次女——寒水悠。
她是寒家著名的女神醫,才十歲而已,《本草綱目》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十歲以後開始中西醫並學,她還多學了一門經濟學,其實也不怎麼需要學,寒家四千金天生就有學商的直覺笨事。
寒水悠會學醫絕對不是因為什麼偉大的抱負或志向,她覺得學醫是件有趣的事,可以拿來整自己討厭的人,或看不順眼的人,所以才攻醫學。像四姐妹口中的老爹——何微言,就很可憐啦!寒水悠不討厭他,相反的,她很喜歡他,但總得有人讓她做實驗啊!自己的三個姐妹不能整,因為她們是四胞胎,感同身受,哪有人整自己的;爹地和媽咪就更不用說了,那放眼望去只剩下何老爹足以但此重此。
「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是寒水悠的座右銘,這個大我是她本人,而小我自然就是何微言啦!
坐在書桌前面打電腦的人是寒家三女——寒緋秋。電腦是她的專長,只要是和電腦有關的,沒有一樣她不會;甚至可以說,只要是電子產品,她都會且能夠將原物拆了,完全分解,然後重新組裝,還附加幾項額外的功能。
而且寒緋秋的品味和寒煢星完全相反,寒煢星愛好女人,寒緋秋則是喜歡男人。別誤會,寒緋秋本身不亂來,但她喜歡交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她說男朋友多一點才不會吃虧上當,要多多實習嘛!
像她就很喜歡逗何老爹的兒子何易宸,甚至還曾說過他是她的最愛,但這是她十二歲時的事,從那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長她七歲的何易宸,因為他必須開始實習,汲取經驗,日後才能讓屬下對他心服口服。
至于寒家的麼女寒暮雪,正和寶貝們魔王玩得不亦樂乎。她喜歡理化,只要是機械、化學的東西她都有興趣,可以利用身邊最少的東西做出足以傷人的成品。
「好無聊喔!打從畢業以後,咱們四個就在家悶了快兩個月,早知道我就不要這麼早畢業,多待上幾年,省得沒事做。」說話的人是躺在椅子上的寒水悠,憋了這麼久,終于把心中的話說出來了。
其他三個人一听,全放下手邊的事,抬頭看著她,希望寒水悠能有什麼好點子。
寒暮雪像是想到什麼好點子,丟開魔王興奮地說︰「想不想去玩啊?」她發亮的眼神,邪惡似地閃啊閃的,每次她有什麼鬼點子都是這表情。
其他三人對看一眼後,異口同聲地道︰「有什麼計劃,說來听听。」
寒暮雪站起來走向寒緋秋的電腦看了一下,忽然想到什麼似地忙問︰「你們的護照有沒有問題?」
寒煢星舉起,「你該不會是想……」
「出國。」四個人很有默契地回答。
「賓果!咱們四個各自出國,找一個好玩的國家玩有快。難不成你們想在十月的時候被爹地帶出門‘展覽’啊?」寒暮雪嘟起小嘴,十分不屑地說著。
「展覽」的定義就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听別人說一些惡心的廢言,所以寒幕雪十分的不悅,不快點逃出去,她們四個很難逃月兌「動物園」的命運。
「NO!NO!No!我才不要當展示品。」寒煢星想到可怕的展覽,就一身冷汗了,連忙搖頭反對。
另外兩個人也同聲附和。
寒暮雪很高興大家都有憂患意識,指著電腦對寒緋秋說︰「發揮你的功能吧!向航空公司訂位,買明天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的機票四張。」
寒暮雪笑咪咪地看著電腦螢光幕,其他人也都湊過來等結果。
「雪兒,明天晚上九點,咱們出得去嗎?」寒緋秋邊打電腦邊問。
不待寒暮雪開口,寒煢星就拍拍寒緋秋的肩道︰「安啦!明晚爹地和媽咪還有老爹要去王伯伯家參加聚會,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安心的敲你的電腦口巴!」
「喔。」寒緋秋應了一聲便專心的敲著鍵盤,速度快得令人眼花撩亂。
不一會兒,寒緋秋露出個滿意的笑容,抬頭問︰「你們要去個國?」同時先打出自己要去的德國。
「美國。」
「英國。」
「河南。」
「咦?」寒緋秋有些訝異的抬頭看了一下。
另外兩人也都將目光鎮定在寒煢星身上,神色各異,寒水悠還煞有其事的模模寒煢星的額頭。
「沒事嘛!」寒水悠頭一次懷疑自己的醫術。
寒煢星白了她一眼啐道︰「廢話!你才有事。」而後看向寒緋秋說︰「打吧!河南不會錯的。」
寒暮雪好奇地問︰「你干嘛要去鐵幕國家?不可以後悔喔!」
「好吧!這是你說的。」寒緋秋聳聳肩,無所謂地說著,以飛快的速度將四人要去的地方輸入電腦。
在寒緋秋敲電腦的同時,寒幕雪和寒水悠的眼光不時地打量著寒煢星。
終于,寒緋秋做一個OK的手勢,站在身道︰「好了,我們搭乘的班機都在晚間九點到九點三十分之間起飛,星星比較麻煩,得在香港啟德機場轉機。明晚八點整,有人會送到票到機場傍我們,加上明天是假日可能會塞車,所以咱們六點半時就該出發了。」說完,寒緋秋見沒問題就逕自關機。
寒煢星在心中默數,十、九、八、七……
「星星。」寒緋秋打斷了她。
唉!果然,才數到七就被打斷了。寒煢星知道自己一定要做出解釋,否則她們不地放了她的。
「我想去河南,是因為我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中國美女,呃……當然,那個中國美女必須長得比我漂亮,或者者什麼特別的長處,例如說胸大。」
三個人一听無不嘆氣,寒緋秋說︰「看來也只有這個理由能支持你前去那個美得毫無人性的河南了。」
「去玩可以,但要當心一點,那兒的規矩有卡車那麼多,可別觸犯人家的禁忌,當心回不來!」寒水悠故做擔優的損人,她們三個太了解星星的脾氣了,就是好打不平,喜歡多管閑事。
寒煢星一听當下哇哇大叫︰「呸呸呸呸!烏鴉嘴,我是那種人嗎?」
三人異口同聲地回應著,「你就是!」
一句話就被堵得死死的。寒煢星負氣地回過身走出小廳,邊走邊道︰「哼!我不理你們三個了啦,都期負我。我要去收拾一些輕便的衣物,懶得理你們三只豬。」
「星星是個小氣鬼!膽小表!沒種落跑了,耶!」寒暮雪揶揄的聲音大聲地傳來。
寒煢星早已走出書房門外幾公尺的距離,卻能絲毫不差的听到每一個字,並且大方的回笑,用正常的聲量傳音,「我本來就‘沒種’。不只我喔!你們也沒有,這‘種’嘛只有男人才有;不相信問水悠好了,她最清楚了,再不懂的話,她房間有模型可以驗證,我說雪兒啊!這可是機會教育喔,你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才好。」說完,銀鈴般的笑聲隨著身形漸漸遠去,她要躲出門去買些必需品,省得到時被人追殺。
她這番話系用上內力刻意傳達,不僅五樓書房的三人听到了,就連身在一樓客廳里的寒氏夫婦與何微言也听得一清二楚。
樓下的三人先是——愣,他們雖是听多了,沒卻想到星星會說給最天真無邪的雪兒听,忍不住笑了出來。
寒家的大家長——寒昔琛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半晌才道︰「這丫頭開玩笑開到雪兒身上,也不怕被整。」
「她當然不怕啦!她們勢均力敵,滿腦袋鬼點子。倒是雪兒有可能還听不懂呢!」何微言挺不以為然的道。她們會被整?真是天知道了。
一旁的寒氏夫婦听了,不禁開懷大笑,這話的確是有心人才听得懂。
丙然,樓上的寒暮雪一頭霧水的看向寒水悠問︰「星星說什麼啊?我當然有種呀!」
寒緋秋輕笑了一聲,拿著剛才列出來的行程表,看了小妹一眼,頗有深意地笑了笑,抱著資料就往外走,邊走還邊搖頭,留下寒暮雪和寒水悠兩人在書房里。
見寒緋秋走了,臨走前還暖昧地笑,好奇心重的寒幕雪轉身問呆愣在原地的二姐,「水悠,星星在說什麼?剛才緋秋的那個笑容是什麼意思啊?」
臭!開雪兒這種玩笑。寒水悠心里咒罵寒煢星不知道幾遍了。
「水悠。」寒暮雪不耐煩地喊。
寒水悠清清喉嚨,正經地對寒暮雪仔細地解釋。好一會兒,寒暮雪才恢復神智,臉上的紅潮若海浪的涌來,顫抖著使出全身的力氣大吼︰「寒煢星,你該死的給我滾出來,竟然敢開這種黃腔,你給我滾出來——」
這一吼可謂聲震九霄,寒家大宅沒平听不見她的聲音,幸好一旁的寒水悠早有準備,寒住了耳朵,不然非被吼昏不可。
***
機場的出境大廳出現四個粉雕玉琢的美少女,吸引了往來旅客的目光,或駐足欣賞而不忍離去。
「時間不多了,自個兒小心,我先走了。」登機時間最早的水悠對姐妹們說。
其他三人簡短的叮嚀一下,水悠點點頭,手一揮就走了。
見水悠走了,煢星踢了一下小妹道︰「你也可以滾了。」她是故意的,她喜歡見到雪兒生氣的樣子。
「你……」暮雪氣得說不出話來,索性不理她,轉而與緋秋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煢星不耐的打斷她道︰「哪來那麼多廢話,真是長舌。」
「你……哼!最好小心一點,說不定會有個‘投你所好’又奇丑無比的女人,把你給那個了。」暮雪從昨天氣到現在,口不擇言地道。
煢星知道那是氣結,不理會它,大方的笑道︰「擔心你自己吧!可別被大野狼騙走了,一路順啊!」
大野狼!她竟敢把我比做小紅帽。暮雪氣得全身發抖,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軟弱又可愛的小紅帽。
幕雪怒極反笑地道︰「你才要顧好自己哩!小心被人霸王硬上,你就等著哭吧!」
「不會的。」
幕雪兒她用一句話就擋住了,不禁更氣地說︰「你干脆老死在大陸算了。不,應該是消失算了,就在大陸待著別回來了,再見!」她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心中卻有種不祥的預感,暮雪搖搖頭告訴自己,不會的,人家說過害遺千年,更何況星星是那種大禍害,她不會有事的。
待暮雪走遠了,煢星和緋秋才回過神來,煢星口中嘖嘖有聲地說︰「這丫頭真的是太生氣了,瞧她說得咬牙切齒似的,等我回來時,要買件禮物討好她才是。」她用輕松的口吻調笑道,卻是為了掩飾心中緩緩升起的一道聲音,那聲音低訴著︰別去了!別去了吧!
緋秋听了暮雪的話後,也是心跳加速,十分不安。看煢星刻意的掩飾,她又怎麼會不知道,畢竟她們是四胎姐妹,心靈相契。
「別去了,星星,我陪你回家。」她開口勸阻。
「開什麼玩笑嘛!就為了雪兒的一句話?」煢星當下跳了起來。
「是的。」
「不行!不行!我才不要去展覽咧。」煢星理都不理緋秋。
「星星——」緋秋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別說了,我老實告訴你吧!當雪兒建議出國玩時,我的心底有道聲音告訴我︰去河南,去河南!所以我一定要去,不去我會後悔的。」煢星似假似真的說。
「可是不一定要現在去呀。」緋秋苦惱地說。
「不行!更何況大家都出來了,咱們兩個回去不好啦。」煢星十分的固執。
緋秋還想勸她,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煢星看了一眼手表,不耐煩的揮著手道︰「拜拜!你該進去了,快走吧!我會小心的。」說完就推著她快走。
「那你自己要小心哦!」緋秋仍是不放心。
「知道了!一路順……」她原本要說的話被緋秋的舉動打住了。
緋秋想也不想的反身緊緊抱住她,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聲音低沉又沙啞地說︰「星星,你一定要小心,給我一個保證,我需要你的保證。告訴我,不管你在什麼地方,你都會好好的。」緋秋覺得這次的擁抱像是最一次,她的心似漸漸沉人深淵。
煢星也不怎麼好受,心里直嘀咕著,又不是一去不回,干嘛哭得像生離死別一樣。但是見懷中的三妹一臉擔心,只得輕輕的有在她耳邊許下承諾,「我保證不管我身在何方,一定會過得好好的,而且憑我們一身的功夫,誰能欺負我啊?頂多兩個月,兩個月後我一定回家。」
只是命運之神自有它的安排,這樣的承諾並不能保證什麼。
***
「星星呢?」水悠不先回答反問。她濟覺得心中怪怪的,才在飛機起飛的前一刻硬是叫空姐放她下來。
「你也感覺到了對不對?你也覺得會出是不是?」緋秋急得失去方寸,拉著水悠的手直問。
「你先靜一靜。目前應該不會有事,我們一起趕去香港,或許還來得及。雪兒都告訴我了。」水悠安撫著她。
「緋秋,我不該口不擇言的。」暮雪很自責,明知道星星就是愛逗她,偏偏她就是氣不她;她也是不放心,才下機看一看。
緋秋急躁的心已安定下來了,反過來安慰暮雪道︰
「沒關系啦!星星她都不在意了。我在問問最近一班到香港的飛機還有沒有位子;反正,到了香港我就可以找到她的。」
他們四個身上各有一只精致的手表,同時也是最精準的追蹤器,這當然又是緋秋的杰作。
就在這時,才起飛不久的飛機爆炸了,而且那正是煢星搭乘的客機。
在機場內的水悠三人臉色一白,久久不能出聲。
水悠沉重的閉上眼,用顫抖的聲音說︰「緋秋,通知家里。」才睜開眼就看見暮雪搖搖欲墜的身軀緩緩地下滑。
水悠趕緊接住,而緋秋也是慘白著一張臉,拿出行動電話通知家人。
水悠扶著暮雪,擔心地輕喊︰「雪兒,你可不能出事啊!我們禁不起雙重打擊。」她心力交瘁地淌著眼淚,因為失去了親愛的家人。
***
當暮雪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事。她想起了煢星,立刻匆匆忙忙地由自己的房間跑到客廳;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整間客廳竟用白色的薄紗裝飾得好不淒涼。
「雪兒。」寒昔琛注意到小女兒的眼神中充滿著迷惘和害怕。
他這一喊使得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暮雪的身上,偌大的客廳里,每個人各據一個角落,神情顯得悲傷哀痛。
「爹地,星星呢?」暮雪心想,許久不見的何大哥回來了,星星怎麼可能錯過呢?她和何大哥好哥兒們,她還說如果何大哥回來,不管她估哪里都會趕回來,可是她人呢?怎麼沒見到呢?
「緋秋,你怎麼好像很累呀?星星呢?咦,你們是怎麼了?為何每個人看起來都是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暮雪還是不去多想。
沒有人願意刺傷她,但是何易宸站了出來,他必須要說出來,他知道雪兒在逃避,無奈事實就是事實,他不能讓煢星最愛的小妹一輩子逃避。
「雪兒。」何易宸喊她。
「何大哥,你更帥了耶!」暮雪高興的摟住他。
「雪兒。」何易宸又喊了一聲,希望她能安靜下來。
「咦?何大哥,你怎麼啦?」暮雪奇怪地看著他。
寒昔琛走近愛妻程曉曼身旁,將她摟在懷中,雖然大家早已知道煢星的事了,但是再次听到一樣有很大的沖擊。
何易宸看了父親一眼,見他點頭後,才緩緩說︰
「雪兒,星星不會回來了,她的飛機出事了。」很殘忍,但他必須要說。
暮雪笑一笑,看著大伙道︰「你們又想幫星星整我了嗎?我才不信!」
「是真的。」何易宸肯定的說。
暮雪環視眾人,爹地和媽眯一臉哀慟之情,緋秋和水悠低頭不語,老爹眼前淌著淚,何大哥面色凝重……她想到了,她完全想起來了。
「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誰來告訴我這是一場夢子」暮雪喃喃道。
水悠站起身來擁她入懷,哽咽地說︰「雪兒,是真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們失去了最愛的星星。」水悠覺得好心痛,像碎了似的。
沉默良久,暮雪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們是一起成長、一起跑跳、一起游戲的姐妹啊!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你們心中的寶,現在上天突然的帶走星星,這麼的殘忍、這樣的無情,教我們如何承受失去她的打擊?老天!為什麼給了我們十六年最快樂的時光,卻在今天收走了一切,這是何其的不公平啊!星星走了啊?我的心告訴我︰不!星星還在。可是,為什麼我的身體告訴我,我像是死了四分之一?」這番話說出了她心中的憤怒,也說出了水悠、緋秋和大家心中的不平。
緋秋從出事那天打了一通電話,直到到在沒說過一個字;她的心在淌血,雪兒說的一點也不假,她的告訴她星星沒事,但她的身體卻說出她死了一部分,想必水悠也是一樣。
水悠是三人中最堅強的一個,但是她的心也是有如刀割。她不能倒下!緋秋和雪兒兩人都倒了,她必須要堅強,但她表現得愈堅強,她的心也就傷得更重、沉得更深……她的心在哭泣,因為她的同胞姐妹走了。
寒氏夫婦和何微言三人不禁老淚縱橫,何易宸看到這幅淒涼的景象,在心底嘶吼著︰星兒!你究竟在哪里?你真的放得下家人嗎?星兒——
回來吧!星星……這是在伙心底最懇切的呼喚。
***
噢!老天,怎麼全身酸痛得這麼厲害?煢星幽猛地醒來,看一下四周,倏地瞪大了眼楮。
「我怎麼會在這兒?不是飛機失事嗎?」煢星懷疑地看看這兒又看看那兒,嘴里喃喃自語。
青山綠意盎然,茂盛的樹葉連成蔭,芳草綿延,百花怒放,這……天啊!這不像是地獄,也不太可能是天堂,這到底是哪里呀?
煢星滿腦子的疑惑,但是她可以確定自己還活著,不過行李不在身邊,只剩下這一身的衣服、功能特殊的手表——但也早隨著飛機失事而壞了,還有掛在脖子上的這條跟了她十六年的項鏈。
「唉!不想了,走一走是一步。」她揮一揮手,你是要揮掉眼前重重的疑問。她決定先走出這片森林再說,等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就可以聯絡家人了。她確認了東、西、南、北四個方位,選擇向南而行。
她不是個悲觀的人,她相信既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她一定很快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