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四十分,有著一萬五千個座位的學校禮堂幾乎被坐滿,這些來賓都是來欣賞一場爸琴與小提琴的合奏會。
在後台,今晚的兩位主角正在做最後的準備。
「爵,我有點緊張。」水皖皖抓著闕天爵的大手說。
「乖,放輕松,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他輕握她的柔荑,溫柔安撫。
「那你幫我加油打氣。」對此刻的她而言,他的鼓勵更勝一切。
「皖皖加油,皖皖是最棒的。」語畢,他傾身親吻坐在椅子上的她。
這一個舉動引來了後台眾人的驚呼與欣羨。
「謝謝,我會加油的。」水皖皖嬌羞一笑。
「嗯,時間快到了,再把服裝儀容整理一下。」今晚她的發飾、衣服都是由他親自精心挑選的。
「好。」她給了他一抹燦爛的微笑後開始整理。
雪白色的亮面緞帶系在水皖皖宛若瀑布的烏弦上;她穿著露出性感香肩,剪裁合身、裙擺垂地的雪白色禮服,她那誘人的小腳上也穿了雙同色系的高跟鞋。這樣的她就像天使一樣,惹人憐愛,也令人心動。
傍闕天爵蜻蜓點水的一吻後,水皖皖同瓊斯一起走上舞台。
在向全場的觀眾鞠躬致意後,他們走到自己的位子。隨著水皖皖的優美琴聲響起,一場迷醉人心的音樂盛會也正式開始。
這場演出讓眾人盡興而歸,也讓水皖皖和瓊斯的辛苦練習有了豐碩的成果。
☆☆☆
表演結束後,瓊斯回到後台,本想再向水皖皖表白心意,卻教突然闖進來的闕天爵給破壞了。
「爵,你覺得我彈得怎麼樣?」
水皖皖拉著闕天爵的手急問,她不管其他人喜不喜歡,她只在意他的看法。
「非常棒,比平常練習時好上十倍、百倍。」闕天爵由衷贊道。他真的覺得她表現得很好,不論是她的琴聲,或是她的舉手投足都深深的吸引他。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會凸槌,幸好沒有。」退去演出時的緊繃心情,水皖皖放松的偎在他的胸前。
「那個我、我……」瓊斯滿心膽怯,想告白又怕挨拳頭。
「有什麼事嗎?」闕天爵十分不悅的說。
「學長,有事嗎?」冰皖皖離開闕天爵的懷抱,輕聲詢問欲言又止的瓊斯。
「沒、沒事。」瓊斯因為闕天爵帶有殺氣的眼神而放棄告白。
「沒事就好,學長,謝謝你給我和你一起演出的機會。」語畢,水皖皖朝瓊斯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別、別客氣。」瓊斯為之痴迷。
闕天爵因她的笑而不快。不是他不愛她的笑容,而是那美麗的笑容不是對他,是對著另一個男人。
「皖皖。」闕天爵不悅叫喚。
「嗯?」水皖皖轉身面對他。
「不許你對其他男人笑。」他把她擁入懷抱後霸道命令。
「你未免太專制了吧?討厭。」她沒有掙扎,只是嬌嗔埋怨。
「誰教你是我的女人。」他就是要獨佔她,她只能是他的。
「哼,不公平!」她輕捶他的胸膛,微慍地抗議著。
「什麼東西不公平?」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哪里不公平了?
「你看那些女生,她們都在看你。不只現在,每次我們出去也都有一大堆女生盯著你看,活像要把你吃了似的。」水皖皖壓低聲音,視線飄向本是來幫忙,現在卻都猛盯著闕天爵的女學生們。
「呵呵,吃醋啦?怕我被別人搶走?」吃愈多醋愈好,吃愈多就表示你愈在乎我。
「哪、哪有。」她還是沒有勇氣直接承認對他的感情。
他有些氣餒,但他闕天爵可是最有毅力、最有耐心的好男人,怎會這樣就放棄?他一定要得到她的心,真真正正的得到。
「皖皖放心,在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容不下其他女人,我才擔心你會被其他不知好歹的‘蒼蠅’騙走呢。」
「喂,什麼蒼蠅!如果對我有意思的男生是蒼蠅,那我是什麼?大笨蛋!」蒼蠅老在什麼上頭打轉,他應該知道吧。
真是的,他怎麼可以說既美麗又可愛的皖皖是「那個」呢?真是胡涂了。「皖皖,我一時口誤,你別生氣,我沒那個意思。」
她沒有理他,向所有來幫忙的同學說謝謝後,徑自離開後台。
「皖皖。」他拿起她的皮包和外套,追了出去。
「好嘛,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我不該亂說話。這樣吧,我給你懲罰我的機會。」只要能讓她開心,除了與她分開,他什麼都願意。
「不反悔?」她停下腳步,仰首望著他的臉問道。
「沒錯,絕不反悔。」他一邊替她穿上外套一邊說。
「那好,我要罰你一個月……不許踫我。」她本來還想說半年,不過想想算了,因為這樣不只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一個月?可不可以短一點?一個禮拜,拜托。」要他一個月不踫她,那豈不是等于要他的命!
「你自己說過的,絕、不、反、悔。」
「啊——」他衷叫一聲,沮喪地低頭。
「別啊了,不過是一個月,又不是一年。」她輕拍他的肩膀。
「皖皖,不要啦,一個月很長,短一點嘛!」他仍不死心的要求。
「好啊,那我改……」她故意不一次把話說完,比了個?的手勢。
「兩天嗎?我就知道皖皖最善良了。」他喜出望外地看著她。
她往後倒退一步,嬌笑搖頭。「不是兩天,是兩年,兩年!」
「兩、兩年?!」他訝異驚呼。
「二個月,還是兩年?你選一個吧,我不逼你,可別覺得我太狠心,我可是有給你機會;再說,是你自己答應我可以‘懲罰’你的。」有可以「欺負」他的機會,她若不把握,豈不是太可惜了?
「呵呵,當然選一個月了。」干笑兩聲後,他認命的選了根本不想選的答案。其實他可以霸王硬上弓,但他不願意這麼對她。
「嗯,那回家吧。」她嫣然一笑,挽著他的手臂說。
他苦澀一笑;光是她一靠近,他就會受不了,接下來的一個月……可慘!
在合奏會半個月後的某個晚上,闕天爵便「破功」要了水皖皖,可他卻不是主動,而是被她勾引的。
☆☆☆
早上十點多,看著仍在沉睡的親密愛人,闕天爵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爵、爵……」水皖皖一邊喊他的名,一邊下意識的往他的懷里鑽。
「皖皖,別用這種聲音喊我,除非你想再來一次。」她甜膩的嗓音太過迷人,仿佛是在蠱惑他似的。
不知是否有听到他的話,水皖皖還是一直喊他的名字,而原本抓著被子的小手也撫上他的胸膛。
闕天爵悶哼一聲後,他掀開被子,將她困在自己與大床之間。
在這同時,她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對著地傻笑。
「皖皖,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他一邊親吻她細致的粉頸一邊問。
「呵,好癢。爵,不要,呵呵……」她試著推拒他的親近。
「好嘛,再一次啦!」
在闕天爵說這話時,他們已有了更近一步的接觸。她嬌吟出聲,身子反射性的拱向他。
當兩人馳騁在奔流的快感時,放在床邊矮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那鈴聲比平常來得又急又響。
「電、電話。」
「不必管它。」
這時,鈴聲停下,但很快又再次響遍房間。
「爵,讓我接電話。」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我還沒要夠。」他霸道的拒絕她。
「闕天爵,你別太過分。」她急得紅了眼眶。
「皖皖乖,別哭、別生氣。」驚見她紅了眼眶。他停下動作,離開她身上,柔語安撫後將手機拿給她。
沒空瞪他,她急忙掀開手機蓋。「喂,哪位?」
「皖皖,我是媽,你爸出車禍了,醫生說很危險。」水母一邊哭一邊說。
「怎麼會這樣?媽,你別怕,我馬上就回去。」天啊,真的出事了!
幣上電話,她顧不得剛起床時的不舒服,沖向衣櫃拿出衣服。
「皖皖,發生什麼事了?」他既納悶又擔心的問正將衣服塞進行李箱的她。
「我爸爸出車禍,我要回台灣。」爸爸,您一定要撐下去啊!
「我陪你回去。」他不放心也不舍得讓她一個人面對那樣的事。
「那你還不快點。」她急聲催促。
整理好行李,將貓貓托付獸醫院照顧後,他們立即趕往機場……
☆☆☆
台灣台北
一個長相絕美,卻淚流滿面的女子出現在醫院的服務台,她不是別人,正是水皖皖。
「小姐,請問水澤強在哪間病房?」水皖皖心急如焚的問。
「小姐,不好意思,你說什麼?」她說得太快,護士因此沒听清楚。
「我說……」水皖皖急得直掉淚。
就在這時,一個背著銀色攝影箱,讓護士小姐為之傾心的灰眸男子走了過來,他就是闕天爵,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之子。
「皖皖,先別慌,伯父叫什麼名字?」
「水、水澤強,爵,我好怕。」
他一邊把她抱在懷里溫柔安撫,一邊將她父親的名字告訴護士。
「少爺,水先生在五樓的加護病房。」護士敲打鍵盤後回答。
「謝謝你。」語畢,他摟著滿心驚恐、淚眼汪汪的她上樓。
來到五樓,現在正巧是探病時間,他們穿上防菌衣,在護士的帶領下,進入了加護病房。
「皖皖,你回來了,你爸爸他……」這些時間下來,水母不知已哭過幾回,她一想到親愛的老公躺在病床上便管不住自己的淚水。
傍了媽媽一個安慰的擁抱後,水皖皖坐到床邊,握住爸爸的手。「爸爸,我是皖皖,我回來看您了,您快醒來。」
或許是奇跡發生,又或許是听到愛女的呼喚,水父竟醒了過來。
闕天爵立刻通知主治醫生,也就是他父親,來替水父診斷。
確定父親已經月兌離險境後,水皖皖懸蕩在半空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可她卻昏了過去。
「皖皖!」闕天爵扶住差點就摔到地上的水皖皖。
「放心吧,兒子,我未來的媳婦沒事,休息一下就好。」闕父幽默笑道。
「伯父,請好好休息,伯母也是。我會照顧皖皖的,您們不用擔心;老爸,我帶我未來老婆去休息,這里就麻煩您了。」
待他們離去後,病房里的三位長輩開始討論起寶貝兒女的婚事。
☆☆☆
這天,水父在寶貝女兒和未來女婿的陪伴下,到醫院草坪上曬太陽。
「爸,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闕天爵在固定未來岳父的輪椅後問。
「你剛叫我爸什麼?」水皖皖納悶擰眉,她好像听到他喊……爸?!
「叫爸啊,有什麼問題嗎?」反正早晚都要喊,先練習一下。
「問題可大了,他是我爸,又不是你爸,干嘛亂喊?」神經病!
「爸,您不喜歡我這樣喊您嗎?」他蹲,禮貌地詢問未來岳父。
「怎麼會呢?」水父看闕天爵這乘龍快婿是愈看意滿意。
「你看,爸都沒意見了,你就別計較了。」呵呵,我贏了。
「爸,您怎麼這樣?幫著外人欺負您可愛的女兒。」
「皖皖,天爵是你的未婚夫啊!」水父語出驚人地說。
「未婚夫?我和他何時變成這種關系了?」她有失憶嗎?不然,怎麼沒印象?
「你們不是已有夫妻之實了嗎?當然得結婚。」水父的觀念很保守。
「闕天爵,你真可惡,我討厭你!」語畢,水皖皖氣呼呼的跑開。
「爸,您在這休息一下,我去找皖皖,等會兒就回來陪您。」
「好,你快去吧,皖皖這孩子有些驕縱,辛苦你了。」
「不會的,皖皖很可愛,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微笑搖頭後,闕天爵把未來岳父留在草坪上,加快腳步追上跑進醫院的水皖皖。
「皖皖,你乖,別跑了,听我說。」他從背後拉住她的藕臂。
「我討厭你,放開我!」正在氣頭上的她拼命想甩開他的手。
「皖皖,你再胡鬧,我可要生氣了。」他將她轉向自己,怒聲警告。
「明明是你不對,還凶人家。」
水皖皖小嘴一扁,星眸含淚。她深感委屈,然後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引來了眾人的側目和竊竊私語。
「皖皖,你乖,我跟你道歉,別哭了。」闕天爵不怕出糗,可她的哭聲、她的淚水讓他很心疼。
水皖皖站起身,將淚痕交錯的小臉埋在他寬厚結實的胸膛繼續哭泣。
就在她哭得差不多時,她听到她的爵在和其他女生說話。
「天爵哥,你回來啦?人家好想你喔。」
「小姿,你怎麼會來這里?不舒服嗎?」
「爵,這位小姐是……」當衡轅姿要回答時,水皖皖搶先一步開口。
「她是我妹妹,也是天爵的女朋友。」這次搶話的是衡轅承,是衡轅姿的大哥,闕天爵的損友。
「女朋友?!」水皖皖訝異驚呼,深愛闕天爵的心登時碎了。
「衡轅承!什麼女朋友,小姿只是我的妹妹。」闕天爵知道衡轅承是想報之前的夙怨。
「我不是天爵哥的女朋友,你別听我哥亂說。」衡轅姿連忙解釋,因為水皖皖太美了,美到同樣是女生的她都舍不得傷害她。
「真的嗎?你們真的不是?」听完衡轅姿的話,水皖皖感覺自己好過了些。
「當然是真的,我愛的人只有你,嫁給我吧!」闕天爵當眾跪下求婚。
「嫁給你?我考慮考慮。」嫣然一笑後,水皖皖徑自走出醫院。
「我那麼帥、那麼有錢,嫁啦、嫁啦!」他站起身,追上她的腳步,發揮那無人可敵的耍賴功力。
水皖皖回頭瞪了闕天爵一眼,他假裝沒看見,繼續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