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音,年輕企業家的淘氣小妻子。
林如樂,大學名教授的乖乖小嬌妻。
雖然不是親姊妹,但兩人一路從國中到大學都是同班同學,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感情之好有時還會令雙方老公吃味咧!
包巧的是,兩人懷孕的時間差不多,乾脆就翻翻黃歷擇定同一個良辰吉日剖月復生產,讓兩人的小寶貝同年、同月、同日,還同時呱呱落地。
如音生了個白胖可愛的兒子,取名為韓鈞天。
如樂生了個又瘦又黑的女兒,取名為冷冰冰。
產房內,她們互相交換抱著對方的孩子「玩」。
如樂笑模著鈞天胖嘟嘟的臉頰。「麻。」
如音笑捏著冰冰紅通通的小嘴。「紅豆。」
「好可愛喔!」兩人異口同聲。
苞隨著兩個孩子一輩子的小名,就此抵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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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家位於南投的度假小木屋里,如音和如樂在廚房里忙著準備晚上烤肉的食材,兩人的老公一起去溪邊垂釣,再四個月就滿五歲的鈞天和冰冰則剛從屋外帶著小圓罐和玩具鏟進屋。
「一、二、三、四、五……」
兩個孩子赤腳並肩坐在面窗的木桌旁,四只小手動呀動的,兩張小嘴有些含糊下清地數著數,下曉得在玩些什麼。
「你們兩個在做些——」
如樂好奇地走近一看,話還沒問完就「咚」地一聲直接給它昏了。
「如樂?!」
如音嚇了一跳,連忙過來扶起她,兩個小蘿卜頭則是認真到根本沒听見大象倒地的巨響,繼續埋頭數數。
「蚯……蚯……」
才悠悠醒轉,如樂立刻一臉驚恐地指著兩個小毛頭,連話都說不成句,渾身直打哆嗦。
「什麼呀?」
如音俏臉上滿足疑惑,感情再好也猜不出她在說什麼,乾脆直接走過去看。
「……」
雖然如音號稱「靳大膽」,但是一看見滿桌爬的大大小小、紅紅黑黑的蚯蚓祖孫三代,還是張大嘴,一連後退了三步,雞皮疙瘩從腳底一秒內冒上頭頂。
「紅豆麻!」
「有!」
像雷劈一樣的吼聲總算是敲進了他們倆耳膜里,一回頭,瞧見如音的火眼金楮一瞪過來,兩個人立刻害怕地抱成一團。
「你……」
原本如音一手叉腰、一手直指他們,準備好好教訓兩人一頓,可是一見兩張滿是泥土的花貓臉,她抿著唇、繃著臉,忍了好一會兒還是憋不住,「嘩——」地放聲大笑。
「哈……好……好可愛喔!」
鈞天和冰冰對看一眼,「噗!」地一聲也指著對方哈哈大笑。
「天天小花貓!」
「冰冰也是小花貓!」
有潔癖的如樂可笑不出來,她按按麻疼的太陽穴,硬撐著從竹椅上坐起。
「你們兩個還笑?」她板起臉孔。「說,你們抓那麼多蚯蚓做什麼?」
「比賽呀!」冰冰仰著小臉,笑得甜滋滋的。
「乾媽,我贏了冰冰耶!」鈞天小臉上滿是得意。
「誰說的?」冰冰不服氣地從口袋里抓出一團蠕動的「生物」。「我這里還有呢!」
「冰冰!」如樂渾身冒起一陣哆嗦,這麼「恐怖」的女兒當真是她生的嗎?
「你們兩個還不快把蚯蚓全拿到屋外丟掉!」如音連忙攔住快捉狂的好友。「下次不準再捉蚯蚓,不然媽咪就要把你們兩個捉起來打屁屁了,知道嗎?」
「喔……」
兩個小表頭還算會察言觀色,雖然一臉的不情不願仍舊飛快兜起一桌蚯蚓往外沖。
再回來,如樂已經放好了洗澡水,不管兩個小家伙嘟著小嘴再怎麼不想洗澡,照樣被她剝個精光往浴白里丟,不一會兒,剛剛還吵著不下水的兩人已經打起水仗,玩得不亦樂乎。
「如樂,你可不可以出來一下?」如音在浴室外叫了一聲。
如樂叮嚀兩個小孩別調皮,便開門出去探看。
「媽咪!」
突然,拔高八度的驚叫聲從浴室傳來,正在廚房的如音和如樂嚇得轉身就要去查看,跑到半路瞧見也飛奔出來的兩個小娃兒,反倒雙雙僵住。
「冰……」
如樂娟秀的嬌顏綠了一半,連女兒的名字都喊不成句。
「媽咪、乾媽,天天快變狗狗了!」冰冰粉女敕的小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你們看,他長尾巴了耶!」
看著被她慎重捏在右手上的「鐵證」,如樂臉上掛滿了成排黑線,如音則雙頰鼓脹,看得出來她很努力不讓自己破口大笑。
「媽咪……」
鈞天比女孩子還清秀漂亮的小臉滿是惶恐,大大的眼珠子求救地望著他很沒良心的老媽。
「我真的會變成狗狗嗎?」
「哇哈哈……」
如音再也忍不住,捧月復大笑到肚疼;如樂支手覆額,真想再昏過去算了。
「冰冰,別抓著天天,快放手!」如樂一邊吩咐女兒,一邊趕去拿了兩條小浴巾裹住他們。「天天,你別擔心,你不會變成小狽狗的。」
「真的?」他半信半疑,伸手就往冰冰身上一模——「可是冰冰就沒有尾巴!」
如樂臉一黑,連忙把他的「小魔爪」移開,還得留心撐著親切笑容免得嚇到小朋友。
「冰冰是女生,所以沒有,只有男生才會有——呃,『尾巴』。」
「那個叫『小雞雞』啦!」
好不容易止住狂笑的如音天外飛來一句,如樂听了差點沒口吐白沫。
像是沒見到好友快不支倒地的虛弱模樣,如音玩心大起,蹲在冰冰面前露出奸奸的笑容。
「紅豆,我們家麻被你看過、模遍,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負責喔!」
冰冰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有听沒有懂的吮著拇指看著乾媽。
「負責喔!」鈞天雖也听不懂媽咪的話,倒是很懂得附和地重復著她的話。
「怎麼負責?」一向正經八百的如樂當了真,有些忐忑地跟著問。
「那當然是嫁給我們家麻啦!」如音笑嘻嘻地看著冰冰。「紅豆,等你長大做麻的新娘子好不好?——不對,是你一定要做麻的新娘子喔!」
冰冰粉臉上布滿疑惑。「『新娘子』是什麼東東?好玩嗎?」
如音手掩著口,笑得賊兮兮︰「好玩,很好玩喔!如果你做麻的新娘子,你喜歡什麼他都會買給你,你想去哪里玩他都會陪你去,你開心的時候可以抱他、親他,不開心就捶他、揍他……」
如樂在一旁听得瞠目結舌,這全是好友的「經驗談」嗎?
「好啊、好啊,我要做天天的新娘子!」冰冰拍著雙掌,笑逐顏開。「爸爸都不買嘟嘟車給我,天天,等我做你的新娘子,你要買很多、很多嘟嘟車給我唷!」
「好。」鈞天老實地點點他的小腦袋瓜子,傻呼呼地跟著她笑咧嘴。
「如音,別開玩笑了!」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喔!」她笑嘻嘻地一手擁住一個寶貝︰「如樂,你們家紅豆以後就是我們家麻的未婚妻了,紅豆配麻……嗯,超速配咧!」
「紅豆……配麻?」
如樂一臉的哭笑不得,如音是不是餓昏頭了啊?
*******
十年後
「我瞪……」
冰冰一雙大眼努力地瞪、狠狠地瞪,瞪到發酸了也不眨,恨不得坐在她正前方那個理平頭的家伙能被她瞪到縮成螞蟻一只,讓她一腳踩扁好泄憤。
成績單發下來了,她是全班第二名。
英文朗誦成績揭曉,她是全校第二名。
作文比賽獎狀剛頒發,她是全市第二名。
「第二名」三個字像一塊又一塊的巨石不斷從天而降砸上她腦袋,都快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從她有記憶以來,不論任何成績、任何比賽,她永遠都逃月兌不了第二名的「噩運」。
這些,全該歸咎至她與生俱來的「孽緣」!
「我好恨啊……」
她緊緊握著原子筆桿,老師在講台上說得口沫橫飛,她卻滿腦子想痛揍前座那個無時無刻都跟她爭奪「第一名」寶座的冤家。
驀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唇邊霎時浮現一抹奸奸的邪惡笑容。
韓鈞天是個欠揍的超級大白痴!
丁壯壯是只沒大腦的笨豬!
字條上,她用左手歪七扭八地寫下兩行宇,愈看愈滿意、愈看愈覺得自己簡直是聰明絕頂!
丁壯壯是何許人也?就是三年級那個頭大、肚大、腳大、嘴更大的流氓學生,她早看那家伙不順眼,順便寫上去,一心想著待會兒一下課,「有人」背後貼著她的「至理名言」出去四處招搖,肯定會十分轟動,搞不好半路真被丁壯壯看到他背上的字條,一氣之下還會「賞」他幾拳呢!
坐在最後一排的她賊兮兮地往右一瞥——很好,坐在她右邊的男生正在打瞌睡;往左一瞥——更神,坐在她左邊的男生正認真地看著課本……里頭的漫畫書。
天時、地利、人和,真是天意如此!冰冰得意一笑,撕下隨意貼的便條紙便往前座男孩的背上一貼——
得手了!
暗爽不到半秒,她手才離開了紙條一厘米,突然就被平空冒出的另一只手給活逮。
她駭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家伙後腦袋難不成有長眼啊?!
「放手啦!」
她彎低身,又急、又氣地低喊,可對方仿佛是存心故意,反而握得更緊。
冰冰听見自己的心跳聲從「撲通、撲通」變成「咚、咚、咚、咚、咚」,快得像坐在雲霄飛車上一樣。
「放手啦!」
她又說了一次,還伸長腿踢了踢他椅子,可他偏偏無動於衷,繼續握得死緊。
衰、衰、衰,簡直是衰到地獄最深處去了!
像是見到黑衣死神拿著一把勾魂斧在身旁朝她嘿嘿冷笑,冰冰渾身冒冷汗,用力抽、努力拔,偏偏就是收不回自己被他緊緊握住的小蘿卜手。
這……要是被其他同學看到他們兩個「大手握小手」,她肯定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啦!
小學時的「沉痛」記憶再度浮上她腦海,自從二年級時不曉得哪個王八蛋在教室寫下「冷冰冰愛韓鈞天」的「經典名句」後,接下來的四年她可是頂著「韓太太」的頭街「忍辱偷生」地熬過。
好不容易上了國中沒人提起這件事,她可不想再來一次呀!
「麻!」
她真的快捉狂了喔。
「什麼事呀?」鈞天回眸一笑。「親愛的紅豆?」
嗯……
冰冰整個身子往後一縮,她最怕見到他這種「關愛」的笑容,就好像貓跟老鼠打招呼一樣,讓人不寒而 ,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就她記憶所及,每回瞧見他露出這種「無邪」笑容,她十之八九都會……
死得很慘!
「哇嗚——」
一枝粉筆由講台上如箭射出,鈞天脖子一歪,不偏不倚地掠過他,直接命中冰冰眉心,痛得她哇哇大叫。
「你們兩個上課不听課在說什麼悄悄話?!」
火大的老師一發飆,前排的學生無辜地承受了一場口水雨。
「老師,你謀殺啊?差一點就射中我眼——」
說到一半冰冰才突然發覺,自己揉著眉心的不正是剛剛被緊握不放的右手嗎?
她再一看——咦,貼在鈞天背上的字條到哪去啦?
「韓鈞天,你說,你們兩個剛才在說什麼?!」老師氣呼呼地質問。
他站起身,清秀俊朗的姣好面容漾起一抹淺笑。
「沒說什麼。」
冰冰吁了口氣,總算這家伙還有點義氣。
可惜,她誤會了。
「冷冰冰她只是……」
鈞天側身看了她一眼,冰冰這時才發現他手上正拿著她寫的那張字條。
「寫了幾句愛慕我的話遞給我而已。」
什麼?!
就像被十塊大石砸上、十個雷劈下、十頭牛踩過,冰冰覺得自己快靈魂出竅了,整個天地全在她面前旋轉不休。
「我……我才沒有!」
一回神,她雙頰火紅,雙瞳噴火,一拍桌,立刻站起身狠狠瞪著眼前這匹披著羊皮的惡狼。
「冰冰……」
鈞天像是被她的「凶惡」嚇了一跳,明澄清澈的大眼無辜地望著她,輕顰眉,還「情意深濃」地帶些幽怨喊著她的名。
一陣寒意頓時順著冰冰背脊一路竄麻上頭頂,這……這家伙又想要什麼把戲了?!
「唉……」
他幽幽地看她一眼,愁悵地輕嘆一聲,比女孩子還精致美麗的迷人容貌直教班上一「拖拉庫」的愛慕者為之傾倒、跟著他暗嘆,一致將責備的眼光無情射向「理直氣壯」的冰冰。
「我真的沒寫什麼愛慕他的話嘛!」她氣得直跺腳,大家全當她是花痴嗎?「我寫的是——」
「對不起!」
鈞天突然正經八百地向她鞠躬致歉,所有人全愣住,連大吼到一半的她都不由得當場呆掉。
「我不該被老師一問就老實招供,沒顧慮到你的面子。」他望著她,一臉百分百的感動。「不過你寫的很令人感動,我答應你,一定會仔細考慮的。」
啥?!
冰冰瞪大眼,下巴快掉到地上去,他這算哪門子的道歉?根本是在愈描愈黑嘛!
「你——」
「韓鈞天,把字條拿過來。」
老師打斷了冰冰的話,更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雖然字條上沒寫什麼愛慕話,可是那兩句「名言」肯定會讓她這資優生一下子淪為全班笑柄的。
嗚……從小到大她成績沒贏過韓鈞天,連吵架、打架、惡作劇也沒勝過他,金氏世界紀錄第一名的衰人根本就非她莫屬嘛!
「啊?!」
低首垂肩等著「死刑」來臨的她突然听見全班一致發出的驚呼,猛抬頭,正好迎上鈞天那雙滿漫笑意的淘氣黑眸。
「韓鈞天,你干嘛把字條吃下去?!」老師被這全年級第一的資優生所做的異常舉止嚇傻了。
冰冰也嚇了一大跳,難道他嘴里嚼個不停的是她寫的那張字條?!
鈞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咽下了字條,卻一派輕松地笑露一口白牙。
「老師,對不起,事關隱私權,我不能將女生寫給我的情書給第三人看,那會讓對方很傷心的,萬一她想不開去跳樓怎麼辦?」他斂住笑,一臉無奈又為難。「真的很對不起,老師,全怪我不專心上課,回頭跟她說話,不管你要怎麼處罰我都沒關系,我知道老師全是為我好,是我錯了,但是請您不要處罰冷冰冰。」
好——厲——害!
真是長見識了!冰冰真想為他敲鑼打鼓外加放串鞭炮,這小子裝「聖人」的功夫簡直是與日俱增哪!
瞧他說得老師一臉感動、同學一臉崇拜,FBI實在應該把這麼有「天賦」的少年早早捉去從小栽培才是,放他專門「荼毒」她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她真的……好想……海扁他一頓啊!
「算了、算了,你們兩個坐下听課,不準再說話了!」
老師揮揮手放了兩人一馬,鈞天立即坐下,冰冰卻是咬牙,握拳,想著頭上頂著一個千斤鼎硬把她壓回座。
「識時務者為俊杰……識時務者……」
她咬牙切齒地坐著低聲默念,來逼自己忍住想搬桌子砸昏韓鈞天的「渴望」。
她可不想成為全班笑柄,更不想被記過,打是一定要打,因為不揍他她一定會氣到吐血,不過,怎麼樣也不能在學校動粗,她可是「淑女」唷!
忍……
「冰冰,要不要一起回家?」
下課鐘剛敲,老師前腳才踏出教室,鈞天就轉身「親切」問她。
冰冰白眼一翻,恨不得瞪死他!明明說好進國中後絕不能再張口、閉口只喊她「冰冰」,更不能讓同學知道他們打從娘胎就「熟」到現在,這家伙是故意找碴,不氣到她吐血不成嗎?
「別跟我笑嘻嘻的!」她一肚子火氣。「我要跟乾媽說你欺負我,哼!」
沒錯,她早想好了要使出「借刀殺人」之計,乾媽可是把她當心肝寶貝疼著,她只要使出女孩子最厲害的武器去撒嬌告狀,包管他吃不了兜著走!
「別忘了,我也有乾媽的。」他听然一笑,揚手在她眼前揮揮。「如果讓乾媽知道你長那麼大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游戲欺負我,我想,她不開罵一個小時以上是不會停的吧?」
「那個……」她杏目圓睜,看著他手中揮揚的字條。「你不是把它吃下去了?」
「你當我白痴呀?只要一點簡單的障眼法就能『偷天換日』了,干嘛真吃?」
冰冰不由自主地帶著些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在全班四十幾雙眼下他還敢玩「障眼法」?!這麼奸狡譏詐的怪物真該剖開他腦袋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
「要……要說你就去說嘛!」
她抬頭挺胸,一臉無懼,絕不能讓他看出她有多害怕老媽正經八百對著她念上整本金剛經。
望著她倔強又固執的表情,鈞天唇角泛起一抹笑。
「放心,我不會去告狀,又不是小孩子了,那麼做實在幼稚。」
她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幼稚?他拐著彎在罵她對不對?而且她才不信他那麼寬宏大量呢。
但是,鈞天真把字條還給了她,然後,倏——地帥氣背著書包站起。
「是嗎?你想陪我走回家呀?」
他綻露迷死人不償命的魅惑笑容,眼楮直勾勾地看著冰冰,宏亮的聲音把還沒離開教室的所有同學全列為「听眾」。
一時措手不及的冰冰瞪大眼,他又想怎麼整她了?
「好啊,我無所謂。」他一副斯文有禮的君子風度,又是一笑。「我們走吧!」
「喲,談戀愛喔……」一群好事的男同學聞言立刻鼓噪起哄。
冰冰脹紅臉,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在地球上!
「韓——鈞——天!」
她氣呼呼地將桌上所有課本、文具全掃入書包,立刻千里追殺先她一步跑出教室的「冤家」。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你死定了啦!」
鈞天站在別班教室門口,看著傻呼呼又氣呼呼的她完全沒瞧見他就掄著書包往前猛沖,唇畔滿是笑意。
「嘖、嘖,真有活力呀!」
他十分樂意讓她追他一輩子。
這可是他人生最大的樂趣呀!