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踏出浴室的那一刻,溥聿塵的手機恍若索命追魂似的響起。
溥聿塵放開被他摟在懷中的華璇,走向床頭,拿起手機,還未開口,話筒彼端的溥軍堯便劈哩伯啦的罵個不停,內容不外是要他到醫院探望涔涔的事。
「好了,爸,我們過一會兒就到。」說畢,他立即關上電話。
「璘琀,把衣服穿上,我們該到醫院去看涔涔了。」他邊穿衣服邊說。
「嗯,那我回房去換衣服。」
聞言,只穿好內褲和襯衫的他急忙的從身後抱住準備走出房間的華璘琀。「不準去,在這里換就行了。」
不知為了什麼,每當溥聿塵听到她要離開自己時,他的心就會有種莫名的恐懼和不安。
「在這里換?可是我的衣服全被你撕破了,你不讓我回房去,我哪來的衣服換啊?你總不會是要我穿‘國王的新衣’吧?」她轉向他,心情極好的對他展露只在索魂成員面前才會出現的可愛笑靨,甜美中帶點調侃的意味。
「你這個小壞蛋,膽子這麼大,竟敢饃我?」他笑著罵道,輕捏她挺立秀氣的俏鼻,見她心情愉悅,他也不由自主的高興了起來。
敝了!她開心,他不是應該生氣嗎?他想看到的不是飽受情愛折磨而痛不欲生的她嗎?
難道他已經決定要放棄那場既殘忍又可笑的仇恨游戲了嗎?
她輕揉自己微紅的鼻頭,笑得更加開心。「那麼,親愛的大壞蛋,可以讓小壞蛋回房去換衣服了嗎?」
「我陪你去。」他放開她,迅速穿上剩余的衣服。
換好衣服後,他摟著只里著一條浴巾的她,雙雙離開房間。
他們來到華璘琀的寢室。
她走向一旁的衣櫃,隨意挑了件純白色的長洋裝,然後,當著溥聿塵的面,解上惟一的遮蔽物。
就在華璘琀換好衣服的同時,置于床頭的照片引起了溥聿塵的注意。「璘琀,這張照片里的人和你是什麼關系?」
「那照片中的六個男人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我和他們,還有其他的五個女生都是鎖情帝國的領導者,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有幾個你不是在半年前的一場慈善酒會上見過了嗎?」
她的話勾起他的記憶。
「那個叫雷的男人也在里面嗎?」這才是他最在意的。
「嗯!在我右手邊的這個就是雷。」她指著照片里頭,身穿皮衣皮褲、黑發挑染了幾撮金色,感覺既性感又叛逆的男子。
「他的手為什麼會放在你的肩上?」他的語氣仿佛打破了好幾缸醋壇子,怒火中燒的模樣比舉著鐮刀、奪人魂魄的死神還要駭人。
「塵,你別那麼生氣好不好?我和雷真的只有兄妹、朋友之情而已,他之所以會摟著我的肩膀,只是一種兄妹之間的互動,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再說,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她主動投入他的懷抱,柔媚的麗容、甜膩的笑顏、悅耳的嗓音讓他滿月復的怒氣在瞬間完全消失。
「那你的心呢?是不是也屬于我?」他其實很清楚,她的心除了他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人,但他還是想听她親口說出對自己的愛意。
「是的!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一個人的,我愛你,只愛你。」沒有一絲絲的虛假,她對他傾訴深埋在心中的情感。
听到她動人的告白,照理來說,溥聿塵應該感到非常得意才是,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一半,但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只覺得自己好殘忍、好狠心,一個甜美的女孩就這樣毀在他的仇恨之中。
他輕輕的將她拉離自己的胸前,小心翼翼且不讓她發現的回避那雙盈滿情意的美眸。「我們該到醫院了。」
「等等,再給我五分鐘。」離開床,她快步的走到衣櫃前,拿出行李箱,放進將近十套的冬裝,隨即將慣用的日常用品,超薄型手提電腦及最重要的東西—照片,一起放入其中。
「別著急,慢慢來就行了。」說這話時,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掛著幸福淺笑的柔美嬌顏上。
可惡!怎麼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楮,明明說好不去看她的……
「塵,我整理好了,可以走了。」
听到華璘琀的話,溥聿塵走到她的身旁,拿起放在她腳邊的行李,神情溫柔的將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中,借步離開她的私人別墅,驅車前往鎖情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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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星子在灰暗的天際閃閃發光,到醫院探視完涔涔,溥聿塵帶著華璘琀到附近的餐廳享用完晚餐,隨即將她帶回自己的家中。
「少爺。」管家羅叔站在廳門前,恭敬的喚道。
他的目光順勢轉移到溥聿塵身旁的華璘琀身上,看見那張許久未見的熟悉面孔,他驚訝的睜大雙眼,結結巴巴的說︰「少、少女乃女乃,你怎麼會……」
「你好,我叫華璘琀,不是鐘卉慈。」簡單幾句話,華璘琀便將所有的事情都給解釋清楚。
「你好,華小姐,很抱歉,剛剛是我認錯人了。」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這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溥聿塵切入兩人之間的對話。「羅叔,璘琀要住在這里。」
「我明白了。」羅叔明了的點頭。
「好了,沒什麼事,時間不早,你可以去休息了。」說完,溥聿塵摟著華璘琀的柔腰,繞過羅叔的身旁進到屋里。
片刻後,兩人來到溥聿塵位于三樓的臥室。
「想睡了嗎?」溥聿塵從背後抱住華璘琀,將下巴枕在她白膂的香肩上,柔聲輕語的問。
她抬起手,輕撫他的臉頰。「我還有點工作上的事要處理,你如果累了,就先睡吧!」
他握住她的柔莢,移到自己的唇上,印下極為溫柔的一吻。「那我也不睡,我陪你。」
「嗯!謝謝你。」她滿心歡喜的頷首。
她想,如果他們能永遠像現在這樣該有多好。
貪戀那溫暖的胸膛好一會兒後,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他的懷抱,轉身走向放在門邊的行李。
仰首環顧房間一圈後,華璘琀拿著手提電腦,舉足邁向位于房間最右邊的沙發,站在一旁的溥聿塵也跟了過去。
坐定後,她開啟電腦,縴縴玉指不停的敲打著鍵盤,美眸迅速的流覽著螢幕上的文字。
在閱讀資料的過程中,華璘琀忽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視線由電腦螢幕轉移到溥聿塵的臉上。
「塵,我向你們公司收購的那塊土地,價錢方面你考慮得怎麼樣了?」短短幾天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害她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他沒有說話,緩緩的搖頭。
「你這樣是什麼意思?是反悔了,不肯把地賣給我,還是不用錢啊?」她緊張的追問,因為不論是前者或是後者,對她而言都會是種困擾。
「不用錢!」他打算將那塊土地送給她。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她舉起左手覆上他的前額,右手則貼著自己的,擔心他該不會是因為胸前的那道傷口而導致發燒,甚至燒到喪失理智。
「我好得很,一點事也沒有。」他將她關心的小手拉離自己的額頭。
「那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既然沒有生病,那應該就是這個原因,要不然,像他這樣聰明的商業奇才,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呢?
「璘琀,你過來!」他指著自己的大腿,要她坐上來。
她依言換了個位子,順從的偎在他的懷里。
「沒有生病,不是玩笑,我是真的要把那塊土地送給你。」他輕撫她過肩的柔細棕發,以極認真的口吻說道。
她愣了一下,然後很快的回過神,有些失望的說︰「唉!看來我得暫緩進軍大陸市場的計劃了。」意思就是說她不願意接受這份禮物。「塵,我答應跟你在一起,那是因為我愛你,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公歸公、私歸私,我不想將我們的關系建築在金錢的交易上。」她不要他的錢,她真正想要的是他的心啊!但那卻是一個永遠都無法實現的夢想。
「少唆!你是我的女人,我要送你,你就得收。」他微怒的咆哮。
「就因為我跟你上過幾次床,你就把那麼大塊的土地送給我,如果我們再多發生幾次關系,你打算送我什麼?整個中國,還是全世界?」她輕咬下唇,顫抖的聲音訴說著她內心的痛楚。
太傷人了,他居然用金錢來回報她對他付出的感情。
她的話讓他更加的生氣,冷酷凶悍的眼神取代了之前的溫柔,抱起她,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驚見溥聿塵那雙宛如猛獸般的殘佞灰眸,華璘琀悚懼恐慌的直發抖,怕到連反抗和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惹惱了他,但她有說錯嗎?他並不愛她,若不是因為那個原因,他為什麼要把那麼貴重的東西送給她?是想炫耀他的財富,表現他對女人的大方嗎?
他粗魯的將她拋上床,迅速褪去自己的衣褲。
見狀,華璘琀的臉在瞬間紅通一片,心髒狂跳得幾乎要沖破胸口,心慌意亂的逃到大床的角落,縮著身體,緊閉雙眼不願去看他,更沒有勇氣靠近他。
「女人,過來!」他一絲不掛的矗立在床的前端,口氣非常霸道的命令。
她沒有任何的回應,一動也不動的環抱住自己抖顫的嬌軀。
她的模樣讓他感到一陣心疼,但想起她剛才說的話,怒氣又立刻凌駕對她的不舍,但他真正氣的人並不是她,而是自己。
因為他確實像她所講的那樣,他知道自己無法用感情來回應她的付出,便決定以金錢的方式來回報她,讓她不覺得自己白白犧牲,但他真的沒有料到,這小小的決定會讓她那麼難受。
在他的認知中,女人都是愛慕虛榮、貪得無厭的,只要肯給錢,女人那種卑劣的動物就什麼都願意做,可是當她拒絕了自己,他才恍然明白,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他所想的那樣,他感覺得出來,華璘琀是真的愛他,甚至可以不要名、不要利的愛他,而他自己呢?
他不願為她做出任何的犧牲,也沒膽承認自己的感情,除了傷害她之外,他什麼都不會。
溥聿塵啊溥聿塵,你真是沒用,你是這世界上最膽小、最懦弱的大混蛋!
這時,縮在床角的華璘琀因為他的沉默而睜開眼楮,看見映在他眸底的痛苦,她不顧自己的感受和可能被他襲擊的危險,心急如焚的爬向他。
「塵,你怎麼了,是不是胸口的傷在痛?」華璘琀一臉擔憂的看著他胸前的傷口,當她伸手要去踫他時,他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他的人已經欺上她的身、吻上她的唇。
「唔……塵,不要……」她下意識的想推開他。
「乖,別反抗,我要你,把你自己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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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晚一整夜的激情,溥聿塵和華璘琀精疲力盡,卻也相當滿足的相擁而眠,直到隔天太陽下山時,兩人才醒來。
當他們穿好衣服,準備下樓用餐時,房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溥聿塵。」溥聿塵走回床邊執起話筒,習慣性的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聿塵,是我,我已經查到撞傷涔涔的凶手了,電話里說不清楚,我現在就到你家去。)說完,伍雍錫立即掛斷電話。
溥聿塵放下話筒,轉身走向站在門邊的華璘琀,環住她的縴腰,一言不發的走出房間,到了一樓後,兩人並沒有往餐廳的方向走去,而是進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等待伍雍錫的到來。
十五分鐘後,伍雍錫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經由我一再的追查,結果都顯示撞傷涔涔的人就是鐘卉慈。」得知溥聿塵和華璘琀的關系後,伍雍錫隨即將自己的調查結果說出來。
听完,溥聿塵憤恨不平的怒吼︰「可惡!鐘卉慈這毒蠍心腸的賤貨,居然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
「塵,你先別激動。」華璘琀先安撫溥聿塵的情緒,隨即抬起頭望向坐在斜對面的伍雍錫。「伍先生,你知道鐘卉茲心她人躲在什麼地方嗎?」
「在台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